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短篇小說2000字左右
⑴ 2000字左右的小說
《杉杉來吃》但是不只2000字。。。但是它是短篇的。。。我覺得挺短的。。。希望你喜歡。。。
⑵ 求精彩短篇網路小說,2000字到3000字左右,如果特別好的話,不超過5000字,各種類型都可以。
畢業時我們一起失戀
⑶ 急求2000字左右的文章
即便我們生活在一個資本主義社會,我仍不得不相信,人們獲取成功的動機多來自個人的滿足感,而非財富,盡管我玩世不恭。在契訶夫的短篇小說《打賭》中,一個人答應在獄中耗費生命十五年,以換取一百萬。顯然,如此極端之賭,其動機是錢財,但等到刑期結束,這個人已不再在乎金錢了。經過多年的反思,以及對莎士比亞、《聖經》和課本的閱讀,他竟對自己曾孜孜以求的金錢嗤之以鼻了,那可是他用十五年生命換來的金錢。他沒有到銀行家那裡去取錢,而是繼續過他已愛上了的獨居生活,不再為金錢和財富煩憂。
在心理學的課堂上,在涉及動機這個問題時,學生首先要研究的便有外部刺激與個人內趨力的關系。任何一本教科書都會告訴你,研究表明,如果某項任務會使孩子感到高興,那它使孩子全力以赴去完成任務的可能性大於給予孩子外部獎勵。如果學習成績好能讓孩子有更好的自我感覺,這就比父母每次孩子上了優等生名單就獎勵更能促進他獲得好成績。我對這個動機理論表示認同,因為它體現在每天的生活中。每天晚上,紀實性的電視節目都在告訴我們金錢與榮譽的重要性,但如果我的姐姐在乎金錢與榮譽,那她在高中畢業後就會去上大學。然而她知道學校學習並不會給她帶來快樂,她不打算因一張大學文憑能帶來更好的工作而多上四年學,多受四年苦。現在,她的工作賺錢不多,但她熱愛生活,喜歡自己的生活方式。與坐在教室里聽課比起來,工作時她從接聽電話、與人打交道的過程中獲得的快樂要多得多。去年,我自己也被迫審視自己的生活重點。我從小到大都在學校努力學習,每學期都是優等生,因為我喜歡。我沒有因為選修微積分與經濟學能讓大學對你有好印象,而把自己不喜歡的科目硬塞進自己的日程表裡。以我各科的平均分,我是完全夠格加入全國優秀學生協會的,但我決定不參加,因為雖然它可以給很多大學的招生官員留下深刻印象,但它不會給我帶來快樂。相反,我把時間花在了學習創造性寫作、藝術史以及其他我真正摯愛的學科上了。
在心理學上有一個快樂原則,其基本含義是,人們會做最讓自己感到快樂或最不痛苦的事。我認為確實如此,而且我感到大多數人追求的幸福無關金錢和奢華。從媒體上看或許並非如此,因為廣告上都說人們夢想成為地產巨頭特朗普那樣的人物,但這並非現實生活。現實生活是,我的鄰居把給別人打理花園當作自己的第二職業,盡管報酬很低,但他喜歡天氣好時在戶外用兩只手幹活。我相信沒有人不會在意中彩,但如果說中彩是生活的主要動力,那是可悲且不切實際的。一個工資微薄但快樂的人,比一個常年在高強度工作下每周工作64小時,大把大把掙錢的人活得更長。不是有人被金錢強烈地驅使著嗎?文學、心理學以及我們自己的生活經驗告訴我們絕非如此,我相信將來也一定如此。
先談談《一杯滄海》。
題中明確提示考生「要求全面理解材料」,「不要脫離材料內容及其含義作文」。材料內容可歸納為三個方面:(一)我國國民圖書閱讀率持續走低;(二)識字的人不讀書的理由:「沒時間」「不習慣」「買不起」「沒地方借」;(三)網上閱讀率正在迅速增長。材料含義(隱含的信息,即寫作主旨范疇)也有三點:(一)分析國民圖書率持續走低趨勢,網上閱讀迅速增長的原因、利弊等以及兩者之間的關系;(二)針對識字的人不讀書的理由(其中一種或幾種)說看法;(三)這兩個方面含義可以結合起來寫,也可以只寫其中一個方面,或者一個方面中的一點或幾點。所謂選擇「一個側面(包括正面、反面)、一個角度」,就是這個意思。那麼,《一杯滄海》寫了什麼呢?
第一,它說「如今的讀書似乎已經「埋沒隨百草」,淡出人們的視野了」,即讀書的人少了;至於為什麼讀書的人會少了,作者說是「人們習慣了整日的奔忙」,結果就「無人嚮往片刻的閑適」,而「只有偷得片刻清閑的人們,才能有心情去領略一本書的芬芳,咀嚼那一杯水中暗藏的滄海」。從這幾句話里看,這篇作文主要扣住了材料內容中「沒時間」「不習慣」,從反面說人們現在習慣了「整日的奔忙」。但讀者不禁要問:人們忙些什麼呢?整天搓麻將,玩撲克,常常趕飯局,玩游戲,這些人的確都很「忙」,這也確實可以作為一個「沒時間」讀書的理由,但這理由充分嗎?是不是只有讀書才是「閑適」的呢?躺在軟綿綿的沙發上聽音樂、看電視就不「閑適」嗎?怎樣才能「偷得片刻清閑」來讀一點書?……
這段文字雖然沒有離題,但作者對自己的觀點卻沒有展開深入而充分的論述,給讀者留下了一連串疑問。
第二,作者說「即使科技發達到所有的書都變成電子的、網路的,讀書的人依然存在,因為生活還要繼續,因為學會了讀書才能學會生活」。從表面看,這句話扣住了內容(一)中圖書閱讀和網上閱讀的關系,但實質上卻泯滅了兩者之間的區別:圖書(紙質)閱讀與網上閱讀一個樣,都是讀書人的閱讀,沒有圖書(紙質)了,「讀書的人依然存在」。——這就多少背離了材料隱含的實質內涵。當然,如果能說出充分的理由來證明,言之成理,「反彈琵琶」,也可算是合題,但理由呢?「因為生活還要繼續,因為學會了讀書才能學會生活」?這個理由本身就是虛假的「學會了讀書才能學會生活」,歷史上有那麼多文盲,他們不識字談何讀書?難道他們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生活過?還有,「學會了生活」的人還要不要讀書?讀書和生活是什麼關系?按筆者理解,讀書是喜歡讀書的人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甚至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不讀書的人照樣生活,只是相對來說精神生活可能不如喜歡讀書的人豐富而已。——虛假的理由怎麼能證明論點呢?
不僅於此,該段中前面剛說「誰的一生不是在書的陪伴下愈走愈充實,愈走愈美麗」,緊接著卻說「拒絕讀書的人也許至今還在漂泊,還在尋找」,這是不是自相矛盾? (類似的地方還有,限於篇幅,不再列舉。)
除了這兩段,通篇幾乎都是圍繞「讀書」的話題展開的,與材料的含義幾乎沒有多少聯系。——該作文題雖然離不開談「讀書」,但卻不能泛泛地談「讀書」。
第一段三句排比說的是「一本書」就是「一杯滄海」。——可是這話(同「一葉知秋」一樣)的言外之意是什麼?讀一本書就夠了!
第二段首句:「古人雲:『知書而達禮』。」說的是古人讀書的目的或結果。按說這起首的一句應該是這一段的中心,起碼也起個過渡作用,但下文所寫,與該句毫無瓜葛。
第四段什麼意思?好像是:無論讀的是什麼,也無論怎樣讀,只要讀了,就可以得知「『一花一世界』的燦爛,和那『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恬淡」。(這點似乎也還「切題」,但符合實際嗎?有證據嗎?)
第六段說了什麼,我看不懂。這篇作文中讓人看不懂的地方太多了!只知道反反復復講「讀書」與「人生」。
綜觀全文,「一本書,是一種人生」就重復了四次,看樣子這該是文章的主旨了吧?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它跟材料的含義相吻合嗎?
——給材料作文不同於話題作文,從理論上說起來,大家都頭頭是道,但一遇到具體作文就抓瞎。你看,連最合題的兩段話都幾乎不能自圓其說,這樣的作文怎麼給了滿分呢?北京大學知名教授曹文軒先生深知高考作文可以「蒙」和「騙」的「貓膩」,坦白地說:我自己是一個搞文學的,覺得無論如何得幫助兒子在高考語文考試中考個好成績吧。怎麼辦呢?我為孩子鑽研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做了六篇範文,然後給孩子「上課」,告訴孩子各種作文的套路都超不過這六篇:三篇記敘文,三篇議論文,高考作文無論怎麼變化都萬變不離其宗。我讓孩子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背下來,而且掌握了應付變化的對策。最後孩子在高考中的作文成績也接近滿分。(引自《孩子的作文與生活》,見2005年10月《創新作文·初中版》)《一杯滄海》正是這樣的一篇「背下來」以後根據考題拼出來的應試作文。——這類作文在滿分作文中還有不少,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發現。
美國考生的作文用不著我饒舌,它是一杯清純的水,一眼就能看到底,不像中國考生的作文那樣雲里霧里,讓人一頭霧水的。他們的寫作時間只有25分鍾(難以想像!盡管這里有英語書寫方便的優勢,又不用擬題)。從美國學生的作文中,我們知道了什麼叫坦然,真誠,個性,以及獨立人格;說它「字字是我」,說它「文如其人」,說它「嚴絲密縫」,說它如「行雲流水」,也許不見得很過分。
如果打個比方,前者是變性整容的時裝模特,後者是健俊朴實的西部牛仔;前者是金蓮,後者是天足;前者是輕飄飄的白蘆葦,後者是沉甸甸的紅高粱;前者是氣球,後者是鉛球。孰真孰假,孰美孰丑,孰重孰輕,不是一目瞭然的嗎?
再打一個比方:如果把試題比作海,美國考生是在大海中自由地游泳,而中國考生則像一隻蜻蜓,老是在水面上飛舞,只是時而用尾巴點一下水(點題);美國考生玩得認真,玩得累,中國考生玩得「瀟灑」,玩得「美」。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差別?「輮使之然也」!請看不同導師的評價:
中方
旁批:
①詩意的排比耐人尋味。開篇即張揚富有個性的文采,實在是考場作文的一大技巧,因為它便於以先聲奪人之勢一下子抓住閱卷老師的心。
②以書喻人生雖不新鮮,但由此悠然契合了題目,不能說其手法不高妙。
③以書正在「淡出人們的視野」暗合「國民圖書閱讀率持續走低」,如此切題,實在高。
④恰切地對讀書人分類,以小中見大手法折射人生,頗有滴水藏海之妙。
⑤「學會了讀書才能學會生活」,此等感悟,實乃無深切體驗者所難有。
⑥在精警的博喻中深化主旨而又回應了標題,實有一箭雙雕之妙。
點評:
好個「一杯滄海」!這別致的標題,一下子就以量詞錯位手法吊起了讀者的胃口,讓人忍不住要看個究竟,這就是精心擬題的妙處。接著,考生開篇作比,即以博喻手法妙論書趣,精警而透闢;承接下來,筆鋒陡轉,切入現實,——讀書者日見其少,巧妙地暗合了要求中「選擇一個側面、一個角度」——「六年來我國國民圖書閱讀率持續走低」,真正妙合無痕,還讓人於其頓挫之筆下、精美的引用中、整飭的結構內、新奇的比喻里領略到該考生的真知灼見——「學會了讀書,才能學會生活」。最後仍以博喻收尾,既呼應了開頭、深化了主旨,又使得全文圓融自然、渾然一體。
美方
作者重點以「文學、心理學以及我們自己的生活經驗」中的例子有力且有見地地闡述了一個觀點,即「即便我們生活在一個資本主義社會,我仍不得不相信,人們獲得成功的動機更多來自個人的滿足感,而非財富」。作者重點以「文學、心理學以及我們自己的生活經驗」中的例子支持這個觀點,體現了過人的批判能力。文章開頭以契訶夫的短篇小說《打賭》中的主人公改變自己的生活追求為例,接著以「外部刺激與個人內趨力」的心理學原理、以及該原理在作者本人及姐姐身上的體現為論據,再次展示了過人的批判性思維能力。文章結尾再次藉助心理學,通過「快樂原則」的概念強化「大多數人追求的幸福無關金錢與奢華」,而是「從做有益的事情中獲得的個人滿足感」。全文結構嚴謹,重點突出,觀點闡述具有高度的整體感,一致性和流暢性。作者對語言的應用很有技巧,所用的句式多樣而得當。
綜上所述,作者的寫作能力在本文得到明顯而充分的體現,因而獲得滿分。
註:SAT寫作考試的評分者包括經驗豐富的高中教師,大學里教授英語、寫作、語言藝術的老師,以及所教學科涉及大量寫作的其他學科教師。評分者依據評分規則和範文進行評分。每篇文章由兩位評分者單獨打分,分值在1-6分之間,6分為最高分。
以上評述表明,中美兩國教師對待高考作文有完全不同的評分標准。中方強調辭藻,欣賞技巧,鼓勵炫耀,唆使媚悅;美方欣賞知性,強調理性,強調個性,尊重獨立人格。
從作文內容看,美國學生的作文也相當「另類」:開篇就說「本人玩世不恭」——文中的觀點不符合社會主流意識——「紀實性的電視節目都在告訴我們金錢與榮譽的重要性」,而這位考生偏說「不」;其論證自己觀點的理由之一可以「活得更長」,這也可能不符合大多數閱卷老師的價值觀。然而,美國的閱卷老師能夠理解,能夠寬容,他們對該文給予高度的贊賞,並給了它滿分。由此可見,這位美國考生是幸運的——當然幸運的不會只是他一個人。與之相比,我們中國考生中的「另類」作文的命運可謂一在雲霄,一在塵泥:零分!不但「殺雞」,還要「嚇猴」 (拿它示眾):誰如果再「另類」,格殺勿論!——而且年年如此。本意當然是想斬盡殺絕,可結果總與願望相違: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教師能奈其何?
毋庸諱言,美國考生中的「另類」,在美國教師看來,表現是極其自然的,平靜的,習以為常的,因此,閱卷老師不會受到刺激;而中國考生中的「另類」則氣盛言過,其語言、手法或誇張,或反諷,字字譏刺,句句「幽默」,如匕首,似投槍,刺你「沒商量」 (這實際上也是晚清譴責小說以及魯迅雜文的傳統);社會主流意識和閱卷老師的權威受到公然的挑戰,閱卷老師往往受不了,所以就以打零分作為報復。顯然,美國的考生考官都是理智的,明智的,而中國則多發泄意氣,感情用事,考生如此,考官也不見得更富理性更有涵養。因此,假如讓美國教師評中國的零分作文,決不會給零分——在他們的規則里,只要不離題,就不能給零分,反而極有可能給高分;假如讓美國教師來評中國的滿分作文,很可能有一半以上不會滿分,有的甚至會在及格線以下。反之,如果中國教師評美國的滿分作文,肯定會把其中的一大批(甚至絕大多數)降級。這是必然的,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些作文都缺乏文采。
為什麼會出現這么大的反差?原因有歷史的,也有現實的。
從政治背景看,中國有兩千多年封建專制的歷史,政治專制思想根深蒂固。唐代朱慶余的《閨意獻張水部》:「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正是這種意識形態的反映。盡管歷史已經進入二十一世紀,但是,無論是人們的意識形態,還是社會現實,當年為魯迅先生所痛斥痛恨的「主子」們還是在拿「主子」的架子,「奴才」還得奴顏婢膝,低聲下氣地過日子,考官與考生之間始終保持著一種曖昧的「婆媳關系」,甚至是主子與婢女關系——名師們那些洋洋灑灑的高考作文指導大作就是明證;容不得反社會主流意識的作文,也是這種社會現實的一面鏡子。在這樣的政治背景下,掌握閱卷大權的教師總是「站在時代的高度」,憑著一種強烈的「對社會負責的政治責任感」來制定評分標准,強化「主題」的正統性和重要性,並按這個標准「嚴格把關」;而一般教師,按既定「評分標准」評分已是「輕車熟路」,一看見「另類」作文,大筆一揮:零分!既省時又省事,何樂而不為?當然,爭論總還是有的,但「小巫」終究斗不過「大巫」,更何況大多數「小巫」還站在「大巫」一邊。美國是世界上最早進入民主社會的國家,盡管還是「資本主義」的,但他們的教師不必像我們這樣有強烈的「政治責任感」,他們可以淡化意識形態,嚴格從學科、學術的角度去評分。
從文化背景說,中國是一個具有幾千多年文明發展歷史的古國,有著豐富的傳統文化積淀。這些文化積淀,有精華也有糟粕。從源頭說,有《詩經》的現實主義,《離騷》的浪漫主義;發展到後來,有追求形式美的賦體,也有講究「筋骨」的桐城派散文。從屈原到司馬相如到王勃,文采一脈,源遠流長,深受歷代文人嗜愛;而從《詩經》到古文運動到桐城派,質實一脈,同樣香火庚續,綿延(不斷。梁實秋說自己的文章「還有一點硬朗挺拔之氣」,應該歸功於當年的一位國文老師(梁實秋《我的一位國文老師》)就是一例。只是在文人中,前者更有市場,更旺人氣,往往形成強勢,使後者不敵。下面一則笑話就反映了這種狀況:
熙寧(宋神宗年號)未改科(改革科舉考試)前,有吳儔賢良為廬州(今安徽合肥)教授,嘗誨諸生作文須用倒語,如「名重燕然之勒」之類,則文勢有力。廬州士子遂作賦嘲之曰「教授於廬,名儔姓吳,大段意頭之沒,全然巴鼻(來由)之無。」——《一杯滄海》正是「滄海一杯」的倒語,而且整篇文章也是「大段沒意頭」「全然無巴鼻」的標本:歷史何其相似乃爾!
這類笑話很多。據《耳譚》載:
「太監府有歷事生,遇大比,亦是本監考取,類送鄉試。一璫(璫,宦者冠飾,這里借代宦者)不深書義,曰:『今不必作文論,只一對佳者便取。』因出對雲『子路乘肥馬』。諸生俯首匿笑,一黠者對雲:『堯舜騎病豬。』璫大稱善。」——《一杯滄海》不也是因為文理不通的排比、博喻受寵么!
自古考官多迂薄,從來黠者總先登,難怪飽學之士再三感慨:「衡文者,知文章為何物?掌銓者,又知人才為何物?」
古往今來,科舉取士幾乎都以文采為重,究其原因,主要可能是歷代「教授」多為淺薄迂腐的「准才子」「准專家」之故。這些「准才子」「准專家」對八股文以及華麗的詞藻有一種特殊的偏嗜,他們按自己的偏嗜取文,結果當然只能是「謬種流傳」「貽害無窮」了。如果是讓王勃之類的真才子來評卷,我想他們一定不喜歡作假賣弄的文采;如果是讓葉聖陶、呂叔湘這些真專家來評卷,我想更不會給那些作假賣弄「文采」的作文以滿分。而美國是一個移民國家,歷史比我們年輕得多,在他們的歷史文化中,沒有像我們這樣賣弄「文采」的傳統,這用不著我展開論述。所以,美國教授對中國留學生缺乏理性的寫作極不滿意:「動不動就抒情」〔見《語文學習》(2006,7-8)孫紹振《感性命題和智性潛在量問題——評2006年高考作文題》〕
漢語是中華民族的瑰寶,中華民族的驕傲,但從另一個意義上說,它又是中國一代代學子的桎梏和裹足布。繁難的字形,繁多的字義,繁復的字音,……無不折磨著讀書人。十來年的讀書時間,大量地花費在這一類令人困苦的辨別記憶之中。正如我剛在《致徐江老師的公開信》(見2006年第10期《語文教學與研究·教師版》)引用過的南翔先生的《如鯁在喉兩則》中所說:學生「考後即忘」,「既不增加知識量,又沒有應用價值,十足的浪費時間」的內容,充斥著作業和試卷。這些「學了沒有用,算不得知識的『知識』,既浪費學生時間,又浪費學生腦力與目力」。(1998年5月號的《隨筆》)除此之外,還有沒完沒了的「閱讀分析」,把很多似是而非的東西硬塞給學生,把學生引進連教師自己也走不出來的「迷宮」;更有寫作中沒完沒了地傳授寫作「秘訣」的「輔導」,加之以高考作文的「導向」,把學生的天足裹成「三寸金蓮」。——你說中國的學子能不苦嗎?呂叔湘先生曾提出中國語文教學效率為什麼居低不高的疑問,我看其根本原因就在這里。
——好像又扯遠了,還是言歸正傳:真希望高考中「另類」作文打零分的歷史就此畫上句號;真希望還中國學子以天足,與美國學子一樣自由競跑!
⑷ 短篇名著 2000字左右
讀悲慘世界有感:
大概上中學時就聽說過世界名著《悲慘世界》,可是許多年來一直都沒讀過,主要原因是我不喜歡讀外國小說,裡面的描寫、敘述和議論太啰嗦,讓人生厭,簡直不像小說。
而這次促使我看這部名著的,是三十多年來耳聞目睹的許多人和事。
這部名著向我們比較全面地展示了100多年前法國底層人民悲慘的生活畫卷,催人淚下,發人深省。
主人公冉阿讓是一個勤勞而窮苦的老實人,因不忍外甥和外甥女挨餓偷了一塊麵包,居然被判5年刑;獄中因擔心寡姐一家生活無著而多次越獄,被加刑至19年。
長期的牢獄迫害使他產生了報復社會的思想。出獄後就偷了好心留他宿的米里哀主教的銀器,還強佔了一個小孩子的錢。而主教不僅沒告發他,反而又送他一對銀燭台,還勸他以德報怨,廣濟厚施。
在主教的教誨下,冉阿讓被殘害多年的善心萌發,脫胎換骨。流浪到一個城市後,由於他對一項技術的革新,發了大財,建了工廠。
發財後,一心一意周濟窮人,受到廣泛好評,被提拔為市長。一個可憐的小女孩珂賽特的母親芳汀,因為失去工作,養不起孩子,被迫做了妓女,也受到了冉阿讓無私的救助。然而好景不長,他偷盜主教銀器和強佔小孩子錢的事終於案發,又一次被捕入獄。當然結果就是,被他周濟的窮人又開始過起了悲慘的日子。
本書的作者雨果認為,這是可惡的法律造成的。
他在本書的序言里說:「只要因法律和習俗所造成的社會壓迫還存在一天;」雨果認為,造成社會悲慘的原因是法律和習俗的壓迫,即使是正義的法律和正義的執法者,也是造成社會悲慘的原因。
雨果在書中試圖告訴我們,如果不因一點盜竊行為逮捕大慈善家冉阿讓市長,這個社會就是另一個樣子;正義的法律在維護少數人利益的同時,卻製造了更大的悲慘。這樣的認識我們不能不說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們也不能不說,這是作者在認識上的局限。
雨果是一個追求自由,贊美革命的人,他還認為,沒有自由平等也是造成社會悲慘的原因。他有點浪漫主義的幻想,他樂觀地認為,如果社會給人以自由平等,再加上慈善,那麼這個社會就將非常美好,不再悲慘。我們還得說,這也是作者的局限。
⑸ 2000字左右學生的微型小說
郭敬明《夏末未至》簡介:香樟與香樟的故事,什麼樣?在一抬頭一低頭的罅隙里有人低聲說了話。於是一切就變得很微妙。眼神有了溫度手心有了潮濕。那些天空里匆忙盛開的夏天,陽光有了最繁盛的拔節。她從他身邊匆忙地跑過,於是浮草開出了伶仃的花;他在她背後安靜地等候,於是落日關上了沉重的門;他和他在四季里變得越來越沉默,過去的黃昏以及未曾來臨的清晨。她和她在夏天裡走得越來越緩慢,拉過的雙手牽了沒有拉過的雙手。有些旋律其實從來沒被歌唱過,有些火把從來沒被點燃過。可是世界有了聲響有了光。於是時間變得沉重而渺小,暴風雪輕易破了薄薄的門。那個城市從來不曾衰老,它站在回憶裡面站成了學校黃昏時無人留下的寂寞與孤獨。香樟首尾相連地覆蓋了城市所有的蒼穹。陰影里有遲來十年的告白。哎呀呀,我在唱歌,你聽到么?啊啊啊,誰在唱歌,我聽到了。這是1998年夏天。7月9日。晴。沒有雲。一朵也沒有。吳子尤《誰的青春比我狂》:在青春年少的時候,在有著美好而不自覺的身體的時候,生命就會充斥著嘈雜的茫然和自憐的情緒。北京少年吳子尤,被查出患上「縱隔非精原生殖細胞腫瘤」這種罕見的癌症後,坦然地享受著上天賜予他的病床生活,並自得其樂。他如是調侃自己一年來的治病過程:「一次大手術,兩次胸穿,三次骨穿,四次化療,五次轉院,六次病危,七次吐血,八個月頭頂空空,九死一生,十分快活!」這位出過書,被李敖探訪過,上過《藝術人生》和《魯豫有約》的倜儻少年,認為自己是有病痛而不是病童,愛生命才是聖明,會痛哭不會痛苦,是癌症而不是挨整,是子尤也很自由。滿懷著世路無忌的大膽與瀟灑。在這本書里,名叫子尤的16歲少年寫到:這一年,有兩個詞彙布滿我思緒的每個角落,即疾病與女生。疾病代表著苦難,女生預示著希望。身在病房我與疾病為伴,享受不盡;和女生一起,則初嘗思念滋味。每個人都應該有一段在醫院躺著的日子。獨自一個人在病床上,我可以閱讀自己的心靈。我學會了誇自己、欣賞自己。我有無數的打算,我擁有無數的愛,我愛著無數的人,我還有無數的路要走。吳子尤和他的故事,帶給我們另一種生命的角度,那就是--世上原來從沒有不幸。《誰的青春有我狂》--吳子尤
⑹ 求一篇小小說.大概2000字左右!
影子 很久很久以前,在寒冷的北方有一位博學的學者。他寫過很多書,人們尊敬他,有不明白的事都去請教他,他也十分樂意幫助人們。 一次他應南方人民的請求南下去解決一個復雜的問題。那地方太熱了,太陽像個大火球,烤得房屋和街道都要冒煙了。學者難以忍受酷熱,只有在太陽落山後才能工作。 一天晚上,學者在窗前思索。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影子站在對面房間的陽台上,似乎要進對面的屋子,他清楚是燭光送影子去的。 他第一次清楚地面對自己的影子,有些驚奇。第二天,他發現自己的影子不見了,大為驚訝,左顧右盼,卻怎麼也沒有找到。他心裡納悶: 「難道影子昨晚留在那個房間沒有出來?」 當天晚上,學者站在窗前向對面陽台望去,但是影子沒有出現。學者不知怎麼辦才好,他想:沒有影子,別人會議論的,認為我是個不正常的人。人們會誤解我,疏遠我。 學者焦急不安地等了幾天,影子還是沒有回來,草草解決了問題,他就回家了。人此閉門不出,埋頭研究工作,幾乎與社會隔絕了。人們很奇怪,都認為他遇上了什麼難題,也就不再去打擾他。 一天,學者聽到敲門聲,開門一看,外面站了一個模樣很像自己的人,他很疑惑,問那人: 「你找誰?」 「你不認識我了?」 學者仔細看了看,仍然搖搖頭,說: 「不認識。」 「我是你的影子啊!」那人說。 學者睜大了眼睛,問: 「你躲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怎麼找也沒找到你,怎麼你會說話了?」 那人說: 「我在南方時,走進你房子對面的房間里。」 「那房間里有人嗎?」 「那裡住了一位仙人,他用法術讓我看到很多人們看不到的事情。很多事情的內幕我都知道了。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罪惡,太多的假相,我比跟著你的時候清醒多了。」 學者問道: 「這次回來你還走嗎?」 那人說: 「我看到了太多的內幕,太多的假相,我必須把一切公諸於世,讓更多的人了解事情的真相。可是,我是影子,很多事情無法完成,我必須變成真人才能完成這一任務。」 學者問: 「那你怎樣才能變成一個真人呢?」 那人說: 「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請你屈尊做我的影子。因為真正的人是不能沒有影子的。」 學者說: 「那怎麼行!你是我的影子,怎麼反要我做你的影子。」 影子苦苦哀求,說得情真意切入情入理,讓學者不能不答應。 於是,影子成了學者,而學者反倒成了影子的影子。 影子成了學者之後,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想伸張正義,戳穿內幕假相了。變成影子的學者對他說: 「你得履行自己的職責,既然你知道那麼多黑暗的事情,你就應該大膽地揭露出來。」 變成學者的影子卻說: 「我不能說實話,那樣我會失去自己的地位和利益,我必須保持沉默,像一個真正的學者。」 變成影子的學者嘆了口氣,不再言語,似乎明白了什麼。
⑺ 原創小說(2000字左右)
那是文章吧,一般小說每章4000字左右,2000字的小說很少見
⑻ 求原創短篇小說一篇。至少2000字。
有報酬嗎??
⑼ 高分懸賞2篇短篇小說..800-2000字.要是名家的.出名的
最後的常春藤葉
【美】歐 亨利
在華盛頓廣場西面的一個小區里,街道彷彿發了狂似地,分成了許多叫做「巷子」的小胡同。這些「巷子」形成許多奇特的角度和曲線。一條街本身往往交叉一兩回。有一次,一個藝術家發現這條街有它可貴之處。如果一個商人去收顏料、紙張和畫布的賬款,在這條街上轉彎抹角、大兜圈子的時候,突然碰上一文錢也沒收到,空手而回的他自己,那才有意思呢!
因此,搞藝術的人不久都到這個古色天香的格林威治村來了。他們逛來逛去,尋找朝北的窗戶,18世紀的三角牆,荷蘭式的閣樓,以及低廉的房租。接著,他們又從六馬路買來了一些錫蠟杯子和一兩只烘鍋,組成了一個「藝術區」。
蘇艾和瓊珊在一座矮墩墩的三層磚屋的頂樓設立了她們的畫室。「瓊珊」是瓊娜的昵稱。兩人一個是從緬因州來的;另一個的家鄉是加利福尼亞州。她們是在八馬路上一家「德爾蒙尼戈飯館」里吃客飯時碰到的,彼此一談,發現她們對於藝術、飲食、衣著的口味十分相投,結果便聯合租下那間畫室。
那是五月間的事。到了十一月,一個冷酷無情,肉眼看不見,醫生管他叫「肺炎」的不速之客,在藝術區里潛躡著,用他的冰冷的手指這兒碰碰那兒摸摸。在廣場的東面,這個壞傢伙明目張膽地走動著,每闖一次禍,受害的人總有幾十個。但是,在這錯綜復雜,狹窄而苔蘚遍地的「巷子」里,他的腳步卻放慢了。
「肺炎先生」並不是你們所謂的扶弱濟困的老紳士。一個弱小的女人,已經被加利福尼亞的西風吹得沒有什麼血色了,當然經不起那個有著紅拳關,氣吁吁的老傢伙的常識。但他竟然打擊了瓊珊;她躺在那張漆過的鐵床上,一動也不動,望著荷蘭式小窗外對面磚屋的牆壁。
一天早晨,那位忙碌的醫生揚揚他那蓬鬆的灰眉毛,招呼蘇艾到過道上去。
「依我看,她的病只有一成希望。」他說,一面把體溫表裡的水銀甩下去。「那一成希望在於她自己要不要活下去。人們不想活,情願照顧殯儀館的生意,這種精神狀態使醫葯一籌莫展。你的這位小姐滿肚子以為自己不會好了。她有什麼心事嗎?」
「她——她希望有一天能去畫那不勒斯海灣。」蘇艾說。
「繪畫?——別扯淡了!她心裡有沒有值得想兩次的事情——比如說,男人?」
「男人?」蘇艾像吹小口琴似地哼了一聲說,「難道男人值得——別說啦,不,大夫;根本沒有那種事。」
「那麼,一定是身體虛弱的關系。」醫生說,「我一定盡我所知,用科學所能達到的一切方法來治療她。可是每逢我的病人開始盤算有多麼輛馬車送他出殯的時候,我就得把醫葯的治療力量減去百分之五十。要是你能使她對冬季大衣的袖子式樣發生興趣,提出一個總是,我就可以保證,她恢復的機會准能從十分之一提高到五分之一。」
醫生離去之後,蘇艾到工作室里哭了一聲,把一張日本紙餐巾擦得一團糟。然後,她拿起畫板,吹著拉格泰姆音樂調子,昂首闊步地走進瓊珊的房間。
瓊珊躺在被窩里,臉朝著窗口,一點兒動靜也沒有。蘇艾以為她睡著了,趕緊停止吹口哨。
她架起畫板,開始替雜志畫一幅短篇小說的鋼筆畫插圖。青年畫家不得不以雜志小說的插圖來鋪平通向藝術的道路,而這些小說則是青年作家為了鋪平文學道路而創作的。
蘇艾正為小說里的主角,一個愛達荷州的牧人,畫上一條在馬匹展覽會里穿的漂亮的馬褲和一片單眼鏡,忽然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重復了幾遍。她趕緊走到床邊。
瓊珊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望著窗外,在計數——倒數上來。
「十二,」她說,過了一會兒,又說「十一」;接著是「十」、「九」;再接著是幾乎連在一起的「八」和「七」。
蘇艾關切地向窗外望去。有什麼可數的呢?外面見到的只是一個空盪盪、陰沉沉的院子,和二十英尺外的一幛磚屋的牆壁。一標極老極老的常春藤,糾結的根已經枯萎,樊在半牆上。秋季的寒風把藤上的葉子差不多全吹落了,只剩下幾根幾乎是光禿禿的藤枝依附在那堵松動殘缺的磚牆上。
「怎麼回事,親愛的?」蘇艾問道。
「六。」瓊珊說,聲音低得像是耳語,「它們現在掉得快些了。三天前差不多有一百片。數得我頭昏眼花。現在可容易了。喏,又掉了一片。只剩下五片了。」
「五片什麼,親愛的?告訴你的蘇艾。」
「葉子,常春藤上的葉子。等最後一片掉落下來,我也得去了。三天前我就知道了。難道大夫沒有告訴你嗎?」
「喲,我從沒聽到這樣荒唐的話。」蘇艾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數落地說,「老藤葉同你的病有什麼相干?你一向很喜歡那株常春藤,得啦,你這淘氣的姑娘。別發傻啦。我倒忘了,大夫今天早晨告訴你,你很快康復的機會是——讓我想想,他是怎麼說的——他說你好的希望是十比一!喲,那幾乎跟我們在紐約搭街車或者走過一幛新房子的工地一樣,碰到意外的時候很少。現在喝一點兒湯吧。讓蘇艾繼續畫圖,好賣給編輯先生,換了錢給她的病孩子買點兒紅葡萄酒,也買些豬排填填她自己的饞嘴。」
「你不用再買什麼酒啦。」瓊珊說,仍然凝視著窗外,「又掉了一片。不,我不要喝湯。只剩四片了。我希望在天黑之前看到最後的藤葉飄下來。那時候我也該去了。」
「瓊珊,親愛的,」蘇艾彎著身子對她說,「你能不能答應我,在我畫完之前,別睜開眼睛,別瞧窗外?那些圖畫我明天得交。我需要光線,不然我早就把窗簾拉下來了。」
「你不能到另一間屋子裡去畫嗎?」瓊珊冷冷地問道。
「我要呆在這兒,跟你在一起。」蘇艾說,「而且我不喜歡你老盯著那些莫名其妙的藤葉。」
「你一畫完就告訴我。」瓊珊閉上眼睛說,她臉色慘白,靜靜地躺著,活像一尊倒塌下來的塑像,「因為我要看那最後的藤葉掉下來。我等得不耐煩了。也想得不耐煩了。我想擺脫一切,像一片可憐的、厭倦的藤葉,悠悠地往下飄,往下飄。」
「你爭取睡一會兒。」蘇艾說,「我要去叫貝爾曼上來,替我做那個隱居的老礦工的模特兒。我去不了一分種。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別動。」
老貝爾曼是住在樓下底層的一個畫家。他年紀六十開外,有一把像米開朗琪羅的摩西雕像上的鬍子,從薩蒂爾似的腦袋上順著小鬼般的身體卷垂下來。貝爾曼在藝術界是個失意的人。他耍了四十年的畫筆,還是同藝術女神隔有相當距離,連她的長袍的邊緣都沒有摸到。他老是說就要畫一幅傑作,可是始終沒有動手。除了偶爾塗抹了一些商業畫或廣告畫之外,幾年沒有畫過什麼。他替「藝術區」里那些雇不起職業模特兒的青年藝術家充當模特兒,掙幾個小錢,他喝杜松子酒總是過量,老是嘮嘮叨叨地談著他未來的傑作。此外,他還是個暴躁的小老頭兒,極端瞧不起別人的溫情,卻認為自己是保護樓上兩個青年藝術家的看家區狗。
蘇艾在樓下那間燈光黯淡的小屋子裡找到了酒氣撲人的貝爾曼。角落裡的畫架上綳著一幅空白的畫布,它在那兒靜候傑作的落筆,已經有了二十五年。她把瓊珊的想法告訴了他,又說她多麼擔心,惟恐那個虛弱得像枯葉一般的瓊 珊抓不住她同世界的微弱牽連,真會撒手去世。
老貝爾曼的充血的眼睛老是迎風流淚,他對這種白痴般的想法大不以為然,連諷帶刺地咆哮了一陣子。
「什麼話!」他嚷道,「難道世界上竟有這種傻子,因為可惡的藤葉落掉而想死?我活了一輩子也沒有聽到過這種怪事。不,我沒有心思替你當那無聊的隱士模特兒。你怎麼能讓她腦袋裡有這種傻念頭呢?唉,可憐的小瓊珊小姐。」
「她病得很厲害,很虛弱,」蘇艾說,「高燒燒得她疑神疑鬼,滿腦袋都是希奇古怪的念頭。好嗎,貝爾曼先生,既然你不願意替我當模特兒,我也不勉強了。我認得你這個可惡的老——老貧嘴。」
「你真女人氣!」貝爾曼嚷道,「誰說我不願意?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我已經說了半天,願意替你替你效勞。天哪!像瓊珊小姐那樣好的人實在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害病。總有一天,我要畫一幅傑作,那麼我們都可以離開這里啦。天哪!是啊。」
他們上樓時,瓊珊已經睡著了。蘇艾把窗簾拉到窗檻上,做手勢讓貝爾曼到另一間屋子裡去。他們在那兒擔心地瞥著窗外的常春藤。接著,他們默默無言地對瞅了一會兒。寒雨夾著雪花下個不停。貝爾曼穿著一件藍色的舊襯衫,坐在一翻轉過身的權棄岩石的鐵鍋上,扮作隱居的礦工。
第二天早晨,蘇艾睡了一個小時醒來的時候,看到瓊珊睜著無神的眼睛,凝視著放下末的綠窗簾。
「把窗簾拉上去,我要看。」她用微弱的聲音命令著。
蘇艾睏倦地照著做了。
可是,看哪1經過了漫漫長夜的風吹雨打,仍舊有一片常春藤的葉子貼在牆上。它是藤上最後的一片了。靠近葉柄的顏色還是深綠的,但那鋸齒形的邊緣已染上了枯敗的黃色,它傲然掛在離地面二十來英尺的一根藤枝上面。
「那是最後的一片葉子。」瓊珊說,「我以為昨夜它一定會掉落的。我聽到刮風的聲音。它今天會脫落的,同時我也要死了。」
「哎呀,哎呀!」蘇艾把她睏倦的臉湊到枕邊說,「如果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替我想想呀。我可怎麼辦呢?」
但是瓊珊沒有回答。一個准備走上神秘遙遠的死亡道路的心靈,是全世界最寂寞、最悲哀的了。當她與塵世和友情之間的聯系一片片地脫離時,那個玄想似乎更有力地掌握了她。
那一天總算熬了過去。黃昏時,她們看到牆上那片孤零零的藤葉仍舊依附在莖上。隨夜晚同來的北風的怒號,雨點不住地打在窗上,從荷蘭式的低屋檐上傾瀉下來。
天色剛明的時候,狠心的瓊珊又吩咐把窗簾拉上去。
那片常春藤葉仍在牆上。
瓊珊躺著對它看了很久。然後她喊喊蘇艾,蘇艾正在煤卸爐上攪動給瓊珊喝的雞湯。
「我真是一個壞姑娘,蘇艾,」瓊珊說,「冥冥中有什麼使那最後的一片葉子不掉下來,啟示了我過去是多麼邪惡。不想活下去是個罪惡。現在請你拿些湯來,再弄一點摻葡萄酒的牛奶,再——等一下;先拿一面小鏡子給我,用枕頭替我墊墊高,我想坐起來看你煮東西。」
一小時後,她說:
「蘇艾,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去那不勒斯海灣寫生。」
下午,醫生來,他離去時,蘇艾找了個借口,跑到過道上。
「好的希望有了五成。」醫生抓住蘇艾瘦小的、顫抖的手說,「只要好好護理,你會勝利。現在我得去樓下看看另一個病人。他姓貝爾曼——據我所知,也是搞藝術的。也是肺炎。他上了年紀,身體虛弱,病勢來得很猛。他可沒有希望了,不過今天還是要把他送進醫院,讓他舒服些。」
那天下午,蘇艾跑到床邊,瓊珊靠在那兒,心滿意足地在織一條毫無用處的深藍色戶巾,蘇艾連枕頭把她一把抱住。
「我有些話要告訴你,小東西。」她說,「貝爾曼在醫院里去世了。他害肺炎,只病了兩天。頭天早上,看門人在樓下的房間里發現他痙得要命。他的鞋子和衣服都濕透了,冰涼冰涼的。他們想不出,在那種凄風苦雨的的夜裡,他窨是到什麼地方去了。後來,他們找到了一盞還燃著的燈籠,一把從原來地方挪動過的樣子,還有幾去散落的的畫筆,一塊調色板,上面和了綠色和黃色的顏料,末了——看看窗外,親愛的,看看牆上最後的一片葉子。你不是覺得納悶,它為什麼在風中不飄不動嗎?啊,親愛的,那是貝爾曼的傑作——那晚最後 的一片葉子掉落時,他畫在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