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300段
⑴ 短篇小说作文:福顺
短篇小说作文:福顺
浙江省东阳中学高一(4)班 徐敬旭
福顺的名字是她的外公在她刚生下时取的,这寄托着多少幸福的愿望。
可是福顺一天天长大,却渐渐被发现是个精神病患者。她的父亲死前教会了福顺两件事:放牛,砍柴。她的母亲死时她也才十七八岁。留给她一个弟弟,一幢房子,一头牛。牛养到很大她却不知该怎么卖,十一岁的弟弟费了好大劲才卖掉这头牛。福顺嚷着要再买头小牛犊,弟弟却不愿了:“把钱存起来,我们就是有钱人了。”福顺很开心地鼓掌夸自己能干,弟弟精明。自那以后福顺每天早上起得很早去砍柴,回到家中吃弟弟烧好的饭菜,然后跟弟弟一起去卖一部分柴,钱都让弟弟存着,她一个子儿也没碰,她不会卖也不会买。他们越来越“有钱”,她却穿得越来越破烂,然而她的日子也就这么艰难地过了下来。
福顺二十八岁那年的冬天,雪下得很大,白色吞噬了阳光带来的温度。在这个安静的小乡村里,她的心正慢慢失去活力,当她啃着弟弟结婚时硬邦邦的大红喜字馒头,坐在算不得家的屋子里时,连锅也没了,能卖钱的都没了。弟弟结婚了,却没有领媳妇进门,反倒离开了这个小乡村。弟弟允诺每年过年一定回家。福顺听着爆竹声声,躲在屋子里,没那么疯癫。
那天,福顺又砍了一天柴,却发现没有人卖,生气地把柴丢进河里。那天,她没吃饭。
第二天是年三十,她可没什么过年的概念,但是看到村里人越来越多她就想到了弟弟,每年的这段时间就可以见到弟弟让她觉得很开心。
福顺饿了,饥饿使她学会了乞讨。起初人人都可怜她,她得以饱餐。后来,人们对她感到厌烦。一年后,几乎人人都躲着福顺,在人们眼里,她甚至不如垃圾,她无处可丢。幸亏福顺是个精神病患者,她读不懂人们眼神中传递着的鄙夷,她依然快乐。
又一年春节将至,福顺却奇迹般未忘弟弟的承诺。村里的人越来越多,又变得越来越少,弟弟始终没有出现过。接下来的这几年,她越来越遭人唾弃。她可不管人家乐意与否,站在门口死缠烂打就是不走。哪家死了人就跑去哪家蹭饭吃。总之,福顺的心没变,福顺的生活却变了;人们的生活没变,对福顺的心却变了。
好在福顺的身体很好,像是从不生病一样。
福顺六十岁那年作为低保残疾人士每月有300元钱可领。 ( 作文大全 ) 那年春节,她的弟弟突然出现。福顺以为双喜临门,差点乐晕过去。福顺的弟弟教会福顺捡垃圾再走的,每月300元钱也转入作为家属的弟弟手中。除了乞讨,福顺不知疲倦地捡起了垃圾。那以后,福顺的弟弟真的年年春节都回乡村去,卖掉的空瓶竟能值几百元,然后弟弟会拿一张百元大钞给福顺买面,买饼干。福顺很开心地夸弟弟好,给自己买了那么多好吃的。
今年冬天雪也下得很大。我和爸爸找了很久才找到她的住所,我捧着一箱饼干走进她的屋子。她像是两眼放光,马上咿咿呀呀地说些什么,然而我听不懂她的'话,她是个半哑的疯子,或许她精神错乱,说的全是些胡话罢了。面对福顺,我是有些害怕的,小时候被她一把抓住,她向我索要手里的面包使我满腹委屈,每次想起来都后怕。于是我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屋子,却看见她惊喜的面孔,和不时看着那箱饼干的样子,猜她是在感谢我,便对她笑笑。福顺紧跟着又像噙了些泪水对我说话,而我真的无法理解她的意思。她有些急了,便走出屋子,衣服的穿法有些像犀利哥,白色卷曲的头发随雪花飘落寒风鼓吹而更凌乱。她指着她的老屋,又指指墙瓦,然后走进屋子指指那物什——几张木板铺在底下,铺着稍厚的有洞的两床被子,算是床,接着就看我,像问我能不能懂。庆幸的是她能听懂我说的话,猜了好几次我终于弄明白,她是想告诉我为什么搬家,原先的房子全是洞,雨会下在床上,现在的屋子虽然也漏风漏雨,但是床不会弄湿。当我说出她的意思,她竟然哭了出来,点头,又笑。我也替她委屈,这日子哪像是人过的,屋里堆着空瓶,没有炊具,没有温暖。她又跑出来,指着她的邻居们,摇手,摇头,咬牙齿。“他们对你不好?”福顺点头,又是一阵咿咿呀呀。
回到外婆家,我问为什么邻居们待她不好,外公说福顺总拿根棒子敲邻居家的门,常做些令人无法理解的事。大家都说她是疯子,看不起她。她学猫叫狗叫来换得一餐饭,甚至一个馒头。她真的痴痴傻傻吗?也许每一天她都会有那么一刻清醒的时候,会知道爆竹声声赶走的不是年妖,是她。她的心会冷,虚无得像雪一样。福顺是雪的最上面一层,一点点阳光就可以让她融化了。而阳光在哪儿?后记:
这篇小说选材于真实生活。每年我去外婆家时都会遇见那个可怜人——福顺。
与福顺的相遇让我知道,社会的底层有人是这样生活着,而我的生活是多么幸福。面对她的时候,我差点忍不住泪奔,写作时想到她的模样也几度哽咽。生活为什么可以对有些人熟视无睹,这种可怜人是不是应该成为上世纪的故事了?还是,只要有人存在就依然会重演?
愿小说只是小说。
(指导教师:吴伟伟)
⑵ 《哦,香雪》300字的故事梗概
《哦,香雪》是一篇抒情意味浓厚的短篇小说,也是铁凝的成名作。小说以北方小山村台儿沟为背景,叙写了每天只停留一分钟的火车给一向宁静的山村生活带来的波澜。 作品重点写了香雪的一段小小的历险经历:她在那停车的一分钟里踏进火车,用四十个鸡蛋,走三十里夜路,换来了一个带磁铁的泡沫塑料铅笔盒。 作者极力在“一分钟”里开掘,细致入微地描写了香雪等一群乡村少女的心理活动,表达了姑娘们对山外文明的向往,以及摆脱山村封闭落后贫穷的迫切心情,同时表现了山里姑娘的自爱自尊和她们纯美的心灵。
⑶ 以自己的生活方式写一篇300字的短篇小说
我要的生活
只不过想要一个足够温暖的人陪 伴,不需要太充实的物质,只要生活平 实安定。我独自的时候很多,开始拒绝
认识陌生人,骨子里是一个唯美而单纯 的人,本能地拒绝着某些东西。固执、 无理、任性、尖锐。有很多矛盾,但我 不愿意面对,一直觉得很坚强,却也会
有突如其来的脆弱,我曾在瞬间感到心 疼。也许每个人都是寒冷的,所以无论 男人还是女人,都渴望温暖,可是温暖 那么少,越想靠近越是冷得透彻。在往
事的来来回回中,当耗尽了所有的心力 和激情,已经彻底失望。时间久了,所 有的遗憾都是可以平复的,所有的深情 都能够消亡。我们只能以平常之心驱赶
情怀。风起叶欲坠,自己何尝不是一枚 秋风中的枯叶,奋勇前飞,却又飘向何 方,落向何地………… 我过着简单的生活,****、偶遇、
聊天、沉默,和网上的朋友说话。任何 一种方式都可以看作是幸福。其实没有 人说得清什么 爱着一个人。人的一生不可能 只爱
什么是幸福,有些幸福是在生活 的琐事中,或许我们根本没有体会到它 的存在,如果在某个瞬间也能够深刻地 感受到那才是真正的幸福,或者是持久
的平淡,抛却了种种外观看到本质,只 有朴实平和的本质,才容易让人接受。 可我们却一再用很长的时间去追寻那些 烟花一样的感情。想要的结果很简单,
但道路曲折。总是要到很多年后,才能 够看得清楚。身边的朋友不断的变更, 如果不在同一个城市,就注定要分离, 我们的一生那么长,没有是不会变的,
我们都一样,没有那样的能力长久的惦 念着一些人,永恒的一个人,可总有一 个是让你笑得最甜、痛得最深的,或许 你的最爱只是你生命文章中的某个段
落,因为有了它读起来才那么惬意,而 始终贯穿在整个文章中的主题才是最重 要的。值得我们去把握的。 生活永远是矛盾的,亦或说人永远
是矛盾的,我也不例外。总是会选择一 些,放弃一些,得到一些,失去一些。 而我们已经默然接受了这样的规则。 因为我们没有退路。于是一再回头
都是不可以被原谅的错误。而有些错误 生活从不给予改过的机会。一些疼痛已 经记不真切,另外一些却始终无法愈 合。而我真的想要忘记那些一直记得的
事情。了解我的朋友们,我想透过那些 苍凉的往事和未知的命运,来纪念我们 曾经共有并且已经流逝的时光,想告诉你 们那些爱和不爱。或许都只是分离,而
所有的分离都不只是短暂的,所有爱过 我也被我爱过的人们,我们之间没有遗 忘,只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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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之莲》林清玄
偶尔在人行道上散步,忽然看到从街道延伸出去,在极远极远的地方,一轮夕阳正挂在街的尽头,这时我会想,如此美丽的夕阳实在是预示了一天即将落幕。 偶尔在某一条路上,见到木棉花叶落尽的枯枝,深褐色的孤独地站边,有一种萧索的姿势,这时我会想,木棉又落了,人生看美丽木棉花的开放能有几回呢? 偶尔在路旁的咖啡座,看绿灯亮起,一位衣着素朴的老妇,牵着衣饰绚如春花的小孙女,匆匆地横过马路,这时我会想,那年老的老妇曾经也是花一般美丽的少女,而那少女则有一天会成为牵着孙女的老妇。 偶尔在路上的行人陆桥站住,俯视着在陆桥下川流不息,往四面八方奔串的车流,却感觉到那样的奔驰仿佛是一个静止的画面,这时我会想, 到底哪里是起点?而何处者终站呢? 偶尔回到家里,打开水龙头要洗手,看到喷涌而出的清水,急促的流淌,突然使我站在那里,有了深深的颤动,这时我想着:水龙头流出来的好像不是水,而是时间、心情,或者是一种思绪。 偶尔在乡间小道上,发现了一株被人遗忘的蝴蝶花,形状像极了凤凰花,却比凤凰花更典雅,我倾身闻着花香的时候,一朵蝴蝶花突然飘落下来,让我大吃一惊,这时我会想, 这花是蝴蝶的幻影,或者蝴蝶是花的前身呢? 偶尔在静寂的夜里,听到邻人饲养的猫在屋顶上为情欲追逐,互相惨烈地嘶叫,让人的汗毛都为之竖立,这时我会想,动物的情欲是如此的粗糙,但如果我们站在比较细腻的高点来回观人类,人不也是那样粗糙的动物吗? 偶尔在山中的小池塘里,见到一朵红色的睡莲,从泥沼的浅地中昂然抽出,开出了一句美丽的音符,仿佛无视于外围的污浊,这时我会想:呀!呀!究竟要怎么样的历练,我们才能像这一朵清净之莲呢? 偶尔…… 偶尔我们也是和别人相同地生活着,可是我们让自己的心平静如无波之湖,我们就能以明朗清澈的心情来照见这个无边的复杂的世界,在一切的优美、败坏、清明、污浊之中都找到智慧。我们如果是有智慧的人,一切烦恼都会带来觉悟,而一切小事都能使我们感知它的意义与价值。 在人间寻求智慧也不是那样难的。最重要的是,使我们自己的柔软的心,柔软到我们看到一朵花中的一片花瓣落下,都使我们动容颤抖,如悉它的意义。 唯其柔软,我们才能敏感;唯其柔软,我们才能包容;唯其柔软,我们才能精致;也唯其柔软,我们才能超拔自我,在受伤的时候甚至能包容我们的伤口。 柔软心是大悲心的芽苗,柔软心也是菩提心的种子,柔软心是我们在俗世中生活,还能时时感知自我清明的泉源。 那最美的花瓣是柔软的,那最绿的草原是柔软的,那最广大的海是柔软的,那无边的天空是柔软的,那在天空自在飞翔的云,最是柔软! 我们心的柔软,可以比花瓣更美,比草更绿,比海洋更广,比天空 拜佛时的林清玄
更无边,比云还要自在,柔软是最有力量,也是最恒常的。 且让我们在卑湿污泥的人间,开出柔软清净的智慧之莲吧!
断鸿声里 林清玄
是如何的一种感觉?在小巷独步,偶然抬头,别人院墙里的凤凰花探出簇簇火红,而那种花儿是几年没见过的,故乡生长的植物。 凤凰花这种植物喜欢展现自己的红色,仿佛他就是为离别而生的。年少时喜欢粘一只只凤凰花成一只只蝶,登上高楼去随风散放,她旋转飘落的姿态曾经赢得许多童稚的笑声,往事就也像这一只只蝶飘去,它们纵使旋落的姿态各不相同,终究都会消逝了。 想起凤凰花,遂想起平生未尽的志事;想起凤凰花,遂想起非梧不栖的凤凰。凤凰花何以要以凤凰的名?这样,老是叫人在离绪充溢时,会幻想自己竟是高飞的凤凰,在黑夜将近时即将展翼呢? 《诗经·大雅》说的:“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不经意间就浮起一幕深浅分明的影像;一只神鸟翩翩然昂立高岗,振翅欲起;象征高洁的梧桐则在朝阳面前展露挺挺然的面貌。一位少年,一向喜欢梧桐一向倾慕凤凰,蓦然一抬眼,望见凤凰花开离期将届,自己不禁幻想幻化成一株梧桐一边面对朝阳,或是一只凤凰以便寒立高岗;或甚至以为自己竟已是一只凤凰,立于高岗的梧桐树上;或是呀!一只清灵的凤凰一展翅便击破了天蓝。 可是远处若有若无时断时续的骊歌屡屡歌着,如同一首民谣的和声,那么清清玄玄的蜿蜒在主曲里,明明知道不重要,那一首唱过千余日的歌谣,若没有结尾的一小段唱和,也会黯然失色了。 于是凤凰花激起的不仅仅是童年成蝶化蝶的记忆,而是少年梦凤化凰的一段惜情。如火的花的印象配上轻唱的骊声,敲响了少年的梦境,惊觉到自己既不是凤凰神鸟,也非朝阳梧桐。终于在碎梦中瞧见自己的面容,原来只是一个少年,原来只是一段惊梦。若干年来死生以赴的生活竟然就要过去,没有丝毫痕迹,正如大鸿过处,啼声宛然在耳,纵是啼声已断,。却留下来一片感人的凄楚。而个梦凤化凰的少年,也只是像别人静静的的等待分离,在日落前的山头站着,要把斜阳站成夜色,只有黑夜也只有黑夜,才能减去白日凤凰花余影的红艳吧?
母亲的花儿
秋天过去,所有的繁华都已落尽,母亲把那些月季花的枝条剪去,而它们的根,母亲用一些细炉渣埋下,等待着明年重新萌发。这是母亲的花儿,母亲呵护着它们就像呵护自己的孩子,母亲保护着它们就像保护自己的身体。每年母亲细心地关怀、照料着它们,为它们盛开得更艳丽而浇水、施肥,为它们一天天的茁壮成长而付出自己的心血。今年春节,我要把这篇《母亲的花儿》做为一件精美的礼物献给她,我要看到冬天里母亲依然安祥的笑脸,我要让她的花儿永远如此深入地盛开,盛开在每一个人的眼眸、心田,盛开成一张张微风中摇曳的笑脸!
河流的馈赠
世上的河流中,离我最近的当然是家乡的大清河了。而大清河中,令我最亲的是流过母亲家附近的一段。童年的时光中,我与弟弟常随同父亲一起,去体验与水相嬉的快乐。幼小的孩童天性近水。在浪花的激荡与欢腾中得享独特的乐趣,这是河流送给我的第一笔财富。及至长大了些,便同三五个小伙伴一起,去河边的小树林里采蘑菇、挖野菜、捡拾秋风中飘零而下的落叶,将它们夹在彼此的书页中,留作永恒的纪念。虽然那些少年的时光早已如梦幻般消逝不见,可那份纯真而浪漫的情怀,却化为我一生坚持的追求,以一些诗意的字句承接。这是河流送给我的第二笔财富。犹记得,一片绚丽的晚霞中,我与邻家的小妹相约一起去河边拾河蚌,黑黑的河蚌散落一地,犹如一颗颗黑色的珍珠镶嵌在平静的河滩上,夕阳的辉光里,拾得累了的我坐于高高的堤坝上,悠闲地看着远处河滩上仍在捡拾河蚌的邻家小妹,曾经我眼中极其平凡的身影,此时在辉光的映衬下竟显得如此娇柔、妩媚——只见她微笑如粉红的花儿,美丽的裙裾随风飘起,给我一种隐隐的朦胧与神秘。虽然后来,邻居一家搬至村东,与我家隔了几条胡同,却从此隔断了我们童年时珍贵的友谊与一生的音讯,从此我们再没能有过一次那样美丽的相约。这是河流送给我的第三笔财富。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经过一条自己的河流,也许它不叫大清河,也许它不在你亲切的近旁流过,但无论哪一条河,它都拥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只要你靠近它、走进它,体会它的每一处灵魂与细节,你将会得到的,必定是一份珍贵的馈赠,一份永久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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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届高校BBS推理大赛第一题
情殇
人物:
辰克
穆半夏
柴飞
赵五更
蒋游
乐虾苹
简翼
李若颖
钟苦艾
【谜题篇】
这是一栋二层的无名建筑,某个推理创作小组的成员们正在这里进行线下聚会。
“我觉得,这一段情节可以插入一个时刻表诡计,”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也是小组BBS的版主辰克正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在原创小说中很少看到这类诡计……”
“不不,这不符合国情,而且会占太多篇幅,要知道这段剧情并不是重点。”乐虾苹反驳道。她是大家公认的才女,思维独到,常常与辰克争执不休。
“虾苹说得不错,也许我们可以制造一场毒杀,在所有人面前死人,毕竟整个小说的主要场景是在暴风雪山庄,高科技手段都进不来,下毒的方法就很难被发现……”蒋游则是一个逻辑强人,思维跳跃很快,尤其想象力惊人,擅长谜题的解答。
“这我同意,不过其实那些毒药远不像那些小说中说的那样,吃完了立刻就发作了,立马就知道什么时间、在哪里中的毒。绝大多数毒药都有延时,比如砒霜要吃完了一到一个半小时发作,连氰化物都要几分钟到十几分钟。不过这些毒药都是只作用于活体,通过血液运输到达细胞影响细胞呼吸才发作,尤其氰化物还需要等它和胃酸反应才产生的氰化氢气体对细胞有毒,并不像那些传统的腐蚀毒一接触皮肤就会被发现,做诡计倒是很容易隐藏线索的……”生物化学专业出身的虾苹特别感兴趣什么医啊药啊之类的东西,此时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辰克皱起了眉头:“先别想那么多,把毒药本身做好再说。我倒是想过一个下毒手段,不过没办法给出完美的解答,我现在还在研究。”虽然是药店老板的儿子,他对药物本身却没有多么浓厚的兴趣。
“再好好想想,一定可以找出一个解答的。”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穆半夏是一个可爱的女孩,身为无数异性梦中情人的她却独独倾心于辰克。辰克懊恼地抓着头发:“这个类型……不是我的强项啊。”半夏走到辰克身边,吻了下他的额头,安慰道:“慢慢来吧。咱们吃了饭再接着讨论,若颖她们做的饭菜说不定能给你们带来新思路。”
“你俩就别秀恩爱了,诚心刺激我们啊?柴飞,跟我一起去收拾桌子。”憨直豪放的赵五更其实是个细心的人,拉起一旁闷闷不乐的柴飞往餐厅走去。
尽管穆半夏是许多男孩子的梦中情人,但小组内部真正喜欢她的也就是辰克与柴飞两人。三人高中同班大学同校,柴飞一直没有掩饰自己对穆半夏的好感,穆半夏却选择了辰克。即使如此,柴飞仍是追着她加入了这个推理小组。由于他还写得几篇不错的推理小说,加之那一片痴情感动了组内的不少女生,众人都有意无意地拉他避开辰穆二人。
而辰克却正相反,大学前一直没有表现出对半夏有多少好感,而是在一年前才开始猛烈的追求,却在两个月之内捧得美人归,令众男生羡慕嫉妒而又惊诧不已。自那以后,柴飞每每见到他就似乎有一肚子气,盯着他半晌不说话,总是把气氛弄得很僵,众人也不愿意他俩一起久待……
饭菜已然上齐,众人于餐厅就座,除了刚才讨论小说的五人,还有在厨房做饭的李若颖、钟苦艾和简翼三人。
“辰克,怎么愁眉苦脸的啊?”简翼看见辰克盯着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哼,想不出来的话就别想了,不要勉强自己啊辰克同学。”柴飞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穆半夏飞快地瞪了柴飞一眼,他只好讪讪地闷头夹菜。蒋游发现气氛不对,想要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辰克,你也别一条道走到黑,换个思路吧。吃了饭咱们玩儿点别的吧,明天再讨论小说也行。”“好啊好啊,我们来杀人吧!”李若颖是各类推理桌游的积极拥护者,这时也跳出来缓和气氛。
事实上这次聚会主要是为了让大家增进下感情,找个远离喧嚣的地方放松放松,只是辰克提议说不如大家讨论讨论,写一部长篇小说。原本柴飞不太想参加这个聚会,辰克却说柴飞写过的几篇短篇都还不错,硬是叫来了他。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回到客厅准备玩杀人游戏。
辰克拿出扑克牌笑着说:“这次我一定要当法官,免得又被首杀。”身为版主的辰克在不当杀手的时候总是会成为第一个死者,这让他感到无奈又好笑。而乐虾苹则十分不乐意,因为每当辰克不在时,大家就会第一个杀她。穆半夏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微笑着拍了拍乐虾苹的肩。
二十分钟之后,一局杀人游戏结束。乐虾苹被钟苦艾和赵五更首杀,而平民们则在蒋游和李若颖的带领下取得了胜利。乐虾苹叹了口气,伸手抢过了辰克手中的牌:“这次换我来当法官。”“对了,辰克你今天还得继续吃药吧。”穆半夏正挽着钟苦艾的手和她说些什么,突然抬头望向辰克。“半夏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吃这药。等我们从这回去,我再去医院复诊。嗯,我再玩一局杀人就上楼吃药吧。”
这一局倒结束得很快,辰克没有被首杀,因此第一轮就被大家怀疑而票死。尽管他的杀手同伙柴飞负隅顽抗,毕竟还是孤身一人,这一局同样是好人方获胜。
“我上楼了,你们先玩着。”辰克接过半夏送到他额前的又一个离别吻,转身上了二楼。他的房间在二楼中间,正对着楼梯。半夏目送着她的爱人离去,丝毫没有想到这一吻会是诀别。
“我不想玩了,上去休息一下。”柴飞也一副极不高兴的表情,把牌一扔,径直走上楼梯。
一时间客厅里充满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钟苦艾跟简翼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摇了摇头。柴飞虽然很有才华,人也长得帅气,可是这种我行我素的作风实在让人感到难以相处。想必穆半夏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选择辰克的吧。另一边的蒋游则叹了口气,怎么每次这柴飞一开口,气氛都会变得古怪呢。
“这个柴飞,总是这样,总能莫名其妙地败坏大家的心情。”在他旁边的赵五更则嘿嘿地笑道:“年轻人不懂事儿啊。”“别管他们了,咱们继续。”李若颖捏着手里的牌,一副得意的样子。
又一轮游戏开始,不知玩到第几个“天黑”,“天黑请闭眼。杀手请睁眼。”“砰——”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中止了这局游戏,大家纷纷睁开了眼睛。“什么声音?”李若颖有些不明所以,穆半夏则惊呼了一声。“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话音未落,楼上便又传来了一声开锁的声音。“快,去看看。”蒋游和赵五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两人,其余众人也跟着他们迅速向楼上跑去。
最先上楼的赵五更发现辰克的房门开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狂奔向走廊尽头。“柴飞,你给我站住!”赵五更顾不得查看辰克的房间,拔腿向柴飞奔去。
柴飞也是一时慌不择路,跑到走廊尽头却发现无路可退,运动健将赵五更已经离他不远。“啊!”一声尖叫使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柴飞仿佛被这声尖叫抽尽了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赵五更走上前,这才注意到柴飞的衣服上沾了不少血迹,加上刚刚那声尖叫,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年轻人,不要冲动。”赵五更走上前,拎起柴飞的领子,推着他向辰克的房间走去。
辰克的房间里,穆半夏把辰克的身体抱在怀里,后者正把手从额前移到嘴上,以一副极其痛苦的表情捂着嘴,钟苦艾和李若颖在旁担心不已。乐虾苹把着他另一只手的脉搏,按着胸口希望能止住不断流出的血。蒋游则在担心之余还不住看着大家的动作。简翼看见赵五更推着柴飞进来,皱着眉向柴飞看了一眼。忽然,辰克似解脱了一般,喉咙一下子放松下来,犹如回光返照那般呆了十几秒,而后捂住嘴的手不争气地垂了下来,头也歪向一边。“辰克!”半夏撕心裂肺的叫喊令在场每一个人都心头一颤,柴飞也没能例外,一双腿又软了下来。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大家只是默默地站着,看着辰克渐渐冰冷发僵的躯体,看着半夏茫然地轻抚他的脸颊,看着蒋游在房间里来回察看,看着乐虾苹检查辰克的遗体……一股凝重的气氛弥漫开来。
“半夏……真可怜……”
“听说她毕业后就打算跟辰克结婚?”赵五更不忍心看这个刚刚失去爱人的女孩,低着头问简翼。
“这个我倒不知道,不过蒋游倒是听说辰克好像说过要跟半夏分手的话。”简翼转过头回答道,“唉,男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半夏那么喜欢他,他还要分手。”
“你也不要一竿子打死所有的男人嘛,这些毕竟都只是听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两人身边的乐虾苹突然插了一句,“不过,具体是为了什么?”
“好像跟柴飞还有关系。你们知道,半夏以前虽然没有喜欢柴飞,对他也不是完全不理不睬。但辰克却因此大发脾气,非要说她对柴飞太心软、肯定是变心了什么的,她好不容易挽回来,从此就在辰克面前从来都对柴飞冷冷的。”
“其实我倒觉得他肯定不是真的要分,他连结婚都定了,肯定是吃准了这个女人,咬定不会放的。” 蒋游也走过来说道,“只是那家伙做个样子,彻底断掉柴飞的念头。要不然像他这种人,连女朋友被人追都完全无法忍受,分手之后把半夏留给柴飞,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检查的情况怎么样?”赵五更见气氛不佳,要转移话题似的问道。
“很明显,凶器是桌子上的水果刀,”蒋游看了看地上坐着的柴飞,“从房间里的痕迹来看,也应该是刚才打斗中被杀的,其他的就是他的半杯澄汁撒了一地,杯子掉在了桌子底下,桌子旁边的窗户开了一半,但外面的装饰性阳台上灰尘还很完好,此外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大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致死。”乐虾苹看了看脸上手上全是血和泪水的半夏,轻叹一声,“没有别的异常症状。死亡时间啥的就不需要说了吧。你干什么——”她一把拉住半夏的肩膀,后者正要往辰克的头上吻去,“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按理说,凶杀现场是不允许触碰死者的……”
“年轻人啊!”赵五更摇着头,走到柴飞面前蹲下,“说说当时的情况吧。”柴飞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又转头往辰克那边看去。穆半夏已经悻悻地起身,被钟苦艾和李若颖左右搀扶着,冷冷地盯着柴飞。“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把我交给警察吧。”柴飞说完这句,又垂下了头。
“啪!”一个耳光打了过来。柴飞没有动,他知道这是谁。他杀了她的爱人——尽管他不是故意要杀死他,她该恨他的,该打他的。“柴飞!我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就算我和辰克在一起,我也一直把你看做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可是你不该杀他的啊!我知道你以前把他当兄弟,但他老是对你冷嘲热讽,老是背地里给你使绊子,你讨厌他,我虽然难过却没办法怪你。但现在你杀了他,我……我就只能恨你了!”穆半夏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柴飞面前,一边哭着一边打着柴飞“对不起,对不起……”柴飞不知所措地抱住穆半夏,拍着她的背,一直不停地道歉。
“好了好了,咱们别在这儿呆着了。苦艾,若颖,你们陪着半夏回房休息下。我们把柴飞带下去吧。”赵五更拍了拍手,“这个地方太偏僻,屋里没装电话,手机又没有信号,一时半会儿警察也来不了,我们还是等两天后的车吧。”
众人聚会所在的无名建筑是当地的村民自己修建的山间别墅,虽然环境优美,但是交通不便,不过每三天都会有车来给他们送必需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赵五更明白柴飞只是一时冲动,所以等到两天后再把他交给警察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赵五更带着柴飞走下楼梯,简翼和乐虾苹也跟在后面。蒋游则在辰克的房里逗留了一会儿,希望找找别的证据。
辰克的尸体躺在桌子旁,水果刀还插在腹部。尸体旁有一个药瓶。蒋游走上前拿起药瓶,拧开发现是药瓶已是空的。尸体周围的血迹有些凌乱,是辰克当时并未立即死亡而有过挣扎。可惜刀捅得过深,尽管众人上来得十分迅速,但仍然没有机会救活他。
房间的布局十分简单。进门靠右手是一张床,一张桌子紧靠着正对着房门的墙。桌子上有一盘苹果,用来削苹果的刀正插在辰克身上,另外桌上还有半杯水,应该是吃药用的。看来辰克应该是刚刚吃了药,柴飞就进来了,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争执,柴飞情急之下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扎向辰克。从两人上楼,发生争执,到众人上楼发现尸体之间经过的时间很短暂,应该没有别的可能性了。蒋游用纸巾包起药瓶,拿走辰克的钥匙锁上房间的门窗,回到楼下。
钟苦艾和李若颖已经陪着穆半夏回她俩的房间休息。蒋游下楼时,客厅里只剩下了简翼、乐虾苹、赵五更和柴飞。
“那个房间我全锁了,在警察来之前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尽量不要去了。”他一进来就嘱咐道。
“嗯。”简翼看看他,又回望一眼柴飞,苦笑着说,“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只是重复着自己对不起半夏。”
“不,听他的话外之音,似乎是想强调辰克更对不起半夏……”乐虾苹轻轻摇摇头。
蒋游听罢,转向柴飞:“你能不能具体说说?别再沉默了,现在半夏也不在,你更不需要顾忌。”
“……”柴飞低着头仿佛心中在挣扎,终于缓缓开口,“他当初追求半夏的时候,也不过是用使诈的方式,把我为半夏做的事揽到自己头上。如果不是怕半夏伤心,我也不会任由他如此,到现在也不说。这种人,我杀了他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担心半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又不再开口。
“唉,人嘛,总有些想不开的时候,别计较的太多。”沙发上的赵五更摇了摇头,点燃了一根烟。
“咳咳。”乐虾苹瞪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出去抽。”赵五更笑了笑,走到大门外。
客厅里的几人一时间找不到话说,气氛有些尴尬。
“对了,刚刚五更说人总有想不开的时候,我怕柴飞他……”简翼一边说一边看着柴飞,发现对方对她的话完全没有反应,一直低着头。
“嗯,他现在的状态很让人担心,在失去辰克之后,我们不能再失去一个成员了。”乐虾苹点点头,看向蒋游。
“我没意见,我们可以轮流看着他。”蒋游倒不觉得柴飞会做什么傻事,不过有人看着他总不是什么坏事。
赵五更抽完烟回到客厅,听到三人的想法之后表示赞同,还提到女生也要有个人去陪着半夏,毕竟穆半夏的情绪也很不稳定。
此后蒋游把找到的药瓶交给虾苹,看能否从中得知他的病情和药物信息,而穆半夏却说这个瓶子只是随便找的一个药瓶,里面装的各种不同颜色的液体胶囊是医生给他单独开的,今天是该吃掉最后一颗,所以里面是空的。
晚饭时,穆半夏红着眼睛在钟苦艾和李若颖的陪伴下下楼来。不过众人都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情,毕竟自己的同伴在自己眼前相互残杀这种事不是谁都受得了的。除了赵五更还很有胃口地大口吃着饭,大家都用眼神作着交流,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向穆半夏。
“咳咳,”赵五更拍了拍肚子,“那个,我们商量了一下,辰克的房间现在是不要进了,尤其是你啊半夏,我跟蒋游也会轮流守着柴飞。苦艾,你今天就陪着半夏睡吧。若颖,你去半夏的房间睡行吗?”众人的房间都在二楼,左端男生右端女生,除了靠走廊尽头是双人间外都是单人间。赵五更和蒋游同住一屋,女生则是钟苦艾和李若颖同住一屋。钟苦艾和李若颖对此没有意见,毕竟两人都很担心穆半夏。
晚饭结束后大家都没心思继续在一起呆着,各自回房了。赵五更和蒋游则把柴飞带到了最左端的房间。
“啊!”一声尖叫把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
“又出什么事了。”赵五更嘟囔着,和蒋游一起带着柴飞出了房门。三人刚出门就被走廊上的一幕惊呆了:半夏正以极其痛苦的表情蜷缩在走廊上,肌肉剧烈痉挛。四个女生此时也出了房门,正以惊诧的表情看着这一切。“半夏!”柴飞拔腿跑向她,却被蒋游拉住,其他几个人飞快地奔上前去,可惜已经迟了,随着最后一下痉挛,半夏的身体定格在了一个扭曲的姿势,美丽的脸庞也以可怕的表情永远地凝固了。
乐虾苹靠近半夏的嘴唇轻嗅了一下。苦杏仁味,氰化物。
半夏躺着的地方正好在辰克和她自己房间之间,蒋游感到不对,随即用钥匙打开了辰克房间的门,察看起来。一段时间后又退了出来。
“怎么样?”赵五更问。
“辰克那边几乎和我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连衣褶和血迹也可以说没有变化。单有一点,就是死者乱乱的头发似乎被人理了理,不过也许是我多心……”
“嗯,半夏是氰化物中毒,直接触毒部位还没有查出,但奇怪的是除了口中,身上各处几乎都没有毒物的痕迹。”乐虾苹轻动一下喉头,轻轻地说,“不过我只是用最简单的方法检查一下罢了……”
“有可能是自杀吗?”蒋游看了看四周。
“不太可能,”乐虾苹回答道,“半夏如果要自杀,不应该是用服毒的方式。辰克的死是谁都无法预料到的,半夏不可能提前准备好毒药吧,在此之前她可没有一点要自杀的迹象。”
“是的,而且这附近找不到装毒药的容器,”简翼也扫了一眼走廊,空荡荡的走廊别说容器,连一个装饰或支撑点看不见,“辰克的房间好像也没有吧?”
蒋游点点头。
“从辰克死后我跟若颖就一直陪着她,她来我们房间也没有带其他什么东西,不可能有机会服毒的。”冷静下来的钟苦艾也否定了自杀的可能性。
“除了这个。”乐虾苹举起一串钥匙,是半夏身上带的,“其中有一个,你们看,是辰克房间的,不过情侣的话还挺正常。还有就是,钥匙上也没有毒物。”
“我们去看看半夏的房间吧。”李若颖也冷静下来,虽然她觉得自己昨晚睡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半夏的房间布局和辰克的一样。不过床上多了个布娃娃,桌上摆的不是水果而是几本书。“《嫌疑人X的献身》《解体诸因》……诶,怎么还有童话书?”蒋游好奇地翻了翻桌上的书。“半夏下个月要去一个山区小学支教,特意找了几本童话书准备给孩子们讲故事的。”钟苦艾说到这里,又低下头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哈,还有安房直子的童话,我最喜欢她了。”李若颖看见几本书轻轻笑道。简翼拍了拍她,李若颖这才反应过来,沉默不语。
众人再度聚在客厅里。一丝恐惧萦绕在众人心头。无论怎么看,穆半夏都不是自杀。可是其他的人都并没有动机,也没有时间下毒。穆半夏究竟是怎么死的?
沉寂,好久。
“还……会有人死吗?”钟苦艾首先开了口。
“我也不知道,如果说辰克的死是……意外,半夏的死应该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谋杀。我不知道这一连串的死亡厄运结束没有。”乐虾苹苦笑着说。
“不管怎样,我相信大家都没有杀人。我们还是努力思考找出真相吧。毕竟我们可是一个推理创作小组啊!”李若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明快起来。
“嗯,我们来整理一下线索吧。”蒋游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本子,神秘兮兮地说。
“首先,是我们在玩杀人游戏的时候,辰克说自己上楼吃药,紧接着柴飞也跟上去了,两人发生争执,柴飞用桌上的水果刀捅死了辰克。这时我们大家都上楼了,随后李若颖、钟苦艾陪着穆半夏回房,我、乐虾苹、简翼和五更与柴飞一起到了楼下。这之后辰克的房门锁了,没有人进过辰克的房间。当天晚上我、五更和柴飞在一个房间里,互相可作不在场证明,其他人则没有不在场证明。不过凶手如果是尾随半夏,又如何能让她悄无声息地中毒?辰克死后穆半夏一直和至少两个人在一起,除非是李若颖与钟苦艾共谋。可是她们俩没有杀害穆半夏的动机。”蒋游一边回忆,一边在本子上记着。
“事实上,我们没有人有杀害穆半夏的动机。老实说,我们之中除了柴飞和辰克这对情敌,应该没有谁对他人藏着杀心。”赵五更又抽出了一支烟,“可是,毒药却出现了……有人带了毒药……”
“我好像明白了,毒药是辰克的!”乐虾苹激动地说,“只有他和柴飞来这里是有杀人动机的。如果毒药是柴飞的,那柴飞就没必要用水果刀了!辰克的病是装出来的,从来不会有哪个医生会刻意开不同颜色的胶囊,那是他为了让自己辨认毒药和无害的药剂。往前推,两人如此不合,辰克还坚持要柴飞来参加这次聚会,也绝不是巧合。他是有预谋的!”
“如果是这样,那辰克真可怕……柴飞并没有想要他的命,可他却打算要了柴飞的命!”简翼捂住了脸。
“可是毒药最终毒死了半夏,这个时候辰克已经死了。难道说他本来打算杀的人是半夏?还是……”李若颖思索着想给出一个合理的解答。
“对,不用怀疑,杀死半夏的凶手就是辰克。”蒋游缓缓说道。
“怎么可能!难道他诈尸?”若颖想不通。
“不,没有,”蒋游摇摇头,“记得我刚才检查辰克房间说的吗?连衣褶都没变过,说明他不可能动啊。”
“而且我连验尸都做过,再怎么也不可能诈的。”虾苹插嘴。
“那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钟苦艾催促着蒋游。
“我想辰克原本是想毒死柴飞的,他假借自己生病需要吃药带上了毒药。他俩双双上楼也许是巧合,但更有可能是一个约定,辰克提出的。那天是他最后一次‘吃药’,真正的情况应该是从瓶中拿出了那个胶囊,以某种方式让柴飞吃下吧。只是辰克没想到自己却先被柴飞给杀了。你想想,辰克本就害怕当初追半夏时使诈的事被公开,才对柴飞生出杀意,他死后柴飞十有八九会把这件事告诉半夏。像他这样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在死之前一定接受不了死后女朋友可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一定要拆散,既然杀不了这个,就去带走那个。他把毒药抹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然后硬吞下了因为他知道半夏是个喜欢跟人亲近的女孩子,亲吻他的前额是她特有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真的么?”苦艾一副不愿相信的表情。
“其实,类似的线索还有很多,”蒋游回答,“比如辰克非要让柴飞来这次聚会,比如柴飞冲出房间时的开锁声,表明两人是锁着房间进行谈话的。比如辰克死前把手从前额放到嘴上,表情那么痛苦,我猜就是他在额头上涂好毒,再吞下空胶囊。再比如,刚才我在检查辰克房间时,发现他的头发被理过,应该就是半夏亲吻的时候理的。”
简翼想起那时候穆半夏一次次吻向辰克的额头。这个男人是要有多狠的心才能用这样的手段杀掉这样一个爱他的女孩。
“真是可悲可叹可气啊!”赵五更熄灭了烟头。
“哎,说不定我告诉他的氰化物能够延时几分钟也给了他杀半夏那种方法以提示……”乐虾苹叹口气,“开始咱们讨论小说诡计的时候,恐怕他是在说反话吧。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一套用毒的手法:桌上的澄汁只要投入氰化物立马会产生有毒气体氰化氢,他站在半开的窗边,随时可以找借口撤离到阳台,关上窗——甚至借口都已经提前找好。室内是密封的,等到柴飞发现自己的处境,恐怕早就晚了……”
众人转头看向柴飞,发现他正瑟瑟发抖。
“这个可恨的家伙!”柴飞握紧了拳头,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那天早上,辰克跟我说要找时间一起谈谈,以他吃药为信号一起上楼。两局游戏结束后,我依约定晚他一步上去,看到他站在书桌旁,一手端着澄汁,另一只手背在后面,现在看来估计是拿着胶囊……他看见我进来,让我锁上房门,谈了没几句就揪住我的衣领开始骂我,他让我别再缠着半夏,他们毕业就要结婚了。我当时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股火,我想不能让半夏嫁给这种男人。我一时鬼迷心窍,就拿起桌上的刀把他捅了!其实,我也没想捅死他的……如果我没冲动杀掉了他,半夏也许、也许就不会死……”
第二天,众人向开车来送食品的房主说明了情况,房主立即赶回镇上报了警。警察赶来之后调查的结果跟蒋游所说的几乎一样,他们在辰克的额头上发现了毒药痕迹。经过解剖,在辰克的食道里发现了胶囊,残留着毒药的成分。柴飞因为过失杀人而面临起诉,辰克和穆半夏的遗体则在解剖完毕后得到了安葬。
几天后,穆半夏的头七。在半夏的墓碑前,赵五更与蒋游相遇了。
“愿她能安息。”蒋游放上一束花。
“你那时是怎么想到辰克的手法的?”赵五更正习惯性地抽根烟出来,却又把烟放了回去。
“我想到支教,联想到了半夏的那些书,和《格林童话》里的睡美人,”蒋游淡淡回答道,“可惜书里王子的吻唤醒了公主,现实中公主的一吻却让自己永远地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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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儿,我很羡慕这位如此“幸运”的主人公,但同时我又想:人们之所以讨好他,不就是因为当时人们太看重金钱了吗?拜金主义是可耻的,不劳而获更不应该!金钱不是万能的,世界上还有许多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