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科夫短篇小說選中人物形象
Ⅰ 契訶夫短篇小說選《農民》的賞析人物形象的分析
尼古拉和奧莉加夫婦
他們兩口子是莫斯科「北漂」,也是處於莫斯科底層的平民。尼古拉在一家旅館做僕役,奧莉加當女僕。由於長期「北漂」,適應了大都市文明的生活方式,在他們的潛意識里,已經認定自己就是莫斯科人了。所以當他們回到真正的故鄉茹科沃時,才發現自己徹底無法融入當地的生活方式了。在他們心裡,莫斯科就代表著文明社會和上流人士。殊不知, 對莫斯科來說,像他們這樣的外地打工者多的是,他們只是夾心人,莫斯科從來不缺外地勞動力,他們走了,還會有新人來頂上,就像潮水一樣,一波接一波。少了誰,莫斯科都照樣是莫斯科。
奧莉加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口頭禪就是「算了算了」和「忍一忍」,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讀福音書。這些細節貫穿於她言行始終。從奧莉加這個人物身上,看得出契科夫對宗教本質的深刻反思。
Ⅱ 急求契科夫短篇小說中的一個人物簡析
《套中人》
別里科夫的形象——封閉、懷舊、膽小、多疑,唯政府之命是從。與周圍一切事物敵對。是虛偽守舊的偽君子。成為一切害怕新生事物的人的代名詞。
1.性格、行為
①封閉:他「即使在最晴朗的日子,也穿上雨鞋,帶著雨傘,而且一定穿著暖和的棉大衣」;他把隨身帶的東西都放在一個又一個「套子」里;他把自己的臉也「藏在豎起的衣領里」;他「戴黑眼鏡,穿羊毛衫,用棉花堵住耳朵眼」;他坐馬車「總要叫馬車夫支起車篷」。——「總之」,他「總想把自己包在殼子里,彷彿要為自己製造一個套子,好隔絕人世,不受外界影響」。不僅如此,他把和人交往也視為厭事,「他所去的那個擠滿了人的學校,分明使得他滿心害怕和憎惡」,跟「我」(布爾金)一塊兒走路,「對他那麼一個性情孤僻的人來說,顯然也是苦事」。
②懷舊:他「老是歌頌過去,歌頌那些從沒存在過的東西」,他總認為過去什麼都好,其實意味著對現實的恐懼、抗拒。所以作者說他「所教的古代語言」「雨靴」「雨傘」都是他逃避現實生活的道具。他為什麼這樣害怕現實生活呢?他究竟要「逃避」什麼?
③膽小多疑:他膽小,恐懼得讓人發笑。「他一上床,就拉過被子來蒙上腦袋」,「他躺在被子底下,戰戰兢兢」,「深怕會出什麼事」,「深怕小賊溜進來」;他又多疑,什麼事都讓他「心慌得很,一個勁兒地說:千萬別鬧出什麼亂子」。
從他封閉、懷舊、膽小多疑的性格行為上看,他的所謂「性情孤僻」,其實是「逃避」外界活生生的生活。人類生活總要向前發展,文明才能進步。他怕的就是這樣的發展、進步,所以他乾脆逃避生活,以今不如昔來安慰自己,甚至歌頌「從沒存在過的東西」,可見他已經虛妄到何等地步!
④極力維護現行秩序:思想上自覺向反動政府看齊。「只有政府的告示和報紙(自然是御用報紙,經過鎮壓,不可能宣傳進步思想的新聞媒體)上的文章」,「其中規定著禁止什麼,他才覺得一清二楚」。即使官方批準的東西,他也覺得「包藏著使人懷疑的成分」,總擔憂「鬧出什麼亂子」。至於「違背法令、脫離常規、不合規矩的事」,當然引起他「心慌」,即使和他「毫不相干」,他也要「悶悶不樂」。
如果說他的悲劇是性格悲劇的話,那麼他樂於告密,就表現了他人格的卑鄙了。他對自己的無恥行為總是振振有詞:「為了避免我們的談話被人家誤解以致鬧出什麼亂子起見,我得把我們的談話內容報告校長——把大意說明一下。我不能不這樣做。」他從思想上的保守僵化已經墮落到行為上的卑劣了。
就這樣,他在思想上行動上把自己和沙皇反動專制統治聯系在一起,壓制著身邊的人們,全城的人戰戰兢兢地生活了十年到十五年,「都怕他」,「他們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寫信,不敢交朋友,不敢看書,不敢周濟窮人,不敢教人念書寫字……」,這個「套中人」給人們帶來多麼大的精神壓力和恐懼!
2.結婚的悲喜劇
像別里科夫這樣厭惡別人、恐懼生活的人,居然要結婚,首先是一出讓人發笑的喜劇,最後必然以悲劇告終。
校長太太,也包括像布爾金這樣的同事,都「撮合」「慫恿」別里科夫和華連卡結婚。於是「他昏了頭,決定結婚了」。結婚意味著他對生活的渴望,意味著他走出「套子」的嘗試。但是要掙脫出既有的「套子」是很困難的,一樁小事,就讓他的希望徹底破滅,就讓他感到他和生趣盎然的現實生活格格不入。年輕活潑的華連卡「興高采烈」地騎自行車,這在別里科夫的眼裡是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中學教員和小姐騎自行車還成體統嗎?」迂腐、多疑、謹慎的別里科夫一本正經地找華連卡談話,卻碰上了她的哥哥,話不投機,別里科夫惱羞成怒,以告密相威脅,被摔到樓下,結果可想而知,婚事完了,別里科夫的性命也完了。——他身上的「套子」太厚重,已經不能讓他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來了。
3.別里科夫的悲劇
別里科夫並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他性格孤僻,膽小怕事,恐懼變革,更多的是想做一個純粹的現行制度的「守法良民」。他的世界觀就是害怕出亂子,害怕改變既有的一切,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在客觀上卻助紂為虐。他轄制著大家,並不是靠暴力等手段,而是給眾人精神上的壓抑,讓大家「透不出氣」。可以說是專制制度毒化了他的思想、心靈,使他懼怕一切變革,頑固僵化,他既是沙皇專制制度的維護者,也是受害者。
Ⅲ 契科夫小說中的一個人物淺析(不少於300字)
裝在套子里的人》是契訶夫優秀的代表作之一,別里科夫,現實生活讓他總是感到心神不安,讓他害怕,為了同世人隔絕,不致受到外界的影響,他總想給自己包上一層外殼,給自己製造一個所謂安全的套子:哪怕在艷陽天出門他也總是穿著套鞋,帶著雨傘,他的雨傘、懷表、削鉛筆的小折刀等等一切能包裹起來的東西都總是裝在套子里,就連他的臉也好像裝在套子里,因為他總是把臉藏在豎起的衣領裡面,戴著黑眼鏡,耳朵里塞上棉花,坐出租馬車的時候也要車夫馬上把車篷支起來。這僅僅是他抵擋恐懼的外在表現。另一方面,一切被禁止的東西都讓他感到心裡踏實、清楚明了,而對一切沒有被政府明令禁止的事物他都覺得可疑、害怕。他的一句時時掛在嘴邊的口頭禪是:「千萬別鬧出什麼亂子來。」在這部篇幅不算長的小說里這句話竟然以不同的方式出現了九次之多,簡直就像咒語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特別讓人無法容忍的是,他總是像一個幽靈一樣不請自到地造訪每個教師的住所,一句話不說地坐上一兩個鍾頭,然後又像幽靈一樣地消失了。他的恐懼像毒瘤一樣一點一點地蔓延,傳染給他周圍的每一個人。他在學校里待了15年,整個學校乃至全城被他這樣的情緒控制了15年,竟然在這樣漫長的時間里沒有一個人想要反抗,想要對他說一個不字。同學們可以想像一下,那是怎樣的15年啊!全城的人什麼都怕: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寄信、交朋友、讀書,不敢周濟窮人、教人識字,不敢吃葷、打牌,不敢搞任何娛樂活動,人們都像他一樣蜷縮在自己的套子里苟且偷生。
而最可怕的是,漸漸地,這一切都成為了習慣,成為了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在小說的結尾部分我們可以明顯地體會到這一點。別里科夫死了,死得非常具有戲劇性:學校里新來了一位史地教師,從烏克蘭來的,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姐姐華連卡,他們的到來如同一塊石子一樣把死水一潭的沉悶生活攪起了漣漪。烏克蘭是俄國的南方,那裡氣候宜人,總是陽光燦爛,那裡的人的性格也受了那種地理環境的影響,豪爽,快樂,活潑,這一點非常鮮明地體現在華連卡身上。小說中是這樣形容她的:她簡直就像蜜餞水果,活潑極了,很愛熱鬧,老是唱小俄羅斯的抒情歌曲,揚聲大笑;她就像一個希臘神話中的愛神、美神一樣從浪花里鑽出來了;小俄羅斯女人只會哭或者笑,對她們來說不哭不笑的心情是沒有的……這樣的快樂甚至也感染了「套中人」別里科夫,在眾人的慫恿下他甚至打算向華連卡求婚了,不過也僅僅是打算罷了:結婚以後要承擔的義務和責任把他給嚇住了,尤其讓他害怕的是華連卡姐弟兩人的思想方式和行為方式,他認為他們為人師表竟然騎著自行車穿街而過簡直不成體統,以華連卡這樣的活潑性情,說不定以後就會惹出什麼麻煩來。於是他來到華連卡弟弟那裡,告訴他這不應該那不應該,這不對那不對,最後被這個火暴脾氣的弟弟揪著脖領子從樓梯上推了下去,而這恰巧被華連卡看到了。別里科夫又怕又羞,過了一個月就一命嗚呼了。別里科夫就這樣極具戲劇性地死去了。學校以及城裡的人以為就此可以享受解脫的自由了,而悲哀的是,這種恐懼的情緒已經滲透到每一個人的血液中去了,好心情持續了還不到一個星期,生活又恢復了老樣子,照先前一樣,仍舊那麼壓抑、沉悶。
在《裝在套子里的人》中,契訶夫塑造了一個性格孤僻,膽小怕事,恐懼變革,想做一個純粹的現行制度的「守法良民」別里科夫。別里科夫的世界觀就是害怕出亂子,害怕改變既有的一切,但是他所作所為,在客觀上卻起著為沙皇專制助紂為虐的作用。他轄制著大家,並不是靠暴力等手段,而是給眾人精神上的壓抑,讓大家「透不出氣」。可以說是專制制度毒化了他的思想、心靈,使他懼怕一切變革,頑固僵化,他是沙皇專制制度的維護者,但更是受害者。
法國思想家帕斯爾說「人只是一隻蘆葦,是宇宙間最脆弱的東西。但人是一隻會思想的蘆葦」。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宇宙間任何一件東西都能置人於死地,然而人卻成了萬物的主宰,這正是因為人有一顆會思想的靈魂,人因為思想而高貴。然而當人的思想被關在一個籠子里而失去了飛翔的自由時,人還是「人」嗎?而小說中的別里科夫與不斷地嘲笑、戲弄他的中學同事以及全城居民之間並沒有本質的區別;正是他們共同地恐懼、忍讓,才以至「什麼都怕」「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寫信,不敢交朋友,不敢看書,不敢去周濟窮人,不敢教人去念書寫字」,在這里,我們也許早就注意到,別里科夫其實只是一個面孔模糊的人,契訶夫詳細地描繪了他的衣著、物件,比如他的套鞋、雨傘、眼鏡、帽子以及房間的擺設,卻恰恰沒有對別里科夫進行面部描寫,這自然決不是大師的忽略,而應當是匠心所在,文中幾次只出現了他的「蒼白的臉」,這個蒼白的臉,蒼白的生活,蒼白的人格的別里科夫不是一個人,這個尖酸刻薄、神經衰弱、精神極度緊張警覺的形象,正如魯迅筆下的那個拖著一條瘦瘦的辮子的阿Q絕不是「這一個」而是「每一個」一樣,是一個群體。正是這些別里科夫,才使小鎮成了「一溝絕望的死水,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
華連卡的出現,使這一溝絕望的死水裡頓里盪漾起了波瀾,烏克蘭是俄國的南方,那裡氣候宜人,總是陽光燦爛,那裡的人的性格也受了那種地理環境的影響,豪爽,快樂,活潑,這一點非常鮮明地體現在華連卡身上。小說中是這樣形容她的:她簡直就像蜜餞水果,活潑極了,很愛熱鬧,老是唱小俄羅斯的抒情歌曲,揚聲大笑;她就像一個希臘神話中的愛神、美神一樣從浪花里鑽出來了;小俄羅斯女人只會哭或者笑,對她們來說不哭不笑的心情是沒有的……毫無疑問,這位敢大聲唱歌、敢肆無忌憚地笑的女孩子,正是這個小城的真正的局外人,而別里科夫和華連卡的所謂愛情,也是別里科夫生命中唯有的一次嘗試破除套子的舉動,也應該是他生命中的高潮吧。當然,那千方百計地撮合他們兩個的那些人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將別里科夫從套子中拯救出來,讓他學會做一個人,而是想要做旁觀者,在這一場註定要失敗的愛情里獲得一些賞鑒的快感。正如魯鎮的那些無聊的閑人賞鑒祥林嫂的悲哀,並從那裡得到滿足一樣。也正是因為這樣陰暗的背景,才使得別里科夫的愛情里沒有出現亮色,愛情本來是美麗的,而在別里科夫,他從愛情的身邊看到的只有嘲諷的眼神,因此一張小小的漫畫,對沉醉在愛情之中的人兒,應該只是一個善意的玩笑,一個有趣的花絮,一個幽默的插曲,可對於已經被生活擠壓的心理畸形的別里科夫,一個小小的紙片便足以令他心神不定,戰戰兢兢。在小城的那些人的眼裡,他似乎是一個統治者,而事實上,做為一個夾心階層的小人物,他只不過是被錯誤用地推到前台的小丑,這個小丑又因為鼻尖上的一撮白色而讓觀眾看成了主角,被推到聚光燈下的小丑固然張皇失措,而台下的那些觀眾又何嘗不令人感到悲哀呢?這里沒有台上和台下,每一個觀眾都可能成為那個角色,每一個觀眾都以為自己是清醒的,卻全然忘記了,在他們向著小丑狂笑、打著唿哨投擲垃圾的時候,他們的鼻尖上也有著那個可笑的標記。這里,只有那撮白色是最醒目的,在這里,所有的臉孔都是模糊的。而真正的主角卻正隱藏在幕後,帶著陰險的笑容看著他導演的這一幕戲劇。
別里科夫的可悲之處還在於,他千方百計地想要隱藏自己,用一層一層的套子,而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些隱藏,反而將他醒目地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當他已經被異化成套子的時候,這件套子卻又彷彿成了那一撮白色,使得他在別人眼中成了一個異類,被身邊的人所擠壓所排斥,直到期最終走向墳墓——一個永遠的套子。
別里科夫是在華連卡的笑聲里走回家,並從此走上人生的不歸之路的,事實上,華連卡的笑沒有一點敵意,就象一個小孩子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而情不自禁地發出笑聲一樣。而在別里科夫看來,那些人所久久期盼的喜劇的高潮終於出現了,很快地,他的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尷尬場面就將完全地曝露在眾人的眼光里,淹沒在無窮無盡的嘲笑中,這正是別里科夫想要逃避的一切,而他現在的確已無路可逃。在卡夫卡的《變形記》中,被異化成甲殼蟲的格利高爾在生命的最後依然充滿溫情的回想著人間的一切,他知道自己的死對自己和家人都是一種解脫,他對拋棄自己的親人仍然有著無盡的眷戀,可是別里科夫的世界的盡頭彌漫的全是恐懼和絕望。我們以前看到的只是別里科夫作為沙皇的一名忠實的走狗,對他身邊人的思想進行鉗制,卻忽略了身邊的這些人對別里科夫的敵意和冷嘲熱諷也是造成別里科夫的死因,正如魯迅先生的《孔乙已》中那些短衣幫對孔乙已的一次一次的嘲笑最終將其推向死亡的悲慘境地一樣。契訶夫有大量的中短篇小說和戲劇作品都在表現同一個主題:奴性和奴性產生的歷史根源和心理。他認識到金錢、官職、權威和權力不過是奴役的外部原因,而奴役真正的工具是恐懼。恐懼使得《裝在套子里的人》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恐懼使得他的同事們敢怒不敢言。而恐懼產生的根源是滲透在人骨子裡的奴性和漠然。在生命的最後幾年裡契訶夫在日記中寫過這樣的話:「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像我們俄羅斯這樣,人們受到權威的如此壓制,俄羅斯人受到世世代代奴性的貶損,害怕自由……我們被奴顏婢膝和虛偽折磨得太慘了。」而恐懼和害怕的結果就是使人們千方百計地想要保護自己,把自己裝在他們自認為安全的「套子」里。像別里科夫那樣墨守成規、循規蹈矩,想方設法地「千萬不要鬧出什麼亂子來」。
別里科夫的最終的歸宿是墳墓,這對他來說應該是一個永遠的「套子」了,在這里他可以逃避那些他在世間厭惡而且恐懼的一切,還可以讓那些厭惡他,以為是他主宰了他們的快樂的人群暫時輕松一下,事實上,當他們在一種終於擺脫了禁錮的那種虛幻的欣喜中轉身離開墳墓的時候,又一個他們中的別里科夫已經被推到前台,戲劇,又開始了。
在給友人的信中契訶夫寫道:「應該寫這樣一部小說,表現一個年輕人,一個農奴的兒子,一個從前的小商販,一個受過官職尊卑教育、吻著神父的手、膜拜別人思想長大的中學生和大學生是如何一點一滴地擺脫掉自身的奴隸印記,表現他如何在一個明媚的早晨醒來,發現自己的血管里流著的已經不是奴隸的血,而是真正的人的血。」
想起了一首詩:「在沒有英雄的時代里,我只想做一個人。」當越來越多的人在迷失在光怪陸離的現代社會中的時候,當越來越多的人在分割的越來越小的空間里卻感受到更遠的距離,嘆息「你看我時很遠,你看雲時很近」的時候,我們才能真正地體會到契訶夫的「可這樣的人不知道還有多少呢」這句嘆息的份量,感受到他對人間摯愛的那份呼喚。
Ⅳ 契訶夫小說的一個人物淺析
別里科夫
《套中人》寫於19世紀90年代末,此時,俄國新的革命高潮正在醞釀。面對日益壯大的革命力量,沙皇當局便以強化國家機器來維持其統治地位,因此,此時的俄國正籠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身處這一恐怖環境中的俄國知識分子,正如高爾基《海燕》中所描寫的,有在「烏雲和大海之間」「勇敢地」「自由自在地」「高傲地飛翔」的海燕,但也有被「那轟隆隆的雷聲嚇壞了」「膽怯地把肥胖的身體躲藏在懸岩底下」的海鳥與企鵝。《套中人》中的別里科夫就是一個海鳥與企鵝式的害怕變革,苟且偷安,甚至甘心充當沙皇鷹犬的知識分子形象。
綜觀全篇,契訶夫筆下的別里科夫是一個可惡可憎,然而又可悲可憐的人物。他的最大特點是把一切都裝在套子里。首先,在生活上,他用各式各樣的套子把自己里里外外裹得緊緊的,包得嚴嚴的。他常常晴天穿靴子、帶雨傘,坐車支車篷,房子不管怎樣悶熱,他也不開門窗。睡覺時,除帶上睡帽、穿上睡衣,還要把腦袋蒙在被子里。他不僅要將自己的軀體和物品用套子套起來,而且連自己的思想、精神也要「套」起來。政府告示、法令和保守報刊的文章,是他思想的惟一準則。凡是脫離常規、不合規矩的事,雖然與他無關,他也很不高興。這個別里科夫不僅把自己的一切都藏到套子里,令人生厭的是,他連周圍的一切也不放過。城裡新設一個茶館、一個閱覽室、一個戲劇小組,他便驚恐不已:「千萬別鬧出什麼亂子來」;同事參加祈禱式去遲了,聽到中學生頑皮鬧事的流言,他心慌意亂:「千萬別鬧出什麼亂子來。」十多年來,教師、校長、甚至全城的人都戰戰兢兢地過日子,整個城市死氣沉沉。人們之所以怕他,是因為他有著沙皇政府作後盾。他扮演的也正是舊制度、舊秩序、舊傳統的衛道士的角色。因此,作為這一角色的別里科夫是可憎可惡的。然而,作為一個小人物的別里科夫,他實際上也是一個受害者,「套子」在危害別人的同時,也毀壞和扭曲了他正常的人性。因此,綜觀他的一生,又是可悲可憐的。通過他在婚姻事件引起的沖突中,我們足可以看到他悲劇性的一面。對於四十多歲還沒成家的別里科夫來說,戀愛結婚實在是一大樂事,可他遲遲不敢求婚,是因為害怕結婚會鬧出什麼亂子來。當他被柯瓦連科從樓上推下來,他最害怕的是「這樣一來,全城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還會傳到校長耳朵里去,還會傳到督學耳朵里去。哎呀!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因此,他實際上是死於驚恐和擔憂。真是可惡、可悲的別里科夫!
別里科夫死了,人們應該解放了,自由了,然而死了一個別里科夫,還有許多別里科夫存在著,因為這是一個僵死、腐朽的社會。「不行,再也不能照這樣生活下去了!」契訶夫借獸醫的口表達了對消滅沙俄專制制度、創建新生活的強烈願望。
別里科夫的可悲之處還在於,他千方百計地想要隱藏自己,用一層一層的套子,而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些隱藏,反而將他醒目地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當他已經被異化成套子的時候,這件套子卻又彷彿成了那一撮白色,使得他在別人眼中成了一個異類,被身邊的人所擠壓所排斥,直到期最終走向墳墓——一個永遠的套子。
《套中人》除了具有契訶夫一般短篇小說的客觀、含蓄、簡練、樸素及幽默、諷刺的風格外,還在結構上採用了故事套故事形式。作者將別里科夫的故事放在獵人月下閑談的大故事中進行敘述,這種形式,不僅使內容更真實,也使結構更加緊湊。
奧楚蔑洛夫
奧楚蔑洛夫是俄國著名作家契訶夫寫的小說《變色龍》中的人物。
小說通過描寫這個沙皇政權的走狗警官的5次變化、6次對待狗和首飾匠赫留金的態度來反映出奧楚蔑洛夫媚上欺下、趨炎附勢的性格特徵,同時揭露了沙皇政府的黑暗統治。
官氣在他身上發揮得登峰造極,奴性亦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 處理街頭發生的一件小狗咬傷首飾匠赫留金的小事,他興師動眾。命令他的助手也葉爾德林「你去調查清楚這是誰家的狗,打個報告上來!這條狗得打死才成。不許拖延!」在得知狗是將軍家的時候,他官氣十足,發誓要早晚要收拾赫留金。一提起將軍,他整個臉上洋溢著溫情的笑容,反復申述, 「可了不得,主啊!我還不知道呢!他要來住一陣吧?」搖尾乞憐之態活靈活現。而剛才被他一頓惡損的下賤胚子的畜牲小狗立即「怪不錯的……挺伶俐」,他不惜放低警官的姿態,討好小狗,昵稱它為「小壞蛋」,誇贊其是「好一條小狗」。
披一張狗皮——新的軍大衣,這是他威風八面、張牙舞爪的道具,也是他出爾反爾、荒誕滑稽的遮羞布。他披著軍大衣登場,裹緊軍大衣謝幕,一穿一脫,滑稽可笑。
他是一條瘋狗。狼心狗肺的他把法律當兒戲,視民生為草芥,導演了一出鬧劇。在他心目中,法律非准繩,事實非根據。「打狗就看主人面」。他斷案的唯一依據是:狗的主人是誰。既能道貌岸然地說:「現在也該管管不願意遵守法令的老爺們了!」又能故弄玄虛地問:「要是這樣的狗在彼得堡或者莫斯科讓人碰上,你們知道會怎樣?那兒才不管什麼法律不法律,一轉眼的工夫就叫它斷了氣!」
奧楚蔑洛夫集飛揚跋扈與殷勤諂媚於一身,在善於變色上,他堪稱一絕。在光天化日之下五次變色,警官的威嚴,人的尊嚴,一再退色。但每一次變色都有規律可循:媚上欺下,討好將軍。其變術到了隨心所欲,純熟無比的境地。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機智,讓人嘆服。其廉恥之心之淪喪,令人發指。
在為官為人上,他是可憐蟲。奧楚蔑洛夫斷案過程中忽冷忽熱的感覺,昧著良心的判決,讓我們看到其謹小慎微、戰戰兢兢、卑劣委瑣的內心世界。在無意冒犯了將軍後,這個小公務員悻悻而去了,但其內心的深度恐慌,不難想像。其下場的未知,讓這個荒誕的故事充滿耐人尋味的悲哀。
契訶夫刻畫的警官奧楚蔑洛夫,這個沙皇統治的忠實衛道士,面對一隻尖尖的臉,背上有一塊黃斑的白毛小獵狗,出盡洋相,可笑又可悲。像他這樣媚上欺下,見風使舵的走狗、奴才,是沙皇腐敗統治的產物,是沙皇專制警察統治的化身,變色龍的兩面派本質,是沙皇專制政府的虛偽和專橫的集中表現。作者用尖銳辛辣的筆觸揭露了這些走狗奴才的丑態和骯臟的靈魂,用以揭示沙皇統治的腐敗黑暗。這正是作者塑造「變色龍」奧楚蔑洛夫典型形象的社會意義。
Ⅳ 變色龍契訶夫人物形象分析
變色空游渣龍契訶夫人物形象分析如下:
1、奧楚蔑洛夫:專橫跋斗悄扈,看風使舵的走狗形象。他的性格特徵是對上謅媚,對下欺壓、專橫跋扈、作威作福。
2、赫留金:寡廉鮮恥的典型形象。他是俄國沙皇統治下的一個小市民形象,同時也是小說里那「一群人」的典型代表。
3、葉爾德林:他磨宴的性格十分麻木愚鈍、怯懦卑微,而且充滿者奴性。
4、觀眾:他們也是一些庸俗的小市民,具有愚昧、軟弱、迎合強者,隨風倒的性格特點。
《變色龍》寫作特色:
小說運用社會環境描寫。烘託了冷清、凄涼、人情冷漠、勢利的社會氛圍,這正是軍警憲兵當道的沙皇統治的真實寫照。多次運用細節描寫,形象具體地凸現了警察奧楚蔑洛夫的性格特徵。
揭露了沙皇統治的社會黑暗。本文最突出的特點是對話描寫。它通過個性化的語言,鮮明地表現了人物的性格特徵,具有十分強烈的諷刺效果。
Ⅵ 《契科夫短篇小說選》人物有哪些
《契訶夫短篇小說選》人物:
——「萬卡」(《萬卡》)
——「姚納」(《苦惱》)
——「別里科夫」(《套中人》)
——「奧楚蔑洛夫」(《變色龍》)
——「切爾維亞科夫」(《一個文官的死》)
Ⅶ 契訶夫的短篇小說《套中人》主要人物是誰
《套中人》別里科夫是一個反對新事物、維護舊制度的衛道者形象。
別里科夫是個中學古希臘文教員,生性膽小多疑,因循守舊,是一個「套中人」。他晴天出門也要穿雨鞋、帶雨傘、穿棉大衣,並用眼鏡擋上眼睛,用棉花堵住耳朵,睡覺時放下帳子,用被子蒙住頭。他的一切用具都裝在套子里。他的思想也有「套子」,那就是嚴守「政府的法令和報紙上的文章」所規定禁止的一切。
他口裡總念叨著「千萬別鬧出什麼亂子來!」對任何違背法令、不合規矩的事橫加干涉,甚至告密,以致全城都受他轄制,人人懼怕,失去自由。別里科夫實質上是舊秩序、舊思想、舊制度的衛道者,是沙皇專制統治的工具和幫凶。
藝術特色
小說《套中人》在結構上,作者採用了故事套故事的結構方式。主要故事情節是以作品中人物回憶的方式敘述的。契訶夫用簡潔生動的語言描述了別里科夫的行為及內容,輪廓清晰、秩序井然。小說是從一個月夜兩位打獵朋友的聊天開始的,他們本是海闊天空地聊,殊不知別里科夫的故事,引起了他們的感慨和深思。
開始的輕松寧靜和別里科夫的故事的沉悶氣氛形成了一種反差,接著又引出了一段皎潔恬靜的月色的描繪。這又和別醫科夫的故事形成一種反差:大自然是寧靜美好的,現實生活又是那麼黑暗污濁。於是在那個月夜裡,布爾金和伊凡·伊凡內奇兩個人浮想聯翩,想到生活中的種種套子。
作品因而寫到伊凡·伊凡內奇再也不能入睡了,他站了起來,坐到門外,點上了煙斗。也許他想到:再也不能照這樣生活下去了,小說的這個結尾也耐人尋味。整篇小說結構自然、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