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短篇小说奇葩的待遇
⑴ 如何评价刘震云的短篇小说《单位》
最近看了刘震云的中篇小说《单位》,读完后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单位是一个只存共性不容个性的特殊团体。记得以前还在念大学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们,学校就是社会的一个缩影。工作后,才知道学校里的那个所谓“社会”缩影比起单位里的社会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管怎么说,那个象牙塔里的社会还是有浓厚的学术氛围的,即使也会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什么的,但是手段还是嫩了点,人与人之间关系也还简单,感情也满纯洁的。走出校园迈进单位,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一个字:累。
小说《单位》里的老张在处长这个位置上干了很多年了,眼看就要退休回家了,却因祸得福当上了副局长。原来局里有两派,他们各自推荐自己的副局长候选人,彼此互相抨击,相持不下,人选一直悬而未决。部里领导对此很生气,大骂:这是国家机关,不是黑社会,整天你争我抢,弄的乌烟瘴气,成什么鸟样。于是偏偏任命无人问津的老张作了副局长,让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老张明白这是鹤蚌相争,让他这个渔翁得利了。所以他上台后面对各方卖弄的人情谁帐都不买。老张升了,那个处长位置就空下来了,于是副的想歪正,办事员想弄的副处干干,每个人都不甘落后,为彼此的利益奔波,手段花样百出,让人大开眼界。当老张因为“作风问题”被停职检查时,立刻墙倒众人推。那些曾经一个战壕里的同志们揭发最深刻也最恶毒。他们都想踩着老张往上爬,好达到各自见不得人的目的。在这篇小说里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小林这个人,他的遭遇让人感到心酸。他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局里工作,本来是个很有希望的小伙子。也许是他刚走出校园还没有转过向来,每天上班迟到,工作吊不浪裆,一点小事就和领导同事争吵,得理不让人。还经常带同学到办公室聚餐造反,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他以为他是金庸小说中的那个“任我行”,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结果他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周围人对他的行为很反感,集体排斥他。几年下来,升官没门,待遇不增,连他以前不屑一顾的“贵党”也没入成。一起毕业的同学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而他呢,因为级别不够,不能享受单位分房政策,只能和别人合租房子凑合住。随着他结婚,生孩子,再加上与合租人矛盾愈来愈深,弄得他是苦不堪言。孩子的哭叫,老婆的抱怨,无人打扫的厕所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终于让这个曾经潇洒无比的小伙子低下了那高昂的头颅。为了改善生活条件,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小林像变了人似的,每天提早去单位,给领导同事端茶倒水,擦桌扫地,整天低三下四,任劳任怨。以为这样就可以一改别人对他的成见。结果大家把他的积极表现当成了理所当然,无人领情。他为了能够达到将来分房的级别,积极向组织靠拢,今天一个思想,明天一个报告。可总因为办公室意见无法统一,而被一再搁浅。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如意小算盘,只有等用到他时,才想起他,然后许下空头支票,让他靠近自己支持自己。小林夹在中间受夹板罪,讨好谁都不好,得罪谁更不好。弄的他是身心俱焚,疲惫不堪。有好多次他委屈的都哭了,真想放弃了,来个破罐破摔,奶奶的,谁的帐都不买,不信还能把他吃了不成。可是一回到家,看着让人窒息的狭小空间,还有妻儿期待的眼神,他不得不压紧牙关继续做不情愿的事。每次眼看机会来了,小林正在那暗自高兴时,意外就发生了。原因都是因为单位内部斗争的结果,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他总是充当他们的牺牲品,不管谁胜,他都没有好果子吃,因为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张牌可以支配他的命运。不管他怎么努力,不要命似的帮张副局长搬家,丢三下四的靠近身上有狐臭的党小组长女老乔,为马首是瞻的听命老孙老何,都没有换来他想要的东西。于是他绝望了,仰天苦笑,天上不会掉馅饼,要掉的话也一定是铁饼,砸得你晕头转向。让人有点欣慰的是,尽管小林党没入成,官也没升,但最后总算“一人成仙,鸡犬升天”般跟着老何沾了点光。老何当上了副处长,从乌黑的筒子楼里搬进了两室一厅,小林离开了魔鬼般的合租房,住进了筒子楼里。虽然地方还是那么小,可小林感到很满足,因为房子再小,也总算混到属于自己的窝了。
读完小说,我躺在床上,脑子嗡嗡的。尽管我们的单位还没达到小说描写的那种地步,可也是满复杂的。才工作四年,我也从一个单纯带有学生气息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社会人。除了还爱看书,心地还善良,待人接物还热情大方,别的都改变了很多。脾气小了,耐心多了,知心话也少了,人也稳重了很多。我一直记得大学毕业典礼上,我们学院一个老教授语重心长的告诉我们:你们快要走上社会了,而社会是个大染缸,不管你们怎么想保持本色,都会或多或少的沾上社会的色彩。那是我们都在下面嘀咕:不时说学校也是社会吗?难道和那个外面的社会不同?进了单位才明白,岂知是不同,简直是大大的不同。
即使在学校的人际关系中能够游刃有余的人,在单位这个特定的环境里,很多时候也只能望洋兴叹,自叹不如。角色转变快又有城府的人容易混的如鱼得水,而那些还沉迷在象牙塔里没有醒过神来的人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在单位时间呆长了,都会有这样一个共同的感受,那就是:累。不是身体累,是心累。做人做事都要讲究艺术,要与每个人都保持适当的距离。像冬天取暖的豪猪,靠的太近,容易刺伤自己,离得太远,又会冷到自己,只有找到适当距离才会既能取暖又相安无事。而这个距离没有在单位混到一定火候是很难把握的。你和张三走的近,会遭到李四的嫉妒。你和李四靠的近,又会遭到张三的排挤。你和他们都近,他们又会在心里说你是两面派,看不起你,领导也对你有意见,认为你是在拉帮结派,搞小集团。你和他们都不近,想置身事外,洁身自好,别人又会说你孤芳自赏,目中无人,无形中成了共同的敌人,被隔离起来。你和领导走的近,别人说你阿谀奉承,溜须拍马,鄙视你。你远离领导,别人又会怀疑你是否得罪领导被挂了起来。当别的同事在议论某某人时,如果你加入他们的讨论,那么明天传到当事人耳朵里的话就会被添油加醋夸大了几十倍,更要命的是,你变成了始俑者。如果你在那沉默寡言,独自看书玩电脑,想离开是非之地,别的同事就认定你一定别有用心,故意说话刺激你。假使哪天事情败露了,大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同仇敌忾般把你当成告密者。张三和李四有矛盾,如果你隔岸观火,冷眼相看,又会莫名其妙的遭到他们共同攻击。如果你想做件好事,一边安慰张三,一边规劝李四,你将狐狸没逮到,反惹了一身骚,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对领导的指示安排,要像军队里那样:服从是天职。作不好,挨批少不了,作好了,以后重视你的机会多了。这事那事都是你的,什么你说累?能者多劳嘛,谁让你逞能。受了委屈,也要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如果你头脑发昏和领导顶了起来,弄得领导下不了台,很没有面子。你以后的日子就惨了,中国制造的“小鞋”天天会跟着你。让你有苦说不出,有气发不来,谁让你找不准自己的位置,敢和领导斗法,不整死你才怪。那个郁闷呀,可以去撞南天门。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使对领导有一肚子意见,见面也要客客气气,惟命是从,表面文章还是要作的。哪怕你在肚里把祖宗都骂遍了,该做的还得做,领导永远是领导。当下级不容易,上级就容易了吗?领导和下属走的太近,平起平坐,就会失去威信;和下属拉开距离,整天面无笑容,别人就会说你摆什么谱,特别是以前和你有同等资格的人更是觉得你在娇柔作做。更何况上级上面还有上级呢?在单位里的每个人都会感觉到累,这不是哪一个人的问题。无论对领导还是对同事,我们都会遇到当年孔子评价女子和小人时说的那段话: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在没有利益冲突时,大家都是有说有笑有事好商量,喝起酒来更是称兄道弟,仿佛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可一旦利字当头,人与人之间好像一下子进入了一级战斗戒备,紧张的气氛压的人透不过气来。和颜悦色变成了皮笑肉不笑,朋友成了对手。如果再来个名额有限,不是你死就是我生,那场面就更惨烈了。你拆我的台,我拌你的腿,互相攻击,唾沫星漫天飞舞。平时聊天谈到的隐私事也有了英雄用武之地,成了打击对方的杀手锏。到了生死关头,最好的朋友也会在你背后捅你一刀:出卖你的一切。难怪有人危言耸听般警告世人:最好的朋友也是你最危险的敌人。当然风平浪静时,是看不出来一个人的真面目的。所以为了日后不被他人利用,同事之间都尽聊天气和国家大事什么无关痛痒的话题,尽量不涉及自己隐私。大家好像都带着一副面具在生活,谁也不敢取下它,因为如果你摘下了,也许受伤最深的就是你。可是不摘吧,感觉很憋闷,仿佛迷失了自己,让人感到压抑恐慌。大家在相处时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说话做事。每个人都不想这样做,都渴望人与人之间最真诚的交流,都想放下面具,大口的呼吸。可是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害怕被伤害,就只能一直带着虚伪的面具。“沉默是金”这首歌道出了多少人的心酸。古人说的好: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唉,没办法。人都是好人,都是这个社会害的。
社会是复杂的,单位更复杂,办公室里既散发着和睦的香气,又弥漫着刺激的火药味。让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举步维艰。同流合污吧,心有不干,出淤泥而不染吧,不被大家灭了才怪,除非你不想在这个单位混了。有时你想与世无争,别人却来蚕食你的利益。其实我们每个人都能从小林身上看到我们自己的影子,有很多东西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得到的。要论资排辈,还要看领导的喜怒哀乐。在单位混的人大致有以下三种:第一种人,因为个性太强,与领导同事已经达到水火不容地步,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想法,频频跳槽。可是他们不知道,天下的乌鸦一样黑,哪个单位都不是好混的。第二种人,尽管在单位混的也不是太好,可是始终有个信念在支撑自己,那就是:“井要淘,人要熬”。相信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所以就熬着吧,更何况换个环境也许还不如现在这个单位呢。有的人幸运熬出了头,有的人熬干了自己。第三种人,也许受的打击挫折太多,对很多都失去了兴趣,每天行尸走肉般在单位混着。麻木的心灵像被温水煮的青蛙,慢慢死去。在单位累吧,不管怎样,生活还得继续,所以我们只能发扬以苦为乐的革命精神,直到耗尽我们最后一点激情和精力。
⑵ 短篇小说最高稿费有多少,现在一般都是100元/1000字
看杂志稿费标准,千字30到300都有,知音还有千字千元,问题是有没有实力上稿。
⑶ 在知乎发小说赚钱吗
在知乎上写文章是可以挣钱的两方面的收益,一方面是粉丝流量,一方面是设置付费观看。
⑷ 知乎短篇数据差能签约吗
应该可以,不限制文章长度对竞品来说是一个无法比拟的优势。在普通小说至少写到两万字才能获得一个签约资格时,知乎对中短篇接受度很高。对于部分不擅长构造长文章的作者,或是灵光一现的作者是一个颇有吸引力的优势。
⑸ 在晋江写文,1、短篇随笔,短篇小说,有出路吗2、向编辑自荐,会被签吗3、专职,怎样赚的多谢谢!
短篇我觉得在晋江可能没什么出路,你应该去投杂志。
个大网站好像都是要长篇,随笔好像对于网络文学而言没什么市场,短篇小说可能也没什么市场,我觉得没什么签约的价值,我没听说有过签短篇和随笔的,我觉得没必要跟晋江的编辑自荐,但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去找编辑自荐,万一他能给你一个什么机会也不一定,比如把你推荐给谁。
专职什么的,我觉得你该去投报纸和杂志。
⑹ 知乎上有什么好看完结了的短篇小说
《史上第一混乱》、《朝圣(西楚霸王大战外星人)》、《红颜劫》、《不负如来不负卿》。
小说是以刻画人物形象为中心,通过完整的故事情节和环境描写来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体裁。
“小说”出自《庄子·外物》。
人物、情节、环境是小说的三要素。情节一般包括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四部分,有的包括序幕、尾声。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 小说按照篇幅及容量可分为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和微型小说(小小说)。
按照表现的内容可分为神话、仙侠、武侠、科幻、悬疑、古传、当代等小说。按照体制可分为章回体小说、日记体小说、书信体小说、自传体小说。按照语言形式可分为文言小说和白话小说。
小说与诗歌、散文、戏剧,并称“四大文学体裁”。
小说刻画人物的方法:心理描写、动作描写、语言描写、外貌描写、神态描写、侧面描写,同时,小说是一种写作方法。
⑺ 知乎上有什么好看完结了的短篇小说
1、《御繁华》
讲述江载初和韩维桑初遇后,由于男主是皇帝最讨厌的弟弟,因此被贬,女主的父亲认为嫁给男主会让皇帝一起讨厌他们家。后来,女主的哥哥世子和三万族人参军,全军覆没,女主的爹和嫂子离世后,皇帝下旨封女主为皇贵妃。
⑻ 有一个短篇的小说。讲一个男的提着两罐实验的瓶子做公交车,车上每个人都看起来很正常,但其实每个人心里
〈积郁电车〉作者:东野圭吾
这班电车里每天都是同样的光景,单调得可怕。
晚上八点出头,这班从东京市中心开往郊外的私铁(泛指除JR日本铁路公司外的各家私营铁路公司)快车相当拥挤,虽没到沙丁鱼罐头的状态,却也很难从容地摊开报纸来看。今天不是假日,乘客大部分都是上班族。
河源宏前面的乘客刚好下车,让他抢到了座位,真幸运。他的目的地是郊外的某研究所,路途遥远。
啊呀,太好了。提着这么沉的东西站上几十分钟,实在吃不消。
他轻拍了一下膝上的公事包,包里装着今天要送到研究所的样品。为完成这份样品,他没日没夜地熬了好几天,昨晚也只小睡了两个钟头。
疲惫的身体随着电车轻晃,感觉很舒服。没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嘁,被他抢了。前面刚有个空座,却被旁边的上班族捷足先登,冈本义雄心理很不快。只发了一下呆就没抢上,谁能想到这么近的地方会有位子空出来?话说回来,这孝子还真就大大咧咧地坐上去了,客气一下会死啊?年轻人站一站有什么关系!可恶,都没空位了吗?不知道是不是啤酒喝多了,头有点晕。说是去吃自助烤肉,吃着吃着就灌起了啤酒,想想也不是多上算。呼,哪里有空位啊?冈本义雄私下张望着,顺便大大地打了个嗝。
和田弘美一手紧握吊环,抬头望着车厢内悬挂的广告。那是昨天上市的女性周刊广告,其实她对这类广告并不感兴趣,但那个站在她右边的五十来岁的男人好像刚吃过烤肉,每次一呼气,浓郁的蒜味就扑鼻而来,臭不可闻,不把头扭过去简直招架不住。更要命的是,这人还不断地打饱嗝!她已打定主意,车一靠站就挪地方。
烦死了,这个臭老头!和田弘美眺望着广告标语“蔬菜瘦身法,你也瘦的下来!”,心理暗自咒骂站在身边的男人。你难道一点常识都没有?还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呼的气有多臭?简直蠢得没治了,去死吧!
电车忽然减速,和田弘美一个趔趄,高跟鞋踩到了大蒜男的脚。她不是故意的。
“啊,对不起。”她条件反射地道歉,“你没事吧?”
“嗯,没事。”大蒜男笑呵呵地回答。一瞬间,混合着蒜臭和酒臭的气息直扑和田弘美脸上。
给我下地狱吧!她在心里怒吼。
“这此电车还是晃得很厉害呢。”大蒜男说。
“就是啊。”和田弘美努力堆出笑容,佯作无事地再度看向女性周刊广告,心里诅咒的话早已滔滔不绝。
电车到站,车门打开。若干人下车,又有若干人上车。上来的乘客中有一位老婆婆。
看到老婆婆上车,高须一夫禁不住想咂舌。
他坐的是爱心专座。这班电车的爱心专座在每节车厢的两端,宽度只能容纳六个人。他急忙观察两边的乘客,左边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中年上班族,再过去是一个中年妇女和她的小孩,看样子母子俩刚购完物回来,右边是个年轻学生,学生旁边坐着个老人。
很好!高须一夫放下心来。这里面最该让座的就是那个学生,我可以免了。
但那学生似乎一门心思在看漫画。如果他不站起来让座,老婆婆多半会把目标转向其他人。为防万一,高须一夫抱起胳膊,开始假装打盹。
田所梅一上车便拼命挤向车厢前方。她很清楚,这个时间段搭电车,与其寻找空座,还不如直接走到爱心专座前来得快。周围被她挤到的人厌烦地蹙着眉,但她只作不见,径自往前挤,终于来到爱心专座前。
那里坐着六名乘客,已经没有空位了。
这些人怎么这么没常识?个个都装得好像没看见我。爱心专座明明就是给老人家坐的,年轻人有什么资格坐!为什么国家不严厉取缔这种行为呢?就因为没人管,害我老是站得很辛苦。日本能有今天的发展,还不是靠我们这代人的努力,真该好好教育时下的年轻人,对长辈要加倍尊敬。
田所梅把六个人扫视了一遍后,站到学生面前。她本想站到最前方的小孩面前,因为小孩平常在学校被教育“要为老人让座”,一旦遇到机会,通常很乐意付诸行动,另外旁边的妈妈也很可能叫孩子让座。只是要走到小孩面前,还得再从人群中挤过去,她实在懒得费劲了。她还有一点顾虑——那是个男孩。女孩十有***会主动让座,男孩却往往没那么乖巧伶俐。仔细看看旁边的妈妈,也是一副迟钝模样,可能购物太累了,脸板得水泼不进。田所梅飞快地权衡这些因素,最后站到学生前面。
但这个学生出乎意料地顽固,照旧盯着漫画杂志,根本没有抬头的意思。只要他不抬头,就不会发现老婆婆的存在,更不会想到要让座。
田所梅装作趔趄了一下,腿撞到学生的膝盖。
来,抬头吧!她在心里默念。你一抬头,我马上就说:“啊,不好意思,年纪大了站不稳啦。”说到这个份上,你总不能不让座了吧?
可是学生纹丝不动,看不出半点抬头的迹象。田所梅不由得撇了撇嘴。
你是故意的。明知道眼前站着位老人家,却生怕一抬头就得让座,故意装作埋头看漫画,真是厚颜无耻!田所梅等了一眼学生微卷的头发,把视线移向旁边乘客略显稀疏的脑袋。没办法,换这位吧。
透过老婆婆轻微的身体移动,高须一夫察觉到她已将目标换成了自己。他立刻抱紧胳膊,眼睛也紧紧闭上。在这之前,他一直眯着眼睛偷看动静。
我也不会让!高须一夫在心里嘀咕。工作了一整天,我已经累的死去活来了。大清早就爬起床,在比这拥挤一百倍的电车里摇来晃去,到了公司已经脱掉了一层皮,还得忙着整理报告,向那帮头脑顽固的董事汇报,指使浑浑噩噩的部下办事,讨客户欢心,连社长杯高尔夫球赛都要负责筹备。忙成这样,拿的薪水却少得可怜。就连这份微薄的薪水,还要被东扣西扣,结果买不起市区的大房子,只能在乡下安家。又因为住在乡下,上下班更加累死人,整个就是恶性循环。总之都怪扣得税太多了,其中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养老金,交了那么多钱,也不知道以后老了领不领得到。我交的将老将到底花到什么地方去了?恐怕都进了这种老太婆的腰包。照这么说来,我对老人做的贡献够充分了,既然这样,既然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现在还非要我让座不可?什么爱心专座!上下班时间要这种东西干什么?老年人就别在高峰时段出来转悠了,要搭电车,不会挑白天的空闲时间啊!
高须一夫刻意发出低低的鼾声。与此同时,他一腔怒气都转向了旁边的学生。他早发现这位其实根本没看漫画,因为始终一页都没翻过。很明显,他假装专心看漫画,实则在躲避老婆婆的攻击。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正如田所梅和高须一夫看穿的那样,前田典男虽然膝上摊着漫画杂志,其实丝毫未看。他倒也不是因为发觉老婆婆站在身边才这么演。别看他低着头,视线却瞄向斜对面。那里坐着个年轻女子,看样子不像白领,他猜应该是女子大学或专科学校的学生。不过这不重要,他只顾盯着她的下半身。女子穿着紧绷的黑色迷你裙,而且还跷着腿,使得本来就短的裙子愈发往上缩,大腿几乎全部露在外面。前田典男紧盯着她双腿交叠的部位。
坐着个位子真坐对了。他暗自偷笑。不知道她会不会换条腿跷啊?那样说不定就看得到了。嘿嘿嘿,嘿嘿嘿嘿。
可是他的幸福并没有维持很久。新上来的乘客正好站在他和女子中间,提的公事包挡住了女子的下半身。
啊,该死,快让开!大叔,至少把公事包挪一挪!
那位大叔应该听不到他内心的呐喊,但居然真的挪了位置。他不禁喜上心头。可这份喜悦转瞬即逝。就在被公事包挡住的一眨眼工夫里,女子不仅放下了跷着的腿,还把手提包搁到膝上,防止别人偷窥裙底风光。他忍不住啧了一声。
中仓亚希美紧握着膝上的手提包把手,瞪着左斜前方身穿灰色西服的男人。此人四十六七岁光景,看起来像是公司职员,正摊着一份经济日报在看。
就他这个德行,竟然在一流企业上班!
她早就发现坐在右斜前方爱心专座的学生假装看漫画杂志,时不时偷瞄一眼自己的大腿。这种事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她一向认为,要是每次都很介意,还不如干脆别穿迷你裙。她作风大胆,碰到这种时候反而会故意变换跷腿的姿势,饶有兴味地观察对方兴奋的眼神。
但左斜前方的那个男人让她难以忍耐。此人一直煞有介事地装作看报纸,目光却色迷迷地顺着她的脸、胸、腰、腿一路偷瞄下来,而且视线掠过大腿时,移动速度明显放慢。那种眼神完全是把她当成了意淫的对象,充满这一年龄段的男人特有的下流恶毒。
装的人模人样的,真是个色老头!那么想看的话,就来求我啊!什么“求你让我看看裙内春光吧!”,“请让我看你的内裤”,倒是说来听听啊!哼,会给你看才怪!
亚希美站起身,从行李网架上拿下纸袋,放在膝前。
用眼角余光瞄到年轻女子把纸袋搁到膝前,佐藤敏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干吗干吗?怎么忽然搁了个纸袋?啊,还瞪我。这算哪一出嘛,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他哔哔地翻着报纸,但并没有看报道。你这个样子,不就好像怕我偷看裙底吗?才、才、才没有这种事。好啦,我是有点好奇,瞄了两眼,可也就这样而已,这也是人之常情啊!那边那个男的、那个男的,还有这个男的,绝对都偷看了。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只瞪我?哔哔哔……哔哔哔……本来嘛,你穿的裙子这么短,别人不盯着看才怪。不对,应该说,穿这种短裙的女人根本就是暴露狂,巴不得别人来偷看。既然这样,干脆就大大方方地露出来嘛。那、那样半露不露地吊什么胃口,直接痛快分开大腿算了,反正、反正、反正你也不是原装货了吧。应该不可能还是处、处女,早就跟各色各样的男人搞过了吧。看你那身体,那胸脯、那腰肢、那屁股,肯定成天在男人堆里鬼混。现在的小姑娘都这样,随随便便就跟男人上床。可恶!我们年轻的时候就没这么好命,现在的小子真舒服,那样的女人一下子就搞到手了。可恶!可恶!我也想有这种机会啊,真想玩玩年轻的肉体……哔哔哔……哔哔哔……
这大叔简直烦死了!看到旁边的中年人不停滴翻经济日报,山本达三老大不耐烦。失业的他跑去赌自行车赛,结果输了个精光。这种时候看到公司职员阅读经济日报,无异于在刺激他的神经。
你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纯粹就是想卖弄自己是精明能干的白领,我一眼就看透了!在你们这些混账看来,我们这种人就是十足的窝囊废吧!
山本达三从裤子后口袋里摸出一份报纸。那是他上电车之前,从垃圾箱里捡来的体育日报。为了讽刺旁边那人,他刻意也把报纸翻得哔哔作响,然后看起娱乐版新闻。
看到旁边工人摸样的男人翻开体育日报,葛西幸子不禁皱起眉头。男人看的版面登着少女的彩色裸照,好像是一篇介绍色情行业的新闻。照片里的少女揉着胸部,摆出销魂的表情。
下流胚!葛西幸子移开视线,绷着脸扶了扶眼镜。就因为社会对这种男人太过纵容,女性的低位才会一直得不到提高,办公室里的性骚扰也丝毫没有减少。到了年底,照样会有合作客户送来裸女写真挂历,也照样有愚蠢的男同事看的津津有味。公司给这帮笨蛋支付高薪,对我们却小气得要命。明明我的工作能力比他们强得多,只因我是女人,待遇就天差地远。说起来,我们那个饭桶科长今天又跟我提起结婚的事,拐弯抹角地暗示我嫁不出去,还说什么“是不是到了三十六七岁就不再向往结婚了啊”。这口气,太瞧不起人了!向往结婚?真无聊!结婚只会影响工作。
电车再度靠站,又上来一拨乘客。看到在自己面前站定的这位,葛西幸子顿觉丧气。这位乘客穿着孕妇装。
现在怎么会有孕妇上车?稍微动下脑子不就能知道这个时候有多挤吗?难道你不知道这会给大家添麻烦?哦,我明白了。你每天呆在家里优哉游哉地当主妇,所以这么缺少社会常识。完全依靠男人过日子,最后就会变成这样。哎,讨厌!
葛西幸子站起身,向孕妇露出微笑:“你坐这儿吧!”
“啊呀,那怎么好意思。我站一下不要紧的。”孕妇微微摇手。
“不用客气,我很快就下车了。”
“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孕妇点头道谢,坐了下来。
哼,看你那表情,俨然觉得别人给你让座是天经地义的,好像怀个孕多了不起似的。不就是跟老公风流快活的结果吗?连猪狗都会怀孕好不好?葛西幸子把目光从孕妇身上移开。
西田清美知道周围投向自己的视线并非都出自善意。
我也是没法子。她暗想。怀着孕仍有事要办,不得不赶在这个时间段搭电车。要是有可能,我也不想挺着大肚子在外面跑啊,简直辛苦死了。还好有人让座。话说回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怀孕可是件很伟大的事情,我正在孕育一个新的生命。这种崇高的感觉,刚才这位女士也感受到了吧?西田清美挪了挪屁股。可这位子有点挤啊,没有人再站起来让一下吗?那样就能坐的更舒服了。唉,真没眼色,难道都没看见我挤在这儿?我可正怀着孕哦,就不能照顾照顾吗?真是的,谁倒是说句话啊。
和孕妇西田清美一样,阿部菊惠刚才也是抢先冲进车厢,但到现在还没弄到座位。她抓着吊环,不住四下张望。
唉,郁闷!没有空座啊。那孕妇倒是够机灵的,站到个看起来会给她让座的女人面前。只怕没人会给我让座吧。我胖归胖,可不像是怀孕的样子,只是个发福的中年妇女。讨厌,袋子真沉,什么东西这么重啊?哦,刚买了米,足有五公斤呢,是挺重的。哎呦,就没人要到站吗?啊,那个小男孩好像要站起来,是下一站要下车吧?
距离菊惠三米远的地方,一个看似上完补习班回家的小学生欠身站起。
“借光,借光,麻烦借光。”她用购物袋冲撞着周围的乘客,奋不顾身地向那边冲去。一路上颇有人不耐烦地咂舌,但她毫不在乎,终于冲到了目的地。那小男孩空出的位子只有二十厘米宽,但她顾不得多想,这种时候抢到空座才是头等大事。
令这个位子只有二十厘米宽的,不用说自然是两旁的乘客。一个是女白领藤本就子,另一个是上班族市原启介。
看到胖胖的中年妇女朝旁边的座位奋勇冲来,两人的想法几乎如出一辙。
哇,她该不会要坐过来吧?
真不敢相信,那么肥的屁股怎么可能挤得下?
别乱来啊!哇!她过来了,她真要坐到这里!
看她那一脸假笑……啊,屁股挤过来了,这么肥的屁股,不可能坐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阿部菊惠的屁股少说也有五十厘米宽,要挤进只有二十厘米的位子,势必多出三十厘米的赘肉无处安放。于是她把两边相邻乘客的屁股硬生生分别挤开了十五厘米。市原启介另一侧还有别的乘客,好歹有点腾挪余地,悲惨的是坐在座椅最边上的藤本就子,夹在阿部菊惠的屁股和扶杆之间,被挤得够戗。她忍无可忍,豁然站起,低头怒视这中年妇女,以为对方至少会道个歉,没想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中年妇女只顾乐颠颠地补上空位,又把购物袋搁在剩下的一点空当上,不但没半分歉意,根本就是满不在乎。
死老太婆!藤本就子狠狠瞪着中年妇女,刻意拉了拉刚才被她屁股压皱的外套。女人堕落成她这样就算完了。恬不知耻,打扰了别人自己还不知道。看她穿得那个穷酸样,烫了个乱蓬蓬的大妈头,化妆差劲得还不如不化。最要命的是,她怎么会胖成这德行?哎,真讨厌!我就算年纪大了,也绝对不变成她这种黄脸婆。
阿部菊惠并非没注意到藤本就子的视线。
这女的怎么回事,老瞪着我。哼,你们现在年纪轻不懂,女人一旦上了岁数,生活压力可是很大的。再不会有男人宠着你了,干家务干的累死累活,又没钱,搭电车时哪还有心思要形象不要位子。哼,你们很快就会懂的,反正你早晚都会变成我这样。
我才不会变成你那鬼样,死也不会!
会哦会哦,百分之百会哦。你也一样,所——有人都一样。
两人间迸射出无形的火花,自然,其他人都浑然不觉。
“妈妈,我想坐下来——”福岛保那幼儿特有的尖锐童声,让电车里的气氛愈发紧张。
“乖,等一下下,妈妈看看有没有空位啊。哎呀,好像不行呢阿保,都坐满了。”福岛保的母亲洋子环视周围,语气遗憾地说。这对母子是上一站上车的,穿着同一款胸口印有大象图案的运动衫,牛仔裤也是母子装。
“不管不管,我就是想坐嘛!”福岛保啪嗒啪嗒地跺着脚,径直蹲到地上,“我要坐下来,妈,我想坐!”
“啊呀,阿保,不能坐那儿,会把屁屁弄脏的。你看你看。这边看得到外面的风景哦。”洋子把儿子拉起来,带他走到车门旁,一边走一边张望有没有空位。
没有人起来让座吗?这孩子都这么明白地说出来了,这么可爱的孩子说想坐下,为什么谁也不肯腾个位子?让一让有什么关系?真是冷漠无情!
“哇啊!”福岛保大叫起来,“我要坐下,我累死啦!”
“嘘——”洋子把食指竖到唇前,“安静点,你看,别人都没大喊大叫,对吧?乖哦。”迫于周遭眼光的压力,她不得不出声教训儿子,但心里并不觉得儿子有什么不对。
干吗干吗!不就是小孩子声音大了点嘛,至于个个一脸厌烦的样子吗?这么小的人儿,怎么怪得了他。我家阿保很纤细的,和其他小孩完全不同。你们看,他这脸蛋多可爱,看到这张小脸,谁还生的了他的气?下回他就要去报名参加儿童模特甄选,而且稳选的上,因为他长的这么讨人喜欢。很快他就会成为明星,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到那时候,他才不会再搭这种烂电车呢!
“我想坐下,我想坐下,我想坐下,我想坐下!嗷嗷——”福岛保开始怪声尖叫。
真想把这小鬼掐死!浜村精一从报告上抬起头,瞪着旁边大吼大叫的小孩。为了明天的会议,他必须牢牢记熟手上的报告内容,所以连搭电车时都在抓紧埋头细看。可自从这对该死的母子上了车,他就再也没法集中注意力,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小弟弟,要不要坐我这儿呀?”浜村冲小孩开口。小孩看了看他,又扭扭捏捏地抬头看妈妈。
“啊呀,这怎么好意思。”女人的语气带着几分歉意,手里却早把小孩推了过去,用肉麻的语调对他说:“那你就乖乖去坐吧。”
浜村刚一站起,小孩就像猴子般飞快扑上座位,面朝车窗跪在位子上。
“啊呀,不可以这样,要把鞋子脱掉。”妈妈替小孩脱掉鞋子。
“这孩子真可爱。”浜村讽刺地说。到底哪里可爱了?简直跟猴子没两样。儿子不懂事,当妈的也傻乎乎的,都给我去死吧!
“你过奖啦。”福岛洋子得意得鼻孔都张大了。是吧,很可爱吧?再多夸几句呀。
可惜她的愿望落了空,浜村再没多说就走开了。
藤本就子心想,真是个蠢女人!这种女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吹气似的胖起来,最后变得跟这厚脸皮的中年妇女一样,缺根筋!迟钝!完全不适应社会!
阿部菊惠心想,这女的又在瞪我了。哼,爱瞪不瞪,我们家庭主妇可是很辛苦的。看那个年轻妈妈,光一个小孩就搅得她手忙脚乱了,这种滋味你很快就会懂啦!
西田清美心想,真叫人看不下去,那个妈妈像什么样嘛,我以后才不要变成她那副德行。还有那个小孩,一点都不招人爱,万一我生出那种小孩可怎么办?不,不可能,这可是我和他的孩子,怎么会呢!挤得真气闷啊,就没有人关心一下我?
葛西幸子心想,为什么总有这么多女人拖我们后腿?那个妈妈,还有这个孕妇,有没有想过女人应该独立自强?哎,讨厌死了。就因为你们这样,女人才会被男人看不起。啊,那个男的,又在看体育日报的下流新闻了,他到底长的什么神经啊?
山本达三心想,旁边那大叔还在哗啦哗啦地翻经济日报,烦死人了。还有,那发蜡的气味也太臭了吧,就不能替别人想一想?
佐藤敏之心想,对面那小姑娘又在瞪我了,就好像我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我啥都没做,不过瞄了一眼胀鼓鼓的胸口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嘛!明明平常都跟各色男人搞、搞、搞过了,而且来者不拒,只要给钱,跟谁都可以上床,电车里瞟上几眼算什么啊?算什么啊!
中仓亚希美心想,色老头,盯着我看个没完。瞧你那脑满肠肥的模样,我都快吐了。啊,那个学生也还在偷看我,这些人真是够了!
前田典男心想,看不到吗?真的看不到吗?哪怕就瞥一眼也好,好想看看这姐儿迷你裙底的春光啊……
高须一夫心想,你这老太婆有完没完,就不能往别的地方挪挪?我是不会让座的,要一直坐到下车为止。工作了一天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今天的日本就是靠我们的辛劳支撑起来的,在电车里休息一会有什么不对?一毛钱也不挣的老年人待在家里就得了,少来妨碍我们这些社会中坚!
田所梅心想,这些家伙全是人渣,眼看着老人家站在面前,竟然谁也不肯让座。既然这样,我反倒非要逼你让座不可。你不让座,我绝对不走开!
和田弘美心想,啊,我再也受不了了。好不容易刚躲离那满嘴蒜味的老头,又来了杆老烟枪,身上的烟味简直冲的要命,快的上肺癌死掉吧!
冈本义雄心想,可恶,完全没有空座,怎么会这样?
电车再度靠站,车内广播报出站名。
直到车门即将关闭时,打盹的河源宏才倏然惊觉,跳下电车。真是惊险万分。
“呼,好险,差点坐过站。”他正要迈步向前,忽听公事包里传来咻咻的声音,不由得心头一凛,急忙打开包。里面放着两小瓶气罐,其中一瓶的阀门没拧紧,气体正不断漏出。他不禁暗叫不妙。
这是受警察厅委托研制的自白气体,人一旦吸入,就会忍不住把内心的想法尽数说出。
他看了看手表。这种气体在被人吸入一定时间后才会生效。他回想自己搭上电车的时间,发现差不多快要生效了。
算了,电车里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谁也不会有什么话不吐不快吧?
他望向轨道前方。
电车已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