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篇短篇小说邻居少妇来
Ⅰ 《我的少妇邻居》txt下载在线阅读全文,求百度网盘云资源
《我的少妇邻居》网络网盘txt最新全集下载:
链接: https://pan..com/s/1hvL6Ueobyl4Xbp9QuaIrAA
简介:
职场小白与漂亮少妇邻居、美丽女上司的纠结情感之路,在金钱、美色、欲望和爱情之间,他该怎么决择。
Ⅱ 泼妇传(短篇小说)
1
两千年的时候,我刚通过竞选在某国有企业做综合办公室主任,手下管着三四十号人。
有一天,我的助理老喷突然小声对我说,江主任,周桂英来了,你心里有个准备,不好惹。
我狐疑的目光,看向站在窗前望着楼下大门口的老喷,是吗?
老喷笑着说,真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同时,我扫一眼办公室里几个人复杂的眼神,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但是表面上又不能露出什么。
约莫十分钟之后,正读生产报表的我听到一个大嗓门喊我,江主任,我找雷霆(经理)门锁着,敲了半天没动静,来借你的地盘歇歇。我抬眼看去,一个大块头约莫五十多岁的女人,大大的眼睛,双眼皮因年龄有些下垂,一张起了皱纹刻满沧桑的大脸,右手手指夹着纸烟,一瘸一拐地晃进门来。
我连忙站起来,笑着说,桂英姐您请坐。喷助理倒杯茶。
您找雷经理有事吗?有事就跟我说。
你又不当家,找你有啥用?我直接找雷霆,不麻烦你了。嘙地往地上吐了一口。
我似乎是有洁癖的,原本正对大门二楼三间会议室改成的综合办公室,让老喷排好表,本室人员每天轮值打扫干净,必须全天候保持卫生。当时是夏天,周桂英穿一件短袖棉汗衣儿,一眼就能看出没戴文胸,下垂的两个奶头很清晰地在胸前凸显出来。随着她走路一瘸一拐,身体左右摆动达到90度以上,两个奶子铃铛一样大幅度摆动着。不一会儿,她坐着的连椅附近,就是一地烟头和吐沫。我暗自压住自己的一丝厌烦,竭力不露出心中的不快。
是肖师傅的事吗?
肖师傅是属于综合办公室属下的老司机,今年五十六岁,大西北导弹部队转业的退伍兵。因企业改制,凡是55岁以上年龄的老同志,按公司改制方案一律下岗,到退休年龄再办退休。
不是那个死鬼的事,还有哪个龟孙的事呀!麻辣隔壁的,没一点儿熊本事,老了老了饭碗都给混丢了。说着,又嘙地吐了一大口痰,似乎要把心中的不快尽数都吐出来。
桂英姐,其实肖师傅办个下岗,每个月不上班能领195块钱下岗工资,你也知道,就是上班也多挣不了几个钱,关键是想干点啥就干点啥,到60岁办退休不是很划算吗?
下岗三年,剩下的二年喝西北风啊?
到时候再想办法呀?
想啥办法?三年以后找哪个龟孙去呀?我就不信空头支票!嘙!
我一时无语。
江主任你忙吧,我去看看雷霆回来没有。说罢斜着身子使劲站起来,大幅摇摆着,出门走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2
大概半个小时的功夫,老喷一阵风一样走到我办公桌跟前悄声说,江主任,快去,周桂英在雷经理办公室闹起来了。
老喷四十七八岁,中等个头,部队营职干部转业,已经在办公室干了好多年秘书。曾是我的竞选对手之一。他有个非凡的本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
我丢下手中的事,匆匆去了经理办公室。一边心里想着怎样尽到参谋助手的职责。
门敞开着。
周桂英在靠门口的一张沙发上四仰八叉地半坐半躺着,手里捏着的纸烟青雾缭绕,地上照例吐得一片狼藉。
雷经理比我大一岁,高大威武,此刻手里照例夹着烟,站在南窗前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显得很沉静。
省纺校毕业,专业对口,业务精熟。一笔狂草,龙飞凤舞。总之,能文能武。再加上是从车间基层,一步一步摸爬滚打脱颖而出的将才。前几年,又在总厂若干职能部门镀金历练过,是上级领导重点培养的优秀干部。这不,企业改制第一个试点公司就交给了他。在我心里,雷经理很有大将风度,似乎没有他对付不了的局面。
桂英姐,有话慢慢说嘛。我劝她。
慢慢说人家不理你呀,咋慢慢说?咋说也不给解决问题,我慢的了吗?嘙!
雷经理这几天特别忙,厂里生产······
我知道雷大经理很忙,但他再忙,俺家老肖的事得解决,我们一家得吃饭。
肖师傅的事儿厂里再商量商量,等几天给你答复。
我已经等了太久了,不想等了,我今天就要个说法。
不是给你说法了吗?雷经理说话一板一眼。
啥说法?不还是让俺下岗吗?俺就是不下岗!
你去打听一下,这政策又不是针对你家老肖一个人,全厂都一样。
我不管别人咋样,反正俺家老肖就不能下岗,俺得上班。
你不能搞特殊吧?
俺就搞特殊了,你吸我的蛋啊!
顿时,屋子里空气紧张起来。没想到周桂英会突然说出连男人都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脏话。
雷经理不愧是久经战阵历练的人,不紧不慢地轻声对我说道,江东把门关上。
我随手关上了门。
雷经理依旧不紧不慢地对着周桂英说了一句,我就不允许他上岗,你吸我的蛋呀?我暗自诧异于雷经理出人意外的应对,这是以毒攻毒啊!
周桂英愣了几秒钟,没想到对方能接得了她的邪招,比她更邪乎。但是随即爆发出来,提高了嗓门,声震屋宇地喊道,您都听听呀,大经理骂人啊,雷霆骂人了啊······
你先骂我的。雷经理本来站着,此时坐下去,语气反倒进一步缓慢下来。
俺是平头百姓素质低,你是大经理大领导是党 员,能跟老百姓一样随便骂人吗?不觉得丢身份吗?你丢共 产*党的脸!我要去总厂告你,你骂人,不配做领导。
我没骂人。谁听见我骂你了?雷经理平静地说,你耍混使横,胡闹不讲理,你以为我怕你呀?你这招在我这里不灵。
桂英姐,您听我一句劝,这样子激动办不了事。您听我的劝先回去,您的情况厂里研究一下,等几天给你答复,你看如何?
我叫来老喷,他就站在走廊那头,我们一起半拉半架,周桂英半推半就地出了经理室。
临出门,还大声放出一句话来,如果不安排俺家老肖的工作,等几天我还会来,这事不结局。
3
周桂英年轻时并不瘸,在女人中是大个头,身材丰满,脸蛋还算漂亮。说话嗓门高,很强势,一般人都不敢惹她。因为脾气不好,错过了最佳婚嫁年龄。老肖是个老实人,老伴死的早,撇下两个儿子。有人撮合,两人就结婚成了一家。成家以后,老肖本就老实,加上觉得人家桂英黄花大闺女,自己二婚还带着两个儿子,所以大事小事桂英一人说了算。一年以后有了两人共同的女儿。桂英能干,也顾家,那时代家家都不富裕,俩人都有工作,虽然工资不高,比较而言,日子还过得去。
人说,山难改性难移,老肖一味地忍让,更加助长了桂英的强势脾气。
而且,不仅在家里,在单位也一样,没理赖三分,得理不让人。背地里人都称她泼妇,几乎是全厂闻名。桂英是厂子弟幼儿园老师,到了四十五岁以后,老园长退休,厂里换了一位年轻的幼儿园园长。桂英仗着资格老,更不把年轻园长放在眼里。一点不如意,就能惹火起来,一点不顾园长面子。园长无奈,汇报上级又担心领导怪自己无能,只有隐忍。
有一天,园长把桂英请到办公室,对她说,桂英姐,我考虑了许久,看您年龄也不小了,身体也不老好,家里事又多,肖大哥整天出车顾不了家,不如您就在家歇着,不用每天来园里上班了,工资一分不少您的,您看如何?
那怎么行?我不能不劳而获啊!
那不会,园里如果有需要您帮忙的,我会随时请您过来。你如果过意不去,就每星期一过来报个到。
就这样,桂英就不去上班了落得清闲,园长落得工作顺溜,其他几位教师也没异议,三全其美。
4
孩子们慢慢长大,两个儿子脚赶脚高中毕业都没能考上大学,工作和婚姻的难题就摆在了桌面上。
每当这个家庭面临难题的时候,老肖除了叹息,就是沉默。桂英就骂老肖,你个龟孙,瞎披着一张男人皮,还得老娘出面。老肖只得怯怯地笑着。
桂英虽说是个娘们,干起事来却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婆婆妈妈。头天晚上在心里打好腹稿,第二天早早吃了饭,换了身平时不舍得穿的衣服,稍事打扮,就出了门。
提前都打听好了,招待所二楼,最尽头201房间,就是厂长办公室。
咚咚咚,敲了几回门,一直没动静。再敲,从前台风姿绰约地走过来一位穿高跟鞋打扮入时相貌好看的女服务员,说,你找万厂长吗?他不在。
哦,您好,请问您,万厂长干啥去了?啥时候回来?此时,桂英也会说好听话。
不知道。你改天再来吧。女服务员淡淡地回答。
那我在这里等他。
结果等了一天,没等着人。也不气馁,回家明天再来。一连三天,愣是没见厂长的面。桂英纳闷,难道躲着不见?不至于吧?
第四天,惊喜地发现厂长室开着门,万厂长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另有二人在对面沙发上说着什么。
桂英就站在门外,终于等到两人谈完话出去,急忙奔进屋里去,万厂长您好!
你有事吗?
有点事。
啥事呀?
于是,一五一十说了自己家庭情况,如何如何困难之类。最后说,老肖前妻留下的俩鳖孙儿子不争气,都没考上大学,只能请万厂长可怜可怜,帮忙给他俩在厂里安排个工作!
工作哪那么好安排?
万厂长,您是一厂之长,安排个工作不是一句话的事吗?况且,俺这俩孩子都是厂里子弟,厂里不是每年都有内招指标吗?又不让您违反规定。万厂长您就开恩照顾一下吧,不然的话,这俩孩子一点出路都没有,将来连对象都找不到。
才上任不到半年的万自若厂长,是个实诚人,技术干部出身,不善言辞。冷不丁说了句,人家孩子都能考上大学,找到工作,你是咋教育的孩子啊?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周桂英反唇相讥,你教育的好,不是用公款保送儿子去上的大学吗?你以为工人都不知道吗?
万自若猝不及防,没想到周桂英会这么泼皮,直接捅了自己的老底,你,你咋咬人呢?
你是狗官还是人官?周桂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针锋相对。
你你······噎得万自若说不出话来。
你啥你?我咬人我不就是狗吗?我是狗,你不是狗官吗?会说话不会,还当厂长呢?
万自若眼冒金星,一拍桌子吼道,那你来当这个厂长?!
周桂英不甘示弱,也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双脚蹦起来,又大又沉的屁股,一下子坐到厂长办公桌上,咄咄逼人地大声喊道,我当厂长就比你强!
5
这时,恰巧走进一个瘦高个40多岁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说,大嫂,您消消气,万厂长工作特别忙,你想想一万多人的大厂,有多少事等着他拍板定夺。有啥话请到我办公室来,跟我说,我给你解决,如何?
您是哪个?我不认识你。
我是新来的党委书记,我姓吴。
你能帮我解决问题?
能。
那好,我就找你。周桂英气哼哼地被请进了对面吴书记的办公室。就这样,吴书记算是解了万厂长的围,当然,按分工,这也是党委书记的分内之事。
从这一天开始,桂英就黏上了吴书记。反正就抱定一个想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每天吃罢饭,和上班一样,去找吴书记。吴书记多数不在办公室,就在门口抽着烟等。每天都会留下一地烟屁股和痰迹。负责卫生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知道桂英不是善茬,破例地对她忍气吞声。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终于等到了。
吴书记说话漫声漫语,声音不高,但是,句句能入耳入心,这就是水平。
吴书记好!桂英首先打招呼。
大嫂来了。我这几天格外忙,省里来检查,地区接连开几个会,还有外地客商洽谈会······哦,大嫂尽管放心,你的事我记着呢,不会忘。说着,进了办公室。桂英跟着进去,不等让座,自己一屁股就在沙发上坐下了。不一会儿,通信员报告说,几个部门负责人都通知过了,随后就到。
大嫂,报歉得很,你也看到了,马上有个重要会议,你再等等吧。
桂英知趣地说,中,不碍事,吴书记忙,我在外面等着。一等就是一天。
6
第二天一大早,招待所门口,吴书记刚拉开车门,桂英滋溜钻了进去。
吴书记一看,哭笑不得地说,大嫂,我这是去地委开会呢。
嘿嘿,吴书记,不要紧,我跟你一路去。
吴书记心里生气,也没办法。大嫂,您跟着有啥用,我去中原饭店顶楼会议室开会,人家也不会让你进去,得有出入证明。
不要紧,我在车里等你,让我也享受一下高级轿车的排场。
这一次,怎么劝桂英都不下车。吴书记无奈,看看时间,只有让司机开车。
吴书记去中原饭店开了一上午会,快12点时,从饭店大楼的旋转门里走出来。拉开车门,发现桂英还在车里睡着。也不吭气,摆手让司机开车回厂招待所。到了招待所,下了车,吴书记说,大嫂,走吧,咱一块去饭厅吃饭。桂英也不客气,说,中,今儿个沾沾吴书记的光。就一起去招待所领导专用饭厅吃饭。
就这样,两个儿子的工作,不到一个月时间,全给安排了。
到了1984年,中原纺印厂招收第一批全民合同制工人,厂子弟优先录用。桂英和老肖的女儿婵娟,也参加了考试,被录取进厂当了工人。
7
三个儿女都有了工作,后来也陆续成了家,有了第三代,桂英也到退休年龄办了退休。按说一家人应该好好享有幸福的日子了。
但是,人生一世,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幸福仿佛一直在明天,在隔壁,在远方;就是不在此刻,不在身边,不在自己家里。
一天,儿孙们都不在家,桂英,老肖,加上常来串门的邻居老匡,三个人围着小饭桌在一起喝酒。老肖嘁哩喀喳弄了四个菜,拿出两瓶中原大曲酒,摆上三双筷子,六个小酒杯,就喝了起来。边喝边说闲话,不知不觉的,桂英就已经半斤酒下了肚。
近来烦心事不少。婆媳关系不融洽,儿子窝囊,媳妇闹分家,要房子,还要接送孙子孙女上学,等等。一提起这些,桂英气不打一处来,加上有半斤酒在肚里,就又开始骂起了老肖。都是你个老龟孙,和以前那个短命的狐狸精,生了一窝子鳖鳖兔兔,都是催命鬼。你个有本事生没本事养的老龟孙,不是老娘给你撑着这个家,你能这么自在逍遥地灌猫尿吗?那个小妖精跟我置气,你就会落好人,也不帮老娘说话!你就是个废物,要你干啥?
按老肖的秉性,平常只会不吭声,让着桂英使劲儿说,怨气说完也就完了。可是,今天老肖也喝了三四两酒,又加上邻居在一旁,面子上下不来,就跟桂英顶了几句。
家里活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吗?我没有挣钱啊?
桂英没想到老肖喝二两酒敢顶撞自己,越发气恼起来。麻辣隔壁的,你个老龟孙铁(能)不是,你去给你儿子闺女要房子去,以后我不管了。
你爱管不管,有啥了不起,就你那熊脾气,人都让你给得罪完了。
桂英被老肖这几句话怼的愣怔了几秒钟,突然就吼了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跟你个龟孙有啥过头,跟人家生气,你个龟孙除了不帮我说句话,还向着别人。有本事你和人家过去。老娘不活了!说着,就冲向东窗户。老肖也不甘示弱,这会儿也不知哪来的英雄胆,边走边说,你跳楼我也跳楼,我也不活了,说着就往西窗户走,他认为桂英是吓唬他。
老肖还没走到西窗户跟前,就听到邻居老匡声嘶力竭地一声惊呼,老肖——
老肖回头一看,东窗户两扇玻璃窗扇子敞开着,却不见了桂英的身影。
再看老匡睁大而又绝望的双眼,顿时魂飞魄散,酒劲立马醒了七分。他们家做的四楼,按桂英的脾气,一点没犹豫就翻了出去。
8
桂英命大,从四楼跳下去,并没有要命,却从此落下了终身残疾。
几年过去了,桂英的脾气依旧,老肖再也不敢喝酒。
听老喷说,前几天,住在桂英家楼上的总厂李书记,早饭后下楼去上班,刚走到桂英家门口,被桂英一把抱住了双腿。定了定神,李书记笑着问,桂英姐,有事吗?桂英说,请李书记给俺做主,俺家老肖被裁员下岗了,让俺一家老小咋过日子呀?李书记好说歹说,桂英才松开手,让他去上班。
从雷霆经理办公室出来,看着周桂英一瘸一拐下了楼,我叹了口气,回到综合办公室。
此刻,我站在二楼会议室宽大的窗户前,看着桂英九十度左右摇摆的身体,慢慢地晃出了工厂大门。
Ⅲ 短篇小说:菊香
一
我和小伙伴们正在胡闹的时候,远远地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我们便一窝蜂地循声奔跑而去,争先恐后去捡炮。
二竿子娶媳妇,放了恁大一挂子鞭炮,我们赶到的时候还没响完呢!我亲眼看见了那个新娘子,她在炸响的鞭炮里惊慌地蹦来跳去,不时地把手伸在脸前挡炮。可那个放炮的小青年一边坏笑着一边把缠在竹竿上的鞭炮往新娘子头上或屁股后面放,把新娘子吓得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新房里。
二竿子已经是年过三十的人了,大概是人长得丑陋,脾气粗鲁,所以没姑娘愿意跟他。现在他娶了个看上去比他小十来岁的媳妇,难怪他买了上等的大炮,让我们小孩子在地上爬来找去也见不到一个没炸的炮。我们索性不捡炮了,钻进新房里要好吃的。我从大人的腿林里用劲挤进了新房,终于看清楚了新娘子的模样。她长着一张好看的瓜子脸,清澈的眼睛长着长长的睫毛,不时地忽闪着,但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冷漠的表情迎接所有前来闹房的人。
由于闹房的人太多,从我后面涌来的一股人潮把我一下子推倒在地。我不偏不正地趴在了新娘子的脚尖前。她赶紧蹲下身子把我扶起来,用手替我拍了拍身上粘的灰尘。我出乎意料地听见她说:“摔疼了吧!”她的声音真好听,像我们音乐老师的歌声一样。我一时间不知怎么做才好,只是怯生生地望着她关切的眼神。然后,她拉着我的小手走到崭新的仍散发着油漆味的大立柜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柜门打开,手伸到里面抓出一大把花生和红枣递给我。我用小手去接,可她用另一只手拉过我的衣角,把花生放到我的衣服里,“给,牵住衣角,我再给你抓一些。”她说着就转身从大立柜里抓出两把好吃的放入了我牵着的衣角里。我看见有许多孩子羡慕万分地望着我不菲的收获,心里居然产生了莫名的喜悦和骄傲。
我在屋外的滴水石上坐下来享用这些好吃的,摊开衣角的时候我发现里面居然还有几个喜糖。我连忙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立刻感到了满嘴的蜜甜。
不一会儿的工夫,我看到一些人紧张地跑出屋外,接着又有许多人跑进屋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我重新把好吃的包起来,捂着衣角往新房里挤去。可这会儿人太多了,我怎么也挤不进去。我见一个老妇人正在把里面的人往外驱赶。随着砰的一声门响,我看见那个老妇人把门关住了,一手扶着门把手一手在空中挥舞着让闹房的人们离去,嘴里还说:“去去去,没轻没重的小子们,烟头怎么能往新衣服上烧呢,没良心的家伙。”接着二竿子的母亲急急忙忙赶来,冲着老妇人问:“怎么了?怎么了?”老妇人摇着头说:“真是的,闹房的孩子们闹过了头,用烟头把菊香的外衣给烧了个洞,菊香一气之下把外套脱下来扔到火盆里烧了。唉!”
二
我家住得离二竿子家不远,而且我每天上学都要从他家门前路过,自然要经常见到菊香。有一次我从她门前走过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根树棍在地上写写画画,我索性走过去看看她正在画什么。她见了我微笑着说:“我认识你。”我说:“我也认识你。”然后我在她身旁蹲了下来,边歪头看着地上的画边问:“你这画的是什么呀?”
“菊花。“她回答的很爽快。
“我可看不出来呀?”我说。
“你有粉笔么?我画在石头上给你看就看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说:“有,不过放在家里呢。那……。我回家给你拿好么?”菊香知道我就在附近住,所以应一声就同意了。
等我拿着粉笔跑回来的时候,我没看见菊香,她用过的那根树棍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画的菊花上。我看了看菊香家的门,门被关了,周围也没有动静。我想她一定是出门了,于是掉头回走,刚走出几步,突然听见“啊”的一声凄凉的惨叫从菊香屋里传出来。我赶紧跑到屋前,用力敲了敲门,可里面又没了声音。
第二天早晨,我背着书包上学去,路过菊香门前的时候她正端着一个洗菜盆出来泼水。我发现她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破了皮。她见了我一怔,而后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抱歉地说:“以后有机会了我再给你画菊花。”我很懂事地望着她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我把菊香挨打的事告诉了妈妈。那时妈妈正和邻居们坐在泡桐树下拉家常,妈没有理我。我只听见一个大婶说:“菊香太可怜了,整天挨打,二竿子动不动就给她几脚。”另一个接过话头说:“她不喜欢二竿子,听说她不让二竿子碰她。”
我终于等到了菊香给我画菊花的机会。那是第二年春天的一个美丽的黄昏,我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路过菊香的门前,出乎意料地被头伸在窗外的菊香叫住。我停在黄昏中延伸的小路上,看着她把头缩回去,顺手把窗子关好。不一会儿,她走出屋来,今天她的气色不错,红润的脸庞泛出点点笑意,穿着一身初上身的衣服,折痕清晰可见,看上去得体而又大方。
“你带粉笔了吗?”她走过来问我。
“没有”
“没关系,我用铅笔也会画,就画在你作业本上吧!”
“那,好吧。”我从书包里掏出了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的废作业本。
她是在作业本的后背那页洁白的纸上画菊花的。她画得极为认真,时不时地停下笔来,陶醉般地欣赏着已经完成的部分,也似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画为好。没过多久,她就大功告成,把画拿在手里展示到我眼前。
“好看吗?”
“好看。”我看见一朵朵漂亮的菊花开放在雪白的纸上,还配上了很有质感的叶片,看上去生动极了,能让人联想起正在微微的秋风中颤动的野菊花,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老家在山里,每到秋天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金灿灿的野菊花……”菊香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面呈追忆状地给我说、。
这时,我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正望着菊香,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说不清的意味。菊香依然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完全没有察觉那个男人正迈着缓慢的的脚步朝她走近。可能菊香自言自语地说了那么多话而我没接腔,她抬起眼来看我,才发现我正望着那个人。
菊香慢慢站起身来,顺手把作业本递给了我,神情复杂地望着那个男人,静默片刻说:“你快回去吧,天都黑了。”
“我知道,我这就走,只想再看看你。”男人边说边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菊香的脸。然后毅然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了。菊香呆呆地伫立在落日的余辉中,痴痴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消逝在小路的尽头。
“菊香姨,我先回家了。”我对菊香说。
“呃。”她仿佛仍沉浸在一种情境里没有走出来。
我回到家里对妈妈说菊香还会画菊花呢,妈说:“菊香是个文化人,当然会画啦,结婚前还在县一高上学呢,听说她聪明得很,完全能考个好大学的。唉,可怜啦!”我很纳闷菊香为什么不去上大学!我问妈妈,妈说:“说了你也不懂,小孩子家,别瞎问。”
我在十年后才弄懂了有关菊香的事。菊香是山里的孩子,是她村里惟一一个考上高中的学生。她哥快三十的人了还没有娶上媳妇,事实上他哥人长得也不错,可就是成分不好,没姑娘愿跟他。乡里的媒婆便给菊香她妈出了个换亲的主意。正好二竿子的妹也没出嫁,二竿子也不好说到媳妇,两家就换了亲。菊香出嫁前,有一个邻村的男同学拼命给菊香她妈说菊香是能考上大学的,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三
菊香在秋天的时候已经是大腹便便的样子了。人家说她快要生小孩了,可二竿子一点也不体贴人,还让菊香干重活,邻居们都看不过去,可又没办法。偶尔有好心的大婶看见菊香干活了就去帮帮忙,关心地提醒她不要累坏了身子。
菊香有一天病了,浑身冷得要命。二竿子终于好心了一次,按邻居们说的给菊香生了一笼火,然后就出门赌博去了。等二竿子中午回家的时候,一推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焦糊味。他一眼就看见菊香趴在火盆里,人早已昏了过去。
菊香被送到医院。她本来是怀的双胞胎,可是由于腹部被大面积深度烧伤。只活了一个孩子,另一个已经死在肚子里了。
菊香被烧得太很了,需要一大笔治疗费。可二竿子把家里积攒的钱全拿出来还远远解不了近渴,最后不得不卖掉了菊香出嫁时带来的大立柜。可是,半个月后,菊香的伤势没有一点好转,医生说已经有了恶化的趋势。
二竿子也实在拿不出一分钱了,家里能卖的东西几乎全卖了,只好把菊香从医院里接回来。菊香被接回来后,邻居们纷纷来看望他,给她买了些罐头、水果什么的。这时候,菊香整天躺在床上,肚子已经血肉模糊,不时地散发出刺鼻的恶臭。随着时间的推移,菊香的意志越来越薄弱,她开始一天到晚泪流满面。当大婶们去看望她的时候,她就死死拉着大婶的手说:“大姐,我孩子的命真苦呀!”她就那么一边流泪一边心疼地望着身边熟睡的孩子。
菊香的孩子也的确可怜,生下来没奶水吃不说,二竿子还曾对菊香说要把孩子卖了给她治病,可菊香死活不依,还没完没了地跟二竿子大闹了一场,二竿子也只好罢了。但是,就在一群男人赖在二竿子家逼要赌博欠款以后,二竿子就铁了心要把孩子卖掉,说反正也养不起的,家里一分钱也没了,不如卖给别人养算了。
一天傍晚,我一如既往地从菊香窗外走过,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那声音微弱得要命,但我能听出来, 是菊香在叫我。我推开虚掩的门,看见菊香正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向我招手。我走到她床前,听见她焦急万分地说:“快,孩子,帮我个忙,快给我纸笔。”我连忙拿出来作业本和铅笔,她急急地撕下一张纸,草草地写了几句话,然后从枕头下摸出一些钱,恳求我去买个信封,把这张纸装到里面按纸下端的地址发出去。临走时,她还反复交代千万别让二竿子知道了,我使劲地朝她点了点头。
几天后邻居们都在议论,菊香的孩子被二竿子卖掉了。人们都说菊香好可怜,孩子也可怜,说到动情处,年轻的少妇们还会替菊香落下泪来。我想菊香肯定伤透了心,她一定会哭个死去活来。不知怎么的,我很想去安慰安慰她。就在那个依然绚丽的黄昏,我跑进菊香屋里,却没有看到她哭。我只见她神态安详地躺在床上,用欣喜的目光迎接着我的到来。夕阳的光芒透过玻璃窗照射在她的身上,温暖着这几个月没有下过床的躯体。借着正在沉落的太阳的余辉,我也清晰地看见,菊香瘦削的脸上,两只深陷的大眼痴迷地望着窗外。我顺着她的眼神朝外看去,远处的山上一片金黄。我的泪水便默默地流到了面颊上,突然,一股力量涌上我的心头,我转身跑出门外,飞也似的狂奔在苍茫的暮色中,我跑过街道,穿过田野,来到不远的山脚下。半个小时后,我捧着一大把金黄的野菊花,跑回菊香的床前,亲自把它送到了菊香的手里。菊香微笑着把菊花举到鼻尖上,微微闭上双眼,气若游丝地说:“真香啊!”这时,我看到她那轻柔的头发正在夕阳的一片光辉中随风拂动。
菊香永远地走了。邻居们都可怜不幸的菊香,纷纷走出家门为她送葬。菊香被安葬在一个小山坡上,她的新坟就那么孤零零地伫立在一片枯黄的野草丛中间。金色的阳光没有遮拦地洒向大地,整个晴空下,是那开满野菊花的山坡。送葬的人们穿越着阳光一个个陆续离去,每个人留下一掊黄土。
四
后来,我对妈妈说:“菊香的孩子连妈也没了。”
妈妈说:“他还有个爸。”
“他爸把他卖了。”我说。
“不,是他爸买了他。”我妈妈这么说,“孩子的爸爸不是二竿子,是菊香上高中时邻村的一个同学,他们在上高在的时候就好上了。”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那个黄昏里找菊香的男人,想到了菊香让我帮她发的那封信,想到了菊香在卖掉孩子后反而安详的面容。
Ⅳ 邻居的爱小说txt全集免费下载
邻居的爱 txt全集小说附件已上传到网络网盘,点击免费下载:
内容预览:
我太太钰慧生产女儿的时候,我岳母担心我们俩小夫妻没有经验,便要
钰慧回台南娘家作月子。因为我和钰慧都在做保险,她不在只是我要同时联
系俩人的客户,倒也没什么要紧,所以我就一个人留在台北,假日再到台南
去看她。
钰慧不在的第一个周末,我早上还有一些事情处理,打算傍晚过后再搭
飞机去台南。中午的时候我办完事刚回到家,隔壁的姚太太跑来找我。
「黄先生,你下午有空吗?一起打麻将要不要?」
我们几个邻居常在一起打麻将,我想反正晚一点才要走,打几圈也好。
「好啊!在哪儿打?」
「到张太太那里,她先生下午要出差,家里头没人。」
「可以!等我一下,我就来。」我说。
我进门换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来到张家。这时候张先生正要出门,
我跟他打招呼:「张先生,周末还工作啊?」
「是啊!要到高雄去,你自便,不招呼了!」
我进到屋里面,除了张太太和姚太太,还有住顶楼的谢太太。我们都是
老牌友了,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开打了。我们打……
Ⅳ 供遗像的女邻居白小恬是不是鬼
不是。
在恐怖惊悚小说《供遗像的女邻居》中,白小恬是一个精神错乱的漂亮女人,在她发病期间会将自己想象成一个死去的人,会做一些奇怪的举动,但她其实还是活着的。
《供遗像的女邻居》是一篇发布于2022年1月20日的恐怖惊悚的短篇小说,该篇小说以“我”为第一视角,讲述“我”与美女少妇白小恬之间的离奇故事。
Ⅵ 都市情感小说(邻居小妹(情感小说))
丙 (接上期巜邻居小妹》)
自从小玉回国以后我俩很少聊天了。从微信里得知她以去了一家大贸易公司上班,工作特别忙。特别是贸易方面的事,几乎每天都总和外国人打交道。跑海关搞报表整天忙得不亦乐亦!每次遇见她都是早七晚五的工作时间。她说,有个美国大客户的女代表来时她得亲自陪同。。。在做完一些工作上的主要事情后她还得一起聊聊天,一起踏踏青游玩。看看上海的名胜古迹,陪同她一起吃饭唱歌什么的。因为,她已是总经理的助理,得管一些进出口贸易的事。一些大事小情她做得可以说天衣合缝,干净利索!给公司挣了很高的利润。多半年的时间她就由普通的小科级晋升到总经理助理的职位了。为了不影响她的工作,我和她几乎半月才相互通一回微信。难怪老婆在吃晚饭时总好眼笑眉不笑的说:“怎么生小玉的气了?小玉又不理你了?!""小玉一直很忙,她也没联系过我。昨晚才发来一短信。。。这不,你看吧!我边说边便拿着手机给老婆,看着老婆那神气的劲倒不像生气的样子,她念着短信内容倒笑了:。。。吃饭!饭后出去蹓弯时在讨论吧。。。小玉这小丫头也真能干,时间不长就升到助理的位子,可以说是不简单的!这可是个很了不起的事,因为她可是个刚走上社会的小女人呵。。。。"老婆说着便举杯同我一起一饮而尽:“先替小玉干一杯,为小玉庆贺一下!再替小宝干一杯。。。。老婆说着随手以酒柜子里拿出一瓶干红酒并先给我倒上了一杯:"。。。这干红还是小玉节上给送的,法国的!""唉!?咱俩能喝这么好干吗!折合人民币三百多哩!"老婆边倒着酒边笑着说。我看着她那愉悦的笑容,我倒有些不情愿,有些心疼的意思了。。。
"怎么?!心疼啦!小玉送的我就不能喝么。。。”老婆倒着酒又歪着脑袋不真不假地说起了笑玩的话。
那一晚在公园里我和老婆说了很久的话,要不是儿子闹着回家睡觉得到十点多钟。
夜里,我有些失眠,心里想了很多的故事,构思着写一篇关于情感小说的情节。“睡吧,都十二点了,你们教文学的讲师那脑袋就是聪明,净好思考些乱七八遭歪事。考虑的事多就影咱休息的,这样对大脑不好。别想啦,人家小玉有她自己的活法。明天还得上班。"老婆说着便息了灯。。。。。
“我倒没考虑小玉的事,我是在想构思一篇关于夫妻之间情感如何趋吉避凶,如何发展的事。。。"我小声地偎在老婆的身边,老婆的纤臂就已早早地像是很迫不及待的意思伸了过来。我便迎合地紧紧地抱住了老婆的柔暖的身躯。。。
为了不影响我和小玉的工作,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基本上从没主动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就算一次主动地发了一次微信,那一次是老婆提出的。她说,儿子的周岁日那天正巧是周末,说让小玉也来吃顿饭。我也无意识地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她看到后便立急回了。她说,她现在很忙。又刚升了个业务经理,说是客户多,事也多。还得管五十号人的日常工作事宜,就决定定在今晚。她说她做东,算她请小宝。她还特意说明不请大宝请小宝,她还特意自已开车去市中心订了个儿童的蛋糕。说今晚给送到。。。
"这丫头,。。。那多不好意思呵!?这样吧,你先去酒店订个雅间!去晚了就订不着了。。。”老婆忙着收拾东西,我便应声去车库开车去了。。。
丁
我们通过和小玉这几年的接触很了解小玉的想法了,她的为人处事的做人方式我和老婆也都很赞成。有些事我们三人的想法会一致,事后会有统一的结果和统一的策略。对她即也佩服也开始担心她的一些事情了。三十多岁的人了,特别是一个孤身的女人在上海的她能不出一些有风险的问题吗。。。系列问题便陆续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小玉是什么原因一直不提她自己感情的事呢?!小玉咋一直没对她嫂子说过她们的话题呢?我和小玉虽说已发展成兄妹系了,可很少听到也很少见到小玉对嫂子的称呼!?有一次在路上碰到时她到喊了一声嫂子,但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也不是那么的干脆那么地亲切。待叫我哥时倒是很干脆,很亲切。仿佛又是回到以前的那个好像和小玉有初恋时的光景。。。。。。我是否又想多啦,是否又有了那十年前的"。。。怎么,你是又开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呵"老婆又说些那半真半假的风凉话。那一夜我起床后便悄悄地走进书房。。。
"小玉,睡了么?"
"哥,咋啦?!有事呵!我刚洗刷完。。。"
"。。。小玉,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了。你想过吗?你今年都三十几啦"我便利马地给小玉发了短信,她也回了,但回得很慢。还值给发问号和感tan号的符号过来,闹得我的心里怦怦直跳。。。
“。。。不是我不想找,直是找不着合适的或不对口的。。。像大哥哥,像你这样的现在是很少了。你即有文化,又很素质。一看你就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再说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其实我就爱上了你,只是我不说罢了。看来你也不是个傻瓜,自从我的心里装下了你,我就很难把你摆脱掉的。因为你是一个很有气质的那样的人。也许是和你有缘吧。。。也许你有那样的吸心石的!但我也不忍心拆散你的家庭。。。我只有苦干蛮干忘掉心里的你,这样我心里才有了充实的感觉!也不知咋回事,上个一周感觉总是在你的身旁躺着,仿佛闻到了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以前的那个青春气息的味道。仿佛又听到像是以前那急促紧张的呼吸的声音。。。这样吧,为了小宝,也为了我就让我再喊一声大宝吧。。。”
小玉的短信我没在仔细的看下去便随手关上了手机!
那一夜,我真正地失眠了。也许是小玉的真心话,也许是小玉的心病和思想问题。那一夜我便彻夜未眠,不知是什么精神使我奋笔疾书,写出我这个大男人的心里的心语。。。。。。
尾声
过了一周末的时间,也就是在那年"五一"的小长假里,在去云南旅游的宾馆里我便收到了小玉结婚照和她发来的短信。。。她结婚的事一直瞒着我和老婆,她总是说天天的忙,忙得也见不到她的身影了!看来,她是有意在一直躲着我的。。。。。。
她说,她们做东请我和老婆去喝他们的喜酒去。。。那一天,我很高兴,老婆也很高兴。。。
“大宝,咱这回也得正当地当回小玉的娘家人了"
老洗浴完的老婆擦着滴水的秀发说着。。。我看着像刚出水芙蓉的花一样的老婆便猛地将她抱起轻轻地走进卧室,轻轻地把她放在了那鲜红的席梦思上,在床上的大红牡丹花的映衬下老婆的颜容和婀娜身躯更显得那么的媚美动人了。。。。。。
那一夜,老婆动情地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我!抱得很紧很紧。。。在睡梦中我仿佛听到老婆的喃呢声音:。。。你是我的大宝,永远是我的大宝。。。"我听着听着老婆的梦语倒像是有些哭泣的声音了。。。。。。
"。。。咋啦?你那里不舒服?!"
“没,高兴的!"
“。。。我今晚也很高兴。。。"
"。。。小声点,别吵醒小宝了"
。。。。。。
在公元二O一六年的那一年,
是我丰收的一年!也是我顺风顺水的一年!在风生水起的环境里,我由讲师晋升教援,老婆也由妇产科主任提升到院妇产科科长。小玉说她晋升到了总经理助理的职位了,她说,只是她的丈夫还是个她的贴身的保镖兼司机了。。。。。
(全文完)
一一春花秋果写于四月六日夜子
Ⅶ 我的青春岁月之十:女邻居(小说)
我的青春岁月(之十)
女邻居
敬凌 敬超
旁边那间屋子是在夜里拥有主人的,我只听得隔壁唏唏嗦嗦的响。盈盈似的传来黄鹂般的,清脆的、婉转的,反正肯定是女音。那时节我正恍恍惚惚做着梦。我隔壁这间屋子空了不短时间了,自从我搬进就空着。这一排屋子,只有我和隔壁是独立开来的,我对这间屋子向往了很久,我当然希望它有一个主人,最好是小姐,漂亮的。一个人实在太寂寞了连个说话的也没有。有位漂亮邻居,人的思想一定会插上翅膀,,只瞧一眼,或闻一闻香息,或听听音乐般的声音撩拨心弦。
现在是这般如愿以偿,这般悄悄的来,我得意地穿着长裤子,梳理着零乱的头发,刮完胡子,隔壁说不定也正在擦着洗面奶,晶牌的,脸上闪闪发光,而眼睛是半闭的,惺惺忪忪样,瞧我,笑容闪闪发光,她或者穿着衬衫,无袖的,白胳膊也闪闪发光。就这样在凳子上想了三分钟,端了个面盆到水笼头边,随意瞧了一眼那红漆的门,紧闭着。
我只好戴上淡黄色的头盔出门,我的摩托象一只猫一样的滑过水泥的街道,滑到人聚齐最多的地方,然后停下来,东张西望。这就是我的工作。不管刮风下雪,或是夜深清晨,我都不能停,因为我的工作就是接客送客。我认为我的工作很神圣,比如我专门为人节省时间,比如在人最需要的时候充当狗腿,比如……,可别人不这么看,他们经常和我讨价还价,硬把这种情感的东西当作生意,使我感觉索然寡味。
我一个人过,深夜我载过不少穿得很薄的小姐。她们时常会把山一样的胸脯从后紧贴着我,为我输着电流。这种感觉很美。间或还会有个把小姐感动于我宽阔的背,在夜深无人时会带着暗示猛捏我的肩,可我都当风一样地让开了。我不喜欢来真格的,她们大都穿的那么露,那可不好。
这位邻居却裹得严严实实。我在一个清晨看到时还有微微的感动,不是欲望的那种。她的白色裙裾是长袖的,她的笑容很古典,姜白石的词韵一般。
我的女邻居是有点重要起来。
有时候我出门,她会微笑着和我打招呼,她常常倚在那古老的门槛,斜着眼看飘着朵朵白云的天空,她是清丽的略带忧郁的那种。因为在房子里有了美好的感觉,所以我正常时间便大多呆在房子里,享受着和她对视的快乐。间或她会问我:你怎么总是晚上出去,半夜有时到凌晨才回?是不是习惯夜生活?我说我是向夜晚讨生活。我让夜归的人尽快回家,让她们做好梦。我的邻居肯定没听懂,她只是很淡雅的笑笑,就回到屋子去了。
她的屋子经常飘着音乐,古筝奏出的古典曲子会在她的门隙里漾出。她为什么老是放同一盒磁带,我知道里面有《采莲曲》《高山流水》什么的。我也喜欢听,但我很少敲她的门。我经常看到她的衣裤晾在阳台上被风吹得微微摇曳。在黄昏,是思想最活跃的时候,我常常看到夕阳把余晖涂在她那白色的衣架上,那些衣服的影子,总是印在我的窗台上。她的房里有不透明的玻璃加上浅绿的窗帘遮掩着。我不知道她的香姓芳名,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有一天黄昏,我带上头盔出门,回头时猛然发现一个全身穿着白衣的女子端着一把古筝坐在那窄窄的阳台,她的姿势和黄昏的霞光恰到好处的和谐。她宽大的裙子散开来,对着霞光,一脸的专注,酷似一幅名画。我禁不住痴痴的望了很久。她用手指轻扣着琴弦,美好的旋律诧时荡漾开来,“叮叮咚咚”,远远的她对我笑了一下,并轻轻向我举起她的古筝。我象个十八世纪的欧洲骑士般向她颔首致意。
我在街上无所事事的转了几圈,一路回想着她美好的形象,不自觉的又溜到了我们屋子后的边缘,从后面,我又看到了她。她仍旧那样的坐着,对着微微晚风。而美好的曲子流水般滑开,使得整个院子以及周围都洋溢在那优雅的旋律里。我终于黯黯的走了,我把摩托开得很响,我是一个向街头讨生活的人,我哪一天不出门就没有饭吃。然而,我向往我的邻居的闲静、优雅。人,为什么可以活得那么从容。那确实是一种风格,一种境界,我一路奔驰,把思绪托得老远老远。
周六,我站在阳台上,发现女邻居正梳着她那中长的秀发,馨香不用借助风也弥漫到了我的周围。她的眼睛清亮有神,眉毛疏淡如远山松翠,好一位芙蓉淡雅的女子!她见到我,问道:怎么好久不见你。这当儿是有点忙,我说。既而又想,难道她也象我一样向往很久了?禁不住有种淡淡的甜蜜感涌上来。看她正非常娴熟的把头发绞成结,然后别到一边。今天的太阳这么亮,竟还有风,风在我和她之间萦绕,天上的云实在太好了,柳絮般,山峰般,海洋般。这样的云和这样的风。我看到女邻居正搬了凳子出来,对我一招手,说:咱们跳一盘。
我有种受宠若惊感,但突出的棋艺使我轻易的攻进了她的城堡。但我这个人不擅长拉家常,特别是面对漂亮的女孩子。比如我和她在她房子的门口下跳棋,她固执的要我坐里面,自然就闻到了她床上被褥的芳香,带着强烈女性味的。我有微微的醉,她举手投足总给人一种娴雅的感觉,一种高素质很有教养的感觉。这使我的诙谐派不上用场了。总觉得她在天的那边,她的声音甚至给人一种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感觉。我使出浑身解数把我曾记忆过的诗歌以及关于诗的感觉和盘托出。“想不到喜欢夜生活的你对诗还挺有研究的。”“夜生活?”听到这个词我楞了一下,她的脸也不自觉的漫上了红晕,而额前那撂秀发恰到好处地垂挂了下来,她的眸光闪了一下,那是多么黑的眸子啊,黑葡萄、黑水晶、黑玛瑙……。“也许真正的诗歌存在于最疲惫的肉体当中”。看到她说出这种深奥的话我呆了,她却咯咯地笑起来,微歪着头说:不是么,你晚出早归,风尘扑扑,裹一身疲累,而回来却研究诗歌。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诗歌。她微微一笑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有爱诗的人才会有你这样苦瓜一样的脸以及整天恍然若失的神情”。“可我是摩托出租司机,我仅仅读过中学”,我说。“谁敢说诗歌不能存在临近收获时农夫对稻谷的凝神中,谁敢说吱吱呀呀的三轮车骑士及跑得嗒嗒响浑身黑炭似的运煤人比躺在皇冠小车里的先生没有诗意”。我看她越说越兴奋,脸上的红晕就象红云般不时变换位置,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庄严沉静。我忍不住瞅了瞅自己尚留有油烟及汗渍的蓝色体恤,咀嚼着她的话。我也踩过三轮车,帮人送过煤,也曾两鬓黑黑的穿过这座城市,可我已把它当作不光彩的东西藏了起来,我常常用诗歌的光环(也许并没有光环)来掩饰。但我确实喜欢诗,没能进入大学就是被诗迷住的缘故。我想起夜半那些穿迷你裙的三陪四陪小姐们,她们在我摩托后的种种引诱,她们是那么索然寡味。我不作声,把一粒大红的弹子意外的跳到了她的最里头。她显得无计可施。于是我注意她的眉是描过的,但她不是个适合浓妆艳抹的人,那修饰似乎已显遥远了。
在她拿一粒白子茫然无措的找支撑点时,我突然问:“怎么叫你呢?”叫我阿兰吧。阿兰?带有点三十年代亭子间馊馊的味道,带有现今茶楼歌厅公关小姐的味道。我想就着她的名字发挥,但看着她娴雅的模样就打住了。我是个庄重到虚伪的人。看到阿兰举棋寻不到出路,我用手一指,她就滑到了我的“心坎”里。她就轻轻鼓起掌来。我再看她时,目光里便有了颤栗的东西。
当跳完四盘,阿兰打了个呵欠,我就提出中止,我没有勇气请她吃饭,我看她进了房子。我在外转悠了一圈,吃完盒饭回来,她的房门已紧闭。我把风扇开到三档,随意拧开床头的随声听,耳边立时响起一首歌:“莫名其妙我就喜欢你,深深的爱上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现在我知道阿兰房间的音乐并不是录音机里飘出来的,而是从阿兰的手指间滑出来的。我常常美好地想象着阿兰在房间里抚琴的姿势。她只一个人,她怎么不感觉寂寞?现在的女孩都疯张了,而阿兰却是这般静静的,这个世界似乎与她无缘,她象个天使,她的琴音有一双翅膀,乳白色的,载着洁白,载着神圣。
当然,有时我也会静静坐在阿兰的对面,痴痴的听她弹奏一些古典的曲子,和她讨论诗心和琴心的相通。甚至会不由自主的吟一些诗句来伴和。等到两人都处于忘我的境界时,阿兰陡地会停下来,问:“你真的爱诗,可你仅仅是个中学文化的摩托司机”我说我从七岁开始写诗,用生命在写,我是“白衣卿相”,这时阿兰就会用黑黝黝的眼瞅着我:是么?你也要学那偎红倚翠的柳三变,你也会为弹琵琶的女子醉卧烟花巷么?看着她那么闲静突然露出急切的表情,我立时想起阿兰的出身和工作来,她料子上好的衣裳显然不是普通层次的消费。她是家境好,还是?然而阿兰又对我不染尘俗的优雅的笑着,我对她关于不妙的想法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我经常漫步在街头,仅仅为找一家有盒饭的餐馆。我坐在临街的小桌子旁,握着一瓶啤酒,我想起三年前我的女友,啤酒尽是苦涩。我追了她三年,她才说天长地久的跟我。但她一考上北方一所重点大学就把我甩了。她写给我的海誓山盟还在我最里面的箱子里,她临行的泪珠还洒在我这红色体恤衫上。梦,爱情是一场梦,我一千多个日子成了流水落花。
三年,我一直在女友的城市打工,可我的努力一无所获。我经常漫步在小街巷,我期望逢到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姑娘。“你要找的丁香姑娘们都到娱乐城、咖啡厅、按摩院去了。去吧,那里有很多漂亮的姑娘,你只要用钞票就可掀开她们的内衣,她们用嫩藕似的手只轻轻一拂就可抹掉你所有的相思的憔悴。她们也温柔,她们也纯情,她们还会解风情。她们只要你说要。而且你们拥抱之后又可走开,不用负担责任,很潇洒的”这是我的一位前辈诗人朋友说的,他当时说得很动情,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泪花闪出。我的眼睛忍不住在对面“迷情按摩中心”瞟来瞟去。现在的美女越来越公开了,只要你愿意,立时会有一只柔软的手抚平你的皱纹。那一张张老人头就是脱衣机。然而我不。我苦苦向往阿兰,我向往骨子里的单纯,于是对着那位穿着红绸衫露着白胳膊的迎宾小姐吐了一口,急急地往房子赶。
但我必须出门,我的摩托是每天发三十几元租来的,我还要吃饭交房租,当周围人一个个变得精明时,我更觉得生计的艰难,我通常不和别人还价,我觉得那就会使我的工作乏味。我记得我中学时热唱的一首歌:一把稻草扎成一个你,风雨无情你有情,多少黄昏多少黎明,你顶着寂寞……。觉得自己真的象个稻草人,对自然风雨最敏感,还有尘土,还有午夜的风,星光。我尽量把生活想得诗意一点,虽然诗意已和潦倒、贫穷迂腐联在了一起。有时,夜深了,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城市边缘的小家,一看到阿兰房子里的灯光,心里就会涌上一丝慰藉。于是抬起头。
我看到了原来我的周围栽满了树,有梧桐、古槐。这是一个古老的村群,和满是尘喧的都市仅仅几步之隔。可这是多么的宁静啊。深夜,还可以听到小雀在树间叽叽喳喳占窠的声音。路灯,也是透过树隙漏下来,融合了月光、星光。风,永远带着芳香。往常我总是觉得象阿兰这样的女孩住在这样的地方不相称,现在,我觉得是这样的和谐。
我又坐到了阿兰的屋子里,因逐渐的熟悉,我们间或可以开些不冷不暖的玩笑。在刚刚飘着落叶的秋天,风有时会吹起阿兰的窗帘,还有她白裙子的一角,于是我就会看到她很白很白的膝盖,那是多么美好的肌肤呵,让人忍不住想抚摸肌肤呵。我懵懵的模样有时被阿兰发现了,她便眉毛荡漾成弯弯形地对我说:又发诗痴了吧,上次诗刊杂志上署名“那人”的作者就是你吧。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不想和阿兰过多的谈诗歌,虽然阿兰说她是大学中文系毕业,但觉得我是用生命在体验诗意的,并不需太多的学识或才赋,我取名“那人”,也就是对别的生命的疏离感。正如此刻,面对阿兰,我宁愿以一种审美来看她,从身体到心灵,我始终带着一种膜拜的神情。当然这也是残酷的,我甚至会听到自己压抑的呻吟,然而我始终在向往着,美始终在那边。
阿兰,我忍不住轻轻唤了两声,这时阿兰会漾起她十分灿烂的笑脸对着我,我轻轻别过头去,阿兰这时悠远的声音就会响起:你是那个喜欢接触人的灵魂的人,用你那只无形的手。我知道阿兰并不理解我,我想告诉她我很喜欢她,然而我害怕,我的怯弱是长期以来贫穷的缘故,是长期没有接触真实的缘故,是从小在穷乡僻壤中长大的缘故。我渴望发泄情欲,但更多体会的是情欲袭过来的感觉。
我这样的看着阿兰,心中无数的渴念如雨倾盆,但我只是让它翻江倒海着,长期以来,我已习惯于保持激情,我已把它当作一种美蕴藏着。所以,我只是看着,间或溅出来了,那便是火花。阿兰间或感觉到了,她就会露出非常温柔的表情。
“你骑在摩托上很威武,就象出阵的大将”。有一天我取下帽子时阿兰兴冲冲的对我说。我正摇头时就注意到阿兰脸上飞过一丝红云,今天的生意很不景气,我却这样自语了一句,阿兰则到房子帮我倒水洗脸了。我诧时有种眩晕感,我静静的洗着手,感受着生活的幸福。阿兰又到房子里弹她那庞大的古筝了,是的,美好的声音已充满了我的耳鼓,我开始想起阿兰的高贵,她绝对是“清水芙蓉,天然雕饰”的女子,她在这里享受树影,鸟喧;她坐在阳台上,和小院那棵古槐是恰到好处的和谐,她在这里学琴学诗,是品尝另一种人生。
“你其实不必跑这种出租了,晚出早归,很辛苦的,你挺懂摩托,你可以跑销售啊”。这是我第一次听阿兰说这种现实的话,她一开口就这么精辟,使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但我不愿承认,同时一种受伤的感觉弥漫过来。“是的,我没有很多钱……”,我结结巴巴着,同时陡然注意的阿兰看我的眼睛,黑黝黝的,那眸子似漾着水,闪着光,我象吃了迷魂药一般,竟一把抓住了阿兰的手,而她的身子更是如棉,软软的倒在我的大腿上。我抚摸着她,她似乎呻吟了一声,我把头埋在她柔软的长发里。然后扬起身子,看她,象面对圣女,满怀膜拜。我们都含笑着,对坐着。然后我示意她去弹古筝,优美的旋律霎时弥漫整个屋子,我则把这种膜拜升华到了顶点。
我退掉了摩托,开始在本市一家大型摩托营销公司搞销售,并在不到三个月取得了好成绩,被公司安排到上海去开拓市场。阿兰,在我一次短时出差中已搬离了那个小院,我一直不知她到了哪里,在边寻找的过程中,我也搬了家。但很快,我被繁忙的工作拖住了,同时也取得了好成绩,我被提拔为营销经理,并拥有了自己的摩托、手机。
我怀念一个叫阿兰的女孩,是她一句话改变了我的人生航道。如果找到她,我将娶她为妻,还有她的古典她的高贵她的优美,都是我深深向往的,可阿兰还不知在何方。我在和人谈生意中,在宾馆、娱乐城也接触过不少女孩,可我觉得她们始终没有阿兰魅力。我仍旧过一种几近浪荡的生活,可我的落脚点大多是一些星级酒店,不到一年,我已把以前所谓的诗和诗意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开始在那些服务小姐面前毫不留情,再也不把收敛情欲当作美好的感觉,而是在疯狂的宣泄中体味着生命的酣畅淋漓。然而我心底里仍然在向往着阿兰,或者说向往着以古典的方式去遭遇象阿兰那样的女孩。可我没有成功,因为我已变质。
一个飘着黄叶的清晨,我百无聊赖的住在长沙华天大酒店,这个五星的客房里,很快有动听的小姐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在电话里和小姐调了一会儿情,但拒绝了她的来访。这是一种多么难得体味的心境啊,一个人,在豪华的“总统”套间里,没有女人高耸的乳房和大腿绞缠。我惬意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在门口,我却发现了使我震惊的一幕,我看到了阿兰正从隔壁房间里走出,仍是全身素白。她也发现了我,也是一脸的惊讶。我邀她到我的房子里,我们尽情倾诉着将近两年来的一些事。
你现在在这家酒店做事,我问。是的,她说,我仅仅是又重新回来而已。你以前一直就干这种工作?是的,她说,你难道不感觉我很适合这工作么。是的,我很沉很沉的应了一声。同时觉得厌烦谈这种话题,就转了一个弯,说,是你一句话改变了我。阿兰也很沉很沉的应了一声,说,“我知道,这也是适合你的工作,自从你去搞销售,我就知道你再也不会回头了,不是吗,你现在活得不错吧,可是,你再也不是以前的你了。我们也不可能有以前那种邻居关系了。当你换工作时,我就想,怎么和你相逢,于是我到了这里,果然就遇到了你,而这恰恰是我曾一直要放弃的工作”。
我问她为什么要租住到那里,她说她只是想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已,住在那里,可以更真切的感觉自然,可以听到鸟的呼吸,让风在周围绕来绕去。我问她为什么又放弃了。她说,你还能重新去当你的摩托司机么。我便不做声了,我们相对而坐,再坐,就有一种欲念翻然醒悟,我一把将她拽到我的大腿上,她一下就软如棉了,当我正欲把手伸向那曾经向往了很久的那鼓胀胀的山峰时,阿兰陡地伸手挡住了,笑吟吟的说,我从不上门服务,我的房子在隔壁。
我只好停手,是的,阿兰是这栋楼唯一拥有固定房间的服务员,她是专门为“总统”服务的,对我来说,阿兰是特殊的,于是我到了阿兰的房间。
我说,阿兰,我准备在你隔壁订一年的房。
阿兰说,再做一年邻居么?
当然,你我本来就一样。
一年之后呢?
也许还是那座古老的小院。
阿兰说,可你已是大款了。
“你不是么?”我说。阿兰就笑起来,随即站起身去拉窗帘,我便看到了长白裙子勾勒出的她那美好的臀部,就在后面一把抱紧了她。
一切都水到渠成,我和阿兰赤裸着贴紧,爱抚。阿兰说,你听,外面有鸟叫,落叶轻轻击打着窗台。是的,我说,还有琴音,是你的手指在古筝上奏出的,你的衣裳很薄很薄。你戴着摩托帽,脸上总是布着灰尘,真是威武又滑稽。你真象个天使呵!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浓浓的液体射向阿兰的中心地带。
98、9、18-12、25
99、4、14改。
Ⅷ 家庭三部曲——父(短篇小说)
独角兽——西方神话的神兽,头顶着螺旋状的尖角,独角兽象征着高贵、纯洁、典雅... ———————————————————————————————————————————————————————— 锋利的斧头随着老樵的手好好举起,然后又如利刃一般狠狠落下。 “惙惙。”在树木上砍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阳光洒在老樵身上,黢黑的肌肤微微泛起一丝油光。 “老樵,你儿的电话。”村里人呼喊着。 老樵放下手中的斧头,用粗壮的大手擦拭着脸颊的汗水,脸上浮现出极易察觉的喜悦。 不知道儿去了城市,有多久没有联系自己了。 掐指一算,老樵憨厚的笑了笑,让那三年的时光,都见鬼去吧! “喂~”老樵拿起话筒,结实的手在这一刻显得有些颤颤巍巍,是由于欣喜,抑或是激动?老樵不知道,只清楚自己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爸啊~”话筒里传来哪一个日日夜夜思念的声响。 “唉~”老樵在电话里答应一声,他感觉自己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雀跃,双眼不知不觉开始模糊了起来。 ... 放下电话,老樵在小卖部蹲下,左右恍惚的摸出自己的旱烟,啪嗒啪嗒的点着抽上。 “我说老樵啊,你可真有福气,儿子在城里打拼出来了,就接你去享福了。”小卖部的老张调侃着。 老樵耳边依旧回响着儿子的声音,儿子竟然让自己来城里住啊! 内心有一股莫名的忐忑和不安,令老樵狠抽了好几根旱烟才起来离开。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 第二天,天空还未泛出鱼肚白,老樵就收拾好行李上了北上的汽车。 昨夜翻来覆去的忐忑疲劳,和今天难以平复的激动,让老樵在车上激动不已。 已经有整整40个小时没有合眼了,但比上未见儿子十三年的激动,还是老樵在苦苦支撑。 入夜,老樵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火车。 车站人山人海,囤积在门口的都是等待亲人的男女老少。老樵的目光在站台上扫了一眼,内心隐隐有一股失落。 儿子没有来接自己。 罢了,罢了。老樵叹了口气,儿子现在苦苦打拼下来,也不容易,自己何必强求他来接自己呢? 那一张记录儿子住址的纸条已经被老樵紧紧攥在手里,像是对儿子的思念,久久不远放手。 走出人山人海的火车站,老樵面对一股股来回的人群产生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坐上一辆TAXI,老樵报出了那一个让自己在内心默念过很多次的地点。司机没有说话,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忐忑的老樵,眼神里流露出一股不屑。 那是一股城里人对农村人的不屑。 纵使自己原本也属于农村人... 车行驶的很快,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人群和景物,老樵是越发的不安。 也许是内心过于的不安和紧张,城市的美丽在老樵看来显得有些狰狞起来,挥舞着利爪的树木,还有闪的眼花缭乱的广告牌... “吱~”出租车缓缓的停下来,让老樵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提了起来,递给司机钱后,迎着司机那略带讽刺的眼神,老樵走下了出租车。 周围的景色完全是陌生的,老樵提着自己手中的土特产,一步一步的走着。 老樵走的很慢,像是要把这些年来的辛苦艰辛,在这一步一步的脚步下,得到安慰。 “咚咚~” 老樵敲的很小心,像是一个敲开主人房间的仆人。 “谁呀。”一个颇有些成熟韵味的女人打开门,盯着老樵。那双眼睛在扫射过老樵那洗的发白的蓝色大衣后,添加了一丝鄙夷的神色。 老樵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那好像是一股能吞噬人的漩涡。 “我找狗子~” “狗子?”少妇哧哧的笑着“我说大爷,你找错了吧。” 老樵开始变得慌张,他不经意间便说出了儿子的乳名,对方自然是不知道。他忙说出自己儿子的姓名,少妇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也变得舒缓起来。 老樵那双泛着老茧的手,背在身后不断摩挲着。 “我...我给他带来了家里的特产。” “呵呵,原来是父亲啊。但非常不巧,他今天有事出去了,你老明天再来吧。不过...”少妇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老樵“礼物可以先留下。” 老樵放下礼物,不得不转身离开。话语中,他能听出少妇叫自己父亲是多么的不情愿。 也罢,儿子娶了这个一个漂亮的老婆,不管是否对自己不敬。忍忍吧,可万万不能破坏他的生活。 走出楼房,望着刷的灰白的墙壁,老樵提着行李走出了小区。 路边昏黄的灯映照着老樵的背影,把苍老的背影拖着老长、老长... “抢劫啊...抓住他啊..” 远处传来一声娇呵,老樵循声望去,看着一个匆忙的小伙子朝着这边奔跑,脸上尽是得意。 自己在附近的小区偷窃了数次,每次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原因无他,围观的群众向来只是看稀奇,从没有人真正的拦截过自己。 眼前有一个穿着淡蓝色大衣的老头,看样子似乎是乡下的农民。狭窄的过道上这老头还真是碍眼,小偷大喝一声。 “死老头,让开!” 对面的老头似乎听到自己的说话,那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自己。 我怎么感觉背部发麻? 该死的!这老头怎么不让开。 “龟儿子的!滚开!” 一句话似乎死触动了老头的心弦,只见那看样子极其憨厚的老头,愤怒的举起拳头。 像是对侮辱的不屈,如夜色的闪电急速落下。 “轰~” 小偷只觉得喉头发甜,眼前一阵漆黑。 “打死人啦~” 周围那些沉浮于世的路人甲们,像是个个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对这老樵指手画脚。这一刻,小偷像是洗刷掉了肇事者的名号,大众攻击的矛头全部对准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汉。 “我...”老樵紧握着自己的拳头,里面的纸条被紧紧的攥在手里。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老樵脑海里浮出还未见面的儿子形象,不!老樵晃晃头,儿子会因为自己杀了人而憎恨自己一辈子的。 不!!! 分不清什么时候思维开始变得茫然,双手颤抖的没有丝毫力气,浑身像是被抽空灵魂了一般。老樵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四周喧闹的争吵声在老樵耳里已经越来越小,作为受害者的女士在人群中一一解释,声音却被更多来看热闹的人声淹没... “啪~” 雪白的灯光,十分的刺眼。 老樵晃了晃疲惫的头,这里是那里?牢房么? 白的吓人的墙壁,阴冷气息的铁栏... 老樵觉得咽喉一阵干涩,微微舔了舔嘴唇,缓缓站起来。身体也因为之前的剧烈刺激显得有些麻木,老樵活动了一下筋骨,盯着不远处的铁窗。 儿啊~ “吱~” “碰~” 一阵铁栏拉开又关闭的声音,带着刺耳的尖啸,还有那一句狱警的话语,冲击着老樵的脑海。 “喂~你儿子来看你。” 我儿子? 老樵的疲惫一下褪去,似乎在一瞬间回光返照一般,老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盯着转角。 一个似曾熟悉的面孔... 一个在梦中见过千百次的面孔... “爸~”小樵远远的喊了一声,让老樵的心都被叫酥了。 “唉~”老樵低声回应,一刹那,这些年经历的苦与痛都被抛到九霄云外。泪水像是决堤一般止不住的留,老樵用干涸的咽喉回应着,不由得哽咽了。 小樵似乎也被感动,不会眨眼之间便恢复正常的神色。 老樵看到后显得很失望,这个时候自己多么希望和儿子能够抱头痛哭一场。 但是儿子没有... 小樵走到老樵身边,却没有伸出手拥抱,甚至没有关心的问候,只是板着脸,像是审讯官一样看着老樵。 “爸,你咋弄出这样的事啊。” 老樵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儿子... 儿子在城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老樵不敢想下去,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儿子。 “我呀...” 还没等老樵道出具体的缘由,小樵直接抢断。 “爸,我这里开门见山吧。我和小莉今年年底结婚,我在老家不是有一块地已经盖了房子么,我准备拿来卖了。” “哦...”老樵手指微微动了动“房契在家里,你去拿好了。” “但是...爸...”小樵抚了抚眼镜“光是我的那一份还不够啊~” “啊...” 老樵感觉猛然间像是被雷击一般... 老樵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儿子许久... 小樵刚开始还被盯着有些不太习惯,显得有些尴尬,后来索性抬起头,和父亲对视。 罢了罢了... 老樵遗憾的叹口气,儿子终究是大了,留不住了。自己的那份房子,原本是自己养老用的,既然他要,就拿给他吧。反正自己现在...哎~ 看着老樵不住的叹息,小樵的嘴角浮起笑意。 “这么说,你同意了?” 这一句没有任何称呼,直接称呼的是你。老樵再一次抬起头看着儿子,他感觉儿子此刻变得好陌生。 那一双有些浑浊的眼里,再也没有年少时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纯真。 “房契...我床头柜子里。” 老樵再也说不下去,跌坐在地上。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小樵似乎很满意老樵的回答,带着浅浅的笑意离开了。 面对小樵的背影,老樵隔着铁栏伸出手,想要做出一声呼喊。 儿子~ 话到嘴边,却被生生的哽咽了下去。 留下小樵的背影渐渐远去...... “碰~” 铁门的轰然关闭,象征儿子已经离开了监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那一个无眠的夜,老樵彻夜难眠... 甚至比接到儿子电话那一个夜晚更加碾展反复,彷徨不安... 前半夜,老樵的脑海中尽是自己和儿子小时候的情景,像是快速进行的电影在老樵的脑海中播放。偶尔到了感动的地方,老樵还会留出激动的泪水。 “爸,城里是什么样的啊?” “城里啊~”老樵摸着小樵的头“就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好多新奇的东西都在哪里面呢。” “真的么,爸爸。”小樵用纯真的眼神看着老樵。 “是呀。”老樵点点头,用那双有些老茧的大手抚摸着儿子的头。” “爸。”小樵盯着老樵。 “怎么了?”迎上小樵纯真的神色,老樵感觉内心暖暖的。 “以后我长大一定要到城里生活,然后再接爸爸去城里玩新奇的东西,过的好好的。” “是么?”老樵笑笑,拍拍儿子的头。 “嗯。”小樵坚定的握紧拳头“我回带爸爸去城里享福的。” 那个时候的老樵,和如今躺在床上老樵,脸上都留出淡淡的泪水... 后半夜,似乎在对自己后半生痛苦的回忆,独自把儿子拉扯大,送儿子去城里读书,然后单身的扛起这个家。 自己失手犯下的罪过,即使能够澄清,以后让自己在亲戚朋友面前还如何生活?让儿子如何在别人面前生活。 盯着夜幕下白的刺眼的墙壁和凸显冰冷气息的铁栏,千万思绪,只在一瞬间... 老樵一狠心,朝着铁栏狠狠的撞去... 次日... 一个看起来十分漂亮的少妇跪倒在老樵的尸体旁边嚎啕大哭,手里拿着一张红红的通知书。 法院通知书。 这个事件中的受害者,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还原事情真相的妇女。在得知老樵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陷入牢狱后,沉闷不已。苦苦寻求帮助下,终于在次日找到一个律师朋友帮忙做辩护律师。 可惜,一切都晚了。 在尸体旁边,是一对男女,男的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镜,正式老樵的儿子小樵。 “老公~”小莉嗲声一喊“既然房契已经拿到,还留下来看什么,这里臭死了!” “这...”小樵有些犹豫。 “老公,是他脑子烧了吧,每次去撞什么墙,弄的脑袋上那么大一个窟窿,看起来好吓人啊。” “问题是...”小樵还在挣扎。 “好啦好啦,老公~我们出去吧。”小莉摇着小樵的手,撒着娇。 看着自己的爱妻祈求的眼神,小樵顿时茫然无措。 该死,这眼神怎么和父亲昨天的眼神那么相似? 小樵用力的摇摇头,希望恢复平静。 那一瞬间的真挚眼神再一次归于浑浊... “好吧,走吧。”小樵拉着小莉的手,走出了牢房。直到走出大门,小樵和小莉都没有回过哪怕只是一次头。 监狱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丝丝暖意似乎在提醒人们这是一个休憩的好天气。 小樵和小莉将在年底迎接来新的生活,而昨天小樵也得到消息,自己的爱妻已经怀上小宝宝了。 真是可喜可贺啊~ 小樵面上带着笑容,没有丝毫的不悦,牵着小莉的手走出监狱大门。 阳光透过铁窗,照射在那白森森的墙壁上,那一抹殷红的血色依旧挥之不去。 那是一场神圣的战斗,是一个高贵纯洁的灵魂在和社会做出争斗。 妇女趴在老樵身上,猛然间似乎听到一声马吠。 抬起头,让阳光缓缓洒落在自己的脸上,脸上的泪痕依旧。 过去的,终究还是要过去的。 妇女站起身子准备离去,却惊异的发现老樵的脸颊上,隐隐带有泪水。 是自己的泪水么? 那是一个高贵、纯洁、典雅的灵魂,在人世间留下的,忏悔的眼泪... ———————————————————————————————————————————————————————————— PS:本来应该多添加一些故事来深刻表达人物内心的情感,但实在找不出比较合适的伏笔,所以只好暂时不写。 这样可能读起来感觉有些没有放开,或者拖沓的感觉,还请读者们见谅。 2011-4-16
Ⅸ 短篇小说:男上尉和女少校
短篇小说:
男上尉和女少校
凤之翔 文
窗外一阵摩托车声,把柳军猛地一下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先看了看身旁,叶萍萍半裸着身子趴在那儿,一条丰满光滑的大腿压在他的身上,半个脸埋在被窝里,呼吸十分悠扬匀称,沉甸甸的乳房随着呼吸极有节奏地一起一伏.她人很美,睡相也蛮漂亮.难怪旅里那一帮弟兄们常在一起砸他的洋炮,说他憨人有憨福,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在家里,而且还是个少校呢.
在柳军看来,什么花不花玉不玉的,进了被窝还不都是一个样儿!少校又咋哪?还能与其他女人有不同的滋味?想起昨天晚上她那个凶狠劲儿,柳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想趁机在她浑圆诱人的屁股上捶一重拳。然而,叶萍萍浑身散发出的少妇特有的体香又使他握着的拳头极不自然的松开了,一股异样的黎明极易产生的强烈的冲动涌遍全身。但他没有惊动她,只是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又拉起被角,盖在了她裸露的身体上。
叶萍萍不知做得什么美梦,极动情地哼了几声,嘴角微微动着,翻了一个身,又悄无声息的睡去了。觉沉,是少妇们共有的特点吧。柳军又转过脸来看看这边,不由笑了。三岁多的女儿媛媛睡觉很不老实,早就南北颠倒了,浑身一丝不挂,小被子已蹬到地下,枕头竟垫在她的腰部,整个身体呈“凸”字型。
“宝贝,这样睡觉可不舒服啊。”
柳军轻声念叨着,给女儿重新安顿好,又回身躺进被窝里,皱起了眉头。
昨天晚上,为了女儿入托的事,上尉助理员柳军和自己的少校妻子、通信助工叶萍萍美美的干了一仗。
本来,如果他俩的单位哪怕有一个小一点的幼儿园也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偏偏他的单位建幼儿园的报告五年中上报了十次,却连一点回音也没有;而他的单位又在几十公里之外的远郊县。这也不要紧,如果媛媛的化验单子不出错,也不至于弄到为了孩子入托的事而影响事业心极强的男上尉的工作。偏偏市妇幼保健站把媛媛的化验单子给弄错了。请了两个上午的假,排了两次长队,好不容易才抽了血,填了卡,结果出来后却使他们目瞪口呆:化验单子上明白无误地写着孩子患了乙型肝炎!
这对于已被生活和工作中的无数烦恼弄得焦头烂额的男上尉和女少校来说,无异于晴空一声霹雳!上不了幼儿园事小,女儿的健康事大。赶紧投名医,求专家,做复检,结果却出乎意料:一切正常。哪究竟是什么地方不正常了?男上尉本来就是个遇事爱较真的人,何况是自己的女儿?马上找到妇幼保健站,一查便水落石出。原来是保健站工作疏忽,张冠李戴了。那个身体极胖个子矮小圆如肉球的女站长很不耐烦的对男上尉和女少校说:“工作中的差错是难免的嘛,你们说是不是?我们党的原则一贯是有错必纠吗,改了就是好同志。我们还是很负责任的。这不,马上就给你们更正过来了嘛。”
“现在怎么都这样?错事她们做了,好话也叫她给说尽了!”
男上尉嘴里嘟啷着。他碍于面子,还在陪着笑,女少校却没那么好的耐心,早已拉着孩子飞出院门。她直想吐!
等柳军领着孩子拿着单子来到军区机关幼儿园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园长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同志,他把入托表、体检表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说:“本来你们这些基层干部的孩子是不能入我们幼儿园的,只是雷处长打了电话,我们才给了你这个面子。可是床位空了好多天,也不见你来,只好让给别人了。”
柳军赶紧递上一根烟道:“老园长,你再给想想办法吧,全托没有,日托也行啊!”
园长把手一摊,做出了无可奈何、想要送客的样子。男上尉见再说也无济于事,便退了出来……
“媛媛是我的心,是我的情,是我的爱,是我们的一切!”
女少校经常这样做梦似的念叨着。
可是,孩子上不了幼儿园,别说受教育,就连他们每天的工作、生活,都难以运转了。晚饭照例是男上尉掌勺。叶萍萍照例是六点一刻进家门。一进门,便询问起下午办理媛媛入托的情况来
还没听完汇报,女少校就尖着嗓子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要是早托个人随便填个化验单,把媛媛送进军区幼儿园,就不会有这挡子事了。哼,全世界就你认真!我还没听说过谁为了娃娃入托去医院搞体检的。真是个窝囊废!”
大凡世上的男人,最反感别人骂自己的就是这句话了。试想,一个窝窝囊囊的男人还能在自己的老婆跟前挺起腰杆子来么?更何况这句话本来就有责骂男人“那方面”无能的含义。
柳军当时火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我是窝囊废?你行!你行怎么叫人家清编给清掉了?你行怎么叫人家给发配到青海去了?你行怎么找领导谈了四五次都谈不通?还说我窝囊,也不尿泡尿照照你自己!”
叶萍萍气得一拳打在他的肩上说:“柳军你这个该死的,你还真来劲了啊?”她斜了他一眼说:“那咱就摆一摆看谁行谁不行。”她一边拣米,一边对正在坐油的柳军说,“你入伍都快十五年了,至今才是个洋肉串,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个专业技术少校比?”
叶萍萍说完这句话,露出一脸的嘲笑和得意,性感的嘴角向上一翘,很有些挑衅的味儿。
柳军像是叫什么噎住了似的,一言不发,埋头干活。停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论军衔,本人是比你低;论职务,本人也不比你高;论对家里的贡献吗,本人更不比你大。可这能怪我吗?只能怪我父亲没能参加抗日战争却给地主扛了长工;只能怪他老人家没当上司令员只当了个饲养员;只能怪我没找一个高级干部做岳丈!再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了。如果不是这样,说不定我也会步步高升的,而决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只是一个羊肉串!”
说到这,他偷看了女少校一眼,见叶萍萍已被他的话语所打动,便轻声对她说:“少校同志,本人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向你报告哩。”
女少校警惕起来。结婚五年来,他摸遍了她身上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而她呢 ,也摸透了他的脾气性格。只要上尉同志说话时谦虚中带有检讨的意味,准是他在街上买错了东西或者又在单位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说吧,啥事?别吞吞吐吐的。”她催促着。
柳军很难为情的开了口,还不停的搓着手,“这次我回来,除了办媛媛入托的事以外,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啥事?”
“我准备明年转业。”
“什么?”
女少校像是叫蝎子蜇了似的跳将起来:“你要转业?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定了?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
面对女少校连珠炮般的质问,男上尉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的姑奶奶,饶了我吧。这不是我的主意。你也不想一想,我工作干得好好的,干嘛要转业?是旅里边转业摸底时摸上的。干部科的李科长不是我老乡吗?他悄悄对我说,按照新编制,我们运输科不是超编了吗,上边要求明年必须转业一个,那两个都是能耐小职务高后台硬的人,谁又能动得了他们?只有我一无后台二无靠山,兵龄长,进步慢,又接近最高服役年龄,正好拿我开刀。”
“你是大学生,又是技术骨干,他们怎么能让你转业?”女少校还有点想不通。
“嗨,这你就错了。”柳军摇着头说,“这年头谁还管这个?骨干?骨干顶屁用!你难道没听人家说吗?现如今‘关系是金子,钞票是银子,考核是样子,工作是傻子’。咱们既没有能摆到桌面上来的关系,又没给领导办过什么象样的事,你说,人家凭什么留咱?”
一席话,说得叶萍萍长时间沉默不语。直到脱衣上床,她的嘴仍然噘得老高,脸拉得很长,都进被窝了,还是阴云密布。柳军本想用胳膊揽住她哄一哄,却被一把打掉了,一转身,只给了他一个光滑的脊背和肥肥的屁股。柳军觉得下身不由得硬了一下。再哄,她竟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柳军扫兴极了,只好钻到被窝,独自生着闷气。然而,叶萍萍身上散发出的那一阵阵只有成熟少妇身上才有的异样的气味儿使得他饥渴难耐,迟迟不能入睡。
正是八九月天气,屋子里仍很燥热,已经睡熟了的叶萍萍竟蹬掉了盖在她身上的薄棉被,使她的只穿着背心和裤衩的身体暴露无遗。望着她那高耸的晃悠悠的乳房和充满女性曲线美的身体,柳军的心里满了无限的爱意和遐想。他猛然记起一件事来:
前天上午,通信总站一个熟人来找他批点车材,他顺便问了叶萍萍被编余的事。人家告诉他,据内部人士透露,叶萍萍被清编,而且一下子清到青海去,并非工作干得不好,业务技术不过硬,“而是另有原因。”那人诡秘的说。
“另有原因?什么原因?”柳军紧张的问。
“听说呀,”那人往他跟前凑了凑小声说,“听说是这么回事。今年初部里来人检查工作,站里照例举办舞会,由政治处主任亲自挑选了十多名姿色出众的女舞伴。当然少不了你们叶萍萍。不知你知道不,你们小叶可是我们公认的站花哩!可一曲没跳完,叶萍萍就抹着眼泪急匆匆的退出了舞池,站领导怎么留也留不住,当时就扬长而去,把部长一个人晾在那里了。据说那位部长为此大发雷霆,当场就把已经答应拨给站里的二十万元收了回去,并连夜搬到地方宾馆去住了。你想想,站里的头头们能轻饶了她吗?”
柳军陷入了沉思。但是,有一件事必须马上问一下:“那么,你们知不知道,那天跳舞时,小叶为什么哭着离开呢?”
“小叶没对你说起过?”
“没有,她压根就没对我讲过跳舞这档子事!”
“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听了可别上火。”
那人压低声音说:“听人讲,那位部长来头不小,爱好兴趣也挺多,特能喝,特爱跳舞,搞那种事吗,更是他的‘业余爱好。’听说他早就盯上小叶了,在跳舞时不但手脚不老实,把小叶楼得紧紧的,还利用转花子的机会趁着酒劲美美的亲了小叶一口哩。”
柳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很不高兴的问道:“胡说 !你你又没去跳舞,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打字室的女兵胡丽娜那天也陪一个领导跳舞,她说是她亲眼看见的……”
柳军气得一拳砸在卓子上,粗声骂道:“这个王八蛋!”
那人见他生气了,竟不以为然的劝他说,“其实你们小叶也真是太小题大做了。孩子都有了,那种事,逢场作戏么,何必认真呢?不就被部长亲了一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想叫人家亲人家还不亲呢!你就全当叫蚊子叮了臭虫咬了不就行了?有的人不就是‘旱路不通走水路,’全靠老婆升官发财么?那些人,谁得罪得起?别说你我,就是再大点的官恐怕都不敢!老弟,我劝你还是消消气吧。”
气得柳军七窍生烟,破口大骂,当时就把那人赶出了办公室……
叶萍萍仍在梦中,伸着手不知要抓什么东西,却抓住了柳军的一只耳朵,很痛,才使柳军的思绪回到了屋子,回到了现实。孩子入不了托,老婆可能被清编去青海,自己明年又极有可能转业,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柳军感到自己仿佛被许多无形的绳索缚住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挨地,两只悬空的脚胡乱动着,却不知该踏向哪里,而哪里又有他落脚的地方。
他俩手托在脑后,躺在暖哄哄的被窝里,一动不动,长吁短叹。
窗外,太阳光已经很强,人们的说话声、鸟儿的鸣叫声、汽车的发动声、摩托车刺耳的“突突”声,汇成了一支热闹的黎明交响曲,彻底把梦游似的柳军拖回了现实当中。
“究竟怎么办才好呢?”他又叹了一口气。
女少校终于睡醒了。她先是张大嘴巴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随即又张开两支白皙娇嫩的长胳臂,很舒服的身了个懒腰。听见柳军还在那儿叹气,便教训他:“行啦行啦。干吗这么劳神?小心熬坏了身体。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转。一个大活人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柳军捏了一下她保养得极好的极富弹性的脸庞,半笑半怒的说:“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可是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呀。就说转业吧。 我往哪儿转?去了干什么?现在地方上的事情也无非是这样:一靠金钱,二靠关系。金钱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有吗?难啊!”他一下子扑上去重重的压在她那散发着香味的诱人的身体之上,疯狂的吻着、摸着、动作着……几滴伤心的泪水滴在叶萍萍的脖子上、脸上,滴在她细腻光滑丰满的胸脯上,滴在她的心里。她吃惊的睁开因动情而微闭的眼睛,捧起他那张因连日忧愁劳累逐渐消瘦的脸庞,充满柔情的对他说,“你真的愁的不行了吗?”
“真的。”
“不要发愁。”她一翻身,又压在他的身体上,重重的亲了一下他的脸,柔声说道,“你说的那些都对,又都不对。”她把泛着潮红的脸紧贴在他那热而结实的胸脯上,“我们是一没金钱二没关系,”她把“是”字的音拖得又长又重,“但是,我们诚实勤奋呀,我们有脑有手有知识啊。好赖我们还是军队干部,总会给我们一碗饭吃吧。将来国家发展了,我们的出路会好起来的。你说对不对?再说,我们有一样最宝贵的东西,难道你忘了?这可是当今社会上许多人都缺少的。”
“你指的什么?”柳军一脸迷茫。
“爱情。”她明媚如春的眸子里闪过一缕无比幸福快乐的光彩,“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对。你说的对极了!”
柳军忘情的搂紧了她,又猛地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自己身子底下。动作太重,把床弄响了。
“你又在欺负妈妈!”
两人回头看时,女儿媛媛早已光着屁股站在她的小床上。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柳军,怒目而视。
叶萍萍赶紧将女儿抱过来,一边穿衣一边说:“我的好宝贝,以后可不能光着很子在外面站着呀,这样会感冒的。感冒了可要到医院去打针呢。”
媛媛很懂事的点点头。又问:“妈妈,爸爸老是这样欺负你你怎么不打他呀?是不是你喜欢爸爸这样欺负你?”
叶萍萍的脸上腾起一丝红云,责怪道:“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事。”回头对正在洗脸的柳军说,“喂,上尉同志,今天的活动是怎么安排的?”
柳军给她一个满是肥皂沫的花脸说:“这样吧,我带着媛媛再去碰碰运气。你哪,再到总站去一下,找你们主任和政委再把咱们的实际情况反映反映。如果一定要清理你,就给他们说把你安排在离城里近一点的地方也行。青海咱们实在是去不成,也是坚决不去的!记住了啊?”
正在梳妆只顾在脸上涂抹的叶萍萍听到他的话,很认真地点点头。看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睛,她满意地笑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柳军一个战友的母亲在省保育院当院长,答应给他帮忙。当他拿着战友写的条子找到院长的时候,那位满头银发和蔼可亲的老幼教工作者连声说:“来吧,叫孩子来吧。现在就去办手续。”
办完一切手续后时已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柳军只好带着媛媛去吃牛肉拉面,这是这座城市独有的一种名扬全国颇具特色的地方吃食。饭店本来就不大,人又多,座位十分紧张,人们只好蹲的蹲站的站,好不难受。柳军实在饿极累极,赶紧买了票,安排媛媛在一个快要吃完的中年人身后站定,嘱咐她一旦人家吃完,就将凳子占住,“要不然,”他又一遍叮咛道,“咱们就得站在大街上吃饭了。”
“媛媛知道。”女儿眨巴着眼睛说。
后来还是没占上位子。柳军只好蹲在地上,先给女儿喂。旁边有个老太太,见他带着孩子吃饭很难受,就要把凳子让给他,柳军推辞了,并冲老太太笑了一下。这一笑却引来了老太太的一席话,“你们这些当兵的呀,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在外边吃饭容易得传染病吗?你们不心疼自己,也不心疼孩子吗?”
柳军除了一个劲的点头之外,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
当喧嚣飞扬了一天的浮尘在夜幕降临时纷纷落到地面的时候,在外奔波了一天的柳军也疲惫不堪地回到了他那个小窝,就如尘土落到地面一样悄无声息。孩子早已在他自行车后边的座架上睡着了,小脑袋跟着自行车的颠簸来回摇晃,一幅委屈可怜的样子。“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外国人一样有自己的小汽车开开,那小孩子就不会受这份洋罪了。”他想。
叶萍萍早就在狭小拥挤的家里等着他们了。饭菜已经上桌,锅里的冬瓜汤还冒着热气。女少校一脸的兴奋和愉快,红色的套裙把她本来就十分好看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楚楚动人。
柳军一进门,鼻子嗅嗅,眼睛瞅瞅,一脸的惊喜:“嚯,今儿个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去你的。”
叶萍萍还想撒个娇,却看见车子后边已经睡熟了的女儿,心疼得赶忙跑过去抱起来,一连亲了好几下,又骂柳军道:“你真是个没心肝的,把孩子弄病了我可跟你没完!我的可怜的小心肝呀。”
等吃完晚饭,一切收拾停当,柳军便把多亏战友的母亲帮忙,媛媛才入了全托的事给叶萍萍汇报了一遍,随后又眉飞色舞的说,“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碰见谁了?”
“高奇!”柳军故意把字咬得很重。见女少校仍然张着嘴瞪着眼,又说,“就是我那个外号叫‘四只眼’家在齐齐哈尔的同班同学嘛。”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他,”女少校终于想了起来,“他不是前几年转业了吗?”
“不错,他是在四五年前转业了,走的时候才是个正连职。可人家如今是省连通科技发展有限责任公司的副总经理,硬梆梆的副县级,坐的是奥的!你猜人家工资是多少?说出来吓死你:年薪十五万!他听了我的情况后对我说:‘叫走就走吧。部队又不养老,年龄越大越麻烦。你看那些师干团干,还不如我们。转业后像个降价商品似的叫人家踢过来踢过去的,多寒碜人哪。就说咱老政委,多好的人哪。四十多岁,正是干事的时候。说不要就不要了,地方上又没啥关系,到现在工作还没落实好。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死起来太早,干起来太老,除了老婆孩子,给谁谁都不想要。真是活受罪啊。我现在才发现如果干不上去,军装是脱得越早越好。当然,我可不是挖墙脚。’他告诉我说他们新近成立了一个计算机中心,正好缺个懂行的。他知道我在这方面有专长,叫我去他那儿。并说地方上的事他全包了,工资待遇只会比部队好,绝对不会比部队差。我想了一下,把咱们的想法再给领导们反映反映,如果能留下继续干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咱对部队还是有感情的。如果实在留不下,我就向后转吧,。你说哩?”
叶萍萍自打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一字不拉的听完了柳军的讲述,就如一个信徒聆听教义那般虔诚。柳军的一席话,把她带进一个陌生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她的思绪正沿着这条线向前延伸,延伸,担心多于憧憬。直到柳军摇着她“问你话哩”,她才回过神来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她得意地对他说,“我可确实有好消息告诉你哩。”
柳军摇了摇头,露出不大相信的神情。
“我不走了。”叶萍萍兴奋地说,“今天我去找我们主任和政委,他们却告诉我说总站党委已经决定把我留下了,继续回技术处干我的老本行。”
“肯定有原因吧?”柳军狐疑的问。
“我当时还不是和你一样不明就里?”女少校依然那么神采飞扬,“后来呀,我到机关一打听,你猜怎么着?原来部里那位部长被人告了。说他不但生活作风不检点,更有严重的经济问题。上边派人一查,件件是实,他就到了台啦!”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哩。”
柳军兴奋异常。他一把将叶萍萍拉过来,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说,“这几年真是委屈你了。”他捧着她那张俊俏的脸颊端详起来,只看得女少校红晕泛起,春潮涌动,嗔怪道:“又不是不认识,兴这么死看?”
“我发现你今天比任何时候都美丽动人。”
“我会永远这样美吗?”她充满希翼的问。
“会的。你会的。”他满怀信心地说:“只要生活永远美丽。”
夜色深沉,星星眨着多情的眼睛。他们已经躺在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床上了,一床又薄又轻的被子裹住了他们。然而,那两颗滚烫的心,那两条激情奔涌的河流,那欲望四溢的火热的肉体,那永恒不变的快乐和他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又是什么东西能裹得住的呢?
灯早已熄了,窗外天空中的星星依稀可见。如痴如醉的弹奏完了一曲爱的乐章之后,他们都有点累。他们并排躺着,互相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匀称悠然;能看见对方没合上的眸子,一眨一眨。柳军突然问道:“你说,你明天就回技术处上班去了?”
“对呀。”叶萍萍偎依在他温暖的胸前轻声说道。
“哪我呢?”柳军有点失落的说,“我明天干什么?明天会怎么样呢?”
“放心睡吧。明天会好的。”一阵睡意袭来,叶萍萍打了一个呵欠。
柳军没有答话。他在心里对妻子,也是对自己说:是的,明天会好的。一定!
他把妻子楼得更紧了。
1998.6写于兰州
2004.12,2005.4改于天水
D
Ⅹ 邻家少妇txt全集下载
邻家少妇 txt全集小说附件已上传到网络网盘,点击免费下载:
免费的,直接下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