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亨利短篇小说谁翻译的
『壹』 有哪些一看就觉得翻译的特别好的外国名著
《蝴蝶梦》,是封面吸引了我,中间一个小小的人像,戴着美丽的帽子,纤细而精致的西方女子美的如梦如诗;喜欢这本的译者笔风,或者就是原作者的文风,细腻而精致地娓娓叙来,那样美丽的景色,那样舒缓的笔调,本来应该让你觉得有些恐怖的悬念都变得温婉了许多。
『贰』 欧亨利的短篇小说集谁翻译得比较好啊 不生硬 更有味道一点的
欧.亨利翻译中影响最大的是王永年的译本,1950 年代 翻译了 白菜与国王>.在上海出版,2002年,王永年翻译完欧.亨利.2005 年 人民文学出版社出了全集
『叁』 欧亨利短篇小说集简介 欧亨利短篇小说集介绍
1、《欧·亨利短篇小说集》是2010年1月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猛弯的图书,作者是欧·亨利,译者是牛振华。本书包括《麦琪的礼物》等小说。
2、欧·亨利善于描写美国社会尤其是纽约百姓的生活。他的作品构思新颖,语言诙谐,结局常常出人意外;又因描写了众多的人物,富于生活情趣,被誉为"美国生活的幽默网络全书"。代表作有小说集《白菜手或与国王》、《四百万》、《命运之路》等。其中一些名篇如《爱的牺牲》、《警察与赞美诗》、枝薯闷《带家具出租的房间》、《麦琪的礼物》、《最后一片藤叶》等使他获得了世界声誉。
『肆』 欧亨利、莫泊桑、契柯夫短篇小说选分别由哪个翻译家翻译的好
欧亨利
『伍』 欧亨利的简介
欧·亨利(O.Henry,1862年9月11日—1910年6月5日),又译奥·亨利,原名威廉·西德尼·波特(William Sydney Porter),美国短篇小说家、美国现代短篇小说创始人。
代表作有小说集《白菜与国王》、《四百万》、《命运之路》等。其中一些名篇如《爱的牺牲》、《警察与赞美诗》、《麦琪的礼物》(也称作《贤人的礼物》)、《带家具出租的房间》、《最后一片常春藤叶》等使他获得了世界声誉,短篇小说《麦琪的礼物》以及《二十年后》被编入上海初中八年级语文课本。

(5)欧亨利短篇小说谁翻译的扩展阅读:
作品主题
从题材的性质来看,欧·亨利的作品大致可分为三类。一类以描写美国西部生活为主;一类写的是美国一些大城市的生活;一类则以拉丁美洲生活为对象。这些不同的题材,显然与作者一生中几个主要生活时期的不同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三类作品当中,无疑又以描写城市生活的作品数量最多,意义最大。
艺术特色
欧·亨利的小说常常采用全知叙述者,即采用无所不知、无处不在的“上帝视角”对故事世界的一切予以揭示,还会不时地站出来对故事中的人物、场景进行评述。
不过,“即便在一些以全知视角为主导的小说中,故事外叙事者有时也会暂时放弃自己的视角,采用人物视角来揭示人物对某个特定空间的心理感受。”人物视角就会作为人物的感知而构成故事内容的一部分,从而有效地塑造人物形象、展示人物心理活动,进而揭示作品的主题。
『陆』 《欧亨利短篇小说精选》读书笔记
此书选取了欧亨利的28篇代表作,外加一篇未完成的《梦》,共计28个半故事。
神反转是欧亨利小说给人的第一印象。每篇小说都有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但这些结局又明明在前面做好了铺垫,让人不得不赞叹欧亨利讲故事的功力。其次是温暖,欧亨利的笔端蘸满了温情,笔下的主角大多有情有义。第三是幽默,欧亨利的幽默不仅是体现在语言的调侃上,更体现在整个故事的结构掌握中,好多故事看完后让人忍俊不禁。
在这28个半故事中,最难忘的是《麦琪的礼物》、《最后一片叶子》、《警察与赞美诗》、《命运之路》和半个故事《梦》。
《麦琪的礼物》颂扬了夫妻之间的互爱之情,其中的神反转就不剧透了。个人认为这是最典型的欧氏故事,将贫贱夫妻之间牺牲自己相互付出的爱展示的淋漓尽致,当然最让人叫绝的整个故事的结构,相信它在所有关于礼物的故事中占据重要一席。
《最后一片叶子》是一个不得志老画家的故事。但在整篇故事中描写这位画家的笔墨很少,让人看完第一遍时竟然会失焦而漏掉了这位画家。特别是像我这样愚笨之人,更是隔夜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写的是那位老画家。
《警察与赞美诗》是个人觉醒的故事,讲述年青人苏比重新找回了生活勇气。它依然有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结局。个人愚见这个故事是这本小说集里思想、文笔、手法结合得最好的作品。
《命运之路》与其说是欧亨利努力转型的作品,不如说是他对命运的思考:无论如何挣扎渺小的人类始终无法逃脱被命运主宰的结局。
《梦》是欧亨利个人定义的转型之作,可是这个故事才写了一半就永远停了下来,1910年6月5日在离放着这半篇故事只有十来步远的卧室里,欧亨利死于肝病。一个写故事的人却成为了故事的本身,真是让人唏嘘不以。
另外,此书由80后美剧翻译达人崔爽翻译,相比老派作家追求文艺极致的风格,这本精选集追求的是与时代相接的口语化风格,甚至还像字幕翻译一样加入了方言。例如《黑杰克山的交易者》中,直接让配角加维俩口子操起了标准的河南口腔,读时让人想起了这样的画面:
一位粗粝的西部牛仔拎着长枪掷地有声的说道:“每杀一个恁都是狠赚一笔啊。”
译者这样的翻译似乎符合时下潮流,更是迎合了当今读者的胃口,但个人愚见这样做未免太过短视,小说原本是一个时代的记录,如果翻译得太过现代,反而会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决定跟进欧亨利的小说,另购了王永年先生翻译、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欧亨利小说集,希望能够带来更多惊喜。
(全文完,谢谢你的阅读。)
『柒』 归在语言 异在文化 ——关于欧亨利两篇短篇小说译文的评析和对比
一. 析归异之偏爱,求归异之平衡
归化与异化的说法最早来源于1813年6月24日德国早期思想家斯莱尔马赫(Schleiermacher)在柏林皇家科学院所作的题为《论翻译的方法》的演讲,他认为翻译不是尽可能让读者靠拢作者,就是让作者靠拢读者。归化与异化主要包含两大类,一是语言层面,一是文化层面。然而归化异化各自倾向于哪个层面,孙致礼教授认为:“翻译的根本任务是忠实再现原作的思想和风格,而原作的思想和风格都带有浓厚的异国情调,翻译中不采用异化的方法,很难完成这一使命。与此同时,为了达到译文像原作一样通顺的要求,译者在语言表达中,又不得不作出必要的归化。”由此可知,在翻译过程中,异化侧重于思想文化的处理,归化侧重于语言表达的处理。然而具体翻译中,通常同时涉及到文化和语言的处理,因此析归异之偏爱后,应该求归化与异化的平衡,归化异化互为补充。
二. 译海拾贝:小说《婚》和《没》的译本赏析和对比
1. 译文和译者简介
欧亨利小说以其出人意料而又合乎情理的结尾情节设计深受读者喜爱。本文选取的两篇小说《婚》和《没》都体现了欧亨利对小人物的命运的同情和关心,同时也对他们自身的劣根性提出了辛辣的嘲讽和批评,是典型的欧亨利式小说。同时选择的译本分别是2010年中国对外翻译出版社出版的张经浩先生的译本和2010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王永年先生的译本。选择这两种译本的原因有三,第一是这两种译本在各大网上书店销售量大;第二是这两种译本各有千秋,但是都能体现语言层面归化和文化层面异化的杂糅;第三,同是采取归化策略,张译本和王译本在表达方式上有所不同,可以作出比较,各取其长,各补其短。
2. 归化的具体体现
“欣赏翻译的艺术就是要看译者如何利用目标语的语言资源去克服翻译困难。”汉语特有的语言资源有主要有量词,叠字和四字格以及古体语。这四种处理方法,实际上是撇开了原语中的词语和句法转而迎合目的语的表达方式,尽量照顾目的语读者的需要,是归化的处理方法。
从张译《婚》版本中,我们可以看到归化的具体表现如下:
量词:一卷钞票;一大叠钞票
叠词:醉醺醺;
四字格:当之无愧;拼死拼活;笨手笨脚;胡子拉碴;应接不暇;兴师动众;怀才不遇;不三不四;十有八九;财源滚滚;滑头滑脑;天衣无缝;络绎不绝;两厢情愿
古体语:见下文例3
王译《婚》版本中:
量词:一幢房子;一条人鱼;一张五元钞票;一支雪茄;一则广告;一封回信;一卷大额钞票
叠词:冷冷地;咕噜噜;
四字格:酩酊大醉;游手好闲;唯利是图;嬉皮涎脸;不可开交;无懈可击;难分难舍;和盘托出
古体语:见下文例3
下面我们来对上述方法在译文中的具体运用做简要分析和对比:
例1:An old friend of mine, Zeke Trotter, had made his wife a widow a year before drinking some dyspepsia cure of the old doctor’s instead of the liniment that he always got boozed up on. (斜体部分为本文作者所加,下同)
张译:我有位老朋友,叫齐克特罗特。平常他总是灌黄汤灌得醉醺醺,一年前有次没灌好,吃了老医生治消化不良的药,让老婆成了寡妇。
王译:我有个老朋友,齐克特罗特,去年喝了一个老医生的消化药,而没有喝那种老是使他酩酊大醉的万应药,结果害的老婆当了寡妇。
此处,张译版本在翻译”got boozed up”时采用了ABB叠词处理方法。叠词能够增强语言音律美和节奏感,使得译出的汉语更有表现力,更易使读者接受。如果此处不使用叠词,而是直译为”他总是灌黄汤灌醉”,意思表达依然完整,但是表现力大打折扣。而此处王译版本将其处理为四字格亦可,表达力也较强。两种处理办法均可。
例2:Out of that number something like thirty hundred will expect to give you in exchange, if they should win you, the carcass of a lazy and mercenary loafer, a failure in life, a swindler and contemptible fortune seeker.(206)
张译:你等着瞧吧,这三千人里有三千零一或者是懒汉,或者是见钱眼开的人,或者是倒霉鬼,骗子,存心不良搞钱财的家伙。(张经浩,第48页)
王译:在那批人中间,假如他们侥幸赢得了你的心,约莫就有三千人准备给你一个游手好闲,唯利是图的臭皮囊,一个生活的失意人,一个骗子手和可鄙的淘金者作为交换。(王永年,第161页)
此处张译本将”thirty hundred”归化翻译为汉语中的特有句式”三千人里有三千零一个”,从中可以看出译者对原文的深刻理解和在表达上的匠心独运。原文所对应的名词直译应该为”三千人”,但是此处译者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就译者看来,这些居心不良的求婚者不在少数,甚至人人都各怀鬼胎,因此译者大胆使用汉语特有的夸张句式”三千人里有三千零一个”,使得读者能充分感受到当时整个社会人们道德水平普遍低下的境况的言外之意,不失为一种归化的妙译。反观王译本当中直译成“三千人”就缺乏夸张的效果。并且从句式上看,王译本对原文几乎是直接直译过来,显得拖沓生硬,而张译本更符合汉语的表达。因此,该处张译本采取归化的方法处理更为恰当。
例3:Would prefer a poor man with affectionate disposition to one with means as she realizes that the solid virtues are oftenest to be found in the humble walks of life.(205)
张译:念卑贱者往往忠厚,故宁择贫而情笃者。(张经浩,第47页)
王译:……然性情必须温良,因微贱之人多具美德。(王永年,第159页到160页)
此处,两种译本都采取归化的方法将原文翻译成汉语味道浓郁的偏古体句,巧妙的将英语中的长难句简化成符合汉语习惯的短句,赢得了汉语读者的好感。两种译本均可,然而张译本更是运用了对偶句,加强了译本的文学性和节奏感,因此略胜一筹。
3. 异化的具体体现
翻译的根本任务是忠实再现原作的思想和风格。然而有时候原作的思想和风格都带有浓郁的异国色彩,或者说蕴含非常强烈的文化内涵,归化的译法无法传达出其意义,此时就应该采用异化的方法。具体来说是就是直译和解注文化负载词。即,特意使用“不地道”的汉语,目的是保留原作的文化内涵。
据统计,张译《没》总共有注解11处,其中属于文化负载词的注解有6处;王译《没》总共有注解10处,其中属于文化负载词的注解有5处。以下举例分析异化的具体表现以及对比:
例4:Dulcie went up to her room—the third floor back in a West Side brownstone-front.
张译:达尔西走进西区一所正面用褐色石头建造的房子三楼的一间后房,这儿是她的住房。
王译:达尔西上楼到她的房间里去——西区一座褐石房屋的三楼后房。
此处,张译本和王译本最大的不同在于,张译本对“褐色石头建造的房子”加入了注解“19世纪时房子正面用褐色石头建造表示房主人富有”,欧亨利将一个贫困的女售货员的住处设计成代表富有的“褐色石头房子”实际上是一种讽刺,既讽刺了社会贫富差距大,也暗指了女售货员的虚荣心,她的生活和她幻想中的生活存在极大的落差,就如同褐色房子表面的富有和内在的贫困一样。因此此处的注解对读者正确理解原文作者意图是不可或缺的。张译使用异化的处理策略十分恰当。
例5:So, we began to insert our advertisement in newspapers covering the country far and wide. One ad was all we used. We couldn’t have used more without hiring so many clerks and marcelled paraphernalia that the sound of the gum chewing would have disturbed the Postmaster-General.(207)
张译:“我们立即在全国各地报纸登征婚启事,只登了一次,多登非应接不暇,闹得兴师动众,露出马脚不可。”(张经浩,第49页)
王译:我们在全国各地的报纸上刊登了广告。我们只登一次。事实上也不能多登,不然就得雇用许多办事员和女秘书,而她们嚼口香糖的声音可能会惊动邮政总长。(王永年,第162页)
此处,张译连用“应接不暇”“兴师动众”“露出马脚”三个四字短语,优点是其形式简洁明快,且具有模糊性和概况性,适宜用于处理冗长复杂的英文句子。并且易于被汉语读者接受。但是此处欧亨利在原文中设计了“办事员和女秘书嚼口香糖”的情节实际上是一种反讽,讽刺了当时社会行政人员工作态度的怠惰和工作效率的低下,换句话说,此处涉及到特殊的文化内涵。如果略去而是直接用四字短语替代,则不能体现原作者在此处的良苦用心,也没有做到忠实。因此,该处应该采取异化当中直译的方法处理。王译的处理更为恰当。
例6:We no longer groan and heap ashes upon our heads when the flames of Tophet are mentioned.(60)
张译:如今人们谈起地狱的火焰时,不再边哼呀咳呀边往头上倒灰了。(张经浩,第84页)
王译:如今人们提到地狱的火焰时,我们不再唉声叹气,把灰涂在自己头上了。(王永年,第33页)
此处,在翻译”heap ashes upon our heads”的时候,张译和王译都采取异化的方法,加注解释“往头上倒灰”是一种犹太的风俗,悲切忏悔时,身穿麻衣,须发涂灰。这种做法较好地保护了源语文化,同时让读者享受到异域特色。
三. 译语喃喃:归化异化 相得益彰 归异同心
通过作者的亲身翻译实践和对以上译本的对比分析后发现,归化多用于处理语言层面,异化多用于处理涉及文化的层面,虽然各有偏爱但是不完全分开,即归化异化是相得益彰的;归异同心,这里的心就是指读者能喜爱和接受的翻译文本。无论是归化的策略还是异化策略,不能一味采用一种翻译策略,而是应该从实际出发,归异相糅,才能是好的翻译。
『捌』 有没有欧亨利短篇小说
带家具出租的房间
〔美〕欧·亨利/著 罗达十/译
在纽约西区南部的红砖房那一带地方,绝大多数居民都如时光一样动荡不定、
迁移不停、来去匆匆。正因为无家可归,他们也可以说有上百个家。他们不时从这
间客房搬到另一间客房,永远都是那么变幻无常——在居家上如此,在情感和理智
上也无二致。他们用爵士乐曲调唱着流行曲“家,甜美的家”;全部家当用硬纸盒
一拎就走;缠缘于阔边帽上的装饰就是他们的葡萄藤;拐杖就是他们的无花果树。
这一带有成百上千这种住客,这一带的房子可以述说的故事自然也是成百上千
。当然,它们大多干瘪乏味;不过,要说在这么多漂泊过客掀起的余波中找不出一
两个鬼魂,那才是怪事哩。
一天傍晚擦黑以后,有个青年男子在这些崩塌失修的红砖大房中间转悠寻觅,
挨门挨户按铃。在第十二家门前,他把空当当的手提行李放在台阶上,然后揩去帽
沿和额头上的灰尘。门铃声很弱,好像传至遥远、空旷的房屋深处。
这是他按响的第十二家门铃。铃声响过,女房东应声出来开门。她的模样使他
想起一只讨厌的、吃得过多的蛆虫。它已经把果仁吃得只剩空壳,现在正想寻找可
以充饥的房客来填充空间。
年轻人问有没有房间出租。
“进来吧,”房东说。她的声音从喉头挤出,嘎声嘎气,好像喉咙上绷了层毛
皮。“三楼还有个后间,空了一个星期。想看看吗?”
年轻人跟她上楼。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一线微光缓和了过道上的阴影。他们不
声不响地走着,脚下的地毯破烂不堪,可能连造出它的织布机都要诅咒说这不是自
己的产物。它好像已经植物化了,已经在这恶臭、阴暗的空气中退化成茂盛滋润的
地衣或满地蔓延的苔藓,东一块西一块,一直长到楼梯上,踩在脚下像有机物一样
粘糊糊的。楼梯转角处墙上都有空着的壁龛。它们里面也许曾放过花花草草。果真
如此的话,那些花草已经在污浊肮脏的空气中死去。壁龛里面也许曾放过圣像,但
是不难想象,黑暗之中大大小小的魔鬼早就把圣人拖出来,一直拖到下面某间客房
那邪恶的深渊之中去了。
“就是这间,”房东说,还是那副毛皮嗓子。“房间很不错,难得有空的时候
。今年夏天这儿还住过一些特别讲究的人哩——从不找麻烦,按时提前付房租。自
来水在过道尽头。斯普罗尔斯和穆尼住了三个月。她们演过轻松喜剧。布雷塔·斯
普罗尔斯小姐——也许你听说过她吧——喔,那只是艺名儿——就在那张梳妆台上
边,原来还挂着她的结婚证书哩,镶了框的。煤气开关在这儿,瞧这壁橱也很宽敞
。这房间人人见了都喜欢,从来没长时间空过。”
“你这儿住过很多演戏的?”年轻人问。
“他们这个来,那个去。我的房客中有很多人在演出界干事。对了,先生,这
一带剧院集中,演戏的人从不在一个地方长住。到这儿来住过的也不少。他们这个
来,那个去。”
他租下了房间,预付了一个星期的租金。他说他很累,想马上住下来。他点清
了租金。她说房间早就准备规矩,连毛巾和水都是现成的。房东走开时,——他又
——已经是第一千次了——把挂在舌尖的问题提了出来。
“有个姑娘——瓦西纳小姐——埃卢瓦丝·瓦西纳小姐——你记得房客中有过
这人吗?她多半是在台上唱歌的。她皮肤白嫩,个子中等,身材苗条,金红色头发
,左眼眉毛边长了颗黑痣。”
“不,我记不得这个名字。那些搞演出的,换名字跟换房间一样快,来来去去
,谁也说不准。不,我想不起这个名字了。”
不。总是不。五个月不间断地打听询问,千篇一律地否定回答。已经花了好多
时间,白天去找剧院经理、代理人、剧校和合唱团打听;晚上则夹在观众之中去寻
找,名角儿会演的剧院去找过,下流污秽的音乐厅也去找过,甚至还害怕在那类地
方找到他最想找的人。他对她独怀真情,一心要找到她。他确信,自她从家里失踪
以来,这座水流环绕的大城市一定把她蒙在了某个角落。但这座城市就像一大团流
沙,沙粒的位置变化不定,没有基础,今天还浮在上层的细粒到了明天就被淤泥和
粘土覆盖在下面。
客房以假惺惺的热情迎接新至的客人,像个暗娼脸上堆起的假笑,红中透病、
形容枯槁、马马虎虎。破旧的家具、破烂绸套的沙发、两把椅子、窗户间一码宽的
廉价穿衣镜、一两个烫金像框、角落里的铜床架——所有这一切折射出一种似是而
非的舒适之感。
房客懒洋洋地半躺在一把椅子上,客房则如巴比伦通天塔的一个套间,尽管稀
里糊涂扯不清楚,仍然竭力把曾在这里留宿过的房客分门别类,向他细细讲来。
地上铺了一张杂色地毯,像一个艳花盛开的长方形热带小岛,四周是肮脏的垫
子形成的波涛翻滚的大海。用灰白纸裱过的墙上,贴着紧随无家可归者四处漂流的
图片——“胡格诺情人”,“第一次争吵”,“婚礼早餐”,“泉边美女”。壁炉
炉额的样式典雅而庄重,外面却歪歪斜斜扯起条花哨的布帘,像舞剧里亚马逊女人
用的腰带。炉额上残留着一些零碎物品,都是些困居客房的人在幸运的风帆把他们
载到新码头时抛弃不要的东西——一两个廉价花瓶,女演员的画片,药瓶儿,残缺
不全的扑克纸牌。
渐渐地,密码的笔形变得清晰可辨,前前后后居住过这间客房的人留下的细小
痕迹所具有的意义也变得完整有形。
梳妆台前那片地毯已经磨得只剩麻纱,意味着成群的漂亮女人曾在上面迈步。
墙上的小指纹表明小囚犯曾在此努力摸索通向阳光和空气之路。一团溅开的污迹,
形如炸弹爆炸后的影子,是杯子或瓶子连同所盛之物一起被砸在墙上的见证。穿衣
镜镜面上用玻璃钻刀歪歪扭扭地刻着名字“玛丽”。看来,客房留宿人——也许是
受到客房那俗艳的冷漠之驱使吧——
曾先先后后在狂怒中辗转反侧,并把一腔愤懑倾泄在这个房间上。家具有凿痕
和磨损;长沙发因凸起的弹簧而变形,看上去像一头在痛苦中扭曲的痉挛中被宰杀
的可怖怪物。另外某次威力更大的动荡砍去了大理石壁炉额的一大块。地板的每一
块拼木各自构成一个斜面,并且好像由于互不干连、各自独有的哀怨而发出尖叫。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些把所有这一切恶意和伤害施加于这个房间的人居然就是曾
一度把它称之为他们的家的人;然而,也许正是这屡遭欺骗、仍然盲目保持的恋家
本性以及对虚假的护家神的愤恨点燃了他们胸中的冲天怒火。一间茅草房——只要
属于我们自己——我们都会打扫、装点和珍惜。
椅子上的年轻人任这些思绪缭绕心间,与此同时,楼中飘来有血有肉、活灵活
现的声音和气味。他听见一个房间传来吃吃的窃笑和淫荡放纵的大笑;别的房间传
来独自咒骂声,骰子的格格声,催眠曲和呜呜抽泣;楼上有人在兴致勃勃地弹班卓
琴。不知什么地方的门砰砰嘭嘭地关上;架空电车不时隆隆驶过;后面篱墙上有只
猫在哀叫。他呼吸到这座房子的气息。这不是什么气味儿,而是一种潮味儿,如同
从地窖里的油布和朽木混在一起蒸发出的霉臭。
他就这样歇在那儿,突然,房间里充满木犀草浓烈的芬芳。它乘风而至,鲜明
无误,香馥沁人,栩栩如生,活脱脱几乎如来访的佳宾。年轻人忍不住大叫:“什
么?亲爱的?”好像有人在喊他似地。他然后一跃而起,四下张望。浓香扑鼻而来
,把他包裹其中。他伸出手臂拥抱香气。刹那间,他的全部感觉都给搅混在一起。
人怎么可能被香味断然唤起呢?唤起他的肯定是声音。难道这就是曾抚摸、安慰过
他的声音?
“她在这个房间住过,”他大声说,扭身寻找起来,硬想搜出什么征迹,因为
他确信能辨认出属于她的或是她触摸过的任何微小的东西。这沁人肺腑的木犀花香
,她所喜爱、唯她独有的芬芳,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房间只马马虎虎收拾过。薄薄的梳妆台桌布上有稀稀拉拉五六个发夹——都是
些女性朋友用的那类东西,悄声无息,具有女性特征,但不标明任何心境或时间。
他没去仔细琢磨,因为这些东西显然缺乏个性。他把梳妆台抽屉搜了个底朝天,发
现一条丢弃的破旧小手绢。他把它蒙在脸上,天芥菜花的怪味刺鼻而来。他顺手把
手绢甩在地上。在另一个抽屉,他发现几颗零星纽扣,一张剧目表,一张当铺老板
的名片,两颗吃剩的果汁软糖,一本梦释书。最后一个抽屉里有一个女人用的黑缎
蝴蝶发结。他猛然一楞,悬在冰与火之间,处于兴奋与失望之间。但是黑缎蝴蝶发
结也只是女性庄重端雅但不具个性特征的普通装饰,不能提供任何线索。 〔美〕
欧·亨利/著 罗达十/译
在纽约西区南部的红砖房那一带地方,绝大多数居民都如时光一样动荡不定、
迁移不停、来去匆匆。正因为无家可归,他们也可以说有上百个家。他们不时从这
间客房搬到另一间客房,永远都是那么变幻无常——在居家上如此,在情感和理智
上也无二致。他们用爵士乐曲调唱着流行曲“家,甜美的家”;全部家当用硬纸盒
一拎就走;缠缘于阔边帽上的装饰就是他们的葡萄藤;拐杖就是他们的无花果树。
这一带有成百上千这种住客,这一带的房子可以述说的故事自然也是成百上千
。当然,它们大多干瘪乏味;不过,要说在这么多漂泊过客掀起的余波中找不出一
两个鬼魂,那才是怪事哩。
一天傍晚擦黑以后,有个青年男子在这些崩塌失修的红砖大房中间转悠寻觅,
挨门挨户按铃。在第十二家门前,他把空当当的手提行李放在台阶上,然后揩去帽
沿和额头上的灰尘。门铃声很弱,好像传至遥远、空旷的房屋深处。
这是他按响的第十二家门铃。铃声响过,女房东应声出来开门。她的模样使他
想起一只讨厌的、吃得过多的蛆虫。它已经把果仁吃得只剩空壳,现在正想寻找可
以充饥的房客来填充空间。
年轻人问有没有房间出租。
“进来吧,”房东说。她的声音从喉头挤出,嘎声嘎气,好像喉咙上绷了层毛
皮。“三楼还有个后间,空了一个星期。想看看吗?”
年轻人跟她上楼。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一线微光缓和了过道上的阴影。他们不
声不响地走着,脚下的地毯破烂不堪,可能连造出它的织布机都要诅咒说这不是自
己的产物。它好像已经植物化了,已经在这恶臭、阴暗的空气中退化成茂盛滋润的
地衣或满地蔓延的苔藓,东一块西一块,一直长到楼梯上,踩在脚下像有机物一样
粘糊糊的。楼梯转角处墙上都有空着的壁龛。它们里面也许曾放过花花草草。果真
如此的话,那些花草已经在污浊肮脏的空气中死去。壁龛里面也许曾放过圣像,但
是不难想象,黑暗之中大大小小的魔鬼早就把圣人拖出来,一直拖到下面某间客房
那邪恶的深渊之中去了。
“就是这间,”房东说,还是那副毛皮嗓子。“房间很不错,难得有空的时候
。今年夏天这儿还住过一些特别讲究的人哩——从不找麻烦,按时提前付房租。自
来水在过道尽头。斯普罗尔斯和穆尼住了三个月。她们演过轻松喜剧。布雷塔·斯
普罗尔斯小姐——也许你听说过她吧——喔,那只是艺名儿——就在那张梳妆台上
边,原来还挂着她的结婚证书哩,镶了框的。煤气开关在这儿,瞧这壁橱也很宽敞
。这房间人人见了都喜欢,从来没长时间空过。”
“你这儿住过很多演戏的?”年轻人问。
“他们这个来,那个去。我的房客中有很多人在演出界干事。对了,先生,这
一带剧院集中,演戏的人从不在一个地方长住。到这儿来住过的也不少。他们这个
来,那个去。”
他租下了房间,预付了一个星期的租金。他说他很累,想马上住下来。他点清
了租金。她说房间早就准备规矩,连毛巾和水都是现成的。房东走开时,——他又
——已经是第一千次了——把挂在舌尖的问题提了出来。
“有个姑娘——瓦西纳小姐——埃卢瓦丝·瓦西纳小姐——你记得房客中有过
这人吗?她多半是在台上唱歌的。她皮肤白嫩,个子中等,身材苗条,金红色头发
,左眼眉毛边长了颗黑痣。”
“不,我记不得这个名字。那些搞演出的,换名字跟换房间一样快,来来去去
,谁也说不准。不,我想不起这个名字了。”
不。总是不。五个月不间断地打听询问,千篇一律地否定回答。已经花了好多
时间,白天去找剧院经理、代理人、剧校和合唱团打听;晚上则夹在观众之中去寻
找,名角儿会演的剧院去找过,下流污秽的音乐厅也去找过,甚至还害怕在那类地
方找到他最想找的人。他对她独怀真情,一心要找到她。他确信,自她从家里失踪
以来,这座水流环绕的大城市一定把她蒙在了某个角落。但这座城市就像一大团流
沙,沙粒的位置变化不定,没有基础,今天还浮在上层的细粒到了明天就被淤泥和
粘土覆盖在下面。
客房以假惺惺的热情迎接新至的客人,像个暗娼脸上堆起的假笑,红中透病
、形容枯槁、马马虎虎。破旧的家具、破烂绸套的沙发、两把椅子、窗户间一码宽
的廉价穿衣镜、一两个烫金像框、角落里的铜床架——所有这一切折射出一种似是
而非的舒适之感。
房客懒洋洋地半躺在一把椅子上,客房则如巴比伦通天塔的一个套间,尽管稀
里糊涂扯不清楚,仍然竭力把曾在这里留宿过的房客分门别类,向他细细讲来。
地上铺了一张杂色地毯,像一个艳花盛开的长方形热带小岛,四周是肮脏的垫
子形成的波涛翻滚的大海。用灰白纸裱过的墙上,贴着紧随无家可归者四处漂流的
图片——“胡格诺情人”,“第一次争吵”,“婚礼早餐”,“泉边美女”。壁炉
炉额的样式典雅而庄重,外面却歪歪斜斜扯起条花哨的布帘,像舞剧里亚马逊女人
用的腰带。炉额上残留着一些零碎物品,都是些困居客房的人在幸运的风帆把他们
载到新码头时抛弃不要的东西——一两个廉价花瓶,女演员的画片,药瓶儿,残缺
不全的扑克纸牌。
渐渐地,密码的笔形变得清晰可辨,前前后后居住过这间客房的人留下的细小
痕迹所具有的意义也变得完整有形。
梳妆台前那片地毯已经磨得只剩麻纱,意味着成群的漂亮女人曾在上面迈步。
墙上的小指纹表明小囚犯曾在此努力摸索通向阳光和空气之路。一团溅开的污迹,
形如炸弹爆炸后的影子,是杯子或瓶子连同所盛之物一起被砸在墙上的见证。穿衣
镜镜面上用玻璃钻刀歪歪扭扭地刻着名字“玛丽”。看来,客房留宿人——也许是
受到客房那俗艳的冷漠之驱使吧——
曾先先后后在狂怒中辗转反侧,并把一腔愤懑倾泄在这个房间上。家具有凿痕
和磨损;长沙发因凸起的弹簧而变形,看上去像一头在痛苦中扭曲的痉挛中被宰杀
的可怖怪物。另外某次威力更大的动荡砍去了大理石壁炉额的一大块。地板的每一
块拼木各自构成一个斜面,并且好像由于互不干连、各自独有的哀怨而发出尖叫。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些把所有这一切恶意和伤害施加于这个房间的人居然就是曾
一度把它称之为他们的家的人;然而,也许正是这屡遭欺骗、仍然盲目保持的恋家
本性以及对虚假的护家神的愤恨点燃了他们胸中的冲天怒火。一间茅草房——只要
属于我们自己——我们都会打扫、装点和珍惜。
椅子上的年轻人任这些思绪缭绕心间,与此同时,楼中飘来有血有肉、活灵活
现的声音和气味。他听见一个房间传来吃吃的窃笑和淫荡放纵的大笑;别的房间传
来独自咒骂声,骰子的格格声,催眠曲和呜呜抽泣;楼上有人在兴致勃勃地弹班卓
琴。不知什么地方的门砰砰嘭嘭地关上;架空电车不时隆隆驶过;后面篱墙上有只
猫在哀叫。他呼吸到这座房子的气息。这不是什么气味儿,而是一种潮味儿,如同
从地窖里的油布和朽木混在一起蒸发出的霉臭。
他就这样歇在那儿,突然,房间里充满木犀草浓烈的芬芳。它乘风而至,鲜明
无误,香馥沁人,栩栩如生,活脱脱几乎如来访的佳宾。年轻人忍不住大叫:“什
么?亲爱的?”好像有人在喊他似地。他然后一跃而起,四下张望。浓香扑鼻而来
,把他包裹其中。他伸出手臂拥抱香气。刹那间,他的全部感觉都给搅混在一起。
人怎么可能被香味断然唤起呢?唤起他的肯定是声音。难道这就是曾抚摸、安慰过
他的声音?
“她在这个房间住过,”他大声说,扭身寻找起来,硬想搜出什么征迹,因为
他确信能辨认出属于她的或是她触摸过的任何微小的东西。这沁人肺腑的木犀花香
,她所喜爱、唯她独有的芬芳,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房间只马马虎虎收拾过。薄薄的梳妆台桌布上有稀稀拉拉五六个发夹——都是
些女性朋友用的那类东西,悄声无息,具有女性特征,但不标明任何心境或时间。
他没去仔细琢磨,因为这些东西显然缺乏个性。他把梳妆台抽屉搜了个底朝天,发
现一条丢弃的破旧小手绢。他把它蒙在脸上,天芥菜花的怪味刺鼻而来。他顺手把
手绢甩在地上。在另一个抽屉,他发现几颗零星纽扣,一张剧目表,一张当铺老板
的名片,两颗吃剩的果汁软糖,一本梦释书。最后一个抽屉里有一个女人用的黑缎
蝴蝶发结。他猛然一楞,悬在冰与火之间,处于兴奋与失望之间。但是黑缎蝴蝶发
结也只是女性庄重端雅但不具个性特征的普通装饰,不能提供任何线索。
随后他在房间里四处搜寻,像一条猎狗东嗅西闻,扫视四壁,趴在地上仔细查
看拱起的地毡角落,翻遍壁炉炉额和桌子、窗帘和门帘、角落里摇摇欲坠的酒柜,
试图找到一个可见的、但他还未发现的迹象,以证明她就在房间里面,就在他旁边
、周围、对面、心中、上面,紧紧地牵着他、追求他,并通过精微超常的感觉向他
发出如此哀婉的呼唤,以至于连他愚钝的感觉都能领悟出这呼唤之声。他再次大声
回答“我在这儿,亲爱的!”然后转过身子,目瞪口呆,一片漠然,因为他在木犀
花香中还察觉不出形式、色彩、爱情和张开的双臂。唔,上帝啊,那芳香是从哪儿
来的?从什么时候起香味开始具有呼唤之力?就这样他不停地四下摸索。
他把墙缝和墙角掏了一遍,找到一些瓶塞和烟蒂。对这些东西他不屑一顾。但
有一次他在一折地毡里发现一支抽了半截的纸雪茄,铁青着脸使劲咒了一声,用脚
后跟把它踩得稀烂。他把整个房间从一端到另一端筛了一遍,发现许许多多流客留
下的无聊、可耻的记载。但是,有关可能曾住过这儿的、其幽灵好像仍然徘徊在这
里的、他正在寻求的她,他却丝毫痕迹也未发现。
这时他记起了女房东。
他从幽灵萦绕的房间跑下楼,来到透出一缝光线的门前。
她应声开门出来。他竭尽全力,克制住激动之情。
“请告诉我,夫人,”他哀求道,“我来之前谁住过那个房间?”
“好的,先生。我可以再说一遍。以前住的是斯普罗尔斯和穆尼夫妇,我已经
说过。布雷塔·斯普罗尔斯小姐,演戏的,后来成了穆尼夫人。我的房子从来声誉
就好。他们的结婚证都是挂起的,还镶了框,挂在钉子上——”
“斯普罗尔斯小姐是哪种女人——我是说,她长相如何?”
“喔,先生,黑头发,矮小,肥胖,脸蛋儿笑嘻嘻的。他们一个星期前搬走,
上星期二。”
“在他们以前谁住过?”
“嗨,有个单身男人,搞运输的。他还欠我一个星期的房租没付就走了。在他
以前是克劳德夫人和她两个孩子,住了四个月;再以前是多伊尔老先生,房租是他
儿子付的。他住了六个月。都是一年以前的事了,再往以前我就记不得了。”
他谢了她,慢腾腾地爬回房间。房间死气沉沉。曾为它注入生机的香气已经消
失,木犀花香已经离去,代之而来的是发霉家具老朽、陈腐、凝滞的臭气。
希望破灭,他顿觉信心殆尽。他坐在那儿,呆呆地看着咝咝作响的煤气灯的黄
光。稍许,他走到床边,把床单撕成长条,然后用刀刃把布条塞进门窗周围的每一
条缝隙。一切收拾得严实紧扎以后,他关掉煤气灯,却又把煤气开足,最后感激不
尽地躺在床上。
按照惯例,今晚轮到麦克库尔夫人拿罐子去打啤酒。她取酒回来,和珀迪夫人
在一个地下幽会场所坐了下来。这是房东们聚会、蛆虫猖厥的地方。
“今晚我把三楼后间租了出去,”珀迪夫人说,杯中的酒泡圆圆的。“房客是
个年轻人。两个钟头以前他就上床了。”
“嗬,真有你的,珀迪夫人,”麦克库尔夫人说,羡慕不已。“那种房子你都
租得出去,可真是奇迹。那你给他说那件事没有呢?”她说这话时悄声细语,嘎声
哑气,充满神秘。
“房间里安起家具嘛,”珀迪夫人用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就是为了
租出去。我没给他说那事儿,麦克库尔夫人。”
“可不是嘛,我们就是靠出租房子过活。你的生意经没错,夫人。如果知道这
个房间里有人自杀,死在床上,谁还来租这个房间呢。”
“当然嘛,我们总得活下去啊,”珀迪夫人说。
“对,夫人,这话不假。一个星期前我才帮你把三楼后间收拾规矩。那姑娘用
煤气就把自己给弄死了——她那小脸蛋儿多甜啊,珀迪夫人。”
“可不是嘛,都说她长得俏,”珀迪夫人说,既表示同意又显得很挑剔。“只
是她左眼眉毛边的痣长得不好看。再来一杯,麦克库尔夫人。”
『玖』 欧亨利、莫泊桑、契柯夫短篇小说选分别由哪个翻译家翻译的好
莫泊桑大多者嫌蠢反映世间百态。。看完比较好写首陪读书报告啥的。者携契诃夫。亲第二个字欧亨利短篇小说精选很适合我们中学生,莫泊桑的对中学生来说有点深奥契科夫的还
『拾』 欧亨利简介、作品、评价
欧·亨利简介:
欧·亨利(英语:O. Henry,1862年9月11日-1910年6月5日),有时又译奥亨利,原名威廉·西德尼·波特(William Sydney Porter),20世纪初美国著名短篇小说家,美国现代短篇小说创始人。与法国的莫泊桑、俄国的契诃夫并称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巨匠。 “含泪的微笑”是欧亨利小说的创作风格,是作品喜剧形式和悲剧内涵的有机结合·"微笑"是其喜剧形式。 他少年时曾一心想当画家,婚后在妻子的鼓励下开始写作。后因在银行供职时的账目问题而入狱,服刑期间认真写作,并以“欧·亨利”为笔名发表了大量的短篇小说,引起读者广泛关注。他是一位高产的作家,一生中留下了一部长篇小说和近三百篇的短篇小说。他的短篇小说构思精巧,风格独特,以表现美国中下层人民的生活、语言幽默、结局出人意料(即“欧·亨利式结尾”)而闻名于世。
欧·亨利作品
代表作有小说集《白菜与国王》、《四百万》、《命运之路》等。其中一些名篇如《爱的牺牲》、《警察与赞美诗》、《带家具出租的房间》、《麦琪的礼物》、《最后一片叶子》等使他获得了世界声誉。
其主要作品如下:

人物评价:
1、正面
欧·亨利的成功主要在于他善于捕捉和把握生活中的典型场面,在一个个生活的片断里,处于两难中的主人公必须面对抉择,这时不仅能集中刻画人物心理,也能充分展示生活中固有的矛盾。再加上欧·亨利具有把情节剪裁得恰到好处的本领,因而能在很短的篇幅内达到一种思想与艺术相结合的完美效果,给人以强烈的印象,而这也正是短篇小说成功的关键。
2、反面
有的外国评论家曾说过:“(欧·亨利的小说)不要真实性,没有道德意识,没有人生哲理。”——不过这种说法被多数评论家所否定。当时有人批评他的“欧·亨利式结尾”读多了就没意思。——不过这种说法也被多数评论家所否定。
有人认为他的小说写的浅薄。有人说:“在欧·亨利的所有小说中 ,找不出一个写得真实的人物。”欧·亨利对自己的小说也不满意,一次他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说过:“我是个失败的人。我的小说究竟如何呢?老实说,我并不满意。我就害怕人们说我是什么‘名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