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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短篇湿

发布时间: 2022-05-22 15:44:46

A. 好看的短篇小说(校园、穿越的都行)

短篇有很搞笑的《红鸾记》【PS:我看一次笑一次】
还有《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很现代啦,有点悲情但是很写实
《兰亭序-齐眉说》很有古典特色
榛生的文我都大爱《替你喂猫》《豌豆象的花园》
消失宾妮的《如果你还记得这条街》《骗子》都很和我胃口
不二小姐的《我不做仙女很久了》《喜剧》很棒
在这里我给你一篇我看了无数次都不厌的《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PS:你来解渴的说~】

陆景灏 2007.5

从画展出来,天空又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斜斜的垂着,伞外的世界蒙了一层雾。办画展的是几个朝气蓬勃的小朋友。

我在一幅画前驻足良久。 画上的女孩白衣胜雪,黑藻般的头发软软地披下来,她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画手是个高瘦的男孩,笑起来露出一颗虎牙。他说这是将来他会喜欢上的女孩的模样。

人烟稀少的郊区站台,偶有车辆经过。我点了一支烟,怔怔地看雨。她撑了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到我旁边。她以为把伞盖压得很低,我就认不出她来。我叹口气说,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她没有回答,踮起右脚尖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画圈。

七年?八年?我喃喃自语。
是——很久了。她说。

那么你好吗?我找不出其他的话来打破沉寂。

我…她犹豫着,把伞撑高了一点,抬眼看我。她一点都没变,脸颊消瘦,眼睛很大很黑,有些悲伤。

你呢?你做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吗?她忽然问,声音冰凉如水。

我麽?我快忘记自己喜欢什么了。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仿佛时间凝重得走不动。

雨越下越大,我甚至分不清哪是雨声哪是十里蛙声。我将烟头扔进水洼里,星点一闪就熄灭了。一缕孱弱的青烟冉冉升起。

顾长安 1998、7

生活是一条河流,尽头是汪洋大海。不知道是在哪本书上看过,还是自己随口胡诌的这句话,此刻如魔咒般盘踞在36°高温的天空下。头痛欲裂,暑假的生活唯“补习”二字而已,果真是无尽的苦海。

陌生的房间,视线从褪色的窗帘扫到很高的天花板,硬是找不到可以正视的地方。穿着短裤和背心的男生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是不是保持这个姿势太长时间,看上去傻兮兮的。伯母进来嘱咐几句,便带上门出去了。

他关掉游戏界面,站起来摇晃几下,不知所措地挠了几下头发。他努力半睁着眼睛,像只瞌睡的大袋鼠。好像蛮高的,应该只到他的肩膀。我暗自比画着。

“哎,我刚熬了通宵,先睡会儿,你自己做作业吧。”他居然把我晾在一边自顾自睡着了。陆景灏,Z大建筑系大二学生,据说当年以全市第三名的成绩考进去的。他一点都不是我想象了很多遍的尖子生书呆子模样。

男生的房间出人意料的干净。书架上都是些光看名字就觉得很深奥的书。夏天的阳光亮闪闪地撒了一屋子。呼吸和着滴答作响的闹钟声,深沉而温和。是食草动物那般安详平和的呼吸。窗口的大树吧嗒、吧嗒掉下很大的紫色花朵。我脑袋出了故障,直直盯着一道数学题却不知道在讲什么。夏天,本来就是一个适合睡觉发呆的季节。

睁开眼睛时,陆景灏拿着我的作业本,带着一副“你居然睡着了”的难以置信的表情看我。他好像完全换了个人,跟刚才那张水肿的脸相差好大。我讪讪地坐起来。“你醒啦——顾长安。”“恩,啊。”他想笑又忍着不笑的模样,让我尴尬到想用脑袋在墙上撞个洞,然后结结实实扎进去。

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所谓天才,比如陆景灏。不管多难的物理题,他最多挠三下头发思路肯定出来了,然后嘴角露出一丝自信满满的笑。所以补习完后,他的发线总是如刚睡醒那样随意翘着。他会送我到门口,脚踩在那些紫色的花朵上居然脆生生地响。“呐,顾长安,再见咯。”他每天都重复这样一句话,叫我名字时会把顾字拖得长一点,像小朋友玩的一个恶作剧。

顾长安 1998、7

早上我在去补习的公车上看《小王子》,心里止不住的忧伤起来。我也正在一点点变成奇怪的大人。我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矛盾中。一面激愤地抗拒做一只被分数驱赶的小羊羔,一面又强迫自己去做那些毫无意义的复习题。但慢慢的我不再那么容易愤怒了,好像顺其自然地接受了一切。这些,都让我忧伤,有时候忧伤是种病。

我很怕听见妈妈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叹息,怕闻一年一年缠绕在她枯黄的头发上的油烟味。当我想狠狠丢掉书本的时候,就会看见她那双泡在水里的如核桃般皱缩的手。我用细细的银针扎自己的手指,伤口很小,一点不痛,能够让我清醒。

我问过陆景灏关于理想什么的,我很少向人敞开心扉。他一本正经地说自己不想当建筑师,想当摄影家。我腾地从椅子上起来,膝盖磕到桌子,有那么几秒种我以为自己痛得快要死去。我真的,满是感激地看着他,原来还有和我一样“不务正业”的家伙。

陆景灏说,我们现在还不够强大,所以需要耐心等待。等待有一天我们强大到能守护自己的理想。他目光灼灼,仿佛洞察一切。

补习的最后一天,因高三住校的问题和妈妈大吵一架,甩门而出。脚上趿一双拖鞋,皱起的棉布裙子和衬衣单薄地裹着身体,汗出如浆。空气里飘荡着什么东西馊掉的酸味。我在下午两点钟的大太阳下,狠狠地挤出一滴眼泪。

我用35分钟走完三条街。陆景灏的家在第三条街的尽头,门口有一棵长得很匀称的树,用碎红砖围起来,像童话里的一幅插画。我小心翼翼地按门铃。他开门,看我一身狼狈的模样,眉毛一挑,说,你刚从难民营遣回来?随即丢过来一条毛巾。我不依不饶地瞪着他说,你以为我想走这么多路来补习呀,唉,我是不想伤了你做老师的自尊。

补习啊…他嘿嘿笑着说,那么我们开始学习吧。见他一脸奸诈的笑着,我才意识到双手空空如也,连支写字的笔都没带。

我把身无分文的情况跟他详细地描述了一番。“该怎么办呢?”他若有所思地说,“算了,送你回家吧。”

“诶?”

“我可不想借你钱坐公车。”

我使足了劲才在陆景灏的单车上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他的车技真不怎么样。陆景灏是个纤细消瘦的家伙,像所有没长成的少年般有着瘦削的肩膀。风鼓起他白色的衬衣,柔软的布料不时触碰着鼻尖。温润的鼻息和周围温热的空气混合在一起,暖暖的感觉。
呐,天真热啊。

恩,很久没下雨了。

一条、两条,我抬头,千万条雨丝盖住了整个世界。

哈哈,顾长安,你是龙王吗?他笑得喘不过气。我惊异地看着雨越下越大。

你快骑,废话那么多!我喝道。

你就不会往我背上靠一点啊?还嫌自己淋得不够湿啊?唉,我要拿你这个家伙怎么办呢?做事老是慢半拍。让你靠你就靠好了,看你淋得这么湿怪可怜。要是在我们学校里,你早就被那些仰慕我的女生的眼光杀死了。

我的手紧紧扯着他的衣服的下摆,不出声地流下很多眼泪。那天的老街记得,一辆破旧的单车冲过下雨时四下逃散的人群。

陆景灏把单车停在我家楼下。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雨停了。我们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相视而笑。

我局促地看着他,他笑着说,那我走了。我可以请他去我家坐一会,请他擦干身上的雨水,或者还有更多的选择,可是我说,好。他背对着我,右脚钩地,伸出左手挥了挥。一下就骑出很远。再普通不过的告别,好像我们明天还会见面那样,他真的一次都没有回头。“你不要走好不好?你来当骑士,我当马。”年幼的我拉着想要回家的小伙伴的衣服说。我苦笑一下,还想这些干什么。

走过厨房时,妈妈正在洗东西。我说,妈,我决定不住校了。她顿了顿,说,好。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莫名的惆怅,堵得难受。我说,妈,我来帮你。她过来关厨房的门,边关边说,不用,你去学习吧。门关上的一刹那,我看见面前横起一堵白色的厚实的墙。重重地压在心上。

陆景灏 2007、6

1999年,有人预言了世界末日。现在是公元2007年,地球还是以它即定的轨道运转,坚持45亿年的执着。这真是个神经质的玩笑。

整个世界是一台启动后就轰轰作响,永远无法停下来的机器。我们脆弱的心脏,承受着机器巨大的轰鸣,每次跳动都有窒息的危险。有时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我就开始想念距离现在已经十分久远的某一天。关于1999年的夏天。那个异常燥热烦闷的夏天,贯穿没有MP3、CDplayer,只有walkman的1999年。每一次的想念都让我感觉到1999年的时间过得和那时的网速一样缓慢。一台转不动的电扇、冰棒、花露水、短裤、脚踏车,全部在另一个夏天到来之前消失不见。

“周遭人群的密集程度与个人孤独成正比”,我开始验证这句话的真实度。假设自己游走在电影情节里面,现在应该把镜头拉远。然后可以看见我四周密集的人群,一条灯火闪耀的街,一个孤单的银河系,一整个黑暗的宇宙。

就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海里,要不停地游才有机会靠岸。

顾长安 1999、4

南方的雨季冗长而粘稠。

从教室靠窗的位置望出去刚好可以看见一直滴水的雨伞和打皱的合欢树叶。我从抽屉里抽出考坏的数学试卷,叹口气。一只大鸟飞过浅灰色的天空,那么大,我叫不出名字。

一模的成绩还没出来,可是感觉很糟糕。我清楚的记得那张理综试卷在桌椅碰撞的混乱声中被收走时,脑门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了。真是糟透了。

去食堂的路上惊异地发现平日安静的校园突然人声鼎沸。想了想才记起今天是5年一遇的校庆。高三被单独安排在另一个校区,像沉浮在大海上的一座孤岛,听不到外面的喧嚣。曾经在这里生活的人,再次回来追忆些什么,然后看着我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除去考试,学校还真是个令人怀念的地方。

“ 同学,请问新建的图书馆怎么走?”

“往——”我条件反射地伸出右手…等等,诶?

头发剪短了一点,黑色制服的领口露出挺直的白衬衫的领子。然后视线在回上去看那一张带着一点点优渥的微笑的脸。陆景灏说,好久不见。他松了松制服的袖口,自言自语地说,高中的制服居然还合身。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穿制服扮纯情,打算拐带未成年少女吗?

哈哈,难道你也觉得我穿制服的样子很帅?我无不鄙视地瞟了他一眼,本质上他就是一个无赖。我拿吃饭这件事打发他,没想到撞到了枪口上。正好,我也饿了。他说着,不容分说地把我拖到了食堂。我往一号食堂走,他一把把我拖进二号食堂。“我想吃花椰菜,二号食堂的花椰菜最好吃!”

他端着堆得满满的餐盘在我对面坐下,露出得意的笑。我可以想象他在食堂大妈面前装可爱的恶心样。吃完饭他又以老校友的身份强迫我这个在校学生带他逛校区。但不知怎么,到后来反成他带着我逛了。

你不知道吧?男生宿舍前面的荷花池里能钓到很多龙虾呢!

这条路以前被称作情人小路哦!

……

走到通往校门口的林荫道上,他突然看看手表,说,给你看个奇迹。“奇迹?”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是啊,奇迹。从现在开始你闭上眼睛,倒数十个数,然后睁开眼睛。”闭眼睛。然后在心里默数几个数。不要睁开眼睛哦,他说,321,陆景灏难道真是魔术师?随着眼睑的开启,道路两旁的路灯一起点亮,夜幕倏然而至。橘色的灯光晕成一团一团,温暖而厚实地堆积在心脏里。

陆景灏笑着说,这个路灯还是那么准时啊!那我走了。你呀,好好体会一下这个地方吧,不要老是闷在教室里。天文台去过吗?没去过吧?唉,你还真失败呢,以后毕业了会遗憾的哦。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折回,过来拉我的手。在我摊开的掌心写下几个细瘦的数字。“给我打电话吧。”他说。

他扁扁的身体颀长好看,在我的视线中渐行渐远。有那么几秒钟我真的感受到这个世界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坏。雨,没有生息地潜入夜色中。旁边有个同学喊,快跑啊,下雨了!

顾长安 1999、5

我很怕面对那些看到我考试成绩的人。怕他们脸上露出“你以前不是成绩很好”那样惊异的表情。总是安慰自己我又不是为了他们而活,可是我是很累了。

我也很怕班主任找我谈话,怕她那些义正言辞的说教。她总是能让我怀着焦虑尴尬的心情不知所措地看她。现在,我把头深深地埋下来,想像一只鸵鸟那样。可是这里是办公室,我低头看着自己从裤脚下露出来的肮脏的鞋尖。

你应该知道的,她说。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我心里想。

她从一叠试卷的最下面抽出我的试卷,发黄的试卷像一块旧手帕,被人随意仍在桌子上。

“我不想再说你成绩退步了多少,有句话叫‘木已成舟’你明白吗?可是我希望你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一心一意对付高考。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和别班的男生交往呢?”

她脸上是痛心的表情。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说陆景灏不是她所谓的“别班的男生”?

“你最近的表现真是糟糕透了!”我不知所措又惊异又害怕地望着她。

上小学时,记不清楚具体哪一天。上学路上摔了一跤,被一个男生碰翻了午饭,上厕所时钥匙掉进了槽里。倒霉事像多米诺骨牌那样一块接一块倒。放学后一直欺负我的女生继续欺负我,推了她一把,刚好被老师看到。她把我叫到办公室,我刚想解释什么,她直截了当地说:“你今天的表现真是糟糕透了。”

我觉得自己的心像遗落在了千年冰原里,找回来了,却没了丝毫的温度。我怕孤单,怕一个人被渐渐遗忘,怕没有人仅仅因为我可爱而爱我。

回家的路上,我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一只黑猫弓身掠过我的面前,像道黑色的沉默的闪电。我很怕猫,怕看到那种灼人的眼睛。一道慌乱的刹车声拉回我的思绪。我抬头,看见一个女孩像只单薄孱弱的蝴蝶那般飞了起来。她直直地盯着天空最后一抹蓝色,没有惊恐亦没有怨恨。她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像一幕无声电影的结束,我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吃饭时觉得胃里一直有什么东西在翻腾,吃不下东西。爸爸生气地把饭碗一搁,说:“你摆脸色给谁看啊!”我很想像别人那样,和爸妈说说笑笑地吃顿饭,真的很想。我犟着脖子把饭碗一推走进了房间。关门时,听见妈妈说,可能高三压力太大了。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让它流下来。他们不知道,我所目睹的死亡。

我看不了书,眼前只有那女孩苍白的脸。我把好好藏起来的素描本又抽了出来,我想画些东西,画女孩如蝴蝶般蹁跹的模样。妈妈推门进来,见我手里拿着素描本,又急又气。她夺过本子,用劲把它对半撕开,再撕再撕。纸张裂开的声音,一次次让我的心脏缩紧,她说,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小孩!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不是答应我不画了吗?!你是想看我死吗!

我觉得自己没有错,大声地向她,向这个世界质问:为什么要让我背负这么重的理想,为什么给我这么沉重的负担!

她疲软下去,抹着眼角的泪走了出去。我像做错事的孩子蹲在地上流眼泪,惊恐地等待着惩罚。

我拨了那几个号码,一边拨一边拣着地上的纸片。

喂——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发不出声音。

喂——只有我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怎么没有声音呢——我仿佛看见陆景灏搔首疑惑的模样。可是,当我需要你的时候,我却牵不到你的手。

忙音——曾经那么热切地期盼去看一个更大的世界,期盼让你看到一个更好的我。可是不是每棵芽都能坚强地坚持到开放的。一时的勇敢,可以为我恒久的微末的胆怯找一个解脱。我害怕担负不了未来的重量,害怕一个人在未来的世界里踽踽独行。

冰冷的刀片伸过来,可是感觉不到疼痛。我闭上眼睛,很多人变成模糊不清的影子掠过我的面前。爸妈,小时候欺负我的女生,班主任,以及很多分辨不出的脸。我的心没有一点苦,没有一点怨恨,一个人不该因为自己的不幸而一直悲伤下去。最后的最后我看见陆景灏。他站在夏天泛滥的阳光里,被晒黄的额发闪着细碎柔和的光。他的右手把玩着一片受光的树叶,对着它吹气、微笑。他说,不要睁开眼睛哦。我说,好。

陆景灏 2007、7

我们时常会忘记一件以为会永远记得的事情,时常会想起一件早该忘记的事情。

“我喜欢夏天午后的暴雨,喜欢巧克力味道的食物,喜欢边骑自行车边想事情。最大的理想是当个画家。”“陆景灏以后当了摄影师的话,会去很多漂亮的地方把。”“以前因为成绩好被同班女生排挤,现在已经怎么和别人交往了。”“周遭人群的密集程度与个人孤单成正比,所以我不害怕一个人。”“人生啊,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不知道以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人。”

时钟指向凌晨1点,我关掉笔记本,身子往后仰。木质的椅背把我的背搁得生疼。从高层公寓的落地窗向下俯视,这个城市仍然不眠不休。习惯把自己扔进无休止的工作中,赚得最体面的酬劳来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麻木的面孔及四周嘈杂却无意义的声音。

走出公寓去便利店买了饮料。从营业员手里接过一枚硬币。硬币上1999的字样闪着暗淡的光泽。距离现在已经十分久远的1999年,这座城市的一张晚报上印了一则新闻:某重点中学高三女生因不堪高考压力割腕自杀。距离现在更加遥远的1998年,我用相机拍下了一个孩子靠在书桌上安睡的模样。她微皱着眉头,似乎梦里也有困扰的事,那一刻我希望自己能够一直陪伴她。我把硬币抛向空中,漆黑的夜里分辨不出它滚向何处。

喜欢的歌手沉寂了几年之后又在这个夏天出了新专辑。她抱着吉他浅吟低唱: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我最喜欢你。我喜欢你。

一起工作过的女孩蕙发来简讯:三年过去了,可是我想我还是喜欢你。屏幕上荧荧蓝光映着那几个细瘦的字,看上去惨白无力。我想起我们深夜在工作间画图纸的情景。她异常认真仿佛笃信什么的神情,让我想起长安。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一丝不苟地伏在桌子上作物理题,偶尔皱起眉头思考些什么。我和蕙原来都是一样执着的人。对于爱,抓不住,也放不下。

我回过一趟高中母校。想象长安曾经和我一样孤单地走过长长的林荫道。沿阴暗晦涩的楼梯蹬上天文台。那里更加破败,细屑的灰尘在光线中舞蹈。

斑驳剥落的墙壁上涂满字迹:喜欢你、物理组的胖子去死、傻子才悲伤。写下这些字的人,如今不知流散在何方。剩下它们来传唱一个不老的传奇。

我在那些字里轻而易举地辨出一行娟秀的小字——顾长安到此一游。因为字迹上方有一幅画,画上的少年笑容摇曳,我看得清自己曾经那张无忧的脸。一缕光线打亮那些字,那幅画,仿若隔世。我的心脏缩成小而坚硬的一块,突突地跳着,痛得我流出眼泪。

光阴变成清冷的流水,变成细微的尘埃,变成温存的呼吸,带我回到那些看着天空作白日梦的岁月。

那里,我们都是需要陪伴的孩子。

很棒的、我一直这么觉得~
还有很多很棒的短篇、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发。【完】

B. 求一篇短篇小说的原文

小小说之永远的蝴蝶.
那时候刚好下着雨,柏油路面湿淋淋的,还闪烁着青.黄.红.颜色的灯火.我们就在骑楼下躲雨,看绿色的邮筒孤独地站在街的对面,我白色风衣的大口袋里有一封要寄给在南部的母亲的信.
樱子说她可以撑伞过去帮我寄信.我默默点头,把信交给她.
"谁叫我们只带一把小伞哪",她微笑着说,一面撑起伞,准备过马路去帮我寄信.从她伞骨渗下来的小雨点溅在我的眼睛玻璃上.
随着一阵拔尖的刹车声,樱子的一生轻轻地飞了起来.缓缓地,飘落在湿冷的街面,好像一只夜晚的蝴蝶.
虽然是春天,好像已是秋深了.
她只是过马路去帮我寄信.这简单的动作却要叫我终身难忘了.我缓缓睁开眼,茫然站在骑楼下,眼里裹着滚烫的泪水.世上所有的车子都停了下来,人潮涌向马路中央.没有人知道那躺在街面的,就是我的,蝴蝶.这时她只离我五公尺,竟是那么遥远.更大的雨点溅在我的眼镜上,溅到我的生命里来.
为什么呢?只带一把雨伞?
然而我又看到樱子穿着白色的风衣,撑着伞,静静地过马路了.她是要帮我寄信的,那,那是一封写给在南部的母亲的信.我茫然站在骑楼下.我又看到永远的樱子走到街心,其实雨下的并不大,却是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场雨.而那封信是这样写的,年轻的樱子知不知道呢?
妈:我打算下个月和樱子结婚.

C. 求一篇文章(短篇小说)

夕照河的眼泪(一)----浅流 浅流,终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吗?是啊,就像这条静静的河。我分不出小河与湖泊,我的鸟说它们都是天空落下的晶莹的泪。我问,那为什么我的泪流不成河?因为你还不够悲伤。我的鸟掠上苍穹。它逃开了,瞬间,便消失在一片温柔的蓝色里。它的迅疾,让我想到了流星。我站在江南的烟雨中,大红的裙衫,紧衣宽袖,明眸皓齿,苍白的腕上,几颗碧绿的玉珠玲珑作响。我的身上,没有那种所谓风情的东西。我的身体是痛苦的,我的心灵因被痛苦的身体压抑得太深,也变得麻木。在痛苦和麻木之间,有那么一段光明。它看起来总是稍纵即逝,这让我恐慌。我不知道,光明与黑暗,哪一种才是永恒的状态。河边,我跪下来,将一袭长发散开。纷纷绕绕的纤细的乌丝在我的四周披落成雨。妩媚的莲花被茫茫的水波漾着,兴冲冲地向我奔来。我看得入神,直到,你从树上跳下来,蒙住我的双眼。你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的手轻轻抚上你的手。你的右手,赫然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你有着世上最温暖也最冰冷的体温,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我淡淡地咬着嘴唇,你是,夏痕。聪明的女子。你放开手,身形一晃到了我的面前,注视着我说,你就是那个会弹箜篌的姑娘,浅流。你浓烈的眉毛和狡黠的眼睛,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庆幸,在你的眼里,我是会弹箜篌的女子浅流,而不是,被名医断言活不过20岁的女子浅流。浅流,浅流,我一遍遍默念着自己的名字,忽然之间,就坚强起来。你坐在一旁,从怀里摸出酒,一口气灌进嘴里,然后,回过头来看我。我冷艳地玩弄着花瓣。像是叹息,你说,这般的良辰美景,少了销魂的乐曲,真是可惜啊。你想听?我的眼睛幽深如井。你已经染了太多的血腥,又岂是一段乐曲所能涮洗了的?我将头扭向一边,轻轻地咳着。我知道我本就黯淡的面庞此刻一定更是苍白得吓人。我从未想过要洗掉血迹,那些血溅到身上,就再也洗不掉了。但是,浅流,我杀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它们是对等的。那些恶人总是要死的,不如就死在我的手中吧。我不能有负于我的刀。我不会为一个杀人者奏乐。孤寂将我的心紧紧攥住,拖着它向未知处坠去。我的心在大声呼喊,无人听见,我体内泄漏出来的,只有几丝冰冷。我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一个乐师最后的骄傲。尽管,尽管我愿意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因为,在你的眼神中,没有形同利刃的冷酷,没有邪恶,没有霸气,没有漠然。我只看到清澈的我的影子。你微微一笑,牵起我的手,指向50米外一棵雪白的花树。看着,浅流,刀,也可以这样用的。飞刀,从你手中飞出去的刀,凛冽地割破风的尾巴。我甚至没有看清,那刀,是如何发出去的。漫天飘起洁白的花。它们唯美地旋转着,华丽地歌唱着。它们多么像我,像我的生命,因用力承受着未来的创痛,而喘息未定。泪雨如飞。其实我愿意,为你弹琴。你怔怔地望着远方。我不知你在看什么,循着你的目光,我也看不出那里有什么。我又开始咳嗽。几滴殷红的液体,润湿了泥土。但你回过头的时候,我已将它们,悄悄地埋在了足下。你,喜欢箜篌吗?你没有回答。反问道,浅流,终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吗?是啊。我沉默半响。我们都会离开,这像这条静静的河。你离开了。带着曾为我射下漫天花雨的刀。你留了张字条给我,要我等你。5年,还是,10年?我又有多少时间呢?我不想离开,也不愿存在。我夜夜失眠,却听不到你呼唤我的声音。我终于在琴弦上寂寞地死去了,在20岁生日的那天。是的,我们都离开了。我们以不同的离开,让故事走到了相同的尽头。 夕照河的眼泪——暖橙 寒冷的雪山。我抱着一颗葵花,有如抱着一弯橙色的闪电。
那些泡沫似的冰雪自我脚下飞快的流逝。我不知道是因为天气暖了,还是我的葵花也以同样的沉默注视着我。
每当师傅离开的时候,我的世界总是寂静的可怕。我抱着我的葵花,哭着笑着闹着,最后沉默下来。我的葵花也以同样的沉默注视着我。
它本应多么明亮快活,但是它此刻,却偎在我的怀里。我和我的花,都是寂寞的。
我的师傅,更是个寂寞的女人。她所以远远的超越着我,是因为,她比我更耐得住寂寞。
每次我下决心离开这里的时候,都会听见师傅温柔的呼唤我的名字:暖橙,暖橙……
这样的呼唤是一股暗流,没有缘起,也没有终结。它以温柔又强大的声势,阻截了我的念头。
我想我命中注定是要守着师傅,还有我的葵花过一辈子吧。
我没想到我还会离开这样。我离开是因为我的师傅要我离开。她握着我的手,紧紧的握着,她说,暖橙,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我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杀人?我下意识的抓紧了我的葵花。
我从未见过师傅这样残忍的眼神。我的心又开始痛了。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撞击着我的雪白的世界。
我说,好。
一片片地,我从葵花的花盘上撕掉漂亮的花蕊。我把我的十指涂成炫目的橙黄色。我说,我的花,我们都死在这片冰冷里吧。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握刀。
我离开了这里。没有回头。我不会再回来,我的性命已经被师傅作了赌注。我根本不可能胜他,那个一身雪白,见血封喉的剑客。我从师傅口中听到了他的名字:雪也。
她说,他从剑锋上经常吹落的是血,不是雪。好在它们同样冰凉。
我不明白。为什么师傅看着我去送死而毫不怜惜。我不能想。一想我就心痛。
我换下常穿的如雪的长裙,剪断了长发。我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少女,粗衣,短裙,银饰,赤裸着脚,细碎的黑发上罩着蓝色的印花头巾。
唯一不同的是,我在手臂上系了一朵葵花。那上面沾了雪山的告别,还有师傅的眼泪。
我戴着我的花,它在我的手指上绮丽的摇曳。我说,我们终于要去外面的世界了。拥挤,喧闹,活着的世界。我们的世界。
我突然遭遇了一块凌空飞来的石头。
我笨拙的躲闪,重重的撞在一个人身上。一个男人。我的脸迅速的红了。我低声说,对不起。
那是个凶悍的大汉,他死死的盯了我一会儿,忽然把我提了起来。
我哆嗦着去摸我的刀。我的葵花,无声的安慰我,说,暖橙,不要怕。
是啊,我不怕。我把玉珠从手腕上锊下来,收进怀里。然后,苍白着脸去扼他的喉咙。
他从鼻孔里轻蔑的发出哼的一声,手一松,我就被他的掌风推了出去。
我在落地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难道是我的骨骼碎裂了,失去了知觉?我鼓足勇气睁开眼睛,却看见两旁的景物飞一般的掠过。
我竟然躺在一个人的怀里。这是我自出生以来遇见的第一个好看的男子。雪白的长衣,黑发,面容俊朗,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他的轻功绝对一流,甚至,在我师傅之上。不,是远远在她之上。
眼前是一片竹林。他忽然收住了脚步,把我放在地上。
这里已经很安全了,你可以走了。他转过身,冷冷的口吻,再没有花香袭来。
我点头,说,谢谢,然后,我看到了他身后的剑。
那是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好剑,锋芒毕露,寒气逼人,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刻在剑柄上的字。我失声道:你,你的名字是?
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他丢下两个字,雪也。然后闪电般消失不见。
我怔怔的坐在地上,眼泪打湿了我的花。
我问花,欠下的东西一定要还么?
那么,我欠他一条命,如何偿还?
我的泪滴成了蓝色的湖。我的花颓然的从我的指尖脱落,溺死在湖水里。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也无怖。”
远方是迷惘的雾。它给了我一种不可抗拒的暗示。
我睡过去了。我就像一片轻薄的雪,融化在一片茫茫的白中。雪,野野的吼,在灵魂不知的深处。
我消失了。
从此,世间的爱与恨都与我无关。
夕照河的眼泪——念念 从混沌之中醒了过来,一切景物都陌生。­ 一个精致到妖娆的女人,用华丽的绸缎包裹住我的身体,不断有高大的人走过来、笑着,还伸出手摸我的头。­ 我哇哇的哭着,内心布满慌张的情绪。女人一副漠然的神情,拿起一杆焦炭似的墨笔,反复描我的眉。 ­ 我恨我的眼泪为何不能倒流,冲洗掉这虚假的令我不快的黑色,弄脏我的手。­ 于是,我不止一次哭着祈祷,让我出生时的记忆都消失吧,只从遇到他开始。­ 我如愿了。­­ 5岁那年,漂亮的母亲带我去穿耳洞。但不允许我像风尘女子佩戴硕大的耳环。我说大的耳环在走动的时候一悠一荡很好看。­ 母亲就生气了,她说,你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可以像烟花女子一样,戴那样粗劣的首饰。她不由分说的把两颗小巧的耳钉穿过我滴血的耳洞。我痛的几乎流下泪。疼痛总是要来的,为何不让我称心的哭呢?­ 我有了自己的房间和空荡荡的院落。我的房间从来不是整洁的,案台上的文房四宝毫无秩序,墙角的古筝沾满灰尘,窗前的两面铜镜,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我的院落,清冷的让我无法描述。­ 母亲说念念你很瘦,穿什么都好看。­ 可是,绫罗绸缎,凤冠霞帔,香脂艳粉,我任由它们落满灰尘。我不爱打扮,不爱做有钱人家的女儿。­ 打开令人眼花缭乱的首饰盒,我只中意一条冰雪般剔透的珠链,长长的,一圈一圈缠在腕上,紧紧的,箍出几条浅红色的印痕。­ 我给自己裁过一条欧式的长裙,维多利亚风格,飘带,蕾丝,花边袖口,衬得我的面庞苍白娟秀。我一天到晚穿着它,连睡觉也不肯脱下来。­ 那些侍女瞪大了眼睛,喃喃唤道:念念小姐,念念小姐……­ 我听的烦了,就把她们全都赶走。我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女孩。我宁愿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寂寞,打扰我平静的人,我都讨厌。­ 然而,他选择了在这时出现。­ 他的气质很特别,兼具名门望族的高贵和江湖草民的落拓。他穿着干净的白衣,微微卷曲的头发,遮住他细长的眉毛和清冽的眼睛。事实上,他是个阔家子弟,否则,我又怎会见到他?但他不喜欢修整自己,这点与我很像。我还喜欢他的笑容,温和,好看,带点玩世不恭。他的手里没有拿着折扇,他的手也不像一般少爷应有的手。他的手刚劲有力,似乎还受过刀伤。他右手的中指上戴着一枚褪色的白金戒指。­ 那戒指并不适合他,我看到他被戒指勒得发青的手指。我低下头去看我的链子,它似乎也并不适合我。­ 寒离,你回来了。母亲走上去,却不是温和的口吻,似乎还带着某种嘲讽。她盯着男孩子的脸,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说,江湖好像很适合你嘛,好像长大了。­ 师母­,男孩子恭恭敬敬的说,我这次回来,有事相求。 什么?母亲挑起眉毛,华丽的衣衫和名贵的发钗越发显得刺眼起来。 我要娶凌家二小姐,凌念念。男孩子深呼一口气,仰起头,一字一顿的说。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母亲的脸苍白的纸一样。半晌,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男孩子不讲话,就那样缄默的站立着。 母亲轻叹一声,说,我的确曾经把念念许配给你,但没想到,你最终还是选择沦落江湖。你配不上念念。最后这几个字,母亲说的斩钉截铁。 那就请念念小姐亲口告诉我她不愿嫁给我吧。男孩子笑笑。沉静的望向我。 我的全身开始颤抖。我的耳洞,还有我的手腕忽然都像针扎般刺痛。我漂亮的长裙水一样的冰冷。我的双腿定在原地无法动弹。我的呼吸,似乎要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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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BY 侧侧轻寒

【内容简介】

很简单一个短篇,
关于爱情。

【正文】
“他回来了。”
母亲突然这样说。
渐惜羽正在洗碗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她。
她皱眉说:“你这个未婚夫,当年爹妈真是把你许错人了!到现在二十八岁了,在外面闯荡了十年回来,钱包里居然只有半块银币!”
渐惜羽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还是推掉吧?上次说的那个人,家境多好。”
渐惜羽还是沉默。
黄昏。
渐惜羽从自己家简陋的院门走出来,向西边,太阳的方向望去。
紫云英开遍了这平原,大片大片。
十年前,就在这里,他要走的时候,她躲在树后看他。他走到树的前面。
隔着一抱粗的云杉树,他低声问:“你能等我多久?”
她没有从树后出来,靠在树上,抬头看天空。
天高云淡。
“十年吧。”
十年,能让一个人改变成什么样?
一个人,会怎么样去过这十年呢?
自己的十年,似乎只是在家务和父母不停的旁敲侧击中,机械地过下来了。
他的十年呢?
渐惜羽在太阳的背后,抬头看慢慢走过来的渐沉沙。
他只是低头说:“对不起,我……回来了。”
“干吗要说对不起呢?”
她微笑。如此时的夕阳般,金色,灿烂。
我……什么也没做成……”
“至少,长高了很多啊。”
渐惜羽在十年后,用多年前一样的笑容,迎接他。
渐沉沙拥她入怀,两个人在夕阳下,如同从来没有过分离一般。
但,始终,他不说,她也不问,十年来,他到底去了哪里。
“你真的要推掉那么好的人家,嫁给那个穷光蛋吗?”
母亲忍不住还是问。
渐惜羽缝着嫁衣,轻轻点了一下头。
“从小就这么固执。”母亲无奈地说,“以后,不要后悔啊。”
“恩。”
手中的嫁衣穿在身上,渐惜羽与渐沉沙坐在一起,身上撒满了花。
族人们笑呵呵地给他们敬酒。
渐惜羽的母亲也在笑。
渐沉沙偷偷握住了渐惜羽的手。
渐惜羽低头微笑。
月亮在屋脊上的时候,渐惜羽醒过来。
什么时候了呢……要准备早饭了吗?
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她转头却没看见渐沉沙。
渐沉沙在后院里,单足跪在一棵树下。
渐惜羽看见他手上的东西。
一把剑。
剑柄上有金色的龙缠绕着。
他把剑埋在了树下。
渐惜羽慢慢地转身,回到房间去。
我从不知道他有一把剑。也不知道他把剑深埋地下是什么意思。我想,他一定也有无法实现的理想吧。十年,终于还是回到自己身边。
是……自己的幸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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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小雨天气。
渐惜羽提着水桶,在门口对渐沉沙说:“村口有个外乡来的修补匠,听说
手艺不错,我去让他修一下。”“还是我去好了。”他接过水桶。
“你背上的伤下雨天会发作,还是我去吧。你照看小澄。”
“那……我送你去,一手撑伞,一手提这么大的桶,小心摔倒。”
“好。”
她撑伞,他提水桶,两人在小路上慢慢走着。
“背上的伤……痛吗?”她问。
“还好。一点点。”他转头对她微笑。
“还说一点点,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伤口呢,从肩膀一直到腰上。” 她看看他的背,“怎么受的伤啊?”
“已经很久了,都记不大清楚了。”
他低头沉默地微笑。
那个年老的修桶匠一直偷偷地打量渐沉沙。渐惜羽见雨停了,对渐沉沙说:“要不你先回去?小澄醒来会哭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他拿着伞回去了。
修桶匠盯着他的背影看。
“大爷,你修好了吗?”渐惜羽问。“马上,马上就好了。”他忙说,又低头敲水桶。但不一会儿,又向他离去的地方看看。
渐惜羽忍不住问:“大爷,我丈夫怎么了?”
“你别见怪,我只是觉得他很象某个人。” “什么人啊?”
他停了一下,说:“你们这里太平静了,可能不知道,十年前,西面的国家发生叛乱,老王被迫逃亡,几乎丧生乱军之手。后来,一位传奇性的人物在王军中崛起,传说他手持一把以龙首为柄的神剑,所以百战百胜,十年之内平定了叛军,重新将老王扶上王位,也因此封王。我曾经有幸见过他一面,是在决战后,王军进入都城,百姓们竟相向他欢呼,因此忽略了真正的皇帝。那时我是夹道欢迎中的一个。他长得,和你的丈夫很象。”
渐惜羽漫不经心地问:“那他现在呢?”
“老王在重登王位后,因为他功劳太过显赫,对他有了戒心,听说后来是在召他进宫时,提出要将公主嫁给他。其实是笼络他的意思。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坚决拒绝,说什么也不同意。所以在他转身要离开时……老王一剑劈向他的后背,以谋反罪处死。据说他手下的士兵将他的尸体抱回时发现,那一剑居然从肩膀一直劈到腰部……你说,他为什么要拒绝娶公主啊?”
“对啊,世上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他干吗要拒绝呢?”
渐惜羽慢慢地说。
“假如他娶了公主,他现在不是还好好地过富贵荣华的生活吗?”修桶匠迷惑不解。
“幸好……我丈夫和我青梅竹马长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风浪。”渐惜羽抬头看远山,平静地说。
雨后的山一片氤氲。
“我丈夫只不过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傻瓜……”
门外,渐沉沙在焦急地等他,看见她慢慢走来,大声叫她:“惜羽,快点,小澄一定要你,我哄不住他!”
“来了,来了!”她快跑几步,”连孩子都不会哄。
“你知道我笨嘛。”他赔笑,接过她手中的水桶。
“背上的伤还痛吗?”
“不痛了。”
“真的?”
“真的!”
他只不过是,出外闯荡了十年,还一事无成的,我青梅竹马的恋人。
(完)

奈何桥
作者:不详
奈何桥处,今夜又迎新魂。
幽幽站在桥边,楚楚动人的眸子闪着泪光。
“喝了这汤,真的什么都会忘了?”她的声音象烟,轻飘飘地似被风吹过,颤颤散落。
“当然。”孟婆点头:“喝下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前事尽忘。前世的一切愁苦,不再随身。”
“那前世的诸般美好呢?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又如何?”她犹不休,捧着冷冰冰的汤,追问。
“可笑。”孟婆难听地嗤笑:“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若不忘个干净,如何有个干干净净的下世?”
她睁大美丽的眼睛:“最深最美的记忆,难道竟一点也不能留下?”
“自然。”
端着汤碗的手斜了斜,她思索一会,放下这碗轮回必喝的汤:“这汤,我不能喝,我不能忘了他。”
孟婆冷笑:“傻孩子,不喝孟婆汤,如何过奈何桥?不过奈何桥,如何投胎轮回?”
“那我就不投胎,在桥这边等他。”她咬牙,毅然盯着脚下。
“罢罢,又一个痴人。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唉,唉,真个傻。”
她不管孟婆的唠叨,轻轻让黑暗淹没她的影子。
孟婆瞥那黑漆漆的远处一眼,低头继续熬她的汤。
桥头总有动静,影影绰绰,这个迈下去,那个踏上来。
这日,枯井似的昏花老眸里,又印出那孤零零的瘦弱鬼影。
轻盈的白服有点邋遢,轻飘飘走到桥脚下,目光憔悴。
“吃苦了吧?孤零零一个女鬼在外,怎能不被欺负?来吧,喝过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前尘尽抛,比什么都快活。”孟婆淡淡地叹,又勺起她的汤。
“不……”她见了那汤,似受了惊,怯怯向后退了一步,低婉吐了一声,抬头轻轻说:“孟婆,我求你一事,你若见他来,叫他别喝你的汤,我会来找他。”
“孩子,别白受这般苦楚,情份下辈子还有呢。我在这桥头站了八万年,什么没瞧见过?
当初,杨贵妃也不过是一仰头灌下,踏过奈何桥,哪还记得什么唐明皇唐三郎。什么蓬莱成仙梦中相会,不过是世人杜撰骗人的话儿。”
“不……”她仍是低低说着那个字,转过身飘回暗处:“你若见他来,记得叫他别喝汤,别忘了我。”
孟婆继续勺汤,新魂源源不绝的来,到奈何桥旁各有各的行事。
有的吼一声:“只求下辈子别再这么命苦。”仰头一口气喝下,迈过桥面。
有的满眼泪水:“我那苦命的孩儿,他还小,若他爹娶个后娘,可如何是好?”被孟婆劝着接过冷冰冰的汤,哭道:“来世叫我们母子做个邻居,也好照顾他几分。”喝下汤后,前世尽忘,再无哀容,听桥那边引路的鬼差透风下世可以投个好人家,一世衣食无忧,喜得笑逐颜开。
也有跪在孟婆脚下求情的,涎着脸央告:“我在郊外十里破庙的墙根下埋了十坛金子,那是我一世积蓄,连老婆也不知道,若喝了这汤,就再也没人知道金子的下落了。”
孟婆慢吞吞说:“不喝汤,就不能过奈何桥,当个无处可去的游魂,可要处处被欺。”
左右思量,没奈何,只好一边痛苦哀悼自己的十坛金子,一边小口小口,将冷冰冰的汤灌下肠胃。
这日,熟悉的身影又来了。
更加邋遢,更加落魄,伤痕处处,凄凄惨惨。
“怎么落得这般模样?”
她怯怯地,抚摸手臂上一道道伤痕,道:“太饿了,偷吃了小庙里的香火。”
“难怪。”孟婆递上汤:“喝吧。”
“不不……”她见了妖魔似的后退,睁着泪盈盈的眼睛,轻轻哀求:“喝了这个,我就记不住他的模样了。”
“别说模样,连有他这么一个人也不知道。”
“啊?”她越发惊恐:“忘了他的名字吗?忘了他送我的小铜镜?忘了他给我画的扇面?忘了他从京城带回给我的胭脂?不不,这不行,这不行的。”
她畏惧地看着孟婆手里的汤碗,远远逃开。
孟婆长叹一声:;“傻啊……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小小脑子里的回忆,值得这么样孤苦寂寞?傻孩子……”把汤倒回锅里,慢慢搅拌。
终有一天,她又来了。
衣服破破烂烂,黑发凌乱,失魂落魄走到桥头,泪眼蒙蒙。
“孟婆,他娶了新妇。”泪珠断线般落。
“喝汤吧。”
“可我还是舍不得。他如今变心了,那美若梦境的回忆就更珍贵了。你不知道,他真是个好人,我一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下辈子也不会碰着。老天待我真好,让我今生许配他为妻。”她摇头,坐在桥头,低着头,想着从前,一边含笑,一边落泪。
“孟婆,我若轮回,下辈子还能遇上他吗?”
“那可说不定,天下这么大,人又那么多。”
“我会不会,偶尔在梦中记起他的模样?”
“呀,姑娘,那是没指望的事。”
“是吗……”她幽幽低头。
孟婆搅着汤,喃喃:“痴人,不过一些回忆罢了,何苦误了轮回,吃这般苦楚?”
“你不明白的。他对我真好,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他看着我,眼睛炯炯有神,俊美潇洒……”她笑笑哭哭,泪儿续了又断,断了又续。
饿了,站起来,幽幽隐没黑暗,回来时满身伤痕,鼻肿脸青,道:“那些地头鬼神守着香火,没偷到。”
一碗汤递到眼皮底下。
“喝吧。”孟婆叹:“我在这待了八万年,看透了。孩子,别为难自己,喝吧。别痴到这份上,倒难为自己。”
她不言声,静静坐下,抱着膝盖,静静回忆。
孟婆继续招待前来的新魂,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
她不作声,看着他们舍弃前世,义无反顾。
跨过奈何桥,就是新生。
“孟婆,给我一碗汤吧。”有一天,她终于下了决心。
孟婆长年冷冰冰的脸终于逸出一丝宽慰:“好孩子,你总算想通了,想通了就好。唉,我在这看了八万年,这放不下的苦楚,比谁都清楚,压根没指望啊。”
她接下汤,含着眼泪,一饮而尽。片刻后,睁开眼,笑得灿烂如花。
“去吧,过奈何桥,下世别再那么痴情。”孟婆向桥那头一指。
她踏过奈何桥,鬼差候在一边,松了口气:“等你这差使真不容易,耗得我也站了好一阵日子,真生怕你不肯放弃前世记忆,就那么待在桥那头。”
她讶道:“什么,竟有人这般傻,宁肯不投胎,不肯放弃前世记忆?”
“那不就有一个?”鬼差伸手一指。
视线顺着去,是奈何桥上老迈的背影。
“八万年,不肯过奈何桥,不肯忘记那个早已投胎轮回无数次的男人。唉,唉,什么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傻。”
“对,”她不解地摇头:“真傻。”
孟婆独自搅拌着她的汤,摇头叹气:“什么花前月下,什么海誓山盟……”视线转到桥头,身躯微震,老态龙钟地站了起来。
“你来了。”
“我?我又?”
“哦,”孟婆自失地笑:“我糊涂了。”小心翼翼递上一碗汤,昏花老眼静静凝视:“喝吧,喝了孟婆汤,踏过奈何桥,好好过下一世。”
下世过后,我们又能在这奈何桥头――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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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人死先到鬼门关,途经黄泉路,便来到忘川河边。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波涛翻滚。河上有座奈何桥,桥分三层,生时行善事的走上层,善恶兼半的人走中层,行恶的人就走下层。下层的人就会被鬼魂拦住,拖入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奈何桥上有孟婆,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孟婆汤又称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同陌路,
相见不识。
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你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
千年之中,你或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他,他看不得你。
千年之中,你看得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又盼他不喝孟婆汤,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
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每个人都要走上奈何桥,孟婆都要问你是否喝碗孟婆汤。
今生已知前生事,
三生石上留姓氏,
不知来生他是谁,
饮汤便忘三生事。
——————————————————————————————
那你究竟等了我多少千年呢…我爱的人啊!

祝您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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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小说短篇小说四百字

13 坏孩子
伊凡·伊凡内奇·拉普金,一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和安娜·谢苗诺夫娜·扎姆布里茨卡娅,一个翘鼻子的年轻姑娘,双双走下陡峭的河岸,坐到一张长椅上。长椅临水而立,藏在密密的柳丛里。好一处绝妙的地方!您若往这儿一坐,您就与世隔绝了--能看见您的只有鱼儿,还有那水面上闪电般跑来跑去的水蜘蛛。这对年轻人随身带着鱼竿,抄网,装蚯蚓的小罐和其他鱼具。坐下后,他们立即开始垂钓。
“我真高兴,咱俩总算能单独在一块儿了,”拉普金东张西望着开始说,“我有许多话要告诉您,安娜·谢苗诺夫娜……许多许多话……当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鱼咬您的钩了……我立即就明白:我为什么活着,我崇拜的偶像在哪儿,我应当为谁献出我清白而勤劳的一生……咬钩的可能是一条大鱼……见着您后,我才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爱得发狂!……等一会儿您再拉竿……让它咬死了……请告诉我,我亲爱的,我向您发誓,我能否指望--啊,我不是指望相互爱慕,不是的!--这个我不配,我连想都不敢这样想--我能否指望……您快拉竿呀!”
安娜·谢苗诺夫娜提起握着的钓竿,用力一拉,尖叫一声,一条银绿色小鱼在空中闪亮。
“天哪,一条妙鱼!嗬,嗬……快!要脱钩了!”
鲈鱼挣脱钓钩,在草地上蹦跳着,本能地朝它称心如意的老家逃去,随即……扑通一声,落到了水里!
拉普金急忙去抓鱼,没有抓着鱼,不知怎么无意中抓住了安娜·谢苗诺夫娜的手,无意中又把这手送到唇边……对方急忙抽手,但为时已晚:两人的嘴无意中贴在一起,接吻了。这事有点出乎意料。接吻之后接着还是接吻,之后山盟海誓,倾诉衷肠……好幸福的时刻!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人世间的生活中没有绝对的幸福。幸福本身包含着毒素,或者说受到外来事物的毒害。这一次也是如此。当两个年轻人热烈拥吻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笑声,他们朝河面上一看,两人都吓呆了:水里齐腰站着一个赤身露体的男孩。他叫科利亚,一个中学生,安娜·谢苗诺夫娜的弟弟。他站在河里,瞧着两个年轻人,阴阳怪气地微笑着,
“哎呀呀!……你们亲嘴呢?”他说,“好啊!我告诉妈妈去。”
“我希望,您,作为正派人……”拉普金涨红着脸开始嘟哝,“偷看别人的行为是卑鄙的,告密更是下流,可憎,可恶……我以为,像您这样正派而高尚的人……”
“给一卢布,我就不说!”高尚的人回答,“要不然,我告诉妈妈去。”
拉普金从衣袋里掏出一卢布,把它递给科利亚。对方把卢布捏在湿淋淋的手心里,一声唿哨,游走了。接下去一对恋人再也无心接吻了。
第二天,拉普金从城里给科利亚带来了各色颜料和一个皮球。姐姐呢,先是把她所有的丸药盒都送给了他,后来又不得不送他几颗刻着小狗脸的纽扣。这个坏孩子,显然很喜欢这一套,而且为了收到更多的礼物,他开始监视他们。拉普金和安娜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一分钟也不让他们单独待在一起。
“坏蛋!”拉普金咬牙切齿地说,“年纪这么小,就已经坏透了!他长大了会成什么样的人?!”
整个六月份,科利亚不让这对可怜的恋人过上一天好日子。他扬言要去告密,不断跟梢,讨各种各样的礼物。他总觉得礼送轻了,最后便时时提起怀表来。唉,有什么办法呢?只好答应送他一块。
有一回,大家吃午饭,当仆人送上维夫饼干时,科利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挤着一只眼,问拉普金:
“说吗?啊?”
拉普全面红耳赤,把餐巾当成维夫饼干嚼起来。安娜从桌后一跃而起,跑到另一个房间里。
在这种处境下这对年轻人一直捱到八月底,捱到拉普金终于向安娜求婚的那一天。啊,这是多么幸福的日子!拉普金同安娜的双亲谈过话,征得了同意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进花园去找科利亚。找到他后,拉普金快活得差点放声大哭。他一把揪住坏孩子的耳朵。安娜,谢苗诺夫娜也跑来了,也来找科利亚,揪住了他的另一只耳朵。现在轮到科利亚哭着央求他们:
“亲爱的,好人哪,亲人哪,我再也不干啦!哎哟,哎哟,饶了我吧!”
这时候,一对恋人脸上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真值得一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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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婚(电视剧裸婚时代原著)》文 / 小鬼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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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2010华语言情大赛冠军作品
由本作品改编的电视剧《裸婚时代》于2011年6月11日在江苏、深圳、福建卫视首播。本剧由文章、姚笛主演。
《佛罗伦萨,最后一封情书》
她傻傻的守着他的名字度过了青葱美丽的年少时光。你有没有像她一样,只因为人群中的那一眼,便无法不为他在人世间彷徨。不是每一只丑小鸭都可以变成白天鹅,不是所有的灰姑娘都能够拿到仙女棒。十年,若有天你知道有人用去十年的时光去爱你,你会怎么想。《听说她的笑我替代不了》文 / 经年留颖他温柔也霸道,清冷而风姿绰约,集万千爱宠于一身。曾以为此生的情深已随离去的人儿置身泥土,却忽视了时光悠长,一路相随的她已是他满心疯长的罂粟。她脆弱却坚强,执拗而倔强,不怎么爱笑,笑起来眼睛却与唇瓣有着相似的弧度。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不管他眼中的她是谁,都执意一路追随,无怨无悔,却于多少个午夜梦后,躲在被窝里,独自浅唱一曲《我愿意》,湿了一片的床头枕。流年一梦,我们终究无法挽回年华,心底多少婉转意,转身,那些荒芜终将落成一地繁花尽荒凉。只有爱你的心,一如伊始……
《多啦曾经不懂A梦》文 / 沐清婉作品*************************************那时他们那么年轻。很多年后,她会长成美好的样子。【乔多啦】你说你懂得生之微末,我便做了这壮大与你看。你说恋恋旧日好时光,我便做了这描金绣凤的浮世绘与你看。你说应愁高处不胜寒,我便拱手河山,讨你欢。【苏暮晨】是你站在阳光里,模糊了我的信仰。你不知道,在悲剧中充当主角的,永远是那些为幸福冲锋陷阵的英雄。熟悉的那一条街,只是为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对我说声好久不见……【尹青岚】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善始未必善终,本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不想,你执琴弓,割我若弦。当赤道留住雪花,眼泪融掉细沙,你肯珍惜我吗?【写给你们】每一位支持我的亲,我都会记在心里,或许只是一杯咖啡,一句简单的加油,我都会时刻铭记,希望你们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虽然有凛冽的伤害,离别,但更多体会到的是美好的样子……《我家格格不在线》文 / 沐依晨
【花格格遇爱版】她是都市白领女青年,不停的相亲,本是一个聒噪的女人,为了尽早结婚开始装淑女。他是个坏小子,他没钱没地位没追求,却看见了她背后的一面。他讨厌伪淑女。她不过是想安安分分的相亲结婚,或许,还有个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上天偏偏把他赐给了她。他是在她的认知里最鄙视的人,一次偶然,男人搬到了女人的对面。于是,相看两厌。矛盾瞬间激化……他蹭了她家的饭,还嫌恶的甩了张票子,“你的饭,我付钱!”“伪淑女,我姓齐,我和你不熟,请叫我齐先生。”他这样说道。她捏了捏拳,“对,我就是,江湖人称鼎鼎大名的花格格,花姐。”在领教了女人的拳头之后,彻底激发了男人外表温和淡然下的邪恶分子,男人居然当众亲吻甚至动手以达到羞辱她的目的。。。。。。《你忘了说,我们幸福过》文 / 柠檬羽嫣
【这是一个引乌龟出壳的故事。】猜猜看乌龟什么时候动的最快?许南城说是乌龟缩到壳里的时候,因为他所面对的苏轻漾,就是这样的一只“乌龟”。商场上运筹帷幄的许南城用尽招数对她威逼利诱始终对她无可奈何,可她却精准地一脚踩住他的痛脚:“哥,五年前你问的什么来着?”岁月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埋葬了他们之间的点滴。他的手揉着额角,倦极的模样,“轻漾,你让我找不到你了。”------【许南城】轻漾,我知道每次我受伤,你都会很难过;每次我忽然别人“情深意重”,你都会赌气;每次我抱住你,你明明不舍得,却总是要试图将我推开,可是我却不知道,这样的你,除了哥哥,还肯让我当你的什么?【苏轻漾】五年的时光,期待也害怕着你的归来,我设想了无数次我们重逢的情景,在心中默念了无数次最珍贵的那三个字,然而当你再次站在我面前,我却只能对你说一句:“哥,好久不见。”------只是因为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所以她走一步,他跟一步,爱情这场迷藏里,也许我们都已无法说清自己深处何方,然而只要还有你在身边,我就是幸福的。 《捡到水电工》文/[子澄]
《18岁的圣诞节》文/[子澄]

《戒不了你》文/[朱茱]
《少爷行行好》文/[朱茱]
《爱神搞飞机》文/[夏瑄]
《可喜可贺》文/[元玥]
《风家恶女》文/[元玥]
《红花绿叶》文/[元玥]
《爱要玩真的》文/[温芯]
《红颜情泪》文/[尉菁]
《戏英豪》文/[韦伶]
《老公老婆不登对》文/[韦伶]
《要说爱我一百遍》文/[望舒]
《压寨郡王》文/[朱映徽]
《大爷扮无赖》文/[朱映徽]
《插队抢帅哥》文/[元湘]
《相爱不晚》文/[羽柔]
《嫁个有情郎》文/[俞飞]
《追爱方程式》文/[俞飞]
《守候幸福天使》文/[星光]
《老板我罩你》文/[夏乔恩]《蜗婚(已签约出版)》
《小三来袭的日子》
《有生之年不说我爱你》
《前妻来袭(已签出版)》
《我不愿做第三者》
【音乐情绪&推荐小说背景音乐】
弦子《第三者的第三者》虽然我们曾爱过/她也曾是第三者/但我不会让自己再重蹈覆辙/
我很快乐/请不要再说爱我/别再触碰我心里还未伤愈的角落/习惯一个人的我/并不是缺你不可/如果你是爱我的/就别让自己再犯错/我已经把失去的当成了一种收获/悲伤的剧情太多/曾经都侵袭着我/所以我不再做/这第三者的第三者/梁静茹《第三者》
没有谁非爱谁不可/就算变心了也非罪不可赦/她只是最最无辜的第三者/
她只是无意闯入的第三者/我们之间的困难/在她出现之前就有了/虽然我愤怒但是我明白的/把过错让她去背着/那是不对的/
所有爱情都有竞争者/我不妒忌你们快乐/虽然我人生因此有曲折/
你用青春大胆假设/我去将失去活成一种获得/岳夏《我不愿做第三者》
哪里才有我/停留的角落/
被迫寻找另一片天空/
分手是解脱/伤心又如何/
眼泪无法改变爱的法则/
别说爱我/心里却放两种结果/
一个是她一个是我/
我在红袖添香小说网 言情小说站上看到过的,看有你需要的么 或许没有你想看的,参 考下了

J. 推荐几本短篇的好看的小说

《夏有乔木雅望天堂》;;;相当感人
《悲伤逆流成河》;;;;;悲剧啊;;这两本都很悲、、、、泪奔啊
《爵迹》;;;;郭敬明的呢 、、、都是知名热销的小说、、、
作者也是非常知名的、、、、绝对好看、、、、《爵迹》出道十周年白金纪念作品,继幻城之后再现奇幻力作。 插画作者:王浣 最世签约画手。 预告片于7月23日零点全国发布。分上下本出版,普通版的定价是每本 19.8元,《爵迹》平装本Ⅰ于8月24日发行。《爵迹》平装本Ⅱ于二零一一年一月一日上市。 《爵迹》限量版于1月25日0时限时限量抢购,定价268元。 《爵迹·燃魂书》1月25日上市,定价18.80元。 1月 博梦馆 预告《爵迹·风津道》。 3月 最小说 开始连载 第一回 4月《爵迹·风津道》第二回 5月《爵迹·风津道》第三回 6月《爵迹·风津道》第四回 7月《爵迹·风津道》 第五回 8月《爵迹·风津道》 第六回《夏有乔木雅望天堂》,是作者籽月写的一本小说,主要讲述28岁的园林设计师舒雅望是出生在一个军事后裔家庭,16岁的时候舒爸让舒雅望去照顾10岁的夏木。夏木因为童年时候经历一场死亡,跟已经死去多时的母亲的尸体呆了一个晚上,成为内心与这个世界有强烈隔阂的孩子。雅望的温暖渐渐融化了夏木的心;雅望青梅竹马的恋人唐小天高中毕业后去当兵,并且认识了大学同学曲蔚然,最终引狼入室。
序言 楔子 第一章:我在回忆里等你 如果你问:夏木,你最讨厌谁?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舒雅望。 第二章:青梅竹马唐小天 舒雅望抿着嘴唇看他,非常非常贱的说了一句:“我只对你好。” 第三章:父亲的骄傲 唐小天,你要是个男子汉,就不能让女孩子跟着你受苦,受伤,被人打! 第四章:年少时光总是少 舒雅望以为,她和唐小天会一辈子在一起。 一辈子,从出生,到死亡,一秒也不多,一秒也不少。 第五章:唐小天当兵 年少的他们,在星空下做了承诺,一个说愿意等,一个说一定回来。 第六章:圣诞节约会记 她喜欢他的怀抱,温暖而又结实,干净而又安心,让她迷迷糊糊的想闭上眼睛,在他的怀抱里呆上 一 辈子。 第七章:这个男人很危险 曲蔚然问:“很讨厌我么?” 舒雅望点头:“是啊,非常讨厌。” 曲蔚然状似苦恼的说:“可是怎么办呢?你却让我很着迷。” 第八章:夏木的告白 夏木咬咬嘴唇,在她耳边说:“我喜欢你。” 第九章:曲蔚然的回忆 那是他和唐小天的第一次见面,他到现在还觉得他的笑容真的很耀眼,闪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第十章:甜蜜爱念 小的时候,我很羡慕你,因为你总是有很明确的目标,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干什么,未来是什么。我 很喜欢这样的你。也特别希望自己可以变成这样。 第十一章:雅望,别哭 舒雅望靠着房门缓缓蹲下来,咬着嘴唇,捂住耳朵,痛苦的张大嘴巴,想大喊想大叫,却又不能发出 声音来。 第十二章:混乱中的救赎 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成为别人的妻子。 第十三章:用什么赔给你 可是他现在……只是一个杀人未遂的逃犯! 等待他的未来,也许……只有监狱! 第十四章:最初相爱的人,最终不得相守 现在你回来了,可是,我等的已经不是你了。 第十五章:爱也一辈子,恨也一辈子 爱一辈子也好,恨一辈子也好,终究是要让你记我一辈子。 第十六章:男人的眼泪 一个等了,却等的太早, 一个回来了,却回来的太晚。 怪只怪那缘分太浅,未满千年。 第十七章:这一生,你不来,我不老 有的时候,一旦错过便是一生。 再次遇见,可有来生? 番外: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我用了十年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结果只令她的轮廓更鲜活。《夏有乔木 雅望天堂1》媒体评论
这本书语言很朴实,可是就在这朴实的文字后面我看到了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这个故事亲切的就像发生在我自己身边一样。作者构架故事的能力非常好,是我见过为的青年作家里为数不多的很有潜力的一位新人。 ——《晨报周刊》著名书评人袁复生 人生,是不是真的要纠缠才能算得是真实活过?爱情,是不是一定要唇边带泪才会刻骨铭心? 泪水不自觉华丽丽的落下,暗笑自己太痴!合书,闭眼冥想。何时?何地?何方?都不在重要! ——《影迷》《星月刊》执行主编:高瑞沣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美丽的少年,能够象这本书里的夏木一样给予我那么深刻的痛楚与悲伤。我连夜看完的这个故事,立马决定在《花火》上轮番连载,五年了,还从来没有哪一部小说能像当年“凉生”一样感动我,可是“夏木”办到了。 ——花火主编小狮 书里蔓延着细致绵长的深情,不同《深海》般凛冽,读懂它,即是从另一个角度读懂爱情。 ——独木舟不是所有人的生命里都会出现一个叫夏木的男孩,但是如果你遇到,你一定一定会用一辈子的时间记住他。所有的悲痛和伤,凝结成幸福的回忆,让你永不能忘。 ——张芸欣《夏有乔木 雅望天堂1》我毁了这世间最美好的少年夏木完结,作者籽月重温纯白的夏木,特显番外:我毁了这世间最美好的少年。 你你还记得那个少年么? 那个总是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的少年。 那个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少年。 那个身世凄楚的少年, 那个如洋娃娃一般的少年。 你还记得他么? 他总是蓝格子衬衫,沉默的微低着头,俊美的侧脸弧线让人移不开视线,当他望向你时,那个空洞的眼神,那木然的表情,。那深深的黑眼圈,是否让你无法忘记。 我毁了那世上最美好的少年。 遇上我,也许,真的是他这辈子的劫难。 ——舒雅望《夏有乔木 雅望天堂1》书中角色 夏木 网络热门人选《悲伤逆流成河》是郭敬明的第四部长篇小说。是2006年10月郭敬明为《最小说》创刊时量身定做的,每期一万多字的连载稳坐《最小说》“读者最喜欢的文章”排行榜头把交椅,并曾推动《最小说》创造出最高60万册的销量。
2002年《爱与痛的边缘》 2003年《幻城》《左手倒影,右手年华》 2003年11月《梦里花落知多少》 2005年《1995-2005夏至未至》 音乐小说《迷藏》 《剑侠情缘》 2004~2007年主编《岛》系列《岛.柢步》《岛.陆眼》《岛.锦年》《岛.普瑞尔》《岛.埃泽尔》《岛. 泽塔泽塔》《岛.瑞雷克》《岛.天王海王》《岛.庞贝》《岛.银千特》 2006年初《无极》 2006年11月主编《最小说》 2007年《悲伤逆流成河》 2007年底《N世界》(郭敬明著,年年绘) 2007年11月《最小说》连载《小时代》系列 2008年《小时代1.0折纸时代》 2009年《蜀绣》(李宇春,郭敬明词) 《听我的声音》(韩红,郭敬明词) 2009年12月30日 《小时代2.0虚铜时代》 2010年《小时代3.0刺金时代》在《最小说》连载中. 2010年6月6日 《王牌大助理》 2010年8月24日 发行《临界·爵迹Ⅰ》 2010年9月 《以爱之名》(李维嘉,郭敬明词) 2010年9月30日《再回首-幻城》 2010年华影盛视《我们约会吧》(原名:丘比特来电)编剧 2011年1月1日 《临界·爵迹Ⅱ》 2011年1月25日《临界·爵迹 燃魂书》 2011年1月 《我们约会吧同名小说》(郭敬明、笛安、落落等) 2011年2月13日《我们约会吧》上映 2011年1月 《最小说》连载《爵迹》系列《爵迹·风津道》 2011年4月 《下一站.神奈川》 2011年4月 《下一站.伦敦》 2011年7月1日 《小时代3.0刺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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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只象:给所有在爱的人 青海湖畔的悲情绝恋 七只象的猜想——爱分七象,看你是哪一象? 本土首部青春疼痛小说 引爆华语世界的末世狂欢 中国版的《追风筝的人》 后中国时代的《山楂树之恋》 以《悲伤逆流成河》一书纪念悲伤的繁盛,或者丰收的荒芜。 全新收录最新番外篇章《黑暗源泉》 全新收录郭敬明创新手记《对他说》 收录名家评论+众多作者读后感言 百万册黄金纪念版全新修订 2007年年度全国畅销巅峰 时间把脉络轻轻改写,试管里萃取出的青葱色泽,在漫长的消耗里褪成苍白与灰蒙。旭日暖子时是你凝望的眼。 与荒芜对峙,与时间对峙,与锋利对峙,与和煦对峙,与酸痛发涨的年少岁月对峙。世间四季循环,人心剥去残片。停留在过去的淡薄少年抬起手擦去尘埃。 被承载于玻璃片上的青春标本,在时间持续不停的风化里,终于流徒成为了宇宙里漂浮的尘埃。它们汇聚成漫长的光河。
编辑本段内容简介
该小说24万字,讲述了少女易遥在17岁时爱上不良少年后怀孕,和她比邻而居的齐铭则生活在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里——老师的宠儿,父母的掌中宝。两人之间产生了某种介于爱情和友情之间、或者说是凌驾于爱情与友谊之上的微妙情感。直到顾森湘和顾森西姐弟俩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齐铭和顾森湘自然而然的相爱,大人们眼中的“坏孩子”顾森西对易遥产生了好感,当易遥与齐铭各自有了感情归属、彼此渐行渐远时,易遥却因无意中给顾森湘转发了一条短信,间接害死了她。后来,易遥因为齐铭和顾森西对自己的不信任以及他们对自己的厌恶,跳楼自杀了。那种全身的关节、骨骼、胸腔、头颅一起碎裂的声音,让齐铭再也承受不了,在弥漫着煤气的黑暗中慢慢闭上了眼睛。易遥,顾森湘,齐铭,都被淹没在悲伤的河流里,还有在电视机前哭红了双眼的顾森西,四个人的爱情,四个人的命运,纠结,撕裂……
编辑本段序言
楔子 你曾经有梦见这样无边无际的月光下的水域么? 无声起伏的黑色的巨浪,在地平线上爆发出沉默的力量。 就这样,从仅仅打湿脚底,到盖住脚背,漫过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静的深渊。 你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么? 在很遥远,又很贴近的地方响起来。 像是有细小的虫子飞进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翅。 突突地跳动在太阳穴上的声音。 视界里拉动出长线的模糊的白色光点。 又是什么。 漫长的时光像是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 青春如同悬在头顶上面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净。 而窗外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朗世界。 就是这样了吧。
编辑本段图书目录
序 如今,时过境迁,我们都已经长大,我很想让你跟我走,可是已经成为不可能。 第一章 祭 清晨呼了一口气,对初一说,抱着我,因为明天你就要离开我。 第二章 惑 我们的爱翻越多少山峦,才能有圆满的结局。如果让我没有遇见你,我们是不是都会很幸福的过下去。 第三章 迷 纸片上只有一句话:初一,如果抉择如此痛苦,我能否先自行出局。 第四章 喜 城市就是一个爱情的容器,容器里装着一团团的红尘往事,悲伤轮回与擦肩而过。 第五章 行 那年,他牵起她的手,说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是他不知道,牵一个人的手容易,而牵一个人的一辈子需要多么的艰难。 第六章 忆 他想,或许他的死,是让清晨幸福下去的唯一方式。 第七章 象 在那片湖水上方,突然飞过来一大片的鸟群,它们就那么围着那一串串的气泡,盘旋着飞舞着鸣叫着,久久不愿散去。 终她终将铭记于心的是,不管日月如何变迁,那河水永无止息。
编辑本段图书书摘
楔子 你曾经有梦见这样无边无际的水域么?无声起伏黑色潮水,在地平线上翻滚出骇人的音浪。就这样,从仅仅打湿脚底,到盖住背,漫过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的深渊。在潮水漫过心脏的时候,耳朵里被斜斜地刺进这样的声音。 你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么?在很遥远,又很贴近的地方响起来。像是有细小的虫子飞进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动翅膀。突突地跳动在太阳穴上的声音。蜂振般持续而细密的压抑感。 视界里拉动出长线的模糊的白色光点。交错编织成巨大的回路。笼罩着窗外的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朗世界。就是这样了吧。 1. “齐铭把牛奶带上”,刚准备拉开门,母亲就从客厅里追出来,手上拿着一袋刚从电饭煲里蒸热的袋装牛奶,腾腾地冒着热气,“哦哟,你们男孩子要多喝牛奶晓得伐,特别是你们高一的男孩子,不喝怎么行。”说完拉开齐铭背后的书包拉链,一把塞进去。因为个子比儿子矮上一大截,所以母亲还踮了踮脚。塞完牛奶,母亲捏了捏齐铭的胳膊,又开始叨念着,“哦哟,大冬天的就穿这么一点啊,这怎么行,男孩子嘛哪能只讲究帅气的啦?” “好啦好啦,”齐铭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拉开门,“妈,我上课要迟到了。” 拉开门,浓重的雾气朝屋里涌。头顶是深冬里飘荡着的白寥寥的天光。 还是早上很早,光线来不及照穿整条冗长的弄堂。弄堂两边堆放着的箱子,锅,以及垃圾桶,都只能在雾气里浮出一圈浅浅的灰色轮廓来。 齐铭关上了门,连同母亲的唠叨一起关在了里面。只来得及隐约听到半句“放学后早点……”,冬天的寒气就隔绝了一切。 齐铭提了提书包带子,哈出口白气,耸耸肩,朝弄堂口走去。 刚走两步,看见踉跄着冲出家门的易遥,险些撞上。齐铭刚想张口问声早,就听到门里传出来的女人的尖嗓门: “赶赶赶,你赶着去投胎啊你,你怎么不去死!赔钱货!” 易遥抬起头,正好对上齐铭稍稍有些尴尬的脸。易遥沉默的脸在冬天早晨微薄的光线里看不出表情。 在齐铭的记忆里,这一个对视,像是一整个世纪般长短的慢镜。 2 . “又和你妈吵架了?” “恩。” “怎么回事?” “算了别提了”,易遥揉着胳膊上的淤青,那是昨天被她妈掐的,“你知道我妈那人,就是神经病,我懒得理她。” “……恩。你没事吧?” “恩。没事。” 深冬的清晨。整个弄堂都还是一片安静。像是被浓雾浸泡着,没有一丁点儿声响。 今天是礼拜六,所有的大人都不用上班。附近的小孩都还小,最大的一个念小学一年级。高中的学生奉行着不成文的规定,周六一定要补课。所以,一整条弄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急不慢地行走着。 齐铭突然想起什么,放下一边的肩带,把书包顺向胸前,拿出牛奶,塞到易遥手里,“给。” 易遥吸了下鼻子,伸手接了过去。 两个人走向光亮的弄堂口,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浓雾里。 3 . 该怎么去形容自己所在的世界。 头顶是交错而过的天线,分割着不明不暗的天空。云很低很低地浮动在狭长的天空上。铅灰色的断云,沿弄堂投下深浅交替的光影。 每天放学上学,经过的一定是这样一条像是时间长廊般狭窄的走道。头上是每家人挂出来的衣服,梅雨季节会永远都晒不干,却还是依然晒着。 两边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日益吞噬着本来就不宽的弄堂。共用的厨房里,每日都在发生着争吵。“喔唷,你怎么用我们家的水啦?”被发现的人也只能装傻尴尬地笑笑,说句“不好意思用错了用错了。” 潮湿的地面和墙。 小小的窗户。光线弱得几乎看不见。窗帘拉向一边,照进更多的光,让家里显得亮堂。 就是这样的世界。 自己生活了十六年。心安理得地生活着,很知足,也很舒服。如同贴身的棉毛衫,不昂贵,可是却有凉凉的依赖感。尽管这是让男生在冬天里看起来非常不帅的衣服,但一到秋天,哪怕气温都还是可以热得人发晕,母亲也会早早地准备好,唠叨着自己,赶快穿上。 就是这样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不过也快要结束了。 四年前父亲辞去单位的职位,下海经商。现在已经是一个大饭店的老板。每天客来客往,生意红火异常。已经得意到可以在接到订座电话的时候骄傲地说“对不起本店不接受预定”了。 新买的房子在高尚的小区。高层住宅,有漂亮的江景。 只等夏天交房,就可以离开这个逼仄而潮湿的弄堂。甚至是可以用得上“逃离”这个词了。像是把陷在泥泞里的脚整个拔起来。 母亲活在这种因为等待而变得日益骄傲的氛围里,与邻居的闲聊往往最后都会走向“哎呀搬了之后我这风湿腿应该就好很多了,这房子,真是太潮湿了,蛇虫百脚。”或者“我看你们也搬掉算了。” …… 1. 你曾经有梦见这样无边无际的月光下的水域么? 郭敬明
无声起伏的黑色的巨浪,在地平线上爆发出沉默的力量。 就这样,从仅仅打湿脚底,到盖住脚背,漫过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静的深渊。 你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么? 在很遥远,又很贴近的地方响起来。 像是有细小的虫子飞进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翅。 突突地跳动在太阳穴上的声音。 视界里拉动出长线的模糊的白色光点。 又是什么。 漫长的时光像是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 青春如同悬在头顶上面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净。 而窗外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朗世界。 就是这样了吧。 弄堂里弥漫起来的晨雾,被渐渐亮起来的灯光照射出一团一团黄晕来。 还没有亮透的清晨,在冷蓝色的天空上面,依然可以看见一些残留的星光。 气温在这几天飞快地下降了。 呵气成霜。 冰冻三尺。 2.记忆里停留着遥远阳光下的晴朗世界。 …… 浓重的雾气朝屋里涌。 头顶是深冬里飘荡着的白寥寥的天光。 3.还是早上很早,光线来不及照穿整条冗长的弄堂。弄堂两边堆放着的箱子,锅,以及垃圾桶,都只能在雾气里浮出一圈浅浅的灰色轮廓来。 …… 4.齐铭关上了门,连同母亲的唠叨一起关在了里面。只来得及隐约听到半句“放学后早点……”,冬天的寒气就隔绝了一切。 …… 该怎么去形容自己所在的世界。 头顶是交错而过的天线,分割着不明不暗的天空。云很低很低地浮动在狭长的天空上。铅灰色的断云,沿弄堂投下深浅交替的光影。 齐铭和易遥就像是同一个端点放出去的线,却朝向了不同的方向。于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每一天,都变得和前一天更加的不一样。生命被书写成潦草和工整两个版本。再被时间刷得褪去颜色。难以辨认。 十二岁之前的生命都像是凝聚成那一个相同的点。 而在十二岁那一年,生命朝着两个方向,发出迅速的射线。 每一个生命都像是一颗饱满而甜美的果实。只是有些生命被太早的耗损,露出里面皱而坚硬的果核。像个皱而坚硬的果核。 窗外是冬天凛冽的寒气。灰蒙蒙的天空上浮动着大朵大朵铅灰色沉重的云。月光照不透。 不过话说回来,哪儿来的月光。 只是对面齐铭的灯还是亮着罢了。 而就是这样的自己,却在每一天早上的弄堂里,遇见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齐铭。 然后一起走向涌进光线的弄堂口。 走向光线来源的入口。 这多像一个悲伤的隐喻。 …… 5.胸腔中某个不知道的地方像是突然滚进了一颗石头,滚向了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然后黑暗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声响。 …… 6.水龙头哗哗的声音。 像是突然被打开的闸门,只要没人去关,就会一直无休止地往外泄水。直到泄空里面所盛放的一切。 从食堂走回教室是一条安静的林荫道。两旁的梧桐在冬天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叶子铺满一地。黄色的。红色的。缓慢地溃烂在前一天的雨水里。空气里低低地浮动着一股树叶的味道。 头顶飞过的一只飞鸟,留下一声尖锐的鸟叫声,在空气里硬生生扯出一道透明的口子来。刚刚沾满水的手暴露在风里,被吹得冰凉,几乎要失去知觉。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风几乎要将天上的云全部吹散了。 冬季的天空,总是这样锋利的高远。风几乎吹了整整一个冬天。吹得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白寥寥的光,从天空里僵硬地打下来。 眼泪一颗接一颗掉下来,像是被人忘记拧紧的水龙头。眼泪掉进锅里烧热的油,四处飞溅。 手臂被烫得生疼。 放到冷水下一直冲,一直冲。冲到整条手臂都冰凉麻木了。 可眼泪还是止也止不住。 路灯将黑暗戳出口子。照亮一个很小的范围。 走几米,就重新进入黑暗,直到遇见下一个路灯。偶尔有一两片树叶从灯光里飞过,然后被风又吹进无尽的黑暗里。 大风从黑暗里突然吹过来,一瞬间像是卷走了所有的温度。 冰川世纪般的寒冷。 以及瞬间消失的光线。 7.易遥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两床被子。 窗户没有关紧。被风吹得咣当咣当乱晃。也懒得起身来关了。反正再冷的风,也吹不进棉被里来。 黑暗中,四肢百骸像是被浸泡在滚烫的洗澡水里。那些叫做悲伤的情绪,像是成群结队的蚂蚁,从遥远的地方赶来,慢慢爬上自己的身体。 一步一步朝着最深处跳动着的心脏爬行而去。 直到领队的那群,爬到了心脏的最上面,然后把旗帜朝着脚下柔软跳动的地方,用力地一插—— 哈,占领咯。 精彩选段: 小说转载-悲伤逆流成河(第八选段) 学校后面的仓库很少有人来。 荒草疯长一片。即使在冬天依然没有任何枯萎倒伏的迹象。柔软的,坚硬的,带刺的,结满毛茸茸球状花朵的各种杂草,铺开来,满满地占据着仓库墙外的这一块空地。 易遥沿路一路找过来,操场,体育馆,篮球场,食堂后面的水槽。 但什么都没找到。 书包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不会凭空消失。 易遥站在荒草里,捏紧了拳头。 听到身后传来的杂草丛里的脚步声时,易遥转过身看到了跟来的顾森西。 易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顾森西有点脸红,一只手拉着肩膀上的书包背带,望着易遥说:“我想跟你说,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易遥皱了皱眉,说:“哪个意思?” 顾森西脸变得更红,说:“就是那个……” “上床?”易遥想了想,抬起手挥了挥,打断了他的说话,“算了,无所谓,我没空知道你什么意思。” 易遥转身走回学校,刚转过仓库的墙角,就看到了学校后门口的那座废弃的喷水池里,飘荡着的五颜六色的各种课本,自己的书包一角空荡荡地挂在假山上,其它的大部分泡在水里。 阳光在水面上晃来晃去。 喷水池里的水很久没有换过了,绿得发黑的水草,还有一些白色的塑料饭盒。刺鼻的臭味沉甸甸地在水面上浮了一层。 易遥站了一会儿,然后脱下鞋子和袜子,把裤腿挽上膝盖,然后跨进池子里。 却比想象中还要深得多,以为只会到小腿,结果,等一脚踩进去水瞬间翻上了膝盖浸到大腿的时候,易遥已经来不及撤回去,整个人随着脚底水草的滑腻感,身体朝后一仰,摔了进去。 ——其实那个时候,真的只感觉得到瞬间漫过耳朵鼻子的水流,以及那种刺鼻的恶臭瞬间就把自己吞没了。甚至来不及感觉到寒冷。 ——其实那个时候,我听到身后顾森西的喊声,我以为是你。 ——其实那个时候,我有一瞬间那么想过,如果就这样死了,其实也挺好。 在很久之前,在易遥的记忆里,这个水池还是很漂亮的。那个时候自己刚进学校,学校的正门还在修建,所以,所有的学生都是从这个后门进出的。 那个时候这个水池每天都会有漂亮的喷泉,还有很多男生女生坐在水池边上一起吃便当。水池中央的假山上,那棵黄角树,每到春天的时候,都会掉落下无数嫩绿或者粉红的胞芽,漂在水面上,被里面的红色锦鲤啄来啄去。 直到后来,大门修好之后,所有的学生都从那边进入学校,这个曾经的校门,就渐渐没有人来了。 直到第一年冬天,因为再也没有学生朝池塘里丢面包屑,所以,池里最后一条锦鲤,也在缓慢游动了很久之后,终于慢慢地仰浮在水面上,白森森的肚子被冬天寂寥的日光打得泛出青色来。 易遥脱下大衣拧着水,裤子衣服大部分都浸透了。 脚下迅速形成了两滩水渍,易遥抬起手擦着脸上湿淋淋的水。 她回过头去,顾森西把裤子挽到很高,男生结实的小腿和大腿,浸泡在黑色的池水里。他捞起最后一本书用力甩了甩,然后摊开来放在水池边上。然后从水池里跨了出来。 易遥把大衣递过去,说,你拿去擦吧。 顾森西抬起头,看了看她红色的羽绒服,说,不用,你赶快把水拧出来吧,这水挺脏。我等下去水龙头那边冲冲就好。 易遥缩回手,继续用力地拧着衣服。 衣服吸满了水,变得格外沉重。易遥抬起手揉向眼睛,动作停下来。 手指缝里流出湿漉漉的水来。 顾森西赤着脚走过去,拉过易遥的衣服,说,让我来。 易遥左手死死地抓着衣服,右手挡在眼睛前面。露出来的嘴角用力闭得很紧。 那些用尽力气才压抑下去的哭泣声。 “放手。”顾森西把衣服用力一扯,拿过去哗啦拧出一大滩水来。 被水浸湿的双手和双脚,被冬天里的冷风一吹,就泛出一整片冻伤的红。 顾森西催促着易遥赶快回教室把衣服换了。 易遥说,我没衣服。 顾森西想了想,说,那你先穿我的。我外套厚。你赶快回家去吧。 易遥没回答,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一堆书,整个人湿漉漉地往前走。 顾森西还追在后面要说什么,易遥转过身朝他用力踢了一脚,皮鞋踢在他小腿骨上。顾森西痛得皱着眉头蹲到地上去。 “别跟着我,我不会和你上床,你滚开。” 顾森西咬了着牙站起来,脱下他的厚外套,朝易遥劈头盖脸地丢过去,看的出他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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