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短篇小说关于音乐叫什么
1. 高分求巴金短篇小说《团圆》
作者·巴金
父亲的书房里有一件奇怪的东西。那是一只俄国的木制三角琴,已经很破旧了,上面的三根弦断了两根。这许多年来,我一直看见这只琴挂在墙角的壁上。但是父亲从来没有弹过它,甚至动也没有动过它。它高高地挂在墙角,灰尘盖住它的身体。它凄惨地望着那一架大钢琴,羡慕钢琴的幸运和美妙的声音。可是它从来不曾发过一声悲叹或者呻吟。它哑了,连哀诉它过去生活的力量也失掉了。我叫它做“哑了的三角琴”。
我曾经几次问过父亲,为什么要把这个无用的东西挂在房里。父亲的回答永远是这样的一句话:“你不懂。”但是我的好奇心反而更强了。我想我一定要把这只三角琴弄下来看看,或者想法使它发出声音。但是我知道父亲不许我这样做。
而且父亲出门的时候总是把书房锁起来。我问狄约东勒夫人(管家妇)要钥匙,她也不肯给我。
有一天午后父亲匆忙地出去了,他忘记锁上书房门。狄约东勒夫人在厨房里安排什么。我偷偷地进了父亲的书房。
哑了的三角琴苦闷地望着我。我不能忍耐地跑到墙角,抬起头仔细地看它。我把手伸上去。但是我的手太短了。我慢慢地拉了一把椅子过去,自己再爬上椅子。我的身子抖着,我的手也在打颤。我的手指挨到了三角琴,自己也不知道怎样地忽然缩回了手,耳边起了一个响声,我胆怯地下了椅子。
地上躺着那只哑了的三角琴,已经成了几块破烂的旧木板。现在它不但哑,而且永远地死了。这个祸是我闯下来的。
我吓昏了,痴痴地立了一会儿,连忙把椅子拖回原处,便不作声地往外面跑。刚刚跑出书房门,我就撞在一个人的怀里。
“什么事情?跑得这样快!”这个人捏住我的两只膀子说。
我抬起头看,正是我的父亲。
我红着脸,不敢回答一句话,又不敢挣脱身子跑开,就被父亲拉进了书房。
三角琴的尸首静静地躺在地上,成了可怕的样子,很显明地映在我的眼睛里。我掉开了头。
“啊,原来是你干的事!我晓得它总有一天会毁在你的手里。”父亲并不责备我,他的声音很柔和,而且略带悲伤的调子。父亲本来是一个和蔼的人,我很少看见他恶声骂人。可是我把他的东西弄坏以后,他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他放了我,一个人去把那些碎木板一片一片地拾了起来细看,又小心地把它们用报纸包起来,然后慎重地放到橱里去。
他回到书桌前,在那把活动椅上坐下,头埋在桌上,不说一句话。我很感动,又很后悔,我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抚摩他的膀子。我说:“父亲,请你饶恕我。我并不是故意毁坏它的。”
父亲慢慢地抬起头。他的眼睛亮起来。“你哭了!”他抚着我的头发说。“孩子,我的好孩子!……我并不怪你,我不过在思索,在回忆一件事情。”他感动地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父亲,你又在想念母亲吗?”
“孩子,是的,”父亲松了手回答说。他揩了一下眼睛,又加了一句话:“不,我还在想一件更遥远的,更遥远的事情。”
他的眼睛渐渐地阴暗起来。他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又抚着我的头说:“这跟你母亲也有关系。”
我在两岁的时候便失掉了母亲,母亲的音容在我的记忆中早已消失了。只有书房里壁炉架上还放着母亲的照像,穿着俄国女人的服装,这是在圣彼得堡摄的;我就是在那个地方出世,我的母亲也就是死在那里。
这些都是父亲告诉我的。这一两年来每天晚上在我睡觉以前父亲总要向我讲一件关于母亲的事,然后才叫狄约东勒夫人带我去睡。关于母亲的事我已经听得很多了。我这时便惊讶地问:“父亲,怎么还有关于母亲的事情我不知道的?”
“孩子,多着呢,”父亲苦笑地说,“你母亲的好处是永远说不完的。……”
“那么快向我说,快说给我听,”我拍着父亲的双膝请求道。“凡是跟母亲有关的话,我都愿意听。”
“好,我今晚上再告诉你罢,”父亲温和地说。“现在让我静静地思索一下。你出去玩玩。”他把我的头拍了两下,就做个手势,要我出去。
“好,”我答应一声,就高高兴兴地出去了,完全忘记了打碎三角琴的事情。
果然到了晚上,用过晚餐以后,父亲就把我带到书房里面去。他坐在沙发上,我站在他面前,靠着他的身子听他讲话。
“说起来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父亲这样地开始了他的故事,他的声音非常温和。“是在我同你母亲结婚以后的第二年,那时你还没有出世。我在圣彼得堡大使馆里做参赞。
“这一年夏天,你母亲一定要我陪她到西伯利亚去旅行。
你母亲本来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女子。她爱音乐,又好旅行。就在这一年春天她的一个好友从西伯利亚回来,这位女士是《纽约日报》的记者,到西伯利亚去考察监狱制度。她在我们家里住了两天。她向你母亲谈了不少西伯利亚的故事。尤其使你母亲感到兴趣的,是囚人的歌谣。你母亲因为这位女士的劝告和鼓舞,便下了到西伯利亚去采集囚人歌谣的决心。我们终于去了。
“我们是六月里从圣彼得堡出发的,身上带着监狱与流放部的介绍信。我们在西伯利亚差不多住了半年。凡是西伯利亚的重要监狱与流放地,我们都去看过了。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流放地还容易听见流放人的歌声。在监狱里要听见囚人的歌声却很难。监狱里向来绝对禁止囚人唱歌,犯了这个禁例,就要受严重的处罚。久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连本来会唱歌的人也失掉了唱歌的兴致。况且囚人从来就不相信禁卒,凡是禁卒叫他们做不合狱规的事,他们都以为是在陷害他们。所以每次禁卒引着我们走进一间大监房,向那些囚人说:‘孩子们,这位太太和这位先生是来听你们唱歌的。你们随便给他们唱一两首歌罢。’那时候他们总是惊讶地望着我们,不肯开口。如果他们给逼得厉害了,他们便简单地回答说:‘不会唱。’任是怎样强迫,都没有用处。
一定要等到我们用了许多温和的话劝他们,或者你母亲先给他们唱一两首歌,他们才肯放声唱起来。这些歌里面常常有几首是非常出色,非常好的。例如那首有名的《脚镣进行曲》与《长夜漫漫何时旦》,便是我们此行最好的成绩。你母亲后来把它们介绍到西欧各国和美洲了。但是可惜这样的歌我们采集得不多。
“这些囚人大部分是农民,而俄国农民又是天生的音乐家。他们对音乐有特殊的爱好。在他们中间我们可以找出一些人,只要给他们以音乐的教育,他们就能够成为音乐界的杰出人物。我们在西伯利亚就遇到一个这样的人。我们第一次听见的《长夜漫漫何时旦》便是从他的口里唱出来的。
“这是一个完全未受过教育的青年农人,加拉监狱中的囚犯。我还记得那一天的情形:我们把来意告诉狱中当局的时候,在旁边的一个禁卒插嘴说:‘我知道拉狄焦夫会唱歌,’典狱便叫他把拉狄焦夫领来。
“拉狄焦夫来了,年纪很轻,还不到三十岁。一对暗黑的大眼,一头栗色的细发,样子一点也不凶恶,如果不是穿着囚衣,戴着脚镣,谁也想不到他是一个杀人犯。他站在我们的面前,胆怯地望着我们。
“‘拉狄焦夫,我听见人说你会唱歌,是不是?’典狱问。
“他微笑了一下,温和地答道:‘大人,他们在跟我开玩笑。……很久以前,我还在地上劳动的时候,我倒常常干这种事情。现在完全忘掉了。’“‘你现在不想试一试吗?’典狱温和地问,‘这两位客人特地从远道来听你唱歌。不要怕,他们不是调查员,他们是音乐家。’“这个囚人的暗黑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了一线亮光,似乎有一种快乐的欲望鼓舞着他。他稍微迟疑了一下就坦白地说:
‘我还记得几首歌,在监狱里也学到了一两首。既然你大人要我唱,我怎么好拒绝呢?’“听见这样的话,我们大家都很高兴,你母亲便问道:
‘你现在可以唱给我们听吗?’“他望了望典狱,然后望着你母亲,略带兴奋地说:‘太太,没有乐器,我是不能够唱歌的。……如果你们可以给我一只三角琴,那么……’“‘好,我叫人给你找一只三角琴来,’典狱接口说,‘你明天到这里来拿好了。’“‘谢谢你,大人,’拉狄焦夫说了这句话以后,就被带出去了。
“第二天我们到了监狱,禁卒已经找到了一只旧的三角琴。典狱差人把拉狄焦夫叫了来。
“他现出很疲倦的样子,拖着沉重的脚镣,一步一步地走进来,很觉吃力。可是他看见桌上那只三角琴,眼睛立刻睁大起来,脸上也发了光。他想伸出手去拿,但是又止住了。
“‘拉狄焦夫,三角琴来了,’典狱说。
“‘你大人可以允许我拿它吗?’他胆怯地问。
“‘当然可以,’典狱说。禁卒就把琴放在拉狄焦夫的手里。他小心地接着,把它紧紧地压在胸上,用一种非常亲切的眼光看它。他又温柔地抚摩它,然后轻轻地弹了几下。
“‘好,你现在可以唱给我们听了!’你母亲不能忍耐地说。
“‘我既然有了三角琴,又为什么不唱呢?’他快活地说。
‘可是这几年来我不曾弄过这个东西了。最好我能够先练习一下,练习三天。……太太,请你允许我练习三天。那时候我一定弹给你们听,唱给你们听。’他的一双暗黑的大眼里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我们有点失望,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得附耳同典狱商量。典狱答应了这个囚人的要求。拉狄焦夫快活地去了,虽然依旧拖着脚镣,依旧被人押着。
“三天以后,用过了午饭,我们又到监狱去,带着铅笔和笔记本。典狱把我们领到办公室隔壁一间宽大的空屋子里,那里有一张小小的写字台,是特别为你母亲设的。
“囚人带进来了。两个带枪的兵押着他。我们让他坐下。
一个禁卒坐在门口。
“拉狄焦夫把三角琴抱在怀里,向我们行了一个礼,问道:
‘我现在可以开始吗?’“‘随你的便,’你母亲回答。
“他的面容立刻变得庄严了。这时候秋天的阳光从玻璃窗射进屋子里,正落在他的身上,照着他的上半身。他闭着眼睛,弹起琴弦,开始唱起来。他唱的是男高音,非常柔和。初唱的时候,他还有点胆怯,声音还不能够完全听他指挥。但是唱了一节,他似乎受到了鼓舞,好像进到了梦里一样,完全忘掉了自己尽情地唱着。这是西伯利亚流放人的歌,叫做《我的命运》。这首歌在西伯利亚很流行。但是从没有人唱得有他唱的这么好听。
“一首歌唱完了,声音还留在我的耳边。我对你的母亲小声说:‘这个人真是天生的音乐家!’她也非常感动,眼睛里包了泪水。
“尤其使人吃惊的是那只旧的三角琴在他的手里居然弹出了很美妙的声音,简直比得上一位意大利名家弹的曼陀林。
这样的琴调伴着这样的歌声,……在西伯利亚的监狱里面!
“他的最后一首歌更动人,那就是我方才说过的《长夜漫漫何时旦》。我完全沉溺在他的歌中的境地里了,一直到他唱完了,我们才醒过来。我走到他的面前,热烈地跟他握手,感谢他。
“‘请你设法叫典狱允许我把这只琴多玩一会儿,’他趁着典狱不注意的时候,忽然偷偷地对我说,‘最好让我多玩两三天。’“我去要求典狱,你母亲也帮忙我请求,可是典狱却板起面孔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已经为你们破过一次例了,再要违犯狱中禁例,上面知道了,连我也要受处罚。’他一面又对拉狄焦夫说:‘把三角琴给我。’“拉狄焦夫紧紧抱着琴,差不多要跪下地哀求道:‘大人,让我多玩一些时候罢,一天也好,半天也好,……一点钟也好。……大人,你不懂得。……这生活,……开恩罢。’他吻着琴,像母亲吻孩子一样。
“‘尼特加,把三角琴给我拿过来!’典狱毫不动心地对禁卒说。
“禁卒走到拉狄焦夫面前,这个囚人的面容突然改变了:
两只眼睛里充满着血和火,脸完全成了青色。他坚定地立着,紧紧抱着三角琴,怒吼道:‘我决不肯放弃三角琴。无论谁,都把它拿不去!谁来,我就要杀谁!’“我们,你母亲和我,都吓坏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典狱一点也不惊惶,他冷酷地说:‘给他夺下来。’“他这时候明白抵抗也没有用了,便慢慢地让三角琴落在地上,用充满爱怜的眼光望着它,忽然倒在椅子上低声哭起来。他哭得异常凄惨,哭声里包含着他那整个凄凉寂寞的生存的悲哀。这只旧的三角琴的失去,使他回忆起他一生中所失去的一切东西——爱情、自由、音乐、幸福以及万事万物。
他的哭声里泄露了他无限的悔恨和一个永不能实现的新生的欲望。好像一个人被抛在荒岛上面,过了一些年头,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忽然有一只船驶到这个荒岛来给了他一线的希望,却又不顾他而驶去了,留下他孤零零地过那种永无终结、永无希望的寂寞生活。
“我们听见他的哭声,心里很不安,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们夫妇引起来的。我们走到他面前,想安慰他。我除了再三向他道谢外,还允许送他十个卢布。
“他止了泪,苦笑地对我说:‘先生,我不是为钱而来的。
只请你让我再把三角琴玩一下,——只要一分钟。’“我得到了典狱的同意,把琴递给他。他温柔地抚弄了一会儿,又放到嘴唇边吻了两下,然后叹了一口气,便把它还给我。他口里喃喃地说:‘完了,完了。’“‘我们不能够再帮忙你什么吗?’你母亲悲声地问,我看见她还在揉眼睛。
“‘谢谢你们。我用不着什么帮助了,’他依旧苦笑地说。
‘不过你们回去的时候,如果有机会走过雅洛斯拉甫省,请你们到布——村的教堂里点一支蜡烛放在圣坛左边的圣母像前,并且做一次弥撒祝安娜·伊凡洛夫娜的灵魂早升天堂。’说到安娜这个名字,他几乎又要哭了出来,但是他马上忍住了。他向我们鞠了一个躬,悲声地说:‘再会罢,愿上帝保佑你们平安地回到家里。’“门开了,两个兵把他押了出去;脚镣声愈去愈远。一切回到平静了。刚才的事情好像是一场梦,但是我们夫妇似乎都饮了忧愁之酒。你母亲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这个拉狄焦夫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凄然地问。
“‘谁知道!’禁卒耸了耸肩头说,‘他的性情很和顺,从来不曾犯过狱规。无论你叫他做什么事情,他总是服从,永远不反抗,不吵闹,不诉苦。可是他不爱说话,很少听见他跟谁谈过话。所以我简直没法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总之,他跟别的囚犯不同。’“‘那么他犯的是什么罪呢?’你母亲接着问。
“‘事情是很奇怪的。在雅洛斯拉甫省的布——村里,有一天教堂中正在举行婚礼,新郎是一个有钱的中年商人,新娘是本村中出名漂亮的小家女子。一个青年男子忽然闯进来,用斧头把站在圣坛前面的新娘、新郎都砍倒了。新娘后来死了,新郎成了残废。凶手并不逃走,却丢了斧头让别人把他捉住。他永远不肯说明他犯罪的原因,也不说一句替自己辩护的话,只是闭着嘴不作声。他给判了终身惩役罪,也不要求减刑。从此他的口就永远闭上了。他在这里住了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听见他像今天这样说了这么多的话。他的事情,只有魔鬼知道!’禁卒一面说,一面望着桌上的三角琴,最后又加了一句,‘三角琴也弄坏了。’“你母亲就花了一点钱向禁卒买来了三角琴。她把它带回圣彼得堡。我们以后也没有机会再看见拉狄焦夫。我们临去时留在典狱那里的十个卢布,也不知道他究竟收到没有。
“说来惭愧,我们所答应他的事并不曾做到。雅洛斯拉甫省的布——村,我们始终没有去过。第二年你母亲生了你,过了两年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临终时还记住她允许拉狄焦夫的蜡烛和弥撒,她要我替她办到,她要我好好保存着这只三角琴,以便时时记起那个至今还不曾实践的诺言。可是我不久就离开了俄国,以后也就没有再去过。
“现在你母亲睡在圣彼得堡的公墓里,三角琴挂在墙上又被你打碎了,而雅洛斯拉甫省布——村的教堂里圣母像前那支蜡烛还没有人去点过,为安娜做的弥撒也没有人去做。……
孩子,你懂得了罢。”
父亲说话的时候常常抚摩我的头发。他说到最后露出痛苦的样子,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钢琴前面,坐在琴凳上,揭开钢琴盖子,不疾不徐地弹着琴,一面唱起歌来。这首歌正是《长夜漫漫何时旦》。我从来没有像这样地感动过。父亲的声音里含得有眼泪,同时又含得有无限的善意。我觉得要哭了。我不等父亲唱完便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口里不住地唤道:“我的好爸爸!……我的唯一的善良的父亲!”
父亲含笑地望着我,问:“孩子,怎样了?”我从模糊的泪眼里看见父亲的眼角也有两颗大的泪珠。“啊,父亲,你哭了!”我悲声叫道。
父亲捧起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睛,温和地说:“孩子,你也哭了。”
1930年
2. 柯罗连科的作品有哪些主要内容是什么
1879年,他发表第一篇短篇小说《探求者的生活插曲》,描写一个青年放弃个人幸福,走上为人民服务的艰苦道路。同年,因涉嫌同革命活动家来往而被捕,流放维亚特卡省。
1880年柯罗连又被诬为脱逃,判处流放东西伯利亚,中途改为安置彼尔姆居住,受警察监视。1880年柯罗连科在流放途中创作了短篇小说《雅希卡》,描写一个农民由于抗拒地方当局而被作为疯子监禁以及在牢房内继续斗争的故事。
同年,柯罗连科在狱中写成短篇小说《奇女子》,塑造了一个被判处流刑的不屈不挠的女革命者形象。1881年,因拒绝向新即位的亚历山大三世作书面的效忠宣誓,他又被流放到遥远的西伯利亚雅库特州阿姆加村,1885年才得以迁居下诺夫哥罗德。在阿姆加村,他缝制皮靴,干农活,过着与当地农民相同的艰苦的生活。流放使他对农村有深刻的认识,同时开阔了视野,在作品中描写了为“文明”社会所不齿的流浪汉、苦役犯、流刑犯和乞丐等。
他的短篇小说《马卡尔的梦》(1883)写一个善良的农民备受贫困折磨,最后发出抗议。柯罗连科因为这篇小说一举成名。《在坏伙伴中》(1885)描绘社会底层的贫民的倨傲不屈的性格。以爱好自由的流浪汉为题材的《库页岛上的人》(1885)被契诃夫称为“近年来最优秀的作品”。此外,在《无家可归的费多尔》(1885)、《林啸》(1886)、《奇物》(1894)、《严寒》(1901)等短篇小说中,也涉及这一类题材。
柯罗连科迁居下诺夫哥罗德时,正当民粹运动衰落、贵族势力大盛的反动年代,托尔斯泰的“不抗恶”学说在社会上很有影响,柯罗连科以寓言形式针锋相对地写了《关于弗洛尔、阿格利普和叶古达之子梅纳赫姆的传说》(即《弗洛尔的故事》,1886),他尖锐地指出,只有与压迫者进行武装斗争,各族人民才能和睦团结。
1886年发表的中篇小说《盲音乐家》是他的代表作之一,描述一个盲人克服了个人的不幸,终于成为著名的音乐家的故事。作品表明,唯有积极为人类服务,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短篇小说《闹的河》(1892)以船夫久林的形象,象征沉睡着的人民力量的觉醒。《哑口无言》(1895)是1893年作者游历美国之后写成的,叙述一个被诱骗到美国去寻求幸福的乌克兰农民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悲惨经历。《瞬间》(1900)和《火光》(1901)则是写追求自由和向往光明的主题。
在诺夫哥罗德,柯罗连科关心社会上的重大问题,写了不少评论、通讯和特写,抨击地方当局以及社会制度。由于对生活的认真观察,他同自己原来同情的民粹派的观点也有了分歧。《巴甫洛夫特写》(1890)反映小手工业者的破产以及农村的资本主义的情况,列宁在驳斥民粹派理论家时曾引用过这本书。在《饥饿的年代》(1892)中,柯罗连科指出农民贫困的真正原因是农村中的农奴制残余。
1895~1896年间,柯罗连科曾为7个被诬告为犯杀人祭神罪的乌德穆尔特族农民辩护,终于使他们被宣告无罪。1896年柯罗连科迁到彼得堡,与尼·米哈伊洛夫斯基一起编辑自由主义民粹派杂志《俄国财富》,并在后者去世(1904)后主持杂志的工作,但他在许多问题上和杂志的其他领导者意见不同。1900年当选为沙皇俄国科学院的名誉院士。1902年,为了抗议非法撤销高尔基当选的名誉院士资格,和契诃夫一起声明放弃自己的这个称号。
柯罗连科1900年起迁居波尔塔瓦。1905年革命失败后,写了特写《索罗庆采悲剧》(1907)、论文《司空见惯的现象》(1910)等,揭露沙皇政府迫害人民的暴行。1905~1921年写作4卷本自传体小说《我的同时代人的故事》(1922),广泛地涉及19世纪60~80年代社会运动的发展,写出了当时与民粹主义倾向有过联系的俄国一般知识分子所经历的道路。1921年12月25日柯罗连科因病逝世。
柯罗连科著有不少文学评论,最出色的是两篇关于托尔斯泰的文章(1908)。他在一些论文、书信、日记中要求写英雄主义,指出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各自缺陷,认为新的艺术将是两者的综合。
3. 小音乐家杨科全文
小音乐家扬科
从前波兰有个孩子叫扬科。他长得很瘦弱,脸黑黑的,淡黄色的头发直披到闪闪发光的眼睛上。
扬科的母亲是个短工,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会在哪里,好象寄居在人家屋檐下的燕子。扬科八岁就做了牧童。
扬科很爱音乐,无论走到哪里,他总能听到乐声。有时候他到树林里去采野果,回家来篮子常常是空的,一个野果也没采到。他说:“妈妈,树林里在奏乐呢,‘噢咦’!‘噢咦’!……”
田野里,小虫为他演奏;果园里,麻雀为他歌唱。凡是乡村里能听得到的一切响声,他都注意听着,他觉得都是音乐。堆草料的时候,他听到风吹得他的木叉“呜呜”作响。有一次他正听得出神,被监工看见了。监工解下腰带,狠狠地打了他一顿,要他永远也忘不了。
大伙儿管他叫小音乐扬科。奏来了,他常常跑到小河边去做笛子。傍晚,青蛙“呱呱”地叫起来,啄木鸟“笃笃”地啄着树干,甲虫“嗡嗡”地叫。扬科躺在河边静静地听着。
村上的更夫常常看见扬科悄悄地躲在乡村旅店的墙角下静听。旅店里有人在跳舞,有时候传出脚踏地板的声音,有时候传出少女歌唱的声音。小提琴奏出轻快柔和的乐曲,大提琴用低沉的调子和着。窗户里灯光闪耀,扬科觉得旅店里的每一根柱子都在颤动,都在歌唱,都在演奏。
小提琴的声音多么美妙呀!要是能有一把小提琴,扬科真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只要让他摸一摸,哪怕只摸一下,他也够满意的了。
扬科用树皮和马鬃,自己做了一把小提琴,但是怎么拉,也不象旅店里的小提琴那样好听。它声音小,太小,就象蚊子哼哼似的。可是他还一天到晚拉着。
地主的仆人有一把小提琴,他常常在黄昏的时候拉。扬科多么想仔细地看看那把小提琴呀!他悄悄地从草堆边爬过去,爬到食具间门前,门开着,小提琴挂在正对着门的墙上。扬科很想把它拿在手里。哪怕一次也好,至少可以让他瞧个清楚。
一天傍晚,食具间里一个人也没有。扬科躲在草堆后面,眼巴巴地透过开着的门,望着挂在墙上的小提琴。他望了很久很久,他怕,他不敢动,但是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在推着他往前走,推着他那柔弱的、瘦小的身子悄悄地向着门口移动。
扬科已经进了食具间。他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但是恐惧愈来愈紧地抓住了他。在草堆后面,他象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自在,可是在这儿,他觉得自己好象是闯进了笼子的小动物。夜静得可怕,月光偏偏照在扬科身上。扬科跪在小提琴前面,抬起头,望着心爱的小提琴。
过了一会儿,黑暗里发出了一下轻微的凄惨的响声,扬科不小心触动了琴弦。忽然屋角里有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在粗鲁地问:“谁在那儿?”扬科憋着气。有人划了根火柴,蜡烛亮了。后来听到骂声,鞭打声,小孩的哭声,吵嚷声,狗叫声。烛光在窗户里闪动,院子里闹哄哄的。
第二天,可怜的扬科给带到管家面前,管家看了扬科一眼,这个瘦小的孩子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怎么处置他呢?把他当作小偷惩办吗?孩子太小了,几乎站也站不稳,还用送到监狱里去吗?管家最后决定:“打他一顿算了。”
管家把更夫找来,对他说:“带他去,打他一顿。”更夫点了点头,夹起扬科,象夹一只小猫似的,把他带到一个小木棚里。孩子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也许是吓坏了,只是瞪着眼睛,象一只被抓住的小鸟。他哪里知道人家要把他怎么样呢?
扬科挨了一顿打。他母亲来了。把他抱回家去。第二天,他没有起床。第三天傍晚,他快要死了。
扬科躺在长凳上。屋子前边有一棵樱桃树,燕子正在树上唱歌。姑娘们从地里回来,一路唱着:“啊,在碧绿的草地上………”从小溪那边传来笛子的声音。扬科听村子里的演奏,这是最后一次了。树皮做的小提琴还躺在他的身边。
小音乐家扬科睁着眼睛,眼珠已经不再动了。白桦树“哗哗”地,在扬科的头上不住地号叫。
(3)外国短篇小说关于音乐叫什么扩展阅读
《小音乐家杨科》是19世纪波兰著名作家亨利克·显克维支(1846—1916)最优秀的短篇小说之一,该短篇小说被译成包括汉语之内的多种语言。
作品欣赏
《小音乐家扬科》为浙江省义务教育六年制小学语文第十册第11课,原文作者系波兰著作家显克微支。这是一个凄惨的故事:一个酷爱音乐而极具音乐天赋的八岁孩童,仅仅因为摸了一下地主仆人的小提琴,就惨遭毒打致死。读了令人扼腕叹息,令人悲愤难平,令人深思不止: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本应该快快乐乐地生活在父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本应该欢欢喜喜地背上书包进学校读书,本应该蹦蹦跳跳地拉着爷爷奶奶的手入游乐场,逛公园……
然而,在资本主义的旧社会,为了生存,迫于生计,不得不寄人篱下,任人摆布,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这在当时主人公的人性完全被人抹杀,人的权利根本谈不上保障。在富人的眼里,主人公就是一只猫,一只小鸟,呼之则来,唤之则去,任人宰割到何种程度?
全文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泛写扬科爱音乐:把自然界的一切声音都当着乐声,更为小提琴的美妙声音所倾倒;同时也铺垫着写出了扬科家的贫穷,暗示着他悲惨结局的必然。第二部分具体写了扬科摸了一下小提琴而惨毒打致死的经过,按事情发展的过程分为四个场景:(1)食具间外,扬科眼巴巴望着小提琴;(2)食具间里,扬科不小心触动琴弦被人发觉;(3)小木棚里,扬科挨了一顿毒打;(4)屋外长凳上,扬科死了。
故事的语言特色相当鲜明,尤其是通过眼睛来刻划人物的遭遇相当传神。扬科一出场,“淡黄色的头发直披到闪闪发光的眼睛上”,眼睛是那么地明亮,他是一个漂亮而聪明的孩子。扬科在食具间外“眼巴巴地通过开着的门,望着挂在墙上的小提琴,望了很久很久”,小提琴可望而不可及,进不敢进,走又舍不得走,内心是强烈的渴望,而现实又令他“怕”,“不敢动”,那种急切而又无可奈何的心情通过“眼巴巴地望”传达给了读者。
扬科被抓住了,他“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你们会把我怎么样呢,我怕呀!一种孤单无助的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听说要“打他一顿”,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瞪着眼睛”,扬科吓坏了,也没有他说话的权利。他现在是“一只小猫”“一只小鸟”,任人处置,任人宰割,“瞪着眼睛”,内心还是有话要说的呀:我真的就是小猫、小鸟吗?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打我呀?你听,多么无助,多么可怜,多么令人同情啊!
扬科死了,在桃红草绿、燕歌人舞的春光里,在悠扬笛声、树皮提琴的陪伴中悲惨地死了,他“睁着眼睛,眼珠已经不再动了”,他死不瞑目啊!文章结尾哀音余绕,故事结局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作者简介
亨利克·显克维支,波兰19世纪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代表作有通讯集《旅美书简》,历史小说三部曲《火与剑》、《洪流》、《伏沃迪约夫斯基先生》;历史小说《十字军骑士》。
显克维支出身于贵族家庭。中学毕业后,进入华沙高等学校语文系学习,后因不满沙俄政府对学校的钳制愤然离校。1872年起任《波兰报》记者。大学时期即开始写作,是具有民主主义和爱国主义思想的现实主义作家,素有“波兰语言大师”之称。1896年,显克维支又完成了反映古罗马暴君尼禄的覆灭充和早期基督教兴起的长篇历史小说《你往何处去》,1905年他因这部作品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100多年来,显克维支的作品再版次数和印数均居波兰作家之首,并且被译成40余种外国文字,译本达2000多种。英法等国曾掀起过“显克维支热”。
4. 卡门是什么故事
歌剧《卡门》以鲜活的音乐笔触,叙述了一个悲惨的爱情故事。音乐色调的明亮与叙事内容的阴暗,两者间构成强烈反差。这种奇妙的品格不仅成就了作曲家比才的不朽伟业,也使小说家梅里美的原作在歌剧《卡门》面前相形失色。举凡文学名著的改编,陷入简化、稀释乃至歪曲的窘境,为数并不在少。仅歌剧中的文学改编,古诺的《浮士德》和托马斯的《哈姆莱特》均是简化稀释的有名例证,就连威尔第的《奥赛罗》这样被公认可与莎翁原作平起平坐的歌剧改编,也是以损失文学原作的诸多精华为代价。歌剧《卡门》的罕见在于,它不仅保留了原小说的真髓,而且通过音乐的独特力量,从根本上转化和提升了原小说的艺术品质。梅里美的《卡门》充其量是一部“著名的”短篇小说,而比才的《卡门》则具有充分资格被看作是一部“伟大的”歌剧。
在梅里美的小说《卡门》出版近三十年之后,比才主动建议采用这一题材写作歌剧,显然他是意识到了该故事中的深刻内涵和音乐潜能。尽管此剧排演时就因故事情节的大胆刺激备受挫折,但比才坚持己见,力排众议,终于将此剧搬上巴黎喜歌剧院舞台。可惜的是,比才不久因病谢世,无缘看到歌剧《卡门》在全世界舞台上的辉煌凯旋。自1875年至今,《卡门》盛演不衰,一直是观众最喜爱的歌剧之一。《卡门》通过歌剧,通过音乐,走向世界。
自“卡门”经梅里美之手诞生以来,这个名字已经成为西方文化中一个具有多维象征意味的著名符号。在近一百六十年的演化史中,“卡门”这个女性人物吸引各路英杰,历经文学、音乐、电影、舞蹈等不同媒介的诠释,但只有在歌剧《卡门》中,“她”才获得了充实饱满和有血有肉的本体存在。这是一个必须依靠音乐的呼吸才能获得全部生命的人物,她的妖冶、狂放、热情和坚决,她全身的感官性魔力,几乎“本能地”召唤音乐的加入——因为音乐在所有艺术媒介中,是一种最有效的直刺神经的感官武器。以音乐塑造卡门,优势不言而喻。卡门似专为音乐而生,音乐也在期待着卡门。
比才用自己的生动音乐为《卡门》注入灼热的南欧色调和浓郁的西班牙风情。在喧闹的塞维利亚街头和人声鼎沸的斗牛喝彩背后,演绎着一出令人惊诧的情爱悲剧。龙骑兵何塞受卡门诱惑,拜倒在卡门裙下。但两人发生龃龉,何塞以死要挟,卡门拒不屈从,最终导致惨剧。直截了当的情节,个性鲜明的人物,配以光彩夺目的音乐和节奏铿锵的舞蹈。德国哲学家尼采曾连续观赏《卡门》二十次之多,他的一席话至今仍保留着当时因兴奋异常而忘乎所以的口吻:“这音乐令人愉快,但并非法式或德式的愉快,而是非洲的愉快。宿命笼罩着它;它的快乐短暂、突然、不求谅解。我羡慕比才有勇气表达这种欧洲文雅音乐先前没有语言可以表达的感性——这种更为南方、棕黑、烧灼的感性……还有爱情,被移到大自然中的爱情!爱情作为一种命运,一种灾难,讽刺、直白、残酷,就像大自然本身!结束这部作品的唐·何塞的最后喊叫——‘是我杀死了她,我……我亲爱的卡门!’,如此严峻、如此可怕地表现出构成爱情核心的悲剧性反讽,我从来没有见过。”
到底是精通音乐的大思想家。尼采以其典型的尖锐感受力,一针见血地击中了歌剧《卡门》的实质。不错,《卡门》写的是爱情。但是,《卡门》不仅仅是在写爱情。或者说,《卡门》中的爱情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爱情。它通过爱情,写出了感性生命的不可预测与不可捉摸,也连带写出了人生命运的乖戾、盲目和无情。卡门,一个吉普赛女郎,美貌泼辣,桀骜不驯。她是所有男人的猎物,又是所有男性的陷阱。何塞,一个普通士兵,循规蹈矩,恪尽职守。但他不自觉走入卡门的魔圈,厄运从此缠身,直至走向毁灭。这就是感性生命的原初状态——“南方、棕黑、烧灼”;这也就是爱情的本真原型——“讽刺、直白、残酷”。
然而,在歌剧《卡门》中,残酷的生活真实和刺目的道德悖论却从不给人以压抑和沉重的感觉。这必须归功于比才的音乐才智和敏锐判断力。“命运”的主导动机是不祥而阴沉的,但难得在音乐中刻意渲染,而且常常跟随卡门的身影,一变转型为小鸟式的轻盈灵活。卡门的音乐配置始终充满半音的诱惑和舞曲的节律,其音乐勾人魂魄的魅力否决了观众对她进行正统道德判断的可能。何塞令人同情又让人唾弃,比才利用音乐的色调变化充分展示了他的犹豫,无奈,情不自禁,痛不欲生,以及最后的歇斯底里。就连有点让人讨厌的斗牛士,比才也通过一曲雄健豪放的《斗牛士之歌》,使这个没有多少戏剧分量的人物在观众脑海中打下深深印记。
歌剧《卡门》通过这种“举重若轻”的处理,以轻松自如和明快干练的笔调描绘出一幅灼热的南国生活画面。如本文开头所言,这种黑白互衬、明暗相映、正反交错正是《卡门》最突出的艺术特质。《卡门》揭示出人生正面价值(爱情与自由)与负面威胁(堕落与死亡)具有反讽意味的相辅相成。它以逼真的写实展现出人性的辩证悲剧,但绝无半分多余的浪漫眼泪。这得力于作曲家能以超然物外而又体贴入微的心态对待他笔下的每一个人物和每一个情境。为此,比才在《卡门》中获得了堪与莫扎特媲美的成就。《卡门》在莫扎特辞世八十余年后,在不同的环境和条件下再现了莫扎特般的智慧,同时又预示了真实主义的来临。透亮的莫扎特与棕黑的真实主义,这两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范畴在《卡门》中碰头相遇。出现这个奇迹,在整个歌剧史中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