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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送饭牛牛学电脑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 2023-08-27 00:23:04

① 校刊征稿 短篇小说 要原创 1500字以下 急!

短信
晚上十一点了,我躺在病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双眼紧盯着手机的屏幕,她的短信怎么还没来呢?“噜噜噜……”手机终于响了,我打开手机看到了:“祝你今晚做个好梦,晚安!”才放心睡去。
近两个月,被病魔缠身的我就靠这手机短信支撑着。每天早晨,我打开手机,总会有短信,有时是:“今晨好冷,请多穿衣服呀!”有时是:“早上好,愿你今天开心多一点。”
我是父母失败婚姻的受害者,父母离婚后,母亲准备远嫁台湾时出车祸死了。有钱有势的父亲给我娶了后妈,后妈比父亲小20多岁,只比我大一岁,父亲疼她远远超过了疼我这个儿子。
两个月前,我得肝炎病进了医院。父亲很少有时间陪我,我的精神几乎崩溃,我每天都是闷闷不乐,好几次我真想一死了之随母亲而去。我的邻床是位50多岁的老头,由于病魔缠身,脸色蜡黄,头发稀疏,但精神不错,也没专人陪护,只有他上班的儿子下班后给他送饭,他还经常安慰我:“小伙子,打起精神来,这点病算不了什么,你这么年轻,一定能扛过去的。”
他也很孤独,每天都在摆弄手机玩。有一天,他看到我实在是烦躁不安就对我说:“小伙子,医院没条件上网,你觉得孤独,用手机聊天吧,你拨05988,就会给你找一位姑娘陪你聊天。”说着他亲自帮我选好昵称。只几分钟,就有一位昵称“丽丽”的小姐给我发来短信:“你好,我是快乐女神,我会给你带来快乐。”
人在忧伤的时候特别渴望心灵的抚慰,我把我的痛苦和烦恼一古脑地倒给了这位快乐女神。她以一个姑娘特有的柔情细心地抚慰着我那颗受伤的心灵,慢慢地,该聊的我们都聊了,她每天早晨和晚上准时给我发短信。就这样,给她发短信、读她短信,成了我医院生活的精神支柱。
有一天,我从外面散步回来,看到隔壁床位收拾干净了。“他怎么了?”我问给我打针的护士。“已经不行了,转到特殊病房去了。”我的心情异常沉重,为这位可亲可敬的老伯伯难过。
一个月后,我终于战胜病魔,走出了医院。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丽丽”打电话,虽然我早知道她的电话号码,我也打过,可她从来都不接,她说我的病治好了再接我的电话。现在我是多么想念她,渴望能听到她的声音呀!我要亲口感谢她在我最痛苦时带给我的快乐。谁知电话打过去了许久,对方才接电话。“喂,你好,我出院了!”我迫不及待地说。对方的声音却很低沉、沙哑,还是个男人的声音,“祝贺你!”然后是长长的叹息声。
“喂,你是……”我刚想再问,对方已挂机。
以后我再拨这个号码时变成了空号,又拨了几次,依然是空号。
两个月后,我到医院复查,无意中在一沓病历上看到了那个手机号,我问医生,医生告诉我,这个手机号是和我同病房的老头的。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顿时泪水“吧嗒吧嗒”滴落,打湿了我的衣襟。

青春如梦,友谊如歌
陌雨没有QQ。
其实浅弦早该想到的。每次问她QQ,她都慌张地说忘了。然后浅弦就不再追问,陌雨随后就绕开了话题。
“我家没有电脑。”陌雨在日记里写道。她家里经济不怎么好,而且单位经常拖欠工资。她爸妈也是无可奈何。陌雨也懂。
当浅弦这一次问她QQ的时候,她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陌雨,你老是说忘了。你就不会把QQ号记着呀,你还当我是朋友吗?”她抱着臂,歪着头,跺着脚,生气地问道。
陌雨躲避她不满的目光,有点不知所措。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说呀。”“我没有QQ。”她承认了。实在隐瞒不了什么了,豁出去了。她低下头,握紧的拳头不停地在颤抖。
旁边说说笑笑的同学似乎是听到了陌雨的话,议论起来。
“哎哟,她没QQ啊。”
“怪不得衣服都这么土,穷光蛋。电脑也买不起!”
“前几天她还说她忘了她的QQ号,今天就说没QQ。唉,原来以前都是骗人的噢。”
“她也就只有浅弦这一个朋友。诶,前几天我还在报纸上看见浅弦的爸爸犯了贪污罪,现在去坐牢了呢!”
浅弦听见最后一句话,瞪大了双眼,上前一把扯住那个同学的衣领,愤怒地大声喊:“你说什么!你小子再说一遍!”她眼眶里隐隐约约有泪珠滚动。
还是陌雨把她们两个拉开了,以免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事故。浅弦很委屈,跑下了楼,在一个角落小声哭了起来。
忽然她的脚边多了黑影。她好奇地抬起头,看见陌雨后,脸色冷了起来。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安慰!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我爸是真的犯了贪污罪又怎么样?我不要你们的怜悯!
“都是你害的我!要不是你,何宇会提起这件事吗?说不定她早就忘了!”
自始至终,陌雨都没有说一句话。她忧伤的神色没有丁点虚假也没有丁点同情怜悯的意思。她蹲下来,静静地看着浅弦激动的双眸,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的苦笑。她伸出黝黑的手,抚着浅弦乌黑的发丝,替她擦掉眼角晶莹的泪珠。看见她愣愣的模样,唇瓣动了动,做出“跟我来”的口型。
浅弦微微一怔,有些犹豫,但还是站了起来。
陌雨也站起来,然后转身就跑。浅弦在后面追,急切地想要知道她要带她去哪。由于有纤长的腿的优势,她很轻松地就追上了陌雨。但她却没有跑过她的意思,只是和她速度一致地跑。
到了一个幽静的地方,身旁虽然长了丑陋的青苔,但这个地方十分的静谧。没想到,校园里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
两个女孩几乎是同时停下,扶着腿喘气。
“浅弦,对不起。”陌雨主动拉住浅弦白皙的手,歉疚地说。
浅弦愣了一下,没有挣开她的手,也没有说话。
“其实我一开始就应该告诉你我没有QQ,不应该瞒了你这么久。我真傻。还有,你的爸爸贪污,你不要太伤心呀。这样对身体不好的,应该乐观点。不要为之不振,应该要接受这个事实。我当初不是也接受了吗。”
“你当初?你爸爸也……”
没等她说完,陌雨就捂住了她的嘴。她环顾四周,看见没人,松了口气,“口误。别瞎说。”然后捂住嘴巴的手自然地放了下来。
浅弦微微点头,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其实你蛮好的。”
“我也不该骗你的。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告诉你,我没有QQ。”
然后,两个女孩开始笑。
笑着笑着,就坐在地上,哭了。
这样也好。
陌雨没有告诉她,她的爸爸曾经也贪污过。
浅弦没有告诉她,她也从来都没有过QQ。

友情篇:灰白
楔子

我是灰你是白,我们本该是矛盾的个体,却一直坚持在平行线上互相扶持走了14年,虽然过程非常的曲折。

但是,我的灰和你的白磨合了14年后,却始终无法融合成完美的混合色。

奇怪,我的灰明明沾了你的半边白,你的白明明掺了我的半边灰,为什么到头来我只能是灰,你只能是白?

我不懂。我明明那么努力想把自己的灰变成白,你明明那么努力想把自己的白变成灰,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们一辈子都只能是无法交叉的灰白?

——BY花浴珊



初中的我,眼里看到的都是一片灰色。

天是灰的,地是灰的,花是灰的,草是灰的,河是灰的,山是灰的,猫是灰的,连人也是灰的。

可你的一点白,就这么不经意地飘进了我的视线里,产生了强烈的视觉效果,从而驻扎在我的心里。

从此以后,我们一起荡秋千,一起玩老鼠笼,一起K歌,一起到湖边散心,一起追星,一起买小玩意,一起吃大餐,一起旅游,一起做作业,一起初中毕业后又一起上高中,一起高中毕业后又一起上大学,直至一起工作。

掐指一算——整整14年,原来我们曾一起哭过笑过吵过闹过冷战过又和好过又分开过又和好过已经14年。

整整14年,多么不简单的一个数字,多么令人惊叹的一个数字!

你总会对我说:“快乐起来吧!总有一天,我会努力把我的白色填满你的世界,把你灰色全部消灭光光!”

我总会对你说:“别傻了。只怕还没到那一天,我的灰色会吞噬你这可怜又可贵的白色的,还是趁早离开我吧!”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我的心里却一阵接着一阵地在窃喜。

你说了,一辈子会对我不离不弃的,要把我从灰色地带拉到阳光明媚的白色里头的。

这些话听起来比春天的阳光还要温暖呢!无论它会不会是真的,我的世界仿佛已经逐渐透明起来了。


我最爱听你唱孙燕姿的歌了,当你的爆发力几乎把麦克风给震爆后,我会看见许多闪亮的碎片从你体内迸发出来,射进我的肌肤与心脏,给了我一寸全新的空间。

我的灰暗就这么一寸一寸地被你的闪亮所代替,在我不知不觉中,我惊讶地发现,我竟然懂得重新微笑了。

为了感谢你,我总会缓缓起身,压抑着身心,开始不自信地唱着梁静茹。

你的眼里总是闪烁着可爱的目光,我知道那是你刻意给我的鼓励,是洁白的友情。

那一刻,我比同龄人过早遭遇的一切不幸都不算是不幸。我开始相信上帝真的没有抛弃我,天使的光环仍旧在你的手心。

你的灵魂简直比天使的翅膀还要洁白,你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将光环轻轻放在我胆怯的头顶上,微笑着对我说:“不幸一定会过去,因为洁白的光明正要来临。”

“不可能的。上帝已经把全世界的洁白都给了你,剩下无止境灰暗会拖着我伤痕累累的身体走过很长很长的一段泥泞呢!你最好赶快离开!否则你的洁白将会被我的灰暗所污染!你也会变得不幸!”

“只要你能开始幸福起来,我愿意把我的洁白一点一点转移到你的身上,直至洗去你所有的灰暗!”我记得你是微笑着这么对我说地,“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时候,简直比月亮还要美丽!”

同样的,你知道吗?有句话我一直都没说出口,也许你不相信——当你这么对我说的时候,你移植进我体内的那些碎片开始发挥光能作用,让我的身心开始苏醒,像春天的风信子般,有了想毅然剪断自己发臭腐烂的根后重新萌芽的冲动。

也许,真的会如你说的那样,有一天我的世界里也能释放出无限洁白的光也说不定!只是那个时候,你依旧会在我的身边对我微笑吗?

② 恐怖短篇小说,不要书名,

《此时花开,彼时荼蘼》--

初春的暖风从窗帘外钻进来,试图把躺在秦磊蕾眼角的泪蒸发掉。她伸了个懒腰,在床边摸了摸,空的。寇子君的头发还遗留在白色枕头上,松针似的笔直。

十点二十分了,他没来,他不会再来了。上周六两个人还窝在沙发上看《双食记》,秦磊蕾揉着寇子君的头发,撒娇道:“我们结婚以后你也一定会去找其他女朋友的,是不是?”

寇子君心里骂着那导演,怎么拍得这么真实,没有秘密的男人还可爱吗?他不耐烦了:“不是说好了不结婚?你很烦,知道吗?”这句话说出口,秦磊蕾的心痛到痉挛,哪个女人不想跟自己所爱的男人共度一生,朝夕相对?何况他那么英俊,五官如雕刻一样完美,收入丰厚,又对自己体贴又温和,唯一遗憾的是他是单身主义者,并不轻易交出自己的自由。

经常梦见跟他去试婚纱,一件一件地试,他就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忽然,秦磊蕾腹部一阵剧痛,婚纱被血染红了。

“我烦?那分手吧。”秦磊蕾最烦有人说她烦,虽然她有时候的确很烦人。

“别这样亲爱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寇子君的电话响了,他到阳台上去接。接完了电话,他照例在 秦磊蕾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抱歉地说:“宝贝,我回公司了。”说完,拿上外套“砰”的一声关了门。

“我错了吗?”秦磊蕾用左手拿着电话,言语中满是温柔的哀怨。

听筒里有个尖锐的声音:“你是个彻底的傻瓜,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爱你。”
“那我应该怎么办?”
“再找机会。”那声音更尖锐了。
“哦,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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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寇子君的周末无所事事。自从上周冷战后,打他电话总是关机,七天了,只收到一个短信息:我出差了,回来找你。

出差个屁!谁不知道你去陪你未婚妻了。秦磊蕾心里骂道。回的信息却是:好的,我等你。

十一点了,肚子咕噜咕噜响得厉害,没有早餐可以吃中餐。秦磊蕾光着脚,咬着青苹果,磨磨蹭蹭到了电脑桌前。QQ上很多人,却没人说话。大家都很忙,男人四处出击,女人忙着被泡。秦磊蕾改了签名:只要锄头磨得好,没有墙脚挖不倒!

阳光照得房间每个角落的灰尘都在静静飘扬,门铃响,楼下的烧鹅饭送来了。

吃盒饭,打CS,听歌看碟,不跟闺蜜联络不逛街,可那个他到底在哪儿?

下午两点,表哥秦晨鸣来电话:“下午医院放假,不如一起喝茶?”

“老地方见。”秦磊蕾依依不舍地关了笔记本。

其实小时候秦磊蕾是喜欢表哥的,长大了才知道自己不能和青梅竹马,有着白皙修长手指身上散发消毒水味道的秦晨鸣在一起。后来表哥结婚了,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自己。

牛仔裤和白色涂鸦T恤,还有必备的苍蝇墨镜,这样可以遮盖浮肿的眼睛。再涂上粉粉的腮红,秦磊蕾就这样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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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咖啡厅坐落在江边的角落里,点心和咖啡都是地道的意大利风味。秦晨鸣还没到,这个迟到狂,说马上到至少要让人等一个小时。

秦磊蕾叫了杯柠檬汁,无聊地看窗外的路人。

咖啡厅里情侣不少,偶有女孩的笑声和男人的低语。环顾四周,秦磊蕾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寇子君跟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坐在自己背面,有说有笑。

哈,玩失踪说自己出差,原来在这里约会!秦磊蕾气得发抖,慢慢走了过去。

寇子君看见,马上反应过来起立道:“磊蕾,你也在啊!医生男朋友没陪你吗?给你介绍下,我未婚妻,松蓉。”

松蓉微微笑着,小外套配天蓝色丝巾,锁骨上露出一条粉红珍珠项链,温柔到无以复加:“你好!好几回听子君提起你,想不到你本人如此漂亮。”

寇子君在心里骂了好几句,你居然有种扯到秦晨鸣身上,上次你妈胆结石还是我表哥开的刀,你现在竟然说他是我男朋友?骂人的话没法说出口,只得尴尬回应道:“他迟到了……不打搅你们了。”

回到座位上,秦磊蕾眼角泛着泪光。为什么自己这么没出息,偏偏找了个有女友的男人?还是不要在一起了,赌输了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如不赌了,输不起呀!

离去前,寇子君还特意过来打招呼:“我们先走了,有空常常联系。”

松蓉挽着他的胳膊,带些幸福的炫耀:“我们要去试婚纱了,不陪你了。”

秦磊蕾想冲上去掐她的脖子,然后猛摇着大声咆哮说:“这个男人上星期还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你得意个屁!!!”

二人走了许久,秦晨鸣才匆匆赶来:“对不起啊,临时有个手术!喝什么我请客。”

秦磊蕾早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不就是迟到了嘛,别哭了,多大点事!天气预告没说有雷阵雨啊。”秦晨鸣递给一大叠纸。

“呵呵——”秦磊蕾笑起来,“给我那么多纸干什么,又不是上厕所。”

来龙去脉一说,秦晨鸣气得直拍桌子:“什么垃圾!敢骗我表妹,整死他!”

秦磊蕾摇摇头:“算了,我还是退出吧。他根本就不想跟我结婚。”

“我要你开开心心的,亲爱的!”秦晨鸣捧着她的脸,“发个信息,叫他晚上六点来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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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秦磊蕾叮嘱出租车司机避开了婚纱一条街,怕刺眼。
她一路发呆,下车买了一支巨大的草莓冰淇淋慢慢舔着,直到到家还没吃完。

寇子君六点整准时赶到,他不停道歉,说陪松蓉试婚纱只是她一厢情愿,他不想跟任何人结婚,父母喜欢松蓉是父母的事情。

秦磊蕾一边哭一边打,寇子君被涂了满脸的冰淇淋,依旧紧紧抱住秦磊蕾不放。

“瞧你,脸上脏死了。”秦磊蕾好气又好笑。

寇子君拿了毛巾往脸上一擦,哄着:“别生气了,我发誓,我只爱你。”

秦磊蕾忽然笑了:“随便你。对不起,我现在要回父母那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寇子君赶紧说:“刚好有个客户要见,要不我顺便送你?”

秦磊蕾点点头。

那天他看起来很可爱,散发甜美的草莓香气。

秦磊蕾凌晨的时候在洗手间接电话,声音尖锐无比:“松蓉是什么东西,跟我抢男人?”
另一个温和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何苦!”
她总是跟自己打电话,一个天使,一个魔鬼;一个理智,一个冲动;一个灵魂,一个肉体;一个知足,一个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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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子君连续消失三天后终于打来了电话,叫秦磊蕾来医院探望他。秦晨鸣正在给他打针:“没事,只要你配合我们治疗,还是有治愈希望的。”

松蓉之前来过一次,看了看病历说:“咱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寇子君,男,面部蝶形红斑伴发热,无明显诱因,面颊、颧部起小片状红斑,体温37.6℃左右,双手指、肘膝关节疼痛……

他的女朋友中,只有秦磊蕾每天都来送饭送汤。寇子君的父母感动了,多好的孩子啊,连红斑狼疮都不介意,只是抱着要照顾他一辈子的念头。

结婚了,秦磊蕾终于如愿以偿。寇子君顶着一些些红斑,婚礼之后还得继续住院观察,所以没有弄得太隆重,只请了几个至亲。松蓉叫人送了一个红包和一封信,信是给秦磊蕾的:

我知道你的存在,爱情里也有先来后到,我退出才轮到你。不过我很佩服你,这种病一辈子都难以治好,你自己考虑清楚!

任何事情都要靠手段,穿着婚纱的秦磊蕾仰天大笑。秦晨鸣调制的糖皮质激素提取液放在毛巾和冰淇淋上果然有效,还好自己提前吃了抗过敏药,否则脸上大块的斑点还真的难看。秦晨鸣说:“虽然我有点违背道德,但我说了,我要你快乐,如果跟他结婚能让你快乐,我愿意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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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晨鸣对即将出院的寇子君认真地说:“这两个月多亏磊蕾认真帮你调理,你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但以后要注意饮食和私生活,尤其是不能滥交,明白吗?”

寇子君温柔地搂着秦磊蕾:“谢谢你的照顾,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我想去补度蜜月呢!”秦磊蕾摸着肚子,已有生命孕育其中,“我想去灵山拜观音。”

“依你!”寇子君觉得一生再也无所求。

山很高,秦磊蕾坐在轿子上,手里拿一把檀香扇,对坐在旁边轿子的寇子君道:“老公,快点啊!”

这一声喊得寇子君的心十分温暖,还微微痉挛了一下。

他先到了山顶,等到天黑,秦磊蕾还没上来。

报警,回家等,也没有消息。

搜山,依旧一无所获。

有山民说,抬轿的两个人都面生,怕是劫匪。

悬崖下的山花开得荼蘼,没有人发现乱石掩埋下的那只拿着檀香扇的血手。

(完)
马甲》

这个噩梦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才会醒?我一边在洗手池拼命地洗着手上的血迹一边望着镜中苍白的自己。我很想知道这一切是真的,还只是一个噩梦?

我总是做噩梦,当然这和我的职业有关。我是一个贼。在梦里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我,仿佛它的主人随时都会从背后将我扑倒,把我的双手紧紧铐住。不过我的梦里从来没有鲜血,我偷东西,但不伤人。我放在包里的刀不过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幌子,我只是一个贼,不是强盗更不是杀人犯,可为什么我会满手鲜血站在这里?

不是夸口,我做贼很有一套,不光有职业道德,也有我自己的原则。不偷首饰、不偷存折和信用卡,数量再少也只拿现金。偷的东西越少留下的线索也越少,本来我是不会失手的。

每次作案前我都会有详细的计划,这一次也不例外:我化装成报纸派送员进入小区,然后查看住户的信箱,最终选择了一户信箱里塞满过去三四天信件的人家作为下手对象。那些信几乎都是化妆品和时装的购物广告,不看名字我也能断定这家主人是一个年轻女性。这对于我来说不亚于一个双保险。

一切都十分顺利,一如我想象。一个单身的年轻女性的家,且女主人应该几天没回来了,客厅花瓶里的鲜花都开始败落了,这让房间里弥漫着一丝带着腐朽味道的甜香。出差或是旅游了吧?我奔向女人的卧室,在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发现了零零散散的几千块钱和无数张的购物卡和信用卡。这是个漂亮但又有点粗心的女人,一如她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照片里她搂抱着一个男人,露出甜蜜的笑容。可是这些与我无关,为什么后来变得不可收拾?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他,是照片里和女人相拥的男人。

原来杀人一点都不难。我以为我会害怕,可是当我将手中的刀用力插入他的胸口,却丝毫没有迟疑。我用身体死死地压住他,我们的脸那样接近,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喘息,我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失去血色和生气。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在我面前,我却早已经忘记了害怕。

我把尸体放在浴缸中,然后小心地用毛巾擦去了地板上的每一滴血,还将屋内的一切尽量还原成我进来前的样子,只是那张床,我还是没有勇气接近。从始至终我都远远地避开它,那个让我恐惧的根源。

就在两个小时前,我把抽屉里的钱装入口袋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就像在噩梦中谁在背后盯着我一样,全身的毛孔一下子炸开。我猛地转过头,卧室里的除了那张大床什么也没有。可当我想转身离开时,那种背后发麻的感觉却始终没有消去。我抽出刀慢慢靠近床,我的心里一直在大喊:“别傻了,这里不会有人。”可是手还是慢慢揭开了铺在床上的被子。被子里什么也没有,我坐在床上狠狠吐了口气,满身都已汗湿。

一切都是注定的,如果没有耽误那短短的几分钟,就没有后来的一切。

他拿着箱子打开门走进来,我来不及想便躲到了床下。我透过床单和地板的缝隙看着他的双腿来回徘徊,清晰地听到他沉重的喘息,还有他抓头发的沙沙声。他大声咒骂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似乎陷入地狱一般绝望。可是这些都没办法让我集中精神,因为我感觉到了比面前更大的恐惧。

一如我刚才所说,我感觉背后始终有人在注视着我。那种目光爬过身体让人发麻的感觉越来越强,可是我根本不敢转过身,这矮床也不容我有转身的余地。我的肩膀已然顶到了厚重的床板,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尽量把双腿蜷起,身体弯曲,后背尽量地往后靠。可是来自背后的可怕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我能感觉到背上有力量在向我压来,那不是真实力量却沉重无比,我能感觉出我的呼吸比床对面的男人更乱,我强烈抑制着想从床下冲出去的冲动,不知什么时候我将刀紧紧地握在手中……

到底是他先向床底走来,还是我先从床底冲出去?我不再去想这些,毕竟无论怎样都只会是一样的结果。不过,看到他死去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解脱,刚才一直压在后背上压力也消失了。

我杀了人,却如释重负。镜子里我的脸色如常,身上依然整洁。我面对镜子拉了拉身上印着“报纸派送”的马甲,做了一个练习以久的职业笑容。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发现了那个男人带来的大皮箱是空的,很奇怪。

我脚步平稳地走在小区里,向朝我走来的保安露出微笑。可就在我要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有人从背后将我扑倒,把我的双手紧紧绑住。

那天一直到了公安局,我才看到自己的马甲背后有什么。蓝色的马甲上印着一双清晰的血手印,说不出的恐怖。我的身体不住地发抖汗,因为我终于明白,当我躺在床下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在注视着我,在轻抚着我的后背。

(完)

《谎言 》

老庄是个出租车司机。前一阵,他撞人了。

那天深夜,老庄拉了一个去西郊的大活。虽然西郊地处偏僻,但是一路上人少车稀,活拉得很顺利。回城时,已是深夜三点,他的眼皮开始打架。就在双眼一闭一睁的瞬间,他感觉到车灯前晃过一个人影,接着便听见“嘭”的一声。老庄一脚踩下刹车,整个人惊呆了,第一反应是——自己撞人了。他抖抖索索地下了车。四周无人,马路边是一片漆黑的树林,根本看不见那个被撞飞了的人。老庄咽了口唾沫,窜上车,不顾一切地疾驰而去。

撞人之后,老庄一直在惶恐中度日。他车也不出了,每天憋在家里。交通肇事逃逸是要被判刑的,他真害怕哪天警察突然造访,给他带上一对铁镯子。老庄的一反常态,让老婆觉得很奇怪。几经逼问,老庄总算说出来了实情,老婆也慌了。两人琢磨来琢磨去,决定索性编造了一个不在现场证明。老婆偷偷托人给老庄办了个假病历,如果真有警察来盘问,就说那天老庄病了,没出车。

两个人忐忑不安地等着警察到来。奇怪的是,半个多月过去了,别说警察了,连电视上都没有相关的追查肇事车辆的报道。老庄想,也许他撞的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或者,那具尸体已经腐烂在树林的深处了?他开始胡思乱想,夜里还经常做梦。

梦里,他撞人的事情被发现了。他蹲在狭窄的审讯室里,对面是两个面目模糊的警察。

一个警察问:“那天你出车没有?”
他摇了摇头。
另一个警察问:“那天你干什么去了?”
他便把编好的谎话说了出来。

这时,两个警察都不说话了。在令人倍感煎熬的沉默过后,他们猛地站起来,指着老庄说:“你看看你的鼻子。”

老庄垂眼一瞧,自己的鼻子正在飞快地生长着。这时,他的鼻子突然阴森森地笑了,一字一顿地说:“你在撒谎!”

这个梦让老庄想起一个叫皮诺曹的童话人物。那个小木偶每说一次谎,鼻子便会长长一点。这个梦成了他心中的疙瘩,每次醒来,他都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看看是不长长了。但无论如何,一切都还算正常。老婆开始催促老庄出车挣钱了,几天后,老庄无奈地重新坐上了驾驶座。

当晚,老庄照常在老地方等客,很快就有人上了车。这个人穿着一件有帽子的衣服,帽子套在脑袋上,看不清脸。他问客人去哪,这人缓慢地吐出两个字:“西郊。”老庄硬着头皮开动了车子。

相似的夜晚,寂静的公路,漆黑的空气,老庄觉得身子在抖,但还是强装镇静。
这时,客人突然说话了:“听说了吗,前一阵这里撞死个人。”
老庄愣了一下,僵硬地点了点头。
这人又说:“知道是谁撞得吗?”
老庄忙摇了摇头。
这时,这人突然说:“停车,我到了。”

老庄忙踩了刹车,他望了望四周,脑袋一下大了,这里正是他上次撞人的地方。这个客人已经下车了,他站在老庄的左前轮胎前,阴沉沉地说:“这里就是我人生的终点。你,一直在说谎。”说完,眨眼即消失在深邃的树林中。

老庄的头都大了,一脚踩下油门,车子斜着就冲了出去。瞬间就栽进了路边的沟里。

老庄死了。几天后,他老婆改嫁了。她嫁的,就是两次乘老庄的车去西郊的乘客。

(完)
《钟》

你见过老式的钟吗?
它不需电能,不需光能,只需一根发条,轻轻扭转上弦,就会滴答滴答地行走,那是时间的开始,也是生命的开端。

这种老式钟的钟面上有时针、分针,却没有秒针,只有一个钟摆,悬在钟面下,就像……一个吊死的人,被时间的风一吹,左右摆动,每摆一下,就是一秒。

马欢生活在城市里,他见过的最老的东西不过是十年前自己上小学时用的课本。

这次,他回了一趟老家,探望年迈的奶奶。

他突然发现,其实,奶奶比十年前的课本老多了,奶奶住的房子比她又老多了,而故乡的一沙一石,都比这老房子老多了。

马欢觉得,他的故乡太老了,就像时间倒退了几十年。

这里的天和几十年前一样蓝,地和几十年前一样宽,人和几十年前一样纯。
时间就像在某个点凝固了。

这天晚上,酒足饭饱后,马欢陪奶奶看电视。
马欢奶奶喜欢看大戏,马欢硬是陪她看了一个晚上,没有转台。

电视里的人全是旗袍马褂,插大旗,骑高马,怪模怪样,怪腔怪调。

一台戏看到一半,他突然冒出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这电视有其它频道吗?

后来,奶奶边看边打瞌睡了,马欢就把电视关了,扶奶奶进房休息。

他出来的时候,本能地望了一眼电视,想打开它,继续看会儿,却又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
我知道他想什么。

他怕……这电视真的只有一个频道,无论他调到哪个台,都是没完没了的唱戏的声音。想到这,他就没有勇气打开它。

他只好进房睡觉。

他的房间和奶奶只隔着一面墙,就在隔壁,这个房间以前住着他爷爷。

墙上有一枚灯泡,马欢点亮它,灯光昏昏沉沉,照不满一个房间,到处都是黑暗的死角。

还有一个钟,我跟你提过的那种老式的钟。

马欢第一次见这种钟,钟摆不紧不慢地左右摇晃,时间安详地走着。

他想,这钟应该也很老了,到处是岁月的痕迹、烙印。也许,它比奶奶还老,比这个房子还老,比这个村子都老!

它还在行走,真是一个奇迹!也许,时间真的是永恒的!

马欢把灯熄灭,在床上躺下来,世界一下变得无比安静,就像一切都停止了。
不对,时间在走!它的声音是这样的,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马欢做了一个梦,他坐在小学的课堂上,专心聆听老师的声音,老师说:“孝悌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他没听明白,老师正要解释,下课的钟声却敲醒了,那声音是这样的,当!当!——
马欢一下惊醒过来,墙上的钟在敲,当!当!当!一共三下,那声音就像很久没有敲响过似的,嘶哑!干涩!

他拿起手机对了对时间,刚好三点。这钟真准!

原来这钟有整点报时的功能。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听了一阵,隔壁没有声音,世界没有声音。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下就睁圆了,身上的鸡皮疙瘩像热烈的掌声一样,一阵接一阵!

马欢想起了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猜测,你也可以。猜测只是想象,不一定是事实。
比如,他想起,他回到家一整天了,超过了24小时,他几乎足不出户,如果
这个老式的钟真的正常的话,他应该听见它敲响了不下10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凌晨3点的时候才第一次听它诡异地敲响。

我是这样猜的,你呢?

(完)

看你喜不喜欢,,,

③ 短篇小说||深藏的秘密

王家有四女一儿。

大姐已经六十岁,小弟也已四十有五,在二姐和四姐之间原本还有一女,却在三十年前的一个黑夜把自个儿吊死在菜园里,大家从不愿回忆到后来的忘记,只当不曾有过那么一个人,虽然那是王家最通事理、最漂亮的闺女。

现如今姐弟五个早已组建了各自的家庭。

守寡的王老太带拉扯着这一帮儿女,挣扎着给三个闺女找了婆家,最以为骄傲的是小儿子忠岭完成了大学学业,以公务员的优越条件迎娶了漂亮媳妇儿,并在城里安家。

四闺女小香没有嫁出,而是招赘了老实巴交的秀成为女婿,王老太把经营了四十年的水园子交给他们两口子,自己不再为生活操心,就跟他们一起擎现成的。

孙儿外孙儿孙女已是膝下成群了。王老太着实过上了为时不短的幸福晚年。

到了去年春上,八十三岁的王老太身体出现诸多不适,并急剧消瘦。确诊为肺癌后,被医院告知顶多能活一年。

化疗放疗的,折腾到如今刚好一年了,似乎在验证着医生的预判,王老太到了大归之时。

王老太的病情没有被刻意隐瞒,她知道到了最后时候,于是对守在跟前的所有儿女说:

“我死了,和你们爸爸搁一起埋了吧!”

这看似最平常不过的叮嘱,却在几个儿女的心中炸起了惊雷!

他们的爸爸,王老太的丈夫老王头已经失踪快三十年了,在公安局悬案里一直挂着不能归结。

  “我死了先选好墓地把我葬了”王老太清清楚楚地说,“等到过了清明,正是拾掇水园子的时候,你们全都过来帮小香做农活,那时你们可以去报案,说找到了你们的爸爸。”

儿女们惊恐的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王老太闭上双眼,眼角滴落下两滴眼泪,就闭着眼说:

“这是家丑,就不讲了。”

小香在一旁已是泪眼滂沱,终于忍不住,推开众人,跑出屋去。

王老太挥挥手,让大家都出去,说她要睡了。儿女们心中五味杂陈,更带着满腹疑惑,退出母亲的卧室。

王老太弥留之际,往事像电影似的在她的脑子里一幕幕的闪映……

她在二十岁嫁给那个叫王安的男人时,正是兵荒马乱最艰难的时期。两家都是穷得叮当响,凑合着结下了这门亲。穷归穷,开头的日子还是很温暖的。

那次生产队队长许有为溜进屋从后面抱住她,王安上工路上忘了带雨衣回来拿,正碰上这事儿,他没敢对许有为怎么样,只是骂骂咧咧的,等到姓许的走了,王安不由分说,解下腰上的皮带就给她一顿抽,从此她对他就只剩下了冷陌,那时身上已经怀了老大都四个月了。他竟阴邪的冷笑着逼问她:“你肚子里怀的是许有为的野种吧?”

嫁给王安半年多,一直觉得他挺老实的,人也不懒,跟这样的人过日子也就知足了。但是这一次不知是他露出了本来面目,还是猜疑使他改变了性情。她开头想分辩清楚,可是一挨她要张口,他就是一皮带,她知道自己投错了主,就咬咬牙不再吱声了。

虐待才刚刚开始,晚上他爬上炕来,她还幻想着是来抚慰自己的,谁知他粗暴的扳过她,就像扳一个麻袋,然后三两下扯掉她的内衣裤就骑了上去。她扭动着,嘴里说着:“你不要这样,看碰到肚子里的孩子!”一提起孩子,王安暴跳如雷:“孩子也是野种,干掉了正好!”

那一夜,她是身上伤痛,腹内绞痛,心里悲痛。她以为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那以后,她最怕的就是他过来和她行房事,她原来以为这是传宗接代的事,是每一个女人的必须,现在她为干这事感到恶心。他呢,却仿佛对这事着了迷,有时正是农忙的时候从地里突然跑回来,原因就是队长许有为没在地里。及至看并没有他担心的情况,就脱衣解带,把她弄得乱七八糟。每次她都觉得自己是被强奸了。

一直到生下大闺女,他才有所收敛,原因是闺女继承了他的所有特征,打眼一看,凭谁也得说这孩子长得随爹。

紧接着生下了第二个随爹的闺女,这时队长换了人,许有为啥也不是了。他好像彻底排除了对她有外遇的坏疑。

可是生下第三个闺女时,他又疯狂了。这孩子一点也不像他,像她,比她还要漂亮。他不去分析三闺女身上所具有的妈妈的特质,一口认定,这是她和别人的野种,也许是新上任的小白脸队长的。于是粗暴的性攻击又一次次的向她袭来。这一轮的暴力又增添了新的说辞:

“肚皮太他妈的不争气,连生三个都是丫头片子,你他妈的是想让老子绝后咋地?”那天他又是霸王硬上弓,她不堪折磨,奋起反抗,而他,也不如头些年的好体力,虽然还是被他干成了,却第一次累得气喘吁吁。

后来情况出现了逆转,他打不动她了,他扬起皮带连一下都打不到她身上,反而被她一把夺过,甩到门外,她一呈上风,嘴也跟上趟了:

“你威风到头了!要不要抽你一顿试试?”有时候给他背诵毛主席语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时的王安竟变成了不谙世事的孩子,对她苦苦哀求起来:“我不是为了玩着好受,我就是想要个儿子,你只要为我生个儿子,你不给我,我就不要。”

第四个闺女就是小香,生下时,她一看又是女的,自己也觉得肚皮太不争气了。王安更是整天阴晦着脸,出来进去没有一丝笑模样。他虽然没有了对她施暴的力量,但他的性欲却一点没减,整晚上缠着她,得不到满足绝不罢休。而这时的她也因为不能生下儿子觉得欠了他,有了对不住他的想法。

经过前些年他的粗暴施欲,她始终对男女性事抵触,每天晚上在他的摆弄下,她倍受煎熬。

让她松口气的是在生下小香还不到一年,儿子忠岭来了。当她听到接生婆说是“带把儿的”时,一下露出了早已失去的笑容,心里一直沉压的石头落了地,她心里的话是:谢天谢地,救命的儿子到底来了。

她以为日子可以走上正轨了,前两个闺女都成为了家里水园子里的主力,生活境况有了很大的改变。姑娘虽多,但女不愁嫁,只要一心把忠岭培养好了就万事大吉。

王老太怎么也想不到,在那些被暴打虐待的时候,都没有想着要杀了他,在开始步入老年的时候,却对她的丈夫王安起了杀心。

这时王安已过五十,按说男人到了这个岁数,对男女之事大都是力不从心,谁知他在这上面一点没有老相,反倒像得了阳亢症,恨不得每晚都做新郎。

问题是王安有过若是生了儿子怎么怎么样的话;问题是她是性冷淡,而且对他极其讨厌。于是怎样钻进她的被窝成了他每天的课题;而怎样摆脱他成了她每晚的算计。

这年夏天,全家总动员,新盖起了一幢砖瓦房。

搬进新房时,王安的铺盖被留在了旧房,王老太说:“吃饭会有人喊你,你要不愿过来吃,就打发孩子们送过去。”王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毕竟这么多年,他的所做所为,儿女们都看在心里呢。

三闺女是儿女们当中最漂亮的,小时候因为长得不像她爸而不被她爸待见,所为多年来一直对他心有怯意,父女俩相处的就像外人。

三闺女处了个对象,竟是原来生产队队长许有为的儿子,这让王安很不舒服,在他的心里,一直想的是三闺女是老婆和许有为搞出来的,就算不是那么回事,也不能便宜了他姓许的,当年他想搞我老婆,现在他儿子又想搞我闺女?没门!  王老太把他捆起来时,他当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就说的这些。

唉,家丑啊!太丢人了。王老太觉得生命正从她身上一丝丝的飘逸而出。

正当许王两家大张齐鼔准备办喜事时,三闺女突然上吊自杀!

表面的问题是王安要求的财礼数额巨大,而许有为气头上也没说好听的。婚事中这样的矛盾总是有,而为此去死还是让人不解。有人说,什么年代了,出路有的是,何必去寻死。

王老太也没有多想,她也不愿去想,这是家丑,而且全镇的人都知道,这是外扬的家丑。王老太从那天起开始老了。

真实的家丑展现在王老太的眼前,是三闺女入土的第七天,她在老王安的旧屋子里发现了三闺女的内衣内裤,上面血迹斑斑污浊不堪。她惊呆了,她不敢相信她的猜测,她要想办法印证。

那天姐弟们都去给三闺女烧头七了。老头子正在旧房的另一个屋子里的躺椅上摇晃,她上去把他按住,力气之大,竟把他的左手臂扭的脱臼了,她不顾他的呼喊,把他的手脚都捆了起来,然后找到一个他的烂裤头塞进他的嘴里。她出了一身汗,想着要不要弄死他,可是她还不能确定他对三闺女是否做了什么。歇好了,想着孩子们快回来了,就搬来梯子,把他扛在肩膀上,一步一阶的顺梯子爬上旧屋子的黑天棚里。她把他的手脚又重新捆绑一遍,把他的嘴塞得严严的,这时已经没有时间问他了,孩子们就快回来了,她急急忙忙下来,把梯子撤掉。刚坐下来喘口气,孩子们就进了院子。想着老王安肯定会整出动静来,但是平时没有人去那旧屋子,想来也没有人能发现。

晚上她假装给他往旧屋送饭,孩子们都沉浸在悲伤里,也没有人注意。

第二天她设法支走了孩子们,爬上黑天棚,她刚把他嘴里的破布拽出来,他就用嘶哑的声音向她全都招了。是他干的,他强奸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把破布重新塞进他的嘴里,一言不发,下了梯子,然后把梯子用锯子锯成了小块的柈子。

一连三天,不见王安,大闺女和二闺女去报了警,警察也曾到家来,但只是做了询问笔录就走了。第六天,所有的人都相信王安因为女儿的死想不开,或是投了河,或是迷在了深山老林里,一片叹息。

谁知第七天一大早,王安出现在了家人们面前。儿女们纷纷问他去了哪里,他一言不发,看到他瘦得皮包骨,大闺女说:“是迷在山里了吧?”他不吭声,大家就认为就是迷了山了。王老太冷笑一声说:“哼,你的命还真叫大。”

王老太回忆到这里,想,想活得久,就得修善事,做恶就不会得好死!

又想:“你既然已经逃得了一死,为什么色心不死,几年后又要对你的小女儿做那畜牲不如的事呢?”

“我没能救得三闺女,可我到底保住了小闺女的纯洁啊,哼,你要是有能耐再活过来,我就再弄死你,你活过来几次,我就弄死你几次!”

傍晚。孩子们都围在王老太身边,她已经几个小时没有睁眼了。

她要再努力醒来,因为还有一个事情没有说清楚,她想告诉他们她把他埋在了哪里,但她到底没能说出那个地点。

她咽下了最后那口气,“他们找到找不到都没有意义了。”她想。

     

   

④ 我以前看过一篇短篇小说名字想不起来了

三千年前,我是断岩上的一棵雪梅。只在冬末春初之季才能开出雪白的花朵,像冬天残留下的雪花,所以我叫残雪。那时我便跟着花仙学习法术。仙子对我说:“学习法术,心要静,不能有七情六欲。那样才可以修练成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乖巧的点头。
三千年后,我已经修炼成精灵,可以幻化成人形了,经常走出本尊{任何草木精灵,他原来的树身,才是他真正的灵魂所在,所以称为本尊}和山上的仙子~精灵一起。只是这几日,我不敢出去玩了,因为山下的人要到这里采集花种,尤其是我们这种有了灵气,开得格外艳丽的梅树。听别的精灵说,山下有一个庄园,那里的少主独爱梅,每日寒冬,都会派人到山上采几枝开的艳丽的梅花回去栽种。
其实我可以不用担心的,因为我在断岩上,即使开的再艳丽,人也不会冒生命危险把我采去。可是我还是不敢出去,何况花仙说过最好不要让那些人瞧见我们,于是我就一直待在本尊里,等待那些人走了再出来。
突然有一天,一个很沉的“东西”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气。我知道得把它搬掉,要不然我也会被它压得摔下悬崖的。
当我走出本尊时,我很惊讶的发现我的本尊上挂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俊美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顾盼生辉的眉宇,俊逸过人。他身穿蓝色纱褂,藏青细丝背心,天生高人一等的气质。于是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把他背回了山顶。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他,只好趁着参爷爷睡熟时,偷偷的剪走他几根胡子。他最讨厌别人剪他的胡子,可是他的胡子是万年人参哩,拿来可以治病的。只是我们这些精灵都会自己给自己治疗,不要吃这些东西。
我把那些已经变成人参的胡子喂到他嘴里,这东西还真灵呢!他吃了后,身上的伤都好了。而且还醒了。
他惊讶的看着我,突然紧紧的拉住着我的手,问:“你是仙子吗?”
我有些害怕,使劲的摇头,他用他那空烛人世的锐眼,直盯着我,好象要把我看透,说:“你若不是仙子,怎会有这等貌美,而且我明明摔下悬崖了,怎么会毫发无伤的躺在这里呢?”
“你被梅树挡了,所以我才把你弄上来的。”我很小心的说,深怕他再问下去。我从没说过谎,害怕不小心把自己是精灵的事告诉他,还好他没再问了,只是说:“不是仙子也没关系,我叫萧中尘,你呢?”
“我叫残雪。”我老实的回答。
他轻轻的念着我我名字,“残雪,不好。我叫你雪儿吧,就这么决定了。”他还告诉我一个很大的秘密,他不是不小心摔下悬崖的,而是被他叔叔的儿子——萧白推下去的,说他是为了得到庄园的财业才加害于他的。
我听了有些害怕,原来人都是这么坏的,为了一些无关要紧的东西而加害别人。但是我并不觉得萧中尘坏,还觉得他很厉害,会很多东西,像什么舞剑,吟诗……
天快黑了,他说他得走了。我突然有些不舍。但我知道,他必须回家,否则他娘会很担心的,于是我把身上剩下了人参送给他,让他离开了。
他说他会再来的,于是我就经常站在山顶上等他。但他还是没来。直到有一天,一阵清脆的声音惊醒了我,我很好奇,便悄悄的走出本尊躲在石头后面看。我看见萧中尘和一个长得也很好看的男子。他们俩个拿着长长的银白色的东西,萧中尘说过,那叫剑,上次我看见过萧中尘拿着剑在手里挥舞着,他还教过我玩呢。
于是我叫着萧中尘,说我也想玩,突然那个男子用剑刺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傻傻的站在那儿,就在剑将刺到我时,萧中尘冲了过来把我拉了过来,并且用剑刺向对方的心窝。那个男子死了,他问我有没有受伤,我说没有,他笑了,也倒下了。
我及时抱住他,发现他为了救我,自己竟被剑刺伤了,红色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我一直喊着他的名字,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我害怕起来了,我从来没像这样害怕过。突然我想到救他的办法了,虽然这可能会伤害我千年法力,我也不在乎了,因为我不想让他死。我用剑划开自己的手腕。放在他的嘴边,让血流进呀的嘴里。仙子说过我们精灵的血可以让人长寿,道行越高,血就业有灵力。但我们如果放的血太多,那我们修来的道行也会慢慢消失。
我看着他,他的伤口开始愈合了,苍白的脸也渐渐有了血色。而我却开始感到无力了,终于,他睁开了眼,看见我的手后很生气,连忙用布把我的手包好,他好象想到什么?看着自己开始愈合的伤口,惊讶的看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觉得他眼中有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于是我告诉他,:“我是不会害你的,你不用害怕。我是断岩上的那棵雪梅,你看见过的。我有着千年的道行,所以可以变成人形。我真的不会害你的。”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我看。我知道我得离开了,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他追了上来,从背后抱着我,说他不在乎我是人是妖,说他喜欢我,要娶我。我忍不住哭了,我答应他了。
我去找花仙,告诉她,我要嫁给中尘,花仙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既然你已动了凡心,我也没必要留你。若你嫁给他,离开山里的话,你就得把本尊带去,否则,你维持不了幻术的。”
我把这件事告诉中尘,我想叫几个精灵来帮我。可是他却背着我 ,自己一个人把梅树搬了上来,而且把树根保护得好好的,手都被岩石割破了。
我跟着他下山了。我从不知道山下也有许多好玩的、好吃的东西,中尘买了许多玩意和点心给我,逗我开心。
我来到了他家,也见到了他的爹娘。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很开心的对我笑着,因为中尘告诉他们,是我救了他。当他说要娶我时,他们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他们也会变法术么?他们把我安置在客房,又把中尘叫了去。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的爹娘不喜欢我嫁给中尘。
一日,中尘出门办事去了,我一个人在后花园玩,一个丫环跑来告诉我说中尘的爹娘找我。我跟着她来到大厅。他们依然笑着脸,可是我觉得他们不是真的高兴。他们叫我坐下,问我住得好不好?我说挺好的,他们又问我家住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突然觉得中尘真是个聪明人,他说过如果他爹娘问我是哪儿人,家住何处时,只要回答说:“我自幼父母双亡,单身一人住在山上。”我还问他为什么要骗他爹娘,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说只要他喜欢我就行了。
我照着中尘的话回答,他们好象觉得我很可怜,叫下人端着一盘金子放在我面前。说:“这是一千两黄金,是答谢你救了中尘。中尘其实已有了婚姻,我们想帮中尘找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不过姑娘大可放心,我已帮姑娘买下了一栋雅楼,保姑娘以后衣食无忧。”
我终于听明白了些:“你们是要我离开这里吗?”
他的爹娘尴尬的笑了笑。“可我不能离开这儿。”一、我的本尊已经中在后园了,二、中尘说过不管他爹娘说什么都不能离开这儿。
“难道你想要萧家的全部财产不成。”萧老爷很生气的拍着桌子。
“世间怎么会有那么不要脸的女人。”萧夫人也开始骂。
正在这时,中尘走了进来,他拉着我的手说:“爹娘,若你们要再逼雪儿离开这里的话,那孩儿就和雪儿一起走。”他的爹娘很急,恨恨的瞪着我,无奈的点头了。
终于,我嫁给了他,我很开心,再也不想他爹娘讨厌我的事了,我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妖精了。
……
二年后,中臣依然对我很好,公公婆婆也不象以前那样讨厌我了,只是这几天婆婆经常问我些奇怪的问题,问我肚子有消息了吗?我不懂,她告诉我就好似怀孕的事。我知道一双男女成亲之后,就会怀孕生小孩。可是我是一个精灵,不是人,不会生小孩子,于是我告诉她我不能生小孩。她听了很生气说我是狐狸精,想害她萧家断子绝孙。
我把这件事告诉中尘,我说我不能生小孩,我害他断子绝孙了。
他笑着说,他不在意,反正他哥哥已经有了小孩,:哥哥?“我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哥哥,他告诉我,他哥哥当年不满爹娘安排的亲事,负气离家出走,从此家里的人都没呀的音讯,只有中尘和呀哥哥有联系,说他在外面已经娶妻生子了,而且也快回来了。他要我先帮他哥哥保密,别告诉公公婆婆,听着他说他哥哥的事,见他笑得很开心,我也忘了难过。
这天,公公婆婆来找了我,对我说,萧家不可以断了香火,否则中尘会成为不孝子孙。所以他们想让中尘纳妾,不过他们想让我对中尘说。还说我一定要我说动中尘,否则就把我赶出去,再逼中尘娶一个妻子。还要我不准把今天的事告诉给中尘。
我不想被赶出去,只要我还能和中尘在一起。别的什么我都愿意,真的愿意。于是我对中尘说了纳妾的事,刚开始他很不高兴,叫我别想太多,可是我真的不想与他分开,我还是经常提起纳妾的事。
终于,他生气了,我从没看见过他生那么大的气,他说:“你就那么想把我推给别人吗?好,我成全你。”
我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滴滴的泪水有滚了下来,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在心里默默的喊着,我真的想把事实告诉他,可我不能说。
终于他纳了妾,我一个人坐在本尊下,听丫鬟们说那个小妾是一位官家小姐。听着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真奇怪哦,中尘娶我的时候,他的爹娘说只要敬茶就可以了,原来纳妾会比较热闹些。
不知为什么自那次中尘和我吵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而且丫鬟们也不太爱理睬我,我有时会听见他们在背后说我,说我在庄园只是占着少夫人的位置,说那个小妾迟早会代替我,还说要我乘早巴结那位新夫人。
渐渐的丫鬟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座“雪尘阁”里,我不喜欢这样一个人待者,于是我就常一个人坐在本尊里看书,我忘了吃饭,因为我不知道到哪儿可以吃,以前都是丫鬟们送来的,我就这样过好几个月,因为我是妖精,我不会饿死。
我依然想往常一样在花园里看书,一天,一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人,来到我面前对我说:“死丫头,还不去干活,在这里偷懒。”我看着她,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因为我从没见过她。她见我没动很生气,就动手打了我的脸,就在这时中尘来了,他好象看见我被打了,他也打了那个女人一巴掌,说她没资格打我,那个女人哭着跑掉了,中尘只是看了我一眼,也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人是他的小妾,他不知道我是谁,因为没有人告诉她我是中尘的妻子。
隔了几日,有一个没见过的丫鬟端着饭送来给我,我觉得她好象很害怕我,一直很小心的盯着我吃饭,我感觉饭好象坏掉了,因为有点苦。我好象在哪儿尝过,我想起来了,这是一种叫“观音泪”的草药,那时我以为是小野果,采来吃,土地爷爷说那是毒药,人吃了会死的,我抬头不解的看着那丫鬟,她慌张地跑了,从此再也没见过她。也没人给我送饭了,我还是坐在本尊下看书。
今天我终于听到一件喜事,那个小妾怀孕了,公公婆婆一定会很高兴,我不知道中尘高不高兴,也我一直没见到他。
“持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每读到这句诗的时候都想哭,中尘曾念过这句诗,我问过他什么意思,他说他会用一辈子来解释给我听的。
一日,那个小妾来找我,说:“姐姐,我这几天肚子不舒服。”我叫她回房休息,她说:“我叫相士看过,他说是这棵梅树坏了这里的风水,才使我和孩子不舒服。”我问他该怎么样做,她说必须砍了它,否则她怕孩子保不住。
这是我的本尊,我不让她砍。于是她把中尘找了过来。我笑了,他终于见到他了,可是他好象很不高兴,冷冷的说:“让她砍。”我有些难过,或许……或许他忘了,我对他说:“这是我的本尊,把他砍了我没法活了。”他说:“只不过是一棵树,如果你要的话,后园的梅树任你挑。”
我问他:“你爱我么?”丫鬟们都说他不爱我了,只是耍我,我不懂,我想让他亲口告诉我。
他没回答,甚至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心凉了。
“你砍吧,不过我要你看着这棵梅树被砍。”
他答应了,叫丫鬟去叫园丁,那个小妾在那里笑,我觉得她笑得一点都不好看。我拿出一支玉笛,吹了起来,这是竹哥哥送给我的。雪梅树上的花卉开始落了下来,就像下雪一样,好美,那个园丁来了,梅树上的梅花都掉光了。
中尘看着落下的梅花,惊讶的看着我,我只是笑了笑。我的本尊不大,我想一刀就够了。
终于刀落在树干上,梅树断了,我也倒下了。我很痛,血一口一口的往外直吐,那个小妾吓晕了,园丁跑了。中尘冲到我面前,他很焦急的抱着我,大声叫着:“雪儿,血儿,你怎么了?”
我依然在笑,是在笑自己的傻,还是在笑自己的痴呢?我说:“你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骗我呢?”
中尘好象被什么击中了神经。
他哭了,“我没骗你,我爱你,我只是气你把我推给别人。”
我告诉他,说我也没办法,我不是人,不能生孩子……
他叫我别说话,要我一点要撑下去,他带我去找大夫。
我叫他别走,我问他:“你说过要告诉我‘持子之手,与子皆老’的意思的”
“就是牵着你的手到白头的意思。”
“树断魂散是我的命,我已经满意了!”
终于我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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