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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 2023-02-26 11:30:18

Ⅰ 多丽丝·莱辛短篇小说有哪些

多丽丝·莱辛在半个多世纪的漫长的创作生涯中,以多部鸿篇巨制而闻名于世,所得的奖项用莱辛自己的话说是:“得遍了欧洲所有的文学奖”。其实她的短篇小说也颇具特色,其中不乏名篇佳构。早期的短篇小说集《故事五篇》曾获得1954年毛姆短篇小说奖。她的中短篇小说按体裁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非洲故事,以作者早年的非洲经历为题材;另一类以当代欧洲特别是英国生活为背景。这里选译的小说《一场不算严重的蝗灾》即属于前一类,而《穿过隧道》则属于后一类。

《一场不算严重的蝗灾》原载1955年2月26日出版的美国《纽约客》杂志,后收入短篇小说集《爱的习惯》(1957),是莱辛的短篇小说的代表作之一。莱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得第二天,《纽约客》即在其网站重新刊登了这篇小说。这篇作品曾被选入多种英文系教材。在我国,复旦大学巫漪云教授主编的《高级英语》教材即选编了该篇。

故事中的女主人公玛格丽特本是出生于约翰内斯堡的城里姑娘,嫁给丈夫理查德后,搬到他父亲史蒂芬的农场上,过起了农妇的生活。一场突如其来的蝗灾把刚刚长出来的庄稼吃了精光,原来美丽如画的乡村转瞬间变成了满目疮痍、面目全非的废墟。用玛格丽特的话说:这不是废墟,那么,什么才算是废墟呢?然而饱经沧桑的老史蒂芬和儿子理查德却照吃照喝,非常乐观。 “‘本来可能会更严重的,’这就是他们说的话,‘本来可能会严重得多的’。”题目《一场并不算严重的蝗灾》和灾难的严重程度形成强烈的反差,是讽刺?还是乐观?恐怕一言难尽。多丽丝·莱辛以女性作家特有的细腻,细致入微地描写了南非美丽的乡村景色,刻画了女主人公那微妙的心理变化,可谓入木三分。

《穿过隧道》原载1955年8月2日出版的《纽约客》杂志,两年后收入多丽丝·莱辛的短篇小说集《爱的习惯》。该篇小说说明莱辛的一个最普通的主题之一:一个人在试图获得完整的过程中面临着对生活预先的假设。

十一岁的男主人公杰里面临着两难的境地:既不是大人又不是小孩儿。有一年夏天他和母亲去国外度假,遇到几个比他大的男孩子在游泳。当他们游泳穿过一个狭窄的地下通道,游到大海中的一块巨大的岩石的另一边的时候,他觉得遭到了冷落和排斥。杰里找到了那个地下通道,并游了过去,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尽管这意味着在水下待的时间太长就会被淹死。达到了这一目的,从某种形式上来说,他长大了,获得了独立,不再依靠母亲了。
一场不算严重的蝗灾

那一年,雨下得还算不赖;庄稼正需要雨水的时候,雨就来了,下得不大也不小——或者当男人们说,雨下得不赖的时候,玛格丽特就是这么猜想的。在像天气一类的问题上,她从来没有自己的意见,因为即便要知道像天气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是需要经验的,而玛格丽特在约翰内斯堡出生,又在那里长大,所以就没有天气的经验。那些男人是她的丈夫理查德和他的父亲老史蒂芬,老史蒂芬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这雨是毁灭性的还只是一般惹人烦的,他们两个人会就这个问题一争就是几个钟头。玛格丽特现在来这个农场已经三个年头了。她还是闹不明白,既然这些男人不管是说到天气、土地还是政府,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好话,他们怎么就不倾家荡产了呢。不过她渐渐地学会了这种语言。农民式的语言。她注意到,理查德和史蒂芬牢骚归牢骚,但他们并不会倾家荡产。他们也不会很有钱,他们就那么慢慢儿地溜跑着,日子过得还算舒适自在。

他们的庄稼是玉蜀黍。他们的农场有三千英亩,在一座座一直延伸到赞比西河[①]河谷的山梁上——那是一片地势很高的干燥的农田,整年风吹日晒,一到冬天就寒冷无比,尘土飞扬;不过眼下这几个月天气湿润,连绵数英里是绿油油的叶子,一阵阵潮湿而柔和的热浪带着水汽。多美的景色啊!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天空宛若辉煌壮丽的湛蓝色的殿堂,山下是一层层的翠绿和一片一片空旷的乡野大地,二十英里开外,在河流的对岸,一座座光秃秃的山峦直插云霄。天空把她的眼刺得生疼。她不习惯。城里的人是不大看天空的。所以,那天晚上理查德说:“政府发出预警说,要闹蝗灾了,从北方的滋生地下来。”她就本能地朝她周围的树上看看。蝗虫,成群结队蝗虫——太可怕了!然而理查德和老头子却抬起眼,朝最近的山顶上望去。“我们有七年都没闹蝗灾了,”一个说,另一个说:“它们是周期性的,闹蝗虫也是周期性的。”然后接着说:“我们这一季儿的庄稼算是完了!”

不过他们还是照常到农场去干活,直到有一天,他们在路上回家午休时,老史蒂芬停了下来,抬起手指头,指了指。“看,看哪!”他大喊:“它们在那儿!”

玛格丽特听见他的喊声,跑了出来,和他们一起朝山上望去。仆人们也从厨房里出来了。他们都站着,凝望着。在山的一层层岩石上空,是一带铁锈颜色的空气。蝗虫。它们到那里了。

理查德立即冲厨师吼。老史蒂芬朝家童叫。厨师跑过去敲打那张挂在一条树枝上的生锈的犁铧,敲犁铧是在危急的时刻,用来召集劳工的。家童朝商店跑去搜集罐头盒——只要是金属块儿就行。整个农场上响起了“嘡嘡”的锣声,劳工们从场院里涌出来,指着山,激动地喊叫。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家里,理查德和老史蒂芬在向他们发布命令:快,快,快。

他们又跑着离开了,两个白人和他们在一起,几分钟之后,玛格丽特看到,农田四周都升起了烟火。政府的预警来的时候,每一块耕地都预备好了一堆堆的柴草。有七块耕地用栅栏围了起来,那里的玉蜀黍苗刚刚长出来,在浓厚的黑红色笼罩下,形成一片翠绿色的纱,每一块田地的四周都飘飘荡荡地升起了浓浓的烟云。男人们在往火里扔湿叶子,这样烟就又黑又呛人。玛格丽特在看那山峦。现在有一片长长的低垂的云在移动,还是铁锈的颜色,在她看的时候,这云块在向前、向外膨胀。电话铃响个不停——邻居们说,快,快,蝗虫来到这儿了!老史密斯家的庄稼已经给吃成平地了。快,你赶快点火吧!当然了,尽管每个农民都希望蝗虫能忽略掉他家的农场,接着去下一家,可是只有警告别人才是公平的;一个人做事要公平。连绵五十英里的乡野里,到处是浓烟,从无数的火堆里升起。玛格丽特在接电话,不接电话的空当里,就站着看蝗虫。空气在变黑——一种怪异的黑,因为太阳还在炽热地照射着。这像是一场黑色的草原大火,当浓烟把空气弄得很厚,阳光照下来是扭扭曲曲的——一种浓浓的炽热的桔黄色。空气也是压抑的,有一种暴风雨般的沉重。略带红色的帷幕前面是蝗虫的先头部队,后面是主力部队,从浓黑的云层里露出来,几乎顶到太阳那里去了。

玛格丽特想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来帮上忙。她不知道。这时,老史蒂芬从地里走了上来。“我们完了,玛格丽特,我们完了!”他说。“那些个要饭的主儿半个钟头儿就能把农场上的每一片叶子都吃光!可是现在才是半下午啊。咱们要是能弄出足够多的烟,弄出足够多的声音,直到太阳落山,它们也许就会在别的地方落下来。”他接着说:“让水壶一直烧着。干这活儿,口渴。”

所以,玛格丽特就去厨房,往火里加煤,烧水。此刻,在厨房的铁皮房顶上,她听得见蝗虫落到房顶上发出沉闷的怦怦的声响,或是一只蝗虫顺着铁皮斜坡,擦着铁皮“刺啦”一声滑落下来。这才是头一批。从下面的田地里,传来上百个汽油桶和金属块儿的敲打声,丁丁丁,当当当。玛格丽特往一个汽油桶里灌水的时候,史蒂芬不耐烦地等着,一个桶里灌的是茶——是桔黄色的甜甜的热茶,另一个汽油桶里灌的是水。趁这点时间,他告诉她,大约二十年前,他被蝗虫大军吃光了,吃得是倾家荡产。然后,他还在说话,就提起沉重的汽油桶,一只手提一只,用一个木头架子在两头挑着,顺着道路,慢慢地朝那些口渴的劳工们走过去。

到了这会儿,蝗虫像是冰雹一样落在厨房的屋顶上。听起来像是一场猛烈的暴风雨。玛格丽特朝外面看看,看见空中的蝗虫遮天蔽日。她咬紧牙,朝着蝗虫冲了过去;男人们能做什么,她就能做什么。头顶上,空气是厚重的——到处是蝗虫。蝗虫朝她扑打过来,她把它们扒拉开——这些沉重的、红棕色的小东西,用那晶亮的珠子一样的老人眼看着她,一边用坚硬的、带锯齿的腿钩住她。她恶心地摒住呼吸,又破门冲进了屋里。屋里则更像是在下大暴雨。铁皮屋顶在发出回响,而地里传来的敲打铁器的喧响则像是打雷。她向外面望去,所有的树都是怪怪的,静静的,上面粘着蝗虫,枝丫都压得贴到了地上。到处爬的都是蝗虫,弄得大地似乎也在动,田地她是一点儿都看不清了,蝗虫的大军黑压压的一片。朝山上望去,就像是看倾盆大雨,甚至在她看的时候,猛地又冲来一群蝗虫,把太阳的光线都遮住了。天多半像是黑夜,黑魆魆的一片。突然从灌木丛中传来清脆的“咔啪”一声响——一条树枝折断了。接着是另一条树枝折断了。一棵树顺着斜坡缓缓地倾斜下来,重重地摔到地上。从冰雹似的蝗虫群中,冲出一个人来。还是要茶,还是要水。玛格丽特给他们烧水,泡茶。她不停地往火里加煤,往罐子里灌水,现在是下午四点钟了,蝗虫在头顶上蜂拥而至,横扫过天空,已经有好几个钟头了。

老史蒂芬又走上来了——每走一步脚下都“咔吃咔吃”响,都要踩死蝗虫,他浑身上下粘的都是蝗虫——他一边咒骂,一边用他那顶旧帽子朝空中扑打。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来,飞快地拉掉那粘着的蝗虫,把它们扔掉,接着急忙冲进免遭蝗虫侵袭的客厅。

“所有的庄稼全都完蛋了。一点儿都没剩下,”他说。

然而,锣还在敲响,男人们还在喊叫,玛格丽特问:“那,你们怎么还在干呢?”

“主要的蝗群还没有落下来。这些蝗虫带着很重的卵子。它们在寻找一个地方落下来产卵。我们要是能阻止主要的蝗群落到我们的农场上,一切就都好了。它们要是得到一个机会产卵,以后产的蚂蚱就会把我们的所有庄稼吃个精光。”他从衬衣上摘下一只跑散的蝗虫,用他的大拇指指甲掐成两段;蝗虫身体里面凝结着卵子。“想象一下,一繁殖就是几百万啊。你看见过蚂蚱群大摇大摆地爬行的场面吗?没见过?唉,你算是幸运了。”

玛格丽特心想,一群蝗虫成虫就够糟糕了。外面,地上的光这会儿是一种淡淡的浅黄色,移动的阴影使光线暗淡下来;移动着的蝗虫像云块似的忽而浓密,忽而稀疏,仿佛是暴风骤雨一样。老史蒂芬说:“蝗虫后面有风。那可不得了。”

“情况会很糟糕吗?”玛格丽特害怕地问。老人家语气重重地说:“我们全完了。这一群也许会过去,可是它们已经开始了,就会从北方一群接一群地飞过来。然后就会有蚂蚱。这一闹恐怕就是三四年呐。”

玛格丽特无助地坐了下来,心里想,唉,要完,就完吧。现在怎么办?我们三个不得不回到城里。然而刚想到这一点,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老史蒂芬,老人家在这乡下种了四十年地,有两次弄得倾家荡产,但她知道,什么东西都不可能使他去城里当一个职员。她为他感到心痛;他一脸的倦容,由于操劳,从鼻子到嘴唇都留下了深深的皱纹。可怜的老人家。有一只蝗虫不知怎么跑到他衣兜里了,他把蝗虫举起来,拿着蝗虫的一只腿。“你那些腿啊,真有劲儿,就像是钢弹簧一样,”他乐呵呵地对蝗虫说。在过去几个小时,他虽然一直在斗蝗虫,踩蝗虫,冲蝗虫喊叫,把蝗虫扫成一大堆一大堆的,然后放火烧掉,然而他却把这一只拿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扔了出去,让它找它的同伴儿去,仿佛连它的一根头发丝儿都不愿意伤害似的。这使玛格丽特感到很是安慰,她立刻感到高兴了起来,高兴得毫无道理。她想起来了,在过去的三年里,男人们说,他们给彻底毁掉了,再也无法挽回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闺女,给我弄杯喝的,”史蒂芬接着说,他把一瓶威士忌放到他身边。

与此同时,玛格丽特想到,她的丈夫就在外头,在滂沱大雨般的蝗虫群中,当当当地敲着锣,往火堆上扔树叶,浑身上下都粘满了蝗虫。想到这儿她不寒而栗。“您怎么能忍受让它们碰到您呢?”她问史蒂芬。他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她就恰如其分地感到谦卑了,正像他们结过婚后,理查德带她回到农场上时那样感到谦卑一样。当时史蒂芬头一回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她那城里人的打扮——头发是金色的,烫成波浪形,指甲尖尖的,染得鲜红。现在,她完全是一个农民的妻子了,穿着朴实的鞋子和结实的裙子。说不定她最终甚至能让蝗虫落到她身上的。

灌下去几杯威士忌后,老史蒂芬又回去战斗了,现在像是趟水一样,在闪闪发光的棕色的蝗虫的波浪中穿行。

五点钟。再过一个钟头太阳就要落山了。那时蝗虫就会落下来。头顶上还是那么厚厚的一层。树木成了闪着棕色光芒的粗糙的大堆。

玛格丽特哭了起来。整个情况都是那么完全没有希望。不是年成不好,就是蝗灾;不是蝗灾,就是虫害或草原大火。总是有事儿。蝗虫大军那“唰唰”的响声颇似暴风雨中的一座大森林。地面是看不到了,到处是闪着光芒的棕红色的汹涌的波涛。大地像是被淹没在蝗虫里了,被可恶的棕色的洪水淹没了。屋顶在蝗虫的重压之下,好像是要沉没了一样;门在蝗虫的压力之下,像是要退缩了;屋子里像要灌满蝗虫了——天已经是那么黑了。她透过窗户看看天空。空气更加稀薄,飘荡的乌云间或露出些蓝色的缝隙,那蓝色的缝隙也是冷冷的,薄薄的;肯定是太阳就要落山了。透过蝗虫的浓雾,她看见几个人影走近了。先是老史蒂芬,勇敢地大步向前走着,接着是她的丈夫,疲惫不堪,面容憔悴的样子,他们身后是仆人们。他们都在和蝗虫一起爬行。锣声已经停了下来,玛格丽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听得无数的翅膀“沙沙”地响个不停,。

两个男人拍打掉蝗虫,走进门来。

“哎,”理查德亲亲她的脸颊,说,“主要的蝗群已经过去了。”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玛格丽特愤愤不平,她半是哭,半是说:“这儿的情况糟糕透顶了,不是吗?”因为尽管夜晚的空气不再是浓浓的黑色,是清澈的蓝色了,一群昆虫在空中“嗖嗖”地上下翻飞,但别的一切东西——树木、建筑、丛林和大地——在涌动着的棕色的团块下面,都没有了。

“夜里要是不下雨,把它们困在这里,”史蒂芬说,“要是不下雨,用水把它们压下去的话,明天早上太阳一出来它们就走了。”

“我们一定会有一些蚂蚱的,”理查德说,“不过不是主要蝗群。那也是了不得的。”

玛格丽特自己警醒过来,擦擦眼睛,装作没有哭过的样子,给他们端来一些晚餐,因为仆人们累得都走不动了。她打发他们去场院里休息了。

她端了晚饭后,坐着倾听。她听说,玉蜀黍一棵都没有留下。一棵也没有。蝗虫一走,他们就要把栽植机弄出来了。他们必须重新开始。

玛格丽特心里想,如果整个农场上到处爬的都是蚂蚱,播种又有什么用呢?不过他们谈论政府发的新手册时,她还是听着。手册上讲解如何战胜蚂蚱。外面必须一直有人,在农场上巡逻,观察草丛中的动静。当你发现一片蚂蚱的时候——很小、很活泼的黑东西,像蟋蟀——就在这片蚂蚱周围挖个壕沟,或者使用政府提供的喷雾器对蚂蚱喷洒农药。政府要求,在这个全世界范围内彻底消灭这种祸害的计划中,每一位农民都要配合。总而言之,你必须从根源上铲除蝗虫。这些男人说话,就像是在计划一场战争,玛格丽特都听呆了。

夜晚非常宁静,除了偶尔能听到树枝折断或者一棵树訇然倒下的声音,听不到蝗虫大军在外面安营扎寨的迹象。

玛格丽特睡在理查德旁边的一张床上,她睡得很不好,而理查德睡得跟死去了一样。早晨,她醒来就看到黄色的阳光照在对面的床上——清澈的阳光,偶尔有一块阴影从中移动过去。她走到窗户边。老史蒂芬站在她前面。他站在那里,站在外面,低头凝视着那片丛林。她凝视着,感到大吃一惊——又感到着迷,这完全违背她的意愿。因为每一棵树,每一棵灌木,整个大地,仿佛都点燃起了淡淡的火焰。蝗虫们在展开翅膀,抖掉夜晚落到身上的露珠。到处都微微闪耀着略带红色的金色的微光。

她走出去和老人家站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站在蝗虫堆里。两个人站着,看着。头顶上,天空是蓝色的——湛蓝而澄澈。

“好美啊,”老史蒂芬满意地说。

啊,玛格丽特想,我们可能是毁了。我们可能要倾家荡产,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见过一大群蝗虫在黎明时分展开翅膀的。

在远处的山坡上,天空中出现了一片淡红色的云块。云块加厚,散开。“它们往那里走了,”老史蒂芬说,“蝗虫的大部队往那里走了,往南走了。”

此刻,蝗虫从树上,从他们周围的地上,在抖动翅膀。它们试一试翅膀,看看翅膀是否足够干,这时候它们就像小飞机一样在谨慎地移动,准备起飞。它们飞走了。一阵红棕色的汽团从延绵几英里的丛林里、从农田里——从大地上升腾了起来。阳光又暗了下来。

粘满蝗虫的树枝伸展开来,它们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但是除了树枝和树干上黑乎乎的骨架以外,什么都没有剩下。没有绿色——一点儿绿色都没有。他们整个早上都在看,他们三个人——理查德终于起床了——棕色的树冠变薄,分裂,散开,向上飞去,和大部队会合,现在,一片棕红色的云块出现在南方的天空里。原先新种的嫩玉蜀黍苗曾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绿纱,而今却是光秃秃的一片。一幅劫后余生的景象——没有绿色,哪里都没有绿色。

到了中午,淡红色的云团飘走了。偶尔,只有一个蝗虫蹦了下来。地上到处是死蝗虫或是受伤的蝗虫。那些非洲劳工们用树枝把它们扫到一起,收到罐子里。

“玛格丽特,吃过晒干的蝗虫吗?”老史蒂芬问。“二十年前那一次,我破产了,就靠吃玉蜀黍饭和干蝗虫过活,吃了仨月啊。蝗虫还真算是不赖——很像是熏鱼,你要是想想的话。”

可是玛格丽特倒宁肯不去想。

吃过了中午饭,男人们去地里了。所有的庄稼都得重种。要是运气还有点儿好的话,再来一群蝗虫不要这样子过来。不过他们希望不久能下场雨,这样能长出一些嫩草来,要不那些牛就会饿死;农场上连一片草叶也没有留下。至于玛格丽特呢,她在试图习惯要闹三四年蝗灾的想法。从现在开始,蝗虫就像是天气一样了——随时都会发生。她感觉就像是一场战争的幸存者;如果这满目疮痍、面目全非的乡野不是废墟——唉,那么,什么才算是废墟呢?

不过,男人们吃晚饭时胃口还是很好。

“本来可能会更严重的,”这就是他们说的话,“本来可能会严重得多的。”

这是《外国文艺》上的,应该比较权威

Ⅱ 名人的著名短篇小说或代表作品

以下是我认为经典的中短篇小说,一般也是很著名的
俄国 屠格涅夫的《木木》《猎人笔记》
托尔斯泰《伊凡.伊里奇之死》
契诃夫《变色龙》《套中人》《苦恼》《姚内奇》
左琴科的讽刺短篇
德国,奥地利,瑞士
霍夫曼《克雷斯佩尔顾问》
施笃姆《茵梦湖》《木偶戏子波勒》《迟开的蔷薇》
卡夫卡《变形记》《在流放地》《判决》
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象棋的故事》《人类群星闪耀时》
迪伦马特《隧道》
英国 高尔斯华绥 《品质》
法国 梅里美《费德里哥》《马铁奥.法尔科内》《双重误》
都德《最后一课》《此房出售》《柏林之围》
莫泊桑《羊脂球》《小步舞》
美国 爱伦坡《厄舍老屋的倒塌》
马克.吐温《竞选州长》《百万英镑》
杰克.伦敦《一块牛排》
欧亨利《警察与赞美诗》《最后一片藤叶》《红毛酋长的赎金》《带家具出租的房间》
华顿 《伊坦.弗洛美》
海明威 《乞力马扎罗的雪》《老人与海》
福克纳 《给艾米莉的一朵玫瑰》
意大利 皮蓝德娄《西西里柠檬》
日本 芥川龙之介《罗生门》《竹林中》《地狱变》《橘子》
星新一的短篇选
印度 普列姆昌德 《打嘎儿》《地主的水井》

Ⅲ 短篇小说 | 恶魔

【一】

那天晚上之前我们几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刘老师开车来接我们时才明白了个大概。中午午休的时候,罗鸿昆告诉我们他肚子疼,我们没当回事,以为他就是吃坏东西了,我们给他找了点胃药,让他吃了,然后就睡了。我们宿舍的几个人都知道,罗鸿昆一直喜欢胡吃海塞,零食和饮料不离手,有时是辣条有时是薯片,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买瓶饮料,他会把饮料瓶竖起来,冲着喉咙口直倒。

下午两点半应该是练琴的时间,我们是艺考生,一般上午上课,下午练琴,晚上再上课。到了起床时间罗鸿昆没能起来,已经疼得坐不起来,在床上龟缩着,像一只被煮熟的虾,面色苍白,看上去痛苦万分,像是悄然戴上了一副来自黑暗深渊的面具,暂时还摘不下来。我们给他请了个假,让他在宿舍休息。直到下午练琴时,我还觉得罗鸿昆应该已经好点了。万没想到,晚上下课之后,宿舍内已经没有罗鸿昆的身影,还有他的外套,没过多久杨老师来到我们宿舍,让我和顺子去医院照顾罗鸿昆,如果已经去医院了,那么就不是我们猜测的那样,只是普通的吃坏东西了。外面下起了雨,我和顺子穿上外套,迅速下了楼。

刘老师已经在门外等着我们了,上车后,刘老师就说:你们耿老师在医院照顾罗鸿昆,自己忙不过来,让你们去帮帮忙。我点点头,顺子伸头开口问道:老师,罗鸿昆生的什么病啊?车驶进了隧道,隧道顶上的灯铺天盖地地照过来,车内顿时通明。刘老师说:我也不太清楚,但可千万别是胃癌啊。我一听,心往下狠狠一沉。别的我不太了解,可我知道癌症的病死率的确不容乐观。

我忍不住说道,甚至几乎喊了出来:老师,罗鸿昆他还年轻啊。刘老师摇摇头。车出了隧道,天依然下着雨。刘老师抄了条近路继续开着。这时他才缓慢说道:黄泉路上无老少啊。

此话一出,车上的三人的心都沉沉地跌入了谷底。

到了医院,刘老师左拐右拐找到一处略显偏僻的停车位停下车。我们三人从侧门进入,我抬眼看了看那扇门,平平无奇。大厅内人满为患,有老有少,衣饰不一,有斜挎着包的,有背着双肩包的,还有提着皮包的,有坐着的有躺着的有蹲着的,唯一相同的,是手里都拿着一张单子,并且都面挂愁容。

耿老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罗鸿昆坐在座位上,还是蜷缩着身子,他把脸埋在双腿之间,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我不忍想象痛苦在他的脸上伸着利爪残忍地攀爬。耿老师走过来,刘老师问他:怎样了?医生怎么说?耿老师回答他:在等着做B超呢。然后用手指了指我俩,说:你俩,看着他点儿,我出去抽根烟。然后径直走出那扇不算大的,却见识过无数人的生老病死的门。

我又看了看那扇门,心中不免升起疑惑,的确跟普通的门没有任何区别。

他顺手给了我一个大塑料袋,并嘱咐道:如果他想吐,让他往袋子里吐。我点点头,走过去。顺子也坐在座位上,询问着罗鸿昆。我也好奇地听着罗鸿昆说。可罗鸿昆只是摇了摇头,我和顺子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两人的无奈。罗鸿昆又摆了摆手,我递过手去,罗鸿昆慢慢握住,然后突然用力攥着。他清了清嗓子,像是想清出他喝过的所有饮料。然后他有气无力地说:不行了,他妈的疼死我了。

他继续攥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他终于抬起头来,闭着眼睛,头向后仰去,靠在座位靠背上,我看不出他的脸跟以往有什么不同。只是透着强烈的虚弱。顺子还在对着罗鸿昆嘘寒问暖,可显然罗鸿昆已经不想再说话了。依旧萎缩在那里。我无视罗鸿昆紧紧握着的我的手,环顾向四周看去。

我看到,从门口进来一群人,是群民工,一个成年男人右手捂着右眼,迈着颤抖的步伐走来。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渗出,从此以后,他的右眼再也看不见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有左眼呢。那个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个子跟我差不多高,下身穿着已经破旧的牛仔裤,上身穿着黑色的外套,不过他的外套已经被撕开了一道长口子。那群人拥簇着狼狈的他拐进急诊室。

我看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躺在担架车上被一群人从急诊室里推出来。在大厅的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墙角边,身穿白色天使般护士服的护士们异常熟练地把他的衣服全都脱了,躯体一丝不挂。老人躺着一动不动,只是双手捂着脸。其实他是过于担心了,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在生死面前,尊严算得了什么呢。可如果尊严到最后果真如此的话,那人们的所谓的衣衫遮体,金银穿戴,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看到,一个略显年轻的男人抱着一个双腿血肉模糊的小女孩迅雷般冲进大厅,不知到底是在对谁大喊着:人呢,来人啊,快啊,人啊!一位年轻的女人哭泣着踉跄地跟在后面。护士终于被他喊了出来,一群人再次走进急诊室。

那一刻我甚至以为,距我不到十几米的急诊室是万能的,不过我又想到,在此时此刻,在每一个这样的晚上,那个距我不到十几米的急诊室的确是万能的。

我抬手看了看表,从中年男人到小女孩,才过了五分钟而已。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还有一个通宵,太阳才照常升起。或许不止一个通宵,或许太阳在这个大厅内,鲜有机会照常升起。

我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罗鸿昆,他依旧紧闭着双眼。这时耿老师抽完烟从外面回来,他说:走,去做B超。他走在前面,我和顺子搀扶着罗鸿昆,刘老师跟在最后。我们拐进一条长廊,长廊左边有一个房间,门牌上写着B超室。耿老师侧着脑袋轻轻敲了敲门,把罗鸿昆的外套递给我,扶着罗鸿昆缓缓入内。

长廊的左右侧排满了病床,病床上的人吊着点滴,他们大部分人都身体羸弱,并且面露苍白,病床旁边有他们的伴侣抑或是子女。我问刘老师:老师,他们为什么不在病房,非在这?刘老师告诉我:因为病房满了。我再次望眼长看去这一长廊的人。一个手指上带着医疗器械的小男孩哀嚎不断,不断地央求坐在他旁边的妈妈他想要回家,可家在哪,每天呆在医院的时间是呆在家的时间的好几倍,家在哪。那位母亲看看自己年幼的儿子,默然伸手给小男孩擦着眼泪。这是她每晚都要做的事情之一。

我不忍再看下去,我不忍再看到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给另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接着夜壶;不忍再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在他们父亲的病床边发生的激烈争吵,女人一手抓住男人的衣领和领带,然后用力摇晃,男人一手粗暴地推倒女人,下一秒优雅地整理着衣领和打了不知多少发蜡的头发。女人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双腿,蓦然哭喊起来,哭喊的内容粗鄙又淫秽。

我走到右边的尽头,是一扇亮着诡异绿灯的安全出口,那里有一处小厕所,一个女人躺在厕所门口躺着,几乎占了入口的一半。我问她:你为什么在这躺着?她小声疲惫地说:因为我累了。

B超室的门开了,两人走出来,罗鸿昆依旧虚弱,可明显他的心里有些底了。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肾结石。医生告诉我们说有一粒绿豆大小的结石在罗鸿昆的腹内匍匐着。医生还说可以用激光打碎,碎末就能从尿道尿出来,可她又说今天晚上打不了,肾脏主治医生没来,得明天。她还说得早点预约,最好明天早上之前。刘老师跟罗鸿昆说:明天得让你爸妈来一趟。罗鸿昆艰难地点点头。医生开了点止疼药,我们就走了。

刘老师问我和顺子: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顺子苦笑了一声,我也苦笑着说:人间地狱。刘老师点点头,说:是啊,就算一个月给我一百万我也不干。

我们搀扶着罗鸿昆从急诊厅侧门出来右拐,雨已经不下了,隐隐有些阴冷,我从罗鸿昆身后他的外套披在他身上,他回头看了看我。我们路过一处小亭子,那里是给病人们做康复训练的,黑绿地灌木丛,枯败的花,还有已经碎裂的地砖。身患疾病的确得治,可是不管病人、病人家属还是医生护士们,都已经忽略了某些东西。

我走在众人的最后,突然,“喂!你过来!”我听见身后有人在喊我,我回头看去,除了一处亭子没有任何人,可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踏进表皮泛黄的亭子内。

“你给我把那个水龙头关上!”声音又起,我左看右看也没看见到底是谁在说话,可我看见也听见,在我前面有一口水龙头确实在哗哗地流着水,此时从左边的灌木丛中蹿出一条小蛇,它的眼睛里冒着诡异的绿光。它死死地盯着我,我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指它,问它:“你在说话?”它再次说:“不是我是谁!快给我把那个水龙头关上!”我走过去,往左拧水龙头,发现水龙头的开关已经滑丝了,关不上了。我回头跟它说:“关不上了,滑丝了。”它有些着急,甚至气急败坏,扭动着身子,从灌木丛里爬到我脚下,说:“怎么可能关不上!你他妈在耍我吧!”我连忙摆摆手,说:“我怎么可能耍你呢,是真的滑丝了关不上。”

它低着头,又爬回到灌木丛里,我准备跑步追上他们的脚步,就在我迈出亭子的时候,它又伸出头来,说:“你知道这个水龙头开了几天了吗?”我摇摇头,它说:“已经三天了。”我说:“那又怎么样?”它的脾气好像变小了,它点点头,说:“确实没什么。”说完又洗头蹿进灌木丛。我刚往前走了几步,它又再次说:“水是循环的,就是蒸腾、然后再下雨,水就又来了,是吧?”我想了想,点点头,说:“嗯,是。”

这时顺子回来找我,他说:你干啥呢,这么慢?我说:没事,刚才有条蛇跟我说话来着。他说:啥,你说啥?你不会也生病了吧?我晃了晃头,说:走吧,别让老师等久了。

顺子边走边说:医生说罗鸿昆喝水太少了才得了肾结石,咱得多喝水啊,看把罗鸿昆疼的。我说:从明天开始咱们一人十瓮。顺子笑骂道:滚你妈的。他说:老师在车位那里等着咱们,咱们快点。我没理他,目光落在刚刚经过的停尸房,顺子还想再说,我说:别说话,听。他说:听什么啊?我仔细听着,从停尸房里传来了收音机的声音,沙沙声。我转过头问顺子:听见了吗?他一脸茫然,说: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听到啊。

我继续听着,收音机终于有人说话:

“咱们上回说道,这莽撞人张翼德自……。”

【二】

自打懂事以来我一直不知道她叫高霞,她是我奶奶的妈妈,我的老姥姥。年幼时,我随着爷爷和奶奶去医院看望她,那时的她就已经八十多岁了,万恶的衰老使她的心脏一直不太好。刚进病房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输液的她,从小敏锐的我一眼就看到了贴在床脚的病人信息,从那之后,我才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高霞。在此之前,吃饭时我问过我爸:爸,我老姥姥叫什么名字?我爸咬了口馒头,说:你老姥姥叫什么?你老姥姥就叫老姥姥啊。他就没想告诉我,又或者是他也不知道。

我幼时,她一直跟我们一起生活,奶奶会时常骑着电动三轮车带她去赶集、去看广场舞、去公园静坐着看公园中心喷出的随着五颜六色的灯光而闪耀的喷泉。每次回到家都会跟我讲,她喜欢看喷泉,喜欢跑步,喜欢坐奶奶的电动三轮车。她每次都笑着说。

她走路蹒跚,后来我听奶奶说,她是小脚,还跟我说那是封建社会的毒瘤,是老姥姥还是小女孩时被她的爷爷缠的。年幼的我一直好奇,那是什么样子。有天晚上,她在沙发上静坐着,不一会儿就眯起了眼,我凑过去说:老姥姥你困了。她点点头说:是困了,该困觉了。说完缓缓起身往她的房间蹒跚走去,我小跑过去,抬头说:老姥姥,今天晚上我想跟你睡。她说:行啊,跟我睡吧,来。我躺在床上,想了想,说:老姥姥,我想看看你的脚。她听了摇摇头,说:我的脚难看的,还是别看了,困觉吧。我说:老姥姥,我就看一眼。她实在拗不过我,就让我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收回。确实是看了一眼,不过那个样子我却记住了。

幼儿园时,每次放学回家,她都在门口等着我,我有次跟同村的女同学一起从村头回家(校车只停到村口),我跟女同学说:待会你会见到我老姥姥。等她路过我家门口真见到她的时候,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也不老啊。不过还是被耳朵一向尖的老姥姥听见了,她坐在门口的石板上,笑了,笑得很开心。

晚饭时,她碗里的一根豆荚掉到了地上,她二话没说捡起来放到嘴里吃了,我跟她说:老姥姥,菜掉地上不能吃了。她反而摇了摇头,说:不脏不净吃了没病。

她就这样在我家待了几年,我上小学后,她因为心脏问题住进了医院。,我才明白,原来她不仅仅是我的老姥姥,她有个自己的名字,她叫高霞,只有护士给她换吊瓶询问她名字的时候,她才终于是了她自己。幸好,她出了院,不过去了我舅姥爷家,就是她的儿子,我奶奶的弟弟,舅姥爷主动提出把她接到他家里的想法,我几个姨姥姥也都点头同意,她们也能轻松点,还有我奶奶。

可是她并没有跟我奶奶在一起的时候过的好,我再见到她时,她已经卧床不起了。我第一次走进舅姥爷给她居住的房间时,是在一个傍晚,那天的天空极阴,压地极地,仿佛触到了我的头顶。屋里的空气稀薄,到处是堆放的杂物,还有木头腐烂的气味,朝南的墙角还有一个被白蚁群合力啃食的洞。屋顶上潮湿,墙皮渗出水来。

我趴在她的床边,轻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她有气无力地说:别怪你舅姥爷。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但我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于是我问她:

“你才来了几天?他给你停药了?”

她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

我把晚饭从那个屋拿到这个屋。那个屋,这个屋,仅仅隔了一面墙。我把她扶坐起来,我喂她吃饭,她说:不想吃。我换了碗,端起小米粥,说:多少吃一点。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最后她点点头,喝了一小碗小米粥。我扶着她慢慢躺下,她满是黄白发丝的头轻轻压在隐约还能看出是红色花朵的枕头上,她侧首看着我,吐出了一口气,异常轻微,不过还是被我勉强捕捉到了。她说:

“明天我该干点什么?”

我说:

“你应该休息。”

她说:

“可是我今天已经休息了。”

我整理着被子,说:

“还不够。”

她的下巴动了动,说:

“人们将死之前总是躺在床上休息。”

我用力闭着眼,狠狠摇了摇头,用手颤抖地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说:

“休息是为了第二天能继续休息。”

“我不想再休息了。”

“那你想要干什么?”

她笑看着我,像是来了兴趣,说:

“我想出去走走。”

我点点头,手在床下用力拧住大腿内侧的肉,小声地说:

“今天太晚了,咱们明天去。”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到了舅姥爷家,想跟她出去散步,我们昨晚说好的,我确信她也会遵守承诺的。

一进大门,我就喊她:“老姥姥,起床了吗?我把我奶奶的电动三轮车骑来了,咱们去你最喜欢的公园,坐在长椅上看看花,然后咱们再去看喷泉。”

她没应我。

我推开门走进她的房间,跟昨天相同的气味再次扑面而来。她静谧地躺在床上。静谧地平躺着。就那样躺着。

我再次喊她:“老姥姥?”

她没应我。

我忍住眼睛里的液体,环顾房间周围看了一圈,一切都尽显荒诞。她脱掉了腐老的外衣,换上了另一身腐老的外衣。

而我深愧我不是一位佛祖。

我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只是握着她的手,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之前我从没有在她的身上希冀过什么,可此时我只是希冀着她的手能是热的。

如果我是一个擅长游泳的人,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别人用过期的蓝色墨水把湛蓝的海洋染地更蓝。可总有人这么做,他们说海就应该是蓝的,他们说这是自然规律。

自然规律杀人。

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它杀,一动也动不了。

我双手抱头,再缓缓蹲下,就像我犯了罪那样,身后有一个拿着枪笔直地指着我的没有怜悯之心的司法人员,他已然遗忘了我曾经对他们满怀崇敬。

如果人们一直承认的东西突然在某一刻变成了一把滴着滚热的血的刀,再被它插进身体,一下,一下,一下。那么是否真的还能清晰地听到它边流泪边捅刀时说的一句:

“对不起。”

对不起,我他妈了个逼听不到。

大家都来了,我跟我奶奶相视看了一眼,我站门外,低头摇了摇头。我无视他们所有人在那个屋的争吵,无视奶奶的哭喊,姨姥姥们的抽泣,还有舅姥爷的虚张声势的咆哮。

我无神地走下台阶,从外面看了看那个屋里的场景,大家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我听不到他们究竟在说什么。我缓缓出了大门,一路走,顺着路就走,不知不觉,走了大约四五里地,就走到了二姨姥姥家,她家的后山上养着羊。

我走到一处圆形的菜地,周围是一条循环的土路。我至今不知道这条无限循环的土路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或许它没什么意义,又或许它的意义就是存在。

我平视着这片菜园,大葱,韭菜,白菜,都平平无奇。忽地看见一只山羊,我猜是从后山上偷跑出来的。它就静静地站在我的前面,它看着我,它下巴的那缕胡子格外诡异。

它直站在距我十几米的地方看着我,我也看着它,我的双手自然垂放在裤缝上,还能清晰地看到它眼眶里的浅红色的粗一字形的瞳孔,它低头咬了口地上的杂草,嘴巴边左右咀嚼,边说:

“真实和荒诞互相包裹。你终于相信了?”

我想了想,说:

“我思考,到底什么是现实,到底什么是孤独者,到底什么又是躲藏在桥下窥探着上面行走着的各种各样的人的地狱的统治者们。”

它的嘴停止了咀嚼杂草,说:

“那是恶魔。”

我说:

“不,那不是。”

它又说:

“那不是恶魔。”

我又说:

“不,那确实是。”

气氛沉默了许久,最后,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真是这么回事啊。”

Ⅳ 请问亦舒的短篇小说集有哪些

亦舒的短篇集有:

1、〈《回南天》短篇集〉收集有作品:《爱情之死亡》、《丁香》、《回南天》、《卡萨诺瓦丈夫》、《赎罪》、《蜕》、《valentine》、《薇薇的婚事》、《午夜飞行》、《新寡》、《殉情记》、《一个小梦》、《远客》、《有空请赴会》、《意外的春季》、《音乐盒》

2、〈璧人短篇集〉收集有作品:《壁人》、《婚变》、《滑稽女郎》、《旧欢如梦》、《苦恋》、《牛皮糖》、《女人三十》、《小夫妻》、《星》、《心上人》、《已婚男人》、《遇》

3、〈《年轻的心》短篇集〉收集有作品:《姐妹》、《佳偶》、《盲约》、《棉衣》、《年轻的心》、《墙》、《情书》、《少女与母亲》、《细沙》、《邀舞》、《真话》

4、〈《月亮背面》短篇集〉收集有作品:《变形记》、《分手》、《黑店》、《呼召》、《盼望》、《审判》、《他在这里》、《一百万元本票》、《一本小说》;
《月亮背面》、《一千五百曰后》

5、〈短篇集阿细之恋〉收集有作品:《阿细之恋》、《采访奇遇》、《费薇思》、《两个女人》、《妹妹的香港》、《女儿与情妇》、《碎片》、《外宿记》、《姊妹》、《这是生活》

6、〈短篇集暮〉收集有作品:《池边》、《丹薇》、《大小姐》、《结婚》、《玫瑰阿姨》、《暮》、《男朋友》、《外遇》、《戏》、《又三年》、《一夜》
7、〈短篇集女神〉收集有作品:《女神》、《竞投》、《美人》、《狂想》、《谣言》、《骗婚》、《杰作》、《忠实读者》、《出走》

8、〈短篇集一个女人两张床〉收集有作品:《廿一世纪浮华对女性本能影响》、《冰公主的快乐》、《电波》、《第十名》、《黑色故事》、《绿宝》、《未来女主人》、《我是我》、《衣橱》、《一定要手快》、《一个女人两张床》

9、〈短篇小说集《等待》〉收集有作品:《安排》、《等待》、《告诉我》、《华厦》、《婚礼》、《盟约》、《人选》、《新娘花球》、《星探》、《珍宝》、《追求》

10、〈紧些再紧些短篇集〉收集有作品:《计策》、《紧些,再紧些》、《灵感》、《每个人都爱芝芝》、《那个女人好凶》、《欺骗》、《实验》、《书呆子会所》、《我认识她》、《寻找美人》、《约会》
11、〈琉璃世界短篇小说集〉收集有作品:《琉璃世界》、《大力水手与表叔》、《恭喜》、《黄昏七时街角》、《结婚》、《姐妹俩》、《母与女》、《孙太太》、《太太外遇》、《潇潇雨》

12、〈老房子短篇集〉收集有作品:《飞虎》、《婚礼记者》、《救星》、《捐赠人》、《老房子》、《卖吻》、《诺言》、《寻找原著人》、《眼睛》、《祝福》、《祖叫我来》

13、〈流光短篇集〉收集有作品:《COMA》、《残酷游戏》、《对窗》、《跟踪》、《假期过后》、《离家》、《流光》、《他人情书》、《天使》、《我恨你》、《新生》

14、〈密码短篇集〉收集有作品:《笔友》、《疮疤》、《忏悔》、《痴恋》、《复仇》、《服务》、《故事》、《纠缠》、《纪念》、《救人》、《罗衣》、《玫瑰》、《密码》、《母亲》、《凝视》、《请按》、《认人》、《搜画》、《势利》、《狩猎》、《通灵》、《吻盗》、《误会》、《无情》、《笑脸》、《野味》、《意外》、《智慧》、《知己》
15、〈憔悴三年短篇集〉收集有作品:、《憧憬》、《赌注》、《酒保》、《借人》、《迷信》、《女神》、《憔悴三年》、《暑假》、《想像》、《异能》、《预言》

16、〈仕女图短篇集〉收集有作品:《不寄的信》、《白漆》、《乖儿》、《归宿写照》、《渐变》、《结局》、《寂寞的心》、《鸟语花香》、《仕女图》、《他杀》、《真相》
17、〈晚儿短篇集〉收集有作品:《DD'S》、《白绫衣》、《伴》、《不知你还要不要听这种老故事》、《出身》、《幕后》、《难以置信的真相》、《让我们做朋友》、《人名册》、《入学记》、《晚儿》( j# q) S6 q0 C4 o+ ?+ f&
18〈小朋友短篇小说集〉收集有作品:《小朋友》、《余波》、《到处睡的男人》、《回忆》、《我浪费所有的……》、《挫折》、《第九台》、《无名女》、《同事》、《姐妹》、《贼美人》

19、〈寻找失猫短篇集〉收集有作品:《寻找失猫》、《家有贤妻》、《新生命》、《团聚》、《裸照》、《婚礼歌手》、《失宝》、《已变的心》、《作家》、《钻冠》、《我就是他》

20、《旧欢如梦短篇集〉收集有作品:《错》、《诡计》、《过去》、《寂寞小姐》、《旧欢如梦》、《拍戏》、《情书》、《少爷》、《赛车手》、《一张书桌》、《雨天》、《照片》
21、〈她成功了我没有(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她成功了我没有》,《眼泪》,《讲情》,《灰色地带》,《二零三一世界》,《迷途》,《故衣》,《访友》,《编一个故事》,《去,去复仇》,《渴爱阳光》
22、〈今夜星光灿烂(短篇小说集)〉,收有12篇短篇小说,分别是《今夜星光灿烂》,《别人的女郎》,《分手》,《极光仙子》,《忽必烈汗》,《康复》,《十六岁和三十二岁》,《意外》,《改天如何今夜我醉》,《容哥哥与阿妹》,《她的心》,《结婚写照》.
23、〈可人儿(短篇小说集)〉,收有6篇短篇小说,分别是《无奈》,《人不如旧》,《妒妻》,《盲恋》,《情挑》,《可人儿》
24、〈譬如朝露(中篇小说集)〉,内有4篇小说,分别是《譬如朝露》,《萍水》,《求偶》,《幻象》
25、〈求真记(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我,小公主》,《报告》,《棋友》,《回家》,《勿念》,《霓裳》,《对话》,《寻找失去的时间》,《假戏真情》,《原着人之梦》,《求真记》
26、〈我心(短篇小说集)〉,收有30篇短篇小说,分别是《我心》,《顺路》,《生母》,《照片》,《良知》,《金刚》,《一年》,《永远》,《换妻》,《瞎子》,《黛玉》,《吃人》,《同谋》,《关系》,《不信》,《必胜》,《职业》,《手术》,《预言》,《单恋》,《拖延,《意外》,《舞会》,《密室》,《保佑》,《孝道》,《幸运》,《邻居》,《隧道》,《殖民》
27、〈雨花(中篇小说集)〉,收有《雨花》,《我这样的爱她》。
28、〈白衣女郎 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白衣女郎》,《第三者的故事》,《红色跑车》,《我心》,《女朋友的女朋友》,《月亮》,《绑票》,《旅程》,《旧情人》,《师母》,《负心人》.
29、〈不要放弃春天 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二次求婚》,《不要放弃春天》,《青梅记,缘》,《失恋症》,《影子》,《新年快乐》,《观光夜》,《花都故事》,《货腰女》,《战俘》
30、〈今夜不 短篇小说集〉,收有12篇短篇小说,分别是《今夜不》,《不称意》,《城市恋爱》,《冬天》,《公干》,《很久以前》,《婚姻生活》,《母亲与恋人》,《年轻的时候》,《通讯朋友》,《误车》,《一只手袋》
31、〈他人的梦 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挨骂女郎》,《赐衣》,《家事》,《镜中花》,《那个男人与那封信》,《SARAISINSARDINIA》,《时代广场》,《他人的梦》,《新生》,《眼镜》,《一帘幽梦》
32、〈五月与十二月 短篇小说集〉,收有13篇短篇小说,分别是《父子》,《哥哥与丹薇》,《婚事》,《战场情场》,《雪儿》,《五月与十二月》,《我与琉璃》,《我就是我》,《千金小姐》,《两个男人》,《恋爱的一天》,《离婚之后》,《追求记》
33、〈伊人 短篇小说集〉,收有5篇短篇小说,分别是《伊人》,《天使任务》,《夜之女》,《更好的》,《选妻记》
34、〈安琪儿写照(短篇小说集)〉,收有12篇短篇小说,分别是从此以后,蜜月,假期,安琪儿写照,恋人,劫后,少男曰记,欢聚,第三代,寻梦,影迷,电梯
35、〈表演(短篇小说集)〉,收有8篇短篇小说,分别是被冤枉的人,一夜,死角,小店,两个女子,男朋友,叫我阿佛,表演
36、〈玻璃珠的叹息(短篇小说集)〉,收有6篇短篇小说,分别是玻璃珠的叹息,女神,浓情,江湖客,时装店,她的骄傲
37、〈杜鹃花曰子(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杜鹃花曰子,假期,白天鹅,结束,不老山人,不胜寒,国际营,冰人,米雪儿,科学幻想小说,房客
38、〈封面(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封面,开开头的时候,缘分,再见,有人哭有人不,姊妹,密密意,寻求新闻,画中人,跟踪,她还是爱那个家伙多一点
39、〈蝴蝶吻(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淡淡的故事,独身女子,蝴蝶吻,花样,米凯拉,前妻,妻子与情人,十五岁半,星期曰,再见,珍珠
40、〈花裙子(短篇小说集)〉,收有6篇短篇小说,分别是花裙子,结婚,失败唐璜,花枪夫妇,影子,衣莎贝与米雪儿
41、〈花事了(短篇小说集)〉,收有12篇短篇小说,分别是衣莎贝,花事了,抉择,花之物语,三人行,佳人,就是她,丹薇的故事,租屋记,相亲,洗衣铺,不成调插曲
42、〈寂寞夜(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寂寞夜,作弊,我儿,挖角,奇异生物,个案,对头,出卖,志愿,秘密,两全
43、〈精灵(短篇小说集)〉,收有12篇短篇小说,分别是我的故事,精灵,婴,圈套,过去,屈曲,家事,笔友,少女曰记,佳节,贤妻,弟弟
44、〈镜子(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镜子,笔友,选择,生母,茉莉花般香氛,诱人的黑色跑车,朱红色药丸,小学同学,寻人,怪梦,事情并非必定如此
45、〈蓝鸟记(短篇小说集)〉,收有18篇短篇小说,分别是燕妮的爱,蓝鸟记,未婚夫,水晶,是的在剑桥,无心,我的邻居,留,一张照片,爱情是流行病,旅程,信,分手,花店,女人,家庭教师,无痕无恨,表妹
46、〈恋后(短篇小说集)〉,收有9篇短篇小说,分别是恋后,我与……鬼,姨,姐妹,女强人,醉女,客人,黑白,花种
47、〈卖火柴的女孩(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卖火柴的女孩,雾航,最难忘的事,盒子,未生儿,初梦,秘密,女儿乐,归来,空室,舞伴
48、〈猫儿眼(短篇小说集)〉,收有10篇短篇小说,分别是猫儿眼,盼望,知彼,少女变,盲恋,外国人与我,作家,怪女孩,美女,名人
49、〈美丽的她(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美丽的她,那漂亮的小玩意,拍卖行里的钢琴,失物,血,游伴,火星港假期,理想生活,灵感泉源,旅程,说故事的人的故事
50、〈暮(短篇小说集)〉,收有11篇短篇小说,分别是池边,丹薇,大小姐,结婚,玫瑰阿姨,暮,男朋友,外遇,戏,又三年,一夜
51、〈恼人天气(短篇小说集)〉,收有6篇短篇小说,分别是冰女,青鹞子,心痂,智能儿,恼人天气,姊妹
52、〈试练(短篇小说集)〉,收有7篇短篇小说,分别是病人,尤物,快乐,Baby Blue,试练,夏竹,继父
53、〈珍珠(中篇小说集)〉,内有3篇小说,分别是珍珠,蝎子号,香芍药的婚事
54、〈传奇短篇集〉,内有11篇小说,分别是毕业曰、传奇、酒吧、老师、临走、露与女朋友、玫瑰园、水彩画、夏之诱惑、心之色、意外。
55、〈红鞋儿短篇集〉,内有6篇小说,分别是刹那芳华、访问、红鞋儿、铃兰、涟漪、做梦的女人。
56、〈金环蚀短篇集〉,内有7篇小说,分别是传说中的女人、单性生活、风中孩子、工作、怀念、金环蚀、能见到爱吗。
57、〈满院落花帘不卷(中篇小说集)〉内有4篇小说,分别是《满院落花帘不卷》、《成熟女人》、《祖母》、《邂逅》。
58、〈变迁短篇小说集〉收集有作品:《变迁第一部》、《变迁第二部》、《变迁第三部》、《同居》、《兄妹》、《误会》、《妙笔》、《父母》、《我会回来》。

Ⅳ 想找一部和隧道有关恐怖小说

剑客传奇

作者: 七少

简介:

三更时分的寒冬腊月,河北滦平县城外的一个荒郊野外。这样的时候,这样的风雪天气,这种地方,若有一个路人行走已是奇怪。除非真有急事,否则便是不要命了,身子弱的捱不了冻,决不会在此时赶路。

Ⅵ 常见短片外国文学作品

《虹》、《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恋爱中的女人》高尔斯华绥《品质》
曼斯菲尔德《园会》
乔伊斯《阿拉比》《死者》法国:
梅里美:《费德里哥》《马铁奥·法尔科内》
莫泊桑:《羊脂球》《小步舞》
都德:《磨坊书简》里的全部(特别是《此房出售》)《柏林之围》
现代的作家,法国人很推崇莫洛亚和埃梅,只读过后者的一篇,没什么感觉。

俄国:俄国短篇我喜欢用一个“素”字形容
普希金《驿站长》
屠格涅夫 《猎人笔记》《木木》
契诃夫 《渴睡》《窝囊》《套中人》《约内奇》
比起现在名气越来越大的蒲宁,我倒是更喜欢左琴科的一些讽刺短篇。

日本:
森鸥外《舞姬》(看过一篇日本推理小说《柏林1888》是以森鸥外和俾斯麦为主人公的,很有趣)
芥川龙之介 《竹林中》《罗生门》《橘子》《地狱变》(芥川的确是个怪才,阴郁和阳光题材都写得来)
星新一《雪夜》

德语文学:
施笃姆(很喜欢的作家,和很多作家关心社会对人性的异化不同,他一直执着的关注着人性的光明,作品总是带着梦幻与童心):《木偶戏子波勒》《茵梦湖》《普赛奇》
卡夫卡:《在流放地》《饥饿艺术家》《判决》
茨威格:《象棋的故事》《看不见的收藏》《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迪伦马特:《隧道》(迪伦马特很牛,戏剧方面有《老妇还乡》《物理学家》,小说方面《隧道》是经典,《法官和他的刽子手》是我读过的最好的推理小说之一,他在西方名气很大,在国内少有人知)

美国:
爱伦·坡:(美国人认为与马克·吐温齐名的小说家和诗人,我觉得论短篇他要强过吐温):《厄舍老屋的倒塌》《黑猫》
欧·亨利:《带家具的出租屋》《钟摆》《红毛酋长的赎金》和其他大家熟知的
杰克·伦敦:《一千打》《一块牛排》《墨西哥人》
海明威:《乞力马扎罗的雪》(远比《老人与海》为好)《白象似的群山》
福克纳 《艾米莉的一支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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