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作品短篇小說母親形象
Ⅰ 蕭紅《生死場》中三個女人的形象分析
麻面婆:雖生猶死
首先,蕭紅塑造的一類女性形象逆來順受,完全不抵抗,絕對服從男人。這
類形象以麻面婆為代表。作者這樣描述麻面婆:
「麻面婆的性情不會抱怨。她一
遇到不快時,或是丈夫罵了她,或是鄰人與她拌嘴,就連小孩子們擾煩她時,她
都是像一攤蠟消融下來。
她的性情不好反抗,
不好鬥爭,
她的心像永稿皮雹遠貯藏著悲
哀似的,她的心永遠像一塊衰弱的白棉。」
[3]
當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因為丟羊而
變得「面孔和馬臉一樣長」
[4]
的時候,握嘩她「驚惶著,帶著愚蠢的舉動」。
[5]
這是一個任勞任怨且軟弱的女人,
男人就是她的天,
丈夫就是她的一切。
她
的視線僅僅是她的破舊的茅屋和粗暴的丈夫,
她的眼睛看不到除此鍵帆之外的其他景
象。
在這狹隘的天空下,
這個女人麻木地生活著,
並沒有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
Ⅱ 用蕭紅的寫法寫作文
1. 介紹一種植物作文用蕭紅的寫法
一身又尖又長的刺,又大又扁的莖就組成了我喜歡的仙人掌。
仙人掌的刺其實是它的葉,又大又綠像手掌般大小的莖里有許多寶貴東西呢!仙人掌跟其它的花不一樣。有的花在晚上釋放二氧化碳,而仙人掌在晚間釋放氧氣。仙人掌也有用「武」之地呢!它可以葯用、排毒,還可以解渴。開花時還有一定的觀賞價值。它的刺無比尖銳鋒利,有一次我還救了我家仙人掌一命呢!不過我的手還被它扎腫了。我媽媽幾乎半年沒澆過一次水了,我給仙人掌澆了一點水,它才有了精神。媽媽一見還誇我,幸虧澆了水才讓它能復活。
2. 寫蕭紅的作文,
蕭紅出生於黑龍江省呼蘭縣一個地主家庭,幼年喪母。為了反對包辦婚姻,遇困,困窘間向報社投稿,蕭紅也從此走上寫作之路,、完成散文集《商市街》。寫信結識魯迅,蕭紅由此取得了在現代文學史上的地位。《生死場》是最早反映東北人民在日本帝國主義統治下生活和斗爭的作品之一,引起當時文壇的重視。1935年月12月,蕭紅的中篇小說《生死場》以「奴隸叢書」的名義在上海出版,魯迅為之作序,胡風為其寫後記,在文壇上引起巨大的轟動和強烈的反響,蕭紅也因此一舉成名,從而奠定了蕭紅作為 抗日作家 的地位。
我認為你可以把她在困難中奮斗的精神渲染一下,例如愛國,不屈,頑強,面對挫折不低頭等
希望對您有所幫助,謝謝。
3. 仿寫蕭紅的《祖父》,寫一篇作文,也要有像祖父一樣寵愛自己的人,
呼蘭河這小城裡邊住著我的祖父。
我生的時候,祖父已經六含缺十多歲了。
我家有一個大花園,這花園里蜂子、蝴蝶、蜻蜓、螞蚱,樣樣都有。蝴蝶有白蝴蝶、黃蝴蝶。這種蝴蝶極小,不太好看。好看的是大紅蝴蝶,滿身帶著金粉。蜻蜓是金的,螞蚱是綠的,蜂子則嗡嗡地飛著,滿身絨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圓圓地就和一個小毛球似的不動了。
祖父一天都在後園里邊,我也跟著祖父在後園里邊。祖父帶一個大草帽,我戴一個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當祖父下種,種小白菜的時候,我就跟在後邊,把那下了種的土窩,用腳一個一個地溜平,哪裡會溜得准,東一腳的,西一腳的瞎鬧。有的把菜種不單沒被土蓋上,反而把菜子踢飛了。
祖父鏟地,我也鏟地;因為我太小,拿不動那鋤頭桿,祖父就把鋤頭桿拔下來,讓我單拿著那個鋤頭的「頭」凳遲來鏟。其實哪裡是鏟,也不過爬在地上,用鋤頭亂勾一陣就是了。也認不得哪個是苗,哪個是草。往往把韭菜當做野草一起地割掉,把狗尾草當做谷穗留著。
等祖父發現我鏟的那塊滿留著狗尾草的一片,他就問我:
「這是什麼?」
我說:
「穀子。」
祖父大笑起來,笑得夠了,把草摘下來問我:
「你每天吃的就是這個嗎?」
我說:
「是的。」
我看著祖父還在笑,我就說:
「你不信,我到屋裡拿來你看。」
我跑到屋裡拿了鳥籠上的一頭谷穗,遠遠地就拋給祖父了。說:
「這不是一樣的嗎?」
祖父慢慢地把我叫過去,講給我聽,說穀子是有芒針的。狗尾草則沒有,只是毛嘟嘟的真像狗尾巴。
祖父雖然教我,我看了也並不細看,也不過馬馬虎虎承認下來就是了。一抬頭看見了一個黃瓜長大了,跑過去摘下來,我又去吃黃瓜去了。黃瓜也許沒有吃完,又看見了一個大蜻蜓從旁飛過,於是丟了黃瓜又去追蜻蜓去了。跟了蜻蜓跑了幾步就又去做別的去了。
玩膩了,又跑到祖父那裡去亂鬧一陣,祖父澆菜,我也搶過來澆,奇怪的就是並不往菜上澆,而是拿著水瓢,拼盡了力氣,把水往天空里一揚,大喊著:
「下雨了,下雨了。」
太陽在園子里是特大的。花開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鳥飛了,就像鳥上天了似的。蟲子叫了,就像蟲子在說話似的。一切都活了,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都是自由的。倭瓜願意爬上架就爬上架,願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黃瓜願意開一個謊花,就開一個謊花,願意結一個黃瓜,就結一個黃瓜。玉米願意長多高就長多高,他若願意長上天去,也沒有人管。蝴蝶隨意的飛,一會從牆頭上飛來一對黃蝴蝶,一會又從牆頭上飛走了一個白蝴蝶。它們是從誰家來的,又飛到誰家去?太陽也不知道這個。只是天空藍悠悠的,又高又遠。
我玩累了,就在房子底下找個陰涼的地方睡著了。不用枕頭,不用席子,就把草帽遮在臉上就睡了。
4. 寫蕭紅的童年作文5oo
她的棗老李臉上有一雙帶著稚氣的、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美麗的眼睛,就像兩顆水晶葡萄。
這孩子黑虎頭似的臉上,生著一對銅鈴一般的大眼睛,十分精神。
他的眉毛時而緊緊地皺起,眉宇間形成一個問號;時而愉快地舒展,像個感嘆號。
他那紅嘟嘟地臉蛋閃著光亮,像九月里熟透地蘋果一樣。
他地耳朵白里透紅,耳輪分明,外圈和里圈很勻稱,像是一件雕刻出來地藝術品。
她那張小嘴巴蘊藏著豐富的表情:高興時,撇撇嘴,扮個鬼臉;生氣時,撅起的小嘴能掛住一把小油壺。從這張嘴巴說出的話,有時能讓人氣得火冒三丈,抽泣不止,有時卻讓人忍俊不禁,大笑不已。
李老師有一頭漂亮得頭發,烏黑油亮,又濃又密,她站在陽光下,輕輕地一搖頭,那頭發就會閃出五顏六色地光環。
我地同學蕭紅,梳著一條大辮子,黑亮黑亮的,濃濃的眉毛下嵌著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睛,看起來蠻漂亮的。
5. 蕭紅 中所用的寫作手法是
本篇敘說的是一個農家女孩在校寄讀的故事。
女主角王亞明出身染匠之家,十分珍惜家裡供她上學的機會,勤勉好學,卻因為勞作給她的一雙黑手和貧寒的出身、土氣的習慣、朴實的言行,遭到校長、舍監和眾多同學的歧視與羞辱,困難重重,最後被迫離校。作者突出人的精神處境,它是由經濟地位轉化而來的,具有社會倫理學的內容。
小說用第一人稱,採取客觀寫實的手法,結構嚴謹,長於刻畫,人物的個性描寫是成功的。 轉篇東東你參考: 讀蕭紅短篇小說《手》有感 作者:竺偉波 小說《手》講述的是:一個鄉下染匠的女兒,滿懷讀書的理想來到城裡念中學,就由於她有一雙因勞動而染黑的手,這便成了她洗刷不掉的恥辱,受盡歧視,最後被趕出校門。
作者通過這個故事,有力地鞭撻了貧富懸殊而又金錢至上的罪惡社會,同時發出了爭取人的權利與尊嚴的正義呼聲。 小說主人公王亞明的形象被塑造得較為厚實、凝重。
王亞明在家時,常年把手浸泡在染缸里勞作,她的手從指甲到手腕以上都變成了「黑的,藍的,又好像紫的」,同學們因此常嘲笑她。於是在父親來學校看她時,她就向父親要了手套。
可父親把手套給了她,在同學們面前她卻說:「我戴手套本來是沒用的。」這種矛盾的做法,微妙地傳達出她內心的羞怯。
當校長讓她父親到接待室去坐坐,她父親因害怕收費,竟被嚇跑了。在閱報室里,王亞明問「我」,到接待室談話要不要錢。
「我」答不要錢,她說:「你小點聲說,叫她們聽見,她們又談笑話了。」自尊自愛的她是那樣敏感,隨時隨處都擔心別人譏笑。
即使她受到別人傷害的時候,也從不與人計較。她誤用了一個同學的鐵鍋,那個同學咆哮著把鍋踢翻,又把雞蛋「好像拋著石頭似的用力拋在地上」,而王亞明不但沒有去爭執,還一邊收拾著殘局,一邊惋惜著那隻被棄置的鐵鍋。
作品採用對比的手法,著意描寫了另一雙手——女校長的手:「女校長用她貧血的和化石一般透明的手指去觸動王亞明的青色手」;「她(校長)用她慘白的手指去撕王亞明的領口……」而王亞明此時卻用「青手捧著眼淚」;校長看到「已經落到地板上的」和「馬車夫一樣肥大的手套」,竟「抑止不住地笑出聲來了」。而飽嘗一頓粗言惡語的王亞明卻「背向著教室,也背向著我們,對著窗外大風哭了……好像風聲都停止了,她還沒有停止。」
給人留下印象尤深的是:校長用她那黑色漆皮鞋,那亮晶晶的鞋尖去踢了一下,並且又踏了一腳地板上王亞明的那隻肥大的手套,讀到這里,讓人不禁感到,校長那隻腳豈止是踏在王亞明的手套上,而是對她人格尊嚴的粗暴踐踏!在英文課上,她忙著用小冊子記下來黑板上所有的生字。同時讀著,同時連教師隨手寫的,已經不必要的,讀過的熟字,她也記了下來。
在第二點鍾地理課上,她又費著力氣模仿著黑板上教師畫的地圖,她在小冊子上也畫了起來……好像所有這最末一天經過她的思想都重要起來,必得留下一個痕跡。在下課的時間,我看了她的小冊子,那完全記錯了:英文字母,有的脫落一個,有的她多加上一個……她的心情已經慌亂了。
這便是她一生中最後一課。直到晚上,她的父親還沒有來接她,她不得不又在那長椅上展開已經捆束起來的被褥,「只有這一次,她睡得這樣早……她的左右並不擺著書本。」
學校既是她留戀的地方,又是讓她傷心的地方;她不願離開,卻必須離開;她准備馬上離開,卻又得延後一天———這是多麼難耐的折磨,多麼裂心的痛苦!然而悲劇並未止於此,當隨父親即將回家的時候,她依然「在輕微的笑聲里邊戴起了手套」,說:「再來,把書帶回家好好讀讀再來。」 王亞明已經有了那麼的不幸,卻仍然沒有徹底幻滅,這就更深化了王亞明悲劇的意義。
作品在這里一波三折,一再創造悲戚氛圍,產生了強烈的心靈震撼力。那麼,究竟是誰迫使王亞明離開學校的,也就是說造成王亞明讀書悲劇的根源是什麼?當然是那個貧富懸殊而又金錢至上的罪惡社會。
王亞明的父親送她上城裡念書,只是為了讓她能「明白明白人情大道理」,而王亞明呢?除了對學習的渴求外,還希望將來能教自己的妹妹,就是懷著這樣樸素的願望,全家人把吃咸鹽的錢都拿出來供她,她才有了進城讀書的機會,然而在那黑暗的時代,社會不容許底層人民有如此「非分」之想。校長停了她的早操,是因為她有一雙「鐵手」,而「學校的牆很低,春天裡散步的外國人又多,她們常常停在外面看的」;校長那次嚴厲的訓斥,是因為學校來了參觀的人,她沒有及時躲開,而她的衣裳顏色太舊,有礙觀瞻;最後,校長連考試都沒讓她參加,就把她攆回家去,還是因為她是窮人家的孩子。
在這個富人的世界裡,金錢是萬能的。 可以說,這病態的社會,造就了一批病態的人。
王亞明忍辱負重,潛心攻讀,到頭來連考試的資格也給取消了,悵然地離開了學校。她那讀英文吃力的聲音,蜷曲地睡在走廊過道椅子上的苦寂,手套被校長踏過後的隱隱啜泣……必將長久回盪、疊印在她的心頭,化作人生的凄風苦雨。
掩卷,我們深切地同情王亞明的悲涼命運,憤慨於那罪惡的世道,我們也驚嘆於作者那巧妙的筆法。作者以短小的篇幅,塑造了個性。
6. 寫給蕭紅的一封信400字
蕭紅,童年裡的家人貌似只有她祖父,而祖父也是愛她的。假如沒有祖父,蕭紅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憶她的童年吧。但祖父走得早,而後的蕭紅便離家出走了,過上漂泊無依的生活。其實也不能說是漂泊無依,一路的生活下來,蕭紅也是曾有過依靠的。其表哥陸哲舜,其未婚夫,蕭軍、端木以及短暫的駱賓基。但是,也許是因為蕭紅太貪心,也許是因為她命不好,一路的人,誰也沒有為她帶去持久的愛與穩定。而加上一個不爭氣的時代,蕭紅這樣的人,不死,又能怎麼活呢?
很多人提起蕭紅,記憶的也許主要還是她的感情寄託。這也沒錯,畢竟她首先是一個女人,其次才是作家、妻子、母親。而作為女人,無論是幼時的她,或是成年的她,似乎一輩子都在尋求那份感情的寄託。而每次的寄託都會換來破滅,所以她只能逃亡。祖父死了,離家出走;表哥走了,回到了家;家裡容不下,便再次出走找到了未婚夫;未婚夫走了,遇到了蕭軍;蕭軍,最為難忘的一段;永遠的分開了,端木;端木未能盡意,雖有駱賓基在側,但那時真正陪伴她的就只有病床和死亡了。死去,葬在了淺淺的淺水灣,守著一口平靜的海面。但也許,你早已和大海融為一體,去暢游那無垠的自由,或是再次遭受著無邊的寂寞。或未可定。
蕭紅的一生,也許心裡的那份沉重永遠只屬於蕭軍,因為他們共患難過,也相守過。而於蕭軍,心裡也有蕭紅,但他心裡還有其它。感情可以是蕭軍的寄託,但不會成為他的全部,特別是在那樣的年代裡。而遺憾的是,感情於蕭紅講,卻是其終身尋求的寄託與全部的希望所在。也許,蕭紅真正想要的只是一個穩定的環境,一個可以好好休息,一個足夠起居,一個有美麗,一個可以自由寫作的地方。但再次遺憾的是,她的這些卻沒有哪一刻達成了。因為她深刻的明白,在這一切的前提之上,還應有一個男人,愛她,呵護她,也讓她愛,讓她呵護,一起生活。但是前提沒能實現,所以即使有了所謂的一切,也不過是一場空虛寂寞的夢罷了。夢醒了,終歸還是要痛的。還是要尋找的。
蕭紅也是一個作家。一個寫自己想寫的作家。也許,蕭紅只是想寫出她所看到的和與她有關的。但寫者有意,讀者無心。讀者更多的是借蕭紅之眼與筆去突出了那個年代的悲哀。可是,那種悲哀與蕭紅又有何干呢?即使那種時代的悲哀是殺死蕭紅的兇手之一,但我相信,蕭紅不怪它。既不怪它,也如也不愛它一樣。也許,這也成了許多人去攻訐蕭紅的原因,包括曾經的自己。認為在那個年代居然只寫些輕浮的文字,不懂得革命與大義,算什麼作家!但是,我錯了。革命與否,大義與否,且不論。一個時代,只有尊重人的時代,也只有讓自己尊重自己的時代,才是好時代。而如果僅僅因為蕭紅在那個時代尊重了自己而去責罵她,並且理由還是她未能為了新的尊重人的時代而努力的話,那就錯了。只會反問,一個連現在都不懂得尊重人的時代,難道經過一番殺戮之後,就能變成一個尊重的時代?變成一個讓我們尊重的時代?不可能。在任何時代里,蕭軍可以有自己的選擇,聶紺弩可以有,丁玲可以有,胡風可以有,魯迅可以有,蕭紅也可以有。根本不需要將這種問題拿出來討論。那些叫囂著要討論這些問題的人,才是真正的居心不良。而縱觀近代歷史,哪一次的這樣的討論不是帶來了一場新的殺戮?不是顯示出了道義的蒼白?人性的醜陋?蕭紅沒有資格承擔這些。她和歷史上眾多的無名之輩一樣,都沒有資格。她只是作為一個女人在尋找她的寄託而已……
蕭紅的死,死於疾病之類。人類的肉體大體都會經歷這樣的死,生活不認真之輩也會得到這樣的死,天生病體的人也是這樣的死。所以,既然她都已經死了,就無需再為那份死考證出過多的死因。一個女人死了,一個妻子死了,一個母親死了。作為母親,蕭紅確實該被罵!無論她有多麼正當的理由,但事實就是她虐待了兩個孩子。那些會在這件事上為蕭紅辯護之人,請摸著你的良心,看看你的人性是否還在。假如,你就是那個孩子呢?有處在孩子的立場上為其想過嗎?有沒有想過你的辯護之詞實質上是在唾棄新生命?作為妻子,其實蕭紅不幸福。雖然「妻子」這種頭銜於她來說也無足輕重,但若是妻子是代表著穩定與安寧以及感情的寄託與回應,那我想蕭紅還是會欣然接受的吧?作為女人,我卻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五個男人,三十幾年,就是她作為女人的全部。五個男人,不可恥,三十幾年,何謂可惜?這樣的命運其實在如今的底層社會、在歷史的長河中,也是有的。只是,難以計數。並且,那些被我們遺忘了,而蕭紅的故事卻為人所知。罷了。
蕭紅,想說的也就這些了。這是悲劇嗎?我沒有答案,因為我不是蕭紅,而我也不想成為蕭紅,我也不想自己身邊之人成為她。蕭紅不值得深記,還她一份安寧吧?相信轉世的她,會不一樣。
相信自己這樣想,對蕭紅來說,也是幸福的。
她,原名張乃瑩。
7. 模仿蕭紅《祖父》寫一個作文500字
呼蘭河這小城裡邊住著我的祖父.我生的時候,祖父已經六十多歲了.我家有一個大花園,這花園里蜂子、蝴蝶、蜻蜓、螞蚱,樣樣都有.蝴蝶有白蝴蝶、黃蝴蝶.這種蝴蝶極小,不太好看.好看的是大紅蝴蝶,滿身帶著金粉.蜻蜓是金的,螞蚱是綠的,蜂子則嗡嗡地飛著,滿身絨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圓圓地就和一個小毛球似的不動了.祖父一天都在後園里邊,我也跟著祖父在後園里邊.祖父帶一個大草帽,我戴一個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當祖父下種,種小白菜的時候,我就跟在後邊,把那下了種的土窩,用腳一個一個地溜平,哪裡會溜得准,東一腳的,西一腳的瞎鬧.有的把菜種不單沒被土蓋上,反而把菜子踢飛了.祖父鏟地,我也鏟地;因為我太小,拿不動那鋤頭桿,祖父就把鋤頭桿拔下來,讓我單拿著那個鋤頭的「頭」來鏟.其實哪裡是鏟,也不過爬在地上,用鋤頭亂勾一陣就是了.也認不得哪個是苗,哪個是草.往往把韭菜當做野草一起地割掉,把狗尾草當做谷穗留著.等祖父發現我鏟的那塊滿留著狗尾草的一片,他就問我:「這是什麼?」我說:「穀子.」祖父大笑起來,笑得夠了,把草摘下來問我:「你每天吃的就是這個嗎?」我說:「是的.」我看著祖父還在笑,我就說:「你不信,我到屋裡拿來你看.」我跑到屋裡拿了鳥籠上的一頭谷穗,遠遠地就拋給祖父了.說:「這不是一樣的嗎?」祖父慢慢地把我叫過去,講給我聽,說穀子是有芒針的.狗尾草則沒有,只是毛嘟嘟的真像狗尾巴.祖父雖然教我,我看了也並不細看,也不過馬馬虎虎承認下來就是了.一抬頭看見了一個黃瓜長大了,跑過去摘下來,我又去吃黃瓜去了.黃瓜也許沒有吃完,又看見了一個大蜻蜓從旁飛過,於是丟了黃瓜又去追蜻蜓去了.跟了蜻蜓跑了幾步就又去做別的去了.玩膩了,又跑到祖父那裡去亂鬧一陣,祖父澆菜,我也搶過來澆,奇怪的就是並不往菜上澆,而是拿著水瓢,拼盡了力氣,把水往天空里一揚,大喊著:「下雨了,下雨了.」太陽在園子里是特大的.花開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鳥飛了,就像鳥上天了似的.蟲子叫了,就像蟲子在說話似的.一切都活了,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都是自由的.倭瓜願意爬上架就爬上架,願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黃瓜願意開一個謊花,就開一個謊花,願意結一個黃瓜,就結一個黃瓜.玉米願意長多高就長多高,他若願意長上天去,也沒有人管.蝴蝶隨意的飛,一會從牆頭上飛來一對黃蝴蝶,一會又從牆頭上飛走了一個白蝴蝶.它們是從誰家來的,又飛到誰家去?太陽也不知道這個.只是天空藍悠悠的,又高又遠.我玩累了,就在房子底下找個陰涼的地方睡著了.不用枕頭,不用席子,就把草帽遮在臉上就睡了.。
8. 蕭紅全文讀後感400字作文怎麼寫
今年寒假我看了《小學生蕭紅讀本》原本我以為她是一位文靜,厚重的受人們愛戴的大作家,沒有想到蕭紅小時候也有一段淘氣頑皮但很幸福快樂的時光。
讓我印象最深的是蕭紅帶著家人去看野檯子戲的這一篇,在看戲時,人們都象過節一樣打扮得很乾凈,特別是姑娘們,個個把自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劉海線剪得一刀齊,有胭脂的擦上了粉紅的胭脂,還穿上了新衣服,有藕荷色的,有銀灰色的,有的姑娘覺得還不夠漂亮,在上面裝飾了一下。
頭辮梳得一絲不亂,扎了紅辮根,綠辮俏,也有扎了水紅的,也有扎了蛋青的,打扮得可清秀了呢!戲台上那些演員們更是個個打扮的光彩照人,再加上那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其實在現代生活中也有這樣的場景,就在婚禮上。參加婚禮的女士們也個個打扮得很美麗。
有的穿上了禮服;有的穿上了高跟鞋;有的在胸前掛串珍珠項鏈條;有的在頭發上裝飾了一下次;還有的特意化了妝,個個有如七仙女下凡,貌美如花。男方的女方的親人,親戚,朋友,同事都來了,大家歡聚在一起祝福他們。
終於新娘出現了,她身穿美麗的婚紗,頭戴雪白的頭紗,手上戴謓閃耀的鑽戒,腳上穿著晶瑩剔透的高跟鞋。當新郎新娘同站在舞台上時,舞台格外耀眼,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舞台上。
新郎新娘不就像戲檯子上的那光彩奪目的女主角和男主角嗎?讀了這本書讓我頗有感受,童年原來這么重要,這么幸福,這么快樂,這么無憂無慮。
Ⅲ 她不是作,只是命苦!——悲情作家蕭紅
1911年,陰歷五月初五端午節,黑龍江呼蘭縣一模喚戶地主家裡,一個女嬰呱呱墜地,她就是位列民國四大才女之一的蕭紅。
按舊時「男佔2、5、8,女佔3、6、9」的迷信說法,五月初五齣生的女孩命運不濟。於是,父親將其生日改為五月初六。只可惜,仍沒改變她多舛的一生。
蕭紅原名張廼瑩,八歲喪母,父親是知識分子,先後做過教員、校長、呼蘭縣教育局局長、黑龍江省教育廳秘書等職位。
按說這樣一位從事教育工作的父親,性情本應儒雅敦厚。事實卻恰恰相反。 蕭紅的父親性情寡淡,上對長輩、下對子女旦飢凱,皆為冷漠。
生母死後,後母進門,父親越發嚴苛,時常打罵蕭紅。這與蕭紅倔強的性格不無關系。
據親人回憶,蕭紅剛出生不久,母親為了讓她安睡,用包布裹住她的手腳,還未滿月的她就懂得拼力掙扎肢裂。鄰居大嬸見狀笑說:「這孩子長大後肯定是個「碴子」!
果被其言中,蕭紅童年就顯露出桀驁不馴的性格。身為大家閨秀的她,像男孩一樣爬樹掏鳥窩,還時不時夥同鄰居家的小孩干壞事,完全不受封建禮教的約束。
十四歲,豆蔻年華。就讀呼蘭縣高小二年級的她,受五卅運動影響,第一個剪掉長發,拉著女同學上街遊行,對人們投來的異樣目光,毫無懼色。
她像一匹小馬,橫沖直撞,渴望自由。
那時的蕭紅,父不親母不愛,卻有祖父為她遮風擋雨。
她曾在《呼蘭河傳》里寫道:「祖父非常地愛我。使我覺得在這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夠了,還怕什麼呢?雖然父親的冷漠,母親的惡言惡色,和祖母的用針刺我手指的這些事,都覺得算不了什麼。」
在祖父的潤滑下,她和父親的矛盾驅於緩和。
16歲,蕭紅高小畢業,想繼續求學,遭到父親強烈反對。因為父親已為她選好了結婚對象。
這個人就是之後棄蕭紅於不顧的王恩甲。
王恩甲家道殷實,畢業於吉林省立第三師范學校,曾在哈爾濱執教,與蕭紅訂婚後辭職就讀於哈爾濱工科大學。
綜合來看,王恩甲各方面條件都不賴,人長得也帥。蕭紅最初對這門婚事抗拒,來自父權的包辦。
為了能繼續上學,蕭紅開始與父親正面交鋒,甚至不惜以做修女相要挾。父親擔心事情鬧大,於是答應了。
就這樣,蕭紅與父親第一回合的斗爭,以蕭紅如願進入哈爾濱女子中學獲勝。
這一年是1927年,皇姑屯事件還沒有發生。張作霖左右逢源,拿著鬼子給的槍炮,打鬼子。大概套路就是:當面稱兄道弟,背後去TM的小日本兒。
黑龍江在張作霖管轄下,教育大行其道。爬梳史料可以看出,當時黑龍江女子教育處於全國領先水平。
中學時期,蕭紅閱讀了大量書籍,她渴望獨立、追求自由的思想得到了滋養。她寫的文章常常被學校發表在黑板報上,繪畫亦是如此。不得不說,蕭紅有著與生俱來的藝術天賦,她對一切細小事物有著出眾的感受力和細膩的情感。
1930年春祖父過逝,17歲的蕭紅失去了保護傘,導致她與父親的矛盾激化。蕭紅想進一步求學的想法成了泡影。
同年的秋天,蕭紅離家出走,投奔在北京讀書的表哥陸振舜。隨後就讀北京師范大學女子附中。
兩個月後,陸家來信威脅,如寒假不歸就不再寄錢。
表哥扛不住,屈服了。
蕭紅笑他「商人重利輕離別離。」
無奈,時隔一個月,迫於經濟壓力,蕭紅也只能回家。
這一次她和父親的較量,蕭紅慘敗。人到呼蘭,即被父親軟禁。
再次出逃,是靠表哥隨信偷寄的五元洋票子。
不久,未婚夫王恩甲追到北京。蕭紅本不討厭他,加之情意綿綿的千里尋妻戲碼,1931年4月,蕭紅隨未婚夫回到哈爾濱。
兩人在俄國人經營的東興順旅館同居。
故事講到這兒,好像瑪麗蘇言情戲。女主逃婚,男主鍥而不舍的追求,最終抱得美人歸。
嘆只嘆,現實遠比戲劇殘酷!
蕭紅懷孕後,王恩甲以回家取錢為由,拋棄了她。
關於這件事,坊間有兩個版本。
第一版本是:王恩甲回家取錢被扣,哥哥代弟休妻,蕭紅不服,將王恩甲的哥哥告上法庭。關鍵時刻,王恩甲害怕哥哥受罰,說是自己休了蕭紅。下庭後又和蕭紅說,咱們假離婚。
蕭紅一氣之下,兩人分手。
另一個版本是:蕭紅考慮腹中的孩子,原諒了王恩甲。兩人繼續在旅店同居。5月,蕭紅快生產時,王恩甲突然消失。
不管哪個版本,王恩甲拋棄蕭紅是不爭的事實。就憑這一點,王恩甲,渣男無疑!
蕭紅挺著大肚子,背著400塊的巨額欠款,被旅館扣抵。人被關在發霉的屋子裡,每天只給高粱米飯連口鹹菜都沒有。
蕭紅在詩里寫道:「去年的五月正是我在北平吃青杏的季節,今年的五月我生活的痛苦真是有如青杏般苦澀。」
人生走到了懸崖邊。旅館老闆只等蕭紅生下孩子,將其賣到妓院。蕭紅走投無路,寫信向《國際協報》求救,主編無力幫蕭紅償還欠款,派蕭軍前去探望。
此時的情形,正應了《聖經》里那句: 當上帝關了這扇門,一定會為你打開另一扇門。
蕭紅結識了左翼作家蕭軍。
可蕭軍也沒錢,蕭紅的家裡嫌她丟人,放手不管。除非老天顯靈,否則蕭紅難逃被賣的命運。
或許上天眷顧,沒幾天松花江決堤了,旅館一樓被淹沒在汪洋之中,蕭軍借機用船將困在二樓的蕭紅救出。
峰迴路轉,柳暗花明,由此也開啟了蕭紅與蕭軍長達六年的感情糾葛。
蕭軍原名劉鴻霖,在認識蕭紅的半年前,他以抗日之名,拋妻棄女。他對蕭紅,動過心,也愛過,卻從未想娶她。
他說她不是妻,說她身上缺乏妻性。
對蕭紅而言,蕭軍是貴人,也是感情上的劫。
蕭紅獲救不久,產下一名女嬰,迫於現實她將孩子送人。在創作初期,蕭紅曾以這段經歷寫過一篇名為《棄兒》的短篇小說,裡面描寫了難以割捨的母子之情。
由此可窺,蕭紅內心痛苦的掙扎。可又有什麼辦法呢?身在亂,被時代裹挾,每個人都是受害者。
蕭紅至死不忘這個孩子,臨終託人去找。
且說蕭紅與蕭軍同居後,開始了寫作生涯。最初盡管生活潦倒,但兩人舉案齊眉,共同創作出版了《跋涉》。
好景不長,蕭軍好色的本性顯露端倪。他和寧波姑娘陳娟搞起了曖昧,蕭紅敏銳防守,蕭軍第一次出軌未果。
兩年後,蕭紅和蕭軍因為《跋涉》被禁,逃到上海。在上海,蕭軍和陳娟再次相遇,兩人「天雷勾地火」,又搞到了一起。
出軌就出軌唄,可氣是蕭軍還家暴,對蕭紅拳打腳踢。
有一次,朋友見蕭紅眼睛青腫,便問她怎麼弄的,蕭紅只說不小心跌倒。一旁的蕭軍聽後,猖狂大笑,「什麼跌倒,別不要臉了,那是我昨晚喝酒打的。」
……
這時蕭紅的心,如盛滿苦酒的杯子,往日為她遮避暴風雨的愛人,如今變成了暴風雨。
帶著顏色的情詩
一隻一隻寫給她的
像三年前他寫給我的一樣
也許情詩再過三年
他又寫給另外一個姑娘!
昨夜他又寫了一隻詩,
我也寫了一隻詩,
他是寫給他的新情人的,
我是寫給我悲哀的心的。
……
這是蕭紅死後才發表的詩,名字就叫做《苦杯》
蕭紅一生最大的運氣是遇到了魯迅,並得到了魯迅的賞識和提攜。
1934年11月30日,蕭紅和蕭軍第一次見到魯迅。
初次會面,魯迅不但請他們吃了飯,還借給了他們二十塊錢,連回去的交通費都是魯迅給的。
魯迅對文學青年那叫真好,那時很多有才華的進步青年都受過魯迅的幫助,其中不乏大家耳熟能詳的作家茅盾、翻譯家鄭振鐸。
蕭紅第一部中篇小說《生死場》便是魯迅作的序。
「北方人民的對於生的堅強,對於死的掙扎,卻往往已經力透紙背;女性作者的觀察和越軌的筆致,又增加了不少明麗和新鮮。」
的確,蕭紅文章近乎白描的細致筆觸最打動人,也彰顯了她極高的文學素養。好的文章向來去繁從簡,海明威單腳站立寫作,就是為了提醒自己少用形容詞。
魯迅慧眼識英才,他預言蕭紅將超越丁玲,就像丁玲超越冰心。在魯迅生命的最後兩年,蕭紅成了他家的常客。
蕭紅做的餃子、春餅魯迅都很愛吃。身為江南人,魯迅坦言,「我不愛江南。秀氣是秀氣的,但小氣。聽到蘇州話,就令人肉麻。」
魯迅逝世後,蕭紅寫了大量懷念魯迅的文章。兩人的緋聞,便是一些人過度解讀蕭紅文章所至。
實際上兩人的關系好比千里馬和伯樂,很單純。魯迅寫給蕭軍和蕭紅的五十三封信中,只有一封是單獨寫給蕭紅的,內容是宴會請柬。
魯迅作風嚴謹,倘若他像徐志摩和郁達夫那樣風流,不會孤獨多年才和許廣平在一起。
蕭紅在上海大獲成功,勢頭蓋過了蕭軍。另一方面,兩人的感情生活猶如破鏡,傷痕累累。
1936年7月,蕭紅終於忍受不了蕭軍的欺辱,遠渡日本。
再回來,恩師離逝,感情之苦,無人能訴。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不管生活怎樣,在死之前都必須活著。
蕭紅從日本回來,她和蕭軍的感情沒有因為久別重逢而升溫,反而降至冰點。
上海淪陷,兩人逃往漢口,最終在西安正式分手。
分手時,蕭紅懷著蕭軍的骨肉。蕭軍賭氣沒有挽留,蕭紅也是鐵了心想掙脫夫權的壓迫。
兩個曾經相愛的人,如今像兩只刺蝟,無法相擁。
蕭紅隨端木蕻良去了武漢,蕭紅本意想打掉孩子,但孩子月份大了,加之端木不同意。就這樣蕭紅懷著蕭軍的孩子嫁給了端木蕻良。
這一年,蕭紅二十七歲,仿惹往事重現。
武漢戰局緊張,端木留下即將生產的蕭紅,先行去了重慶。十天後,蕭紅歷經磨難才抵達重慶。兩個月後,蕭紅在朋友家產下男嬰,沒幾天,孩子夭折。
近年有人揣測孩子是蕭紅掐死的,真是宮斗劇看多了,蕭紅雖算不上稱職的母親,但也不像武則天那麼心狠手辣。
她只是一隻受傷的小鳥,渴望被愛,又祈盼振翅高飛。
比起與蕭軍的相愛相殺,蕭紅與端木的婚姻更像溫水煮青蛙。不和諧、不幸福、不快樂!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不用再受家暴之苦。
1940年1月19日,蕭紅與端木去了香港。候鳥南飛,水土不服。到港幾個月,蕭紅就希求回內地,她給友人寫信說:
「香港是比重慶舒服得多,房子吃的都不壞,但是天天想回重慶......我來到了香港,身體不大好,不知為什麼,寫幾天文章,就要病幾天。」
在香港的兩年,蕭紅幾乎與病榻為伴。
端木小蕭紅一歲,看似文弱斯文,骨子裡大男子主義,對蕭紅常有鄙薄之意。
有一次朋友來家裡探望蕭紅,端木正蜷在床上睡覺,朋友低聲問蕭紅在寫什麼文章?
蕭紅不好意思的把稿紙掩上,低低回答:「在寫紀念魯迅的文章。」
端木聽到從床上爬起來,奪過稿子看了看,輕蔑的笑:「這也值得寫,這有什麼好寫?......」
蕭紅本想通過男性保護者實現自身獨立,卻適得其反。正如她所言,那個時代,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
蕭紅後期創作的長篇小說《馬伯樂》,那個高高瘦瘦,眼神哀愁,膽小清高的馬伯樂,就有幾分端木的影子。
但平心而論,端木對蕭紅是盡了義務的。
太平洋戰爭爆發,香港失守,蕭紅身體跨了。在情勢間不容發之時,端木幾次用擔架將蕭紅運到安全的地方醫治。
最後在跑馬地養和醫院,蕭紅被診斷氣管結瘤,端木不同意手術,蕭紅自己在手術書上簽了字。
命運嘲弄,這是一次誤診,術後蕭紅失聲,生命隨即進入倒計時。
在她生命的最後四十多天,作為丈夫,端木沒有貼身照料,反倒是好友駱賓基守在病床前盡心盡力。這是端木後來遭到負面評價的根源,也是引發駱賓基和蕭紅八卦的誘因。
更有甚者說,蕭紅與駱賓基婚外情,真是可笑!
病入膏肓,行將就木的人怎麼搞婚外情?八卦可以,但要八得有憑有據,否則就是胡言。
1941年1月22日,香消玉損佳人絕,年僅31歲的蕭紅提筆寫下「半生盡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病逝於香港瑪麗醫院。
端木請來攝影師為蕭紅拍攝遺容,並剪下了她的一束頭發。
山河破碎,風雨飄搖。香港被日軍狂轟亂炸後,傷亡慘重,按當時日軍政府規定,所有屍體必須集體火化,而且不能穿衣服。
老天開眼,處理埋葬事宜的馬超楝是蕭紅的讀者,他疏通關系將蕭紅用白毯子裹起來,送到日本人火葬場單獨火化。
端木買了兩個古董罐子裝骨灰,並遵照蕭紅遺囑,一部分埋在了淺水灣,另一部分葬到了聖士提反女校的樹下。
蕭紅一生顛沛流離,上天給了她出眾的才華,卻難逃悲苦的命運。不過因為早逝,蕭紅躲過了文革十年浩劫。否則,以她剛烈的性格,恐怕玉碎不能瓦全。
她生前心心念念的故鄉,死後五十年,終於魂歸故里。
1992年10月31日,蕭紅紀念碑在呼蘭落成,墓里裝著端木保管了五十年的蕭紅的頭發。
往日的恩恩怨怨都已隨風消散。曾經被家族視為恥辱的蕭紅,成了家庭的榮耀。她曾經就讀過的學校被冠之蕭紅小學、蕭紅中學。她的作品經久不衰,被編入教科書。
如今提到蕭紅,人們會下意識想到呼蘭。蕭紅與呼蘭就如沈從文與湘西。
蕭紅臨死,為了感謝駱賓基悉心照顧,她把《呼蘭河》版權贈給了駱賓基;為了感謝蕭軍當初搭救之恩,蕭紅把《生死場》的版權留給了蕭軍;餘下的版權都給了端木蕻良。
千古英雄多少恨?相逢一笑泯恩仇。
感恩,不忘舊情,這或許就是蕭紅死後,仍有很多朋友緬懷她的原因。
「走六小時寂寞的長途,
到你頭邊放一束紅山茶,
我等待著,長夜漫漫,
你卻卧聽著海濤閑話。」
這是戴望舒懷念蕭紅的詩,以此詩作為文章的結尾。希望看過文章的人,不要再說蕭紅作。
她不是作,只是命苦!
2019年2月3日
Ⅳ 在女性文學史上,張愛玲和蕭紅所塑造的反面母親形象有何獨特意義
在傳統文學史上,母親一般是以輪唯溫順 善良 敏感 敢於為家庭做出犧牲的賢妻良母形象。而張愛正啟玲和蕭紅因為其獨特的經歷,對母親的意識很淡薄。由於張愛玲本人是一臘清培個戀父情結嚴重的人,她的文學作品中父親形象比較光輝,而母親的形象則很冷淡,被賦予了濃重的陰性色調,她和蕭紅母親形象以一貫冷漠,極度的冷漠者甚至以一種病態的形式存在。和傳統的慈母形象有天壤之別。
Ⅳ 蕭紅:她不願殘忍地面對自己,輪到別人殘忍地對待她
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前一直遠離炮火的香港開始遭受日軍的野蠻轟炸。在一片炮聲轟隆、硝煙彌漫中,香港思豪酒店5樓的客房裡,蕭紅臉色灰敗、蓬頭垢面,驚懼慌張地躺在床上,此時的她已經病得連起身的氣力都沒有了。
炮彈狂嘯聲陣陣襲來,在她的耳邊身邊吵鬧得那樣真切逼近。而此時,蕭紅的丈夫端木蕻良准備同朋友一起撤離香港前往新加坡避難,他將照料蕭紅的重擔丟給了一個叫駱賓基的青年作家。駱賓基在後來的《蕭紅小傳》中記錄了當時蕭紅的心情:「T(端木蕻良)是准備和他們突圍的,他今天起就不來了,他已經和我說了告別的話,我早該和T分開了,可是那時候我還不想回家裡去,現在我要在我父親面前投降了,慘敗了,丟盔卸甲的了,因為我的身體倒下來了,想不到我會有今天。」
雖然隱含著敗退的准備,但蕭紅對於未來不得不說還保有希望,她囑咐駱賓基把她帶回上海,送到魯迅夫人許廣平那兒,「有一天,我還會健健康康地出來,我還有《呼蘭河傳》的第二部要寫。」可惜她的病情很快惡化,肺病被醫生誤診為喉瘤,動手術後因插了喉管,她不能說話了,精神也開始陡然萎靡,加上戰亂時期,缺醫少葯也是常事,她所謂健康的希望終於在無邊蔓延的殘酷面前一點點損耗殆盡。1942年1月22日11點,蕭紅結束了痛苦掙扎的一生,黯然辭世。她只活了31歲。
她曾留下了遺囑:「死後要葬在魯迅先生墓旁,現在辦不到,將來要為我辦。」
兵荒馬亂中,蕭紅的骨灰被丈夫端木蕻良一分為二下葬。埋在香港聖士提反女校的部分後來下落不明,而埋在淺水灣的部分很快也被日益增多的行人踏平了。在香港文藝界的大力呼籲下,1957年,蕭紅在淺水灣的部分骨灰被移交廣州,安葬在了銀河公墓。
蕭紅的遺願是不可能實現了,她最崇敬的魯迅先生早已擺到了造神壇上,連妻子許廣平都無法葬在他的身邊,遑論其他人。
這短暫的一生,千般磨折萬般苦難,終於隨塵埃漸漸遠去。惜花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只是無論有多不舍,落紅終是無法迴旋的結局。好在,她31年的生命散盡,我們卻牢記了她人生里8年的創作時光。
蕭紅生於1911年,比同時期的女作家張愛玲大9歲。她成長於黑龍江呼蘭縣一個傳統的封建地主家庭,母親一連生育了一女三灶閉男,因為重男輕女的傳統觀念,她對蕭紅的照顧不太周全。蕭紅10歲那一年,母親去世。父親在她心中是個極其冷酷、貪婪、暴虐的人,又常年在外地工作。童年時的蕭紅對這個家庭唯一不能忘卻的溫暖,便是祖父張維禎對她的隔代疼愛。蕭紅出生時,張維禎已經62歲了。他晚年喪子,三個女兒出嫁後也相繼去世,於是他將蕭紅的父親過繼到自己名下。蕭紅出生時,家裡雖已有了衰落勢頭,但張家大院仍有房舍三十多間,後院還有一個大園子,算是當地有名的富貴大戶。
祖母死後,蕭紅搬去祖父屋子裡,祖父成了她文學的啟蒙老師,教冊辯跡她念《千家詩》。她說:「我睡在祖父旁邊,祖父一醒,我就讓祖父念詩,祖父就念: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念完了州並,還加以講解。早晨念、晚上念,半夜醒了也念。那時,念詩變成蕭紅最大的愛好。
「祖父非常的愛我,使我覺得在這世界上,有了祖父便夠了,還怕什麼呢?父親的冷淡,母親的惡言惡色,和祖母用針刺我手指的這些事,都算不了什麼。」祖父的愛,像暖融和煦的陽光,驅散了嚴冬里所有的冷酷,蕭紅很多年後,在《呼蘭河傳》結尾處這樣寫道:「呼蘭河這小城裡邊,以前住著我的祖父,現在埋著我的祖父。」
然而我們翻查資料會發現,蕭紅的父親也或許並非她所形容的那樣傳統守舊,張廷舉畢業於齊齊哈爾黑龍江省立優極師范學堂,新式教育出身,成績優異,在國民黨和偽滿統治時期,做過校長、出版社社長、教育局局長,熟知他的人都認為他是個開明紳士。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位父親,蕭紅很難在那個年代受到相對完整的教育。
14歲時,蕭紅與哈爾濱西郊鄉屯的汪家訂了親。未婚夫汪恩甲,曾在小學做過代課教員。然而已然接受過新思想的她決不接受這樣的婚事。1930年,19歲的蕭紅偷偷離家出走,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出走」。她與表哥一起去了北平,進入北平大學女子師范學院附屬女子中學讀高中一年級。
那時的知識青年幾乎無人不識娜拉。娜拉是易卜生小說中的女主角,因為決心不做海爾茂太太而棄家出走。蕭紅給好朋友寫信,分享做娜拉的喜悅。然而魯迅先生曾說過:「娜拉麵前實在只有兩條路,不是墮落,就是回來。夢是好的,但錢也是要緊的。婦女經濟沒有獨立,即使有覺醒的心,也無能為力。」因為沒有家庭的支持,蕭紅和表哥的生活不久便陷入困頓。1931年1月,無枝可依的蕭紅趁寒假時返回呼蘭,她的第一次「出走」以失敗告終。
2月底,蕭紅再次逃往北平,不久未婚夫汪恩甲追去將她接回哈爾濱的東興順旅館,開始了同居生活。現在仍保留的東興順旅館位於哈爾濱道外十六道街,是一座俄式建築,在當時算得上高檔,因為汪恩甲和蕭紅的家族在黑龍江都有一定的名望,所以他們才能以賒賬的方式住進來。
兩個完全沒有生活的來源的人,坐吃山空。蕭紅也徹底斷了上學的念頭,覺得自己已經沒了未來,甚至和汪恩甲一起抽起鴉片。這樣渾渾噩噩地生活了半年,蕭紅懷孕了,他們欠下食宿費600多元。一天,汪恩甲說要回家取錢,離開了旅館。他趁機逃離了蕭紅的世界,將大腹便便的包袱狠狠地甩在了身後,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旅館老闆停止了對蕭紅的伙食供應,把她趕到了樓上一個堆放雜物的房間里,並不停地逼債。蕭紅再一次陷入了孤獨與窮困之中,可是這次,她不能像從前那樣回家求助,她沒有退路了。閑暇時,也會幻想著說不定汪恩甲很快就來救她,那唯一的希望賦予了她虛無的詩意,她餓著肚子寫:
蕭紅苦苦等待的未婚夫始終不出現,旅店的老闆沒了耐心,揚言要把她賣到妓院抵債。走投無路的蕭紅向經常閱讀的《國際協報》副刊編輯裴馨園寫了一封求救信。此前,她曾給該報投過小詩,雖未刊發,但已給該報副刊編輯裴馨園和其他編輯留下了印象。
裴馨園多次派蕭軍到旅館看望蕭紅,並給她送書刊。「她的散發中間已經有了明顯的白發,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再就是她那懷有身孕的體形,看來不久就可能到臨產期了。」這是蕭軍對她最初的印象。
蕭軍無意間把散落在床上的幾張信紙順手拿過來看了一下,蕭紅害羞地承認是自己的作品,「一抹淡紅的血色竟浮上了她那蒼白的雙頰」,蕭軍低頭,讀到了這樣的詩:
「這時候,我似乎感到世界在變了……出現在我面前的是我認識過的女性中最美麗的人!也可能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在我面前只剩下一顆晶明的、美麗的、可愛的、閃光的靈魂!」寥寥幾句詩詞,讓蕭軍看清了面前女子的光環,哪怕此時窘迫不堪,可他們就這樣相愛了。蕭紅已有了7個月的身孕,而蕭軍在家鄉還有結婚10年的妻子和年幼的兒子。
這年8月,松花江決堤,洪水泛濫市區,旅館老闆無暇顧及這個欠債的孕婦,早就逃之夭夭,蕭紅挺著大肚,從窗檯跨出去,上了一艘救濟船,終於沖破一切阻礙和蕭軍走到了一起。這個情節像極了張愛玲的《傾城之戀》:上天為了成就一段愛情,終於傾覆了一座城池。
不久,蕭紅的孩子出世了,是個明眸善睞的女孩。不知是因為對汪恩甲懷著憤恨,還是為了能與蕭軍順利地走到一起,蕭紅堅決不認那個孩子。小孩整天整夜地哭,護士感到不理解:「生下來六天了,連媽媽的面都沒得見,喂她牛奶她不吃,她媽媽的奶脹得都擠來扔了。唉,不知道為什麼......」孩子最後送人了,被抱走之前,對方怕她不捨得,安慰道:「誰的孩子,誰也捨不得......」蕭紅回答:「我捨得,小孩子沒有用處。你把她抱去吧。」這樣的冷酷,該比她父親更甚吧!
處理完了孩子,二蕭迎來了生命中最甜蜜的時光。兩人同是熱衷文學,便有了相似的浪漫秉性。他們有時游泳,有時劃船,有時溜冰,朋友後來回憶:「蕭軍脖子上系個黑蝴蝶結,手裡拿了個三角琴,邊走邊彈。蕭紅穿著花短褂,下著一條女中學生通常穿的黑裙子,腳上卻蹬了雙蕭軍的尖頭皮鞋,看上去特別引人注目。他們邊走邊唱,就像流浪藝人一樣。」
愛情有了,麵包卻總是不足。那時他們的生活來源便是蕭軍做家庭教師的收入。白天蕭軍為了生計在外奔波,蕭紅躲在一個沒有一點人間溫暖的地方,忍受飢餓,等著蕭軍帶回錢來買一些黑麵包。吃的時候加點鹽,你咬一口,我咬一口,鹽抹多,便開玩笑:這樣度蜜月,把人咸死了。偶爾去小飯館打打牙祭,饅頭、小菜、丸子湯是定要吃到足的,再買兩顆糖,一人一顆,從嘴甜到了心裡。過得如此清苦,蕭紅卻還是幸福地感嘆:「只要他在我身邊,餓也不難忍了,肚痛也輕了。」
蕭紅跟著蕭軍認識了一批思想激進的青年,在他們成立的星星劇團演戲,還做些抄寫、刻版、畫插圖的工作。受朋友們的鼓勵,蕭紅從這時起開始了小說創作。《王阿嫂的死》、《老婦》、《棄兒》開始在報刊上陸續發表。
由於此時的哈爾濱已深受日本的侵略,風聲日緊。1934年6月,受朋友的邀請,二蕭離開哈爾濱,去了青島。離開哈爾濱時,蕭紅特別不舍,此次告別後,她再也沒有回過這片黑土地。10月,他們試著給遠在上海的魯迅先生寄去了信,沒曾想到的是,魯迅先生很快就回了信。接到信的蕭紅非常興奮,旋即將《生死場》的原稿掛號寄給了魯迅先生,信中還附上了二蕭的合影。
不久,在魯迅先生的邀約之下,二蕭帶上全部家當——一條東北帶來的毛毯、一件毛線衫、兩卷稿子去了上海。11月30日午後,蕭軍和蕭紅在上海北四川路的一個咖啡廳里,見到了魯迅先生和夫人許廣平。許廣平後來回憶:
魯迅先生為二蕭介紹了上海文化界的情況,臨走將一個信封放在他們面前,裡面有維持生計的20塊錢。
為了幫助這對才華橫溢又身無分文的年輕人,魯迅先生做東,把蕭紅、蕭軍介紹給了茅盾、聶紺弩、葉紫等左翼作家,為二蕭在文學創作上打開了一片新的天地。那天在歸家的路上,蕭軍和蕭紅彼此挽著胳臂,行走在大街和小巷,腳步輕快,飄飄然,感到他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魯迅先生還轉話給陳望道:「蕭紅的小說稿已經看過了,都做得好的,不是客氣話。充滿著熱情,和只玩技巧的所謂作家的作品大兩樣。」
那時,二蕭常常去魯迅先生家做客,請教寫作上的問題,魯迅先生偏愛北方小食,蕭紅就為他做自己拿手的餃子、餑餑、韭菜盒子。
1935年12月,蕭紅的中篇小說《生死場》在上海出版,魯迅為其原稿逐一改正錯字,並作了序,胡風寫後記。這部小說的出版,在文壇上激起千層浪,蕭紅也因此一舉成名。魯迅先生曾說:「蕭紅是我們女作家中最有希望的一位,她很有可能取丁玲的地位而代之,就像丁玲取代冰心一樣。」
在《生死場》這本書里,蕭紅呈現出了一種鄉村荒野式的景觀,就像書名一樣,東北農村中的一群人,忙著生忙著死,上演了一場場凄涼悲傷的故事。蕭紅因此成為現代文學史上第一個描寫鄉村荒野圖景的女作家。
二蕭在上海待了一年後,賣稿已不成問題,生活水平有了極大的改善,可他們卻沒有患難與共時那麼相愛了。一次聚會上,大家看到蕭紅左眼青紫了一大塊,忍不住問她是怎麼搞的。蕭紅輕描淡寫地說,夜黑看不見,自己不小心撞到硬物上了。坐在一旁的蕭軍毫無顧忌地譏諷道:什麼跌傷的,別不要臉了,我昨天喝了點酒,借點酒氣我就打了她一拳,把她的眼睛打青了。此時蕭紅微笑著否認,眼眶中卻早已蓄滿了眼淚。
為了逃離與蕭軍情感上的困頓與爭執,蕭紅在朋友的幫助下一人前往日本。隔著空間的距離,爭執不斷的愛情與硝煙戰火的故國都蒙上了一層遙遠的薄霧,「自由和舒適,平靜和安閑,經濟一點也不壓迫,這真是黃金時代,是在籠子過的。」 1936年11月19日,蕭紅在日本給蕭軍的信中時這樣寫道:「窗上灑滿著白月的當兒,我願意關了燈,坐下來沉默一些時候,就在這沉默中,忽然像有警鍾似的來到我的心上:『這不就是我的黃金時代嗎?此刻。』」
這封信的內容便是很多年後電影《黃金時代》片名的由來,而湯唯終於褪去了張愛玲筆下的優雅韻味,成功扮起了一位坦率本真的苦難才女。
蕭紅在日本期間,從報紙上得知了魯迅先生的死訊,她悲痛欲絕。這種哀傷折磨著蕭紅,一個月里她不斷地發燒,嘴唇全燒破了。蕭紅寫過一篇懷念的文章——《回憶魯迅先生》,曾遭到端木蕻良的嘲笑,在他看來,這篇文字過於平淡和瑣碎,與魯迅先生的偉大不相襯。然而,蕭紅的這篇文章後來被公認為回憶魯迅文字中寫得最好的,是一篇任憑心緒召喚的詩性文字。
蕭軍和某君有過一段短時間感情上的糾葛……為了結束這種無果的戀愛,他們促使蕭紅由日本回國。對面蕭軍的坦陳,蕭紅表現出異乎尋常的理解寬容。然而她內心的痛苦,又有誰知道呢?
她看似原諒,實則心傷難愈,蕭軍的不忠,讓兩人的感情走到了盡頭。後來,二蕭去了武漢,蕭紅結實了端木蕻良,端木也是東北人,畢業於清華大學歷史系,他身材瘦高,穿著洋氣,性格溫和,文質彬彬,與蕭軍的粗獷豪放形成了鮮明對比。端木不僅尊重蕭紅,而且大膽地贊美她的作品成就超過了蕭軍,蕭紅漸漸對他產生了好感。沒過多久,蕭紅正式對蕭軍提出了分手。
命運真是如此荒誕,當年她剛和蕭軍在一起時,懷著別人的孩子,而今當她想與端木開始新生活時,她又懷上了蕭軍的孩子。分手後,蕭紅准備做流產,但是考慮到高昂的手術費用,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就這樣,她只得以一個孕婦的身份嫁給了端木。1938年5月,蕭紅與端木在漢口大同酒家舉行了婚禮,她在現場動情地說:「我深深感到,像我跟前這種狀況的人,還要什麼名分。可是端木做出了犧牲,就這一點我就感到十分滿足了。」
1938年8月,武漢遭到日軍大規模轟炸,當時船票很難買,蕭紅託人去買兩張船票,結果只買回了一張。無奈之下,蕭紅讓端木先走,端木沒有拒絕,乘船逃離,將身懷六甲的蕭紅獨自留在戰火紛飛的武漢。
端木去重慶後,蕭紅獨自輾轉於漢口、重慶、江津之間。1938年底,她在江津白朗家生下一子,孩子出生不久即夭亡。第二年1月,蕭紅回到重慶,並於1940年1月底,隨端木離開重慶,飛抵香港。在妻子病重的最後歲月里,端木將她託付給了好友駱賓基。
臨終前,蕭紅親手寫下自己的心情:
1942年1月22日,蕭紅死在了香港。死前,她惦念起了曾經送人的女孩,還把《生死場》的版權留給了蕭軍。
她這一生該是最愛蕭軍的吧,可蕭軍在她死後很多年裡卻一直說:
對面這樣的論斷,不知泉下的蕭紅聽到會生出怎樣的凄寒。她這一生分明就一個充斥著悖論的矛盾體。她追求獨立,卻無法獨立,為了獲得一點起碼的依賴,她不斷遊走於一個又一個男人身邊;她極其多情,又極易動情,只要能求到一絲安慰與陪伴,她便會輕易地以終身相托。她的草率託付,她在婚姻生活上所表現出來的輕率魯莽何嘗不是另一種「墮落」。
蕭紅筆下最經典的形象都是窮人,她的文學就是窮人的文學,和同時期的女作家張愛玲剛好相反,張愛玲擅長寫富人,從腐朽著的富貴生活中盡數人世滄桑。現實生活中蕭紅的性格也恰恰與張愛玲相反,張愛玲的人生總是孤單而獨立,到晚年甚至有了自閉的傾向,蕭紅卻永遠像一個任性、倔強、執拗的孩子一樣,尋找著可以依靠的肩膀。
蕭紅的一生都在經歷著漂泊與跋涉,從她1933年逃婚出來故鄉算起,她的身影遍布哈爾濱、北平、青島、上海、日本、武漢、臨汾、西安、重慶、香港,而且每一個地方,她都停留不超過兩年,歷經數次搬家。然而她在自己創作的短短8年裡,竟然留下了100多萬字的作品,其中包括兩部史詩小說《生死場》和《呼蘭河傳》,一部諷刺小說《馬伯樂》。
或許因為是天才,所以有我們凡人看不穿的因果周章,也有太多避免不了苦難。也正因為她的成就,哪怕其性格中有數之不盡的弊病,卻依然值得我們敬仰。
Ⅵ 蕭紅的故事(關於蕭紅的故事)
1.因為生死場而走紅的民國著名才女蕭紅一生孤苦,很是可憐。
2.曾經被兩個男人罵不要臉,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她的愛人蕭軍,為什麼她會挨罵呢?請跟著我一探究竟吧。
3.蕭紅小的時候很可憐,父親不疼母親不愛,只因為她出生那天剛好是屈原的忌日,當地風俗認為是不祥之兆,所以父母對她很是冷淡。
4.蕭紅在上完小學之後,蕭紅的父親就不讓蕭紅繼續上學了。
5.他認為女孩子家家,在家裡待著就好了,上什麼學。
6.在家閑極無聊無事可乾的蕭紅在一次和母親的吵嘴中,說話有點難聽被父親給知道了答中。
7.父親就罵蕭紅「你懶死啦,不要臉!」想必是因為蕭紅在家不勤快導致的。
8.蕭紅當時還是個單純的女生,突然遭受這種羞辱,一時沒忍住,就反駁父親「什麼叫不要臉呢?誰不要臉?」這是蕭紅第一次被人罵成不要臉。
9.而且是出自生她養她的父親之口,心裡的苦悶可想而知。
10.可是畝舉孫沒想到,命運弄人,在以後的日子裡,蕭紅將還要受到這樣的羞辱,同樣出自自己最親密的男人之口,那人就是蕭軍。
11.蕭軍蕭紅蕭紅的感情經歷有點復雜,先是和王恩甲定婚,後來又跟著陸振舜跑到北平去讀書。
12.陸振舜卻迫於家庭壓力當了懦夫拋棄了蕭紅,好在王恩甲還是愛蕭紅的,只是蕭紅命途過於多舛,蕭紅剛為王恩甲懷上孩子,王恩甲就被日本人給害死了。
13.後來,蕭紅遇上了蕭軍,這位她一生中最愛的男人。
14.只是蕭軍脾氣暴躁,因為升得人高馬大,喜歡用拳頭說話,他的一生喜歡辯論,不止用嘴還會用手。
15.文壇武鬥本是雅事,只是當對象變成女性的時候,就不免為人不齒了。
16.據說蕭軍在和蕭紅在一起的時候,多次動手毆打蕭紅,一次吵嘴,還公然罵蕭紅不要臉,蕭紅為此傷透了心。
17.蕭紅的才氣是沒得說的,只可惜因為各種原因,她的一生悲慘多過快樂,遇人總是不淑。
18.因為生死場而走紅的民國著名才女蕭紅一生孤苦,很是可憐。
19.曾經被兩個男人罵不要臉,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她的愛人蕭軍,為什麼她會挨罵呢?請跟著我一探究竟吧。
20.蕭紅小的時候很可憐,父親不疼母親不愛,只因為她出生那天剛好是屈原的忌日,當地風俗認為是不祥之兆,所以父母對她很是冷淡。
21.蕭紅在上完小學之後,蕭紅的父親就不讓蕭紅繼續上學了。
22.他認為女孩子家家,在家裡待著就好了,上什麼學。
23.在家閑極無聊無事可乾的蕭紅在一次和母親的吵嘴中,說迅鏈話有點難聽被父親給知道了。
24.父親就罵蕭紅「你懶死啦,不要臉!」想必是因為蕭紅在家不勤快導致的。
25.蕭紅當時還是個單純的女生,突然遭受這種羞辱,一時沒忍住,就反駁父親「什麼叫不要臉呢?誰不要臉?」這是蕭紅第一次被人罵成不要臉。
26.而且是出自生她養她的父親之口,心裡的苦悶可想而知。
27.可是沒想到,命運弄人,在以後的日子裡,蕭紅將還要受到這樣的羞辱,同樣出自自己最親密的男人之口,那人就是蕭軍。
28.蕭軍蕭紅蕭紅的感情經歷有點復雜,先是和王恩甲定婚,後來又跟著陸振舜跑到北平去讀書。
29.陸振舜卻迫於家庭壓力當了懦夫拋棄了蕭紅,好在王恩甲還是愛蕭紅的,只是蕭紅命途過於多舛,蕭紅剛為王恩甲懷上孩子,王恩甲就被日本人給害死了。
30.後來,蕭紅遇上了蕭軍,這位她一生中最愛的男人。
31.只是蕭軍脾氣暴躁,因為升得人高馬大,喜歡用拳頭說話,他的一生喜歡辯論,不止用嘴還會用手。
32.文壇武鬥本是雅事,只是當對象變成女性的時候,就不免為人不齒了。
33.據說蕭軍在和蕭紅在一起的時候,多次動手毆打蕭紅,一次吵嘴,還公然罵蕭紅不要臉,蕭紅為此傷透了心。
34.蕭紅的才氣是沒得說的,只可惜??為各種原因,她的一生悲慘多過快樂,遇人總是不淑。
Ⅶ 蕭紅《餓》:「生死場」的縮影——走進蕭紅世界的敘事散文
蕭紅和丁玲都是活躍在空好陪上世紀30年代文壇的著名女作家,但她倆的風格是不同的,作為「東北作家群」的代表之一,蕭紅的作品向我們呈現了抗戰前後東北農村的面貌,《呼蘭河傳》就是作者在懷舊和追思中的哈爾濱家鄉的社會總面貌的呈現,作者用一顆童心關照他人和社會,表現了其率真與自然的性格特徵。蕭紅以魯迅為恩師,這里的《餓》,也是在「我」的觀察和敘述中實現的,冷眼旁觀里道出「社會的吃人」本質,人情冷暖,本文擬從第一人稱內聚焦視角的角度分析此文。
馬斯洛需求理論向我們顯示了,生理需求是人最基本的需要,也就是人的溫飽問題,溫飽問題的解決是全面走向小康的必然條件。而在上世紀新中國成立前,因天災人禍及社會現實引起的飢「餓」問題就是最根本,最普遍的民生問題。從「我」對「列巴圈」的渴望中,從在黑夜裡滋生出「偷」的邪念中,表達了「我」對食物的渴望,對生的渴望。好像作者在《生死場》里描述的一樣荒誕,「 人和牲畜一樣,忙著生,忙著死。 」這是「我」站在飢餓者的立場來看待生命。然而「我」又是一名受過教育的知識分子,「兒時的記憶再現出來,偷梨吃的孩子最羞恥。」在羞恥心的抗拒下,知識分子的「我」做了第一次猶豫。於是,在飢餓驅使和道德限制的雙重斗爭下,「我」的內心一直是矛盾而焦慮的,甚至將我的愛人「郎華」視作了我的敵人,當然母親也是,在「生」的這條狹窄的單行道上,「人吃人」,「社會吃人」的故事古而有之,這里,「我」在強調生的重要性時,活生生地剝離了我的社會身份,家庭身份,我不是一個愛人,社會人或者說女兒,我只是一個在死亡邊緣的求生者。
敘述者通過第一人稱內聚焦視角拉近了和讀者的距離,把「我」的內心的掙扎和無奈赤裸裸地展現在讀者面前,具有更強的感染力,也更容易獲得讀者的同情。
現當代畫相的最早聖手是魯迅,他在他的雜文里向讀者呈現了兩類相,奴才相和流氓相。而這里作者蕭紅透過「我」的觀察,為我們畫了一張「飢餓相」或「求乞相」,她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提及的婦人,一個母親,為了獲得食物而在街上行乞。而這樣的形象不但沒有引起更多的憐憫,「我」和街上的人反而像看客一樣觀賞著這場隨時可能演變成死亡的悲劇,「都像說她有孩子不對,窮就不該有孩子,有也應該餓死。」看客的內心是麻木的,同為受害者的身份,反襯出他們個人主義的自私自利的心裡,這就是眾生相的普遍性。而這個婦人不是一個人的代表,而是那個時代的一類人的縮影,他們為「生」而掙扎,為「生」而行乞,他們似個人理想破滅後終將走向末路「駱駝祥子」,他們也像在死亡前痛苦掙扎的「祥林嫂」,都是被時代和社會拋棄的一類人。
在限制性內聚焦視角下,敘述者無法走進婦人的內心,只能通過「我」來觀察和講訴,給讀者留下更多的想像空間去揣度,也降低了故事的虛構性,顯示了更大程度的真實性和可信性。
如果說前文的「我」還在掙扎,那麼文末的「我」已經徹底被赤裸裸的「餓」的現實打敗,把「貪吃相」的「我」呈現給讀者,也預示著青春時的「烏托邦」想像的破滅。老師的女兒,小姑娘只知道美,哪裡懂得人生? 青春時的「我」何嘗不像這小女孩,「讀書的時候,哪裡懂得餓?」讀書的時候,學生都充滿著理想,擁有著抱負,不知道,更沒經歷過為現實奔走的辛酸。而當真正經歷時,「我」發現昨天的自己是愚鈍的,像「被青春誘惑了」,而做了不切實際的夢。好像小女孩仍活在自己的伊甸園一樣,小女孩成了活得明白的「我」的反觀,她仍不自知,而「我」已為她的將來哀婉了幾次。盡管曹先生仍像導師,像黑暗時代的燈塔來指引我「只有忠心於藝術的心才不空虛」,但他的女兒卻在背離他的道路上,而「我」也在滿足於溫飽的生活里消沉,甚至曹先生「十三歲」就結婚,遵從傳統陋習的行為,無疑都是對曹先生「言以載道」行為的嘲諷。
當曹先生問「我」是不是一個人住,我脫口而出襪察的「是」,道出了人情的冷暖,「我」與郎華雖是同居,然而「我」是孤獨的,在求生的道路上,郎華也是「我」的敵人,在一個個自己畫地為牢的「烏托邦」理想里,我們迷醉過,但在現實的當頭棒喝下,我們必然清醒。曹先生的「票子」帶來了生的曙光,也徹底將現實暴露,讓人在現實的砧板上妥協,或等待被凌遲。
本文《餓》,文如其名斗蠢,從餓寫起,最終也在餓的問題暫時解決中結束,首尾呼應,在敘述者的講述中,給讀者呈現了「餓」的普遍性和「生」的出路問題,餓即是個人問題,又是社會問題,哲思問題,我們一邊在敘述者的敘述中掙扎,也一邊反思著社會和個人原因。反觀歷史的同時,照明了我們的現代生活,在「餓」的問題基本解決的今天,由「飽」而引發的社會問題同樣值得我們思考,又一個「生死場」的縮影出現在眼前,我們忙著生,忙著死……
附:第一人稱內聚焦敘事的含義
走進蕭紅,走進20世紀30,40年代的中國,蕭紅用第一人稱內聚焦的敘事手法,以孩童的視角向我們展現了呼蘭河的民風民情,有愚昧,無知,也有親情的流露。而今《餓》,不但是眾生相,更是永生相,第一人稱內聚焦的手法將其丑惡的變質刻畫到極致,走進蕭紅,就要走進她的眼睛,一探這世界的荒謬與慘淡。
①小說視角和敘事剖析,參考書籍胡亞敏《敘事學》;
②此文寫於2017年10月,曾被川大文學評論補習班選作學習範文。原名《「烏托邦」的毀滅——淺析蕭紅〈餓〉中第一人稱內聚焦視角的運用》
Ⅷ 我為什麼這么心疼你啊,蕭紅!活了31歲也沒遇見真正疼愛你的人
在77年前的1月22日,蕭紅病逝於被日軍攻陷的香港,只有31歲。魯迅說她是天才作家,從21歲寫作,短短十年時間寫出了100多萬字。代表作品主要有《生死場》和《呼蘭河傳》,都誕生於戰爭逃難的顛沛流離之中。
高曉松曾經說過,如果蕭紅要是能活到老太太的年紀,文學成就一定會更高。而就在蕭紅去世22年後,東北地區的漠河又誕生了另一位成績斐然的女作家。
《黃金時代》里湯唯飾演蕭紅一角
蕭紅一生漂泊過10多個城市,與5個男人有過情愫。生於1911年,死於1942年,都是中國社會變革最大的時期。而蕭紅的本命叫張乃瑩,她緩盯的名字和蕭軍合在一起就是小小紅軍的意思。
1942年,蕭紅病逝於香港,由於錯誤的手術,導致死之前連話都不能講,就死去了。而與此同時從香港回到上海的張愛玲,則開始了她最輝煌的創作生涯。
第一:李鄭人和動物一起忙著生,忙著死……
最開始發現蕭紅有創作才華的是蕭軍,他們第一次見面,蕭紅的形象很狼狽。當時的蕭紅是一個棄婦,大著肚子,衣衫不整,搞大她肚子的男人也不知所蹤。她在旅館走投無路,這時就向報社求助,於是蕭軍出現了。蕭軍發現了蕭紅的才華,並且救了她,把她指引到了文學的道路上。可真正使蕭紅大火的是魯迅先生。
1935年12月在魯迅先生的幫助下,出版了蕭紅的作品《生死場》,並為小說作了序,胡風寫了讀後感。後來24歲的蕭紅,一下成名。7年後,依舊是在上海,另一位民國才女開啟了她的傳奇人生。
美國記者來采訪時,問魯迅誰才是今日中國最優秀的左翼作家,魯迅說了茅盾和丁玲,還說蕭紅應當是今日最有前途的女作家。
病了沒錢看醫生,窮得養不起孩子,只能把孩子摔死,難產的孩子只能用刀子硬攪出來,女人癱在床上,身上生了蛆,男人置之不理,詛咒她早死……
一個24歲的年輕姑娘,筆下沒有任何甜蜜之處,甚至是一種恐怖的意象:
五分鍾過後,姑娘仍和小雞一般,被野獸壓在那裡。男人著了瘋了!他的大手敵意一般地捉緊另一塊肉體,想要吞食那塊肉體,想要破壞那塊熱的肉……於是一切音響從兩個貪婪著的怪物身上創造出來。
「很少有人能像蕭紅這樣的描寫,只有她能將『生』和『死』的荒原赤裸裸地呈現在讀者面前。」最早研究蕭紅的專家葛浩文如此斷言。
「在鄉村,永久不曉得,永久體驗不到靈魂。只有物質來充實他們。」
蕭紅沉痛的生命意識,在她後來的《呼蘭河傳》中表現得更為明顯:
生、老、病、死,都沒哪哪頌有什麼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長去;長大就長大,長不大也就算了。
老,老了也沒有什麼關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聾了,就不聽;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動了,就癱著。這有什麼辦法,誰老誰活該。
病,人吃五穀雜糧,誰不生病呢?
死,這回可是悲哀的事情了,父親死了兒子哭;兒子死了母親哭;哥哥死了一家全哭;嫂子死了,她的娘家人來哭。
20世紀40年代,蕭紅和張愛玲是當時最負盛名的兩位女作家。張愛玲本身這個人就比較清高,文筆很尖刻。蕭紅是北方女孩,文風非常樸拙,很像兒童。張愛玲有時候會批判一下,蕭紅好像都不太會批判,蕭紅是真實。
魯迅說,蕭紅有著越軌的筆致,明麗和新鮮。她的語言本身充滿魅力,這種魅力是經不起轉述的,只能經由直接閱讀而領會。例如《呼蘭河傳》的結尾:
呼蘭河這小城裡邊,以前住著我的祖父,現在埋著我的祖父。
我生的時候,祖父已經六十多歲了,我長到四五歲,祖父就快七十了。我還沒長到二十歲,祖父就七八十歲了。祖父一過八十,就死了。
從前那後花園的主人,而今不見了。老主人死了,小主人逃荒去了。
那院里的蝴蝶,螞蚱,蜻蜓,也許還是年年依舊,也許現在完全荒涼了。
幾乎是無以復加的稚拙——單調而又重復使用的句型,同義反復、近於通常認為的『廢話』,然而你驚異地感到『情調』正在其中。中國社科院文學研究所研究員趙園說。
無組織的組織,無結構的結構,正屬於中國式散文的結構藝術……,蕭紅作品提供了真正美學意義上的童心世界。
蕭紅31歲就英年早逝,她過了短暫的一生,顛沛流離的一生。丁玲見過她之後,就對友人預言:蕭紅決不會長壽的。當我說這話的時候,我是曾把眼睛掃遍了中國我所認識的或知道的女性朋友,而感到一種無言的寂寞。
蕭紅19歲,還在哈爾濱上學的時候,曾經剪著整整齊齊的短發,大大的眼睛特別有神,穿著白褂青裙,白襪青布鞋,行動敏捷,舉止大方。
蕭紅和許廣平
然而,她23歲第一次見魯迅、許廣平時,許廣平卻注意到:她愛笑,天真無邪,年輕的面龐,然而頭發已經過早地花白。
許廣平猜測她有過不尋常的人生經歷。她不知道的是,蕭紅20歲時,便已有過未婚懷孕生育過。懷孕時,她的男人無故消失,她身無分文,被旅館老闆扣押為人質。恰逢那一年夏天松花江發大水,她獨自大著肚子逃難,從二樓陽台上翻下來,坐了一條小船,最後找到蕭軍會合。
蕭紅與蕭軍在一起之後,即將出生的前男友的孩子成為了生活的負擔。身為母親,蕭紅硬著心腸,不喂孩子一口奶水,六天以後,她親手將孩子送了人。與蕭軍相戀之後,她跟著他,一路從北向南逃難,哈爾濱、青島、上海、武漢。最後兩人在西安分手。分手時,蕭紅還懷著蕭軍的孩子。
蕭軍有嚴重的大男子主義傾向,還有家庭暴力行為。蕭軍不斷地給她身體上的折磨,像那些沒有知識的人一樣,要捶打妻子。
有一次,朋友們看到蕭紅的眼睛青腫。蕭紅掩飾說是自己不小心跌傷,蕭軍卻不屑地說:幹嘛替我隱瞞?是我打的。兩人在上海的時候,蕭紅漸漸有了喝酒抽煙的習慣。那時候蕭紅的臉色很黃,樣子也很憔悴,以至於旁人以為她有吸鴉片的惡習。
蕭紅和蕭軍分手後,與端木蕻良在武漢結婚。婚禮上,胡風提議讓新郎新娘談談戀愛經過。蕭紅說:我對端木蕻良沒有什麼過高的希求,我只想過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沒有爭吵,沒有打鬧,沒有不忠,沒有譏笑,有的只是互相諒解、愛護、體貼。我深深感到,像我眼前這種狀況(有孕在身)的人,還要什麼名分。可是端木卻做了犧牲,就這一點我就感到十分滿足了。」
然而,端木蕻良也沒能給蕭紅需要的照顧和愛護。婚後不久,兩人又要逃難,從武漢逃到重慶。端木拿了唯一一張船票,撇下蕭紅一個人先走了。蕭紅此時已有八個月身孕,大著肚子,凌晨在碼頭上摔了一跤。她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四周無人,她望著天上的星星,感到一種從沒有感受過的平靜。
後來她跟友人說:「我總是一個人走路,以前在東北,到了上海後去日本,現在的到重慶,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在走路。我好像命定了要一個人走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