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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創作觀

發布時間: 2022-07-05 02:43:40

⑴ 20世紀五六十年代,文學界針對短篇小說的特徵和創作問題有哪些討論

20世紀五六十年代,文學界針對短篇小說的特徵和創作問題的討論就持續不斷。茅盾、趙樹理、魏金枝、艾蕪、沙汀、蹇先艾、駱賓基、侯金鏡、周立波、孫犁、歐陽山、李准、杜鵬程等,都發表過有關這一論題的意見。

1957年《文藝報》組織的短篇小說筆談是討論中重要的一次。對於短篇小說這一體裁的特質,即對它的結構形態做出界定,是討論者最關心的問題。

茅盾認為應從典型意義的生活片斷、即截取「橫斷面」來看待短篇的特徵。侯金鏡則主要從人物性格著眼,認為短篇是剪裁和表現性格的橫斷面和與此相適應的生活橫斷面等等。

他們或從對生活現象的處理,或從作品中矛盾的性質和展開的程度,或從人物性格的構成等不同方面,來強調短篇小說的「以小見大」、「以部分暗示全體」的特點。

⑵ 求三大短篇小說家的寫作特點

莫泊桑的文章布局十分的精巧,而且他敏銳的觀察力也是常常被人們所稱道的,他曾說過:「必須詳細的觀察你想要表達的一切東西,時間要長,而且要全神貫注,才能從其中發現迄今還沒有人看到與說過的那些方面。為了描寫燒的很旺的火或平地上的一棵樹,我們就需要站在這堆火或這棵樹的面前,一直到我們覺得它們不再跟別的火焰和別的樹木一樣為止。」只要你細細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小說刻畫的人物不僅典型,而且細膩,甚至於一些不起眼的小細節。這也正是他被人們稱為「短篇小說之王」的原因吧!

歐·亨利的小說最顯著、最為人熟知和稱道的特點是結尾出人意料。他在小說故事情節發展過程中善於埋下伏筆,讀者乍一看上去好象是與主題緊密相關,但是最至關重要的事情卻一兩筆帶過,就算你很細心,但是依然看不出來他埋下的伏筆。等到故事即將結束時,他的筆鋒忽然一轉,寫出一個你完全意想不到的結局。這時,你再回想整個情節,就會為他構思的巧妙而大聲叫好。可是,這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結局並不是他費盡全部心思想出來的,他說過一句話:「一篇小說一旦開了頭,我就非得一口氣寫到底不可,要不然就再也寫不下去。」這也正是他給我們的經驗,一旦靈感一來了,就要將平時醞釀的東西寫到淋漓盡致,不要等到靈感過去後才來挖空心思,這也能看的出歐·亨利寫作的獨具匠心。

契訶夫的小說簡練樸素,結構緊湊,而且富予音樂節奏感,寓意深刻。他很善於從日常生活中發現具有典型意義的人和事,並通過幽默的寫作手法來進行創作,塑造出完整的典型形象,以此來反映當時的俄國社會。我們對他塑造的兩個經典人物再熟悉不過了,警官奧楚蔑洛夫和「套中人」別里科夫。前者成為見風使舵、善於變相、投機鑽營者的代名詞;後者成為因循守舊、畏首畏尾、害怕變革者的符號象徵。他以卓越的諷刺幽默才華為世界文學人物畫廊中增添了兩個不朽的藝術形象。

一篇成功的小說,就是應該具備像契訶夫塑造的具有典型意義的小人物形象,莫泊桑這樣的細致入微的性格刻畫,還有歐·亨利這種夢幻般的結局。他們將自己的情感和各具創意的寫作特點,給我們帶來了多少的繽紛細膩又充滿反思的作品。給大千的小說世界又築起了自己的豐碑。

⑶ 如何寫短篇小說 如何寫出成功的短篇小說

短篇小說是整個文學殿堂里的一種特殊的文學體裁,有其獨特的寫作規范和寫作技巧。
1、「理論准備」分六章:短篇小說的界定和特徵、主題的確定、人物的塑造、情節的展開、場景的設置、視角的選擇,從理論上闡述短篇小說的特徵和組成要素。
首先,短篇小說應該塑造令人信服的人物形象,故事情節包括開篇、沖突、高潮和結局等因素,設置與人物性格相協調的場景,傳達一個特定的主題,遵循始終一致的敘述視角,運用與人物性格相符的對話,通過簡練精確的描寫來展示人物、主題和沖突,運用富有想像的語言和文學手段,保持一貫的語氣和情調,長度適當,並產生唯一的文學效果。
2、主題是小說要傳達的主旨,也是短篇小說的靈魂,沒有主題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小說創作。
短篇小說為讀者提供閱讀娛樂的同時,也激起讀者的某些情感,傳達某個主題。
這一主題並不總是一個清楚表達出來的寓意,有時是寓於小說字里行間的對生活或人類本質的一種洞識。
主題一般來源於作家生活中的具體經歷,如周圍的偶然事情,自身的困境或困擾著自己的社會問題。
為了傳達一個清晰的主題,短篇小說要避免過於復雜的故事情節。
3、小說創作的成敗取決於人物的塑造,因為正是人物的行為傳達了小說的主題。
人物的塑造需要集中於刻畫「圓形」人物,即主要人物。
刻畫人物的具體方法一般有三種:描寫、行為和對話。
具體地包括人物的身份、外部特徵、所處環境、內心活動、行為方式、語言特徵、他人對人物的反應等。
當然,在人物刻畫中性格特徵的描寫比外部特徵的描寫更重要。
要想塑造出清晰的人物形象,作者必須清楚地「了解」人物的各個方面,以便塑造出始終如一、栩栩如生的人物。
4、情節是由於主要沖突而發生的一切事件,包括展示部分、開場的偶發事件、漸漸激烈的行為、高潮、漸漸平緩的行為、結局等。
在展開情節的過程中,作家會在整個的時間安排中運用倒敘的手法,還會運用伏筆的手段造成一種懸念。
場景在情節中起到關鍵的作用,作家在寫作中往往讓讀者通過推理、暗示來了解場景,而不是用成段的描寫來闡明場景。
5、短篇小說的敘述視角決定小說的主題,因此視角的選擇至關重要。
短篇小說的傳統寫作方法是第一人稱或第三人稱,第三人稱視角又有三種不同的角度:第三人稱、受限的第三人稱和全知全覺的第三人稱。
受限第三人稱視角的敘述者不是小說的組成部分,不能了解任何人物的思想。
全知全覺的第三人稱視角幾乎總是作者就是敘述者的視角,作者知曉一切,目睹一切,也了解一切。
無論採用哪種視角,小說的敘述視角必須保持一以貫之,前後一致。
6、「形諸筆端」共五章,主要論述了對話的寫作、描寫的運用和小說的開頭和結尾。
首先,對話是短篇小說的必要組成部分,它不僅有助於人物的刻畫,而且人物在採用對話表達觀點或講述故事時也推進了沖突的發展。
對話可以是人物相互之間的談話,也可以是人物的自言自語,即內心的獨白。
要想寫出真實可信的人物對話,就必須用心去聆聽,留心觀察;
再者,描寫是短篇小說中經常使用的文學手法,逼真的描寫依賴於五官感覺,也是能夠准確傳達信息的前提。
描寫是支撐短篇小說語氣情調的細節,為了使描寫生動形象,有些作家會大量使用修辭格。
描寫中要使用適合題材的詞彙,運用豐富多彩的語言,避免導致詞藻華麗或過多修飾語,句子結構要變化多樣。
總之,描寫要干凈利落,簡潔有力,直截了當,運用展示的方式;
第三,短篇小說創作的最高要求之一是寫一個給人深刻印象的開頭,使讀者很快融入小說之中,也能迅速抓住編輯的注意力。
短篇小說的開頭可以考慮三種可能的方式:運用對話揭示人物和場景,並引入初始沖突;
讓主要人物開始實施行為,進而引向初始沖突;
確定場景,提供足夠的細節以營造出氣氛。
小說的結尾應該完成小說的情節構思,展示主要人物由於沖突而經歷的任何變化,並使讀者獲得閱讀上的滿足。
結束一篇短篇小說的方式多種多樣,如簡單地消解沖突、向讀者稍作透露、提供一個出乎意料的結尾。
第二部分還以短篇小說《土豆》為範例,分析了短篇小說的全部基本要素。
最後一章是「創作小說的檢查z,敘述了對小說初稿進行檢查時可以提出的各種問題,而通過檢查可以發現小說初稿中存在的不足,進而作出適當的修改和潤飾,直至小說通順流暢,有趣易讀,真實可信。
此外,在小說定稿時還要進行仔細的校對,涉及標點符號、段落劃分、大小寫字母、拼寫、語法和慣用法等。

⑷ 怎麼寫好一篇短篇小說

短篇小說是以局部把握整體、反映整體,截取生活橫斷面的語言藝術形式,富於變化、活躍和豐富多彩的文體特點決定了它的創作需要調動藝術的才能和運用技巧。本篇分別從以人物為本位、組織故事情節;結構的安排;運用典型化手法塑造典型人物;自然描寫與社會描寫;細節的描寫和敘述視角等方面較為全面地概括了傳統意義上小說的寫作要點。小說習作者可以從中具體地掌握一些短篇小說的創作技巧。本文分上、下兩部分刊發。

一、要善於以人物為本位,精心組織故事情節
任何小說,情節都是不可缺少的。當代作家王蒙曾指出:"所謂沒有情節的小說,實際上是用一些小的情節代替了總的情節,絕對沒有情節的小說是不可能的"。有的評論家說他的小說"無人物、無沖突、無情節",他回答說:"那豈不是同畫符差不多了?其實我沒有寫過什麼'三無'小說,我寫的都是有人物、有沖突、有情節的","所謂無人物、無沖突、無情節的小說我是不相信的,我也從來沒有那麼做過。"
為什麼說情節不可缺少呢?情節在小說中,至少起了以下四個方面的重要作用:①小說的各種材料,往往要通過情節發展的線索來組織,"合適的情節能把那些雜亂無章的一大堆想法,觀察到的東西以及獲得的知識都編織起來","它可以作為一個起組織作用的酵母"。(阿·托爾斯泰語)②人物的性格,要通過情節來表現。只有隨著情節的發展,人物的性格才能獲得體現和發展。③小說的情節,往往負載著一定社會歷史的內容,小說的主題常常要通過情節來表現。④小說情節能引起讀者共鳴性情感和評價性情感,增強小說的藝術感染力、吸引讀者。
19世紀以前,小說的情節,即小說敘述的故事。那時候的小說,往往依據人物經歷,順序鋪述一個一個事件,其順序鋪述的事件,也就構成了小說的情節。十九世紀以來,小說有了很大發展,已不同於傳統的"故事體"。"故事""情節"這兩個概念,便有了新的界定。"故事"一般指按時間順序安排的一系列事件。而"情節"一般指依據因果關系安排的一系列事件。福斯特在《小說面面觀》曾指出:"我們對故事下定義是按時間順序安排的事件敘述。情節也是事件的敘述,但重點在因果關繫上。'國王死了,然後王後也死了'是故事,'國王死了,王後也傷心而死'則是情節。在情節中,時間順序依然保存,但已為因果關系所掩蓋"。這也就是說,故事強調的是時序性,情節強調的是因果性。按這樣的界定,一個故事,它有可能構成一篇小說的情節框架,但情節已不同於故事了。以魯迅的《風波》為例,作品圍繞剪辮子的風波安排情節,始述七斤的煩惱,繼寫七斤夫婦的恐慌,爾後描寫一切復歸原狀,這是故事;小說同時又隱約始終地貫穿著九斤老太的感嘆。九斤老太反復嘮叨"一代不如一代"的事件,是很難納剪辮子的故事之中的,但它卻是小說情節有機構成部分,說明她對風波乍起與復歸平復未聞未見,無動於衷,毫不關心。這一情節與七斤夫婦的情節天衣無縫地交融在一起,揭示了張勛復辟只是一場鬧劇,辛亥革命後的中國農村依然衰落,農民依然愚昧落後。
近現代小說,較多地摒棄了由敘述人完整描述故事的單一方法,往往打破故事情節的順序結構。但各種技巧的運用,使作品依然保持了時序的連貫性和情節的完整性。即算是表現"意識流"為主的心理小說,表面上時空顛倒,過去、現在、未來交雜無序,時代氛圍、人物場所、具體環境穿插疊映。但根據小說人物的意識流向和事件的因果關系,情節在變化中依然是完整一體的。
作家們寫小說,情節設置上一般呈兩種傾向:"強化"或"淡化"。情節"強化"的小說,作者常常利用尖銳的、驚險離奇的情節來表現人物性格,作者往往將人物放在尖銳、嚴酷的矛盾斗爭中加以磨煉和考驗,造成緊張、激烈、大起大落的氣氛和戲劇性的高潮。這類小說,其好處是吸引人,扣人心弦。缺點是過分強調巧合,多少喪失了一些真實感,讓人一看就是"戲",太戲劇性了,往往喪失了生活的開闊感和高瞻遠矚的距離感。有時候,過分強調情節,也會使人物在情節的安排下無所作為,使人物性格難以表現。情節"淡化"的小說,不寫那麼多的巧合、偶然、生死矛盾、巨大的懸念,而是力求寫生活本身的豐富多彩、平凡朴實,寫平凡中的意義。如孫犁的《荷花澱》,幾個農村婦女以送衣為借口,想去淀里部隊上探看丈夫,小船劃到半路,遇到鬼子兵,她們躲進荷花澱,鬼子船追上來了,男人們正埋伏在淀里,把鬼子船炸沉。作者寫打仗,只用一百來個字,卻把注意力放在白洋淀水鄉美麗自然景物和水鄉婦女的美的描寫上。情節淡化的小說,其好處是保持了生活的自然本色,但處理不好,極容易寫得鬆散乏味。嚴格說來,所謂"強化"、"淡化",只是作者不同的美學追求,並不決定作品本身的質量。好的情節,無論"淡化"或"強化",都應作到真實、生動、寫出人物性格,展示出一定的社會生活內容。虛假的、老掉牙的故事,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膚淺的,脫離人物實際、不能反映社會生活內容的情節,也是誰也不願意看的。
寫作短篇小說,一般情況下,往往是從特定的生活感受出發的。作者在現實生活中,被某些事件、某些人物打動了,覺得這些感觸,能夠寫成一篇短篇小說,於是在此基礎上,提煉出比較完整的情節。
寫作中,常見的提煉情節的方法有:
(一)依據主幹、充實血肉
作者在生活中發現某一事件,這事件比較完整,又有一定意義。作者對這樣的事件往往不作大的改動,而是充分調動自己的積累,來充實、豐富這一事件。如王蒙談到《說客盈門》時,曾指出,這篇小說的故事梗概就是聽來的,"為了解僱一個工人,或是為了處分一個工人,在短短幾天內就有二百多人來當說客",作者寫作時,只把說客的人數改為199個,故事梗概並沒有作什麼改動,而是充分調動自己的生活積累,將這個故事情節充實,豐滿,使它灌注血肉。
(二)改頭換面、更置關鍵
作者在生活中見到或聽到某個故事,覺得這故事很有意思,但某個具體環節還不夠理想,於是把這個故事稍加改動。如果戈理《外套》的創作。有一次,果戈理和一些朋友閑談,聽到一個笑話,一個窮苦的小官吏,酷愛打鳥,他節衣縮食,積蓄二百個盧布,買了一支很好的獵槍。可他第一次坐船出去打獵時,獵槍被蘆葦擋入了水裡。小官吏十分痛心,回家便病倒在床,再也爬不起,後來幸虧同僚們湊錢買了一枝獵槍送給他,才算救了他一命。果戈理後來寫《外套》,利用這個笑話,把獵槍改為外套這一生活必需品,將蘆葦把槍擋入水中改為行劫,將小官吏的命運改為一個悲劇,從而使故事情節更真實、更典型、更具思想意義。
(三)移花接木、揉和綜合
作者將聽到或見到的許多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人物、事件,通過加工、改造,將它們綜合成一個有機整體。如短篇小說《賣驢》:孫三老漢誤入火葬場,這不吉祥的兆頭與他怕政策變化的疑惑一拍即合。他決定把毛驢賣掉,不想到市場後,遇到老獸醫老尚,他不但用"神鬼鞭"給孫三老漢治好了驢的病,也給孫三老漢治好了頭腦中的病,終於決定不賣驢了。據作者介紹,這個故事是兩個生活素材綜合而成的。一個是八、九年前,在閑聊中聽到一個故事,說某地一個老漢在拉腳回來的路上,因睏倦在平板車上睡著了,毛驢拉著他往回走,半路上恰遇一輛驢車拉死人去火化,拉老漢的毛驢也一路尾隨入了火葬場。老漢驚醒後十分氣惱,把毛驢暴打了一頓。當他重新收拾韁脫准備回家時,不提防被驚懼的毛驢一腳踢在前額上,當場死去,結果真的被火化了。另一個生活素材,是作者蹲點時得來的。他認識了一位老獸醫,這位老獸醫出身富農,解放前家裡養過不少騾馬。牲畜病了,他喜歡細細觀察,向懂行的人請教,然後自己摸索治療,久而久之,積累了許多醫術。解放後,他專門行醫
,以後在公社獸醫站任站長,頗有名望,性格也很開朗。他的醫術有許多獨到之處,治牲畜脫胯即是一例,他既不用針葯,也不用推拿,而是站在斜對面突然一鞭,使牲畜重心後壓,藉助本身的力量使胯骨自行復位。這兩個故事本來風馬牛不相及,但作者將兩個故事加以改造、綜合,便形成了小說的情節。
(四)依據情感,連綴片斷
作者在生活,積累了許多生動的細節,片斷;但這些細節、片斷之間沒有直接的因果聯系。這時,作者往往通過自己思想、感情的線索,將它聯綴成一個有機的整體。如史鐵生《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就是這樣寫的。從小說的局部看,一個一個片斷好像是不連貫的、分散的,但總起來看,又有著整體感。據作者介紹,他寫這篇小說時,沒有著意去編故事,而是依據情感,讓細節一個一個從心裡流出來。
(五)依據因果,環環推導
作者在生活中,獲得某個片斷、某個場面、某個細節,覺得很有意思,又覺得缺乏相對的獨立性,還不夠豐滿。於是,依據這個片斷本身提供的可能性、暗示性,規定性,回溯、鋪墊它發展至今的過程,猜測它發展的結果。如高曉聲寫《陳奐生上城》,據他介紹,最初引起他創作動機的,是他本人住進了高級招待所看到高級招待所與農民暫時貧困的差別,住一晚就要花掉一個農民近十天的工資。他感到這太懸殊了,於是想讓一個農民到高級招待所去住一晚,讓他在沙發上、高級床上和地毯上盡情體驗一番、表演一番、比較一番。於是他決定讓"漏斗戶主"陳奐生住進去。但是,陳奐生一般情況下是進不了城的,於是作者讓他在政策開放以後進城賣油繩;賣油繩與高級招待所仍掛不起鉤來,非要一個有地位的人介紹不可,於是引出了吳書記;那麼吳書記為什麼會介紹陳奐生住高級賓館呢?這里一定有特殊原因,於是設法讓陳奐生生病;而且這場病必須來勢重,好得快,所以就安排他患重感冒。陳奐生為什麼會患重感冒呢?因為他沒有買帽子。陳奐生住進了高級招待所,吳書記又急於去開會,於是,陳奐生就能夠單純在招待所並且有充裕的時間去體驗"高級"生活了。從作者構思的過程看,採用的就是因果推導法。
(六)依據性格,推導揣測
作者心中有比較成熟的人物形象,構思中將這個人物放在特定的人際關系和環境中,依據人物本身的性格,去推測猜想人物會怎麼做、做什麼,從而構思出作品的情節。如契訶夫的《小官員之死》,寫的是一個小官員在看戲時,不小心給前排座位上將軍的脖子上濺了點噴嚏沫,他為此膽顫心驚,一再向將軍道歉,最後竟為此事被嚇死。這篇小說的情節,就完全依據人物的性格推導出來的。換一個人物,如果是張飛或李逵,定會把將軍嚇死;換了阿Q,恐怕挨了將軍一頓呵斥後,他會在里暗罵"兒子打老子",而且尋解脫。可是,在19世紀充滿奴性的俄羅斯社會里生長出來的小官吏,他的命運,不僅是怕,賠情,而且是死。小說情節的發展,安全是人物性格發展的結果。一般說來,依據人物性格推導,與依據因果推導是有區別的。我們平時說的因果推導,指的是由原因到結果或由結果到原因的比較明顯、直接的因果鏈條,它往往是單純的、單線的,由一定原因,往往能推導出明確的結果,這裡面並不包含著很多復雜的原因與變化。而人的性格是一個十分復雜的綜合體,始終充滿著各種各樣的矛盾和斗爭,往往因時而異,因人而異,瞬息萬變,沒有一成不變的模式與程序,比起單純的因果邏輯更具有人物的豐富性與復雜性。

無論用何種方法提煉、編織情節,都應該處理好人物與情節的關系。通常的教科書,把情節定義為人物性格發展的歷史,其實又對又不對。倘若"事緣人起","事以顯人",情節自然也就成了人物性格發展的歷史;倘若編置情節時,見事不見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事件的趣味性、傳奇性上,也就陷入了"為情節而情節"的惡障,很難成為"人物性格發展的歷史",很難登大雅之堂給人以深刻的美感。因此,好的情節,應該是人物性格發展的歷史。
二、要善於安排小說的結構
短篇小說是一種以小見大,以局部反映整體的語言藝術,它選材要嚴,開掘要深,雖然不一定要重大的社會題材,但必須反映重大的社會意義。同時,它在結構安排上,也應見出匠心,一絲不苟。。。

⑸ 短篇小說寫作技巧和要素是什麼

短篇啊,好多短篇都是中長篇小說寫完後,收筆完覺得意猶未盡,好多角色割捨不下,但是寫在正片里又顯得十分拖沓,於是用短篇集的形式再來描述這些讓人心疼的配角和小角色的故事,這樣有一個好處就是讀者已經了解了這些角色的性格特點和行為方式,不用再進行繁多的描述。
而寫短篇小說........肯定要比短篇集不好寫,技巧就是讓人物盡量的尖銳化,性格特別突出。一眼就能看到他的特質,有點像貼標簽。因為沒有過多的篇幅讓你來描述人物的內在。而人物個性上的缺少,必須要你拿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來填補,短篇要求你對故事素材和情節設定的要求特別高,最好故事有緊迫性,讓讀者在注意到人物太單薄之前,被一波又一波的情節緊逼。。。。最後達到故事的高潮,這樣人物自然會情節里豐滿起來,其實這都是比較下作的寫法,真正短篇寫的好的人,特別要學會「惜墨」。一句話能抓到主幹,絕不多說。文字功底要求比較高

⑹ 莫泊桑歐亨利契科夫的短篇小說各自特點以及風格是什麼

1、莫泊桑

特點:(1)在對人物的描繪上,莫泊桑並不追求色彩濃重的形象、表情誇張的面目、誇張的生平與難以置信的遭遇,而是致力於描寫「處於常態的感情、靈魂和理智的發展」(《論小說》),表現人物內心的真實與本性的自然,通過人物在日常生活中的自然狀態與在一定情勢下必然有的最合情理的行動、舉止、反應、表情,來揭示出其內在心理與性格的真實。

(2)莫泊桑擅長從平凡瑣屑的事物中截取富有典型意義的片斷,以小見大地概括出生活的真實。

風格:現實主義小說藝術。

2、歐亨利

特點:歐·亨利的小說在藝術處理上的最大特點就是它們的「意外結局」,只有到了最後一刻,「謎底」才最終解開,情節的發展似乎明明朝著一個方向在發展,結果卻來個出其不意。這意外的結局一般說來是比較令人寬慰的,即便是悲哀的結局,也常包含著某種光明之處,這就是所謂「帶淚的微笑」,即「歐·亨利式結尾」。

風格:世態人情,並且易有濃郁的美國風味。

3、契科夫

特點:不追求離奇曲折的情節,他描寫平凡的日常生活和人物,從中揭示社會生活的重要方面。在契訶夫的劇作中有豐富的潛台詞和濃郁的抒情味。

風格:現實主義。

契科夫:

(6)短篇小說創作觀擴展閱讀:

三人的短篇小說:

1、莫泊桑

《羊脂球》《俊友》《項鏈》《一生》《溫泉》《歸來》《我的叔叔於勒》等。

2、歐亨利

《麥琪的禮物》(一作賢人的禮物)《最後一片葉子》《帶傢具出租的房間》《愛的犧牲》《心與手》《二十年後》等。

《感恩節的先生們》

3、契科夫:

《給博學的鄰居的一封信》《皮靴》《馬姓》《凡卡》《迷路的人》《預謀犯》《未婚夫和爸爸(現代小品)》《客人(一個場景)》《名貴的狗》《紙里包不住火》《哼,這些乘客們!》《普里什別葉夫中士》《獵人》《哀傷》《胖子和瘦子》、《喜事》《在釘子上》《勝利者的得意洋洋》《小公務員之死》《不平的鏡子》等。

⑺ 如何寫好短篇小說,應該掌握什麼技巧呢

1、人物

人物的形象是真實還是虛假,當讀者進入人物的內心世界時,感受到他內心世界的變化。

2、情節

推動故事不斷向前發展的關鍵要素。

3、場景

是在圖書館還是在客廳,或是在操場等等,作者特設的場景。

4、主題

小說所要陳述的主要觀點。

5、對話

恰到好處的對話,能對文章起到渲染作用。同時,也能使場景顯得更真實。

6、想像

短篇小說的故事中,必須遍布著有內涵的意象。

7、風格

語言是諷刺的,還是幽默的;喜歡用誇張,還是比喻等。

8、視角

使用第一人稱還是第二人稱。

9、口吻

對特定人物的一種觀點和某種看法。

⑻ 什麼是小說創作論

一、小說的觀念

小說,是一種以相對完整的藝術形象體系,細致、逼真地反映社會人生的散文體文學樣式。

和詩歌、戲劇、散文等其它品類的文學樣式相比,它的容量較大,既可以細致深人、多方位地刻畫人物思想性格,展示人物命運;又可以完整地表現錯綜復雜的社會與人生的矛盾沖突;同時還可以具體形象地描繪人物生活的環境。因此,它在整體地、廣闊地、生動逼真地反映復雜的社會生活方面具有的獨到長處,是上述其它幾種文學樣式所不及的。而報告文學、人物傳記、回憶錄之類的文章樣式,由於它們受真人真事的局限,不能如小說那樣可在不違背生活本質真實的基礎上編排虛構。進行深一層次的改造,因此也不如小說在創作上享有較大的藝術自由度。

小說具有三要素,即人物,情節,環境。它以這三要素的有機構成或所呈示出的藝術畫卷反映生活。現代小說打破傳統小說一統獨尊的格局,顯現出異彩紛呈。多元並列的局面,這是藝術創作繁榮的體現。但是,即使在現代小說中,三要素也是不可或缺的。所謂「三無」小說,事實上是不存在的,那隻不過是換一種手法、呈別一類樣式而已,一些人之所以提出這種說法,只在於對傳統小說僵硬呆板模式的一種反抗與挑戰。比如人物塑造,現代小說只是沖破傳統「現實主義」的規范,使人物形象除簡單的社會學意義上的「典型化」人物外,又有「原生態」典型形象、心理型「內向化」典型形象與抽象化「象徵性」典型形象等。因此,無論是池莉的《煩惱人生》,王安憶的《小鮑庄》,方方的《風景》等,抑或是王蒙的《海的夢》《雜色》,徐星的《無主題變奏》,殘雪的《阿梅在一個太陽天里的愁思》等,或者是宗璞的《泥沼中的頭顱》,王鳳麟的《野狼出沒的山谷》,周立武的《巨獸》等都絕不能因沒有傳統的「典型人物」而否認其中各具風格的人物形象的存在。在情節安排上,許多現代小說也與傳統故事型小說不同:或淡化情節,如鐵凝的《哦,香雪》,史鐵生的《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劉震雲的《塔鋪》,以及殘雪、阿城、汪曾棋的一些作品;或追求情節的詩化,以意境取勝,如何立偉的《白色鳥》,何士黨的《喜悅》,彭見明的《那人那山那狗》等;或使情節抽象化,如張承志的《大坂》,黃燦的《孤島》,韓少功的《飛過藍天》等,所有這些小說,雖沒有了傳統小說起伏跌宕的故事情節,動人心弦的沖突、懸念,但以此證明小說可以不要情節,無疑是淺薄無知的。這里有一個對故事、情節的理性認識問題。英國小說家伊麗莎白·鮑溫論述這個問題時說:「凡是小說就一定包含有故事。但是這些故事可能是在一個你所不熟的或是沒有料到的平面上:它們寫的可能是心理的,情緒的或內在的事物。……而我們應該知道,故事的檢驗標准,正在於它是否是向前發展的。」如果我們擺脫傳統觀念對情節與故事的束縛,而承認只要是動態過程就含情節與故事這一新理解,就自然會對現代小說的情節要素的體現有正確的把握與認識了。

同時,對現代小說中環境背景的抽象化、虛化或怪誕化;對現代小說主題改變過去內涵的單一性(即只將主題理解為思想觀念)而呈多樣品格(即信息、情感、意境、思想觀念等均可成為主題);一反過去圖解說教式、單向指定式,而呈模糊性、多義性與含蓄性體現,也應有科學理解。不能以此為據,認為小說可以不要背景環境,可以不要主題意旨。

簡言之,小說是以人物、情節、環境這三要素有機融合的生動、具體。逼真、自然的藝術畫圖來反映社會人生的散文體敘述文學樣式。

那麼,什麼是短篇小說呢?

人們一般常以字數論定:三五千字,至多萬余言,即歸人短篇小說之列。這種裁判固然有其直接、簡明的優點,卻也含有片面性:因為它沒能涉及小說本質,只限於表象,有時就容易偏頗。比如莫泊桑的《羊脂球》,長達三萬字,按上述規定應為中篇小說,實際上卻是公認的短篇佳作;而魯迅的《阿Q正傳》比《羊脂球》的字數少五千之多,卻進人中篇行列而沒有異議。

那麼,正確劃分的根據是什麼呢?

我認為是:根據小說的具體容量與其把握生活的藝術方式。

就容量而論,短篇小說主要是反映生活中特定的某個「紐結」,一般不做客觀的全景式社會人生展現。魯迅論此道:「借一斑略知全豹,以一目盡傳精神。」也就是說,對生活中的一個局部、一個側面、一個場景、一件小事、一段心緒,甚至只是一個典型細節,經作者開掘,進而由此及彼、由小見大,從「片斷」、從「點』中使讀者產生聯想或深思,推知社會生活的某些本質規律,時代的某種精神風貌。

短篇小說這一規定性便決定了它以下特點:除了文字短小精悍外,第一,人物較少,人物關系不太復雜,對人物性格描寫不做多方面展開,一般不展示人物性格的動態變化,多呈靜態顯現。第二,情節簡明,多為單線索,有時甚至沒有什麼故事,只包含幾個、(或一個)場面。第三,環境描寫雖具體,但極簡略,社會背景一般不作展開描述,有的幾乎沒有明顯的背景,只有些抽象暗示。總之,短篇小說的特點是高度單純化:單純的背景,單純的人物,單純的情節,單純的氛圍。英國作家毛姆說:「短篇小說……只是敘述一個事件,或者物質事件,或者精神事件,凡是無助於說明這個事件的細節全部刪掉,這一來就能賦予作品以一種生動的一致性。」在這個認識基礎上再看《羊脂球》與《阿Q正傳》,就可以明白:《羊脂球》篇幅雖長,卻情節單純、環境集中,只寫了一個主要事件,並且這事件的具體背景高度濃縮在一輛逃難的馬車上。因此,它只能是個短篇小說;《阿 Q正傳》中人物雖不比《羊脂球》多,但它情節復雜,過程長久,背景廣闊,反映的社會生活較全面,因此,它當然只能歸人中篇小說行列。

短篇小說的理性觀念,經歷了三個認識階段,即:「縱剖面」說;「橫截面」說;「紐結」說。就中國而論,最早的短篇小說基本上是展現一段相對完整的「縱剖面」。例如《三言》、《二拍》中的篇章,基本上是對人生經歷、世事滄桑的縱向展示。到了「五四」時期,現代小說出現在文壇上,於是產生「橫截面」說。「短篇小說是用最經濟的文學手段,描寫事實中最精彩的一段,或一方面……譬如把大樹的樹身鋸斷,懂植物學的人看了樹身的『橫斷面』,數了『年輪』,使可知道這樹的年紀。」胡適在這段話里,不過是用了個比喻,來說明短篇小說以小見大性質,而任何比喻嚴格說都是不確切的。但新中國成立後,許多研究者及一般教科書中,不顧及胡適的全文,偏面地、絕對地沿用「橫斷面」說,並將之現實化。這種觀念,雖指出現代小說打破傳統小說只縱述人生故事的模式而具有了片斷的橫向展示的特點,但畢竟太片面。因為,即使在出色的現代小說中也不乏採取「縱剖面」加以描述的作品,只不過這種縱向剖示是通過幾個重點斷面的邊綴顯示出來,而不同於流水帳式按部就班敘述而已。比如莫泊桑的《項鏈》,契河夫的《寶貝兒》,魯迅的《祝福》,高曉聲的《李順大造屋》,茹志鵑的《剪輯錯了的故事》……等等。如果按照「橫斷面」說的嚴格界定,則這些短篇精品便不能歸人短篇范圍,豈不荒唐!於是出現「紐結」說:「現實生活中的關系是非常復雜的,而且往往夾纏在一起。其中有大的矛盾,有小的矛盾,有這方面與那方面的矛盾,也有內部與外部的矛盾,然而仔細加以觀察,也往往自成為一個組結。而這個組結,也就是一個單位或個體。對作者來說,取用那大的紐結,就是一個長篇,取用那個小的紐結,就成為一個短篇。這里並沒有什麼橫斷面和整株樹乾等等的分別存在。」應該說,「紐結」說比較確切地反映了短篇小說的本質內容。錯綜復雜的社會生活中無處不有各種大大小小的「紐結」,這些「紐結」不受時間空間過於機械的限制,而是從「質」上體現生活現象的各個單元。所有這些單元,既含生活流程的橫向斷面,又不能脫開縱向糾纏。因此,一個「小組結」就較全面、確切地說明了短篇小說的內涵本質。比如何士光的《鄉場上》,反映的是外界社會壓力與自我內心抗爭的一個人生小組結,它以橫斷面(鄉場上小糾紛)為主,同時又穿插著縱向的時代歷史變遷、人事因果牽制。在這個組結中,縱橫兩方面展現恰到好處、缺一不可。再如高曉聲的《李順大的造屋》,以主人公造屋經歷中的奮斗與挫折為紐結,以縱向剖示為主,但又輔以幾個橫斷面的橫繪。在這一組結中,縱橫兩方面互相補充,缺一不可。

現代短篇小說就其內容側重來說,大體有以下幾種類型:

1、情節小說。

情節小說側重於故事的完整性、生動性及趣味性表現。作者既要用細針密線穿綴情節,使讀者獲得清晰的時間、空間感,又要注意將必然性放在偶然性中顯示,使讀者人乎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進而產生一種引人人勝的魅力。情節小說要求故事的首尾銜接照應,情節的節奏與密度的控制,矛盾沖突過程的懸念設置,巧合。誤會的運用等。以中國新時期小說為例,如《尋訪畫兒韓》、《白牙》、《沒有星光的夜》、《剩下的都屬於你》等,從內容側重上看,就都屬於情節小說之列。

2、性格小說。

指以人物性格塑造為主的小說。

由於人物形象是這類小說的表現中心,因此其它兩要素要完全服從於人物塑造的需要:情節不能以生動曲折的故事獨立出現,而必須作為人物性格的歷史來演進發展;背景環境必須緊緊配合人物活動,成為人物性格的表演舞台。

在寫法上,社會生活的縱向敘說不再是作者的致力所在,而重心一般移在了橫向的展開上以此來增加人物具體活動的清晰性。復雜性與深刻性。

在人物形象體現方面,除了寫人物做什麼、怎麼做之外,一般還真實確切地寫出人物為什麼這樣做,進而從外在行動與內心情態雙方面刻畫人物,甚至集中筆墨深人表現人物的內心世界,從而塑造傳統小說中不曾有過但更能發揮小說特長的心理人物。這類小說名篇特多,如梅里美的《瑪特渥·法爾高納》,屠格涅夫的《本木》,傑克·倫敦的《在甲板的天篷下》,契河夫的《胖子和瘦子》,莫泊桑的《米隆老爹》,以及中國當代作品如《陳美生上城》,《轆轤把兒胡同九號》等等。

3、氛圍小說。

以特定氛圍的藝術意境感染讀者。這類小說中,又可分為三種:

第一,心理情緒型。這類小說不在於刻畫人物性格,而只是展示一種「情境」,一種「心態」。它們不是通過故事情節或人物行動,而是通過人物復雜、微妙的內心意識、情緒的活動來發揮藝術感染力,讓讀者去「感受」作品氛圍,去「體驗」生活對心靈的觸動。比如西方意識流小說及中國當代一些意識流型作品,均屬這種。

第二,外景意境型。這類作品表面沒有作者或作品人物的主觀介人,只「客觀」地描畫出某種社會場面、自然景觀或人物行止。由於其間氤氳著特定的藝術氛圍,故使人讀後百分網http://www.oh100.com產生一種悟性與美感。比如魯迅的《示眾》,何立偉的《白色鳥》等作品,就是此類優秀篇章。

第三,內外融合型。將客觀環境與主觀感受融為一體,造成一種物我相融的藝術氛圍。這類作品如萬之的《網中的夕陽》,何士光的《喜悅》,楊詠鳴的《甜的鐵,腥的鐵》等。

4、抽象小說。

抽象小說是指其藝術體現而言。若按其內質而論,可稱「哲理小說」或「象徵小說」。

這類小說的特點是:將現實社會生活的內涵抽象化,通過象徵符號式文學形象進行哲理演繹,進而表達某種既定觀念、思想或情感。這類小說大多提出並探討帶哲理性的問題,常在較大時空范圍內,對現實社會與人生作整體的思考。因此,抽象小說的人物並不是個人、個性的體現,常常是「人」、「人類」、「生命」、「自我」。「慾望」或某種社會勢力的抽象代表。情節也帶有象徵性,是現實生活與社會矛盾的抽象演繹。其內中環境也大都籠統、抽象,不是現實環境的確指。西方現代派的某些篇章,如卡夫卡的《變形記》、《城堡》,恰佩克的《萬能機器人》等,都屬這類小說。中國現代作品中,如魯迅的《過客》(一般人將它視為散文,因編在《野草》內,而從文學機制而論,則是小說),宗璞的《泥沼中的頭顱》,甘鐵生的《灰蛾和白蛾》,蔡康的《空屋》等,亦可歸人抽象小說之列。

以上四類小說,同時並列於中國當代文壇中,各有優秀篇章,紛呈斑讕色彩,為豐富、繁榮小說創作均做出各自貢獻。

有評論者提出一種論調,似乎小說創作分為幾檔,由低向高:情節小說棗性格小說棗氛圍小說(或稱心理小說)。而且斷言,情節小說以至性格小說終將衰落、消亡,而為心理型「內向化」小說所取代。這未免偏頗而幼稚了。主要原因是他們根本不尊重當代小說的創作實際與廣大的各階層讀者的豐富多端的審美情趣。無論如何,百花齊放、多元競爭是小說天地不可否認的現實。

二、小說的發現

就短篇小說而論,「發現」比「表現」更重要。能不能「發現」小說,是衡量短篇小說作者藝術才具的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標准。

如何才能發現?下面,我們分四步來談。

第一步,生活基礎:積累與感受。

要能「發現」小說,就必須有深厚的生活基礎。先要能感受生活,對生活有確切的、獨到的把握,才可能從中提煉出、「真金」來。

對於什麼是生活基礎?怎樣才算「有生活」?有人從寬度上理解,認為小說作者應該到盡可能廣泛的生活領域中去增加見識、擴充視野,於是便有「深人工農兵,深入三大革命斗爭實踐」的號召。有人從深度上理解,認為不必面面俱到,只要深人到所處生活的具體內容中,便能寫出別有新意、發人深省的作品,於是便有「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口生活的深井」之說。我們以為恰當的提法應是:深人確切地感受、認識盡可能多的生活方面,進而獲得對社會、人生的深層次理解。西班牙作家德利維斯談道:「觀察人物的本質,在作品中抓住人物的本質,這是小說家的任務。生活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倫敦或者紐約,對小說家來說不會減去什麼,也不會增加什麼,經驗的取得不在於住地人口的密度,而在於睜著眼睛觀察生活。……世界性產生於對世界的一塊地方,哪怕是一塊小地方,進行尖銳、深刻的觀察,並通過它反映出整個世界、整個生活的面貌。……小說家最崇高的任務是寫好他有幸在那裡生活的那塊地方。」即是說,感受自己所熟悉的生活是主要的。當然,這不是反對作家拓寬視野。德利維斯同時就談到他「周遊世界」的作用時認為,在走過了歐洲、非洲和美洲之後的最大收獲是:重新發現了他的故鄉,也是他小說所應深人表現的卡斯提亞!

對於小說的作者來說,生活的積累與感受不可或缺,但感受更為重要。用筆記本去搜集、記錄各種素材,自然不無壞處,但若不用心靈去真正地參與生活、體驗生活,則無論記錄多少材料也往往沒有用途:因為那隻是你聽來的材料,而不是你感受到的生活。阿·托爾斯泰曾說:「札記本,這是胡扯。只需記很少的東西。與其把生活記在小本子上,不如去參與生活!我提出的這一點作為對『觀察』的補充。」

第二步,觸發點契機

積累了大量的、深厚的生活感受後,在此基礎上,便容易產生創作沖動:因某種觸發點的碰撞引起靈感,形成寫作的契機。寫作契機出現於生活感受與藝術想像的結合之中。

只要具備一定生活積累與一定的藝術素質,觸發點隨處可以產生。王蒙說:「它可能是一個故事的梗概,它可能只是一個畫面,它可能只是一段抒情獨白或者是一句警語,它甚至只是一段風景描寫或一個物的肖象……。」其實,又何止這些?一個閃念,一段夢幻,一種情緒,一種感覺乃至一陣涼風、一場細雨、一棵老樹、一朵落花……均可能成為觸發點,引出創作契機。

觸發點引起強烈的創作沖動,使作者無暇它顧,伏案揮毫、縱情紙筆,似乎不由自主地,一篇小說便「神奇」地產生了。而且,有時竟可出現連作者也驚異不止的優秀篇章棗這確不乏見。但更多情況則是:乘興塗出後,靜心重讀時,往往大失所望。如劉趣所說:「方其搦翰,氣倍辭前;暨乎篇成,半折心始。何則?意翻空而易奇,言徵實而難巧也。」

因此,出現觸發點,產生了契機,還不能說已經「發現」了小說。它不過提供了開始寫作的一個「機遇」而已。必須進人小說發現過程的下一步。

第三步,構思意向。

構思意向指靈感經觸發之後,對小說未來內容所作的定向想像與聯想。

構思意向可有下列兩種類型:藝術感知型;觀念演繹型。

藝術感知型中,常見的方式有:

聯覺式。作者通過外界或內心某一現象的觸動,引出與之有關聯的別一現象或事物;再作第二重乃至第三、第四重的聯黨想像,進而形成一定范圍的聯想圖景。這種方式,作者並無事先的材料准備,而完全憑藉當時的形象思維,比如因環境的某種特殊性,使作者想到某種曾熟悉的氣氛;又因這氣氛聯及某些有關人、事,又因這些人、事,想到有關人生片斷……

生發式。作者因某種客觀場景。人事,感受到其中的深刻或奇特內涵,為深人探求,於是以這客觀場景、人事為中心,生發開去,將與之有關的各方面內容,縱橫交錯地調動,挖掘出來,進而確定某種寫作意向。

引爆式。作者心中蘊含著某種既定情感,壓抑胸中無由表達,而突然因外界觸發,找到了適當的憑藉物或發泄口,於是,含情乘勢,借題發揮。這外界觸發物,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事,可以是場景,也可以是某種情境……將這外在觸發物因內心情感的滲透、充實或引領,升華為藝術之噗,以供進一步定向開鑿。

觀念演繹型構思意向是指作者頭腦中預先有某種觀念、某種思維,當找到某個契機時,即將這種觀念、思維,充實進具體的生活真實內容中去,並通過確切、自然的生活進程,將這種觀念逐步地體現或演繹出來。只要不違背生活的真實,並在形象思維的參與下自然、藝術地展現,則觀念演繹型構思意向是不該、也不能否定的。

如魯迅寫《阿Q正傳》,便是在心中早就蘊積著一種對當時「國民性」的批判性觀念,「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一直想通過小說反映出來,用先生自己的話說即是:「在我心目中似乎確已有了好幾年,但我一向毫無寫他出來的意思」。因為「要畫出這樣沉默的國民的魂靈來,在中國實在第一件難事。」直到後來因某一「機遇」,才將這既定觀念通過「阿Q」這一形象體現出來。即使小說發表之後,魯迅還沒有把握是否已把這既定觀念充分表現出來了:「我雖然已經試做,但終於自己還不能很有把握,我是否真能夠寫出現代的我們國人的魂靈來。」我們能說《阿Q正傳》不是優秀篇章么?

至於西方現代派的某些小說,如卡夫卡、格里耶、馬爾克斯的一些短篇,更明顯地是通過抽象的藝術品格對觀念進行演繹了。同時,我們也不能否認它們的價值。

作為構思意向類型、方式,本無高下優劣之分。只一點要注意:對於缺乏藝術修養的作者來說,使用觀念演繹型構思方式確易產生圖解概念式的作品。

第四步,結構核。

結構核是小說結構的生發點、核心,是思想和形象初步結合的意象實體。

作者經過想像、聯想之後,最初的創作沖動已與具體、豐富的生活形象結合了起來,朝著小說創作的具體實現又邁進了一步。在其頭腦中,已經蘊積、活躍著與創作意圖有關的廣闊的生活畫面、人間景象或心理意象。它表明作者關於生活、社會與人生的某種思索與探求得到了初步的定向意念,並同時找到一個形象表達的對象群體。

但到此,尚不可急於下筆,倉促成文。因為,此時作者心境中的一切(包括意念與形象群)雖有初步囊括,卻還很不清晰,很不完整,尚缺乏有機的把握,有時還處於一種飄忽不定、稍縱即逝的狀態,仍具有很大的可變性。

於是,下一步工作就是在構思意向基礎上,對產生。想像出來的意念及物象群體作進一步的辯析、選擇,穩定、定型,即對小說的主體矛盾,小說的人物性格及人物關系,小說意旨取向及深度,應有基本設想。

到這里,結構核出現,小說才真正被「發現」了。

結構核不是抽象的主題思想,也不是一般的題材,而是蘊藏著巨大主題思想能量並對題材中所有內容具有高度吸引力和粘合力的主要事實,是將思想和形象初步結合的最富於啟示力與表現力的意象實體。因此,過於強調構思中感覺以至直覺成分,完全排除理性;或過於強調觀念,全不考慮形象及形象的真實性、自然性,均不可能形成好的構思,當然也就難以發現好的小說。美國當代作家喬伊斯·歐茨也說:「我認為,形象和觀念,這兩者以某種奇怪的方式一起逐步形成,創造出一個令人滿意的,兩全其美的結構來。」

例如,魯迅的《葯》所要表現的主題思想是:辛亥革命時期群眾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或者說,因群眾的愚昧帶來的革命者的悲哀。但僅憑這樣一個抽象的主題還無法結構作品。實際上,《葯》的結構核是「革命者的血被愚昧的群眾當葯吃掉了」這樣一個觸目驚心的事實,顯然,在這個事實中,正蘊藏著主題思想的巨大能量。

一般而言,短篇小說的結構核是一個有著深刻內涵的單純的事實(外在事實或內心事實)。即一個集中的矛盾沖突。如陸文夫的《圍牆》,其結構核是:面對亟待重修的圍牆,建築設計所的幾派專家各持己見,長時間扯皮;一旦圍牆被別人修好並受到表揚時,他們又一個個爭相表功,當事後諸葛亮。何士光的《種包穀的老人》的結構核則是:一個垂暮之年幸逢盛世的老農,本來享受「五保」,衣食不愁,偏揀一塊半荒的山坡地種包穀,為的是在去世前了卻一樁心願:用自己的汗水給困難時期出嫁的閨女補辦一份嫁妝。

⑼ 簡述泰戈爾短篇小說創作藝術特點

一.復雜矛盾的心理描寫

摩訶摩耶作為小說的女主人公,是一個具有高貴出身的美麗女性,她與同村的男青年羅耆波青梅竹馬,互生情愫,按理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當心上人羅耆波向她表白並提出私奔去結婚的想法時,她腦子里卻在迴旋著這樣的念頭:「多少世代以來摩訶摩耶的家族就以名門望族而自豪,我怎麼能夠同意嫁給像羅耆波這樣出身低微的人呢?戀愛是一回事,婚姻又是另外一回事啊。」深受當時種族制度毒害的她並沒有答應羅耆波的求婚,甚至認為是自己過去輕率的行動使得他懷有這樣大膽的希望。

更讓人感到難以置信的是,當摩訶摩耶知道自己即將被絲毫沒有人情味的哥哥嫁給一個行將就木的男人時,竟然沒有一絲兒反抗的表示,甚至在新婚後第二天就成了寡婦時,也沒有因此而過於悲傷。在這里我們不難發現此時的摩訶摩耶已經不僅僅是封建禮教的受害者了,她的心靈在長久壓迫扭曲的環境中被腐蝕折磨壞了,竟也成了封建禮教的保護者了。我無法相信,腐朽落後到了極點的封建教化竟然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留下了如此難以磨滅的影響,乃至於完全扼殺了她原本應該有的青春和生命力,這也讓我更深刻地認識到封建教義是扼殺人性的、極其不道德的事實。

而摩訶摩耶在經歷殉葬,大難不死後,既想立馬見到心心念念的愛人羅耆波和他一起私奔開始美好的新生活,又擔心自己在大火中已經殘缺的容貌被對方看到而遭到嫌棄和拒絕。在經歷了內心掙扎後,她終於邁出了勇敢的那一步,她去赴羅耆波的約了。老天爺的眷顧,讓她有了再活一次的機會,這也是她第一次對不公平的命運進行反抗。

而羅耆波,作為小說的男主人公,內心的掙扎也是顯然易見的。小說中摩訶摩耶在從火葬場死裡逃生與他重逢後,他內心感到十分激動和欣喜。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面紗隔開的這兩個相愛的年輕人卻再也不能像原來那樣自在地相處了,羅耆波明白自己已經失去了從前認識的那個摩訶摩耶,他暗自思量:「自然在人與人之間安置的柵欄已經夠多了。摩訶摩耶更像古代的英雄迦爾納,一出生就帶著避邪的護身符。她身子周圍本來就有一道無形的圍牆。現在她彷彿是再生了一次,來到我的身邊,周圍又加上了一重圍牆。她雖然總是在我身旁,可是又遙遠得使我永遠不能接近。我坐在她那不可侵犯的魔力圈外,以一種不滿足的如飢如渴的心情,企圖穿透這薄薄的而又深不可測的奧秘;恰如天上的星星一夜又一夜地消磨時光,想以永不閃動的低垂的目光看透黑夜的奧秘而終不可得。」

從這里的心理描寫中,我們可以看出此時的羅耆波是十分孤獨的,他傾慕著美麗的摩訶摩耶,從前不可得,如今終於排除萬難可以在一起生活,卻不能得以親近。但盡管如此孤獨,羅耆波還是沒有選擇離開摩訶摩耶,他是真正地愛著摩訶摩耶,不願意讓她再次受傷。但與孤獨同時困擾著羅耆波的,還有那如飢似渴的不滿足,時間越久,在他心裡的疙瘩也越來越大,終於在一個靜寂的夜裡他揭開了心愛的摩訶摩耶的面紗……

小說以其細膩真實的心理描寫向我們展示了深受封建教義荼毒的人物內心,深刻揭示了封建社會吞噬人性的真相。同時這也更好地加強了小說所要烘托的悲劇氣氛和批判力量,讓讀者以身臨其境的角度感受主人公內心的情感波動。在一次次的閱讀中,我彷彿能聽見舊時代下女性在封建男權的壓迫下不得不躡足走動和低聲抽泣的聲音,對摩訶摩耶不幸的命運感到深切的同情。

二.偶然性與必然性重疊的情節安排

在小說《摩訶摩耶》中,女主人公摩訶摩耶在其哥哥的安排下被迫與一個瀕死的老婆羅門成婚(古代的印度社會宗教盛行,而當時主管祭祀儀式的祭司就被稱為「婆羅門」,按照小說中的交代,男主人公羅耆波的身份也是婆羅門,只不過是個身份微賤的「婆羅門」),結果摩訶摩耶在舉行婚禮的第二天就成了可憐的寡婦,還要按照當時印度的習俗給這個素不相識的丈夫殉葬。這看似巧合的背後,其實卻暗含著所有舊時代女性必然走向的人生結局。在那個封建婚姻制度和種姓制度盛行的時代,婦女們已經完全喪失了自主的權利,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聽從家族男性的安排,她們的身心被拴上了重重的鐵鏈,無處可逃。而等待她們的命運,除了順從就是滅亡。

但在進行殘忍的火葬時老天爺又突降大雨,使主持大典的人全逃到小屋裡去了,摩訶摩耶這才能解開繩索而倖免於難。這里又是一個非常小概率的事件了,摩訶摩耶居然沒有被火燒死,而救她於危難之中的,卻是陰晴不定的老天爺。有人可能會說是泰戈爾點亮了主角光環的作用,若是女主人公就這么死了,後面的故事還怎麼發展下去呢?但讓我感到不解的是,為什麼作者沒有安排男主角(羅耆波)來救摩訶摩耶,而是找了一個最不受人類控制的角色(老天爺)來解救摩訶摩耶呢?我想是因為作者知道在當時封閉黑暗的社會背景下,沒有任何一人敢冒著大不韙來解救摩訶摩耶,即便是深愛著摩訶摩耶的羅耆波也不敢,小說中也提到他最多隻敢以自殺的方式或者幹些別的可怕的事情來救贖自己,或是期待自然的力量,而對於親身解救摩訶摩耶,卻隻字未提。

泰戈爾正是因為深刻地了解到封建社會的虛偽和黑暗,對當時女性凄慘的命運感到深切的同情和不忿,所以他才能用這樣飽蘸著深情的筆觸,去刻畫出摩訶摩耶這樣一個典型的封建女性形象。在寫作時又將情節發展的懸念性、傳奇性與當時的時代大背景進行了深度的融合,從而使這部作品產生了既撲朔迷離而又切實可信的藝術感染力。

三.留白手法的運用

當摩訶摩耶在經歷劫後餘生赴約來到羅耆波的家後,這兩個相愛的年輕人終於團聚在了一起。但是他們不能久留,必須得馬上遠離這個地方,逃到羅耆波的東家那裡去。於是「在那個狂風暴雨交加的日子裡,這兩人避開大路。在曠野里走著,因為恐怕路旁的大樹會倒下來壓著他們。狂風在後面趕打著他們,好像要把這一對青年趕離人間,推向毀滅。」在如此惡劣的天氣環境下,本應呈現這兩個年輕人互相陪伴、扶持的溫馨場景,但在這段文字里作者對於他們趕路的經過卻沒有敘述,只對周圍的環境作了簡單的描寫,更是用「毀滅」一詞作為結尾。而想毀滅這兩個年輕人的,正是先前解救了摩訶摩耶的老天爺。老天爺給了她重生的希望,卻想要再次剝奪她年輕的生命。在閱讀全文後再次揣摩,我們不難發現這里的「毀滅」其實也預示著摩訶摩耶最後悲劇的結局。

在小說的結尾,當摩訶摩耶在大火中毀容的臉龐時最終被羅耆波揭開時,她瞬間從睡夢中驚醒了,並立刻把面幕遮上,昂然起立,離開了床,再也沒有回來,哪兒也找不到她的蹤跡。作為一個高傲的女孩,她的自尊和隱私在面幕被揭開的那一刻也被打入了最深的低谷,她無法容忍自己殘破的面容被愛人以這樣的方式看到,於是她決絕的選擇了離開。沒有人知道摩訶摩耶去了哪裡,最終結局如何,留給我們的只有長久難以平平復的「沉默的怒火」和「長長的瘢痕」……

結婚——殉葬——重生——相聚——出走,摩訶摩耶悲慘的命運和她在面對不幸時的冷靜和泰然,都在一次次地揉搓著讀者的心,讓人不忍心再看下去,但又著實對小說的結局感到好奇。泰戈爾不是一個創造美好童話的作家,他沒有為這個故事編織一個完美的結局,而是留給我們更多的思考空間。只有當你真正讀懂了這篇文章,才能找到打開摩訶摩耶心門的鑰匙,這也正是泰戈爾的偉大所在,他不點明結局而結局卻早已註定,這更能讓我們深刻體會到生活在舊時代下的女性身不由己的命運。

在閱讀這部作品時,我一面對女主人公摩訶摩耶悲慘的命運而感到同情,一面又對當時印度殘害人性的等級制度和寡婦殉葬這樣的陋習而深惡痛絕。泰戈爾不愧為世界文學巨匠,他不刻意安排什麼,卻總是能運用最平實的文字來達到直擊人心的效果。即使在短篇小說有限的篇幅當中,我們也能深切地感受到作者所要傳達的信念,想來這也是他的作品流傳於世、經久不衰的魅力所在了。

⑽ 清代短篇小說創作有著怎樣的特點

短篇小說方面,從晚明到清前期有一些明顯的變化。晚明異常活躍的白話短篇小說到清初就開始衰退,同時文言短篇小說更受一般文人的重視。白話與文言短篇小說之間不只是語體上的差異,白話小說那種鮮活的氣氛與文言小說的雅緻筆調,在對讀者的情感的作用上是有區別的,後者較為「隔」,也較為平靜。但文言小說對前一時期的白話小說不是沒有繼承關系,以最著名的《聊齋志異》來看,作者所描繪的許多主動追求愛情幸福的女性形象,同「三言」、「二拍」中的女性有很多相似之處,但由於作者賦予她們以狐仙花精之類非人世的身份,這些形象因而與尖銳的現實矛盾構成一定距離,成為詩意的、幻想性的存在。而《聊齋志異》中凡是具有現實社會身份的女性,大抵賢惠溫良而合於傳統道德。以上兩種特點,正是晚明文學精神在退化中又曲折地得到延續的表現。到了清中期,以紀昀的《閱微草堂筆記》為代表,反對《聊齋志異》中的虛構情節與細致的描繪,而以平實的筆記體為中國小說的正宗,這又更向古雅的傳統靠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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