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青苔短篇小說
❶ 求一篇比較早的短篇小說《鄉井》
中學時代,我一直困惑古時候人為何將辭別家鄉遠走天涯叫背井離鄉,遠離家鄉就叫離鄉唄,怎麼還最不能忘記家門前的那口井呢?難道那口井比至愛雙親父母還重要嗎?我甚至天真地想為什麼不把背井離鄉叫做背父(母)離鄉呢?竊以為那不過是文人騷客的杜撰。可是,終於有一天,久離故土的我,突然就懷念起家鄉村頭的那口老井來。鄉井就像烙印一樣留在記憶深處無法抹去,一想起來就令我心旌搖動,成了我「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結,並且恍然間就懂得了離鄉背井的含義。
在漫長的農耕時代,人類的簞食瓢飲靠著井水,水井維系著人類的生存與繁衍,水井成為老百姓的命根子,有水井的地方就有人煙。水井造福人類,古人自然要感激,自然難以忘懷了!
我的家鄉每個村鎮都有水井。我家所在的村子不大,十幾戶人家,只有一口水井。村井建造的年代與村莊同齡。上世紀60年代初,我們村子從後村的河邊上遷來後,村民們在村南頭一塊低於村莊的窪地里打下了這眼井,然後用青磚從井底自下而上一圈圈砌成圓柱形井壁,築土建成了連通村莊的壩狀井台;井台下是田沖,右邊有一口水塘。井比較簡陋,井口不大,四周鋪有四塊不知從那裡找來的青石碑,石碑上刻的滿是繁體文字,沒有井架和轆轤。我們那一帶村莊的水井,數我村的井深、水質好。打我記事起,井水從未枯竭過,四季甘洌,源源不絕,水質軟硬適度,夏天的水冰涼,冬天的水則冒出一股熱氣,全村十幾戶人家全靠它滋養。即使逢大旱,周圍村莊的水井全乾涸了,我村的井水依然很旺,這井是那麼的有靈性,像一位慈母,精心呵護著村裡的每一個生靈。鄰村人經常羨慕地說我們村的地脈好,人氣旺。
井水養育著全村百餘口村民,井台也成為鄉親們傳統相聚、信息交流的場所。夕陽西下時,忙碌一天的人們挑著水桶陸陸續續來到井台,等候輪到自己提水。扁擔橫架在兩只水桶上,人坐在扁擔上,抽上一支煙,大家從奇聞趣事到農作物的長勢和收成,海闊天空地吹牛啦呱。談笑間,一天的勞累、煩惱便煙消雲散。
酷熱的夏夜,井台聚滿了納涼的村民。鄉親們經過一天辛勤勞碌,晚飯後,提上小木凳,搖著大蒲扇,坐在井台邊,有的卷著涼席、布單鋪在井台坡上躺下,小孩子們乾脆就躺在草坪上,享受習習的晚風,開心休閑,談古論今,漫無邊際地閑聊著。渴了,提上一桶井水飲之,清涼甘甜解渴;困了,就席地躺在井台草坪上呼呼大睡。那時,我最喜歡圍在鄰居一位當過兵的老人身邊,纏著讓他講打仗的故事。躺在恬靜的井台邊,望著滿天微笑的繁星,伴著蟲鳴、蛙叫和田沖的流水聲,在涼爽的夜風溫馨撫摸中慢慢沉入夢鄉……直到被清露潤濕了頭發、衣服,在寒意中醒來。
全村數我家離井最近,井台是我經常光顧的地方。兒時,我總是被井裡的神秘世界誘惑著,時不時地俯在井口石碑上向下看,深井陰森恐怖,井壁磚縫間長滿青苔,涼意襲人,我不知這井水到底有多深,猜想著井底里該不會有什麼怪物吧!有時大喊一聲,井裡立刻有微弱的回聲,好像井底住著什麼精靈,十分的有趣與好奇。
村裡人吃水用水全靠井水,人提肩挑的確需要力氣。那時候,村北頭的人挑水,來回要走近兩里地,若遇連陰雨,或冬季化雪,泥濘地滑,挑著百餘斤重的一擔水真是不易。村中踩出了一條結實的挑水路,清晨和傍晚,挑水的人絡繹不絕,咯吱咯吱的挑水聲此起彼伏,雨天,戴斗笠、披蓑衣的挑水者成為村中又一道風景。水桶、井繩、扁擔、水缸是家家戶戶必備之物,都特別地愛惜;挑完水後,將水桶放在室內倒扣著陰干,防止太陽曬裂損壞;井繩掛在屋內牆上,以防霉變腐爛。盡管如此,有困難家庭者置辦不起水桶、井繩的,隨時向哪家借,會慷慨應允的。村民們都有借過挑水工具的經歷,彷彿全村就是一個大家庭,大家對相互借用習以為常了。
我與這口井結緣是從母親懷著我時就開始的。母親飲著老井的水讓我在胎內健康發育,生下後,這潔凈的水又進入母親的血液釀成甘甜的乳汁,滋養著我成長。當我長到13歲時,就接過家裡挑水的扁擔,還要幫助本族裡沒有勞力的長輩家挑水,每天穿梭在水井邊,艱難地品味著生活的酸甜苦辣。起初,我要挑滿一擔水還十分吃力,便挑半桶水,一點一點往上長,一年之後鍛煉得有勁了,就挑起滿桶水了。正常情況下,早、晚各要挑滿一缸水才夠一家人使用,把水缸添滿需要兩擔水。逢年過節,或家有客人來時,用水量更大。水缸過一兩天就得清洗,否則水就有腐臭味。井繩是用麻編成的,剛開始提水時,沒有經驗,雙腿跨站在井口上,井水較深,全憑胳膊手勁,緊攥著粗長的井繩用力往上提,很累人,手上還常常被磨出泡。久了,就學會了用巧勁,手腿並用,相互借力提水,談笑間就能把一桶水輕松提上來。挑水最難時在冬季,村民們挑水時,難免將水灑在井沿上,跨站在結滿了冰的井口上,寒風刺骨,腳滑心慌,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不小心滑進井裡。挑水基本上是男人的事,也是習俗中檢驗兒孫孝順忤逆的尺子,孩子長大了,外出上學、工作回家,乾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家裡挑滿一水缸水,新女婿來走親戚,會自覺地挑起水桶掙個好口碑。
我是吃家鄉的井水長大的。夏季上學時,我們總愛用空酒瓶提上一瓶井水帶著喝,在村裡遇到挑水的,口渴了,就趴在桶沿上喝個夠。新出井的水甘甜清爽解渴,村民們見挑水人走過門前,便拿著瓢攔住,舀上一瓢,咕咚咚喝下,再舀上一瓢端走。夏收季節,鄉親們挑一擔井水放在田間地頭或稻場里,誰渴誰喝······
離開家鄉,在漫長的軍旅生涯中,細細回想起來,覺得這鄉井也是有文化的。單說那水桶就很古樸,紡錘形的桶身,口緊、底小、肚大,兩塊桶幫對稱的挺拔上來,上頭橫裝上月牙形的提梁,十幾塊有一致弧度的桶板,合起來渾圓天成,滴水不漏,打上黃澄澄的桐油,結實而又亮閃。有人家的水桶傳了好幾代,成了老字型大小,仍捨不得丟棄。每逢農歷除夕封井一天,初一全天是不能挑水的,如挑水了,就犯忌諱、惹眾怒,全村人是堅決不答應的。初二去井上挑水,越早越好,據說搶到新年頭水的人家吉祥如意,新年財源滾滾;但不論早晚,凡節後第一次挑水者,皆會先虔誠地在井台燃放鞭炮、燒紙祭井。家裡如添人進口,生小孩的第三天,都要往井裡倒一碗喜面條。這些傳統習俗不知何年何月才有的,但村民們一直就這么遵循著。
到本世紀初,這眼伴我經歷了最初人生甘苦、見證過我成長、給予我所有的歡樂與憂傷、創痛與凄惶的老井,似乎走完了生命歷程,成了一處虛設,逐漸被村民們棄置。生活日益富裕起來的鄉親,沒人肯去受那提水挑擔之苦了,再說,年輕人都外出打工,家中留守的老人、小孩也挑不動井水了,於是都在自家門前打了壓水井或電動抽水井。到井台的路再沒人走了,漸漸地荒蕪了,井邊再也見不到當年的熱鬧景象。
前不久,我回家鄉探親,來到三弟的院內,抬頭一望,看見樓頂上有一個圓桶狀的白色小水塔,上書「XX牌無銹水塔」,白色的塑料管子連通水塔、廚房和廁所,輕輕一扳裝在廚房牆上的電閘,地下井水很快抽滿水塔,打開自來水龍頭,水壓力與城裡一樣的大,這是專為農家設計的小型供水設備。多年沒喝到家鄉的井水了,我從水塔里接出一碗井水,水質與那時井裡的水一樣的清澈,但喝到嘴裡,口感總覺得沒有老井的水那麼甘甜。
走出三弟家,去尋訪老井,周圍蓋滿了樓房,難以分辨出昔日挑水走過的小路。徑直來到井台邊,老井已被填平,長滿了一人多高的雜草,我瞅來瞅去,怎麼也找不到當年的感覺,鄉井終於成為歷史,成了我夢中永遠的思念了!
我尋思,水桶、井繩、扁擔,這些祖先用了千百年的東西,若干年後,怕是真的要成為文物了。(徐常根)
❷ 青苔是怎樣生長的作文
我家的牆壁上長滿了綠綠的青苔,長青苔的地方是一個黑暗而又潮濕的地方。只有很少的光射進去,我想植物一般都在陽光下才能生長,而青苔卻在沒有陽光的地方反而生長的非常好。這是怎麼回事呢?
有一天下午,我做了一個實驗,我把牆上的青苔移到陽光下。我仔細觀察著,過了一、兩小時,青苔慢慢的枯萎了。這是怎麼回事呢?我問媽媽,原來青苔只能生長在潮濕而又少光的地方。青苔是吸收潮濕地方的營養和水分生長的。如果水分很少,又在烈日下,就會慢慢死去。
啊!大自然的知識真多,植物生長的奧秘也真多呀!我要好好學習,將來去探索這些奧秘。
❸ 找落落,郭敬明短篇的一些小說,文章
落落的:
《傳奇》
[1]
哪些是假的。
四季,雨雪。褶皺的海,正要開花。是麒麟還是饕餮,走過邊界,變成倨傲凌亂的雲。
不要提哪些是假的。發生在夢里的傳奇,拚命羅列著美好和虛幻,以至連斷句也毫無章法。只等白天醒來後,忘記了它們具體的涵義。如同分布在手掌里的紋路,零碎到找不到一條簡潔的完整。所有吉普塞算命師都會對它們表示惋惜。
我知道哪些是假的。然後在白天想起會有些失笑。浪漫的圖畫式的幻想對於女生來說永遠取之不盡,倘若王子的容貌還有千萬種英俊的可能,那片永遠盛開在虛無里的海,卻總是一個樣子。盛大的褶皺,袒露著它的排場,如同一朵花,邊緣觸摸到宇宙。
不知道目睹了什麼,醒來後心裡流過大段大段的字句。包括形容和陳述,甚至排比和問號,如同一個無知的靈魂找到了軀殼,要將前世最後的記憶統統留住,然後卻還是指不出一個完整的意思。只有凌亂的片段閃回在眼前。四季,銜接在一起。雨雪,天地純白如往昔。海起了褶皺。因為風。麒麟或饕餮,究竟是麒麟還是饕餮,它們有什麼關系。
直到醒來。天光暗白色,調和著昨夜的灰,爸爸和媽媽的呼吸聲,從門縫里悄悄地隱入——拉弦般,一聲輕,一聲重,一聲輕,接著停個空格,是爸爸揉了揉鼻子。
那些不是假的,我知道。翻個身,竹席的某塊地方還未曾被體溫佔領,一片無力抵抗著的涼。樓梯上有腳步聲。正往白天里踩去。
世界的一半在醒來後持續頹廢的真實。自行車織過馬路的空間,巴士氣急敗壞。圓珠筆用來書寫發生於公元前的重大變革。賣水果的小販拖住人說「那就賣給你,算我倒霉」。陽光照不進的死角里,有隻母貓正在難產,她緊緊眯著眼,下身偶爾抽搐。
另一半卻還有永世的傳奇。我的夢里無需考辯真假。真和假都無法定義它。它們在畫卷里繁衍,從最初一個小小的墨點變作完整的故事。睡在河谷里的麒麟,或是性格暴躁的饕餮,踏下無聲無息的松軟腳印,鼻息里撞出動物的腥味。隨後,車前子鋪路,風信子出聲,巨大的海,開出了純藍色花瓣。
那是我見過的最美最好的藍。
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如此清晰地看見它。
[2]
睜眼的時候二零零四年六月十三日,早上七點。從夢境里爬出的身體,如同走出泳池,在一瞬感覺到史無前例的地心引力,身體沉重。
又是一個具體的夢。雖然每天都會發生。像是青春的症狀表現。同樣的還有莫名其妙的閑,無所事事的悶,以及精心雕琢的傷感。
小孩子,每天都要創造新的糖果,卻不都是甜的。大部分是酸,是苦。像是要自討苦吃。
得承認許多事都是自討苦吃。敏感的年紀里留著大片空白,如果天天跑著,笑著,贊美萬世萬物,神經也會變成虛假的塑料質地。而它應該是纖細暖熱的經脈,如同公交車網一般溝通起我們的所有感知。所以才會在那空餘的時間里,變成忙於幻想和沉溺傷感的小人。
幻想出自己的傳奇故事,而傷感日復一日地攻陷著沒有守軍的城池。
這些非常隱私的事沒法子跟人聊,全都機密般地關在心底。乘著黑暗,它們反而更加彭蓬勃勃。於是時光漸潮,靠南的牆上爬上了它們的青苔印。大片大片濕潤的暗綠色,提醒著總有什麼不可見陽光。不可去見陽光。
所以我從沒跟朋友聊過這些東西。秘密一旦公開,就變成不偏不倚的笑話。身體里養著這么一個小怪物,出去見人,怕它的爪子傷了無辜群眾。
平日里和朋友聊天,只談偶像的新緋聞,只談肯德基推出的早點粥,只談去電影院的近路,只談老師衣肩上的醬油漬,以為那是沒有使用新碧浪的結果。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碧浪是否能洗走所有污漬,像廣告里的那樣。只是聊天而已,那些平常的話題,能隨著發生環境如同變色龍般一次次更改它的模樣。
不斷的緋聞,不斷的新品,不斷演出在明媚天日下的多視角故事,他身上的洗衣粉味,真實而溫暖,浮動在可有可無的氣息間。
很具象的年輕,投射在一點點造作和無數現實里。時間在上面悄然現形。我常常看見同一個角度下他的臉。眉、眼、鼻。後面的牆,白得粉質。於是人反而顯得光潔,如同在一個平面里的像。在還沒被沖印之前,所有顏色都在底片上顛倒。他的頭發變成白色,眼睛流出白光,嘴唇灰綠,而世界漆黑一片。
我的神經就在這里緩慢而巨力地收緊了一下,從所有細微的枝末傳向心臟。它像是被兜在繭里的蛾,突然獲得了破殼的力量。
飛出去,銜起滅亡的火光。隨後投進沉沉大海里,變成傳奇的一部分。
粗糙的,柔軟的,累計飛蛾們傷感的海。
[3]
不知怎麼我就是很容易想到海。當天走到盡頭,地沒入洪荒,還有一面海,變做最後的容器,盛下所有傳奇。
世界的第三隻眼睛,在宇宙里蔚藍地閉合。
是因為在出生前,靈魂長時間浸泡在媽媽的海里的緣故么。那些留在大腦皮層里僅存的一點隱約。眼下已經是如同幻想般含混而飄渺的畫面。夜的天,晝的海,魂魄四下聚合,完成了圓滿的生命,浮現在羊水的大海里。如同酒窩。整個世界都在微笑。
媽媽的神話到此進入高潮,她扮演的女媧從水和泥里創造了一個心愛的小人。隨後她就要褪掉所有神力,變成一個努力而平凡的女性,維護著所有大或小的生活意義。我在大的那一塊里,或許是最大的那一塊里。
晚上看見媽媽轉身在廚房裡洗碗,她一邊說話一邊往水裡倒入洗潔精。泡沫、水流、利落的手指,窄小的水槽。
她早已不記得,在她古老的神話里,泡沫,水流,利落的手指,都在巨大的海洋里從容發生。那我就替她記著,夜夜看見它盛開如花,帶著溫柔的褶皺。
[4]
傳奇。
我是個在心裡養著麒麟和饕餮,盛下滿世界海水的人,以及兩手空空。
這些都是真的。
《生命到了夏天》
把我的生命縮小到最後的終點,是一顆綠色的夏天。
在台風的警報拉過後,我醒了。睜開眼看見被大雨沖得不堪一擊的天穹,破裂的地方露出棉絮一般的補丁來。在人們的腳下是太陽漏洞百出的便衣,只在角落是它們不敢進去的。
夏天裡我把拖鞋裡的蟲子倒掉,從福建南路去人民路的市場買很多葡萄。走回來的路上會有灑水車嗚嗚公交車突突地過去。
在考試和為了沖動的青春而抄寫作業的時間統統流掉後,漫長的七十多日的假期,在夏天裡變得膨脹無比,有時候它漏了氣,就看見馬路上的人們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淋到逃跑。那布店的屋檐下露出一排走形的鞋子,我看得哈哈大笑。
那年夏天後人們紛紛記起電視台里播放的動畫片,名字叫《灌籃高手》,報紙上說收視率甚至超過了新聞的讓人乍舌的突襲。在我上樓的時候,樓下同齡的男生買完醬油回來,轉彎的當口我看見他微卷的頭發和拖長的影子,這讓我突然害羞起來,我想自己那時不應該穿著很隨便的睡褲。
6點的時候,他家和我家同時都響起了《灌籃高手》的片頭曲,我把耳朵貼在地板上,能隱隱聽見他和他媽媽在說話的聲音。葡萄吃得太多,當時它們總想從喉嚨里沖出來。坐在微微發燙的木頭凳子上,從天窗里能看見夏天寂寞的流雲和不知疲倦的煙塵,傲慢地飛舞。
就這樣,我在這個夏天看完了整部的動畫片,吃掉了無法計算的水果,並且和樓下的男生說了四五十句話,想來我喜歡他。
暗戀和生命一樣完整而堅韌,並且在扯去表皮後露出會迅速風乾的里層。在睡成什麼姿勢都不會做噩夢的閑日里,我們體面地過活,不用擔心慾望的公雞會在童話的頂端為現實破啼。就在我珍惜這樣不知勞逸的灰藍色的中場時,葡萄已經退出了舞台,動畫沒有再次播出,有人搬了家,窗開在江的另一方。但就是這充實而綠色的生命,讓我能在更深的季節里安然地回憶起五年前真實而美好的聲音。他叫我的名字,用夏天裡短短的幾秒,讓一切都來不及成熟。
把我的生命放大到最後的邊際,是葡萄一樣成串的歡喜,一顆一顆的叫喊誓死抵抗著步步靠近的秋季。
《時光機》
有時候會覺得,也許是因為頭頂那幾條長長電線的關系,我和天空的距離變得被拉近了。好像一伸手能摸到明天。
小時候最宏偉的工程就是為各個新課本挑選屬於它們的書皮。我會為這興奮整整一天,坐在地上裁去年的掛歷,並且非常害羞的把女模特胸部的部分翻過來包在裡面。然後就等爸爸回來為我的每本書上寫「語文」「數學」,媽媽的字沒爸爸好看,不要她寫。
小時候和男生追追打打,他趴著窗戶要跳進來的時候我使勁關窗,結果把他的小手指夾爛了,老師直接告狀到媽媽的辦公室,媽媽差點沒把我罵死。從這以後我知道了,原來小手指是一種會夾爛的東西。男生真是沒用。
小時候學騎自行車,撞死了一隻小母雞。其實是被我和它彼此受驚時自行車倒地,我一腳把它踩個半死了。後來爸爸管那家人把雞買回去吃。爸爸真好,可惜那雞我沒敢吃。
小時候我坐在倒數第三排,視力好的要死,能看見教室外水杉上的一條黃色毛毛蟲。下課了和同學去證實,原來是小半條爛掉的布。可為什麼那裡會有布。沒準是毛毛蟲的衣服。
小時候因為父母經常一起出差,自己在家的日子糜爛的像埃及艷後,雖然沒有什麼男寵,可我能以一個小學生的身份在家把電視看到12點,甚至躺在床上邊吃東西邊看書。有一次媽媽回來後因為發現了我沒弄乾凈的芝麻糕碎屑而模擬了我獨自生活的狀態,進而把我臭罵了一頓。最讓我傷心的是他們居然不相信我對自己的辯解說我絕對沒做過。
小時候養過很多隻貓,最喜歡的是一隻黃白的,每天早上6點都會准時跳到床上把我添醒,然後我就抱住對著它的嘴親啊親個不停。後來有一天發現這傢伙吃了一隻耗子。回想起就覺得惡心……可我還是很喜歡它,可它還是在某天突然失蹤了不。去年5月回家和爸爸媽媽說到這傢伙,它們居然哈哈大笑說那是爸爸騎了兩個小時扔到遙遠的公園去的。大人能把一件很殘忍的事情當成笑話來說。而我起碼發現了我還和十年前一樣保持著孩子的憎惡心。
小時候因為自己極短的生命線而害怕了很長時間,用圓珠筆把它一直畫到手腕,並堅持不能洗手。這一點是否成功無法確定,而我早就害怕做一個老太婆……
身體被啪啪折疊打開,從最初的64開到32開一直到16開,我接觸到了越來越多的世界,卻最終遠離了小時候已經泛黃的一灘醬油漬。很難洗干凈,卻又太容易退色變質。而我在一步步那個短命的老太婆未來走去時,偶爾會覺得小時候的自己還在後邊,它像是被頭頂的電線拉近距離的天空,依然對我這樣念念不忘。
當年曾經把口水噴到我臉上的老師,現在還在那裡嗎?
郭敬明的:
《以黑夜為界》
01
當日出東方,薄霧被光線照得四下散開,安靜的大街開始被喧鬧的人群填滿,不遠處的小店伙計,揭開水面翻滾的鍋子鍋蓋,把清晨的第一把拉麵倒進水裡。
樓下的保安穿著干凈的制服,對著他看見的每一個人,說,早安。
流水聲。汽笛聲。喇叭聲。母親第三遍叫賴床的小孩起床的聲音。
慢慢醒來的世界。
02
有一段時間工作太忙,幾乎消耗掉了整個白天的時間,於是所有的稿件,小說,都必須晚上回到家的時候繼續熬夜。開始的時候是持續到凌晨一點,之後變成兩點,三點,最後演變成在冬天裡已經徹底亮起來的天光下(六點半?),裹著被子倒頭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
刷牙,洗澡,隨便從冰箱里拿出一點東西來吃。
之後去公司上班。
寫字樓大堂的保安,有時候會對我說下午好。
坐下來打開電腦沒有多久,公司的人就陸陸續續地下班了。他們對我說,小四,我先走啦。
很快地,公司里就只剩下我自己,或者一兩個同樣需要加班的人。
然後就慢慢地過度到了黑夜。
說是慢慢地,其實並不準確。
應該說,「然後就一下子到了黑夜」。
03
想要結束這樣的晝夜顛倒的生活,於是早早地躺到床上去。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過了一會還是起來看書。
沒有拉嚴實的窗簾露出一小塊窗戶,望出去是零星的還沒有熄滅的燈火。
嘩啦嘩啦翻書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聽起來格外清晰。
兩點把書看完,在結尾的時候被男主角的那一句哽咽的「那,我就先走了?」觸動了心緒。翻身起床,套了一件毛衣,打開電視准備打一會WII,玩了一會沒有了興致,打開蓮蓬頭准備洗澡。然後發現熱水器沒有了電池無法點火。
於是穿上褲子,套上一件大衣,抓起鑰匙,出門去買電池。
在這樣的漫長的黑夜裡,任何的事情都顯得格外隆重。我們有那麼長的一段時間需要一個人孤單地度過,一個人因為寒冷而打開空調,一個人翻完一本書而嘆氣,一個人把電視頻道從1換到39,一個人看著MSN上幾乎清一色的黑白頭像,一個人裹緊大衣出門買電池。
我們每一個人都幻想過的,怎樣去打發一段太過漫長的時光。
是去歐洲旅行,還是窩在家裡看完堆積在書架上的累累圖書。
這些時光都像是遙遠在一整個世紀之外,漫天的塵埃還沒有來得及飛到我們身邊變便輕輕地墜地。變成了鋪展在我們遠方的,一條浮游著塵埃的銀河。
我們慢慢前往,慢慢老去。
04
在我們漫長的青春里,我們的世界都被浸泡在這樣光線充足的日子中。
我們在灰藍色的清晨里醒來,大家擁擠著,睡眼惺忪著,拿起牙刷和杯子,走向宿舍樓道盡頭的水房,嘩啦啦的水聲把天色沖刷明亮,擦掉嘴角的牙膏泡沫,抬起頭,窗外枝頭的麻雀已經可以看得分明。
宿舍管理員會在7點前把每一個人趕出寢室,去教室里上早自習。所有的人整理好書包,把沒有吃完的饅頭或者麵包,塞進塑料口袋,然後隨著人流開始一天的功課。
早晨,中午,下午,傍晚。
黑板上的粉筆字換過一版又一版,來不及抄寫的人,嘆了一口氣,把鋼筆丟到桌子上,趴下身子,把臉埋在胳膊里,微微抽動的肩膀,也不知道有沒有流淚。
我們離黑暗很遠,我們離深夜很遠。
就算廉價的速溶咖啡也無法讓我們堅持到更深的黑夜。總有強大到無法抗拒的疲憊襲來,讓我們不甘心地丟開試卷,倒進溫暖的被窩。
我們像被包裹在透明的介質里,單純而又混沌地度過著年少的青春。
我們在黑夜裡安靜地沉睡著。
世界離我們很遠。傷害離我們很遠。
05
樓下的羅森里,我們需要的一號電池只剩下兩節,而我需要四節。好心的阿姨建議我不要買,去別的便利店買同樣牌子的四節,否則混合不同品牌的電池效果不好。
06
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得,人生無限漫長,卻又經不起消耗?
07
如果重新回過頭去——
十七歲,十八歲,十九歲。無限美好的年紀,光陰像是被撒了亮粉,無論鋪展在什麼地方,都顯得耀眼。生命在那三年裡被無限拉長,搖搖晃晃地走過了從此再也無法重回的時光。
如果現在重新去看,那些被試卷拖垮的疲憊,和被成績攪酸的心房,絕對不會被認為是人生里黑暗的部分,相比較現在所面臨的遭遇的事情,它們干凈透明得發亮。
雖然在我們那個年紀的時候,它們被認為是生命里最最沉重的話題。
年輕的時候總是有著這樣的想法,然後在之後,被不斷的成長,成長,嘲笑得面目全非。
無數次地夢見回到過去。無數次地夢見坐在校園里考試。
窗外的陽光亮到刺眼,斜斜地照耀在光滑的桌面上反射出金黃的碎片。
教室後面有人用鏡子,把光斑反射到老師的後腦勺上,教室里一片竊竊私語的笑聲。壓在喉嚨里,癢得難受。
空曠的操場上,烈日攪動著漫天的浮雲,它們日日記錄著籠罩其下的這些少年,他們年輕的模樣,他們健康的生命,他們的這些美好和善良,在未來的歲月里風雨飄搖。
於是悲傷變成了午後的雷陣雨。
有男生在濕漉漉的籃球場上練習投籃。
隔了不遠的鐵絲網外,女孩子捏緊了手裡的礦泉水瓶。
而如果重新回顧過去,那些美好的,溫暖的,善良的,珍惜的過往,都因為太過美好,而在當下的溫度里,顯得脆弱並且「過分美好」,因為知道它們在隨後到來的風暴里將不復存在,所以才會濕潤了眼眶。
就像是傍晚夕陽消失之後,被墨汁一樣的黑暗慢慢滲透進來的世界。
被籠罩著,慢慢消失了溫度。
08
而黑夜也因為彼此的不同,而具備了各自的書寫。
當我們的青春被安放在高高的象牙塔里,我們躲在溫暖的被窩里,消耗著年輕給我們的養分,黑夜無法侵襲,它被被窩的溫暖隔絕在寒冷之外。
手電筒的亮光下被我們閱讀過的無數的故事。青春的朦朧,或者愛情的悲涼,一點一滴地滲透進我們的心臟。
而當美好的歲月過去,蛋殼被某隻手拿在碗邊輕輕敲碎,完整的包裝被巨大的力量嘩啦撕開了口袋的一角,我們開始習慣面臨黑暗裡的特質,那些游離的黑暗和恆定的寒冷。它們浮游在空氣里,找准我們脆弱和不堪一擊的時候,悄悄地滲透進張開的毛孔。
人們都頂著一張冷漠的面孔,在街上匆忙地趕路,把孤單的影子留給大地,留給梧桐落下的枯葉,留給深夜裡貼緊地面浮動的白霧。
只有空曠街頭的紅綠燈,在沒有車輛和行人的路口,頻繁地跳換著顏色。
09
在走過了兩條街後,我在好德買到了我要的電池。
走出門的時候電子感測器發出叮咚的一聲響,然後木然的電子聲說:「歡迎下次光臨。」 。
走回來的路上,看見那個擺水果攤的女主人剛剛要拉下卷簾門,她看見我的時候對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就轉過身去,關上了門。她抬起手拉滅了頭頂的黃色燈泡,於是一小段路突然黑了下來。
只有那個火爐前的中年男人,依然眯著眼睛,聽著廣播里的歌曲。他身後是空無一人的塑料桌子和座位。只有爐火發出的噼啪聲,呼應著鍋里沸騰的開水。
我並沒有路過他們的人生。
僅僅是看見了在黑夜的邊界,他們半溫暖,半寒冷的生存。
《夜的最終回》
01 葯丸
感冒的時候就覺得整個上海的重量都壓到我身上來了。頭痛得像要轟隆一聲爆炸開來。我每天就頂著這樣一個像是定時炸彈一樣的腦袋去上班。我經常覺得身體里像是有一個倒計時器,滴答滴答地響著,然後發條越擰越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炸開來了。
感冒的時候也會覺得上海所有的自來水管都插進了我的身體,然後被人嘩啦擰開了水龍頭,鼻涕啊眼淚啊止也止不住。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移動的漏水的管道系統,在寫字樓里來來去去,看見我的人都露出詫異的表情。
而這些,都是可以控制的。在我吞下了廣告里一直反復說著效果顯著的雙色葯丸之後,好像整個世界一下子就被還原了。惟獨只是吃葯之後會很想睡覺,於是走路也像走在棉花上一樣。
可是,什麼時候才會發明出可以控制情緒的葯丸呢?我窩在沙發上,捧著冒著蒸汽的水杯發呆。如果有一天,我能夠在沒有你的一場無聊聚會里,吞下一顆「不想你」的葯丸;如果有一天,我能夠在傷心難過的時候,吞下一顆「不要哭」的葯丸;如果有一天,我能夠在你離開我之後,吞下一顆「忘記你」的葯丸;如果有一天,我像所有蹩腳連續劇里演的那樣,被車撞了頭,我一定會在我神智清晰
的時候,吞下一枚「記住你」的葯丸,這樣我醒來,就不會對著床邊淚流滿面的你,說出電視里老套的「你是誰」的對白。
這樣的葯丸有沒有呢?我好想打個電話給多啦A夢。
02 憂傷和悲傷
不知道是不是在翻譯的時候,都會把悲傷和憂傷這兩個詞,統一地翻譯成sadness。
中文裡永遠有這樣讓人嘆氣的字眼。就像曾經的幸福和快樂。一定都是happy嗎?
快樂的人就一定是幸福的人嗎?
那憂傷的人和悲傷的人,哪一個比較可憐呢?
十二歲,你從河裡撈起來的半透明的小魚,你把它們放進一個大碗里,結果第二天它們都死掉了。媽媽把魚倒進馬桶的時候,你哭了。你是憂傷,還是悲傷呢?
十四歲,你開始注意到有一個頭發黑黑的男孩子,他的聲音在青春期里變得有一點好笑的沙啞。但是他跑步和投籃的時候,你依然會覺得他好帥。那天你看到他和一個女生一起回家,他買了一支冰棍給她吃。你遠遠地跟在他們後面走了兩條街,後來你發現自己迷路了。那個時候,你是憂傷的嗎?
十七歲,你在一個孤單的下午走出校門,夕陽剛好在你面前緩慢地沉落下去,光芒在你身後拉出一條更加孤單的影子來。你低下頭。那一瞬間,空曠的校園,是讓你覺得憂傷,還是悲傷呢?
十九歲,告別了年少的日子。好像再往前跨出一個時間單位,你就不能再稱呼自己叫做少年。你對著微微閃動著亮光的蠟燭,許下了什麼心願呢?如果那個心願你已經從十六歲一直許到了十九歲都還沒有實現,那麼,在二十歲之前,還來得及嗎?你聽著時間的倒數,慢慢地紅了眼眶。是悲傷的吧?
二十四歲,第一次過印象中記得的本命年。上一個本命年完全忘記了是什麼樣子。現在的你會在媽媽給你紅內褲的時候哇哇大叫說我不要穿。卻也會在沒有人的時候,思考著到底是否應該去買一條呢。桌子上放著同學的結婚請帖,紅色的卡紙金色的字,而你現在還是自己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喝茶一個人看著電視。你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03 夜自習
這樣的夜晚會從初三開始。
第一天,你們都很興奮,甚至在書包里悄悄放了零食和飲料。感覺在天黑下來的時候還在念書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當頭頂上的白熾燈閃了閃之後就全部亮起,當你們看向窗外發現一片漆黑,只剩下校園里的一圈路燈亮出了光點。
你們覺得這樣的感覺真是不錯。
但是後來慢慢地,就消耗了時間和熱情。
剩下疲倦的咖啡香味以及粉筆在黑板上摩擦出的噪音。試卷的油墨味道在空氣里緩慢而沉甸甸地浮動著。你打開窗,過了一會兒又關了起來。外面的風還是太冷。
你放下手中的筆活動手腕。面前的歷史試卷已經寫滿了整整一頁。手中的水筆是昨天剛從校門口的小店裡買的,而現在已經用掉了三分之一的墨水。小店昨天剛剛有了周傑倫的《依然范特西》。你站在海報前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就嘻嘻哈哈地走開了。
你抬起頭看向窗外深不見底的夜色。香樟一棵連著一棵,把茂盛的樹葉填滿天空所有的罅隙。夜晚放肆地吞噬了光線和那
些永遠不會消失的綠色。只剩下樹梢間吹過的風聲,遠遠地,銳利地,在校園的最深處響起來。沙沙沙。其實和教室里安靜的書寫的聲音,並沒有任何的區別。你抬起手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發現手上是濕漉漉的水。你抽了下鼻子,把歷史試卷翻
向新的一面。而路燈下那個高一體育部的男生,今天晚上沒有來打球。
下課鈴響起的時候校園里出現了回聲。樹木被風吹動,樹影在黑暗裡一浪一浪地朝寢室的方向翻滾。你獨自收拾好還沒做完的習題和一本一本厚厚的參考書。你背好書包走出教學樓。從教室回寢室的路安靜得嚇人。路燈在很高的地方投下昏黃的光。前面走著兩個女生,小聲說著話。後面走著三個男生,腳下帶著球。後來他們都走了回去,你慢慢地在這條兩邊長滿了高大香樟的路上停下來。你抬起
頭,路燈在那一瞬間閃了閃。你突然想起來,這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三年。從初三開始,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千個夜晚。而剩下的幾十個夜晚,也將這樣
過去。你抱緊手裡的書,聽到空曠的校園里響起的各種各樣的聲音。它們曾經出現過,也必定會在某一天消失。
被一千零九十五個夜晚吞噬的聲響,在夜的最終回,沙沙地響起來。
❹ 現代言情短篇小說:青苔
青苔
題記:來時路,去時路,紅塵中一個人孤獨,親愛的,裹緊衣衫,一個人慢慢地走,我們只是習慣了一個人的愛情,習慣了那個愛自己的自我。
從來沒有想過會愛上一個男人,因骨子裡那份倔強的驕傲,沒有奇異色彩的東西我不要,拒絕平庸的腐蝕。一直覺得薄涼的心不會輕易動搖,所以就不再擔心沉淪,戀戀紅塵中戀著自己,其實可笑,足夠安全,我不動情,便無人可傷我。
農村的房屋低低矮矮像是茅廬,農村的土路坑坑窪窪像是舅爺臉上的麻子,農村的男子更是有著粗獷。但是精緻卻不能奢求,他們的可愛在女孩子羞紅的臉中,那其中沒有我的。女友談起了戀愛,我仍然孤寂的行走在村邊的唯一鐵軌上,雙手呈十字搖搖晃晃的走邊邊,一直想知道鐵軌的那頭通向哪裡,遠方的遠方是什麼?
村子裡關於我的流言很多,說我是一個驕傲過頭偏於高傲的女子。是的,這不是流言,是真實的狀況,我就是如此驕傲的女子。等待著一場愛情,等待著一個足夠優秀的男子。
村東頭來了車隊,宣傳村子裡貫徹上級指示精神,蓋起了新式豬圈。我覺得無限可笑,人還住在低矮的茅草廬,而豬卻住進了磚瓦結構的豬舍,這不是很諷刺嗎?
魚貫從車子里走下來的人,和電視上復制下來的一樣,油光滿面的臉,禿了頂峰的頭發,戴著有色或無色的眼睛,挺著大大的肚子,走起路來都開始蹣跚了。說話的調調滑稽可笑。或許當了官,連普通話都不會講了,非要抻長了抑揚頓挫像做報告一樣的說話。旁邊的村幹部附和著點頭,不斷地奉上水和手帕。
我笑出了聲音,在杏花正艷的樹下瞧著他們的做作游戲。攝像頭轉向了我,那個攝像師從後面露出頭來。就那一眼,彷彿風雲電火劃過,又彷彿滿樹紅花一剎驚雷,被擊中的感覺,鐵馬冰河,鐵馬冰河。
他在遠處靜靜地看著我。我愣了,你怎麼會在這里,就在這里遇見。
村長用力的瞪了我一眼,然後那個幹部乾咳的做了一個捂嘴的動作,攝像師點頭擺了一下手,轉回鏡頭。
轉回的瞬間,回望了我。那一眼,狠狠地。那一瞬間,世界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只有他的眉眼,我在他的眼神中不斷下墜。
車隊走了,整個下午我都在恍惚,沉浸在那個場景之中,掉進他的眼神溫柔之中,跌進萬丈深淵,無法再走出來。恍恍惚惚之中,獨自一個人笑,媽媽念叨著,這孩子是不是病了,或是撞邪了,怎麼開始不正常起來。
第二天我開始磨著村長問那個做宣傳的報社在哪裡,村長說,不是你想問那個後生吧?他可是高材生喲,在北大就讀呢,是縣長的侄子,是回來在縣報社實習一段時間的,在吃飯的時候縣長說的。後生叫凌風,禾藍有能耐你也考去呀。讀高三的我我心中有了方向,凌風,我要去尋你。
沒有人知道我從學習一般的學生一路瘋狂的努力,書本成了我的情人,每日每日在與它耳鬢廝磨中度過。放榜的日子, 握著通知書那一刻,我哭了,凌風,你還在嗎?你還在嗎?
北大的校門為我敞開那一刻,沒來得及領略他的風采,去入什麼社團。而是不停地去翻那些可以公開的學子資料。逢人便問,我在找新聞系的凌風,沒有消息,我不灰心,我確信,他沒有離開我的世界。
圖書館的一次借讀,發現了一本書上面寫著凌風的名字,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就在那一刻眼淚決堤而出,這是唯一可以觸摸的真實。那字龍飛鳳舞,瀟灑飄逸,如他的眉眼之中的氣息。我瘋了樣去找和這本書相關題材的書籍,看還有沒有他的痕跡。翻累了,靜靜堆坐在圖書館的角落裡面,抱著膝蓋把頭垂在雙膝之間,凌風,凌風,你在哪裡?
第N次來到圖書館的時候,圖書館混熟的管理員大姐和我打著招呼,禾藍幫我把這些東西抬去後面的處理室,我問這是什麼?噢,這是上屆畢業的學生回收回來的借書證,我恍然想起,凌風,他會不會是已經畢業走掉了,那麼他該在這里留下痕跡。
我央求管理員大姐,讓我翻看這些東西,她說,真是一個怪孩子,隨你吧,抬到後面的處理室你就自己看吧。
潮濕的雜物間,用手電筒開始翻越那些借書證,手電筒沒有電了,就用手機,最後手機也沒有電了,借著晚上明亮的月光。在窗子前還在翻看那些小小的本子,直到眼睛再一次失望的時候,凌風的相片出現在那本借書證上。我捧著它用力的吻著,流淚滿面,眼睛中一再的泛濫出一種叫做眼淚的液體,直至把我淹沒。凌風,你在這里,你在這里,找了好久,原來你在這里。
對著凌風的相片,我說,凌風,我瘦了,凌風,我病了,凌風,我又考第一了,凌風,你知道我想你了嘛?
三年飛快地劃過我畢業了,又三年,我在外資的公司中做著優雅的白領,追求的男子在身後排成了一小隊伍,我仍無法動心,我眼裡心裡,都是那個影子,那個微笑,那個回眸瞬間狠狠望向我的眼神。
想著他清爽的笑,凌厲的瘦,還幻想他有海一樣的深刻和獨具的性格魅力,這樣想著也如痴如醉。我把借書證上的相片已經放大成真人比例那麼大,掛在我的房間,做成很多小的掛件,掛在我的手機上,我的錢包上,每天看見他我會微笑,我說凌風,早安。
每個午夜走進屋子,會對著他的巨幅照片說悄悄話,我從不穿過於裸露的衣服在他面前,也不在他相片面前換衣服,我會害羞。我說,凌風,我又加薪了,這個月想你和從前一樣多。在喝多的瞬間,坐在他相片的底下,回手摸摸他的臉,扯過一條毯子,在他的微笑底下過夜。亦會在哭的時候,用臉貼向他的臉,輕輕地吻吻他,我說凌風我會堅強。
三年我過得如此苦,又如此甜。
次年,村裡來了消息,說家鄉舉行勞務輸出的洽談會,希望我游說公司也去參加,這樣可以讓村裡更多閑置的年輕人走出國門去掙外匯。也想為家鄉做些什麼,於是以自己在公司的人脈和成績向公司表達了我的想法,向總公司建議國外工廠輸出的人力基地可以發展到我們村裡,公司應允了我的方案,並著手由我管理這件事情。我在夜晚告別凌風,撫摸著他依然帥氣不見絲毫老去的笑容,我說等我,我會回來,會想你。
回到村子裡,又看見了那些豬舍,還是空空如也,沒有一頭豬被養在裡面,農村家家戶戶養的那幾頭豬都是散養的,吃野食為生,也減少圈養的資本。那些豬舍幾乎都沒有用,只是一個豪華的物件被放置在哪裡。想想多麼可笑,那些上層的官員,只做表面文章,只為自己的政績竟如此勞民傷財的禍害百姓作秀。聽說因為這件事情,那個縣長也被東窗事發,因為其中貪污的貓膩被下界了。我一陣冷笑,冷笑過後突然疼起來,那麼凌風如今在哪裡呢?
招聘會進行得很順利,除了村子裡的青年還有鎮上和縣里的閑置青年都來報名體檢,畢竟國外的待遇還是比國內要好的。
報名的還是人山人海,其中有幾個高級職位一直在空缺著,是中高級管理人才,年薪都在二十萬左右,很多人趨之若鶩。
下一位,
低頭去看他的檔案,筆啪一下掉在地上,不會的,不會的,檔案上赫然寫著“凌風”北大新聞系畢業,那相片和我房間的相片一模一樣,米白色的襯衫,笑意濃郁的眼神,那眼神之中的溫柔竟如此清晰,我無數次解讀過它的含義。
我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男子,他幫我撿起了筆,滿臉堆著笑意,有些取悅和獻媚的表情,怎麼會差別這么大,不過是七八年的光景,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有了滿身的肥肉,不在凌厲的清瘦,眼神之中都是圓滑和八面玲瓏,左右忽閃著似是在猜度別人的意圖,是如此精明又城府的樣子,因為俯身撿我在腳邊的筆,抬起頭來的時候,微微地發喘,額上就有了細細的汗珠。
❺ 中短篇經典睡前童話故事5篇
故事 強調情節的生動性和連貫性,較適於口頭講述。已經發生事。或者想像故事。故事你看過多少呢?下面給大家分享一些經典的 睡前故事 ,希望對大家有幫助。
中短篇經典睡前 童話故事 1
頑皮豆從森林裡玩耍回來,手上沾滿了樹葉的綠汁。他頑皮地張開雙手,哇哇怪叫:「噢噢噢,我是綠魔法師!我是綠魔法師!」
頑皮豆推開家裡的木門。咦,木門一下子變綠了,門把手變成了一個圓溜溜的大蘑菇。屋裡有點暗,頑皮豆跑去拉窗簾。他的手指剛碰上拉線,落地窗簾「刷」的一下,變成了一面爬山虎牆。好奇怪呀!
他的手指到桌子上,桌子變綠了,桌面上長出了綠色的枝丫。他的手扶到椅子上,椅子也變綠了,椅背上長出了許多葉子。他的手摸到小床上,小床也變綠了,四個床腳長成了四棵小樹,小床變得就像一頂綠色的帳篷。
頑皮豆不小心碰到電燈開關,「啪!」電燈亮了,發出綠瑩瑩的光。有趣的是,燈泡不再是燈泡,變成了一個大鴨梨。發光的鴨梨可真少見!
「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我的想像……」頑皮豆吃驚地坐到地上,雙手撐在地板上。奇怪的事又發生了,「呼啦啦」,地板上長出了許多綠油油的青草,就像鋪上了一層綠地毯。
就這樣,家裡靠牆站著的撐衣竿、拖把、掃帚,全部長成了青青的小樹苗。
「天哪!你到底怎麼啦?」媽媽回家來,一把抓住頑皮豆的手。好笑的是,媽媽立即變綠了。綠頭發就像柳絲,柳絲上趴著一隻漂亮的蝴蝶。
沒錯.蝴蝶一定是發卡變成的!
爸爸驚奇地摟著媽媽:「親愛的,你……你好可怕,不不不,好可愛呀!」話剛說完,爸爸也完全變綠了。綠眉毛,綠鬍子,就像一叢叢韭菜。爸爸手上的煙斗,變成了一條綠蜥蜴。
「快,快去洗手!」爸爸媽媽急忙說。
頑皮豆跑進衛生間,浴缸里正好有一缸水。他把手伸進浴缸,哇,一眨眼,浴缸變成了一口池塘,塘岸邊長著青青的水草,綠綠的青苔。頑皮豆去拿肥皂盒。「咚」的一聲:肥皂盒跳進池塘,變成了一隻大青蛙!
小鳥嘰嘰喳喳地從窗子里飛進來了。
松鼠、白兔和小猴子也蹦蹦跳跳地從大門口跑進來了。
頑皮豆的家,變成了一座實實在在的綠森林。
頑皮豆跑到青草地毯上打滾,他可真開心呀!
中短篇經典睡前童話故事2
小兔每天沿著這雪白的牆根,走回家去。
這條小路他已經走過一百多次了,每次都是很安全的。
可是,今天不知怎麼的,小兔總有點提心吊膽。也許是他剛才在青蛙奶奶那裡,聽了一個長嘴巴鱷魚的故事吧,小兔總覺得有誰在暗角里等著他呢。
他一邊走,一邊緊張地東張西望。
突然,他發現牆根那兒有個影子在晃動。
他再仔細一瞧,那影子長長的,像一張張開的嘴巴,他再一瞧,嘴巴里還有牙齒呢。那牙齒尖尖的、密密的。
在那張可怕的嘴巴上面,還有著兩只鼓鼓的眼睛。天哪,這是一個醜陋而可怕的鱷魚腦袋。
小兔想,這是不是在做夢?
記得有一次,他在青蛙奶奶那兒聽故事,聽著聽著睡著了。在夢里,他夢見一大塊巧克力,他饞得邊吃邊淌口水,還叫著:「巧克力真好吃!」結果還是大家的笑聲驚醒了他。
這回,會不會是他聽了故事又在做夢呢?
小兔使勁捶捶自己的腦袋,腦袋好疼呀,他醒著,根本沒做夢。再瞧瞧牆上,牆上那個凶惡的鱷魚頭影子顯得更清楚了。
怎麼辦呢?小兔急哭了。
這時,他聽見身後響起沙沙的聲音,小兔緊張得把耳朵都豎了起來。
「誰?」小兔帶著哭腔問。
是我,小刺蝟!」原來是他的好朋友小刺蝟來了。
「你哭什麼?」小刺蝟驚奇地問。
「你瞧,牆上,恐怖的影子!」小兔恐怖地說。
小剌蝟一看,也嚇了一跳,但他鎮靜地說:「讓我看看去。」
小刺蝟從路邊的小樹林繞了過去,只聽見一陣沙沙的響聲,小刺蝟不見了。
忽然,牆上的鱷魚頭晃動起來,好像它咬住了小刺蝟的腦袋,小兔害怕極了,叫了起來:「小刺蝟,你當心!」
只見小刺蝟的影子動了一下,他一下子就揪下了鱷魚的腦袋,把它提了起來,鱷魚頭的影子在白牆上無精打采地晃動著。
「小刺蝟,你真行,真了不起!」小兔叫著、笑著沖了過去。
只見小刺蝟在路燈照耀的樹底下,手中提著一隻開了大口子的破皮鞋。破皮鞋的裂口上,釘子和高高低低的缺口,就像一顆顆牙齒,這只破皮鞋掛在一根樹枝上,路燈把它的影子映在牆上,放大了許多倍,就像一個鱷魚頭。
這個可怕的「鱷魚頭」,被小刺蝟提在手上,他一晃,牆上的影子也跟著晃動起來。
小兔和小刺蝟看著都大笑起來……
中短篇經典睡前童話故事3
大熱天,太陽火辣辣烤著大地,就連池水也變得熱呼呼的了。
小鴨子熱得直喘氣,難受極了。正在這時,小剛提來一桶水,澆在小鴨子身上。這水冰涼冰涼的,澆在身上舒服極了。
小鴨子連忙問;「小剛哥哥,這是什麼水?」
小剛笑著說道;「這是井水,我剛剛從水井裡提上來的。」
打這以後,小鴨子牢牢記住——口井水是冰涼冰涼的」。
一轉眼,北風呼嘯,冰雪蓋滿大地。小鴨子口渴了,想喝點水,不論是池水、河水還是湖水,全都是冰涼冰涼的。
這時,小剛從井裡提了一桶水給小鴨子喝。小鴨子直搖頭,說道:「井水是冰涼冰涼的,我不敢喝。」
小剛指著那桶井水說道:「傻鴨子,井水比河水暖。你瞧,它正在冒氣呢!」
小鴨子仔細一看,井水果真在冒氣,它就小心地喝了一口,嘿,井水是溫的哩。於是,小鴨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喝完了,小鴨子伸長頭頸,揚起頭問小剛:「井水本來不是冰涼冰涼的嗎?怎麼現在是暖呼呼的呢?」
小剛告訴小鴨子:「地面氣溫變化,才使你感到井水冬暖夏涼。」
小鴨子這才明白。世界上有些事是隨情況的變化而不斷變化的,可不能憑老 經驗 看問題哪!
中短篇經典睡前童話故事4
樹葉凋零,北風蕭蕭,山野冷清清的。小兔子來到山坡下,到處找它的夥伴——小刺蝟和小狗獾,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他跑回家,坐在飯桌旁不吃也不喝。
兔媽媽問:「你怎麼了?」
小兔子抽泣著說:「小刺蝟和小狗獾為什麼不與我見面呢?」
媽媽笑了說:「傻孩子,他們都睡覺了?」
「睡覺?大白天睡什麼覺?」
兔媽媽解釋說:「我說的睡覺,就是冬眠,現在氣溫太低,它們的體溫降低了,呼吸次數減少了,這時候它們就睡起大覺來了。」
「哦,是這樣」小兔子說,「蟋蟀和蝸牛小弟也冬眠嗎?」
「蟋蟀正趴在洞里睡大覺呢,蝸牛也許躲藏在石縫里或枯葉間,連自己的殼也封閉起來,只留一個小孔呼吸呢!」
小兔子點了點頭說:「那水中的魚兒不會冬眠吧?」
「冬天,鯉魚就像吃了安眠葯一樣,躲在深水處不吃也不動,小泥鰍呀,鑽到水下的淤泥深處了……」
小兔子笑了,說:「媽媽,您不給我說這些,我還以為它們都故意躲著我呢!」
中短篇經典睡前童話故事5
從前有個牧羊人,經常把羊群趕到山間草地上放牧,當羊在草地上吃著青草時,他就坐在一棵大樹下守候著,不讓一隻羊丟失。
有一大,牧羊人像柱常一樣照看著羊群吃草,突然發現遠處蹲著一隻狼,兩隻眼睛緊盯著羊群。牧羊人心裡想:「這狼一定是想尋找機會來吃我的羊。」他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住視著,卻不見狼有什麼行動。直到傍晚牧羊人要把羊趕回家時,那隻狼寸站起來離開草坪,消失在叢林中。
第二天,牧羊人發現那隻狼又來了,而且蹲得離羊群更近些。牧羊人越加不放心,一直提防著它,但不見它表現出任何企圖,只是一動不動地蹲在那兒。
這以後兩三天,狼都接連著來,而且蹲得越來越近,直到第十大,牧羊人暗自恩忖:「這只狼大概不吃我的羊。假若它是一隻吃羊的狼,一開始它就該來吃了。現在已經是第十天了,它仍是這樣靜靜地恭候在旁邊,難道它也想養羊嗎?為什麼老是蹲在這里?」
牧羊人心裡懷疑,就問狼道:「你為什麼總是蹲在這里看羊?你守在這里已經十天了,是十天,對嗎?」
「對。」狼溫柔而有禮貌地回答,「我喜歡看羊。」
牧羊人聽到溫和的聲調,看見它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心裡在琢磨:「這只狼不同於一般的狼,比較和藹可親,一定是只好狼。」接著問:「是什麼原因使你這么喜歡看羊呢?」
狼回答說:「因為我的孩子小時候也像小羊羔似的,身上長著一縷縷可愛的絨毛。」
「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不守候在你的可愛的孩子身邊?」
「我的孩子死光了。」
「你的孩子死光了?」
「是的。」
「怎麼死的?」
「森林失火燒死的。」
「唉,真讓人同情。你大概太想念你的孩子了,所以每天守在這里。」
「對啊。我簡直無法形容我恩念孩子的心情,每大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寸好,所以把羊當作我的孩子看侍。」
「天哪,這太可憐了!」牧羊人發自內心地說,「如果看羊能使你消愁解悶的話,你可以每天都來,坐近點也行,我不會計較的。」
「感謝你。」狼說,「我一定每大都來看羊。」
從此以後,這只溫馴的狼每天都來坐在羊的旁邊,有時還兩眼淚汪汪的,像在哭泣,這更使牧羊人對它同情憐憫了。
最後,狼終於取得了牧羊人的信任。有幾天,牧羊人覺得睏倦,想睡個午覺,就請狼幫忙看守一下羊群,狼總是照看得很好,羊沒有發生什麼危險,這使牧羊人對狼就像對自已一樣放心。
有一天,牧羊人要進城買東西,對狼說:
「我有點事情,要進城買東西,你幫我照料一下羊群好嗎?」
「好啊。」狼說。「我一定保證你的羊群安全。」
可是牧羊人寸離開沒多久,這只「溫順」、「善良」、「使人放心」的狼就撲向羊群,把羊咬死,美美地飽餐了一頓,然後溜走了。牧羊人回來,發現死了許多羊,而狼已經逃之夭夭,寸知道上當了。狼到這里,才露出了它的兇殘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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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生家以前是地主,在*時父親被活活地整死了,家裡的東西也被全部沒收,只留下一座空宅子。旦生兄弟倆在旁人的眼色和唾棄中艱難地相依為命。空宅子共有五間卧室,一個堂屋,一個廚房和一個很大的茅房,茅房裡面有一大片豬圈,一直空著,因為他們自己都艱難地填報肚子,不可能有多餘的糧食喂豬,連狗都沒有一隻,有的只是滿院的青苔。兄弟倆成天在生產隊干勞活,由於政治背景和家庭成分不好,工分很少,干十個工分的活隊長只記兩分。
旦生是禿子,在很小的時候隊里流行生禿瘡,很多人都生。這種瘡只要有幸立足在頭上,輝使你頭皮潰爛,無葯可救。很多人死了,旦生卻活了下來,這得感謝生產隊的赤腳醫生。當時大多數人是旦生家的佃戶,恨旦生家。赤腳醫生找了一個無人的時候騙旦生說能夠治好他的禿瘡,用一種毒性較大的農葯塗在旦生的頭上,想整死他,但旦生的禿瘡卻奇跡般被治好了,而且沒有再復發,只是把他的頭發徹底消滅了,只有腦袋周圍象徵性地掛著幾根。赤……
需要別的再問
❼ 呂新的創作年表
年份 作品名稱 篇 幅 刊物(出版社)名稱期號 1986 那是個幽幽的湖 短篇小說 山西文學 1986年第2期 湖邊閑話 隨 筆 山西文學 1986年第2期 白色詩箋 詩 歌 山西文學 1986年第4期 1987 天上有個月亮 短篇小說 青海湖 1987年第7期 白色山谷 短篇小說 火花 1987年第4期 傳說 短篇小說 中國西部文學 1987年第7期 現代詩卷 詩 歌 山西文學 1987年第5期 舊衣服 詩 歌 山西文學 1987年第8期 1988 瓦楞上的青草 短篇小說 上海文學 1988年第9期 那些年,那冬天 詩 歌 山西文學 1988年第2期 1989 帶有五個頭像的夏天 中篇小說 黃河1989年第1期 舊地:茅草一片金黃 中篇小說 收獲 1989年第2期 消逝的農具中篇小說中外文學 1989年第6期農眼 短篇小說 上海文學 1989年第1期 哭泣的窗戶 短篇小說 上海文學 1989年第1期 繪在陶罐上的故事 短篇小說 上海文學 1989年第1期 草垛邊暗紅的或金黃的風景 短篇小說 黃河 1989年第1期 社員都是向陽花 短篇小說 黃河 1989年第1期 圓寂的天 短篇小說 山西文學 1989年第2期 河東 短篇小說 當代作家 1989年第4期 山下的道路 短篇小說 收獲 1989年第5期 山谷對面的房子 短篇小說 作家 1989年第5期 那兒有一群鳥 短篇小說 作家 1989年第5期 青草遮斷他的歌聲 短篇小說 上海文學 1989年第8期 帶六個抽屜的低櫃 隨 筆 山西文學 1989年第6期 1990 手稿時代:對一個圓形遺址的敘述 中篇小說 中外文學 1990年第2期 秋水 短篇小說 作家 1990年第1期 五月的最後一天 短篇小說 當代作家 1990年第1期 雨季之瓮 短篇小說 鍾山 1990年第3期 空曠之年 短篇小說 作家 1990年第11期 人家的閨女有花戴 短篇小說 青年文學 1990年第7期 後窗 隨 筆 山西文學 1990年第7期 1991 葵花 中篇小說 小說家 1991年第1期 發現 中篇小說 花城 1991年第6期 山中白馬 短篇小說 芳草 1991年第2期 太陽 短篇小說 上海文學 1991年第4期 雨季 短篇小說 延河 1991年第7期 高山的語言 短篇小說 春風 1991年第12期 大雪 短篇小說 山西文學 1991年第6期 柵欄 短篇小說 山西文學 1991年第6期 面壁而坐 隨 筆 山西文學 1991年第8期 1992 黑手高懸 長篇小說 當代作家 1992年第1期 南方舊夢 中篇小說 莽原 1992年第1期 南方遺事 中篇小說 花城 1992年第2期 夜晚的順序 中篇小說 青年文學 1992年第2期 殘陽如血 短篇小說 北京文學 1992年第6期 到黃村去 短篇小說 北方文學 1992年第7期 環形山谷 短篇小說 春風 1992年第9期 1993 撫摸 長篇小說 花城 1993年第1期 五里一徘徊 中篇小說 收獲 1993年第3期 輜衣 中篇小說 青年文學 1993年第11期 隱蔽 中篇小說 人民文學 1993年第11期 陰謀 中篇小說 山西文學 1993年第11、12期 中暑 短篇小說 上海文學 1993年第11期 回顧與眺望——《撫摸》序語 隨 筆 山西文學 1993年第4期 《彷彿山區輪回的語言》自序 隨 筆 山西文學 1993年第4期 陪你笑一次 隨 筆 山西文學 1993年第11、12期 1994 沙子 中篇小說 小說林 1994年第1期 中國屏風 中篇小說 花城 1994年第1期 游園驚夢 中篇小說 江南 1994年第2期 我們的谷倉 中篇小說 大家 1994年第3期 荒書 中篇小說 收獲 1994年第4期 砒霜 中篇小說 鍾山 1994年第6期 傍晚 短篇小說 山西文學 1994年第12期 1995 光線 長篇小說 花城 1995年第3期 芬芳 中篇小說 江南 1995年第1期 小姐 中篇小說 人民文學 1995年第1期 父親,把咱們的雨傘拿出來給他用用 短篇小說 山西文學 1995年第12期 回憶 隨 筆 作家 1995年第7期 寫出自己想寫的東西(創作自白)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自傳) 隨 筆 《蔚藍色天空的黃金 ·小說卷》 1995年12月 1996 一個秋天的晚上 短篇小說 作家 1996年第4期 陰沉 中篇小說 花城 1996年第6期 我聽見青草附近有大聲音 中篇小說 大家 1996年第5期 梅雨(連載) 長篇小說 大家 1996年第6期 1997 梅雨(連載) 長篇小說 大家 1997年第2—3期 綢緞似的村莊 中篇小說 花城 1997年第2期 青紗帳 中篇小說 山花 1997年第8期 暈黃的歡樂 短篇小說 灕江 1997年第4期 副虹 短篇小說 長江文藝 1997年第5期 被畫匠法隆先生無意中繪在牆上的羅順紋究竟是個什麼人? 短篇小說 作家 1997年第6期 1998 高大的春天 誠實的麥田 明亮的孩子 短篇小說 作家 1998年第1期 引渡 短篇小說 灕江 1998年第1期 八位作家和二十四本書 隨 筆 花城1998年第3期 1999 家峪兄,已經半夜了 中篇小說 山花 1999年第1期 深紅的農事 中篇小說 鍾山 1999年第6期 八月黃昏 散 文 青年文學 1999年第8期 2000 米黃色的朱紅 中篇小說 花城 2000年第1期 多麼熟悉的聲音 中篇小說 山花 2000年第10期 我們 中篇小說 上海文學 2000年第10期 石灰窯 短篇小說 作家2000年第3期 2001 草青 長篇小說 長江文藝出版社 2001年5月 瓦藍 中篇小說 花城 2001年第4期 在十二月漫長的黑夜裡 中篇小說 山花 2001年第10期 翩翩 短篇小說 作家 2001年第2期 「靠小說來呈現」——對呂新的書面訪談 訪 談 花城 2001年第6期 2002 成為往事 長篇小說 鍾山 2002年第4期 2003 我理解的青苔 中篇小說 花城 2003年第3期 烏 中篇小說 中國作家 2003年第9期 2004 魚鱗天:輕輕地說 中篇小說 花城 2004年第2期 我把十八年前的那場鵝毛大雪想出來了 中篇小說 當代作家評論 2004年第3期 十月 中篇小說 山花 2004年第9期 四季分明 隨 筆 山花 2004年第9期 2005 黃花 中篇小說 上海文學 2005年第4期 永遠年輕 隨 筆 青年文學 2005年第17期 2006 木蝴蝶 中篇小說 鍾山 2006年第2期 尖螞蟻(原名:三年來我們的形勢和困難) 中篇小說 長城 2006年第2期 初夏 中篇小說 佛山文藝 2006年11月上期 2007 阮郎歸 長篇小說 花城 2007年第4期 蘋果被施了魔法 隨 筆 《在那雲飛浪卷的南海上:中國作家南海行》,花城出版社 2008 一天 中篇小說 花城 2008年第3期 2009 啞嗓子 中篇小說 十月 2009年第1期 出版作品 《山中白馬》
短篇小說集,作家出版社,1993年12月第1版
《夜晚的順序》
中篇小說集,長江文藝出版社,1995年3月第1版
《葵花》
中篇小說集,北嶽文藝出版社,1996年10月第1版
《撫摸》
長篇小說,花城出版社,1993年6月第1版
《光線》
長篇小說,中國青年出版社,1995年月第1版
《草青》
長篇小說,長江文藝出版社,2001年5月第1版
《阮郎歸》
長篇小說,中國華僑出版社,2011年2月第一版
附錄:
《哭泣的窗戶》
選入《哭泣的窗戶》,鄭樹森編,台北洪範出版社,1990
鄭樹森編,《哭泣的窗戶》,台北:洪範,1990。
此為洪範版「八十年代中國大陸小說選」第6集,收入曹乃謙〈到黑夜我想你沒辦法〉、格非〈青黃〉、呂新〈哭泣的窗戶〉、蘇童〈平靜如水〉、田中禾〈書鋪冉〉、查建英〈獻給羅莎和喬的安魂曲〉、葉兆言〈最後〉、蕭克凡〈白羊〉、謝友鄞〈血秧子〉、楊爭光〈萬天斗〉等10篇作品。 評論摘編 和許多「先鋒」小說不同,呂新的語言沒有那種實驗室操作般的機械和生硬,也沒有那種被理論的鞭子驅趕的被動和怯懦,當然,更沒有那種為了爭當「先鋒」而「先鋒」的粗鄙的庸俗。呂新就是呂新。呂新靜靜地躺在自己不曾被污染的純凈當中,一任語言的溪流淙淙遠去。因為沒有機械和生硬,沒有被動和怯懦,沒有粗鄙和庸俗,呂新在發現語言和被語言發現的雙重的驚喜中,獲得了他人所沒有的自由,也獲得了難以被人摹仿或淹沒的獨特的文體。
——李銳《純凈的眼睛,純粹的語言》
呂新是一個能夠呈現文學史「意義」的作家。呂新的獨特性至少體現在兩個層面:其一,他是一個真正具有「先鋒」品格的作家;其二,他是一個具有深厚本土體驗和文化體驗的作家。
——吳義勤《「民間」的詩性建構》
呂新是擅長寫詩化小說的。他顯然具有詩人的氣質。他也許是第一個讓世界知道晉北山區的作家。
——樊星《蒼涼如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