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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口红

发布时间: 2023-01-18 23:22:22

1. 池莉的《口红》是改编自电视剧的吧那么电视剧叫什么名字

应该不是,好像就是池莉写的一部短篇小说。之前她的小说“来来往往”和“生活秀”曾被改编成电视剧和电影。

2. 当代作家的作品

毕淑敏
著有长篇小说《红处方》、《血玲珑》、《拯救乳房》,中短篇小说集《女人之约》、《昆仑殇》、《预约死亡》,散文集《婚姻鞋》、《素面朝天》、《保持惊奇》、《提醒幸福》,短篇集《白杨木鼻子》、《毕淑敏文集》(8卷)等。
池莉
已经出版了七卷文集。从被评价为“新写实主义”的《烦恼人生》《生活秀》,早期的成名作为短篇小说《月儿好》。她为文坛内外所广泛瞩目,始于发表中篇小说《烦恼人生》的1987年。此作以对烦琐人生的生存状况的艺术透视,成为“新写实小说”的代表作之一。此后,池莉接连发表了《不谈爱情》、《太阳出世》等中篇力作,在文坛迭次掀起来“新写实”的浪潮。进入90年代之后,池莉先后创作了《你是一条河》、《预谋杀人》、《热也好,冷也好,活着就好》、《来来往往》、《生活秀》等中、短篇小说。池莉的小说大多表现女性视野中的武汉都市生活,人物往往是带有世俗气的芸芸众生,远离英雄主义的凡夫俗子;同时,人物事件均被一层生活原色所笼罩,给人以更为自然、逼真的艺术感受。作者更多关注年轻人的生活,通过描绘他们日常生活中遇到的恋爱、婚姻、择业等具体问题,以女性独特的视角向我们展示了城市男女之间的感情纠葛,人与人之间的复杂性,在平凡中透着哲理。

池莉作品除《池莉文集》(5卷本)外还有中、长篇小说及散文随笔集10数部;部分作品被译为英文、日文、韩文、法文、德文出版。

成名作《烦恼人生》,虽说是一篇虚构的小说,但更像一部新闻纪实短片,长长的镜头聚焦于工人一天的生活。从百般不情愿地离开暖融融的被窝写起,煮牛奶,排队如厕,哄儿子起床穿衣,三步并二步地挤公共汽车赶早班轮渡吃早点,上班午休下班做晚饭,琐琐碎碎地写来,道出了我们这个社会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工人过日子的辛苦与无奈。《不谈爱情》是继《烦恼人生》后推出的另一部力作。小说题目便起得很能抓住人,不谈爱情这又是为什么,这个疑问牵引着你走进作家所编织的故事情节中。出身知识名门的年轻医生与从花楼巷平民小户走出来的书店小姐邂逅相识相爱,充满了生命花季的浪漫,而其中被家庭干扰的毅然结合更是见证了爱情的真谛。然而即便这样的情感也渐渐为婚后日子的平淡琐碎所慢慢稀释冲淡,于是有了不满,失望,争吵,终于一件小事,因为彼此的不妥协漾开而化成了离婚的轩然大波。正当两人像齿轮咬合互不相让之际,出国名额之争不仅奇迹般地化干戈为玉帛,让二人和好如初,而且一向端着知识分子架子的公公婆婆居然不惜放下自己的清高登门拜访素不来往的亲家。在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结局背后,见出缁珠必较的世俗功利的权衡盘算和精明。不谈爱情,在此时是一种选择,也是一种投降,更是一份无奈。

《来来往往》以主人公的情感遭遇为中心,构筑了一方人生的舞台。恋人,妻子,冤家的角色转换,将一对在70年代这个特定的时代背景中恋爱结婚的夫妇的情感故事演绎得酣畅尽致,然而又丝丝缝缝地与人物的思想变化以及时代潮流的更迭同步。美丽妖冶的林珠,青春率真的时雨篷的相继出场,使得男主人公的婚外情一波接着一波而给全剧带来了缤纷的色彩,但不管有过怎样的浪漫,怎样的新鲜,都如过眼烟云,来了又去了,又如美味佳肴,食久了也木了,一切都已化为人生的体验。人生如何,爱情又是什么,谁解其味,来来往往的人和事才是我们芸芸众生可触可感的真实存在。《小姐,您早》情节扣人心弦,面对变心的丈夫,思想观念传统本分的妻子,在经受了精神上的重创后,与丈夫派来的助手共谋了一个报复计划,觅得一位美妙性感的女郎,以其为诱饵致使丈夫上当,最终弄得身败名裂人财两空。新近推出的长篇小说《口红》,其主人公一生经历坎坷,但无论是生活遭遇还是情感故事,都散发出让我们熟悉的气味,浓缩了许多人的命运。《太阳出世》真似一则初为人母的主妇手记,生儿育儿养儿的酸甜苦辣一古脑全泼洒在纸上,真真切切。《赵保刚和钱大林》如两幅人物素描,个性化的行为方式典型细节的简笔勾勒,活脱脱画出了人物的灵魂和性情,如见其人,如闻其声。

3. 叶灵凤的《灵凤小说集》里收录了那几篇小说

叶灵凤的《灵凤小说集》出版于1931年,附作者前记一篇。

全书收入《女娲氏之遗孽》、《鸠绿媚》、《昙华庵的春风》、《处女的梦》、《姊嫁之夜》、《菊子夫人》、《爱的战士》、《拿撒勒人》、《摩伽的试探》、《口红》、《落雁》、《明天》、《神迹》共13篇短篇小说。

这些作品都是叶灵凤20年代的代表作,体现了作者尝试用心理分析手法创作小说的特点。

其实叶灵凤与30年代的海派作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建议在阅读他的作品时不妨和海派作家施蛰存的作品对比阅读,这样理解会更深刻些(我就是这样阅读他的作品)。

4. 小明的故事(短篇小说)

你真是个难搞的孩子。

小明不明白,为什么身形比他大三四倍的大人们总爱把这句话挂嘴边。他没有把家里搞得象个野生动物园,不过是在早就灰暗破败的墙壁上画了两只歪嘴兔子、三只没脚的熊猫和十只缺胳膊断腿的猴子; 他没有把长腿舅舅送给他的短柄玩具刀往弟弟胸口砍。事实是,刀仅仅挨了一下妹妹的衣服,妹妹就开始撇嘴巴,而他也不得不放弃进一步行动; 他也没有学隔壁元子哥哥离家出走,一连三个月不见踪影。他只是躲在游奶奶的鸡棚里看母鸡孵蛋,看呀看呀,睡着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小明也不明白“难搞”是什么意思。他是个多么懂事的小男孩呵。爬树的时候,他把外面的衣服脱下,叠得齐齐整整地放在树下,生怕擦破衣服又要花钱去买;去河里游泳的话,就更不用说了,非得把全身脱个精光,就是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减少她的哮喘病发作次数;和小朋友玩过家家,大家都认为他是当爸爸的合适人选,因为冲着他那神出鬼没的本领,不当爸爸实在太可惜了呢。再说了,小明长得也招人喜爱,笑起来看不到眼睛的单眼皮,两条毛毛虫似的眉毛随着说话表情一耸一耸,怪招人惹爱呢。还有,他发呆做白日梦的时候, 简直可以称得上乖巧哩。他总是安安静静,要么坐在一堆沙子上望着蚂蚁忙忙碌碌跑来跑去,要么站在樟树下,为了等待昨晚梦见的小鸟给他衔来一颗小金蛋,一动不动呆上半个时辰呢。

他只是对妹妹不那么友好。当然啦,这也不是事出无因。谁让妈妈总是把更大的一块巧克力留给妹妹,而不是给个头更大理应吃更多的他;谁让一家四口出门时,妹妹可以在爸爸妈妈手里轮流抱着,而他只能用两只脚走路?因此,不可避免的,小明总想着给妹妹吃点苦头。但是,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因为妹妹在长期实践中掌握了保护自己的绝招。每一次小明惹了妹妹,妹妹就会唏哩哗啦大哭一场。爸爸说,妹妹一哭 ,警察就会来家里,警察来家里,就会把爸爸妈妈带走。小明不想家里没有爸爸妈妈,毕竟他还没有学会做饭,也不会上班挣钱,所以还是少惹妹妹为妙。

去年九月,小明上了小学一年级。他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就是上学放学,该干嘛干嘛。但是爸爸妈妈激动不已,似乎他一夜之间成了大人,把整理房间、倒垃圾、清理卫生间 、带饭盒等事情都列在了惯例计划表上。 他伤心地发现自己跌入爸爸妈妈精心编织的陷阱。他们告诉他,上了小学,只要做完了作业,就可以想玩什么就玩什么。结果呢? 每次他把作业做完,留给自己玩耍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如果你做作业的时候集中注意力,就有更多时间玩了。妈妈告诉他,并列出了几个事实:削铅笔十分钟,咬笔头十分钟,看窗外小鸟鸣叫二十分钟,在草稿纸上画画三十分钟,发呆四十分钟。小明愤愤不平。至少,对发呆的指责表示抗议。他郑重其事地指出,他是在思考,不是发呆。要知道,思考与发呆之间存在着太阳与地球的距离。如果妈妈顺势问他思考什么,他会说出一大堆想法。比如,叶子为什么不往天上掉啦, 天怎么不会掉下来啦,蚂蚁为什么走路忙忙碌碌啦……到后来,妈妈再也没有自找麻烦。碰到这样的时候,她一般的举动是直接拉着小明的衣角或者耳朵往写字桌旁扯。妈,你搞痛我了。这时候,小明不免哇哇乱叫。不过,他的叫嚷丝毫没有招来同情。等他把手撑住半边脑袋搁在写字桌上,他的心就往下沉,往下沉,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上学更受罪的事。

有一天晚上,爸爸妈妈外出,只有小明和妹妹在家。爸爸是吹着口哨出门的,这点小明十分欣赏,不愧是个男子汉。但是妈妈就不一样了,她总是担心家里会出乱子, 临出门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碰煤气灶,不要玩自来水,不准爬窗户……要不是离家长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妈妈肯定还要说个不停。爸爸妈妈一消失,小明终于长吁口气,觉得自己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呼喊:玩吧,玩吧,快乐地玩吧。

他先是从床底下掏出一个机器人。这个机器人是他三岁的时候爸爸买给他的,如今全身积满了灰尘,一只眼睛不知被谁挖掉了,左腿也受了伤,松松垮裤地吊在腰间。他用自己身上的T恤帮机器人擦了身体, 肌肉分明的线条立刻脱颖而出,除了瞎了的眼睛和不争气的左腿,机器人显得神采煜煜,全然一副将军的神气。他把机器人放在床头, 决定从今天起,任命他为左将军。然后,他又钻进床底,继续他的寻宝。他越挖越深,身边堆满了坏掉的玩具、发霉的核仁、老鼠的排泻物以及漫天的灰尘。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发现了一样好东西 ,是外公从美国给他寄来的蝙蝠侠紧身衣。

外公年纪大了,他把当时还在呀呀学语的小明想得过于成熟,结果衣服一买来就直接被妈妈放进了最下面的一格抽屉。然后不知道又是谁把它塞进了床底。小明想到一个好主意。对,这回一定给妹妹一点颜色瞧瞧。他很快就把衣服穿好,跑到镜子面前看着那个神气的小男孩,真不幸,如果自己能再长小一点就好了,如今蝙蝠侠的衣服不是大了,而是小了。 可是,没关系,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这样才能把肌肉显示出来。他屈了屈手臂,好象看到那儿有个小小的隆起。他对镜子里的小男孩点点头,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镜子的小男孩几乎在同一时刻给他回了礼,这下小明更满意了,他高喊:出发。

他迅速穿过过道,来到稍显局促的客厅。那儿没有妹妹的身影,可是电视开着,还在放粉红猪小妹,是妹妹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哼,小屁孩。小明心里暗暗说着,我不看粉红猪小妹好多年。他咚咚咚地上楼,尽可能发出声音,不让自己的英勇行为成为一场卑鄙的偷袭。于是,房子里响起了英勇进行曲,这首歌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勇往直前的战士,不仅可以鼓舞士气,也能够驱逐恐惧。他不能不承认,当客厅没有妹妹的影子,心里开始钻进一头小蛇,这条小蛇从他的脚后跟一直爬到了腹部,停住,盘旋不动。

他推开门,一声大喝。一个影子一闪而过,但是等他定睛一看,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是的,妹妹也没有在里面。快出来吧, 你已经被我包围了。小明大叫着,他听到自己声音里面有一丝颤抖。他想起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过。即便是妹妹出生的时候也没有。妹妹出生那天,他一直呆在爸爸身边。爸爸去哪儿,他也跟着去哪儿。当他看到一个又丑又红的东西被爸爸亲昵地抱在怀里,心里顿时觉得什么东西被抽走。

爸爸要他亲亲小妹妹,小明起初百般不愿意,后来在一根冰淇淋的诱惑下用嘴巴碰了碰那小东西的脸。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团什么都不会的活物吗。什么都要别人帮忙,自己窝在厚厚软软的被子里,什么都不用动,有人送吃送喝。等妹妹再长大些,能笑了,会爬了,小明仍然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看到妹妹做出一点正常的事情,脸上就笑得开成了一朵花。

他退到客厅,走进卫生间。这回,他没有唱歌,也没有大叫。他几乎是呻吟着进了卫生间。他想起自己已经有三天没有大便。他把自己关在卫生间,一边想着妹妹,一边看搁在手边的书。这是一本讲述人类起源的绘本。爸爸在他五岁的时候讲过,当时是在毛毛家看到,爸爸看他喜欢,从网上买了一本给他。 他果然很喜欢。什么时候都要带着。他对书中巨齿象印象深刻。那是一头全身长着深褐色长毛的巨齿象,长长的獠牙经常让他有种想把它折下来的冲动。

上完卫生间,他的肚子并没好太多。沙发在向他招手,于是他把身体交给沙发,一动不动。他听到猪弟弟乔治的哼哧声,如果妹妹不会说话,只会象乔治这样哼哧该多好。但这是不可能的。妹妹在读幼儿园小班,已经显示出从妈妈那遗传下来的伶牙利齿基因。小明可以预料,过不了多久,他就不再是妹妹的对手,至少,嘴仗上不是。想到这一点,他突然对妹妹的消失感到释然。与妹妹的一番番交战放电影般从脑海里掠过,当然,大部分是他得胜的场面,也有小部分妹妹反败为胜。

正是这个时候,他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喊,是妹妹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即便他对妹妹怀着某种说不清的讨厌,他还是支起身子,打开耳朵,仔细搜索声音来源。声音是从爸爸妈妈房间传来的。他跳下沙发,光着脚,以他最快的速度冲上楼梯。光光的脚板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他却清晰听到自己心脏在跳动。那跳动不象往日一般几乎不能察觉,这会儿呢,就象谁在用拳头锤打似的, 一跳一跳,听得清清楚楚。

当他打开爸妈的房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只巨大的棕褐色长毛巨齿象,正用它长长的白色獠牙去够躲在床角瑟瑟发抖的妹妹。因为妹妹处在一个獠牙够不到的角落,这使得巨齿象频频作出努力想把小女孩勾起来,但都没有成功。不过,小女孩可是吓坏了。她那黑如夜色的长发盖住了半边脸,身上穿着妈妈的内衣,脚边是一管妈妈最喜欢的薄荷味香水、香奈儿的口红、睫毛夹。看到这一切,小明瞬间明白了。原来妹妹跑到妈妈房间捣乱来了。他有点失望妈妈没有看到妹妹的坏行为, 现在却不得不充当保护者的角色。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就往保护者的角色倾倒。

坏家伙,看这边。他一边大叫,吸引巨齿象的注意,一边冲到巨齿象身上,企图用拳头把巨齿象打翻。他高估了自己的拳头,力度小得还不够给巨齿象抓痒痒。巨齿象转过身,没有看见小男孩,因为小男孩已经爬到自己的背上。 它愤怒地摆动身子,想把小男孩甩下来。它差点做到了。但它身上的长毛帮了小男孩的忙。小男孩靠着长毛迅速爬上巨齿象宽阔的后背,又靠着长毛保持在后背屹立不动。墙壁上挂的照片掉了下来,玻璃碎了一地,地板也好不到哪去,过不了多久,那儿将会成一个大洞,所有东西都要往下坠落,而那儿,是小明的房间。天啦,小明不敢想象自己房间被压得一塌糊涂的景象,他决定采取办法让巨齿象明白,这样下去,只能两败俱伤。

于是,他叫道,停战,有本事我们到外面打架。

长毛象同意了小明的提议。它抬起一只脚 ,又抬起另一只。虽然才走了仅仅两步,他们已经到了院子里。 小明坐在长毛象的背上, 看到漆黑的夜空上面点缀着无数颗星星,那些星星离他如此之近,似乎一伸手就能够着。他甚至能看见月亮上的火山,还有火山背后看不见的外星生物。他忽然想这样骑着巨齿象去散步该是件不错的事情。他张口说道,不如我们别打架了,去外面走走吧。 小明忘记了这只巨齿象曾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想伤害她的妹妹。只一会儿功夫,他就想与敌人握手言和。这让长毛象多少有些不知所以。因此,长毛象停顿了足足五分钟,才把思维转换过来。

不过长毛象并不同意这个提议。它的肚子很饿,需要的不是散步,而是晚餐。它咆哮起来,树叶纷纷颤抖着发出哀求, 月亮也悄悄躲进云彩,有几颗星星往天边坠落, 如同墙壁上挂的画儿一样,说掉就掉了下去。 小明感觉到长毛象的愤怒,他认为长毛象只是不喜欢散步,连忙改口,好吧好吧,我们继续打架。他使劲揪着长毛,想把长毛象弄痛,同时也试探下身手。长毛象毫不理会,拖着沉重的身子朝前走去。长毛象每走一步,小明就觉得坐在一艘即将要倾覆的大船里,非得拼命揪着长毛才不会使自己掉下来。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一条长河,河水在黑暗中不声不响地摇摆着长长的身子。不,不要去河里。小明立刻明白了长毛象的用意。他得想办法下来,不然,他就要被沉默的河水冲走,然后变成一具沉默的尸体。想到自己只是一具尸体,他不淡定了。他想要寻找空当,可是周边是一片原野。真奇怪,为什么是一片原野,连一棵救命的树枝都没有。 没有外援,只能依靠自己。他在长毛象的身体里跋涉,那些长长的毛如今不是救命稻草,而是丛丛障碍。

他的办法是找到通往长毛象尾巴的路,从尾巴上跳下来。他艰难地走着,路上碰到了几只跳蚤。嗨,你们好。他和它们打招呼。可是那几只跳蚤仍然把长长的嘴巴盯在长毛象的厚实的背上,只是把眼睛向他瞟了几眼,丝毫不想费功夫搭理他。快逃吧,这家伙马上就要去河里啦,那感觉可比洗澡难受多了。小明离开他们的时候,不忘添上这么一句。可是那几只跳蚤只是互相看了看,没有一个有所反应。

小明叹息着奋力向前,如果自己能象跳蚤那样不怕水就好了。他一边想着,突然有股气味不期而至。那是他所闻过最臭的臭味。小明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使劲力气拨开长毛。每拨开一丛长毛,臭味越来越浓,每拨开一丛长毛,臭味越来越浓,最后,小明把上衣提上来蒙住鼻子,才算勉强可行。当他来到臭味最深处,往下探身看去,才看到一个巨大的红黑色褶皱正一紧一张,在有规律地伸缩,臭味是趁那褶皱张开的机会喷薄而出。小明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用力抓住长毛象屁股上的长毛,纵身一跃。

他没有料到此时长毛象甩了下尾巴。他扑了空。伴随着一阵巨响,一堆近于黑色的东西包围了他,那东西发出的气味既熟悉又恶心。他包围在那东西里,轻轻软软在落在地上,如同一根羽毛,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被河水冲走,而不是与粪便为伍。

他费了好大功夫才从那堆东西里爬出来。一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发生了:他的爸爸、妈妈,还有他的妹妹,突然出现在面前。他们围着他,手掩着鼻子,正象他不久做的那样。他的妈妈,极力掩饰着笑,把他提了出来,他的爸爸,打来了一桶水,他的妹妹,张着大嘴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就好象刚刚几乎要被长毛象吃掉的情景只是一个梦而已。小明愤然而立,想要夺门而逃,被妈妈一把扯住了颈项,别走,上个厕所都会睡着,还掉到粪坑里,这种事只怕只有你才做得出。

5. 短篇小说 | 挣脱

许轻轻突然不想结婚了,在她醉酒向周席求婚的48小时后……

1.

事情是这样的,许轻轻去参加同事的婚宴,喝的有点多,醉眼朦胧中,眼见新娘和新郎在光影交错中幸福地相拥,周围簇拥着浪漫的花海和热烈鼓掌呐喊的人群,她眼里渐渐起了雾,心底瞬间涌现出一股冲动和憧憬,这种激情在她打车到家后仍久久不息。于是,手拿新娘捧花的她在男友周席进屋的一瞬,踉踉跄跄地迎过去,单膝跪地,仰起脸说:“周席,你愿意娶我吗?”

周席刚到家就遇到这么大的阵仗,一瞬间是懵逼的。他看着眼前的许轻轻,脸红红的,眼神迷离,嘴上的口红有些调皮地脱离了嘴唇向周边蔓延开去,是她喝多了酒后特有的状态,松弛又肆无忌惮。他爱死了她这种状态,走上前去扶起她:“小傻瓜,这是闹的哪一出?”

“你就说愿不愿意嘛?今晚看到人家结婚,真的好幸福好感动啊!”许轻轻微微地撒着娇,她很少有这样的柔软状态,这得益于酒的功劳。

“愿意愿意,你此时让我上天摘月亮我都愿意……”周席对这样的许轻轻毫无招架之力,嘴里一边附和一边揽着她走向卧室......

第二天醒来,许轻轻忍着头疼坐起来,端起床头柜上的凉白开先灌了几口,又揉揉太阳穴发呆了几分钟醒盹,然后转头去看身旁的周席。浓密的发量,粗犷的眉毛,比她还要小的瓜子脸,胡茬刮得清清爽爽。这一辈子就是他了吗?这人真的要成为她的老公了吗?她心里有点微微地不确定。好在下一秒,周席就睁开了眼,然后侧过身用手肘撑住头,看着盯着他的脸呆愣的许轻轻,调侃到:“咋?一大早就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老公了嘛?”他故意把“老公”俩字咬的很重。

“噫~~~去,去你的。”许轻轻对“老公”俩字很不适应,浑身一激灵,拿起枕头就朝着周席身上的被子砸去……

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打打闹闹,像两个玩伴,你一言我一语,有来有往,倒也其乐无穷。

“我昨晚一激动就跟我妈打电话说咱们要结婚的事了,我妈很开心,说要陪你去选婚纱呢。还说结婚后你可以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反正我们家也不差你挣的那点钱。”周席一把揽住许轻轻的肩膀,还学着周星驰的话说,“回头我养你啊!”

许轻轻对于未来的婆婆只觉得压力山大,那是个比她妈还要强势还要说一不二的人。

“啊,你妈要陪我选婚纱啊?这个就算了吧。咱俩去就行了。”许轻轻抗议着。

“我妈也是好意,不过你要不喜欢那我就不让她来了。”周席附和着。

可是在试婚纱那天,他妈还是悄无声息地来了。在许轻轻穿好一套,打开帘子想给周席显摆多么漂亮的一刻,帘子后的脸却变成了他的妈妈,笑得随和又刻意。许轻轻尴尬地打招呼,背着他妈跟周席挤眉弄眼地询问她怎么又来了,周席耸耸肩,脸上的表情有讨好和无奈。

许轻轻很喜欢身上试得这一件,一字肩,可以把她的脖颈衬得修长又纤细,胸前微微的小V,即不太过又不太保守,腰部有着一朵白色玉兰花的刺绣,点缀得高雅脱俗,裙摆大大的,长度刚好及地,最惊艳的是整个婚纱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细闪,许轻轻可以想象到在婚礼现场灯光的照耀下,那将会怎样似星辰般的美丽,到时候再配个长长的头纱,啊,堪称完美。许轻轻喜欢完美。

“吆,美的嘞~不过,啧......看着是不是有点太露了。唔......再试试这件、这件......多试试总没错。”周席的妈妈围着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去架子上给她挑选她认为更适合的样式。

许轻轻摆摆手把周席招来小声地对他说:“我就喜欢这件,就这件了。你跟你妈说说别让她......”在他妈眼神飘过来的一刻,许轻轻忙摆好笑脸住了嘴。

周席便过去对他妈说:“妈,轻轻喜欢那件,就定那件了吧。”

“哎呀,你懂什么咧~这婚纱嘛,就得多试试。”边说着边拿着一件递给许轻轻让她试。

许轻轻无奈,只能去试。试来试去,他妈妈终于选中了一件,蕾丝纱纱的七分袖,肩膀裹得若隐若现,倒也不能说难看,但不是她许轻轻喜欢的啊。

周妈妈倒是在一边直夸:“好看的嘞~”转头就对店员说,“就定这件吧!”

许轻轻急得对着周席狠狠瞪眼,换好衣服后,周席终于酝酿半天对他妈说到:“妈,是我俩结婚又不是你,我们喜欢那件。”

“好好好,听你们的。”周妈妈边说着边推着他们出了门。

可转头第二天,送来的婚纱还是周妈妈选择的那件,许轻轻看到后愤怒地把婚纱摔在地上,心里的感受像是她高中前的那段时光。

2.

许轻轻出生在一个小县城,父亲母亲都是老师。她的家庭要说大富大贵谈不上,但也可以说是书香门第了。小地方的人总是对有学问的人充满尊敬,何况家家都有孩子,总要在老师手下读书写字学知识。所以,许轻轻家在当地也颇有自己的一点地位,这也便造就了许妈妈说一不二的性格。许妈妈非常注重对孩子的教育,在一分之差便差上千名次的高考大省,这条道路向来都是竞争惨烈头破血流,她希望孩子有个更稳固的未来。

在母亲天天的耳提面命中,许轻轻自小便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懂事”,当然这个懂事主要体现在学习上。许轻轻上学很早,小学初中,总是班里最小的一个。她上课总会坐的板板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放学到家后的第一件事总是先去完成作业。她不爱说话,不懂社交,内心有着敏感、胆怯和自卑。孤独是有的,她偶尔也会无意识地隔着玻璃盯着窗外树上的鸟儿,看它们清理羽毛,看它们叽叽喳喳的窃窃私语,然后一起呼啦啦地飞向天空。偶尔她也会在课间望着嬉笑打闹的同学,眼中充满着艳羡的光芒,可等她回过神来,又一头扎进了课本里。

日复一日中,她学会了和孤独和平共处,也在践行着母亲赋予她的“正确”使命。虽然有时也会被欺负,但她也算顺遂地在父母安排的重点学校重点班级里度过。她也不负母亲的期望,学习一直都是数一数二。

但她觉得母亲从来就没有满意过。在她小学考第一蹦跳着把试卷拿回家时,母亲看一眼就说:“你看看你错的那道数学题该错嘛?是不是马虎了?下次要好好检查。如果你高考时因为马虎错题,你知道后果吧。”如果是她数学考了满分时,母亲就会说:“不要因为这次考的好就骄傲,快去预习下一节的课程吧。”总之,从小学开始,“高考”俩字就被母亲强迫融进了她的血液里,学习是她所有的生活。当然,在衣食住行上,母亲从来不曾亏待她,只是,她所有的努力也不曾博得母亲的一笑,她从来不记得母亲抱过她或者夸过她。而她的父亲,在许轻轻的记忆里,父亲总是很忙,忙着备课上课,写教案,批改作业。她记忆里的父亲总是躲在书房里,许轻轻从门口看到的全是她的背影,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模糊又遥远。

3.

叛逆会迟到但从不缺席,在许轻轻脸红心跳地偷偷看高中男同学给她写的情书时,在她看到班里的氛围在悄悄变化时,她意识到还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那个世界看起来那么的欢乐、无序、飞扬、无所顾忌,像一块磁铁一样深深地吸引着她,她想靠近却又不敢。她不敢早恋,不敢逃课,不敢去网吧,不敢像教室里后排的那些女孩子一样披头散发,擦脂抹粉。她在她们肆无忌惮地欢声笑语中看到一个叫做“青春”的东西,而她没有。她的青春里只有做不完的作业,刷不完的数学题,背不完的英语单词和做不完的噩梦。她时常梦到数学考了零分后,母亲站在背光处望向她时那失望又愤怒的眼神,和她无助又无措地躲在房间的阴影里默默哭泣的场景,尽管这场景从不曾发生过。

16岁之前,许轻轻一直走在一条辛苦寡淡又正确的道路上,除了学习还是学习。16岁之后,她终于跳起来扒着窗台隔着玻璃看到了外面繁杂的世界,车水马龙的巷子里,无边无际的夜空中,充斥着欢笑,温情,打闹;自觉,强迫,谩骂;算计、堕落、罪恶。那复杂色彩的明媚闪耀着她的双眼,那阴暗刺激的窥探冲击着她的内心,她仿佛一尾纵情一跃后看到大千世界便强烈渴望上岸的鱼,即留恋水里的安全安心,又憧憬岸上的无限风光。于是,在父母的不知情中,她的思想正渐渐萌芽,渴望长大,然后漏出獠牙去跟世界搏斗。

许轻轻第一次开始了跟内心对话,问自己想要什么。当然她是没有答案的,她还不习惯于自己对自己说话,她还在父母对她灌输的话里打转。况且高考的倒计时也已提上日程,容不得她三心二意。刷题刷题刷题,月考月考月考,班里笼罩着持续的低气压,她尽力安抚好自己内心的兵荒马乱,完成这十年寒窗的最后冲刺。理所应当的,她报考了父母推荐的专业,向着父母设定的最稳固顺遂的人生之路迈进。

等等,且慢,为什么是理所应当而不是理所当然呢?

因为许轻轻并没有那么选,她内心的獠牙在一日日壮大。让我们退回到她报考的那一天,在父母推荐她考个本省的师范大学,毕业后直接在省会城市当老师的建议下,她第一次弱弱地表达了自己的反对。在父母的错愕中,她温柔又坚定地选择了离家很远的一座城市里的设计专业。

带着父母的不解、争吵、责骂和留恋,许轻轻坐着火车第一次离开故乡的那片天空,她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自由的味道。她终于像儿时隔着玻璃看到的鸟儿那样,开始了翱翔。在轰隆轰隆的火车声中,她第一次睡了一个踏实的觉。她的内心全然没有要离开家的茫然和惆怅,只有对未知的好奇和对大学生活的憧憬。

4.

那是许轻轻第一次的反抗,小试牛刀后,她为自己握住了自己的人生而喜不自禁。可如今,难道一切又要退回去吗?

许轻轻心思不定,难道仅仅因为一个婚纱,就要悔婚吗?许轻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而身旁的周席,鼾声如雷,在焦躁又安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的突兀和矛盾。

其实认识周席并不是什么浪漫的邂逅,而是人为的撮合。在她离30岁还差一年的敏感关口里,在父母看她迟迟没有一个稳固像样的男友时,终于坐不住了,逼着哄着瞒着闹着托这个亲戚找那个同事用尽了所有的社会关系来为她相亲。他们便是在一次的相亲中认识。父母满意于他的家世,他满意于她的身高和外形,于是在不咸不淡中,他们开始了交往。

那时的许轻轻正处在一种焦虑和矛盾的心态中。大学四年一晃而过,在考研失利后,她脑袋里装着些许的专业知识、些许的穿搭化妆技巧、些许的信念和热忱便一头扎进了社会这个大熔炉里进行锻造。只是当时的她没有想到,这个过程会那么的缓慢而痛苦。

起初的几年,她也有过一段惬意又自在的时光,可后来不知怎的,世界仿佛一瞬间就变得焦虑又浮躁,她被迫裹挟在这股洪流中。城中村拆迁导致房租大涨,“996”体制开始盛行,“内卷”变成了常态化,一批一批的年轻人源源不断地袭来,她仿若前浪,被推挤在沙滩上。甲方的无知和挑剔,老板的变态和压榨,在又一次加班到凌晨回到家时,她突然发现眼角起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细纹,才猛然发觉,她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没有她的一砖一瓦,事业让她透不过气,恋人还不知在哪猫着跟她玩捉迷藏,还要用多少的时间为代价才能换取她想要的生活呢?她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选择,如果当初听从父母的安排,选择当老师,是不是要更轻松一些?但是这内心的些许犹疑她不能也不想对家人提起,只能尽力减少回家的频次,来躲避妈妈口中那个自己早已脱轨的人生。她不愿面对,不敢承认,可是当她在微博上看到相亲角中那些三十多岁的女人,被冠以“大龄剩女”的称号,被安排、被挑剔、被比较时,她变得更加的焦躁不安。这个社会总在告诉她,一个女人没有家庭,就怎样都是失败的。她便是在这样一种年龄焦虑和内心犹疑的状态下,接受了父母的安排,认识了周席。

周席配她,哪哪都不为过,除了一米七六的他站在一米七四的她的旁边稍显不足外。他有着挣钱能力远超于她的家世,外貌清清爽爽,脾气温和稳定,爱干净,不娇气,会做家务,爱玩爱闹有趣。只是,就算最开始的热恋期,他们也只是像玩伴一样吃喝玩乐。许轻轻总觉得,周席像个孩子,不懂她。他不懂她爱的那些虚无缥缈的浪漫,当她看到一段惊艳的诗句发给他后,他只会说牛逼牛逼;当她跟他分享拍的蓝天白云月挂柳梢星河璀璨时,他只会回她一个大拇指的表情包。他不懂她的弦外之音言外之意,也不懂她的言不由衷口是心非。他是浅显直白的,而她是复杂内敛的。

但若要说她对他没感情,她许轻轻自己都不信。她喜欢他的简单直白,不用费心去猜;喜欢他刮干净胡茬的脸,清爽又白净;喜欢他望着她时的眼神,温柔又深情;喜欢他的笑闹和关心,有趣又温暖;喜欢他早晨醒来后的偷吻,甜蜜又温馨;喜欢和他一起的吃喝玩乐,无忧无虑。可是她也讨厌他在每次矛盾后的退缩,讨厌想跟他好好沟通时他的玩笑,讨厌他无论对谁都是那么温和不知反抗。许轻轻真实的自己其实脾气很大,但他们从来没有好好的吵过一次架,她每次积攒的怒气都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柔软沉闷,毫无着力点,闪的她心累。

其实许轻轻周边结了婚的小姐妹都夸周席好,她们说:“你真是矫情,你不知道一个情绪稳定的男人有多难找”“就是就是,你们也赶快结婚吧,年龄再大可就找不到这样家世的了”“过日子嘛,也就那样,谁还会真找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去折腾婚姻啊”“是啊,年龄大了也就折腾不动了,跟谁迟早也是平平淡淡的过”......

只有她闺蜜对她说:“你问问你自己想要什么?忠于内心吧,不然你总会纠结到底的。”

想要什么呢?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她不知道。从小是父母安排的生活,接着是她和父母咬牙对抗着的生活,后来的她好像一直顺着一股潮流在随波逐流,逐渐她好像已经淹没在这条时光长河中。周遭的眼光审视着她,言语吞噬着她,于是,她不自觉地感到惶恐焦虑。她想顺着这条河流走啊走,可是怎么也追不上,她怎么样都显得格格不入。同龄人早已结婚生子、买车买房,过看起来热气腾腾的生活。到她这儿怎么就是不行,她仿佛卡在了这儿,无法和自己、家庭、世界和解。

但她知道她不想要什么,她不想要再去过那种被束缚被管控的人生,她不想活在迎合别人的期待里,她不想她人生的意义只是婚姻丈夫孩子和吃喝拉撒睡。一定还有些别的什么,一定还有一些值得终生为此追逐的东西,只是她还没找到。马上三十岁了,常言道三十而立,而她,除了能够养活自己外,一无所有。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5.

许轻轻想起了刚毕业时一个人的生活。那是一段最为惬意的时光。

那时的她充满着对工作的热情和对新生活的期待。刚入职场,虽然工资少但工作轻松。她在公司旁边两公里处的小区里租了个房子,四室一厅里面的一间,价格不菲。不过她喜欢那个客厅里整面墙都是大大的落地窗,一打开大门入眼就是明亮又开阔的视野,从22楼的落地窗往下看是小区里建的云彩状的游泳池,池边种着棕榈树,建着木头小亭子。池里的水映着蔚蓝的天,如一幅画。早晨在客厅可以看到缓缓升起的朝阳,傍晚可以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夕阳西下。她自己小屋的飘窗上,放着她的整个世界。她在飘窗上铺了块地毯,上面放着靠枕和小桌,桌子上的花盆里养着吊兰和绿萝,生机勃勃,地毯的角落里摆着厚厚的一叠书。每天傍晚下班后,她都带着耳机踩着轻快的步子悠闲地走回家。

那个夏天,许轻轻看了一场又一场的夕阳和晚霞,吹过一场又一场的微风,时光悠长而缓慢。每次到了家,她都能感到无边无际的从心底散发出的畅快,那里的整个空间都是属于她。她时而躺着静静听歌;时而坐在飘窗上透过玻璃看远处的万家灯火;时而拿着瓶酒喝到微醺,让轻飘飘的思绪漫步目的地游荡;时而和朋友通通电话视视频畅快地聊聊天;时而收拾收拾房间打理打理花草。当然更多的时候,她靠在飘窗上,看一本一本的闲书,看毛姆的月亮和刀锋,看弗兰克尔写生命的意义,看麦家的人生海海,看被讨厌的勇气,看米切尔的乱世佳人,看武志红的心理学,看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他们都在说你永远有能力选择自己的人生,其实不是他们在说,而是她在拆解。她拆解着作家的世界,体悟着自己的人生。

她心里的獠牙已然长大,只是被她刻意压制着,她仍然想试着去过一过大家都在过的正确人生,不出格,无意外,赶在三十岁前结婚,然后生子,余生为家庭不遗余力。她也尽力去试了,她都求婚了,父母都知道她要结婚了,然而,她怎么忽地就不笃定了呢。

望着身旁的周席,看他没心没肺地酣然入梦,许轻轻都气笑了。周席完全看不到她这两天的心不在焉,也看不到她这两天的神情恍惚。许轻轻觉得周席可真是幸福,可如果我来打碎他的这种幸福,是不是太过残忍。

6.

清晨的阳光又一次的升起,许轻轻早早的就醒来在厨房煮咖啡,看到周席飘过便漫不经心地说了声早。

周席飘过去后突然又嗖地飘了回来,扒着轻轻地肩膀轻嚎:“呀,轻轻,你看看你的那俩熊猫眼,昨晚是不是又背着我刷剧了,我们可说好一起看的。”

许轻轻一阵大无语,有气无力地回:“走开走开,谁背着你刷剧了。”

“反正不许你自己先看,等晚上我们一起哈”说着周席就跑向了厕所。

许轻轻望着周席的背影,心里暗暗苦笑:这傻孩子,是真长不大。可转头她又羡慕起来。她羡慕周席什么都不在乎地没心没肺,羡慕他在父母的管控下也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她自从16岁对这个大千世界管中窥豹开始,就想要过一种由自己掌控地肆意洒脱的生活。可是跟周席一起不行啊,她许轻轻早已不是一个无意识的瓷娃娃,她早就逼着自己去认识建构一个属于自己的夯实三观,怎么可能再去以婆婆的指令行事,以夫家的责任为己任,以周围人的眼光为行事准则,那岂不是又退回到16岁之前那种混沌人生了嘛。而且,许轻轻开始意识到最为关键的问题,她可能没有那么爱周席。周席会用她最爱的书垫桌角,用她最爱的香水喷厕所,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了解珍视过许轻轻所爱的东西。她和他只能做玩伴,他没办法做她的知己,也没办法做她累了时候的依靠。

咖啡杯里的咖啡早已冷掉了,许轻轻的心也在渐渐冷却。

7.

晚上,许轻轻拉着周席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周席还以为要开始追剧了,连薯片都准备好了。然而许轻轻说:“周席,我不想结婚了。”丝毫没有犹疑,没有婉转,她坚定地盯着周席的眼睛,不让他有丝毫的后退之路。

周席一瞬间有点懵,他盯着许轻轻的眼睛,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可是她的眼睛完全藏在了睫毛的阴影中,他看不懂。

他脸上渐渐升起一种绝望之情:“为什么?轻轻,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听到这句话,许轻轻的眼中弥漫着一股浓到怎么化也化不开的悲伤之情。她看着眼前一脸受伤的男人,心底在流泪,但她必须要用最直接的方式结束掉这段感情,扭扭捏捏优柔寡断只会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更难以释怀:“没有,你真的一直都很好。只是,我可能不够爱吧。”

听到这句话,周席开始泣不成声:“轻轻......我不要分手......我们不分手好不好?如果是你觉得我妈......我妈她......太不好相处,我们就少来往好不好。你到底是为什么呀?我不要分手......”周席觉得整颗心都是痛的,他拉着轻轻的手,一直用颤抖的声音反复求她。

许轻轻任由他拉着发泄,她用一种慈悲又残忍的眼光看着他,为他心痛,又为自己难过,但她没有任何的犹豫,反而变得更加坚定:“周席,你不要这样......其实也不关你妈妈啥事,是我们之间有问题,你意识不到嘛?我们之间总是隔着一层什么......”

良久,她等周席的哭声渐褪,对周席说:“真的只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好。你以后会找到更合适的女孩。”

许轻轻说完话,收拾好东西,回头又望了一眼呆呆的周席说:“我走了,再见。”便轻轻关门,没有再回头。

她不知道自己将去往何处,或许是最寂静的世外桃源,或许是最嘈杂的人群闹市,不管去哪,终归是她自己想去的地方。前路茫茫,无问西东,许轻轻叹出一口浊气,重新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她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欢愉、有悲苦、有遗憾、有不舍,但是当梦醒,一切也都成为了过去。

她想着先跟妈妈打个电话吧,她们或许不解,或许责备,但却可以放心了,她们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或许她还需要时间去忘掉周席,需要阅历来让内心更加强大,需要想想来时的路和归途,需要勇气摒弃掉周围人嘈杂的噪音,但许轻轻觉得,她已经准备好接受一切了。

“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她对妈妈说了最后一句话。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一声长长的叹息,接着她听到了这近三十年来她最期待的一句话:“好吧,或许你是真长大了。明天回家吃饭吧,做你最爱吃的白菜猪肉炖粉条......”

许轻轻终于忍不住,在大街上泪流满面......

                (完,感谢阅读)

6. 池莉的主要作品有

池莉的主要作品有:《烦恼人生》、《不谈爱情》、《来来往往》、《太阳出世》以及《口红》。

1、《烦恼人生》

《烦恼人生》是《池莉经典文集》中的一部,收入了包括《烦恼人生》、《细腰》、《不谈爱情》、《太阳出世》、《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你是一条河》、《一去永不回》七个中短篇小说。这些小说,可以看出作家闻名文坛初期的温婉的行文风格。

7. 春节 短篇小说

网络上搜一搜

8. 柳美里的主要作品

1986年以剧作《致水中之友》闻名而开始受到关注,1996年以后主要从事小说创作。代表作品有《水边的摇篮》《家庭标本》《私语词典》《鱼之祭》《家庭电影》《女学生之友》《淘金热》《命》《魂》《生》《声》《口红》等。
柳美里十六岁从横滨名门高中退学后既进入剧团人演员并开始写作,24岁以短篇小说《鱼之祭》获37届岸田国士戏剧奖,创造了日本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获奖记录。后来又以《家梦已远》、《家族电影》等作品分别获得泉镜花文学奖、野间文艺新人奖及芥川奖,从此声名大噪,并创下日本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得奖记录。她依托自己亲身经历创作的《命》《魂》《生》《声》等作品,被誉为日本最重要的“私小说”代表作。其作品行文简洁,文风犀利,往往于冲突激烈之处戛然而止,悬而不下,带给读者强烈的震撼。
2000年完成了她的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写成的重要作品《命》,再次引起轰动。《命》是柳美里自述从怀孕到未婚妈妈艰难却又感人过程的力作,也是她所有作品中最受瞩目和读者欢迎小说!全书内容温暖感人,深入思考生命的本质,在令人感伤而心酸落泪的同时,却又生出无限的希望和新生勇气。
《生》为感人肺腑的作品。图书甫一出版,立刻引起巨大轰动,迅速荣等各大书店畅销书榜首。全书生死交织,温馨感人:与早年男友重逢,竟在他的癌症晚期!在他生命最后八周的时间里,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记下他的离去,以及离去之后的空白… …
《口红》是柳美里的第一部恋爱小说。
生活中的柳美里与歌手奥田美和子(Miwako Okuda)是好友,参与了后者多首歌曲的歌词创作,其中包括著名的TV动画《Chevalier》的片头曲《BORN》,奥田美和子的专辑《二人》等。

9. 娇俏闺蜜(短篇小说)

雨灵儿急忙回到家里,支起画板,她要把记忆中的桂琼的裸体画下来。

桂琼是细纱车间的档车工,十八岁,瘦骨嶙嶙,体重只有六十斤,但是小摸样儿却很俊。她贫血,脸上白廖廖的,没有一点血色,白得像个玉人儿。

桂琼家在辉县盘上,也就是南太行的悬崖峭壁上。她家里很穷,父亲常年有病,卧床不起,母亲到山里挖药材。家里还有两个妹妹,生活十分艰难。

淇县朝歌纺织招工,桂琼来面试,人事科的人一看,说体质太差,不要。雨灵儿看到了,心里一动,这女孩瘦成这样,很有特色,她想让她给她当模特,画出来的人体写生一定很特别。

雨灵儿是厂办公室的办事员,跟人事科的人嘀咕了一下,桂琼被录用了。

雨灵儿是郑州纺校毕业的,喜欢画画。虽然没有什么名气,却也在县文化馆举办的画展上被选上一幅。那是一张人体写生,一个胖丫头,体重200斤,脸上的肉割下来能炖一大碗。

桂琼的摸样和胖妞形成了明显的对照,雨灵儿想好好地画,争取往省里送。

雨灵儿的老公叫萧舟,也是纺校毕业的,和雨灵儿是同班同学,在细纱车间当保全工。保全工就是机修工。

萧舟和雨灵儿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萧舟对雨灵儿十分疼爱,家里的事从来不用她做,三天两头不是鸡汤就是白木耳煨红枣,还要放几颗桂圆肉。萧舟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不跳舞,一下班就赶紧回家,围上花围裙,家庭厨师就上任了。

萧舟非常支持雨灵儿画画,除了帮助雨灵儿支画架调水彩外,还给雨灵儿的画提意见。雨灵儿觉得萧舟虽然不会画画,却是个优秀的鉴赏家,每次点评后,她都给他一个飞吻。萧舟说,“我发愁呐!”雨灵儿说,“你愁什么呢?”萧舟说,“我担心我老婆将来成了大画家,要和我离婚哩!”雨灵儿说“那能呢!”说着丢下画笔一头钻进了萧舟的怀里。萧舟抱着雨灵儿上了床,一个月后雨灵儿犯恶心,想吐,她怀孕了。

桂琼分配在细纱车间,雨灵儿吩咐萧舟要多照顾她一点。萧舟第一次把桂琼领回家,让她脱光给雨灵儿当模特儿。桂琼不肯,拿眼瞄着萧舟,脸红到脖子根。雨灵儿支开萧舟,要他去菜场买一点荸荠,人家想吃哩!

雨灵儿留桂琼在家里吃饭,给她几件不穿的衣服,临走时还塞给她10元钱。桂琼先不要,雨灵儿说你不要,我就不画你了,桂琼赶紧把钱塞进里边衣服的兜兜里。

一天,下班时间过了好久,雨灵儿左等右等不见萧舟的影子,她挺着个大肚子去厂门口瞅。只见萧舟抱着一个女孩,飞也似的往医务室跑。雨灵儿一看,萧舟抱的正是桂琼。

“桂琼怎么啦?”雨灵儿用手抚着肚子慢慢走向医务室。原来,车间里三十八九度,桂琼为了省钱,没有吃饭就上了班,她晕倒了。

“傻孩子!”雨灵儿嗫嚅着说。

桂琼得了白血病,送到医院抢救,死了。

桂琼的人体写生雨灵儿还没有画完,她要凭记忆把这幅画作完成,但是,怎么画也不理想,画不出桂琼的灵魂。

“亲爱的……”雨灵儿拉起萧舟的手,想说又不敢说。

今天怎么啦?老婆竟然喊她“亲爱的”,结婚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不过,娇滴滴的,挺受用的哩!

“你,你是不是……”萧舟揣测雨灵儿的意思,是想“那个”,说,“不行哩,乖,你怀着孕,会伤了胎气。”

“去你的吧,想得美!”雨灵儿嘟起了嘴,那上头都好挂油瓶。

“那你想……”女王生气了,老公慌了。

“我想让你给我当模特儿!”雨灵儿正儿八经地说,声音提得高高的。

“那……”萧舟一下子懵了,这怎么可能,我是男人啊!

“当男模特,想画男性?”萧舟说,“本人是标准男生哎,不是肚大腰圆的猪八戒,又不是小人国里的侏儒,画出来效果不好吧。”

“没有,老公你是个美男子,男生女相哎,连胡子都不长,老天投胎时弄错了位,否则你就是一个大美女哎!”

“我……”萧舟下意识地对着镜子照了照,红着脸说,“那我也不能男扮女装!”

“你扮不扮?”雨灵儿揪着萧舟的耳朵,红嘴唇贴在萧舟的嘴唇上,萧舟的嘴唇立马就像抹了口红似的。

“脱衣服,我在网上买来的,”雨灵儿一边说,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堆女人的东西,“义乳,假臀,长发套,连衣裙,高跟鞋,全有!”

“啊!”萧舟傻了眼。

雨灵儿给萧舟贴上义乳,萧舟的前胸出现了两只高耸的乳峰,巍巍颤颤的。接着又给他戴上假臀,也就是假屁股,然后给他穿上一件透明的弹力衣,萧舟浑身上下一下子就变成了女人的酮体。雨灵儿给他化妆面部,涂脂抹粉,嵌睫毛,描眉,抹口红,最后把一个长发套戴在他的头上。

花了一个礼拜,一幅美女写生完成了,送到省里参展,获一等奖。

雨灵儿心情十分好,她要萧舟穿上西装打上领带陪她去逛公园,可是萧舟死活不肯。他不知什么时候买回来一件旗袍,这时候穿在身上,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地照。又坐在镜子前面梳妆打扮,穿上红色高跟鞋,戴上玉镯、戒指,头上的假发拖到后腰,一下子把雨灵儿看傻在那里。

萧舟辞退了工职,他整天在家不是化妆就是试衣服,花裙子买了一件又一件,绣花鞋,高跟鞋应有尽有。他给雨灵儿当裸体人,成了一个专职女模特。雨灵儿的人体写生越画越好,同一个面孔,不同的姿势,不同的表情,不同的衣着,有妩媚多姿的,有窈窕淑女型的,有婆娑起舞的,有三十年代上海滩贵妇人的,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派专人送到上海、北京,成了抢手货。

萧舟的灵魂蜕变了,他的内心涌动着一股暖流,烈火在他胸中燃烧,整个人像钻进了蚕茧一样,孕育着一个新的生机。他去医院做了去喉结手术和丰胸手术,服用雌激素,说话的声音变得很细。他开始爱唱歌,爱跳舞,他的歌喉宛转,舞姿翩翩,他终于向雨灵儿提出要去做变性手术。

雨灵儿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老公走上了人生的蝶变路。再没有小两口打情骂俏,再没有亲吻拥抱、云雨之欢,在无限忧郁和失落中,她产下了一个女婴。

“我们不是夫妻做闺蜜吧!”萧舟对雨灵儿说,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晓娟”,对雨灵儿生的宝宝特别疼爱。

“姐,我给你按摩按摩!”晓娟无微不至地照料着雨灵儿。他们同岁,雨灵儿的生日比晓娟大三天,他是雨灵儿的妹妹。

“宝贝儿,给小姨抱抱!”晓娟接过雨灵儿怀里的小囡,亲吻着。

晓娟做了变性手术,她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她又渴望当一个母亲,又去做了第二次手术,摘入了子宫,来了月经。

晓娟再也不能站着尿了,她坐在马桶上,尿液淅淅沥沥从器官再造的阴唇里流出来,心里涌动着女性的温柔。

她用淡蓝的纸巾挹干阴部的尿液,塞进雪白的卫生巾,戴上月经带,在镜子里照了照自己的妆容,心里有一种融融的感觉。

“我是淑女,女婵娟!”晓娟的内心滋生着一种欲望,她想结婚,当新娘。

她去了夜总会,跟一个丑陋的男子上床。她怀孕了,生下一个男孩。

男孩很漂亮,她完成了心愿。

10. 口红的同名小说

江晓歌下岗后历经失败,终于办起自己的服装公司。好友宁岸却因人生失意误入歧途,江晓鸥也因盗卖股票沦为死囚……赵耀根意识到自己的过错,离开唐燕影决定与妻子复婚。就在此时,出于嫉恨唐燕影指使人绑架了他们的爱女。为救爱女,赵耀根不幸中弹……这部小说堪称《来来往往》的姊妹篇,内容丰富,故事性强,情节曲折感人,叙述比电视更到位更精彩更吸引人。
另有短篇小说《口红》,始发于第三届新概念作文大奖赛获奖作品选。
金雀和银雀两姐妹原本同为富人家婢女,一个伺候三太太,一个伺候二太太。
口齿伶俐的妹妹银雀后来成为了富人家的五姨太,但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四五个月之后,银雀从三姨太雅琴口中知道了自己的姐姐金雀很快就要成为六姨太,银雀不敢相信,但她还是决定…… ……昨天三太太雅琴来看她,一席闲话之后,不出银雀所料,这个只生了一个闺女的三太太果然对那支老爷送的口红抱很大兴趣。临走时,雅琴莫名其妙地在门口说了句笑话“过了年,你那姐姐就成你妹妹了,那时倒不知该怎么叫了!”银雀琢磨了半天,又想起老爷许久未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神秘的六太太就是自己的姐姐,三太太的丫头金雀。这不由地勾起了她的失落,略含着一些醋意:没想到我却败在了不善言辞的姐姐下面。
想着,银雀便从抽屉中取出首饰盒,打开了第二层,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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