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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几巴小说短篇合

发布时间: 2024-08-09 15:29:47

1. 短篇校园爱情小说

男孩与女孩相爱了!
男孩很害羞,性格内向,有趣的是胆子很小,所以很多事情他不敢出头,让女孩露面.
无论什么事情,男孩同样让女孩先尝试!
女孩感觉很不公平,虽然女孩有些失望,但为了爱,还是默默地忍受了.
当男孩与女孩要进一个黑胡同时,男孩都让女孩走在前面,自己却跟在后面.
女孩心里很不高兴,不知道以后能否靠男孩来保护自己.
有一天,男孩和女孩去海上划船.遇上了风浪,船翻了,两人同时落水.
更惊险的是这一片海域是鲨鱼的出没地,他们二人奋力挣扎着.
四周的鲨鱼听到动静,慢慢的向他们靠拢.
.......
忽然,他们眼前出现了一首轮船,在他们不远处缓慢划过.他们二人大喊救命.
这时男孩发现了一个漂流的木板,这次男孩却抢先一步上了木板.
站在木板上的男孩毫不理会女孩,只是拼命地向轮船大呼救命!
女孩望着木板上的男孩彻底的失望了,只感觉海水和泪水淹没了自己的眼睛.
......
女孩渐渐的醒了,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却不见男孩的影子.
她想到了那一幕情景,只是泪水充满眼眶,她不想再见到他了,她很失望.
这时,一个慈祥的老人走了过来,看见她醒了过来,脸上挂上笑容!
"你男朋友真勇敢,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勇敢的男孩."老人温和地说!
女孩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苦苦的报之一笑.她是不会相信的,她很失望.
她心中的男孩是这样的----懦弱 胆小 自私.
老人继续低声说道:"他是那么的勇敢,竟然拿刀子刺在自己的胸口,纵身跳进大海,用鲜血引开了过来袭击的鲨鱼,才保住了他最爱的人的性命."
女孩顿时醒悟了,才意识到了他的举动,只可惜她没能亲眼看到他的那股勇敢!
女孩的眼眶又一次填满了泪水,和上次的泪水不一样,是甜的.
"他现在在那里,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女孩急切地问到.
"大海里到处都是他的身影,尸骨在鱼腹里,鲜血遍及整个大海,心却在你身上! "老人叹息!
女孩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默默无语!

2. 鐭绡500鍚堥泦绯诲垪灏忚存帹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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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妻子穿大红色裤袜和超短裙与老公在舞厅跳双人舞,能不能以此为题材编与一部关于夫妻感情生活的短篇小说

大刘和妻子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了,他每天都要忙于工作,晚上还要跑滴滴。为了这个家他透支着自己的生命。他也不想那样,但生活总是那么无奈。妻子为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在生产的时候伤了元气。他累一些可以多买些补品给妻子养养身子。每每看到妻子有些消瘦的身影,他总是不住的心痛。
那晚,他下班回家。看到空空如也的厨房后,叹了口气就准备出车了。当他走到门口时,妻子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阳,我找到工作了,活儿不累,干的是我的本行——会计。今晚孩子在妈那里不回来了,今晚好好的陪陪我好么?”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妻子开心的换上了红色的连裤袜,还穿了超短裙。让他觉得又回到恋爱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吃了妻子喜欢的菜,去看了场电影。最后还去了舞厅跳了那支令他们坠入爱河的双人舞。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这一晚他们不去为柴米油盐去考虑,也不在有交流间的隔阂。回到家中,两人久久的相拥在一起,不约而同的和对方说:“有你,真好。”

4. (短篇小说)巧合

刘师傅看了看表,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他扔下手里的烟头,用脚碾了碾,吐了一口唾沫上车了。

刘师傅家就在土凳子村,他每天开着车从县里到村里,一个来回,早上七点离开,十点到县里,十二点回返。

返回去的时候会路过一片小摊的聚集地,因为在车站里买票需要多花10块钱,所以有许多人为了省钱就选择在刘师傅的必经之地小摊这里等着,刘师傅看在大家都挣钱不易,又多是同乡,一直就没有怨言,到这里总会停下。

因为客车沿途要路过许多地方,所以刘师傅每天都是十二点从车站出发,到小摊这里十二点过五分,停留十分钟,十二点十五准时发车。

可是今天,刘师傅一直在这里等到了快十二点半。

因为几分钟之前,表妹给他打电话,说要从北京回来,坐他的车从县城回家,考虑到今天只有这一辆客车能回到村里,加上不是学生放假的高峰期,坐车的人寥寥无几,所以刘师傅决定多等一会。

在表妹没有到之前,同村的刘军却先来了。

“哎呀,刘哥,我以为你们都发车走了呢!我还想着要是赶不上车,一会就溜达着会宾馆接着住了!”刘军穿着半新的军大衣,头上歪顶着一个棉帽子,手指粗壮,即使冻得通红,也抓着烟往嘴里送。

“今天算你运气好,这大初六的没人,我妹妹今天回来,正好等等她,要不然现在早走出去好远了。”

刘军听到刘师傅的话,咧着嘴乐呵呵的笑了两声,从身上的棉大衣兜里掏出二十元钱递给了刘师傅。

“今天来干什么了?”刘师傅接过钱,塞进腰上的皮包里,一边往远处眺望着表妹的身影,一边和刘军闲聊着。

“嗨,没事,过来看看病!”刘军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这是新买的手机啊?”刘师傅注意到刘军手里崭新的手机,连外壳的膜都没有撕掉。

“嗯,手机该换了,今天过来顺道买了一个!”刘军说着把手机给刘师傅递过去,意思是想让他看看,可是刘师傅摆摆手。

谈话终止了,刘师傅无聊的擦拭自己面前的方向盘,从车里的镜子看到后边坐了一个人,车坐人不奇怪,但是这个人刘师傅看着眼生。

谁会在大初六的出来串亲戚呢?

刘师傅家里这边有习俗,初六都尽量不出门,才会一年顺当。

此刻表妹穿着时髦的衣服风风火火的走上车,刘师傅赶忙走过去,帮她把行李箱放好,车在十二点三十五准时出发了。

张医生是一个快要六十的老中医了,他几年前就从一家私立医院退休自己开了一个诊所,上班时间自由,主要擅长治疗肝胆肾疾病。

从腊月二十三到正月初五一直关张休息。

今天初六,年已过,张医生开张坐诊,上午九点不到就来了一个年轻人,他穿着军大衣,带着一顶棉帽子,看起来憨厚朴实。

“怎么了?”张医生看见来人,主动坐到了就诊桌子前边。

“我的肾病有些犯了,过年腰的厉害,您看看可不可以开中药帮我调理一下?” 年轻人说着将衣服撸了上来,露出白花花的后腰。

张医生从座位起身绕过桌子来到年轻人面前,用手按了按男子的腰,确实是有些浮肿,看起来像是肾炎的症状。

“那就来一星期的中药调理一下!”

“好!”男子很爽快的答应了。

张医生的诊所可以将汤药加工成药丸,不必在锅里熬制就能直接送服,男子觉得很方便,就同意诊所对他的药进行加工。

男子拿着药付了钱,张医生以为他要离开,刚准备打招呼。

“医生,我今天可能回不去家,能不能在您这先喝一顿药?”男子咧着嘴,挠挠后脑勺小声的提出。

“哦,行!”张医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同意了,这样的事很常见,患者如果是从乡下过来,当天回不去家,或者病症比较急,都会在这喝上一顿药。

男子的药是治疗肝肾的,需要用酒做引送服,张医生还好心的帮他倒了一小杯白酒,放到了柜台上。

“医生,我喝不了酒……以前喝过一次,脑袋难受了好几天呢!”

“你这个药,酒是药引,喝不了太多也得多少喝一点吧,放心吧,这个酒后劲大,刚喝没什么感觉的,你现在喝完不会有什么事,过几个小时之后就找个地方躺着睡一会就行。”张医生耐心的解释道。

男子没有再反驳,拿起药喝酒一饮而尽,表情痛苦。

张医生微笑的看着他,心里盘算着喝一次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刘老汉今年已经快要七十了,儿子是他四十岁才得到的,按他们那个年龄来说,算是老来得子。

儿子今年已经快要三十了,因为家里宠着惯着,所以上学的时候就不学无术,学也没念完就留家里了,刘老汉当时快要六十,还觉得自己精壮能干,所以对于儿子辍学在家也没有什么意见。

可哪知道儿子一待就待了十多年,这期间别说出去找工作了,连家门都不怎么出,最近几年跟着刘老汉外出办事去过县城几次,见识过里边的好,才愿意偶尔的去县城里溜达溜达,买点吃的穿的。

“你最近走路怎么轻飘的,哪不得劲啊!”刘老汉看儿子最近有点不对劲,生怕他有什么毛病。

“没事,我就是腰有点疼。”儿子裹着大衣,一屁股坐在炕上,眼瞅着就要脱鞋钻被窝。

“你快别躺着了,起来活动活动,我看你最近一直不对劲,要是难受,正赶上明天初六通车,你就去县里边诊所瞅瞅吧!”刘老汉一把抓住儿子的肩膀,担忧的说道。

“我一冬天都冻得不敢出门,大初六的去什么县城啊?”儿子坐在被窝旁边,手臂被刘老汉攥着,不耐烦的说道。

“你不是要换手机吗?你明天去看看,我给你钱,你买个新手机!”刘老汉无奈的说道。

“真的啊爸,行,那行!”

刘老汉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就算花点钱,这一年让他能出去一次也值了。

年节岁月,是留给普通人的,有许多人不能过年,因为他们要养家糊口,除去那些工作繁忙的人之外,还有许多在黑暗角落的人也得不停的忙碌着,比如小偷。

可是今天初六,习俗使然,大家都选择避开这天出门,所以县里的大车站已经关门了,只剩下一个通往各村的小车站还在营业。

今天小偷已经在外边逛荡了一上午,也没有什么收获。

想着要不然就去小车站碰碰运气。

等到他溜达到小车站之后,看见一个一个穿着军大衣,带着棉帽子的人,这个人本身没有什么吸引小偷的地方,吸引他的是那个人粗壮的手指即使冻得通红,也在不停的拨弄着的智能手机。

这款手机是新款的,外壳的保护膜还没有撕掉,看男子爱不释手的样子,小偷猜测他是新买的,要是今天能把这个手机弄到手,转手一卖,一星期都吃穿不愁了。

下定决心之后,小偷跟着男子一路来到一个通往土凳子村的客车上,小偷更是喜出望外,去这个村子的客车路过自己的老家,所以他可以跟着男子上车,再动手。

时间宽裕的很。

小偷跟着男子上车,看他和司机寒暄了几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听到他是要坐到终点站,小偷选择了一个最好下手的姿势坐在了他后边的座位。

车子启动了,一阵风顺着窗子刮了进来,小偷闻见男子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酒味,小偷不喝酒,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对面前的男子产生了一点厌恶。

客车启动了,离小偷的老家越来越近,他必须快点下手,否则就得不到这个手机了,他用车前玻璃的倒影看了看男子,发现他似乎有些迷糊,便趁着车子摇晃的空档,一把将他大衣右边兜里的手机收进囊中,看着男子还在睡着,他起身叫司机停车,前方正是自己的老家。

车子走远之后,小偷才拿出手机,没想到今天自己偶尔来一次来到小车站,却有这么大收获。

他像中了大奖看着手机兴奋的跳了两下,将手机又裹进自己的大衣兜里,转身回到了前方不远的村子。

车外白茫茫的一片,刘师傅知道这天要下雪了,这离村里不远的路边平时都有人路过,可是今天因为习俗问题,空无一人,像是夜行的高速一般寂静。

刘师傅的车快开进村里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刘军突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停车,停车,我手机不见了,我要下车……”

刘师傅听见刘军有些大舌头了,“你怎么跟喝醉了似的,什么手机啊,老实坐着吧,马上到家了!”

“赶紧停车,我手机,新买的手机不见了!”

“不见了你下车也找不到啊,去哪找?”

“停车,我就要下去!”刘军的眼睛变的通红,甚至拿起了车前边的一支木棍,这木棍是刘师傅平时用来之客车前面的帘子用的,没想到此刻却指到了自己的鼻尖。

“好好好,停下!”

刘师傅无奈,只能停车,刘军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有啥事打电话联系,这里离家还挺远呢!”刘师傅朝他大喊道,全然忘记了他丢失了手机。

刘军没有理他,颤颤巍巍的下了车。

刘师傅看见他的背景,无奈的摇了摇头,开走了。

大年初五在土凳子村村民的眼里是年节的最后一天,而初六是失去庇佑的第一天,所以他们都尽量避免在初六出门。

正赶上初六那天早上就开始飘雪,大家都觉得幸运至极,瑞雪兆丰年,何况是在大家不能出门这天下雪,不就是天意吗?

“你们快去瞅瞅,旁边路上有个死人,好像是刘老汉家的儿子刘军!”张三嫂每天都起早出去到山边溜达一圈,这声音也是她最先发出来的。

就算没有看到真相,这也算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大家口耳相传,很快便有人行动,不出一个小时,在刘军的尸体四外就围满了土凳子村的村民。

第一个接受不了的就是刘老汉,听到消息还没有看到尸体就抽了过去,被村民打电话叫救护车直接拉到医院了。

“你们说这刘军从来不出门,怎么会死在这呢?我一直以为他会死在家里呢!”张三嫂站到离尸体十米远的地方,小声的和旁边的刘大嫂说道。

“可不是说呢!”

刘师傅站在两个人旁边,一句话没说,面色凝重的看着刘军的尸体,他回忆起昨天刘军本可能不会坐上这个车,半路自己也本来能拦着他不下车的,如果自己能拦着,他会不会不会死……

警察来了之后,迅速疏散了人群,只留下了几个人做问询,张三嫂便是其中一个。

“这个人你们认识?”

“认识,认识,刘老汉家里的儿子嘛!”

“你知道他平时都喜欢去哪吗?”

“这个别的孩子我不知道,他我知道,那基本是不出门,天天在家里边玩手机,打游戏,有一次我下午一点去他家借点东西,他还躺在被窝里没有起来呢……”

“他平时喝酒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平时村里有流水席,他都不去嘞!但是他爸倒是挺能喝的,他也估计能喝点。”

“为什么他离家这么近,你们这么晚才发现,你们每天下午都不出门吗?”

“昨天不是初六么,加上下雪,大家都在家里不出去,可能也是赶巧了,没看见,对了警察同志,这刘军是怎么死的啊?”张三嫂压低了声音,八卦的问道。

“这个我们还需要调查,谢谢您的配合。”

从眼前的一片苍茫,能看见昨天晚上下了一场不小的雪。

505国道边站满了土凳子村的村民,这个村子离现在这个热闹非凡的国道仅有五百米之远。

村民们有的捏着鼻子,一脸厌恶,但是眼睛还是不经意的朝路边“目标”瞟着,有的人则明目张胆的抱着孩子站在最里边的位置,脸上的表情复杂的看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感到哀怨。

警察到了现场之后迅速的疏散了群众,才看清本在众人围绕的中心,躺着一具男尸,身上穿着半新的军大衣,但是衣服已经被敞开,僵硬的双手还紧紧的抓着衣服的两侧,露出的皮肤有着显眼的鸡皮疙瘩,面部表情僵硬瞪着双眼,带着死不瞑目的怨恨看着天空。

可奇怪的是,他的身上没有多少雪,但是周围却有着厚厚的雪,除了大概十米之外那些围观群众的脚印,周围没有任何人走过的痕迹。

张警官看着面前的尸体,赶紧叫法医带回去查验。

查验结果显示身上没有伤痕,可以确定是在雪地上活活冻死的。

“可是他离家里就这么远一点,为什么不走回去呢?”

“他喝醉了,酒精含量微微超标,看样子酒量不好。”

“那他这属于意外了?”

“不是谋杀,就是普通的醉鬼冻死在雪地里了!”

“又是一个这样的,今年冬天碰见多少起了,还以为能有新鲜一点点的案子呢!”

张警官看着抱怨的同事走远,摸了摸下巴,看着眼前的结案记录,大笔一挥在末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刘军算得上是一个宅男,从初中辍学之后,就一直留在家里靠父母养着,平时像个大姑娘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最近过年却来病了,腰开始无端的疼痛,但是他觉得没什么大事,也不愿意去医院,哪怕父亲刘老汉看出端倪,苦劝他,他也不愿意去。

以前他的腰肾就有些问题,但是都能熬过来,一开始还吃药,后来懒得再买了,发现挺挺也能过去。

直到刘老汉用买新手机的事情诱惑他,他才改变了主意,决定去城里一趟,他每天玩手机的时间要比睡觉的时间还长,这对他来说算是刚需。

刘军酒量很差,以前喝过一次,醉的不省人事,还险些酒精中毒,以后就再也没有喝过一滴酒,但是去城里看腰的时候,老中医给他开了药之后要给他一杯酒做引让他服药,一开始刘军有点不愿意,后来老中医解释酒刚喝上不会醉,让他过几个小时找地方去休息。

刘军想着自己几个小时之后就算回不去家,也能回得去宾馆,自己好歹也算个男子,人家好心给酒,自己不喝也不合适,于是便毫不犹豫的喝了。

刘老汉在家里嘱托他,车子十二点整从县里出发,让他尽量赶回来,刘军去买手机的地方人很多,他连挑带买差不多快要十二点了。

于是为了赶上车,只能打了一个车去小摊那里,到地方已经十二点十五了,可是刘军却意外的发现同村刘师傅的客车还在那里停着。

他惊喜的走上了车,才知道刘师傅为了拉他的表妹才延长了发车时间。

虽然花了不少打车钱,但是刘军很高兴,总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很好。

车子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才走,摇摇晃晃加上酒意,刘军竟然在车上睡着了,后来在猛地摇晃中突然醒来,他立马伸手摸自己的棉大衣兜里,接着便心中一沉。

果然,新买的手机丢了。

刘军心急如焚的要下车,他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者是酒劲上来了,他看见车上只有两个人,就断定一定是已经下了车的人偷了他的手机。

刘师傅的阻拦刘军没有放在心上,他满心满脑都是自己的新手机。

大年初六,天上飘起了雪花,气温也在零下,这里离村子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下了车的刘军摇摇晃晃走出很远之后,才开始觉得天气冷的发紧,手机丢了,没有办法打电话叫人来接,他只能下意识的往回走,却发现因为诊所的那杯酒,自己的步子已经不稳了,他一边承受着丢失手机的心痛,一边忍受着越来越汹涌的寒冷,尽力的摇头,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一些。

刘军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他似乎觉得没那么冷了,眼睛被酒意模糊,隐隐约约的好像看到了村子就在不远处,父亲就站在村口招呼自己回家……

他想快步跑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用力过猛,他一个趔趄倒在雪地里。

他用手下意识的支撑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倒在了雪坑里。

此时的雪地早已没有了应该有的冰冷,反倒是像是一个烫人的火坑,烧的他皮焦肉绽,他没有力气站起来躲开这个火坑,只能用手使劲的敞开自己的衣服。

渐渐地,他觉得有些凉快了,可是燥热又转瞬扑面而来,天上的雪花越来越大,掉进他的眼里,身上,像是烫人的火星,直到把他完全吞噬……

5. 拐卖(短篇小说)

欢欢自小在余湾村长大,村里有很多连绵起伏的小山,虽然都不高,却使整个山村显得分散又与世隔绝。她的家就单独坐落在一个山谷里,阳面长着一大片芭蕉林,呈弧形围着南边的湖水,芭蕉树遮天蔽日,芭蕉树下几乎没有其他植物。湖水滋养了附近的土壤,周围小块的土地里零零散散分布着各类果树和一些又粗又甜的甘蔗。

欢欢出生是在农历七月,按常理,天气本该转凉了,但那年却一反常态,高温持续到了八月下旬。妈妈为了生这三胞胎很吃了点苦,小家伙刚出生的那段时间里,妈妈总是没有胃口,即便勉强吃了几口也会很快吐出来。即便如此,三个小家伙仍旧一天到晚叫唤着要吃奶。外公眼看着妈妈一天天消瘦下去,还拖着三个孩子,很担心妈妈拖垮了身子。

有一天,外公悄悄地把仨孩子放到背篓里,带去湖边,打算把这三个小家伙溺死。妹妹第一个被扔进湖里,妹妹还太小,可能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失去了生命。湖水太深了,妹妹沉下去以后都没有漾起淤泥,只是有几个泡泡在打转转,咕嘟咕嘟的冒出来。妹妹沉入水里的时候,妈妈正在湖边喝水,它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望着,或许眼里还含着泪水,妈妈实在太虚弱,也太温顺了。

欢欢也差一点死掉,那时外公已经抓着它的后颈,它大半个身子都吊在湖面上,手脚并用,拼命蹬着刨着,但只是徒然。幸好晓晓在附近砍甘蔗,她听见水声,镰刀也没放下就跑了过去。晓晓是典型的农村女孩子,善良,刻苦,她是家里第一个考上读初中的人,暑假刚收到全县最好的学校下发的录取通知书。

“啊,外公,你要干嘛!”晓晓吓坏了,忙跑过去把欢欢抢过来抱在怀里。外公也被她吓了一跳,否则欢欢早被甩出去了。

“养不活的,这三只狗崽子还会把大狗拖死,不如现在淹死了,不消遭那些罪。”说着,外公歪下腰去捉背篼里另一只狗。“不会的,外公!你不要淹死它们!我求求你了!”软磨硬泡半天,晓晓意识到外公是铁了心了。

她看了看湖面的泡泡,两颗泪珠连着一下子滚了出来,声音颤抖着:“它们会好起来的,外公!”

外公是家里的顶梁柱,自从当兵退伍以后,在村里种着四个人的地,从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晓晓继承了他的牛性子,哭着喊着闹,如果淹死小狗,她就不去读书了,还把镰刀摔在地上。外公第一次让步了,但有一个要求,不许让大狗给它俩喂奶。

晓晓把两只狗崽子放在以前喂小鸭的竹兜里,每天给它俩喂米糊和羊奶。为了让羊多产一点奶,她每天给羊找最鲜嫩多汁的草叶子,有一次挤奶的时候还被羊踢了一脚,不过并不严重。过了一个月,小狗已经能吃饭了,这就意味着它俩熬过来了。外公也觉得惊奇,觉得这俩小家伙命不该绝。

晓晓给两只小狗取了名字,姐姐叫欢欢,弟弟叫乐乐。欢欢和乐乐都特别腻着晓晓,晓晓给两只小狗取了名字,姐姐叫欢欢,弟弟叫乐乐。

欢欢和乐乐都特别腻着晓晓,一天到晚就当她的小跟班。她们一起捉迷藏,去山坡上抓蝴蝶,一起给羊妈妈找草叶子,帮外公拔麦田里的稗草,虽然有时会帮倒忙,但晓晓总是护着它们。晓晓尤其喜欢放风筝,每次她看着飞上天的风筝都特别欢喜,看她手舞足蹈,欢欢乐乐也高兴得跳起来。

开学那天,欢欢和乐乐一直跟着她在后边走。走到对面山坡上,晓晓停下来转身挥手撵它们回去,这俩小家伙抱着晓晓的脚,咬她的鞋带。晓晓没办法,只装作要吃人的样子,两只手弯曲成鹰爪放在双颊边:“当心有坏人出来,抓你们回去吃掉。”欢欢乐乐可没觉得害怕,只觉得晓晓很可爱,使劲扭屁股摇尾巴,又用舌头舔舔鼻子,开心得呜呜叫唤。晓晓不愿它俩涉险,她从路边折下一枝荆条,这才吓住了姐弟俩。两只小家伙夹着尾巴,瘪着耳朵往回跑。

欢欢和乐乐很通灵性,它们仿佛理解晓晓的良苦用心,周末的时候晓晓在同样的地方看见了它俩,两个小家伙远远的往晓晓那边跑。“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的,真聪敏啊!”但其实每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总能看见两只小白狗并排坐在山坡上望向远处。

有一天下午,晓晓放学回来给欢欢和乐乐带了两个铃铛,她又用毛线编了一个项圈,串着铃铛,给姐弟俩挂在脖子上。那是她攒了一个学期的零花钱买的。欢欢可喜欢这个铃铛清脆的叮铃声了,常常扭着脖子和屁股叫它出声。

后来欢欢和乐乐长大了,外公要把它们送给别人。欢欢不愿意离开,即便新主人已经来到外公家里,它只是躲在柴垛里不肯出来。不吃不喝,一直耗到周末,晓晓回来了,她书包也没放下,蹲下身子,伸出手要抱欢欢,欢欢想都没想就扑了出去,舔她的脸。可是这一次,她站在了外公那边,她把欢欢装在了一个编织口袋里。欢欢在袋子里挣扎,呜呜叫唤,不是因为不舒服,而是它不愿意看见晓晓流眼泪。不管怎么样,它始终相信晓晓是为它好。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暴雨,轰隆隆的雷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闷热的天仿佛大哭了一场,情绪得到了释放。欢欢也大哭了一场,借着雷声掩护,大声叫唤,它舍不得晓晓。

天气渐渐就转凉了,微风一天到晚吹着,漫山遍野的黄豆叶子被拢成一堆,袅袅地熏出烟来,那是欢欢生命里第一个秋天,它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致,心头触动不已,撒开腿满山坡跑。新主人偶尔也会跟着欢欢跑,但她从来追不上。

虽欢欢对新主人还没有感情,但欢欢尊敬她。欢欢的新主人是个年近八十的老奶奶,虽然每天粗茶淡饭,但她自己吃什么就给欢欢吃什么,偶尔有点油荤也会给欢欢拌饭吃。欢欢在村里认识的新同伴都挺羡慕它的,因为它们都成天被主人拴在院儿里看家,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放它们出来玩一会儿。

老奶奶很喜欢在黄昏时坐在屋外的老树桩上,呆呆的望着远方,那神情就和欢欢每天下午等晓晓放学时的神气一样,或许主人也在等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吧。每当这个时候,欢欢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睛望着的地方,也时不时扭头看向主人。

有时候,主人会给欢欢讲故事,一个很长很长的,欢欢听不太懂的故事,但它会摇着尾巴应和她。后来,听她重复了很多次以后,欢欢仿佛就理清了头绪:主人有一个最疼爱的小孙女,孙女也很孝顺,常常给她买好吃的回来,后来孙女去很远的地方工作,和她的儿女们一样,过年也很少回家。

原本欢欢坐在主人身旁,只到她腰间的高度,现在已经差不多和她一样高了。

每天黄昏,欢欢的同伴们就会来找它玩,它们一起去山坡上比赛跑步,这几乎成了一群小狗间的惯例,偶尔还围追堵截小猫花花,一起捉弄它。但最近已经连续几天没见到小白和圆圆,难道她们生病了?或者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被惩罚不许出去玩吗?不,村里已经接连不见了好几只狗了,听说是被狗贩子悄悄抓去做狗肉汤了。

村子里到处长满了水花生藤,本就不宽敞的小路显得更狭窄了,没有车可以通过,也很少有外人往村子里走动,算是与世隔绝,少有动乱。只有过年那几天,花花主人家不见了几只鸡。于是欢欢它们决定以后都去离村子三个山头外的大马路上赛跑,好观察一下动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就是这样一个仓促的决定,害了所有的狗。

半个月以后的一个黄昏,它们刚在马路上没跑多远,听见有摩托车的声音,于是溜进路旁的油菜花田里避让。谁知道那辆摩托车突然减速,跑在最后的阿黄尾巴被车上飞过来的长长尖尖的铁家伙扎在了土里,它疼得嗷嗷直叫唤。穿着黑色毛衣的男人娴熟地跳下车,用铁钳子紧紧夹住了阿黄的头。阿黄的耳朵都已经被扯破了,流了好些血,但它仍旧摆脱不掉。阿黄呜呜哀嚎着,前脚立了起来,后脚踏着小碎步。黑毛衣男人把铁棒锤暗格里的铁丝网放出来,罩住了阿黄,随着一阵火花,它身上冒出几缕烟来,两腿一蹬,便没了反应。欢欢闻见一股烧糊的味儿。

欢欢跑步速度一向是最快的,本来它已经跑到了山坳,但折了回去。欢欢气愤极了,欢欢跑步速度一向是最快的,本来它已经跑到了山坳,但折了回去。欢欢气愤极了,借着田埂的高度隔空扑了过去,龇开一口锋利的尖牙,使出全身的劲仰天咆哮。一开始倒也着实把他们吓得后退了两步,但他们很快又冲上来拿着大铁钳,要钳住欢欢的头。本来欢欢是能躲过的,但铁家伙勾住了它的毛线项圈,黑毛衣男人抓着棒槌,照它身上一阵猛敲,欢欢痛得哭嚎,几乎失去知觉,那是它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棒槌的威力。后跟上来的头盔人伸出手去抓棒槌,本来想制止,但没来得及:“哎,你把它的皮弄破了就不好卖了!”

欢欢感觉到前腿上的皮毛一阵湿热,血水流了一地,呼吸都很困难,它喘着粗气,口水混杂着血水往下淌。

小黑本来是狗群中最胆小的,甚至被花花欺负过,但它却突然扑过来咬了黑毛衣男人一口,戴着头盔的人反应很快,从腰间拔出短刀,欢欢发现了他的暗器,大声叫唤提醒小黑并扑了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小黑的后背被划开一道十几厘米的口子,骨头都隐约能看得到,它痛得昏死过去。另外几只小伙伴也纷纷折回来,冲着两个男人大吼。又是那个铁家伙,它们都被黑毛衣男人电晕了。

大马路旁住着一户人家,他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从二楼阳台上拿电筒照着油菜花田,呵斥两个贼人,男主人甚至下楼追了出来,但他似乎并不敢很快地靠近,担心那两个男人会狗急跳墙,做出极端的事情。这给了两个贩子充足的时间把欢欢和其他同伴装上摩托车背后的铁笼子里,车子发动以后,黑毛衣男人捂着腿上了车。欢欢和阿黄它们挤在笼子里,往车子前进的反方向望去,欢欢觉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裂,这是它也未曾达到过的速度。笼子很密,欢欢只能让自己的鼻子钻到外面去。欢欢实在太累了,眼皮一闭上,便再也没有知觉了。

等它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但它仍然能够很清晰的看见周围的环境:地板湿漉漉的,左边角落有一个装满水的大缸,水缸旁边的案板上放着剥下来的鲜血淋漓的狗皮。房间上面有好些用绳子拴住两头的竹竿,竹竿下面挂着一些同伴的躯体。它们牙齿痛苦的闭合着,全身上下被剥得精光,只有四只脚底板和眼皮以及尾巴上还有一点皮毛。欢欢心里忐忑极了,不知道它自己在什么时候也被宰掉。欢欢身负重伤,连滚带爬,四处寻找出口,脖子上的铃铛一直叫唤,欢欢尝试着把它咬下来,但它够不着,便用手去抓。

突然,欢欢停下来,发现这不是它的铃铛在叫唤。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爬过去,欢欢发现那边有光。推开虚掩的门,天呐,那是乐乐,欢欢忍不住叫出声来。乐乐被吊在水池上方,后脚的皮已经被剥落了一半。欢欢绝不会认错的,那铃铛和它的一样。光膀子的男人走近几步,把刀锋朝着欢欢训斥:“叫什么叫,下一个就轮到你!害瘟狗!”

欢欢脑子里一片空白,乐乐就这样在它眼前,惨烈地被杀害了。欢欢发了疯一样到处刨坑,但发现地面实在太硬了,根本拿它没有办法。四周空空荡荡,没有地方藏身,欢欢没有找到别的狗,或许它们已经成为竹竿上被吊着的其中之一了,欢欢甚至来不及伤心。眼睛往上面看的时候,欢欢发现水缸上面有一扇很高的窗户。它往后退了几步,冲上去。在冲之前,欢欢还大叫了两声给自己壮胆,不过这一叫也把它的意图暴露了。

就差一点!欢欢掉进水缸里了,这下子全身都湿透了,还带着伤,那个男人拎着菜刀过来了!情急之下,欢欢竟然踩着那个人的肩膀缓冲,成功跳上去了,窗户并没有闭紧,跳过情急之下,欢欢竟然踩着那个人的肩膀缓冲,成功跳上去了,窗户并没有闭紧,跳过窗户的高度以后,它很轻易就冲到了外面。

欢欢一刻都没有停留,仿佛忘记了自己腿上的伤,拼命往家里跑,它的视线模糊了,那是欢欢生平第一次流眼泪,乐乐和妈妈可能都遇害了,无法想象。痛苦仿佛给了欢欢力量,它跑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倒在主人常坐的树桩旁边。

老奶奶看见欢欢满身的伤,吓坏了,忙跑到跟前轻轻抚摸它的腿,深红色的血呈半凝固状态,浸染在那只皱纹的手上。或许是还有痛感,欢欢抽搐了一下。老奶奶去采了一种非常坚硬的藤蔓,扯成小段,又放在嘴里嚼碎了,覆在欢欢的断腿上,那是欢欢生平没有感受过的痛,它已经筋疲力尽了,只像死了一样躺着,发呆,或者昏睡。

邻居见状都说欢欢活不成了,但主人依旧给它采草药,喂米糊,还在饭里加了很苦的水。欢欢像相信晓晓一样相信主人,她不会害它,只要吃得下它便吃。

谁知道半年以后欢欢竟然又奇迹般的站起来了,虽然前脚仍旧崴着,也没有任何知觉,但勉强还是能走路。不过欢欢看东西没有以前敏锐了,它的左眼永远失去了光明。

有一天黄昏时,主人坐在树桩上,摸着欢欢的头告诉它,听村里人说,只有小黑在夜色的掩护下被那两个偷狗贼给遗漏了,但回来以后,小黑没过几天就死了,它的主人也算仁慈,念着它给自家看过好几年的门,没有吃它的肉,而是把它葬在了门前的核桃树下。

而阿黄的主人伤透了心,再也没养过大狗,去村里一户人家要了一只永远长不大的矮子狗儿喂着。

6. 一夜长大!(短篇小说)

小薇是这个家的独生女,从小就娇生惯养,父母手心里的宝,当然她也识惯,并不过分的任性,只是不可避免地有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某些自私和享乐主义,于她的话讲“自己的自私或是享乐不打扰别人,也就轮不到他人的指指点点”。刚毕业不久,在小薇的央求之下,父母全款给她在工作的时候城市买了套单身公寓,于是小薇过起了吃喝躺平的悠闲日子,凡事不必愁,想买啥买啥、想吃啥吃啥,好不惬意的生活。

生活总有不尽人意之处,小薇的遗憾是刚毕业时的入职体检,就检查出自己的肾有异样。这些年来时关注、时忽略,安逸的生活也带了乱造,胡吃海喝、熬夜等等不一的某些原因加速了肾脏的恶化。五、六年后,眼见就要滑向到透析的境况了,越焦虑越难以自控,愈加的失眠和暴饮暴食,心态也非常的不稳定。

无论是省会城市还是偏方问诊,小薇都义无反顾地去奔赴治疗,万一有奇迹呢?天灵灵地灵灵的奇迹并没有出现,小薇在与肾脏做着最后的抗争。机缘巧合之下,小薇所在公司要搬迁了,顺利拿到赔偿金的小薇正好借此机会在家好好休养,有钱有闲有潇洒了。

在家躺平一年后,小薇还是不可避免地走上了透析之路。其实事前听着恐惧,真的临到时也没有那么慌张了,孰能生巧,还遇见很多同病相怜的安慰和信息交换,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此前的焦虑。

透析半年后小薇就登记换肾的排队了,不到四个月后,换肾的机会竟然就轮到了她,这也是年轻的优势,优先照顾年轻人的生命。无论是换肾还是生病期间,小薇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后一切都是欣欣然了,自己又将是一条好汉般重出江湖,世界等着她去挥霍。毫无疑问,这一切的底气必然是来自于她的父母,尤其是母亲张华青,为了这个女儿,呕心沥血地付出着、守护着跑前忙后,一门心思地照顾小薇的吃喝,提醒着她按时吃药、睡觉,拉着她散步、嘘寒问暖,还要用自己质朴的言语疏导着小薇的心情,只要面对小薇,张华青都是一张笑脸,像是没有忧愁般地乐天。

小薇的父亲李顺良肩负起这个家的经济重任,五十多岁,还有力气,在工厂埋头苦干。这二三十万的换肾费用几乎再一次抽干了这个家的积蓄,但是只要小薇身体健康,作为父母,哪怕是砸锅卖铁都是心甘情愿的。最真挚的亲情,最质朴的付出,只有等到干不动了,才会停息。

父母的爱,就像传说中的“无足鸟”,它只能够一直地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年华已过了三十的小薇,尽管是历经生死之考验和疼痛的折磨,但是随着伤口复原,切身还是没有太多的感触,被家人悉心呵护的太好了,凭着年轻机能恢复的也快,移植的肾脏与身体也在完美地契合着。

现在小薇唯一的期盼就是赶紧回到职场,虽然暂时还没有金钱的压力,毕竟已经不是原装的器官了,后续能用多少年,谁也说不准,这一次有惊无险地趟过去了,还好有父母做自己最有力的后盾,十年、二十年后呢?自己又可以依靠谁呢?所以赚钱成了小薇的目标所在。但是在母亲眼中,一定要好好休养啊,急不得,老两口还是有能力养活这宝贝女儿!

等待是焦虑的,恢复是可喜的。眼见小薇一天强壮似一天,一家人终于熬出头的开心,在小薇软磨硬泡之下,张华青也松口可以去找工作了,只是自己要随行去照顾她一段时间。

“薇薇,我和你妈没有多大的本事,也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知道吧,照顾好自己,爸妈老了,经不住打击了。”李顺良抿了一口酒说道,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爸,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妈和我一起去了,你在家可要照顾好自己。”

“我身体好着呢,还能忙几年!”

小薇偶尔会担心父亲的身体,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在这个还算不错的工厂干了好多年了。如今工资、待遇都可以,乡镇工厂,幸而没有退休之说,干得动一直干,干不动赶紧走人。人上了年纪,毛病也就多了,血压、血脂、血糖,还有老胃病,看着体检单上每年节节攀升的红色数字,还是有些心慌。互相担心对方,在于这个家太过于脆弱了,不能再经历摇曳的风雨了。可是老天的冥冥安排又怎能遂人心愿呢?

小薇的老家离城里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来去还算便捷。母女俩打好包就前往小薇城里的家了。张华青负责洗衣做饭、督促小薇早睡早起,其余的时间,母女俩就躺在沙发上各看各的手机。说是要找工作,没有那么容易啊,小薇已经脱离职场有三、四年之久了,这个空缺的缘由不太好讲啊,身体不好?

公司招人就是要不辞辛苦地干活,又怎么会考虑身体不好的人呢?哪怕是已恢复,也有所顾忌;而且小薇的年龄也不小了,未婚未孕,也是企业衡量的点。但是工作总会找到的,只是需要多些时间而已,目前也没有太大的经济压力,小薇对自己找到工作还是有必胜信心的。

足足将近五个月后,小薇才找到自己满意的工作,顺利通过了一直担忧的体检关,下周一将正式入职了,老母亲也是操碎了心,一个周末都在念叨着。

“上班时记得多喝水啊,不要憋尿。哦,还有吃食堂的菜最好过下开水,你要吃得清淡些,我就讲还是自己带饭好,干净、卫生,还健康。”

“哎呀,知道了,我先上班看看情况,刚到公司就另类,到时候会没办法融入的。”

“也是,千万要和同事、领导搞好关系,嘴放甜些、勤快些,但是又不要太累了。”

“嗯,知道啦!”

“下周一的天气有点冷啊,记得多穿点衣服啊,在家吃完早饭再走啊!”过了一会又说,“有没有可能,中午回来吃饭呢?反正骑车也就二、三十分钟,你问问同事啊。还有,可千万不要忘记吃药啊。”

“哎~~~”

“你别不听我的叨叨,这些都是为了你健康着想,宁可不上这班,也不能再把身体搞垮了。”

其实小薇很想告诉母亲,别瞎操心,自己恢复得很好了,医院的各项检查也都趋于正常了,办公室上班哪有多累呢,但是看着母亲眼中的焦虑,这是世上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啊。

“放心吧,我没事的,我就要赚钱啦,你和我爸就等着好好享福吧,我们家的好日子来了。”

“你呀,把你自己照顾好,爸妈也就放心了,最好呢,赶紧找个人嫁了,那我和你爸可就乐开花,享福咯!”

“哎呀,我的身体谁能接受啊,先别想这些了!”

“谁说的啊,换了肾就和正常人一样了,我们家女儿这么好看、懂事、聪明,会遇到有缘人的,可不能灰心啊!”

“我在妈妈眼中这么优秀啊?我还以为你们会嫌弃我呢?一分钱没给过家里,还掏空你和爸的养老钱。”

“傻丫头,庄稼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看着你身体不好,痛在我们心上啊,听到你换要换肾了,我和你爸在家真是抱头痛哭了啊,你换肾当天还特意请你大姨去庙里烧了香呢!”

小薇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害怕母女俩抱头痛哭,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与感动啊!

“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努力工作,听爸爸妈妈的话。”

周一,小薇早早醒来,等着闹铃响起,厨房偶尔传来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一定是母亲在忙着准备丰盛的早餐,久违的走上正轨的幸福感啊,一骨碌爬了起来。洗漱、描眉抹粉了一番,望着镜中收拾一新的自己,小薇笑得好灿烂,转身开心地抱着母亲。

“妈妈,谢谢你!”

“赶紧吃早饭吧,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我女儿最棒了。”宠溺地摸了摸小薇的头。

当重新坐到办公桌前,小薇很是紧张,阔别太久了啊,有些生疏,但是人是适应性动物,小薇相信自己的能力,也格外珍惜如此的机会,很谦虚而认真地聆听他人的指教,还好大多数人都很友善。工作的氛围也是小薇喜欢的,张弛有度、有条有理。

“薇薇,别忘了喝水和吃药啊!”

……

“中午的饭菜怎么样?新同事、新领导对你还好吗?”

……

“薇薇,晚上想吃什么?”

……

“你忙你忙,不急着回我。”

……

“薇啊,你晚上想吃什么?妈去买啊,再不回复,来不及去买了!”

“随便吧,你做啥我吃啥,别给我发语音了,不方便听!”

过了许久发来了两个汉字,“好的!”

作为新人,小薇也没有忙到没时间回信息,只是有点嫌母亲烦,懒得回复了,毕竟这些啰嗦的话就这几天已经唠叨了太多次了,也许过段时间,等自己适应了新环境,母亲就可以回老家了,老夫老妻最好生活在一起,满足他们的老来伴幸福,也还自己一份自由。

“哎呀,回来了回来了,赶紧吃饭,我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鱼和西红柿蛋汤。”

“今天累不累啊?”母亲边忙边大声地询问着。

“还好啊,刚去也没有什么事啊。”

“饭菜好吃吗?同事对你好不好?”

“哎呀,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有什么好不好的啊,就那样吧,时间长了习惯了都差不多,好歹我上过那么多年的班了啊,放心放心!”

“嫌我唠叨了,你这不是刚恢复吗?不自觉地为你担惊受怕,担心你被欺负啊、吃不好啊。”

“哎哟,我都三十多了,大人了啊,没人欺负我了,而且我现在可健康了,别瞎操心了,你今天在家干嘛来着了?“

“我啊,就收拾收拾屋子,买买菜,然后就看手机了啊。“

“妈,你出去跳广场舞吧?要不然我上班了你一个人太无聊了。“

“我才不去呢,不会跳被人笑话呢,我不无聊,等过段时间我回去几天,看看你爸。“

“等我适应了新工作,你就回家伺候我爸去,省的我爸心里埋怨我拆散你们这对恩爱夫妻的团圆。“

“死丫头,吃饭吃饭,身体好了,心情都好了,这下自己赚钱了,又高兴的起飞了。”

“必须的!“母女俩笑作一团。

幸福的欢笑还没有持续多久,突如其来的意外就打乱了这一切。

周四的早上,小薇被闹铃吵醒,有些慵懒地不想起床,竖起耳朵也没有听到外间有任何的响声,“难道妈妈也睡过头了?可是她不爱睡懒觉啊!”小薇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就去推母亲的房门。

当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小薇呆住了,只见母亲侧躺在地板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地板上淌了好大一摊口水。小薇用颤抖的手去摸母亲的双手,几乎感觉不到温度与脉搏,泪水早就模糊了双眼,甚至不敢大声的哭,害怕惊扰到什么。

不知道过去多久,也许五秒,也许十分钟,小薇才拨通了120电话,随后又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爸….”泣不成声。

“薇薇,怎么啦?怎么哭啦?”

“我妈…我妈她…”

“你妈怎么啦?好好说,你别吓我,你妈怎么啦?”

只听见哭泣声,急得李顺良都想顺着从电话线中钻过来,焦急地询问了半天才拼凑出,张华青跌倒昏迷了,李顺良一下子就明白是:脑中风。

“我马上来,我马上来,你打医院电话了吗?哪个医院?哪个医院?”

“救护车…还没来。”

手忙脚乱,模糊一片,心沉到了谷底,“上天啊,还有更悲惨的事发生吗?妈妈可是自己最最宝贵的人啊,没有她,可怎么活啊?”小薇已经忘了请假,眼泪根本停不住地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甚至恍惚自己怎么来到这里,恍惚这是一场梦,马上就要醒来了,马上就能听见母亲唤自己吃早饭了,自己还要上班,哦,上班啊!

“薇薇,你妈怎么样?”父亲和大姨、小姨、姑姑一起出现在小薇的面前。

“还在里面。”说完再也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小姨拼命抱着她,将她带离这略显安静之地,安慰了许久才抑制住大哭。

“薇薇,你现在可要坚强啊,你再倒下的话,你爸可怎么办?你妈不会有事的,她现在是需要我们的时候,要保重好自己啊!”

“小姨,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失去我妈啊,我不能失去我妈啊,我要我妈,我要我妈…”

“不会的,你不会失去妈妈的,相信小姨,走吧,我们去看看手术。”

两人抹着泪再次来到急诊室门口,没多久门被打开了。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李顺良冲过去踉跄地一把抓住医生。

“不乐观,这是典型的脑中风,而且我们估计事故发生在凌晨三、四点,错过了最佳黄金治疗时间,脑中的淤血是清理了一部分,但是暂时不会有多大的起色,我们建议是带回去照料,照顾好的话,还是会有奇迹,这个在医学上真的不好讲了,从医院方面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往后只能看家属的意愿和决定了。”

“这话是怎么讲?什么叫医院尽了最大的努力,只能看家属的意愿和决定?”

“现在我们也无能为力,病人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知觉,但是没有生活自理的能力了,说句不公道的话,她能活多久完全看家属了,照顾的好、多陪着讲话,也许能恢复到认识人;如果照顾的不好,随时都可能走。再住个几天院,观察下,就可以回家了!”

几乎是晴天霹雳,这叫什么答案呢?也就是植物人般瘫痪在床了?整个下半辈子?围着张华青的都是她的至亲,对于这些呼唤,她无动于衷着。

张华青已经被送到病房了,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嘴角也没有那么歪了。小薇幻想着,睡饱觉,母亲就会睁开双眼,看着自己微笑,伸出双手来拥抱自己,“傻孩子,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想着想着又是泪如雨下。

“妈,妈,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我是薇薇,你看看我啊,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和爸啊!”呜呜….

“薇薇,好了好了,让妈妈休息会,你也累了,出去坐会。”小薇被大姨、小姨拉着往外走,瞥见父亲红肿的双眼,短短一天的功夫像是老了十岁,这个男人被生活鞭策着,治好女儿,又迎来妻子的不幸,真是开什么玩笑啊?

医院不允许留人陪护,几个人只能回到小薇的房子,相顾无言的沉默。

“你怎么就没听到那轰隆的响声啊?”李顺良憋了很久终于对着小薇吐出这一句轻声的疑问。

口未开,泪先流。

“顺良,这时候还纠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啊,小薇,爸爸也是过度悲伤的胡话,这个家还需要你们两个人的同心协力啊,医生也说了,只要照顾的好,还是有奇迹的,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也会搭把手的,不要灰心,这个年纪的人生病也是正常的事。“

“为什么是我妈?为什么要是我妈啊?我又生病,我妈又这样,老天,还要不要我们过啊?我们做错了什么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是我的错,我的错,我没有听到妈妈摔倒的声音,我连猪狗都不如,我没有人性,我没有一点母女同心的感应。“呜呜呜…

“薇薇,爸爸不是怪你,只是很遗憾,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是真的累了,我宁可躺在床上的是我啊!“

“哥,不要这样讲,你可是顶梁柱啊,嫂子会好起来的,我们一起努力,千万不能灰心丧气。”



不能灰心丧气,可是真的好难好难。那个爱的人再也无法回应自己的呼唤和拥抱,这是多么悲凉的事啊。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毫无反应,这不就是小薇和母亲之间最遥远的距离吗?

小薇不得不辞了工作,一个星期后,和家人将母亲接回了老家,期待医生口中的奇迹。小薇想再看到母亲的笑,听到母亲的唠叨,品尝她做的可口饭菜,还要实现母亲期盼的结婚生子啊,小薇想要母亲见证自己的幸福,可是才刚刚开始的美好,为什么又被打入万丈深渊啊?自己还有什么未来呢?没有了母亲,所谓的未来和幸福,也统统随之离小薇远去了,悲伤已经满溢出了心房,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妈,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今天宁宁来看你了,只是当看到她和姑姑两人手挽手走在一起,喊着‘妈妈’,我就难过的想哭,我多想挽着你啊,我多想喊‘妈妈’,你能回应我啊。今天叔叔送了好多鱼来,我多想喝你做的鱼汤啊,无论我和爸爸怎么努力也做不出你的味道。爸爸,也越来越沉默了,除了上班,几乎没什么话,我知道他很想你,他很遗憾在你健康时好久没去看你,没有关心你的身体状况,我们都非常想你啊,你听见吗?你听见我说话吗?妈,你回应我啊,我是薇薇啊,我是薇薇啊!”

李顺良顶着白了大半的头发继续上班,小薇负责照顾母亲和家务。其实照顾瘫痪在床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吃喝拉撒、翻身、擦拭等等,还要袒露心声地一遍又一遍呼唤着,身心俱疲,这也许就是反哺之恩吧。人都崩着一根弦,一旦自己被依靠时,瞬间变得强大和充满力量,小薇虽然移植过肾,但是精神力量饱满,所以身体也并没有异样。

再过些日子,小薇打算出来工作、赚钱,父亲也是该辞去工作了,只能由他来辛苦地照顾母亲了。一辈子忙忙碌碌,却没有晚年的幸福生活,如果自己没有生病,是不是就没有这一出悲剧的演绎呢?深深的自责吞噬着小薇,也许在某一刻爆发,也许只能忍辱负重。如今也是该由小薇来撑起这个家了,一夜之间长大,成长的代价、爱的代价,总在某一刻明白半生的道理和意义。

小薇很多次想对李顺良说,“爸爸,我爱你,你只管好好照顾妈妈,其他的就交给我吧!”这个男人已是自己可依靠最亲的人了,但是由于母亲意外的某些芥蒂,父女俩竟然有些的隔阂,显得冷清和生疏。

“爸,你回来照顾妈吧,你也该退休了,虽然照顾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不必那么劳累了,你和妈都有退休金,而且妈也有残疾补贴,够生活了,该我好好赚钱去了!”

“你身体才恢复,照顾你妈这段时间也很辛苦,我愿意照顾你妈,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怎么都愿意!”

“爸,你更要好好保重身体,你们就是太关心我了,总是顾及、担心我的身体,而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其实我现在已经很健康了,放心吧!”

“你身体好就好了,爸经受不住打击了啊,我老了,只希望你身体健康、你妈能好起来!”

“爸…”

“薇薇,爸爸之前可能说了些气话,你不必计较和当真,我们好好过日子,相信你妈会感受到的。”

“爸爸,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和妈妈。”

一夜之间长大的小薇,吞下了生活的狠狠一记。告别母亲,是为了更好的相遇,她相信奇迹,等待奇迹,坚信只要都还活着就有希望,她一定会等到母亲给予的有力拥抱、等到对母亲说“我爱你”,等到母亲笑着祝福她结婚生子的未来。瞬间充满了力量和希望,挑起肩上的重担,为了这个家、为了美好的未来,毫无怨言。

一切都还来的及,一切美好都会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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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大懒虫,大懒虫,快起床啦……”一大早当我还沉醉在甜蜜的梦乡中的时候放在枕边的闹钟到点响了起来,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穿好校服跑进卫生间开始梳洗起来……
……
“韩馨悦你是猪啊!!!动作快一点,每天都因为你在卫生间里待得太久害的我浪费时间。”
啊——坏蛋,大坏蛋,韩伟轩你这个超级坏的东西,怎么能说我是猪呢??!!!555555……猪——简直就是毁坏我漂亮的形象嘛!!!
“好啦好啦!!!”我黑着脸头顶N条黑线,很不情愿的拧开门把,一眼就看见韩伟轩这小子穿着睡衣正倚在门框上,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原本还闭着的双眼立刻又睁开了。
“猪小妹你天天都在学乌龟吗???!!!”
晕~~只要他一开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话。
“哦!!!叫我猪小妹!!!可是……你好像是我哥哥呀!!!既然我是猪小妹那我的哥哥也是猪小妹了哈!!!你看看你上身长下身短,不是馋就是懒。”我一听到他叫我猪小妹立刻反唇相讥。
“臭丫头这次可是你把我……
以上

8. 短篇小说:男上尉和女少校

短篇小说:

男上尉和女少校

    凤之翔  文

        窗外一阵摩托车声,把柳军猛地一下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先看了看身旁,叶萍萍半裸着身子趴在那儿,一条丰满光滑的大腿压在他的身上,半个脸埋在被窝里,呼吸十分悠扬匀称,沉甸甸的乳房随着呼吸极有节奏地一起一伏.她人很美,睡相也蛮漂亮.难怪旅里那一帮弟兄们常在一起砸他的洋炮,说他憨人有憨福,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在家里,而且还是个少校呢.

        在柳军看来,什么花不花玉不玉的,进了被窝还不都是一个样儿!少校又咋哪?还能与其他女人有不同的滋味?想起昨天晚上她那个凶狠劲儿,柳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想趁机在她浑圆诱人的屁股上捶一重拳。然而,叶萍萍浑身散发出的少妇特有的体香又使他握着的拳头极不自然的松开了,一股异样的黎明极易产生的强烈的冲动涌遍全身。但他没有惊动她,只是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又拉起被角,盖在了她裸露的身体上。

        叶萍萍不知做得什么美梦,极动情地哼了几声,嘴角微微动着,翻了一个身,又悄无声息的睡去了。觉沉,是少妇们共有的特点吧。柳军又转过脸来看看这边,不由笑了。三岁多的女儿媛媛睡觉很不老实,早就南北颠倒了,浑身一丝不挂,小被子已蹬到地下,枕头竟垫在她的腰部,整个身体呈“凸”字型。

“宝贝,这样睡觉可不舒服啊。”

        柳军轻声念叨着,给女儿重新安顿好,又回身躺进被窝里,皱起了眉头。

        昨天晚上,为了女儿入托的事,上尉助理员柳军和自己的少校妻子、通信助工叶萍萍美美的干了一仗。

        本来,如果他俩的单位哪怕有一个小一点的幼儿园也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偏偏他的单位建幼儿园的报告五年中上报了十次,却连一点回音也没有;而他的单位又在几十公里之外的远郊县。这也不要紧,如果媛媛的化验单子不出错,也不至于弄到为了孩子入托的事而影响事业心极强的男上尉的工作。偏偏市妇幼保健站把媛媛的化验单子给弄错了。请了两个上午的假,排了两次长队,好不容易才抽了血,填了卡,结果出来后却使他们目瞪口呆:化验单子上明白无误地写着孩子患了乙型肝炎!

        这对于已被生活和工作中的无数烦恼弄得焦头烂额的男上尉和女少校来说,无异于晴空一声霹雳!上不了幼儿园事小,女儿的健康事大。赶紧投名医,求专家,做复检,结果却出乎意料:一切正常。哪究竟是什么地方不正常了?男上尉本来就是个遇事爱较真的人,何况是自己的女儿?马上找到妇幼保健站,一查便水落石出。原来是保健站工作疏忽,张冠李戴了。那个身体极胖个子矮小圆如肉球的女站长很不耐烦的对男上尉和女少校说:“工作中的差错是难免的嘛,你们说是不是?我们党的原则一贯是有错必纠吗,改了就是好同志。我们还是很负责任的。这不,马上就给你们更正过来了嘛。”

      “现在怎么都这样?错事她们做了,好话也叫她给说尽了!”

      男上尉嘴里嘟啷着。他碍于面子,还在陪着笑,女少校却没那么好的耐心,早已拉着孩子飞出院门。她直想吐!

      等柳军领着孩子拿着单子来到军区机关幼儿园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园长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同志,他把入托表、体检表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说:“本来你们这些基层干部的孩子是不能入我们幼儿园的,只是雷处长打了电话,我们才给了你这个面子。可是床位空了好多天,也不见你来,只好让给别人了。”

柳军赶紧递上一根烟道:“老园长,你再给想想办法吧,全托没有,日托也行啊!”

园长把手一摊,做出了无可奈何、想要送客的样子。男上尉见再说也无济于事,便退了出来……

“媛媛是我的心,是我的情,是我的爱,是我们的一切!”

女少校经常这样做梦似的念叨着。

可是,孩子上不了幼儿园,别说受教育,就连他们每天的工作、生活,都难以运转了。晚饭照例是男上尉掌勺。叶萍萍照例是六点一刻进家门。一进门,便询问起下午办理媛媛入托的情况来

还没听完汇报,女少校就尖着嗓子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要是早托个人随便填个化验单,把媛媛送进军区幼儿园,就不会有这挡子事了。哼,全世界就你认真!我还没听说过谁为了娃娃入托去医院搞体检的。真是个窝囊废!”

大凡世上的男人,最反感别人骂自己的就是这句话了。试想,一个窝窝囊囊的男人还能在自己的老婆跟前挺起腰杆子来么?更何况这句话本来就有责骂男人“那方面”无能的含义。

柳军当时火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我是窝囊废?你行!你行怎么叫人家清编给清掉了?你行怎么叫人家给发配到青海去了?你行怎么找领导谈了四五次都谈不通?还说我窝囊,也不尿泡尿照照你自己!”

叶萍萍气得一拳打在他的肩上说:“柳军你这个该死的,你还真来劲了啊?”她斜了他一眼说:“那咱就摆一摆看谁行谁不行。”她一边拣米,一边对正在坐油的柳军说,“你入伍都快十五年了,至今才是个洋肉串,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个专业技术少校比?”

叶萍萍说完这句话,露出一脸的嘲笑和得意,性感的嘴角向上一翘,很有些挑衅的味儿。

柳军像是叫什么噎住了似的,一言不发,埋头干活。停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论军衔,本人是比你低;论职务,本人也不比你高;论对家里的贡献吗,本人更不比你大。可这能怪我吗?只能怪我父亲没能参加抗日战争却给地主扛了长工;只能怪他老人家没当上司令员只当了个饲养员;只能怪我没找一个高级干部做岳丈!再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了。如果不是这样,说不定我也会步步高升的,而决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只是一个羊肉串!”

说到这,他偷看了女少校一眼,见叶萍萍已被他的话语所打动,便轻声对她说:“少校同志,本人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向你报告哩。”

女少校警惕起来。结婚五年来,他摸遍了她身上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而她呢 ,也摸透了他的脾气性格。只要上尉同志说话时谦虚中带有检讨的意味,准是他在街上买错了东西或者又在单位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说吧,啥事?别吞吞吐吐的。”她催促着。

柳军很难为情的开了口,还不停的搓着手,“这次我回来,除了办媛媛入托的事以外,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啥事?”

“我准备明年转业。”

“什么?”

女少校像是叫蝎子蜇了似的跳将起来:“你要转业?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定了?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

面对女少校连珠炮般的质问,男上尉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的姑奶奶,饶了我吧。这不是我的主意。你也不想一想,我工作干得好好的,干嘛要转业?是旅里边转业摸底时摸上的。干部科的李科长不是我老乡吗?他悄悄对我说,按照新编制,我们运输科不是超编了吗,上边要求明年必须转业一个,那两个都是能耐小职务高后台硬的人,谁又能动得了他们?只有我一无后台二无靠山,兵龄长,进步慢,又接近最高服役年龄,正好拿我开刀。”

“你是大学生,又是技术骨干,他们怎么能让你转业?”女少校还有点想不通。

“嗨,这你就错了。”柳军摇着头说,“这年头谁还管这个?骨干?骨干顶屁用!你难道没听人家说吗?现如今‘关系是金子,钞票是银子,考核是样子,工作是傻子’。咱们既没有能摆到桌面上来的关系,又没给领导办过什么象样的事,你说,人家凭什么留咱?”

一席话,说得叶萍萍长时间沉默不语。直到脱衣上床,她的嘴仍然噘得老高,脸拉得很长,都进被窝了,还是阴云密布。柳军本想用胳膊揽住她哄一哄,却被一把打掉了,一转身,只给了他一个光滑的脊背和肥肥的屁股。柳军觉得下身不由得硬了一下。再哄,她竟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柳军扫兴极了,只好钻到被窝,独自生着闷气。然而,叶萍萍身上散发出的那一阵阵只有成熟少妇身上才有的异样的气味儿使得他饥渴难耐,迟迟不能入睡。

正是八九月天气,屋子里仍很燥热,已经睡熟了的叶萍萍竟蹬掉了盖在她身上的薄棉被,使她的只穿着背心和裤衩的身体暴露无遗。望着她那高耸的晃悠悠的乳房和充满女性曲线美的身体,柳军的心里满了无限的爱意和遐想。他猛然记起一件事来:

前天上午,通信总站一个熟人来找他批点车材,他顺便问了叶萍萍被编余的事。人家告诉他,据内部人士透露,叶萍萍被清编,而且一下子清到青海去,并非工作干得不好,业务技术不过硬,“而是另有原因。”那人诡秘的说。

“另有原因?什么原因?”柳军紧张的问。

“听说呀,”那人往他跟前凑了凑小声说,“听说是这么回事。今年初部里来人检查工作,站里照例举办舞会,由政治处主任亲自挑选了十多名姿色出众的女舞伴。当然少不了你们叶萍萍。不知你知道不,你们小叶可是我们公认的站花哩!可一曲没跳完,叶萍萍就抹着眼泪急匆匆的退出了舞池,站领导怎么留也留不住,当时就扬长而去,把部长一个人晾在那里了。据说那位部长为此大发雷霆,当场就把已经答应拨给站里的二十万元收了回去,并连夜搬到地方宾馆去住了。你想想,站里的头头们能轻饶了她吗?”

柳军陷入了沉思。但是,有一件事必须马上问一下:“那么,你们知不知道,那天跳舞时,小叶为什么哭着离开呢?”

“小叶没对你说起过?”

“没有,她压根就没对我讲过跳舞这档子事!”

“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听了可别上火。”

那人压低声音说:“听人讲,那位部长来头不小,爱好兴趣也挺多,特能喝,特爱跳舞,搞那种事吗,更是他的‘业余爱好。’听说他早就盯上小叶了,在跳舞时不但手脚不老实,把小叶楼得紧紧的,还利用转花子的机会趁着酒劲美美的亲了小叶一口哩。”

柳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很不高兴的问道:“胡说 !你你又没去跳舞,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打字室的女兵胡丽娜那天也陪一个领导跳舞,她说是她亲眼看见的……”

柳军气得一拳砸在卓子上,粗声骂道:“这个王八蛋!”

那人见他生气了,竟不以为然的劝他说,“其实你们小叶也真是太小题大做了。孩子都有了,那种事,逢场作戏么,何必认真呢?不就被部长亲了一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想叫人家亲人家还不亲呢!你就全当叫蚊子叮了臭虫咬了不就行了?有的人不就是‘旱路不通走水路,’全靠老婆升官发财么?那些人,谁得罪得起?别说你我,就是再大点的官恐怕都不敢!老弟,我劝你还是消消气吧。”

气得柳军七窍生烟,破口大骂,当时就把那人赶出了办公室……

叶萍萍仍在梦中,伸着手不知要抓什么东西,却抓住了柳军的一只耳朵,很痛,才使柳军的思绪回到了屋子,回到了现实。孩子入不了托,老婆可能被清编去青海,自己明年又极有可能转业,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柳军感到自己仿佛被许多无形的绳索缚住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挨地,两只悬空的脚胡乱动着,却不知该踏向哪里,而哪里又有他落脚的地方。

他俩手托在脑后,躺在暖哄哄的被窝里,一动不动,长吁短叹。

窗外,太阳光已经很强,人们的说话声、鸟儿的鸣叫声、汽车的发动声、摩托车刺耳的“突突”声,汇成了一支热闹的黎明交响曲,彻底把梦游似的柳军拖回了现实当中。

“究竟怎么办才好呢?”他又叹了一口气。

女少校终于睡醒了。她先是张大嘴巴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随即又张开两支白皙娇嫩的长胳臂,很舒服的身了个懒腰。听见柳军还在那儿叹气,便教训他:“行啦行啦。干吗这么劳神?小心熬坏了身体。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转。一个大活人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柳军捏了一下她保养得极好的极富弹性的脸庞,半笑半怒的说:“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可是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呀。就说转业吧。 我往哪儿转?去了干什么?现在地方上的事情也无非是这样:一靠金钱,二靠关系。金钱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有吗?难啊!”他一下子扑上去重重的压在她那散发着香味的诱人的身体之上,疯狂的吻着、摸着、动作着……几滴伤心的泪水滴在叶萍萍的脖子上、脸上,滴在她细腻光滑丰满的胸脯上,滴在她的心里。她吃惊的睁开因动情而微闭的眼睛,捧起他那张因连日忧愁劳累逐渐消瘦的脸庞,充满柔情的对他说,“你真的愁的不行了吗?”

“真的。”

“不要发愁。”她一翻身,又压在他的身体上,重重的亲了一下他的脸,柔声说道,“你说的那些都对,又都不对。”她把泛着潮红的脸紧贴在他那热而结实的胸脯上,“我们是一没金钱二没关系,”她把“是”字的音拖得又长又重,“但是,我们诚实勤奋呀,我们有脑有手有知识啊。好赖我们还是军队干部,总会给我们一碗饭吃吧。将来国家发展了,我们的出路会好起来的。你说对不对?再说,我们有一样最宝贵的东西,难道你忘了?这可是当今社会上许多人都缺少的。”

“你指的什么?”柳军一脸迷茫。

“爱情。”她明媚如春的眸子里闪过一缕无比幸福快乐的光彩,“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对。你说的对极了!”

柳军忘情的搂紧了她,又猛地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自己身子底下。动作太重,把床弄响了。

“你又在欺负妈妈!”

两人回头看时,女儿媛媛早已光着屁股站在她的小床上。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柳军,怒目而视。

叶萍萍赶紧将女儿抱过来,一边穿衣一边说:“我的好宝贝,以后可不能光着很子在外面站着呀,这样会感冒的。感冒了可要到医院去打针呢。”

媛媛很懂事的点点头。又问:“妈妈,爸爸老是这样欺负你你怎么不打他呀?是不是你喜欢爸爸这样欺负你?”

叶萍萍的脸上腾起一丝红云,责怪道:“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事。”回头对正在洗脸的柳军说,“喂,上尉同志,今天的活动是怎么安排的?”

柳军给她一个满是肥皂沫的花脸说:“这样吧,我带着媛媛再去碰碰运气。你哪,再到总站去一下,找你们主任和政委再把咱们的实际情况反映反映。如果一定要清理你,就给他们说把你安排在离城里近一点的地方也行。青海咱们实在是去不成,也是坚决不去的!记住了啊?”

正在梳妆只顾在脸上涂抹的叶萍萍听到他的话,很认真地点点头。看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睛,她满意地笑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柳军一个战友的母亲在省保育院当院长,答应给他帮忙。当他拿着战友写的条子找到院长的时候,那位满头银发和蔼可亲的老幼教工作者连声说:“来吧,叫孩子来吧。现在就去办手续。”

办完一切手续后时已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柳军只好带着媛媛去吃牛肉拉面,这是这座城市独有的一种名扬全国颇具特色的地方吃食。饭店本来就不大,人又多,座位十分紧张,人们只好蹲的蹲站的站,好不难受。柳军实在饿极累极,赶紧买了票,安排媛媛在一个快要吃完的中年人身后站定,嘱咐她一旦人家吃完,就将凳子占住,“要不然,”他又一遍叮咛道,“咱们就得站在大街上吃饭了。”

“媛媛知道。”女儿眨巴着眼睛说。

后来还是没占上位子。柳军只好蹲在地上,先给女儿喂。旁边有个老太太,见他带着孩子吃饭很难受,就要把凳子让给他,柳军推辞了,并冲老太太笑了一下。这一笑却引来了老太太的一席话,“你们这些当兵的呀,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在外边吃饭容易得传染病吗?你们不心疼自己,也不心疼孩子吗?”

柳军除了一个劲的点头之外,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

当喧嚣飞扬了一天的浮尘在夜幕降临时纷纷落到地面的时候,在外奔波了一天的柳军也疲惫不堪地回到了他那个小窝,就如尘土落到地面一样悄无声息。孩子早已在他自行车后边的座架上睡着了,小脑袋跟着自行车的颠簸来回摇晃,一幅委屈可怜的样子。“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外国人一样有自己的小汽车开开,那小孩子就不会受这份洋罪了。”他想。

叶萍萍早就在狭小拥挤的家里等着他们了。饭菜已经上桌,锅里的冬瓜汤还冒着热气。女少校一脸的兴奋和愉快,红色的套裙把她本来就十分好看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楚楚动人。

柳军一进门,鼻子嗅嗅,眼睛瞅瞅,一脸的惊喜:“嚯,今儿个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去你的。”

叶萍萍还想撒个娇,却看见车子后边已经睡熟了的女儿,心疼得赶忙跑过去抱起来,一连亲了好几下,又骂柳军道:“你真是个没心肝的,把孩子弄病了我可跟你没完!我的可怜的小心肝呀。”

等吃完晚饭,一切收拾停当,柳军便把多亏战友的母亲帮忙,媛媛才入了全托的事给叶萍萍汇报了一遍,随后又眉飞色舞的说,“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碰见谁了?”

“高奇!”柳军故意把字咬得很重。见女少校仍然张着嘴瞪着眼,又说,“就是我那个外号叫‘四只眼’家在齐齐哈尔的同班同学嘛。”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他,”女少校终于想了起来,“他不是前几年转业了吗?”

“不错,他是在四五年前转业了,走的时候才是个正连职。可人家如今是省连通科技发展有限责任公司的副总经理,硬梆梆的副县级,坐的是奥的!你猜人家工资是多少?说出来吓死你:年薪十五万!他听了我的情况后对我说:‘叫走就走吧。部队又不养老,年龄越大越麻烦。你看那些师干团干,还不如我们。转业后像个降价商品似的叫人家踢过来踢过去的,多寒碜人哪。就说咱老政委,多好的人哪。四十多岁,正是干事的时候。说不要就不要了,地方上又没啥关系,到现在工作还没落实好。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死起来太早,干起来太老,除了老婆孩子,给谁谁都不想要。真是活受罪啊。我现在才发现如果干不上去,军装是脱得越早越好。当然,我可不是挖墙脚。’他告诉我说他们新近成立了一个计算机中心,正好缺个懂行的。他知道我在这方面有专长,叫我去他那儿。并说地方上的事他全包了,工资待遇只会比部队好,绝对不会比部队差。我想了一下,把咱们的想法再给领导们反映反映,如果能留下继续干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咱对部队还是有感情的。如果实在留不下,我就向后转吧,。你说哩?”

叶萍萍自打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一字不拉的听完了柳军的讲述,就如一个信徒聆听教义那般虔诚。柳军的一席话,把她带进一个陌生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她的思绪正沿着这条线向前延伸,延伸,担心多于憧憬。直到柳军摇着她“问你话哩”,她才回过神来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她得意地对他说,“我可确实有好消息告诉你哩。”

柳军摇了摇头,露出不大相信的神情。

“我不走了。”叶萍萍兴奋地说,“今天我去找我们主任和政委,他们却告诉我说总站党委已经决定把我留下了,继续回技术处干我的老本行。”

“肯定有原因吧?”柳军狐疑的问。

“我当时还不是和你一样不明就里?”女少校依然那么神采飞扬,“后来呀,我到机关一打听,你猜怎么着?原来部里那位部长被人告了。说他不但生活作风不检点,更有严重的经济问题。上边派人一查,件件是实,他就到了台啦!”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哩。”

柳军兴奋异常。他一把将叶萍萍拉过来,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说,“这几年真是委屈你了。”他捧着她那张俊俏的脸颊端详起来,只看得女少校红晕泛起,春潮涌动,嗔怪道:“又不是不认识,兴这么死看?”

“我发现你今天比任何时候都美丽动人。”

“我会永远这样美吗?”她充满希翼的问。

“会的。你会的。”他满怀信心地说:“只要生活永远美丽。”

夜色深沉,星星眨着多情的眼睛。他们已经躺在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床上了,一床又薄又轻的被子裹住了他们。然而,那两颗滚烫的心,那两条激情奔涌的河流,那欲望四溢的火热的肉体,那永恒不变的快乐和他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又是什么东西能裹得住的呢?

灯早已熄了,窗外天空中的星星依稀可见。如痴如醉的弹奏完了一曲爱的乐章之后,他们都有点累。他们并排躺着,互相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匀称悠然;能看见对方没合上的眸子,一眨一眨。柳军突然问道:“你说,你明天就回技术处上班去了?”

“对呀。”叶萍萍偎依在他温暖的胸前轻声说道。

“哪我呢?”柳军有点失落的说,“我明天干什么?明天会怎么样呢?”

“放心睡吧。明天会好的。”一阵睡意袭来,叶萍萍打了一个呵欠。

柳军没有答话。他在心里对妻子,也是对自己说:是的,明天会好的。一定!

他把妻子楼得更紧了。

1998.6写于兰州

2004.12,2005.4改于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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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合集》是连载中的一部悬疑类网络小说,作者是牧羊人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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