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短篇小说
❶ 年轻人必看的经典短篇小说推荐
短篇小说的这些故事的魅力丝毫不逊于任何长篇,很多年轻人偏向于看短篇小说。下面是由我给大家带来关于年轻人必看的经典小说,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年轻人必看的经典小说
1.川端康成《睡美人》
日 本作家嘛,总是极端讲究的,有时甚至讲究到让人生出厌烦的地步。川端康成像谷崎润一郎,却写的比后者更轻巧。他最好的作品当然要算《伊豆的舞女》、《雪 国》这几本,但这些是长篇。短篇里,我最喜欢的是《睡美人》,讲的是有钱的老人找年轻女人睡觉的故事——这里的睡觉,就只是睡觉。让妙龄女人服下沉睡的药 物,昏睡在老人身边。花了不少钱的老人,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这具未着一衫的光洁肉体,闻着少女发出的体香,感受着轻微的呼吸,变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起 来似乎有些变态来着,实际上也很变态,但是川端康成写的美极了,少女的裸体,衰老的哀愁,都美极了。我听人说,若说老年人没有性、爱和被爱的欲望,那是对老年人的诬蔑,在这种近乎恐怖的优美故事,体现得很好。
2.契诃夫《带白色小狗的女人》
这 篇小说技法精湛,用传统的悲剧结构,男女主角在第一次分别时觉察到爱情的来临,故事本身很俗气:一位大男子主义的中年男人在度假酒店勾引少妇。他向来视女 人为卑贱的物种,以玩弄感情为乐。他本想骗少妇上床后就抛弃她,等假期结束就回到自己的生活里,继续做乏味而有责任感的丈夫和父亲。可是在他送少妇离开的 那天,在火车站里却突然感到心痛。回到莫斯科后,他越来越难忍受自己的生活,啊!生活,于是干脆动身去找那位少妇。见面前,他羞怯、嫉妒,像热恋中的女 孩,还怀疑是自己被玩弄了。可两人见面的那刻,他们都明白没遗忘彼此,这不仅是一夜情。于是这位庸俗的男人和出轨的女人做出决定。契诃夫并没有写是什么决 定,他只写到:“似乎再过一会,解答就可以找到,到那时候,一种崭新的、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始了,不过这两人心里也明白:离着结束还有很远很远,那最复杂、最困难的道路现在才刚刚开始。”
这故事的美好在于两位污秽的主角在虚情假意后竟发现了真正的爱情,如同我们生命里见过的人,甚至就是我们自己,不如电视剧里俊男美女,但是人都有机会的,有机会获得真正的爱情。
3.凯瑟琳·安·波特《正午酒》
这 篇小说在国内很少被人知道,凯瑟琳·安·波特在美国也以风格化的女作家著称。这篇几乎是她最好的,但因为是中短篇,不能独立成书,似乎看过的人很少。这篇 小说所讲的是,一个农场主接纳一个沉默的男人来农场打工,长工什么都好,勤劳,手艺很棒,但问题是在于他太安静。几年来,除了干农活,几乎不说话。农场主 一家受益于这位长工,生活有了起色。一天,有个陌生的男人来到农场,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他是所谓的赏金猎手,吐露出这位长工是个精神病人,曾杀过人,逃跑 到这里来。农场主厌恶这男人,试图把他赶走,不巧的是,长工这时出现了,讨厌的男人试图抓他,并向他逃跑的背影开枪。农场看到那个逃跑的长工,他的背影如 此无辜和无助,这个可怜的人需要帮助,于是举起斧子,砍向开枪的男人,同时,枪也响了。故事的最后,农场主带着妻子,走在乡村,试图跟每个人解释,他是为 了保护长工才砍死男人的,法院也判他是过失杀人。但是即便这样,乡民还是不愿再亲近他,甚至连儿子都怀疑他会再度杀人。
这个故事的美妙之处在于它用了两个杀人故事套起来,一桩意外如何毁掉人生,不管你多么努力,命运就是如此安排,人生啊,就像正午的酒,你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可是不到中午,你就把全天的酒都喝完了,这就是正午酒。
4.爱丽丝·门罗《熊从山那边来》
我 在很多场合跟人讲过这个故事,得到的结果都很好。很少有人主动去看门罗的小说,因为写的复杂,看不懂,很闷,种种原因让他们放弃了阅读门罗。《熊从山那边 来》是个典型门罗故事。大概是说,一对老夫妻,妻子突然老年痴呆,丈夫只得把她送到养老院去,每周去陪她。可是她慢慢地失忆了,不再记得丈夫了,更麻烦的 是,妻子突然爱上了养老院的另一位老先生。她恍如少女,因为恋爱而开心。她的丈夫非常痛苦,不仅因为深爱的妻子爱上了别人,也是因为她竟然忘记了他。这时 候,与妻子热恋的老先生的太太不满意了,想把丈夫从养老院接出来,阻碍他们的恋情。丈夫着急了,决定与这位老先生的太太谈一谈,请她不要接走自己丈夫,让 妻子和他继续快乐的在养老院生活。
那天她的丈夫和他的妻子,两个奇怪的人在屋子里聊了 聊。这位妻子非常怪,提出了一个交换,如果丈夫可以和她约会,那她就不把自己的丈夫接走。丈夫郁郁离去,一直在考虑,最后他决定答应她的要求。就在答应之 前,他去养老院看自己的妻子,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妻子因为老年痴呆,竟然突然忘记了与自己热恋的老先生,又记起自己的丈夫来了。
这只是个人生的琐碎故事,却被门罗写的波澜壮阔,关于疾病,衰老和爱情,日常生活里的惊心动魄,好看极了。
5.马尔克斯《礼拜二午睡时刻》
我 曾反反复复读过《礼拜二午睡时刻》,这是本短篇小说集子,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与书同名的《礼拜二午睡时刻》。马尔克斯写的真好呀,一个炎热的小镇上闯入了 一个小偷,被人打死了。小偷的母亲坐火车来到镇上领尸体,一言不发,就像没有歉意也没有哀伤,关于贫贱的尊严、炎热的天气、倔强的傲慢,我喜欢它超过了喜 欢《百年孤独》。
就像马尔克斯在《上校无人来信》中写的到的,穷途末路,没有饭可吃的时候,人吃什么呢?
适合年轻人看的小说
1..塞林格《逮香蕉鱼的好日子》
如 果不加节制,我会把塞林格的《九故事》直接写上来。这本书里的九个故事,每篇都是一流的短小说,最后再加一篇塞林格的《破碎故事之心》,那么我的 Top10就完整了。我是如此的喜欢塞林格到了不理性的地步,早先的时候我最喜欢《爱和凄楚,献给艾丝美》,这个故事就是冻雨夜的小火苗,湿冷而温暖。后 来我看了几遍后,发现我还是更喜欢《逮香蕉鱼的好日子》,不分高下,就是单纯的更喜欢。
《逮香蕉鱼的好日子》讲的是一个时髦的姑娘带着从战场回来的未婚夫度假的故事,两人感情正好。故事一开始,就是电话铃响了很久,几乎快要挂掉的时候,姑娘才接 电话——她不是那种电话一响就慌慌张张接起来的女孩,而是那种要等指甲油快干的时候,才慢吞吞接电话的人。我十分喜欢这个细节,它是标准塞林格式的。
电话是姑娘的母亲打来的,关心女儿的假期,问她和未婚夫还好吗?刚从战场回来的人好像都很奇怪——女孩漫不经心,就说很好,母亲担心他们度假时,未婚夫还带着一支枪,女孩叫她别担心,一切都挺好的,不是吗?未婚夫从战场上活了下来,美好的生活即将开始。
这时未婚夫正在沙滩上,遇到了一个小男孩,他的母亲似乎玩去了,留他在沙滩上。未婚夫与男孩说话,告诉他今天天气真好,是逮香蕉鱼的好日子,男孩问什么是香蕉鱼啊,未婚夫说就是一种长得像香蕉的鱼。两人聊了很久,男孩真的相信有香蕉鱼的存在。
两人分手后,未婚夫上楼,对准自己的头开枪自杀了。
我喜欢这个故事是因为它从未写过人要带着伤痛生活,而如此冰冷地展示了这个主题,塞林格又忍不住讽刺了男人和女人之间交流的不可能,关于美好的生活假象,试图构建只有孩子的世界的野心。是啊,人多孤独呀,我们寒暄,聊天,递给彼此一支烟。没人知道,这幅皮囊下,有一颗破碎的,正在哭泣的心。
2.奥康纳《好人难寻》
奥康纳就是教科书级别的作家,她写的短篇,每篇的结构都精巧合格,打一百分!其中以《好人难寻》最完美,按照标题,里面写如何将一个“好人”老太太推向地狱的故事。
这 位老太与儿子全家想要开车出门到佛罗里达旅行,她自认是个好人,得体又优雅,批评儿媳妇的着装随意。她想要是出了车祸,人家看到她的尸体时也知道她是位优 雅的老太太。旅途中她一路喋喋不休,欺骗孙子路途所经过的某幢古宅有藏宝,儿子为满足孩子的好奇心,驱车前往却在崎岖土路上翻车。老太太假装受伤,想勉于 责难。这时他们一家遇上劫匪,老太太惊呼曾在报纸上见过这劫匪并叫出他的名字。这一举动让全家死于枪口之下。在老太太被杀之前,她反复跟劫匪诉说,我知道 你是个“好人”,并劝说歹徒祈祷。歹徒三枪杀掉她之后说:“她会成为一个好人的,如果每分钟都有人朝她开枪的话。”
这实在太好笑了,好笑得有点像科恩的电影,奥康纳所写的角色,大多都是自认虔诚,手持上帝训诫的伪善者。他们在日常生活里雇佣黑人,又暗地里鄙视他们没有逻辑,好吃懒做。他们行“善”,又为恶所控。
这种复杂与暧昧直接戳痛读者——你的伪善一毛钱都不值。这也回答了一个哲学问题,什么是恶,恶就是没有善。毕竟奥康纳可是个爱生气的女人,她是那种为了一件事生气,就要生气一辈子的女人。
热门的短篇小说
01.福克纳《献给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
免 不了要谈到福克纳,他和海明威像是一对死对头。海明威说他是个南方的乡巴佬,福克纳说海明威:“人们不知道他使用过一个需要读者去查词典的字。”——海明 威老师引以为傲的简洁、有力的写法,被福克纳说成没文化,他回应:“可怜的福克纳。他真的以为巨大的感情需要巨大的字?”
福 克纳写短篇少,长篇多,但是这篇《献给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写得好看极了,在美国南北战争后的南方小镇,镇上有个老处女,她就是爱米丽小姐,大家提起她都 觉得古怪极了,她从不出门,从不纳税,纳税官上门催缴,她说,她的家族从不缴税,这曾是他们的地方。是的,在南方,森严的等级制度和种族隔离,让爱米丽小 姐变成了这样一个人。她年轻时,有机会像正常女孩一样恋爱结婚,但变化的时代和不肯变化的家族阻止了她。在她父亲过世后,她就变成了古怪的老处女。可就在 这时,她爱上了一个包工头,也是个北方人,这对她来说是了不起的进步,毕竟,她可是南方贵族的小姐。可是包工头无意与她结婚,镇上的人发现当铁路修完,他 就消失了,感叹爱米丽小姐真的要一辈子当老处女了。40年后,爱米丽小姐过世,人们撬开她宅子的大门,发现包工头并没有消失,而是被爱米丽小姐毒死了,尸 体就存放在爱米丽小姐的床上,结婚的用具齐全,全是新的,爱米丽小姐每晚都在这里睡觉。
02.罗贝托·波拉尼奥 《地球上最后的夜晚》
推荐波拉尼奥的短篇小说其实很困难,他的短篇小说情节很少,很难说有完整的故事,但阅读这本短篇小说确实是为我带来了全新的阅读体验。与其说是体验,不如说是震撼来的直接。波拉尼奥以《2666》而著名,他的短篇小说很少被人提起。
这 本短篇小说,虽然是独立成篇,但是主角好像都是一个人(也许就是作家本人),随父亲旅行的少年,给著名作家写信的未成名作家,一个心碎的女人的男性好友。 他描写了很多夜晚,就像是世界到了尽头,月光之下也无新事——但他讲故事的语气实在太迷人了。书中有一段,写男人和女人开车,女人的丈夫似乎超车过去了, 他们俩停了车,“车子停靠在路边了。我打开了车门,下车。天还没全黑,但已经不是白天。我周围的土地、公路两侧的山丘,已经是深黄色,我从未见过的深黄。仿佛那亮色(不是亮光,而是颜色)满载着我不知道的什么东西,但很有可能是永恒的什么。”
波拉尼奥写的是什么呢,是地球上最后一个夜晚,是世界尽头的永恒呀。
03.海明威《在异乡》
海 明威应该有更多短篇入选的,比如《白象似的群山》、《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但是我偏爱《在异乡》,里面写一个在战争中受伤的大兵在米兰接受治疗,在医院 里遇到了几个同样受伤的上校,坚称男人不应该结婚,他怒气冲冲地说,“不该,就是不该。即便一个人注定要失去一切,至少不该使自己落到要失掉那一切的地 步。他不该使自己陷入那种境地。他应当去找不会丧失的东西。”后来才发现,他的妻子生肺炎死掉,上校的悲痛全变成了对命运的愤怒。这个大兵不知道是不是应 该愤怒,对战争,对命运,对所有的一切,他只是隐隐地感受到了哀伤。
他 走在寒冷的米兰,深秋时分,华灯初上,沿街看看橱窗很惬意。店门外挂着许多野味:雪花洒在狐狸的卷毛上,寒风吹起蓬松的尾巴;掏空内脏的僵硬的鹿沉甸甸地 吊着;一串串小鸟在风中飘摇,羽毛翻舞着。这是一个很冷的秋天,风从山冈上吹来。他路过一座桥,遇到了卖栗子的小贩,把买的热栗子放进大衣口袋,暖着手。
似乎没什么不对劲,但是一切都对劲,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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❷ 求一睹小说《一夜千城》,知道的请帮忙,谢谢。
一夜千城
在凡尔赛宫,一群穿棕色夹克衫的中国人走在我们前头,他们是些中年男人,体型偏重,明显具有一定重要性,他们大约有三十人。在每个房间入口处,警卫都制止住我们,让我们后退,直到那些中国人巡视完毕。是一队黑色的政府用的雪伏龙轿车载他们过来的,他们对凡尔赛宫和他们之间彼此的状况都感到很适意,显然,他们正在因为多年行为良好而受到奖励。
当被问及对凡尔赛宫的印象时,我女儿说它被过度装饰了。
嗯,是的。
仍是在巴黎,多年以前,当ANNA还没有出生时,我们曾住过一间面朝酒店后院的房间,在夜里,从敞开的窗户里传来一个女人所表达的强烈而且越来越强烈的欢乐,我们脸红了,拥抱在一起。
现在,在曼哈顿中部的大晴天下,气温达到了42度。
在斯德哥尔摩,我们吃着驯鹿排,我对首相说……酒价太高了,一瓶J&B要二十美金,他承认了,很客气的说,他们由此来负担军队开支。我们参加的那个会议在城市外延的某个工人度假中心召开,我厚着脸皮要一张双人床,没但有,我们把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一个以色利记者坐在两张单人床上,喝我们昂贵的威士忌,解释着利库德集团的邪恶政策。然后,是时候和非洲人打打交道了,一个当过文化部长的诗人解释了他为何在文化部门前的草地上焚烧了一架钢琴,他说,“钢琴不是乌干达的民族乐器”。
一条小船在星罗棋布的岛屿中穿行,一个见证过战争的职业作家要我帮他把一包纸张带回纽约。
在旧金山,一个妇女两天没说过话了。她穿过街道时高举着手臂触摸树枝上的叶子。
“但是你结婚了!”
“但那不是我的错!”
在Scoma拆解冷螃蟹时我们看见了Wills坐在隔壁座上,做着同样的事情,我们对他挥手致意。
在大邱,空气里弥漫着直升飞机的噪音。直升飞机降落在一块地面上,A将军跳下来,步履雄健的走向B将军所等待的地点——将军互访。他们握手,戴着蓝色头巾持有镀珞来复枪的皇家警卫军立定,奏乐,拍照,A将军跟在B将军后面检阅着坚强的皇家警卫军,然后两个将军走进将军休息室,去喝一杯。
那里有861个在任的将军,其中426个陆军准将,324个少将,87个中将,24个大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就是给一个将军分配一个绰号,有些根本不般配,
如果你是个在野外的将军你将住在一辆将军军车里,那是给将军们准备的汽车家。我曾经见过一位喝多了的两星上将在一辆军车里捉住了一个来访的女招待——玛丽莲·梦露——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一直大叫着“R.H.I.P”,亦即,军衔享有特权。
说够将军了。
今天下午有百分之三十的降水概率,这概率在五十年代中期算高的了。
……
在圣安东尼奥我们沿着小河散步,最终在海伦酒吧停止,在那里,John发现了一个舞池乐手,跟他一样,是个前海军军人。那些前海军军人彼此相爱?!这彻底是谣言。议会应该对此做点什么,国税局应该对此做点什么,当John和他来自巴黎岛的朋友交谈时,你和我也在交谈,谈的不错,谈的不错,我们讨论了24本标准的黄色小说,“没有成年人也可以有色情”我说,你同意了这是真的,我们思索着,在桌子下面,把手放在彼此的膝盖上。
从圣安东尼奥回来的路上,在车里,女士们讨论这一个著名诗人的屁股,“太大了”,她们说,“太大了太大了太大了”,“你能想象跟他上床是个什么情景么?”她们说,然后都说,“不能不能不能不能”,接着就大笑大笑大笑大笑。
我主要要求下车跟在后面跑,如果这样能够让她们交谈的更加自由自在一点的话。
在哥本哈根,我跟两个匈牙利人一起去买东西。我原以为他们只是要给自己的妻子买点礼品。他们买了皮手套,胸衣,冻鱼,婴儿食品,剪草机,空调、小皮艇……我们在百货公司里呆了六个小时。
他们说,“这会教育你,永远别和匈牙利人一块去买东西。”
回到巴黎,蒙塔贝隆酒店,ANNA在床上跳,手在打开的水粉颜料罐子上割破了,血流的到处都是,门卫向我们保证说,“在战时,我见过更糟糕的状况。”
嗯,是的。
但我们止不住流血,在开往美洲医院的出租车上,司机不停的回过头来张望,确保我们没有把血滴到他的座套上,我两手都抓满了带血的纸手巾。
在另一晚,在我们去吃饭的路上,穿过米拉波桥时,我以精确计算过的力度踢了小孩一下,她一整天都很烦人,使人发疯,这时她的脾气马上就改好了一点,很好,这个计策只能使用一次。
在墨西哥城,我们和美国大使美丽动人的女儿共同躺在一条清澈冰冷的山涧小溪边,嗯,这话只是我们的计划,并没有真的实现。我们大概在十六岁上下,离家出走,按照那些了不起的传统做法,我们搭了各种各样邪恶的家伙的车,路程遥远,当我们抵达大城市时,属于自己的只有两件体恤衫,我的朋友合尔曼帮我们在一家生产自动电唱机的工厂里找了工作,差事是锉开这些美国产电唱机的投币口以便它们能吞下那些大而厚的墨西哥硬币,一干就是一天,不带手套。
一周之后某天我们在后来落成了reforma酒店的街道上走路,看见我的微笑的父亲和祖父,“孩子们逃跑了。”父亲对祖父说,祖父答到,“哦该死的,我们去捉他们回来吧。”我很少见到两个成年人如此愉悦自己。
今天下午涨了92点,上扬的股票市场交易量大。
在柏林,大家都盯着我,而我又不能怪谁。你是个怪物,穿着长裙子,留着长头发。我被这种凝视弄的很恼火,人们盯着幸福,怀疑是否可以信任它,怀疑它是否可被信任和被信任多久,怀疑它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怀疑他们是否在某种程度上被它伤害,某种程度上被它削弱,某种程度上被它指责,老天啊,让它离开我的视线吧——
我正确的把一幅马蒂斯的作品辨认了出来尽管那是一幅特征不太明显的马蒂斯作品,你以为我知识渊博其实我仅仅只是幸运而已,我们看了一小时二十分钟的史维特表演然后吃午饭,吃的是金枪鱼汁炖牛肉,我记得。
当合尔曼在波士顿离婚时……卡萝尔得到了那个很好的烧烤架,我替她把它包进了条纹布里,那块布后面是很多书,桌面的摆设,床单和毛巾,植物和两打奇特的还没从盒子里取出的新鲜的白色康乃馨,我指着那些花说,“合尔曼从来不放弃”。
巴塞罗那的灯光熄灭了。晚餐时烛光点起,海鳌虾被放在我们面前。我为什么喜欢巴塞罗那胜过喜欢别的城市,因为巴塞罗那和我一样喜欢散步?我在这里感到快乐?你和我在一起?我们在庆祝我的第一百次婚礼?我会坚持那个,向我展示一个没有结过一百次婚的男人的话我会向你展示一个不配得到神崇的可怜虫。
和圣灵共进午餐时我赞美了世界,圣灵很高兴,“我们在巴塞罗那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他说,“进餐过程中灯光会熄灭。”“嗯,我注意到了”,我说,“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他说,“多好的一个城市阿,我们最好的城市之一。”“一个了不起的市镇,”我赞同道,我们在崇敬的喜悦中喝着简单的汤。
明天,美好而温暖,温暖而美好,非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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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是你要找的啊?
❸ 娇俏闺蜜(短篇小说)
雨灵儿急忙回到家里,支起画板,她要把记忆中的桂琼的裸体画下来。
桂琼是细纱车间的档车工,十八岁,瘦骨嶙嶙,体重只有六十斤,但是小摸样儿却很俊。她贫血,脸上白廖廖的,没有一点血色,白得像个玉人儿。
桂琼家在辉县盘上,也就是南太行的悬崖峭壁上。她家里很穷,父亲常年有病,卧床不起,母亲到山里挖药材。家里还有两个妹妹,生活十分艰难。
淇县朝歌纺织招工,桂琼来面试,人事科的人一看,说体质太差,不要。雨灵儿看到了,心里一动,这女孩瘦成这样,很有特色,她想让她给她当模特,画出来的人体写生一定很特别。
雨灵儿是厂办公室的办事员,跟人事科的人嘀咕了一下,桂琼被录用了。
雨灵儿是郑州纺校毕业的,喜欢画画。虽然没有什么名气,却也在县文化馆举办的画展上被选上一幅。那是一张人体写生,一个胖丫头,体重200斤,脸上的肉割下来能炖一大碗。
桂琼的摸样和胖妞形成了明显的对照,雨灵儿想好好地画,争取往省里送。
雨灵儿的老公叫萧舟,也是纺校毕业的,和雨灵儿是同班同学,在细纱车间当保全工。保全工就是机修工。
萧舟和雨灵儿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萧舟对雨灵儿十分疼爱,家里的事从来不用她做,三天两头不是鸡汤就是白木耳煨红枣,还要放几颗桂圆肉。萧舟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不跳舞,一下班就赶紧回家,围上花围裙,家庭厨师就上任了。
萧舟非常支持雨灵儿画画,除了帮助雨灵儿支画架调水彩外,还给雨灵儿的画提意见。雨灵儿觉得萧舟虽然不会画画,却是个优秀的鉴赏家,每次点评后,她都给他一个飞吻。萧舟说,“我发愁呐!”雨灵儿说,“你愁什么呢?”萧舟说,“我担心我老婆将来成了大画家,要和我离婚哩!”雨灵儿说“那能呢!”说着丢下画笔一头钻进了萧舟的怀里。萧舟抱着雨灵儿上了床,一个月后雨灵儿犯恶心,想吐,她怀孕了。
桂琼分配在细纱车间,雨灵儿吩咐萧舟要多照顾她一点。萧舟第一次把桂琼领回家,让她脱光给雨灵儿当模特儿。桂琼不肯,拿眼瞄着萧舟,脸红到脖子根。雨灵儿支开萧舟,要他去菜场买一点荸荠,人家想吃哩!
雨灵儿留桂琼在家里吃饭,给她几件不穿的衣服,临走时还塞给她10元钱。桂琼先不要,雨灵儿说你不要,我就不画你了,桂琼赶紧把钱塞进里边衣服的兜兜里。
一天,下班时间过了好久,雨灵儿左等右等不见萧舟的影子,她挺着个大肚子去厂门口瞅。只见萧舟抱着一个女孩,飞也似的往医务室跑。雨灵儿一看,萧舟抱的正是桂琼。
“桂琼怎么啦?”雨灵儿用手抚着肚子慢慢走向医务室。原来,车间里三十八九度,桂琼为了省钱,没有吃饭就上了班,她晕倒了。
“傻孩子!”雨灵儿嗫嚅着说。
桂琼得了白血病,送到医院抢救,死了。
桂琼的人体写生雨灵儿还没有画完,她要凭记忆把这幅画作完成,但是,怎么画也不理想,画不出桂琼的灵魂。
“亲爱的……”雨灵儿拉起萧舟的手,想说又不敢说。
今天怎么啦?老婆竟然喊她“亲爱的”,结婚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不过,娇滴滴的,挺受用的哩!
“你,你是不是……”萧舟揣测雨灵儿的意思,是想“那个”,说,“不行哩,乖,你怀着孕,会伤了胎气。”
“去你的吧,想得美!”雨灵儿嘟起了嘴,那上头都好挂油瓶。
“那你想……”女王生气了,老公慌了。
“我想让你给我当模特儿!”雨灵儿正儿八经地说,声音提得高高的。
“那……”萧舟一下子懵了,这怎么可能,我是男人啊!
“当男模特,想画男性?”萧舟说,“本人是标准男生哎,不是肚大腰圆的猪八戒,又不是小人国里的侏儒,画出来效果不好吧。”
“没有,老公你是个美男子,男生女相哎,连胡子都不长,老天投胎时弄错了位,否则你就是一个大美女哎!”
“我……”萧舟下意识地对着镜子照了照,红着脸说,“那我也不能男扮女装!”
“你扮不扮?”雨灵儿揪着萧舟的耳朵,红嘴唇贴在萧舟的嘴唇上,萧舟的嘴唇立马就像抹了口红似的。
“脱衣服,我在网上买来的,”雨灵儿一边说,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堆女人的东西,“义乳,假臀,长发套,连衣裙,高跟鞋,全有!”
“啊!”萧舟傻了眼。
雨灵儿给萧舟贴上义乳,萧舟的前胸出现了两只高耸的乳峰,巍巍颤颤的。接着又给他戴上假臀,也就是假屁股,然后给他穿上一件透明的弹力衣,萧舟浑身上下一下子就变成了女人的酮体。雨灵儿给他化妆面部,涂脂抹粉,嵌睫毛,描眉,抹口红,最后把一个长发套戴在他的头上。
花了一个礼拜,一幅美女写生完成了,送到省里参展,获一等奖。
雨灵儿心情十分好,她要萧舟穿上西装打上领带陪她去逛公园,可是萧舟死活不肯。他不知什么时候买回来一件旗袍,这时候穿在身上,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地照。又坐在镜子前面梳妆打扮,穿上红色高跟鞋,戴上玉镯、戒指,头上的假发拖到后腰,一下子把雨灵儿看傻在那里。
萧舟辞退了工职,他整天在家不是化妆就是试衣服,花裙子买了一件又一件,绣花鞋,高跟鞋应有尽有。他给雨灵儿当裸体人,成了一个专职女模特。雨灵儿的人体写生越画越好,同一个面孔,不同的姿势,不同的表情,不同的衣着,有妩媚多姿的,有窈窕淑女型的,有婆娑起舞的,有三十年代上海滩贵妇人的,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派专人送到上海、北京,成了抢手货。
萧舟的灵魂蜕变了,他的内心涌动着一股暖流,烈火在他胸中燃烧,整个人像钻进了蚕茧一样,孕育着一个新的生机。他去医院做了去喉结手术和丰胸手术,服用雌激素,说话的声音变得很细。他开始爱唱歌,爱跳舞,他的歌喉宛转,舞姿翩翩,他终于向雨灵儿提出要去做变性手术。
雨灵儿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老公走上了人生的蝶变路。再没有小两口打情骂俏,再没有亲吻拥抱、云雨之欢,在无限忧郁和失落中,她产下了一个女婴。
“我们不是夫妻做闺蜜吧!”萧舟对雨灵儿说,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晓娟”,对雨灵儿生的宝宝特别疼爱。
“姐,我给你按摩按摩!”晓娟无微不至地照料着雨灵儿。他们同岁,雨灵儿的生日比晓娟大三天,他是雨灵儿的妹妹。
“宝贝儿,给小姨抱抱!”晓娟接过雨灵儿怀里的小囡,亲吻着。
晓娟做了变性手术,她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她又渴望当一个母亲,又去做了第二次手术,摘入了子宫,来了月经。
晓娟再也不能站着尿了,她坐在马桶上,尿液淅淅沥沥从器官再造的阴唇里流出来,心里涌动着女性的温柔。
她用淡蓝的纸巾挹干阴部的尿液,塞进雪白的卫生巾,戴上月经带,在镜子里照了照自己的妆容,心里有一种融融的感觉。
“我是淑女,女婵娟!”晓娟的内心滋生着一种欲望,她想结婚,当新娘。
她去了夜总会,跟一个丑陋的男子上床。她怀孕了,生下一个男孩。
男孩很漂亮,她完成了心愿。
❹ 短篇小说| 内裤,不送
小闺最近心事重重,为情所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脑袋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小肚子一阵阵地收紧疼痛。她知道是来月事了,可疼得她无力起不来,不能给自己冲杯红糖水喝。
肚子里滚粥似地,酝酿着,终于开闸似的一泄而下,湿漉漉。她摸了一下屁股底下,不用看血浸透了裤头。渗透入了床单,画了一朵牡丹花。
她苦笑了一下,泄下之后,疼痛稍减些,拖着虚弱的身体, 晃晃悠悠起来上厕所换下被血吃透的内裤。换了被套,床单,冲洗,手泡在冰冷的水里,脑袋清醒了不少。疼痛也缓解许多,机械式地搓着牡丹花图,泡沫红色渐渐变淡,最后消失滑入下水道。
洗完把自己丢上床继续懒睡,"漂洋过海来看你……″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是莫邪迪打来的,不接,她翻了下身, 让那首《漂洋过海来看你》继续唱着。认识莫邪迪,是在一个"顶级俱乐部″,这个俱乐部里的会员都是单身王老五。而且是身价过亿社会精英,每个男士除了有钱之外,还是外貌协会成员。
莫邪迪是制衣业巨头,在巴黎时尚界拥有一席之地。但近年因为午午 集团的崛起,使他心情暴跳如雷,在俱乐部里,骂天下人皆负他。
"小闺,你知道吗?那些制衣业最新潮品,全是我创造出来的。那款荷叶古典,引领时尚,让多少同行 羡慕嫉妒恨呐。仿造的产品满大街都是。害得我们公司损失不浅。现在又有午午推出一系列产品,挤得我没饭吃了。″莫邪迪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倒起竹筒来。
小闺拉一下白色纱裙边站起来:"莫总,别生气了,让我弹一首古筝二月春给你听好了!″也不等他回,站起身飘然来到古筝前,坐下,玉指轻挥,叮咚声响,白云蓝天,小桥流水在她指间穿梭着。蝶儿翩翩起舞,花儿在微风中摇曳生姿。阳光晒落身上暖意浓浓。初春回荡在整个俱乐部里。
A君修长的身影走进俱乐部,他是俱乐部里最帅的男士。只要他一现身,身边莺莺燕燕围上来,可他总是换不同女伴,好像没有固定伴侣。
对了,俊男俊女成团而行,左呼右拥。似乎游戏人生才是他们的生活。
"好,一首二月春!要不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吧!以景写诗,词,每人把自己的职业写出来,怎么样?″低沉的男中音,是在墙角棕色单人沙发,俱乐部发起人芩村有嘴里发出来的。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俱乐部里其他人的响应。
身材丰满,穿一件黑色无袖深v字领,白白的两团糯米粉快要飘出来了,一顶网纱帽子 遮住了半边脸,只看见涂着玫瑰红的嘟嘟唇,是欣欣姐。她在俱乐部拥有一姐的地位,气场强大,诗词如衣,随手换来。
"我就不客气了,橘扒大家先来猜猜我做什么的?
七拼八凑成席坐,
三朋二友包间聚。
欣欣端杯穿梭忙,
五脏六腑全靠它。
深夜孤影游街行,
杯醉眼迷步伐乱。
冷风吹来起鸡皮,
再来二杯吼销魂。″
"好!不愧是一姐,出口成章,不才也来献丑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众人耳,大家齐刷刷向他看去。
这人小闺从来没有见过,或许他常来,但是俊男靓女太多了,在这个俱乐部里,没有几把刷子,闪光点,是会被碾压成渣的。
"峡谷山川丈量行,
亿年流光破肚研。
世上稀少探究竟,
杂草众生不俱险。″
短短几句打油诗,引起俱乐部里众人低声猜,这是何种职业?
一曲二月春演凑完,小闺起身,白衣飘飘向莫邪迪走去。
"小闺,你来首诗词,早听说你的词,别有一翻韵味!″芩村有晃动着手中琥珀色的威士忌酒,半眯着眼睛, 眼光闪烁着。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来首就来首,小闺眼睛游到A君身上他斜靠在一棵塑料桃花树下,双手插入裤袋,似笑非笑。她不由心里春心荡漾。陌上公子世无双,大概就是指他了吧!
她清清嗓子:"来俱乐部有段时间了,来猜一下我的职业。
悟空崩出五指山,
叩拜唐僧叫师傅。
赤裸露体羞煞为师也,
挑灯密密缝从此为人形。″
莫邪迪皱起浓眉,把手上的酒一口干了:"你跟我是同行?″
"差不多吧!″小闺伸手接过服务生端来的水果沙拉:"所以我跟你有亲近感啊!″
俱乐部里的迷虹灯,闪耀着看不清每个人脸部的表情,像雾里看花,水中涝月,你能分辨这变化莫测的世界。
这个俱乐部最大的特色是,没有操杂的音。安静,舒适才是大家爱相聚的原因吧!
三百多平方米的大厅埋差,正上方有一个舞台,上有多种乐器,圆液昌钢琴,吉他,小提琴,电子琴,萨克斯,鼓架, 古筝,竖琴……真是中西合璧, 这些乐器是俱乐部会员自己演奏用的。如果谁想要演奏,自己可以上台去演奏一下。来展示自己的才艺,心情,还可以吸引互相喜欢的人成为知己,粉丝。
会员们三五成堆,自成圈,磁场相吸,自然分成组。
漂洋过海来看你终于停了,把小闺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叹了一口气,烦!
都怪自己是巨蟹座的性格,母爱泛滥,让异性以为对他们有意思。见一个爱一个,可是身边的男士一个比一个出色,不是出色,是绝代美男子。
才华横溢,多金又多情。小闺在商场打滚多年,对人鉴定能力还是有的。俱乐部里任何一位,在社会上都是明珠。身边异性从来不缺,可爱情就不好说了。
爱情是独一份的,是保持忠贞的。对的爱情是愉悦的,不对的爱会痛苦万分。心中在打疑问的爱,还是放弃吧!
俱乐部里大多数人,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了一份珍贵的爱情。单身的人,在人群中寻觅爱人。
小闺的烦恼就是她不知道自己爱上了谁?为什么对每个男士都会有好感?这是博爱,是滥情。唯独缺少爱情?何为爱?
她想起了那次聚会时,芩村有提议做真心大冒险活动场景。
那天人还是挺齐的,好像约过一样,全到场了。小闺业务上有点矛盾,处理完手中活进俱乐部,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水。男士的古龙水 尤其冲鼻,与女士甜腻腻的玫瑰香水混合在一起,鼻子发痒让她忍不住狠狠打起喷嚏来。
对不喜香水味的女子来说,好像来错了地方。可她还是来了,抬头就看见A君身边又换了美美。
"小闺,来得真好,今晚我们来玩真心大冒险。怎么样?″芩村有热情地招呼着。"规则是把心中的爱人,用诗词 镶嵌的手法。写进去。″
小闺对人有好奇的冲动,这个芩村有为什么开这俱乐部?无人知道他的底细,他身上有 绅士风范,为人体贴周到,每个人都愿意跟他交朋友。就这一点就非常了不起了。
他来自江南,跟小闺的老家挺近的,在俱乐部里能用家乡方言交流,特别亲。但他刚失恋了,错,是他刚刚拒绝了一绝世美女的追求。
在小闺眼中,这位佳丽肤白腿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似乎从古代仕女图中走来。看过她写的情书, 哀怨动人,情意绵绵。
可不知为何,却被芩村有拒绝了。
"好!小时候玩过的游戏,来吧!″
击鼓传花, 游戏开始了。咚咚咚,咚咚咚……一声快过一声,心脏跟着突,突直蹦。突然停在欣欣姐面前。
今夜有点怪,小闺明显地感到气氛不对,可又说不出来。欣欣姐手上的红酒只剩下半杯了,看她脸,一定没少喝。
"还是我先来。″一姐做事就是咔嚓,一仰脖半杯入喉。
"谷雨下珠珠,
山岳雾漫漫。
吾在心口中,
爱字脱衣出,
你越山林来。″
好!大家拍手鼓掌!
哦!谷岳,原来那个陌生男子叫谷岳啊!欣欣姐爱上了他。小闺会心一笑。击鼓传花继续着。
咚咚咚,咚咚咚……
咚,停!传到了一身白色西装的A君手中,他修长白得有点吓人的手指,右手夹起红色的花放左手掌中磨擦着。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他……居然用古诗,可这诗,小闺心跳加快,脸发红,她下意识地抓起桌子上的啤酒杯一口闷,喝了下去。
身边几位男士齐齐向她看去。芩村有叫:"好,开始!″
咚咚咚,咚咚咚……
在芩村有手上停了。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把手中花一抛一抛,然后抓紧。
"村中有一土,
种啥就出啥。
门前一小树,
今来就发芽。″
"太棒了!村中有一土,亏你想得出。″欣欣姐正好坐在他对面,伸手拍打过去。
脸上飞上了二朵红花,什么情况?小闺没有想到芩村有把他和小闺的名, 拆开了组合成一首诗。
她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为什么?这俱乐部里美女如云,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一个游戏,不是真的,她暗暗告戒自己。别自作多情,这不可能是真的。
可是周围所有的目光已经聚向了她。美女们各怀心事,盯着她。男士们的目光似乎要 扒了她的衣服似的。
继续传花……
小闺已经坐立不安了,害怕花传到她手上,传过来了,像烫手的山芋一样,她丢给了下一位。咚,又停了。
传到了谷雨的手上,他眼睛余光扫了一眼小闺,转头正眼默默地注视着欣欣姐。
"遇见你三生有幸,
爱上你命中注定。
期侍你步入爱河,
欣欣荣今生无悔。″
哇!果然是高手,一出手就是挽着爱人,成双成对了。小闺看着他俩,感觉真好。这就是爱情吧!今生找到唯一的真爱,多好!羡慕嫉妒恨!哈!咳!她看到几双眼睛 齐沙沙地向她看来。
不要,她预感到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黑暗。
"我看不用传花了,我来一首吧!″莫邪迪拿过谷岳手上的红花,放到鼻子低下闻了闻。
"闺中待嫁女,
君子好逑之。
知音世难求,
你现可知晓。″
这,不是添乱吗?存心为难,小闺如坐针尖上,扎得慌。为什么啊?这……因该开心还是悲哀?
俱乐部里任何一个男士走到人群中,都是鹤立鸡群。优秀,要财有财,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可是三位同时喜欢上,这是一种悲哀,真的,小闺想两脚 摸桐油,开溜!
"看来今天,小闺,你是人生大赢家啊!来姐姐敬你一杯酒。″涂着红色指甲的手端着红酒来到小闺面前。
一两糯米粉团快溜出来玩了。
小闺眼睛睁不开,她一口喝干了红色的酒。
"小闺,上次你说那个悟空师傅什么的,你是做内裤生意的吧!″芩村有一只手托着下巴,微微一笑,话中有话:"今天,有三位向你表白了,你得有个答复哦!你看咱们三,谁是你最爱?″
A君身边的美女嘟起了嘴:"君,我不舒服,你陪我回去吧!好吗?″
小闺抬眼一看,A君那双桃花眼里倒影着自己的身影。吓了一跳,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看来,你今天是不好过了,不如你送我们几位内裤吧,一人一条,公平吧!″芩村有那低沉的男声,带着讽刺似的语调,阴阳怪气地说着。
小闺肚子又痛了起来,她拉一下被子,用手揉着肚脐眼。她想忘了那天,怎么回到的家,之后就生病了。
二天没去公司上班,让手下打理。她想起当时是……
"不送,不送内裤。″她用江南吴语向芩村有狠狠地丢过去, 落荒而逃。
天空下着雨, 淋湿了全身。
没有人追上来,她孤零零地走在 弥红灯闪烁的街头。 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
截了一辆出租车,把自己送回了家。
手机有微信过来:"你送内裤不?″
"不送!″她打上二个字,停了下来。内心又读了一遍"内裤″,"内苦″啊!
"不送″可恶,他一定知道,我会说:"不送内裤的。″
"唉!我被你打败了!″小闺打过去。她突然心情好了!
好吧,不送内裤"苦″,那只剩下甜甜的,或许很平淡的,或许是咸的,但决不是苦的就行。
她收到一串坏坏的笑脸……
❺ 伦理短篇小说:完美婚姻
靳翔车祸离世,他的儿子靳天宝从美国飞回,安葬了父亲之后,又遵照父亲留下的遗嘱,准备把父亲的一处房产过户给继母李三妮。可是,令靳天宝想不到的是,在约好办过户手续的当天,李三妮却没有到市民中心来,打她手机,也总是关机——她失踪了……
雨,还在下。没有风,没有闪电。哗哗的雨声就是整个的世界,满耳,满心。
五十八岁的李三妮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一株美人蕉。那曾经娇艳欲滴的黄色花瓣早已被密集的雨点敲打得大半掉落,只剩下枝头的半片花瓣还支撑着那点美艳的灵魂,在凄美中显出一种傲然不屈的神采。
五天了,在这家隐没在偏僻胡同里的私人旅社的小房间里,李三妮已经躲藏了整整五天。五天来,她足不出户,每日只是以早已准备好的方便面充饥。她不能让恶棍无赖秦子寿找到自己,绝不能!
想到秦子寿,一阵彻骨寒意袭上心头。李三妮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抱住了膀子。
谁能想到他会是那样的人呢?当初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在婚后竟然都变成了强烈而又鲜明的反衬。真是讽刺啊!喝酒,赌博,招惹别的女人,隔三岔五的辱骂和暴打……她原以为,结了婚,就可以远离娘家的冷漠和打骂,却没想到,她只是从一个地狱一脚踏进了另一个地狱……
直到遇见了比她年长十岁的靳翔。和靳翔五年的相识,三年的婚姻,是李三妮一生中最温暖最幸福的记忆。她从来不知道,婚姻原来可以这么完美,这么甜蜜。她前半生的所有苦痛,竟都成了他心疼她、爱怜她的理由。悲苦了半辈子的李三妮终于知道了,一个女人,真的可以幸福到哭!是的,李三妮的心中非常确定,即便是再给她一万次选择的机会,她依然会毫无悬念地选择答应靳翔的求婚,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年,不,哪怕只是短短的几个月、几天也行,她愿意为此付出所有的代价。别说是她跟秦子寿根本就没有领结婚证,就算是有结婚证又如何?离婚,私奔,她不在乎。是靳翔让她明白了,她也是值得别人稀罕的。
只是,只是……现在,那么稀罕她的靳翔已经走了——永远地走了。他再也不能牵着她的手穿过马路;他再也不能在她做饭的时候陪在身边,为她择菜,洗菜;他再也不能在寒冷的冬夜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为她暖着……再也不能,再也不能了!
两行热泪再次从脸颊滑落。李三妮哽咽着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天色将晚,雨却毫无停歇的意思。
李三妮离开窗口,开了灯,开始为自己煮方便面。方便面只剩下一包了。明天如论如何得出门去买吃的了。她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就算是为了死不瞑目牵挂着自己的靳翔,她也得把自己照顾好了。她得好好活,以前所未有的精气神好好活,就像靳翔还在她的身边一样。不,要比靳翔在的时候还要振奋,她不能让靳翔在另一个世界里为她担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三妮便起了床。出门前,她还特意在脸上扑了粉。这是她拥有的第一盒粉饼,是靳翔买给她的。淡淡的香气,细柔的粉沙,她舍不得,却每天都要打开粉盒,用粉扑轻轻地沾上些细粉扑到脸上。粉扑柔柔的,像有一双温暖的手在脸上轻轻地抚过。
来到大街上,李三妮犯难了。街道上到处都是水。她不知道,昨天的那场大雨,已经淹了大半个城市。李三妮看看脚上的皮鞋,踌躇着。买这双鞋时,靳翔蹲在她脚前,亲自为她换试……泪又涌了出来。她仰起头,深呼吸,硬生生把那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忍了回去。李三妮脱去了鞋,提在手中,光着脚在水中趟行。
这样也好吧,李三妮想,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积水,秦子寿肯定不会再跑出来到处找自己了。
附近的小超市因为地势低,房间里进了水,店主正在清理积水和淤泥,不能分身营业。李三妮只好趟着水继续往远处走。总算是找到一家正常营业的超市。李三妮进得门来,先是警惕地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没见到秦子寿的影子,她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很快地拿了几包方便面,又拿了几根火腿肠,结了账,她逃也似的快速离开了超市。
李三妮一路趟着水往回走,走几步就紧张地东张西望一下,唯恐那神出鬼没的秦子寿会突然出现在哪个拐角处。
匆匆进了旅社,小跑到房间门口,李三妮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她掏出钥匙,却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她这才放心地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就在她进了门,反过手去关门的一刹那,一只骨瘦嶙峋的大手抵住了门。李三妮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头看时,却正对上秦子寿那张皮笑肉不笑的黑瘦的脸。
“怎么,有了后老伴儿,就把亲老公忘在脑后了?”秦子寿斜眼盯着李三妮,阴阳怪气地低声道。
“你,你,你怎么……跟过来的?”李三妮吓得牙齿打架,话都说不囫囵了。
秦子寿也不理她,抓住李三妮用力一推,李三妮便踉跄着被推进了房间。秦子寿跟着进了门,顺手把门反锁上了。
❻ 求描写房事详细的言情小说
《她是律师我是检察官》 《拉模拉样》 《清明上河图》 《缘劫》 《生活这码事》 《凤凰花1 2》 《肖艾的三十一岁》 《友谊,或者前戏》 《倒过来》 《御姐江湖 黑道逆袭 夜夜笙歌》 《不过一念之间的事儿》 《和你看海》 《跌进美女老板的爱情陷阱》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啊》《认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那时年少不懂珍爱》 《涩涩满山杏》 《斑马线》《指尖》 《盗墓鬼手》 《萌宠》 《旋转门》 《斑马线》 《咬唇》 《千方百计》 《请原谅,我红颜颠倒》 《表姐凶猛》 《美丽不常走来》《在劫难逃》 ·····古代:《守宫砂》 《日出东方》 《世间本无事》 《公子不猜》 《大漠狂歌》《秦晋之好》《一生的承诺》 《急急如妃令》 《小地主》 《七品芝麻官》《宫倾》 《鬼医十三》《喜相顾》·····
❼ 哪部小说有激烈床戏
很多小说......长着翅膀的大灰狼的书都是这种类型的
❽ 【短篇】现代情爱故事(上)
文/假装还在渥太华
现在是北京时间2012年8月29号,这个夜晚我约了前女友吃饭,为什么要吃饭呢,因为我要出国了,而我在国内几乎没有什么牵挂,当然除了她之外。前一天晚上我发短信问她想去哪里吃,她回我说她想带我上床吧,我再问是不是春娇与志明电影里面的那个叫“床吧”的酒吧,她答说差不多是吧。
广州的八月九月是让人难以想象的湿热,走在大街上,即便穿着短袖和短裤自己都会嫌自己穿得有点多,因为你总是无法避免地汗流浃背,任何衣物包括内衣裤都会粘稠地和身体贴在一起,那种感觉真的是很不爽。前女友说的那家床吧就在滨江沿路的东边,滨江就是珠江,珠江是一条比较出名的江河,它横跨并把整个广州城分成了南北两半,每天清晨或者夜晚,大妈们都会在沿江的人行路上跳舞,而大爷们则一般都会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散步,说真的,作为一个地道的广州人,我也好久没有在珠江边散步了,但是我知道在炎热的夏天里,漫步在珠江边,会是一个比较凉快的消遣选择。我按照约好的时间以及给定的地址来到了这家床吧,这时是夜晚的7点,我眼前看到的这床吧名字叫作“涟漪床吧餐厅”,这个名字有点土,不过,从外观装潢上来看,以及从她的品味来说,估计里面应该不差,于是,我开始有点担心我自己的钱包。我打开手机想给她发条短信说我自己到了床吧以及问她还有多久才到,我短信都写好了,但是我突然想到了她近年来的习惯和偏好,那就是她口中经常提及的男人要有绅士风度,于是,我把刚编辑好的短信删除了,就只好走回去车站等她。
或许是因为是和她曾经做过情侣,我和她有过很多很多亲密难忘的时光,又或许是因为恢复联系后她告诉我她在那两年里面都有秘密地看我写的每一篇文章、浏览我的每一条微博,以及来后她每年都是第一个和我说生日快乐的人,我对她的确有一份不可避免的独特感情,我相信她是在乎我的,所以我也愿意把她放在我心里面非常重要的位置。
已经7点半了,我看到她要来的希望,这时我感觉到手机震动了,我以为是她给我打电话,我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是Jade打来的,Jade怎么会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呢,我接了电话就问:
“喂,Jade,怎么了?”
Jade快速回答说:“Hi,Hugo,明天早上有空吗?有课要你上。”
我疑惑了一下,因为我明明已经说离开公司了,应该不会再给我排课的了,于是我想先问清楚Jade:“额,Jade,那个是什么课啊?怎么这么突然呢?”
“SAT阅读,怎么样Hugo,帮一下我嘛,Jack老师突然生病请假了,你来临时代一节课呗?”Jade在公司里是专门负责安排老师课表的,我觉得她应该是最幸苦的一位同事了,因为只要上司把课程和授课时间扔给她,她就一定要安排好任课老师,这是一种人脑的安排时间表,很伤神,也很伤身。
“啊?有诗歌鉴赏的SAT阅读?可是我之前一直都是负责ibt的喔,”我心里面知道自己应该没有时间准备的了,就想着拒绝Jade算了,“Jade,你知道的,我后天的飞机,所以,额,明天就算了吧,好吗,何况我没有丝毫的准备。”
“哎呀,Hugo,这课只有你能上,真的,别的老师的时间都排不过来了,学生的家长也不愿意推延课程,你帮一下我嘛,你随便准备一下就行,我知道你行的,” Jade在努力地尝试说服我,“据我所知,上一节阅读课Jack老师也没讲什么内容,净是吹牛逼就吹了三小时,你明天随意讲讲就行。”
因为本来我和Jade在公司里面的关系就不错,听上去她真的这么急切需要帮忙,我就开始有点心软了,我继续问她:“那些学生是什么年龄段的?”
“都是高一的小朋友,听话,VIP小班,人少,好解决,是吧?”Jade似乎真的挺会说服人的,起码她知道如何打消我的疑虑和吸引我。
其实我自己还在犹豫,毕竟为人师表嘛,我真的不能对学生不负责任,即便我表面上好像是轻轻松松、随随意意的,但是我有我自己的师德和底线,而今晚在床吧又不知道要去到几点,如果我好好备课的话,今晚应该不用睡觉了,不过,这个世界上没理由有钱不赚的啊,而且还是Jade开口找我。就在我犹豫的这十几秒之间,一部公交车到站了,我也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下车了,她今天穿得没我预想中的少,一条牛仔小热裤和一件黑色背心,背心外还穿着了一件白色披肩。
“喂?喂?”见我许久不出声,Jade便再问,“Hugo,想好了吗?明天怎么样?”
“额,是的,”我边挥手向她示意一下,边和Jade继续聊,“Jade,你告诉我明天具体几点吧?”
听到我有想答应的意思,Jade便快速回答我:“对对,没告诉你具体时间了,是8点30分到12点40分,Hugo,你到时候中场休息10分钟左右,这个时间段行吗?”
我看着她在往我这边走来,我不得不说,她上大学后就变得很有女人味,她虽然不是那种素颜惊就足够精致的女生,但是这几年来,她多变的妆容和各种仪态却充满了很强烈的成熟气息,如果说我看上去恰好有22岁的话,那么她看上去就应该是26岁,我一直觉得,有女人味而且姿态身材婀娜的女生,才是最吸引人的,尤其吸引我们这种半宅男。
“Hugo,哎呀,你说话啊,” Jade见我还是没出声回应,便开始又着急起来了,“怎么样,Hugo,明早的课,你给我一个准信呗。”
我用微笑向她打了招呼,然后我就赶紧回应Jade的话:“Jade,行,我明早来上班吧!”
得到我的同意,Jade终于搞掂她的加班任务并兴奋地说道:“Wow!太好了!thank you so much Hugo!!!”
“不用这么客气啦,” 这时,她已经紧挨着地站在我的身边了,并用眼睛一直盯着我,就是在等待我何时能把电话讲完,见状,我便赶紧结束和Jade的对话,“额,Jade啊,我现在是在外面吃饭了,先不说了阿,明天见吧,拜拜!”
“嗯嗯,好的,Hugo拜拜!”
挂电话后,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面,然后立刻看着她笑说:“呵呵,你今天来得好早啊!”
“去死,男生等女生本来就是应该的,”她用眼神挑了一下我,然后接着说,“咱们走啊,我其实没订座了,不知道还有座位没有了。”
“行,走呗,” 我跟着她转过身往前走,然后我边走边问道,“话说,那个地方有那么好吗?你经常去的?”
“我觉得还不错啊,我只去过一次,很多细节忘记了,第一次去的时候,就是在那里遇见了他,”说到了他,她恰如其分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我继续说下去,“那一次是一个派对吧,我室友的朋友人包场了,被邀请的女生都是不用花钱的,然后我在那里喝了好多杯鸡尾酒,我醉了,也吐了,今天是我的第二次,就想和你来,和你叙旧之余,再和你道别。”
怎么一开始就谈及他,虽然她的话有点文艺,但我不想、也没有回话,而是继续往前走着。
见我不说话,她便继续说,“喂,你刚刚和哪个女生聊天啊?”
“没有啦,”说起和别的女生聊天,我立刻转过头也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用解释般的语气说道,“她是我同事啦,我和她没什么,她叫我明天早上去上班而已。”
她看着我不解地问:“欸,你不是后天就要飞走了吗,怎么还这么忙呢?”
我快速地回答道:“要赚钱嘛,没钱怎么请你吃饭啊,是吧?”
“是是是,”她重新看着前方,然后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和他已经有三周彻底没联系了,然后在这三周里面我换了一份工作。”
在她又提起他的时候,我认真看了看她的侧面,她今天化了淡妆,染了棕黄色的中短发遮盖着她的耳朵,不过她那心型的银耳钉还是隐约能看到的,这让我想起了她第一次打耳洞的事情,因为她的第一个耳环是在她打完耳洞过了一周,我帮把她的银针抽出之后,小心翼翼地亲手给她戴上去的。
我有选择地回避有关他的话题,然后轻声应和道:“你又换什么工作了啊?”
她也轻声回答说:“这周开始在一家外企当会计啊,就在海珠广场那边。”
我随即开玩笑说:“哇,很好啊,现在市道很差耶,你这么快就能换一份工作,是不是鬼佬们都喜欢你这样的女生啊,身材好的女生。”
“在中国的外企,管事的几乎没有鬼佬好吗。”说罢她又一次转过头看着我,貌似在暗示我能不能严肃点。
其实,除了平时工作和面对着自己亲近的人外,我一直都很严肃的,在我闲下来的时候,我一般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做做英语题,备备课,练练听力,写写文章,投投稿,我突然很难以想象,这么沉闷无聊的我,她以前是如何喜欢上我的。
她的名字叫佟颖,我相信我是她的初恋,因为她是我的初恋,我们在一起做过很多很多很疯狂很难忘的事情,我喜欢她的主动追求,喜欢她为爱情不顾一切的态度,在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很被动的年纪,她用她的言语和身体教会了我很多很多有关爱情的东西,但是,在一起两年后的分手却是她主动提出的,也许是因为我不能满足她的新鲜感了吧,起码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难过的,我从来都没有问过她当时为什么要离开我,即便是这几年恢复联系后我也没有提及过,不过无所谓了,知道了答案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我们都回不到过去。
其实,最近两个寒暑假的教书经历让我有机会站在一个大人的角度,看清楚学生的心态,我发现穿校服的学生年代真的是很纯真的,也许你只需要酷酷地少说话,身材高高瘦瘦的,有一门成绩比较突出的,长得斯斯文文发型不丑的,就很容易被女生喜欢,但是,当女生长大成为女人后,尤其那些有姿色的女人,也许择偶标准就不那么一样了,不谈样貌和金钱别的,起码女人不会喜欢只会被动、没有主见、没有幽默感的男生吧。说起幽默感,我就忧伤了,我的幽默感全部贡献给了上课,有的时候讲了一天的课,下班的时候精神恍惚地回家,在挤地铁的时候回想一下过去的一整天,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天讲过什么了,就是觉得整个人空空的,嗓子也哑哑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职业病,所以,离开这个把吹牛逼讲笑话当作性生活的浮躁行业一段时间,出国读个研究生,或许是一件好事情,反正最近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毕竟我将要离开的是一份我最深爱的工作。
“好,”我很认真地看着她说,“我严肃点,行吗?”
这回轮到她笑了,她笑着说:“喂,林先生,受不了你这么认真的样子耶,呵呵。”
“下次再见你,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继续严肃地回了她这样的一句话,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把今晚的气氛拉低了,于是我便重新露出了微笑,对着她自己回答了起来,“其实想想也很挺快啦,明年的夏天就又能见面了!”
她没有回应什么,只是依旧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她看回前方,继续走着。
我们很快就从车站走到了涟漪床吧餐厅,当我们打开大门一踏进去的时候,一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服务员就立刻走了过来,他问我们要吃普通烛光晚餐,还是就要去吧台那里喝酒,而佟颖则直接告诉他我们要上二楼的床吧,男服务员点了点头后告诉我们因为今晚位置很紧张,我们只能在床上呆到10点,然后就得让位给已经订床的客人,所以他再一次确认我们是否真的想继续上二楼,佟颖瞅了我一眼后,就给与服务员肯定的答案。
涟漪餐厅的室内装修没我想象中的奢华,毕竟真正奢华的话我也来不起了,这里的一楼除了中间的吧台外,其余地方全是小正方形木制餐桌,每个餐桌配有四套刀叉和四张椅子,而餐桌的上方都挂有一盏八角形吊灯,吊灯看上去很西方很古典,这些吊灯发出的淡黄光线则成为了这一整层的唯一光源。人们总是觉得暗淡的灯光很浪漫,因为看到的对方总是模糊朦胧的,而朦胧就意味着相对的美好,似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是这个道理。
那个服务员领着我们走到了餐厅右侧的安全通道处,在那里有一个回旋的楼梯直通到2楼,看到这个楼梯我才发现,床吧餐厅的二层只是一个楼阁,所以面积应该远远没有一楼餐厅和酒吧的大。我和佟颖跟着服务员来到了二层,其实这里的灯光比一楼还暗,我眼前看见这一排过去大概有10张床左右吧,床与床之间有着很好间隔的,它们就像一个个包厢一样,你需要打开最外面一层透明幕帘才能进去的,所以,我们应该是看不清别的床里面有些什么人以及他们在干什么,当然,有的客人会把幕帘打开了,不过在暗淡的光线下,我所能看到的,也就是很模糊的一男一女手拿着酒杯坐在床上聊天。把我们领到空床后,男服务员就离开了,在下楼前,他告诉我们菜单就在床里面,如果有需要就按按钮,会有人上来点餐的了。
佟颖先是一手把幕帘全部拉开,然后对着我说道:“来,脱鞋吧。”。
“放哪里啊?”我问道。
“就放在外面吧,”她边说就边把她自己的高跟鞋脱了,坐在床的边缘,接着再和我说,“雨果,你以后别穿板鞋了,和别背双肩书包了。”
我回头看着她,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啊?”
她笑着回答:“呵呵,因为你穿得会让别人误以为你是我弟弟啊,你得穿得成熟点啊。”
“切,这叫悠闲简约风,好吗。”说罢,我也把鞋子脱了,和她肩并肩地坐在床的边缘。
其实,这种感觉有点怪,因为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她坐在同一张床上了,大概有5、6年了吧,对上一次的时候是17岁的夏天,在她家的房间里面。不过,也许她根本没有想到和想过这一点。我觉得我还算是蛮了解她的,所以,我感觉到今晚她的心情其实是非常糟糕的,正如她所说,她是在这间床吧遇见他的,此番故地重游,也很难不触景伤情吧,因此,即便她也有笑容,她也有说今晚是为了和我叙旧和道别,但是,我就是觉得,她的心情还是受那个男人严重影响了,然后她只是在尽力把我当成这个夜晚的主角罢了。
和佟颖恢复联系后的这几年,她断断续续地告诉过我她和他的事情,她告诉过我她的感情观成熟了很多,她喜欢有绅士风度和有能力的男人,而她认为那个男人正正是这种人,他可以对女生无微不至地有风度,他也有能力给予女生几乎任何东西,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不断给她带来新鲜感,让她深深喜欢上他的那种生活方式和情趣。从一开始的认识和约会,到后来的暧昧纠结,再到后来的正式恋爱,她都有告诉过我大致情况。他是个深圳人,所以他俩属于异地恋,在她琢磨不清他心态的情况下,她会把他的一些言行举止告诉我,让我帮她分析一下他内心的想法。其实,通过她给予过的有限信息,我觉得他和我一点都不像,因为我和他不是一类人,我个人认为无论哪一方面我都比他强多了,关键是我从来不故弄玄虚地卖弄儒雅和绅士,但是她就是那么地迷恋他,迷恋他的一言一行,所以我还是得半猜半乱编地帮她分析他的意图。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一个事情,就是她之前没有告诉过我这次和那个男人彻底断绝联系的事情,难道,她就是想着今晚告诉我然后和我好好聊聊这事?我在心里面默默地说了一句操后,便转过身子,趴着进入床里面去了。佟颖见我上床了,她也跟着进去了。
其实,与其说我们半躺着的是一张床,还不如说它是一张独立的扇贝形大沙发,我伸手在床头上方按开了一盏灯,现在整个空间里面只有我,佟颖,和暗淡的光线。我和她都挨着床头坐着,双手可以搭放在床头,确实是比较舒服,我们的双腿则伸直地压着一个垫子,她的手还外加搂着一个厚垫子,因为她觉得这里的空调温度有点低。我转过头和她说不如开始点餐吧,她说行,然后我们就拿起菜单看了起来。她拿着酒类的菜单,而我拿着饭类的菜单,在看菜单的时候,我真心有那么一瞬间思考过是谁首先发明出这种蛋疼的消遣方式,喝个酒,还得在床上喝,吃个饭也得在床上吃,不过这种地方确实是比较适合热恋中的情侣来玩的,两个男生或者男女普通朋友之间就算了。
她看了菜单一会儿后便问道:“雨果,你要什么酒?”
“随意啦,你要什么我就要什么。”我随意地回答道。
“不能随意,每一款鸡尾酒都代表不一样的心境,我和你换着菜单看吧,”她边说边把她手中的酒类菜单递了给我,然后继续说,“我已经想好了,我要一杯Tequila Sunrise,特吉拉(龙舌兰)日出。”
在我还没有接过酒类菜单的时候,我就回答佟颖说:“有没有Bloody Mary?”
“你以前喝过?这个酒味道有点怪的喔,”她把本来要递给我的酒类单拿了回去,并重新打开来看,又过了一会儿后回我道,“额,这里好像没有血腥玛丽啊。”
我之前从来没有喝过鸡尾酒,我之所以知道血腥玛丽是因为Lady GaGa有一首歌就是叫《Bloody Mary》,然后我一手拿过她手中的菜单,在粗略地浏览一遍然后便说:“那我要Dry Martini吧。”
“行,那你要吃什么啊?”她再问道。
“我要海鲜饭吧,”我反问她道,“你呢?”
她快速回答道:“我要一份厨师沙拉就行啦。”
听她说只要一份沙拉,我便说:“佟颖,你可别客气啊,你不会在减肥吧?”
“没有啦,本来吃的就是这么少,”这回轮到她用很认真地表情和我说,“而且这里的东西超贵,就不想浪费你太多钱了。”
我回答道:“这就是最后一顿饭嘛,你爱吃多少,我都愿意请你啊。”
她立刻变得开心地看着我说:“呵呵,你看我对你多好,还想着替你省钱了。”
我便再说:“那咱们下次就再省一点,去吃味然香吧。”
她继续笑着回应:“去死吧你。”
味然香是广州非常出名的一家连锁式面馆,它出名在于两个因素:价格便宜和潮汕风味确实好吃。高中那时候,我和佟颖一有机会就不在学校饭堂吃饭,而是跑到校外的味然香,然后每人吃一碗5元钱的牛肉丸面,想到这里,我笑着说:“怎么啦,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的呀,哈哈!”
佟颖的笑容顿时消失了,而是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了一句:“那是以前了,人是要不断成熟和进步的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喜欢这种说教性质的话,她的这一句话止住了我继续回想简单清纯的过往,也让我完全地感受到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我顿时意识到,这些年来,我自己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依旧很理想地活着,我从来不顾别人的眼光、别人的评价,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她现在的思想大概是和我相反的,她在努力改变自己并追求成为一个正真成熟的人,她也认为人要做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做喜欢做的事情,总之,我记忆里的她,应该不是这样的。
那一刻我没有想到任何可以回她的话,因为我不想假装自己思想层次低一级别来迎合那个男人传授给她的大道理,幸好,这时她接着说话了:“来,不说那么正经的事了,咱们把服务员叫上来吧。”
她按了一下那个点餐按钮后,服务员很快就上来了,我心里盘算了一下,我的钱包还能顶得住,这顿应该五百元有余钱了,因为我只带了五百元现金,而银行卡在偷税漏税严重的中国餐饮业当中几乎是没有用的,果然,那个男服务员说我们需要先付帐,而且不能用银行卡。他告诉我价格后,我便拿出钱包,抽出了几张百元钞给了他,他回答我们说为了不再来打扰我们,我们要在离开的时候,才会在一楼服务台那里拿回余钱。
我们的主食和餐具在服务员离开后没多久就被送上来了,床上其实有一张小桌子,海鲜饭和厨师沙拉都被端放在小桌子上面,然后我们就要这样坐在床上吃。那碗海鲜饭的难吃程度完全在我意料之中,我尝了尝她的沙拉也觉得很差,但是,当看到我们两杯色彩有明显对比的鸡尾酒被端上来的时候,我倒是觉得挺惊喜的,因为这家床吧用的是看上很修长、容积很大的玻璃杯子去盛装着鸡尾酒,也就是,如果慢慢喝的话,这一大杯估计可以喝很长时间,这让我很想套用一句很俗的话来形容鸡尾酒,那就是,我们喝的不是酒,是时间,和色彩。
我和佟颖举起各自的那杯鸡尾酒碰了杯,当然,我们在杯子碰杯子的那一刻停住了,她快速拿出她的手机打开闪光灯拍下了这一幕,两只手,和两杯酒。她拍完照后,我们就开始品尝这酒,这算是我第一次喝鸡尾酒,Dry Martini尝起来味道怪怪的,并且略带苦涩,我看着她那杯龙舌兰日出又黄又橙又红层次分明地那么漂亮,我就放下我这杯,拿起她那杯喝了一口,果然味道要好很多。
在喝她那杯酒的时候,我看到她在玩手机,我放下酒杯后便看着她说道:“对了,照片你别传微博上了。”
她疑惑地反问我:“怎么啦?那我就传微信上呗。”
我立刻答道:“没有,只是你传了我也不转你的,我不想让Kelly看到,你就传微信吧,反正我也不玩微信。”
和佟颖分开后,也就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又先后交了3个女朋友,但是,我和每一位女朋友的时间都不长,和Kelly在一起的时间算是这3个之中最长的了,起码有6个多月。
佟颖再问:“你不是和她分手了吗?怕什么啊?”
我回道:“才刚分两个月,就是不想让她看见,免得她多想。”
“你是不是可喜欢她了?哈哈。”
我和Kelly分开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我要出国,我不想耽误她,Kelly是一个很安静的女生,她什么都听我的,也对我很好,她在电话里面听我说完的分手理由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把电话挂了,并再也没有找过我了。不过,也许是我自己真的不愿意进步,我最怀念的,还是那种初恋心跳的冲动感觉。
“我都要出国了,我也不想耽误她。”
“那你一点都不惦记她吗,已经完全不联系了?”
“既然都分手了,那就果断点呗,还能怎样联系?还能惦记难过些什么?”这句话,我既是说明白了我和Kelly的情况,也是在间接地说给佟颖听的。
她若有所思地停顿了好几秒,然后,她才回答道:“那是因为,你是主动说分手的那个人,你不懂她的难过,而且你要去的是国外,这个理由太大和太合理了。”
是的,无论是什么理由,被甩的人肯定更难过,但是,也只有尝试过被人甩的滋味,在爱情中才能变成坚强的主动方,很讽刺地是,这个微妙的道理却是佟颖在5年前教会我的,我记得她当年离开我之后的那几个月,我以为天空都要塌下来了,但伤痛过后,不也是健健康康地活过来了吗。
“那你呢,你是第一次被人甩吗?”我反问她道。
她没有回复我,而是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你之后有什么打算,继续等他?”
这回,她看着我摇了摇头。
灯光虽暗,但是我还是可以看到她面部的细微表情,我知道我这两句话触碰到了她的痛处了,也彻底勾起了她伤心的记忆,我开始觉得,这个夜晚的主角,不是我,也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她自己。
下一章
❾ 短篇小说:男上尉和女少校
短篇小说:
男上尉和女少校
凤之翔 文
窗外一阵摩托车声,把柳军猛地一下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先看了看身旁,叶萍萍半裸着身子趴在那儿,一条丰满光滑的大腿压在他的身上,半个脸埋在被窝里,呼吸十分悠扬匀称,沉甸甸的乳房随着呼吸极有节奏地一起一伏.她人很美,睡相也蛮漂亮.难怪旅里那一帮弟兄们常在一起砸他的洋炮,说他憨人有憨福,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在家里,而且还是个少校呢.
在柳军看来,什么花不花玉不玉的,进了被窝还不都是一个样儿!少校又咋哪?还能与其他女人有不同的滋味?想起昨天晚上她那个凶狠劲儿,柳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想趁机在她浑圆诱人的屁股上捶一重拳。然而,叶萍萍浑身散发出的少妇特有的体香又使他握着的拳头极不自然的松开了,一股异样的黎明极易产生的强烈的冲动涌遍全身。但他没有惊动她,只是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又拉起被角,盖在了她裸露的身体上。
叶萍萍不知做得什么美梦,极动情地哼了几声,嘴角微微动着,翻了一个身,又悄无声息的睡去了。觉沉,是少妇们共有的特点吧。柳军又转过脸来看看这边,不由笑了。三岁多的女儿媛媛睡觉很不老实,早就南北颠倒了,浑身一丝不挂,小被子已蹬到地下,枕头竟垫在她的腰部,整个身体呈“凸”字型。
“宝贝,这样睡觉可不舒服啊。”
柳军轻声念叨着,给女儿重新安顿好,又回身躺进被窝里,皱起了眉头。
昨天晚上,为了女儿入托的事,上尉助理员柳军和自己的少校妻子、通信助工叶萍萍美美的干了一仗。
本来,如果他俩的单位哪怕有一个小一点的幼儿园也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偏偏他的单位建幼儿园的报告五年中上报了十次,却连一点回音也没有;而他的单位又在几十公里之外的远郊县。这也不要紧,如果媛媛的化验单子不出错,也不至于弄到为了孩子入托的事而影响事业心极强的男上尉的工作。偏偏市妇幼保健站把媛媛的化验单子给弄错了。请了两个上午的假,排了两次长队,好不容易才抽了血,填了卡,结果出来后却使他们目瞪口呆:化验单子上明白无误地写着孩子患了乙型肝炎!
这对于已被生活和工作中的无数烦恼弄得焦头烂额的男上尉和女少校来说,无异于晴空一声霹雳!上不了幼儿园事小,女儿的健康事大。赶紧投名医,求专家,做复检,结果却出乎意料:一切正常。哪究竟是什么地方不正常了?男上尉本来就是个遇事爱较真的人,何况是自己的女儿?马上找到妇幼保健站,一查便水落石出。原来是保健站工作疏忽,张冠李戴了。那个身体极胖个子矮小圆如肉球的女站长很不耐烦的对男上尉和女少校说:“工作中的差错是难免的嘛,你们说是不是?我们党的原则一贯是有错必纠吗,改了就是好同志。我们还是很负责任的。这不,马上就给你们更正过来了嘛。”
“现在怎么都这样?错事她们做了,好话也叫她给说尽了!”
男上尉嘴里嘟啷着。他碍于面子,还在陪着笑,女少校却没那么好的耐心,早已拉着孩子飞出院门。她直想吐!
等柳军领着孩子拿着单子来到军区机关幼儿园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园长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同志,他把入托表、体检表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说:“本来你们这些基层干部的孩子是不能入我们幼儿园的,只是雷处长打了电话,我们才给了你这个面子。可是床位空了好多天,也不见你来,只好让给别人了。”
柳军赶紧递上一根烟道:“老园长,你再给想想办法吧,全托没有,日托也行啊!”
园长把手一摊,做出了无可奈何、想要送客的样子。男上尉见再说也无济于事,便退了出来……
“媛媛是我的心,是我的情,是我的爱,是我们的一切!”
女少校经常这样做梦似的念叨着。
可是,孩子上不了幼儿园,别说受教育,就连他们每天的工作、生活,都难以运转了。晚饭照例是男上尉掌勺。叶萍萍照例是六点一刻进家门。一进门,便询问起下午办理媛媛入托的情况来
还没听完汇报,女少校就尖着嗓子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要是早托个人随便填个化验单,把媛媛送进军区幼儿园,就不会有这挡子事了。哼,全世界就你认真!我还没听说过谁为了娃娃入托去医院搞体检的。真是个窝囊废!”
大凡世上的男人,最反感别人骂自己的就是这句话了。试想,一个窝窝囊囊的男人还能在自己的老婆跟前挺起腰杆子来么?更何况这句话本来就有责骂男人“那方面”无能的含义。
柳军当时火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我是窝囊废?你行!你行怎么叫人家清编给清掉了?你行怎么叫人家给发配到青海去了?你行怎么找领导谈了四五次都谈不通?还说我窝囊,也不尿泡尿照照你自己!”
叶萍萍气得一拳打在他的肩上说:“柳军你这个该死的,你还真来劲了啊?”她斜了他一眼说:“那咱就摆一摆看谁行谁不行。”她一边拣米,一边对正在坐油的柳军说,“你入伍都快十五年了,至今才是个洋肉串,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个专业技术少校比?”
叶萍萍说完这句话,露出一脸的嘲笑和得意,性感的嘴角向上一翘,很有些挑衅的味儿。
柳军像是叫什么噎住了似的,一言不发,埋头干活。停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论军衔,本人是比你低;论职务,本人也不比你高;论对家里的贡献吗,本人更不比你大。可这能怪我吗?只能怪我父亲没能参加抗日战争却给地主扛了长工;只能怪他老人家没当上司令员只当了个饲养员;只能怪我没找一个高级干部做岳丈!再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了。如果不是这样,说不定我也会步步高升的,而决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只是一个羊肉串!”
说到这,他偷看了女少校一眼,见叶萍萍已被他的话语所打动,便轻声对她说:“少校同志,本人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向你报告哩。”
女少校警惕起来。结婚五年来,他摸遍了她身上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而她呢 ,也摸透了他的脾气性格。只要上尉同志说话时谦虚中带有检讨的意味,准是他在街上买错了东西或者又在单位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说吧,啥事?别吞吞吐吐的。”她催促着。
柳军很难为情的开了口,还不停的搓着手,“这次我回来,除了办媛媛入托的事以外,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啥事?”
“我准备明年转业。”
“什么?”
女少校像是叫蝎子蜇了似的跳将起来:“你要转业?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定了?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
面对女少校连珠炮般的质问,男上尉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的姑奶奶,饶了我吧。这不是我的主意。你也不想一想,我工作干得好好的,干嘛要转业?是旅里边转业摸底时摸上的。干部科的李科长不是我老乡吗?他悄悄对我说,按照新编制,我们运输科不是超编了吗,上边要求明年必须转业一个,那两个都是能耐小职务高后台硬的人,谁又能动得了他们?只有我一无后台二无靠山,兵龄长,进步慢,又接近最高服役年龄,正好拿我开刀。”
“你是大学生,又是技术骨干,他们怎么能让你转业?”女少校还有点想不通。
“嗨,这你就错了。”柳军摇着头说,“这年头谁还管这个?骨干?骨干顶屁用!你难道没听人家说吗?现如今‘关系是金子,钞票是银子,考核是样子,工作是傻子’。咱们既没有能摆到桌面上来的关系,又没给领导办过什么象样的事,你说,人家凭什么留咱?”
一席话,说得叶萍萍长时间沉默不语。直到脱衣上床,她的嘴仍然噘得老高,脸拉得很长,都进被窝了,还是阴云密布。柳军本想用胳膊揽住她哄一哄,却被一把打掉了,一转身,只给了他一个光滑的脊背和肥肥的屁股。柳军觉得下身不由得硬了一下。再哄,她竟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柳军扫兴极了,只好钻到被窝,独自生着闷气。然而,叶萍萍身上散发出的那一阵阵只有成熟少妇身上才有的异样的气味儿使得他饥渴难耐,迟迟不能入睡。
正是八九月天气,屋子里仍很燥热,已经睡熟了的叶萍萍竟蹬掉了盖在她身上的薄棉被,使她的只穿着背心和裤衩的身体暴露无遗。望着她那高耸的晃悠悠的乳房和充满女性曲线美的身体,柳军的心里满了无限的爱意和遐想。他猛然记起一件事来:
前天上午,通信总站一个熟人来找他批点车材,他顺便问了叶萍萍被编余的事。人家告诉他,据内部人士透露,叶萍萍被清编,而且一下子清到青海去,并非工作干得不好,业务技术不过硬,“而是另有原因。”那人诡秘的说。
“另有原因?什么原因?”柳军紧张的问。
“听说呀,”那人往他跟前凑了凑小声说,“听说是这么回事。今年初部里来人检查工作,站里照例举办舞会,由政治处主任亲自挑选了十多名姿色出众的女舞伴。当然少不了你们叶萍萍。不知你知道不,你们小叶可是我们公认的站花哩!可一曲没跳完,叶萍萍就抹着眼泪急匆匆的退出了舞池,站领导怎么留也留不住,当时就扬长而去,把部长一个人晾在那里了。据说那位部长为此大发雷霆,当场就把已经答应拨给站里的二十万元收了回去,并连夜搬到地方宾馆去住了。你想想,站里的头头们能轻饶了她吗?”
柳军陷入了沉思。但是,有一件事必须马上问一下:“那么,你们知不知道,那天跳舞时,小叶为什么哭着离开呢?”
“小叶没对你说起过?”
“没有,她压根就没对我讲过跳舞这档子事!”
“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听了可别上火。”
那人压低声音说:“听人讲,那位部长来头不小,爱好兴趣也挺多,特能喝,特爱跳舞,搞那种事吗,更是他的‘业余爱好。’听说他早就盯上小叶了,在跳舞时不但手脚不老实,把小叶楼得紧紧的,还利用转花子的机会趁着酒劲美美的亲了小叶一口哩。”
柳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很不高兴的问道:“胡说 !你你又没去跳舞,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打字室的女兵胡丽娜那天也陪一个领导跳舞,她说是她亲眼看见的……”
柳军气得一拳砸在卓子上,粗声骂道:“这个王八蛋!”
那人见他生气了,竟不以为然的劝他说,“其实你们小叶也真是太小题大做了。孩子都有了,那种事,逢场作戏么,何必认真呢?不就被部长亲了一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想叫人家亲人家还不亲呢!你就全当叫蚊子叮了臭虫咬了不就行了?有的人不就是‘旱路不通走水路,’全靠老婆升官发财么?那些人,谁得罪得起?别说你我,就是再大点的官恐怕都不敢!老弟,我劝你还是消消气吧。”
气得柳军七窍生烟,破口大骂,当时就把那人赶出了办公室……
叶萍萍仍在梦中,伸着手不知要抓什么东西,却抓住了柳军的一只耳朵,很痛,才使柳军的思绪回到了屋子,回到了现实。孩子入不了托,老婆可能被清编去青海,自己明年又极有可能转业,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柳军感到自己仿佛被许多无形的绳索缚住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挨地,两只悬空的脚胡乱动着,却不知该踏向哪里,而哪里又有他落脚的地方。
他俩手托在脑后,躺在暖哄哄的被窝里,一动不动,长吁短叹。
窗外,太阳光已经很强,人们的说话声、鸟儿的鸣叫声、汽车的发动声、摩托车刺耳的“突突”声,汇成了一支热闹的黎明交响曲,彻底把梦游似的柳军拖回了现实当中。
“究竟怎么办才好呢?”他又叹了一口气。
女少校终于睡醒了。她先是张大嘴巴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随即又张开两支白皙娇嫩的长胳臂,很舒服的身了个懒腰。听见柳军还在那儿叹气,便教训他:“行啦行啦。干吗这么劳神?小心熬坏了身体。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转。一个大活人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柳军捏了一下她保养得极好的极富弹性的脸庞,半笑半怒的说:“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可是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呀。就说转业吧。 我往哪儿转?去了干什么?现在地方上的事情也无非是这样:一靠金钱,二靠关系。金钱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有吗?难啊!”他一下子扑上去重重的压在她那散发着香味的诱人的身体之上,疯狂的吻着、摸着、动作着……几滴伤心的泪水滴在叶萍萍的脖子上、脸上,滴在她细腻光滑丰满的胸脯上,滴在她的心里。她吃惊的睁开因动情而微闭的眼睛,捧起他那张因连日忧愁劳累逐渐消瘦的脸庞,充满柔情的对他说,“你真的愁的不行了吗?”
“真的。”
“不要发愁。”她一翻身,又压在他的身体上,重重的亲了一下他的脸,柔声说道,“你说的那些都对,又都不对。”她把泛着潮红的脸紧贴在他那热而结实的胸脯上,“我们是一没金钱二没关系,”她把“是”字的音拖得又长又重,“但是,我们诚实勤奋呀,我们有脑有手有知识啊。好赖我们还是军队干部,总会给我们一碗饭吃吧。将来国家发展了,我们的出路会好起来的。你说对不对?再说,我们有一样最宝贵的东西,难道你忘了?这可是当今社会上许多人都缺少的。”
“你指的什么?”柳军一脸迷茫。
“爱情。”她明媚如春的眸子里闪过一缕无比幸福快乐的光彩,“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对。你说的对极了!”
柳军忘情的搂紧了她,又猛地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自己身子底下。动作太重,把床弄响了。
“你又在欺负妈妈!”
两人回头看时,女儿媛媛早已光着屁股站在她的小床上。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柳军,怒目而视。
叶萍萍赶紧将女儿抱过来,一边穿衣一边说:“我的好宝贝,以后可不能光着很子在外面站着呀,这样会感冒的。感冒了可要到医院去打针呢。”
媛媛很懂事的点点头。又问:“妈妈,爸爸老是这样欺负你你怎么不打他呀?是不是你喜欢爸爸这样欺负你?”
叶萍萍的脸上腾起一丝红云,责怪道:“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事。”回头对正在洗脸的柳军说,“喂,上尉同志,今天的活动是怎么安排的?”
柳军给她一个满是肥皂沫的花脸说:“这样吧,我带着媛媛再去碰碰运气。你哪,再到总站去一下,找你们主任和政委再把咱们的实际情况反映反映。如果一定要清理你,就给他们说把你安排在离城里近一点的地方也行。青海咱们实在是去不成,也是坚决不去的!记住了啊?”
正在梳妆只顾在脸上涂抹的叶萍萍听到他的话,很认真地点点头。看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睛,她满意地笑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柳军一个战友的母亲在省保育院当院长,答应给他帮忙。当他拿着战友写的条子找到院长的时候,那位满头银发和蔼可亲的老幼教工作者连声说:“来吧,叫孩子来吧。现在就去办手续。”
办完一切手续后时已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柳军只好带着媛媛去吃牛肉拉面,这是这座城市独有的一种名扬全国颇具特色的地方吃食。饭店本来就不大,人又多,座位十分紧张,人们只好蹲的蹲站的站,好不难受。柳军实在饿极累极,赶紧买了票,安排媛媛在一个快要吃完的中年人身后站定,嘱咐她一旦人家吃完,就将凳子占住,“要不然,”他又一遍叮咛道,“咱们就得站在大街上吃饭了。”
“媛媛知道。”女儿眨巴着眼睛说。
后来还是没占上位子。柳军只好蹲在地上,先给女儿喂。旁边有个老太太,见他带着孩子吃饭很难受,就要把凳子让给他,柳军推辞了,并冲老太太笑了一下。这一笑却引来了老太太的一席话,“你们这些当兵的呀,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在外边吃饭容易得传染病吗?你们不心疼自己,也不心疼孩子吗?”
柳军除了一个劲的点头之外,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
当喧嚣飞扬了一天的浮尘在夜幕降临时纷纷落到地面的时候,在外奔波了一天的柳军也疲惫不堪地回到了他那个小窝,就如尘土落到地面一样悄无声息。孩子早已在他自行车后边的座架上睡着了,小脑袋跟着自行车的颠簸来回摇晃,一幅委屈可怜的样子。“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外国人一样有自己的小汽车开开,那小孩子就不会受这份洋罪了。”他想。
叶萍萍早就在狭小拥挤的家里等着他们了。饭菜已经上桌,锅里的冬瓜汤还冒着热气。女少校一脸的兴奋和愉快,红色的套裙把她本来就十分好看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楚楚动人。
柳军一进门,鼻子嗅嗅,眼睛瞅瞅,一脸的惊喜:“嚯,今儿个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去你的。”
叶萍萍还想撒个娇,却看见车子后边已经睡熟了的女儿,心疼得赶忙跑过去抱起来,一连亲了好几下,又骂柳军道:“你真是个没心肝的,把孩子弄病了我可跟你没完!我的可怜的小心肝呀。”
等吃完晚饭,一切收拾停当,柳军便把多亏战友的母亲帮忙,媛媛才入了全托的事给叶萍萍汇报了一遍,随后又眉飞色舞的说,“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碰见谁了?”
“高奇!”柳军故意把字咬得很重。见女少校仍然张着嘴瞪着眼,又说,“就是我那个外号叫‘四只眼’家在齐齐哈尔的同班同学嘛。”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他,”女少校终于想了起来,“他不是前几年转业了吗?”
“不错,他是在四五年前转业了,走的时候才是个正连职。可人家如今是省连通科技发展有限责任公司的副总经理,硬梆梆的副县级,坐的是奥的!你猜人家工资是多少?说出来吓死你:年薪十五万!他听了我的情况后对我说:‘叫走就走吧。部队又不养老,年龄越大越麻烦。你看那些师干团干,还不如我们。转业后像个降价商品似的叫人家踢过来踢过去的,多寒碜人哪。就说咱老政委,多好的人哪。四十多岁,正是干事的时候。说不要就不要了,地方上又没啥关系,到现在工作还没落实好。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死起来太早,干起来太老,除了老婆孩子,给谁谁都不想要。真是活受罪啊。我现在才发现如果干不上去,军装是脱得越早越好。当然,我可不是挖墙脚。’他告诉我说他们新近成立了一个计算机中心,正好缺个懂行的。他知道我在这方面有专长,叫我去他那儿。并说地方上的事他全包了,工资待遇只会比部队好,绝对不会比部队差。我想了一下,把咱们的想法再给领导们反映反映,如果能留下继续干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咱对部队还是有感情的。如果实在留不下,我就向后转吧,。你说哩?”
叶萍萍自打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一字不拉的听完了柳军的讲述,就如一个信徒聆听教义那般虔诚。柳军的一席话,把她带进一个陌生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她的思绪正沿着这条线向前延伸,延伸,担心多于憧憬。直到柳军摇着她“问你话哩”,她才回过神来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她得意地对他说,“我可确实有好消息告诉你哩。”
柳军摇了摇头,露出不大相信的神情。
“我不走了。”叶萍萍兴奋地说,“今天我去找我们主任和政委,他们却告诉我说总站党委已经决定把我留下了,继续回技术处干我的老本行。”
“肯定有原因吧?”柳军狐疑的问。
“我当时还不是和你一样不明就里?”女少校依然那么神采飞扬,“后来呀,我到机关一打听,你猜怎么着?原来部里那位部长被人告了。说他不但生活作风不检点,更有严重的经济问题。上边派人一查,件件是实,他就到了台啦!”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哩。”
柳军兴奋异常。他一把将叶萍萍拉过来,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说,“这几年真是委屈你了。”他捧着她那张俊俏的脸颊端详起来,只看得女少校红晕泛起,春潮涌动,嗔怪道:“又不是不认识,兴这么死看?”
“我发现你今天比任何时候都美丽动人。”
“我会永远这样美吗?”她充满希翼的问。
“会的。你会的。”他满怀信心地说:“只要生活永远美丽。”
夜色深沉,星星眨着多情的眼睛。他们已经躺在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床上了,一床又薄又轻的被子裹住了他们。然而,那两颗滚烫的心,那两条激情奔涌的河流,那欲望四溢的火热的肉体,那永恒不变的快乐和他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又是什么东西能裹得住的呢?
灯早已熄了,窗外天空中的星星依稀可见。如痴如醉的弹奏完了一曲爱的乐章之后,他们都有点累。他们并排躺着,互相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匀称悠然;能看见对方没合上的眸子,一眨一眨。柳军突然问道:“你说,你明天就回技术处上班去了?”
“对呀。”叶萍萍偎依在他温暖的胸前轻声说道。
“哪我呢?”柳军有点失落的说,“我明天干什么?明天会怎么样呢?”
“放心睡吧。明天会好的。”一阵睡意袭来,叶萍萍打了一个呵欠。
柳军没有答话。他在心里对妻子,也是对自己说:是的,明天会好的。一定!
他把妻子楼得更紧了。
1998.6写于兰州
2004.12,2005.4改于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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