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短篇小說的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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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巴金《家》《憩園》《寒夜》的異同
巴金和他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
隨著新文學運動的成長發展,有越來越多的作家,形成自己獨特的思想藝術風格,並且通過不同的創作途徑,在不同的藝術領域內,作出了重大的貢獻。最初,是「五四」的風暴,使他們的思想受到震動和鼓舞,同時激發了他們對於新文學的興趣。從二十年代中後期起,他們陸續投身於文學工作;到了三十年代,就成為深受歡迎的著名作家。他們的文學主張和創作實踐,繼承發揚了「五四」文學革命的戰斗傳統,堅持反帝反封建的民主主義的政治要求和為被侮辱與被損害者呼號的現實主義的藝術原則,把新文學創作推向新的水平。其中,取得了突出成就的,是巴金、老舍、曹禺三位作家。
巴金,原名李芾甘,一九�四年出生於四川成都一個官僚地主家庭,少年時代曾目擊封建大家庭內當權勢力的種種腐朽丑惡生活,青年們受壓迫以壓犧牲的遭遇,「下人」們的極為悲慘的命運;這使他產生深切的激憤。在「五四」浪潮沖擊之下,他由最初朦朧的覺醒進而形成了強烈的民主主義革命要求。早年的這些生活和思想經歷,在他後來的創作中都有反映。一九二三年,他從封建家庭出走,到上海、南京等地求學。一九二七年初赴法國,在更為寬廣的天地里,接觸到各種社會思潮。其中,最吸引他的是法國資產階級大革命所揭示的民主主義理想。後來,他曾經說過:「我們都是法國大革命的產兒」(註:《巴金短篇小說集第二集·法國大革命的故事》)。一些俄國虛無黨人的主張和行為,也使他受到鼓舞。在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到這些內容復雜的思想影響的深淺不同的印記。
巴金的創作生活開始於一九二七年的旅法期間。當時,正當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由於大資產階級的背叛,從蓬勃展開的大好局面一下子跌進失敗的深淵。革命轉入低潮。美國政府不顧世界輿論的抗議,處死巴金奉為「先生」的無政府主義者凡宰地的消息,更使他感到震驚和悲痛。這些,都給他最初的創作帶來一種特殊的不安、騷亂的氛圍。早期作品《滅亡》、《新生》、《愛情三部曲》等都寫一群知識青年在軍閥統治的環境中所從事的種種活動。作者揭露封建軍閥統治的殘暴與不義,懷著很大的熱情塑造了杜大心、陳真、吳仁民、李佩珠等人物形象,贊美他們憎恨黑暗現實、追求光明未來和勇於自我犧牲的精神。這樣的思想主題,和人民革命的反帝反封建任務是一致的。因此,作品在當時不資產階級青年讀者中曾經引起較大的反響,有助於激發讀者變革舊現實的熱情;而通過上述人物的失敗和犧牲的命運,客觀上也顯示出了個人反抗的悲劇。但這些正面形象的思想性格中都有以「救世主」自居、脫離群眾和狂熱、偏激等毛病,他們自由散漫,肯定行刺暗殺等個人恐怖手段,視犧牲為自己唯一的神聖責任,這正突出地表現了他們的弱點和錯誤。作者在描寫中對他們採取了無批判的態度,事實上就是贊揚了小資產階級的狂熱性和極端民主自由的思想。在《愛情三部曲》的第三部《電》中,這種傾向表現得極為明顯。作品從工會,婦女協會、學校等各方面錯綜地描寫了某小城市中一個激進團體的反軍閥活動,著重寫了團體內部一群青年的生活、斗爭和死亡。雖然其中的陰郁氣氛已較最早的《滅亡》等作品有所減少,但從這個寄託了作者理想的革命團體的活動中,卻可更具體地看到思想方面的弱點和生活方面的破綻。這里沒有嚴密的組織和紀律,沒有堅強的群眾基礎,只有一些彼此思想接近的青年,憑著自己的熱情和勇敢就企圖在殘暴的反動統治下立刻打開一個局面。作者對那種只是出於狂熱,並不能給革命事業帶來切實好處的單純的獻身精神,也採取贊美的態度。這是一些瑕瑜互見的作品,在主要是鼓舞讀者向黑暗現實展開斗爭的同時,也不免會發生一些消極的影響。
在寫作《愛情三部曲》的同一個時期里,巴金曾於一九三一年冬到一個礦區生活了短時期。兩年後利用所得的素材寫成《萌芽》(《雪》),因遭禁,兩度改名後自費出版。前此的小說《砂丁》,已經寫了礦工的苦難;而到《萌芽》,則進一步寫出礦工們改變現狀的強烈願望和團結一致地進行的斗爭。面對著新的生活題材,作者一時來不及充分熟悉,因此有些人物形象寫得不夠真實,但是,在這些作品中,作者不僅開拓了新的描寫領域,而且把憎恨黑暗現實的激情同對工人生活斗爭命運的真摯關切結合起來,表現了較有現實意義的內容。這是巴金創作的一個發展。
他的代表作是《激流三部曲》,包括《家》(一九三一年在《時報》連載發表,一九三三年初版)、《春》(一九三八年初版)、《秋》(一九四�年初版)三部,內容是通過一個大家庭的沒落和分化來寫封建宗法制度的崩潰和革命潮流在青年一代中的激盪。作者以很大的激情對封建勢力進行揭露,歌頌了青年知識分子的覺醒、抗爭並與這種家庭決裂。對題材的熟悉的作者感受的深切,使這部作品獲得強烈的感染力量。在對青年進行反封建的啟蒙教育方面,《激流三部曲》,尤其是其中的《家》,曾起了很大的作用。
作品以「五四」的浪潮波及到了閉塞的內地——四川成都為背景,真實地寫出了高家這個很有代表性的封建大家庭腐爛,潰敗的歷史;用作家自己的話說:他「所要展示給讀者的乃是描寫過去十多年間的一幅圖畫」(註:《〈激流〉總序》)。高氏豪門外表上詩禮傳家,書香門第,但遮掩在這層帷幕之後的,卻是內部的相互傾軋,明爭暗鬥,腐朽齷齪,荒淫無恥。為了維護這個作為封建制度的支柱而又面臨崩潰的家庭,以高老太爺和克明為代表的那些衛道者,竭力奉持著禮教和家訓,壓制一切新的事物,甚至不惜以犧牲青年為代價。這就又加深了新與舊、當權勢力與被壓迫者的矛盾,並使年輕人遭受巨大的痛若。在《家》中,就有梅的悒鬱致死,瑞珏的慘痛命運,鳴鳳的投湖悲劇,婉兒的被逼出嫁,——這些青年女性的不幸遭遇,無不是封建制度以及禮教、迷信迫害的結果。作者通過這些描寫,表現了深切的同情和悲憤,並向垂死的制度發出了「我控訴」的呼聲。
然而這個家裡的新舊矛盾,畢竟已發生在「五四」時代。「五四」的浪潮掀起了青年一代的熱情和理想,也回深了他們對於舊的制度和生活的憎恨。《家》中的重要人物覺慧,便是這種受到新思潮沖擊的新生的民主主義力量的代表。他堅決反對大哥覺新的「作揖哲學」和「無抵抗主義」,他的信念很單純,對舊勢力「不顧忌,不害怕,不妥協」。他的確是「幼稚」的,對周圍的一切還不能作出科學的分析,甚至感到「這舊家庭裡面的一切簡直是一個復雜的結,他這直率的熱烈的心是無法把它解開的。」但基於「五四」時代對舊的一切表示懷疑和否定的精神,他知道這個家庭是「無可挽救的了」。他並不想對「家」寄託什麼希望,而熱心於交結新朋友、討論社會問題、編輯刊物,創辦閱報社等等社會活動,「誇大地把改良社會、解放人群的責任放在自己的肩上」。即使在他與鳴鳳熱戀的時期,他在外面也「確實忘了鳴鳳」,只有回到那和沙漠一樣寂寞的家裡時,才「不能不因思念她而苦惱」。最後,覺慧無所顧忌地離開家而遠走了。作者通過覺慧寫出了革命潮流在青年中的激盪,寫出了包含在舊家庭內部的新力量的成長,也通過覺慧來對覺新的「作揖主義」和別人的懦弱性格作了批判。在《春》與《秋》中,從淑英、淑華等人的成長過程,可以看到覺慧的行動對這個家庭所產生的巨大影響。這一性格的確是給讀者帶來了鼓舞、帶來了「新鮮空氣」的。覺慧到上海是為了嚮往那裡的「未知的新的活動」,「還有那廣大的群眾和新文化運動」;作品並沒有正面地具體描寫覺慧離開家庭以後所走的道路,但對封建家庭的叛逆,常常是知識分子走上民主革命的起點。根據覺慧性格的邏輯發展,在中國具體歷史條件下,他是有可能經過較長時期的摸索而找到人民革命的主流和領導力量的。雖然環境氣氛和時代精神在《激流三部曲》中表現得不夠充分,使人不能十分真切地感受到那個家庭與當時各種社會關系的聯系,但作品寫到了「五四」革命浪潮的影響,寫到了四川軍閥混戰對人民的騷擾,也寫到學生們向督軍署請願和罷課的斗爭,以及地主派人下鄉收租等情況。這一切都表示這是一個人民革命力量正在觀苦鬥爭和不斷壯大的時代,而這種背景就給覺慧這些青年人的叛逆性格和出路提供了現實的根據。
覺新和覺民是始終貫串在《激流三部曲》里的人物,特別是覺新,作者對他所花的筆墨最多,而且可以說是整個作品布局的主幹。這是一個為舊制度所薰陶而失掉了反抗性格的青年人,心底里雖然有著是非和愛憎的界限,也理解奪去了他的幸福和前途、奪去了他所最愛的梅和瑞珏的是「全個禮教,全個傳統,全個迷信」,但他無力掙扎,只能傷心地痛哭,忍愛著精神上的痛苦。他是舊禮教制度下的犧牲者,但同時又不自覺地扮演了一個維護者的角色。作者對他是有一些批判的(通過覺慧,曾多次批判他的怯弱),但更多的是同情和原諒。讀者只有在把他當作一個犧牲者的心情下才可能產生一點惋惜;這種情緒卻往往又為人物自己的行動所否定了。覺民的性格是沉著的,也是比較定型的;作者給他安排了一個比較順利的遭遇,使他勝利地得到愛情,跨過了逃婚的斗爭。他也有改變和發展,但都是順著一條路向前的,他自信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在《春》和《秋》中,他已站在斗爭的前緣,不妥協地和那些長輩們當面爭辯,並衛護著淑英、淑華的成長。在給覺慧的信中,他說:「我現是在『過激派』了。在我們家裡你是第一個『過激派』,我便是第二個。我要做許多使他們討厭的事情,我要製造第三個『過激派』。」這第三個就是淑英,淑英的成長和出走,是貫串在《春》裡面的主線,而覺民的活動就為這件事的開展准備了條件。
在青年女性中,除了上面提到的一些犧牲者外,作者在《家》里還寫了琴和許倩如,這是正面力量的萌芽,雖然許倩如只是一個影子,而琴還正在覺醒的過程中。到《春》里,這種正面力量就有了成長,不僅琴的性格得到進一步的發展,而且出現了淑英。她從覺慧的出走引起了心靈的波動,從蕙的遭遇又深切地感到擺在自己面前的危機,於是在覺民、琴等人的鼓舞下,逐漸變得堅強起來,終於走上了覺慧的道路,理解了「春天是我們的」這話的意義。《春》和《秋》中所展開的是比《家》中更加深化了矛盾。在長輩們的虛偽與墮落的襯托下,《春》裡面主要描寫一些心靈純潔的少年男女的活動,為淑英性格的成長和覺醒提供了條件。情節的開展比《家》來得迂緩,而精神仍是一貫的。淑華的活動主要在《秋》里,這是一個性格單純開朗的少女,她的爽直快樂的聲音常常調劑了某些場面中的憂郁情調,給作品帶來了一些明朗的氣氛。她最後也逐漸成長起來,有了「戰斗的慾望」,而且與舊勢力進行了面對面的爭辯。和她成為對比的是淑貞的命運,正當淑華爭取到進學堂的機會的時候,淑貞就跳井自殺了。這是個生活在愚蠢和淺妄的包圍中而從來沒有快樂過的木然的少女,通過她的遭遇暴露了那些長輩們的虛偽和丑惡,說明了封建主義對於人們的精神上和肉體上的嚴重的摧殘。這些少女們的活動,包括綺霞、倩兒、翠環等人,是作品中的重要構成部分。
對於那些虛偽、荒淫和愚昧的老一代的人們,作者並沒有把他們漫畫化,卻仍然投予了深刻的憎恨和無情的詛咒。從高老太爺和《秋》裡面死去的克明身上,揭露了舊制度的衛護者們那種表面十分嚴峻而其實極端虛偽和頑固的本質。《春》裡面作者更多地勾畫了克安、克定等人的荒淫墮落的活動,他們的盜賣財物、私蓄娼優、玩弄丫頭奶媽等行徑是不堪入目的;而在他們的放縱和影響下,覺群、覺世等小一輩品質的惡劣也已逐漸成型,這正說明了這種制度和教育的腐朽、野蠻和殘酷。《秋》裡面所寫的面更擴大了,已不限於高家的范圍,周家和鄭家也佔了很大的比重;通過周伯濤、鄭國光、馮樂山、陳克家等不同人物性格的描寫,所謂書香縉紳之家的虛偽、墮落和無恥的面貌是更多方面地揭露出來了。這就不只補充了對高家那些「克」字輩人物精神墮落狀況的揭露,而且說明了這是一個制度的產物,充分地顯示了這些形象的社會意義。另外一些庸俗、潑辣和愚蠢的女眷們的活動,例如陳姨太、王氏、沈氏等,更以她們的丑惡形象引起了人們的深深的厭惡。而通過一些性格善良的人們的犧牲,例如蕙的死和葬,枚的死,以及一些不幸的丫環的命運,封建統治階級的「吃人的」面貌和作者的極端憎惡的感情就表現得更為鮮明。
在《秋》的最後,覺民說:「沒有一個永久的秋天,秋天或者就要過去了。」作者曾說他「本來給《秋》預定了一個灰色的結局,想用覺新的自殺和覺民的被捕收場」,但在友情的鼓舞下,他決定「洗去了這本小說的陰隨的顏色」(註:《〈秋〉序》)。這個預定的計劃更接近於他在《愛情三部曲》或者《滅亡》、《新生》等作品中一再作過的藝術安排;但在願望給讀者以樂觀和鼓舞的情緒支配下,他終於改變了預定的計劃,給作品增添了健康和明朗的色彩。早期作品中有所流露的無政府主義的思想影響,在這里已經很難找到了。小說關於新的力量和新的道路雖然都還寫得相當朦朧,但仍然有很大的鼓舞力,能夠吸引讀者憎恨那種腐朽沒落的制度,並為美好的未來而斗爭。封建社會在中國經歷了特別漫長的歷史歲月。到了現代,在狂風暴雨般的人民革命的連續打擊下,它的解體仍然是極其緩慢的;而且一面走向列亡,一面繼續虐待、摧殘、殺害各階層的人們,包括封建階級成員自身。所以,以控訴封建家庭、封建制度的罪惡為主旨的《激流三部曲》,具有強烈的戰斗意義,它曾激動了幾代青年讀者的心靈。
巴金還有《復仇》、《光明》、《將軍》等短篇小說集,從更多的方面,反映動盪不安的社會生活。如《還鄉》寫鄉民們反對惡霸鄉長的尖銳的斗爭;它的姊妹篇《月夜》描寫了這個惡霸殺死了參加農會的農民的慘象。《煤坑》通過一個初下窯的礦工的感受,描寫了煤礦工人的悲慘生活。也有許多篇從各種不同的角度描繪了知識分子的不同面貌,如《知識階級》和《沉落》都是揭露某些大學教授的卑劣行徑和虛偽的丑態的。《春雨》里則寫了一個不滿哥哥只求混飯吃而自己勇敢地走向革命的知識分子。此外,作者還根據自己廣泛的經歷和知識,寫過好些篇取材於外國社會生活的小說。《馬賽底夜》描寫了隱藏在資本主義豪華都市中的罪惡和荒淫。《馬拉的死》取材於法國資產階級革命的重要歷史事件。《神·鬼·人》短篇集中的幾篇則寫出了某些日本人的精神空虛的面貌。《將軍》描寫流落在中國的白俄貴族的沉淪。這些短篇一般都是攝取一個生活片斷或就一兩個人物的性格來寫的,不只反映的生活面較長篇廣闊,在構思和藝術表現的集中精煉上,也有它獨特的成就。有些作品,如《狗》、《幽靈》等,主要採用象徵的筆法,描繪現實生活中嚴酷的矛盾和斗爭。這些短篇,處處都顯示出作家對於人世間不幸和苦難的高度敏感,迷漫著由此而來的內心不安和痛苦,同時卻又激盪著對於美好前景的憧憬和追求:它們都是巴金短篇小說共同的思想特色。這些作品,大多具有浪漫主義的色彩。
這個時期里,巴金還有《憶》、《短簡》、《旅途隨筆》、《生之懺悔》等散文集,其中大部分是談自己的生活、思想和創作的。在中國現代作家中,巴金可能是最喜歡跟讀者談論自己的作家了,而且總是那麼親切,那麼坦率,從不掩飾自己的愛憎、歡樂和懊喪。這些散文清麗流暢,將敘事和抒情融合在一起:感情在敘述中回盪,事實隨著情緒的急流展開,虛實相間,揮灑自如,寫得很有魅力和光彩。
抗戰期間巴金寫了長篇小說《火》,共分三部。前兩部描寫抗戰爆發後上海青年的抗日救亡活動,以及上海淪陷後由這些青年人組成的戰地服務團所進行的各種抗戰宣傳和組織民眾的工作情形,比較鮮明地刻劃了其中一些成員的性格特點,表現出了作者的愛國主義熱情和對侵略者的憤慨。第三部寫於一九四三年,抗戰後期國民黨統治區的政治情況給作者帶來了陰隨失望的情緒,因此它和前兩部雖然在故事情節上尚有一些聯系,但氣氛和情調卻顯然不同,而且通過一個基督徒來宣揚「人類愛」,在思想上既有明顯弱點,在藝術上也比較枯燥。
作者這種陰郁失望情緒也表現在他一九四四年以後所寫的幾部作品裡。在長篇《憩園》、《第四病室》、《寒夜》和短篇集《小人小事》中所寫的故事,可以說都是生活在「寒夜」中的一些「小人小事」。這些作品的內容大致都是通過那些善良人物的不幸遭遇,揭露國民黨黑暗統治的後果,表現了作者對那個社會的悲憤的控訴和抗議。作者在《第四病室》的《小引》中說:「我一個朋友剛剛害霍亂死去,這里的衛生局長(用我們家鄉的土話解釋,他倒是名符其實的『衛生』局長了)還負責宣言並未發現霍亂。」他對國民黨反動統治懷有不可抑止的憤怒,不過在早期作品中較多見的作家主觀熱情的宣洩,已被對於社會生活的細致刻劃所代替了:同樣是對於舊世界的抨擊,在表現手法上卻有所不同。這些小說所寫的都是些平淡而悲痛的故事,雖然氣氛比較低沉,但並未失去對生活的信心和希望,對黑暗勢力的揭露仍然相當有力。
在《〈沉落集〉序》中,巴金曾說他的作品都是在「憤慨的情緒下寫成的」,而且自述:「態度是一貫,筆調是同樣簡單。沒有含蓄,沒有幽默,沒有技巧,而且也沒有寬容。這也許會被文豪之類視作淺薄、卑俗,但是在這裡面卻跳動著這個時代的青年的心。我承認我在積極方面還不曾把這個時代青年的熱望完全表現出來,但是在消極方面我總算盡了我的力量:在剪刀和朱筆所允許的范圍內,把他們所憎恨的陰影畫出來了。」這段話大體上是可以概括他的作品的特色的。作者創作力量旺盛的時代是青年時期,他筆下的人物也大致都是青年,而他的作品的讀者主要也是青年。在《家》的《後記》中,他說:「我始終記住:青年是美麗的東西。而且這一直是我的鼓舞的泉源。」事實上,巴金正是把自己的作品看作青年的贊歌的:他歌頌青春的美麗和成長,而詛咒那些與青春為敵的摧殘生命的勢力。這里顯示了他創作的特點,也包含了他創作的弱點。青年知識分子熱情勇敢,富有朝氣,易於接受新思想,自然值得贊美;但這些小資產階級的知識青年雖然渴望進步,而出身和教育所賦予他們的缺點也很多,作者未能站在更高的水平上來看待這種進步力量,引導他們克服自己的缺點,卻往往站在同一水平來同情的原涼他們,這就不免帶來某些消極影響。巴金的這種創作態度,和創作品風格特色也是有密切聯系的。因為是青年人彼此間的熱情的鼓舞和心靈的交流,所以它不需要含蓄或幽默,也沒有餘裕來從事藝術的雕鏤;它需要的是單純、熱情、坦白、明朗,這樣才能夠溝通彼此間的感情,打動對方的心曲。加上巴金的語言流暢,就更容易使人很快為作品中人物的命運、他們的悲哀和歡樂所吸引,而且自然地引起了人們的激動。貫串在他作品中的那種對舊制度強烈的憎恨和熱情地鼓吹反抗和變革的精神,鼓動了許多青年讀者的正義感和不滿舊現實的激情,並引導他們走向反抗和革命的道路。「五四」以後的新文學,就整體而言,很長一段時期里都是以學生、青年知識分子為主要讀者對象的。盡管如此,和其他許多作家比較起來,在與青年讀者關系之密切、影響之廣泛等方面,巴金的作品仍然獲得特殊的成就。他一直是位深受青年喜愛的作家。
魯迅曾經稱贊說,「巴金是一個有熱情的有進步思想的作家,在屈指可數的好作家之列的作家」(註:《且介亭雜文末編·答徐懋庸並關於抗日統一戰線問題》)。他在舊中國的二十多年的創作生涯中,先後寫下四百多萬字的作品,具有廣泛的國際影響;同時,巴金還有大量的譯作,其中包括屠格涅夫等人的文學名著。由他主編的《文學叢刊》,編選出版了許多優秀的文學作品,內中不少是青年作家的處女作。他還編過《文學季刊》、《文季月刊》等刊物。所有這些,都為中國現代文學的發展作出在《寒夜》這部小說中,巴金為我們寫了一個貧窮的小職員的家庭故事:主人公汪文宣為了整個家庭的生計而拚命工作,到頭來卻害肺病而死;而自己的母親和妻子曾樹生中間的隔閡又使他難以調節、束手無策。
《寒夜》的寫作是在1944年秋冬之際的一個晚上,在重慶防空警報解除後一兩個小時內開始的。小說的情節與作者的生活幾乎是同步展開的,都是在抗戰時候的陪都重慶,而小說也正是從空襲警報拉響時候寫起。當巴金寫完這部小說已經是1946年12月31日了——上海的一個寒冷的冬夜,而《寒夜》的結尾也是以一個寒冷的夜晚而結束的。
相對於巴金的《家》等前期作品,《寒夜》不是一個慷慨激昂之作,小說的文字反而顯得異常的樸素、簡潔、干凈。巴金在《寒夜》這部小說中多次提及「夜的寒氣」,作者是有用意的,這是巴金對自己周圍環境的不滿和憎恨,充分表明了他在寒夜裡對光明和溫暖的強烈渴望。
小說《寒夜》的世界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呢?國事前途渺茫,人生不知去向,周圍的一切如同濃濃的黑夜見不到一絲微光;而書中的每個人,盡管都說了很多話,可更多的是在自言自語,他們的心靈是孤獨的、情感是壓抑的,彷彿整個世界也被籠罩在一片無語之中。
閱讀《寒夜》這部小說,讓人感受最深的就是心情的沉悶,面對這種環境,從小說的開始到結尾你都想扯開喉嚨痛快地高喊一番,然而你卻像主人公汪文宣最後用手指扣著喉嚨那樣,發不出一點聲音。
正如巴金在小說的後記中寫得那樣:「我只寫了一些耳聞目睹的小事,我只寫了一個肺病患者的血痰,它們至今還深深印在我的腦際……」作者所指的是,在《寒夜》的寫作中間,他失去了一個好友和一個哥哥,而他們又正是吐盡血痰後在寂寞中死去的。
同樣的遭遇,同樣的人物命運,使巴金在《寒夜》的創作中十分投入,他始終與筆下的人物在情感上保持一致。巴金說他寫《寒夜》的時候找到了寫第一部小說《滅亡》時的同感,它們都是在情感激越的狀態下完成的。正是因為有同小說中那樣的經歷,才促使巴金在寒夜中不斷地去尋求光明!
《寒夜》是一部浸潤著巴金先生巨大血汗和情感的小說,讀完這部小說,我深切體會到了在那個艱苦的歲月中,在那個叫人窒息的寒夜中尋求光明時的艱難。通過讀巴金的這部《寒夜》,我從側面也更好地了解了我們那段沉重的歷史,更加珍惜今天的美好生活!
了積極的貢獻.
Ⅲ 歐亨利,契柯夫,莫泊桑的共同點與不同點是什麼
共同點:都是喜劇類短篇小說著名作家。他們的小說精緻凝練,妙趣橫生,是「世界三大短篇小說之王」。
不同點:作品風格不同、寫作手法不同
一、作品風格不同
歐亨利更多諷刺的是資本主義社會本身的可笑。契訶夫諷刺的是農奴社會的落後。莫泊桑諷刺的是封建貴族、大商人的偽善。
與契訶夫相比,歐亨利的小說更有人情味,同情多過於批判。而契訶夫對文中的小人物是冷靜客觀的描述,甚至冰冷的諷刺。
二、寫作手法不同
歐亨利歐亨利屬於現實主義作家,小說多用比喻擬人誇張等各種修辭手法。歐亨利追求的是新奇的巧妙,取材於平凡的生活場景,對小人物的態度,歐亨利是飽含同情。
契訶夫語言相對平實。契訶夫的小說緊湊精煉,言簡意賅,給讀者以獨立思考的餘地。注重描寫俄國人民的日常生活,塑造具有典型性格的小人物。
莫泊桑屬於自然主義作家,強調現實的不可克服性,在敘事技巧上,莫泊桑追求的是自然流露,不露痕跡的巧妙,注重細節的描寫,對小人物的態度,莫泊桑講求客觀真是。
(3)三大短篇小說的異同擴展閱讀
歐·亨利(O.Henry,1862年9月11日—1910年6月5日),又譯奧·亨利,原名威廉·西德尼·波特(William Sydney Porter),美國短篇小說家、美國現代短篇小說創始人,其主要作品有《麥琪的禮物》、《警察與贊美詩》、《最後一片葉子》、《二十年後》等。
1862年9月11日,歐·亨利生於美國北卡羅萊納州格林斯伯勒,曾當過銀行職員、葯劑師等。1896年2月,歐·亨利因受到盜用公款的指控入獄,後逃亡宏都拉斯。1898年再次入獄,期間開始發表作品。1902年,歐·亨利移居紐約,成為職業作家。
1910年6月5日,歐·亨利因肝硬化在美國紐約去世。歐·亨利與契訶夫和莫泊桑並列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巨匠,曾被評論界譽為曼哈頓桂冠散文作家和美國現代短篇小說之父,他的作品有「美國生活的網路全書」之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