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小说短篇
① 请推荐一些中短篇言情小说,有以下类别 1.男主性格比较冷 2.是医生 3.女追男,女主死缠烂打
绯君 男主是岛主,会医。很感人
棋逢对手 作者:拉克西丝 男主腹黑,冷
醉舞今生 男主(轩辕一醉)女主(舞阳)都挺冷的
三十六计擒将军
【作者】裘梦
【书籍简介】
她不是在二十世纪准备要野餐吗,
怎么一晃眼,
就被一群爬虫类给扔到古代大漠来了?
在她正咒骂那群没良心的生物时,
忽然出现白马,呃、黑马将军来救她,
不过这男人也真多疑,
害她不得不瞎掰个理由来搪塞他——
遭沙漠强盗抢劫,随侍都被杀光光,
呃……她也知道这样的理由很牵强,
可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吗,
而且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她可是卯足了劲要帮他治隐疾喔!
结果他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老说她处心积虑想整他,
好吧,她的确是有些存心不良,
但也要他的反应有趣才玩得起来啊!
吃定状元夫
【作者】裘梦
【书籍简介】
从没想过等这位青梅竹马十年,
等到的会是他带著她的神主牌来京城寺庙作法事,
开什么玩笑?她明明就还健在好不好!
偏偏这误会还没澄清,
就被他目睹她被女扮男装的好姊妹给轻薄,
所以当她想跟他相认时,
嗯,不意外的,他的反应冷漠又伤人,
然而就算如此,她才不会把他让给横刀夺爱的公主咧,
哪怕得抛下矜持主动勾引他造成既定的事实,
她也豁出去了,可惜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
居然假传圣旨要她提早准备登台抛绣球,
还派御林军来拦截想要共襄盛举的他,
吼!是可忍孰不可忍,天生神力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岂料她奋力一掷的绣球竟将他给砸得坠马吐血……
一两的《一两江湖之绝顶》里的发如雪,女主是闻名天下的铸剑师,男主是神医
② 短篇小说 / 雪与风
雪越下越大。
远远看去,天地幽暗。这样阴郁的天气,太阳早早沉沦,月亮还没有升起。或许,今晚不会有月光。没有月光,便不会再有其他光亮了,眼前是一片无边的海。
黑漆漆的大幕之中,有个小白点。像是一幅极简主义油画。是她么?一定没错了。这样的天气,还会是谁呢?
雪还可以再大一些的。这个名字叫“雪”的白衣妇人心想,如果大雪一直不停地下,海也会被冻住的吧。虽然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冰封的大海,但是只要天气足够寒冷,应该可以的吧。或许是为了抵御寒冷,“雪”时不时转个圈,像是在雪地里玩耍的小女孩。白色的裙摆旋转,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一年比一年更冷了。
人人畏惧的寒冷,在“雪”眼里却是希望。在纷飞大雪中,她遥望着大海,常会感到一丝喜悦。大海要是冻起来,就好了呀。希望总是美好的。哪怕这希望是利刃般的朔风织成的。
十年前,“雪”的丈夫,就是在这样一个阴郁的天气,清晨出海,便再也没有回来。
“还是不要出去了吧,好像已经在下小雪了呢。”
清晨的时候,“雪”走出屋子,看了看天空的阴云,伸出手接住一粒细细的小雪花。小雪花迅速融化在她的手心,晶莹发光,像是一滴眼泪。
“已经降温了啊。以后会越来越冷的,今天还不错,说不定大鱼也喜欢出来看雪呢。”
“可是天色看起来不好,说不定会变天呢。”
“雪”面露忧色,眼神恳切。希望丈夫不要出海。刚才那一粒孤单的小雪花落在手心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刺骨,不禁打了个冷颤。心头蒙上一层说不出缘由的哀伤。她从后面轻轻抱住丈夫。
“放心吧,今天没有风。看外面的雪花就知道了。别忘了我叫什么。”
这个名字叫做“风”的男人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以作安慰。对于打鱼为生的人来讲,风就像海神的三叉戟一样,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所以必须去敬畏它。这个男人用“风”作为名字,既是为了和妻子的名字“雪”相呼应,也是为了和海神套套近乎。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如果天气不好,就赶紧回来。”
“嗯,知道。那我走了。外面天冷,你就不要出来了。把炉火弄旺一些,不要冻着。”
“风”走出一段距离,听到妻子在后面叫他,便转过头,看到“雪”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远远地跑来。
“你忘了带它了。”
“今天天气有点冷,可能用不着它的。”
“带着吧。你每次都带着它,这次丢下它,万一它生气呢。”
“雪”笑了起来,天真烂漫。
那是一根竹笛,“雪”亲手做的。上面还挂了一个布偶。也是“雪”做的,用碎布料缝的,却极为精致,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小的“雪”。每当闲暇,“风”就会吹奏这支竹笛,而“雪”则翩翩起舞。那个小小的“雪”也随风摆动,晃晃悠悠地像个风信子。
天气暖和的时候,“风”出海的时候也总带着竹笛解闷,有时候隐隐觉得,每次吹起这支笛子,收获总会更加丰厚。好像那些鱼也被笛声吸引,心甘情愿地前来,成全这对恋人的生活所需。当然了,“风”觉得这只是巧合,之所以有这种错觉,大概是因为对妻子的爱。
今天太冷了,没有闲心吹笛子。“风”心想。但是既然妻子冒着寒冷追着送来,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竹笛放进怀里。“雪”相信一个物件跟随主人久了,便有了灵性,危难之时可以保护主人。
“赶紧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好的,你早点回来。不要去太远。”
“好的。等我回来。”
“风”摆了摆手,朝着大海走去。“雪”伫立在原地,看着丈夫离开,心中涌起莫名的孤独。这种感觉像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让她感到恐惧和悲伤。她真想冲过去抱着丈夫,让他不要离开。
但是“雪”知道,不好的预感这个理由很牵强,无法留住丈夫。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丈夫一直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奈何运气总是不佳。挣脱命运的机会迟迟不来。“不想让丈夫出海”这种想法中包含的爱,恰恰让那个男人心生愧疚,从而更加努力地去工作,企图给妻子营造更好的生活。
大概只是因为天气阴郁,才让人心情不好,所以胡思乱想吧。“雪”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缓缓往回走去。
今天的运气糟糕透了。“风”一无所获。他有些沮丧。就这样回去么?实在不甘心。再往更远的地方试试吧。似乎天色尚早。
雪渐渐大了一些。小船有些摇摆。起风了么?
“风”有些犹豫。是继续前行,还是空手而归?好像风浪也没有太大,再往前一点吧。试试就回。他把船继续开出去一段距离,撒了一网。也是奇怪,好像鱼群在聚会一样,这一网大获丰收。
“风”喜不自禁,哼着小曲忙碌着,便忘了时间。一边想着如果再来一网,这个冬天的生活便能好很多。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天空中的黑云和远处的巨浪。
等发现这一切,后悔为时已晚。
“雪”在屋子里不安地来回踱步,无心做任何事情。炉子里的炭火因为没有及时续上,不知何时已经熄了,她也没有感觉到寒冷。外面的雪悄然变大。不知为何,那个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岸上渐渐亮起灯火,渔民们开始做饭。天已经彻底黑了。
从黄昏开始,“雪”就一直在海边遥望,等待丈夫的小船出现。大概是因为阴天的缘故,天黑得早吧。又或是因为收获丰富,太忙所以耽误了。她安慰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岸上的灯火渐渐少了,渔民们开始休息了。看着远处的小亮点一个个黯淡下去,“雪”心头的最后一丝倔强也随之熄灭,她无法再欺骗自己,时间已经真的很晚了。
远处的海面已经彻底看不清了,她就侧耳倾听,希望在那翻滚的巨浪声中,听到一丝熟悉的笛声。时间继续游走。孤独和恐惧阵阵袭来,她不敢想象那样的事情。不能去想,不能去想,坏事就像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经不得念叨。
“雪”压抑着内心钻出的坏念头,泪水却无法自控,一次又一次涌出,只在出眼眶的那一瞬间是热的,接着便是一阵刺骨的寒冷,顺着脸颊游动。然后凝固,变成两道冰柱。
真冷啊。好像无法支撑了。“雪”几次感觉身体已经麻木,连脑袋里的血液仿佛都开始结冰,一晃荡就咯咯响,伴随着阵阵刺痛。在这一片黑暗中,唯有自己的一身白衣,可以指引丈夫的归途。
醒来的时候,“雪”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一个好心的渔民大叔救了她。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只听说是在窗口做针线活的老妇人看到她一直在海边徘徊,又见她倒了下去,才叫醒了丈夫,把她救了回来。几碗热的姜汤侥幸地把“雪”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
“哎,这样的天气,出海的船怕是……”
听“雪”说出在海边徘徊的缘由,老妇人摇头叹息。
“也别太担心,附近有很多荒岛的,说不定是被风浪带到岛上去了。等天晴了,说不定就回来了。”
渔民大叔说完,朝妻子使了个眼色。老妇人明白过来,也忙附和,说以前也常有这样的事情。
“雪”听到大叔这样说,凄然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她不停追问这样的事情,大叔便把他知道的类似的事讲了一个又一个,从他小时候记事开始。大叔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讲过这么多的故事,很多连老妇人都不知道。也跟着啧啧称奇。
“雪”睁大眼睛听着,眼神中闪着希望的光芒。大叔终于讲完了记忆中所有的故事,便沉默起来。“雪”似乎并不甘心,还希望多听一些。在她看来,这样的故事越多,“风”活着的几率就越大。
“睡吧,孩子。等天晴了,他会回来的。”
老妇人拨了拨炉子,又加了些炭火。面露倦意的大叔起身,打了个哈欠,和妻子一起走出房间。
“雪”想着大叔的话,心中稍稍释然,这才感觉疲惫已极,便沉沉睡去。她做了个梦。在梦中,丈夫的小船在大海中轻盈游动,矫若游龙。细看原来是一条大鱼,在海中戏浪,小船在大鱼的背上。那条大鱼浑身雪白,巨大的眼睛如鹰般锐利,还有两根长长的胡须。竟像是传说中的白龙。它身上七彩的鳞片,闪耀夺目的光辉。
这刺眼的光……太阳照进来了。“雪”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从窗户透进的光可以看出,屋外异常明亮。她起身下床,从窗户看出去,果然,天地间一片雪白,除了远处的大海,还是黑沉沉的。海岸像是一道笔直的线,大地,天空与海,由此被割裂开。
一夜的大雪啊。
“雪”走到屋外,看到大叔正在悠然看海,一时不见老妇人。大叔转身看到她,忙问她身体恢复得如何了。“雪”欠身致谢。又问老妇人在哪,要一并致谢。大叔说她去市集买东西了,要晚些才回来。“雪”点了点头,眼神流转,急切看向自己家的方向。
“回去看看吧。说不定他已经回来了。”
“那我……先回去了。”
“雪”再次浅浅地躬身行礼,然后一路奔跑着回家。推开门,一阵寒意袭来。家中的一切,还是离开时的样子。没有灯光,也没有炉火。她跌坐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年轻的妇人失了丈夫,几天后渔民们都知道了这个惨剧。都很同情。便纷纷带了东西,过来看望。“雪”一一致谢,但是拒绝了大家为其操持葬礼。
渔民们相信,人在海上死了,要在头七之前举行葬礼,呼喊他的魂灵,这样他才能找到回家的路。然后安心离去,转世投胎。如若不然,屈死的冤魂,便会游荡在大海之上,寻找下一个替身。若是时运低的人碰到了冤魂,便也凶多吉少了。
“雪”坚信自己的丈夫并没有死,只是流落到了孤岛之上。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从此之后,她日日都会去海边,凝望远方。无论风霜雨雪。总是一袭白衣。从清晨日出,到星光黯淡。
日子久了,大家对“雪”有些惧怕,毕竟白色的衣服,在黑夜出现,让人不安。渔民们都避着“雪”的房子,好像那个房子是不祥的,外面飘荡着一个无法安宁的游魂,里面住着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
有人说,曾经看到一个大雪天的晚上,“雪”在海边转圈,天上的海鸟便跟着盘旋,鸟越聚越多,场景十分诡异。那些鸟盘旋着,像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
“那一定是她丈夫的游魂在作怪。”
“说不定这个女人在进行什么招魂的邪恶仪式。我平时遇到她,都不敢看她的眼睛,那完全不像活人的眼睛。没有一点神气。”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怨念吧。总之还是要离她远一些。”
渔民们的流言,只有当初救起“雪”的大叔和老妇人不信。他们没有儿女,见“雪”遭遇这样的变故,心中不忍,对“雪”十分怜爱,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给她提供了生活所需的一切,任由她日日去海边守候。
当守候成了日常,日子便也过得快了起来。一晃十年。
在大叔和老妇人面前,“雪”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完全没有伫立海边时凄然的眼神。
“他今天又给我吹笛子了。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是知道他还活着,真好。”
“大概是漂到了很远的海岛上吧。可能那条小船已经用不了了。即便还能用,如果很远的话,小船也是回不来的。只能遇到大船,才有机会回来。” 大叔平静地对答。
“嗯嗯,等着吧,一定会回来的。” 老妇人也淡然附和。
“嗯,我知道大概方向,但是没有船肯去那里。所以我想啊,要是大海被冻上,他说不定就能走着回来了。我也可以走着去找他。”
三个人轻松谈笑。好像在聊的不是一个生死不明,生还机会小到可以忽略的人,而是一个身处异国他乡的远方亲人。
有渔民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过来借东西,听到这样的对话,面露惊恐,脸色煞白。东西都不敢借了,便匆匆离开。“雪”注意到那个渔民的神情,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觉得眼前的几个人,精神都出了问题。想到这,她看了看大叔和老妇人,三人目光相遇,心照不宣地噗嗤笑了。
这是属于他们一家的秘密。
起初,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雪”狂喜着跑回家中,大喊大叫,说“风”在吹笛子给她听,大叔和老妇人都吓了一跳。老妇人忙上去摸摸她的头,看她是不是发烧了。大叔无奈地摇头叹息,没有说话。他知道“雪”心里憋闷,这一天是迟早的。他们早已作好了收养一个疯女儿的准备。
“我没有疯,真的。不信你们来。”
大叔和老妇人半信半疑,跟着“雪”来到海边,细细聆听,确实在浪涛声中听到一丝奇异的旋律。是的,是旋律,虽然像是某种类似海豚的鱼类发出来的,但确实是个曲子。悠扬婉转。大叔啧啧称奇,他打鱼一辈子,听过无数次海中的鲛人会学人唱歌的故事,但是从未想过,传说中的事情,会被自己遇到。
“这个曲子是我最喜欢的,他以前常常吹奏。”
“雪”一脸幸福,在星光下跳起舞来。没过多久,空中便出现那朵渔民们传言的白莲花。是一群白色的海鸟在盘旋。那朵莲花在“雪”的头顶旋转一会儿,便飘向远方,渐渐消失不见。
“雪”知道,莲花飘向的地方,就是“风”所在的地方。“风”让鱼儿为她唱歌,她便让鸟儿为“风”舞蹈。别人眼中的莲花,在“风”的眼中,其实是“雪”扬起的裙摆啊。
③ 有没有类似恶羊扑狼或最毒男人心男主有点冷但很爱女主的古代小说短篇十章小说列书名,不少于十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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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唐七的精典之作哇,非常好看,挺虐的,我就刚看了个开头,叫什么楔子,就哭稀里哗拉的,男主很深情,后面很伤感,好在是个喜剧,话说唐七的作品都很好看的)
九州华胥引(我个人认为是唐七的巅峰之作,一共好像是讲了五个故事,以前一直在九州志上连载,我看看等等了一年,终于全出来了,每看一个故事,都要哭好久,每一个故事看完,都觉得太伤感了,太厉害了,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下一个故事更精彩,前两个故事我哭得最多,一想起来就眼泪汪汪的,哎,现在想起又要哭了,楼主看在我边哭边打了这么多字,就选我吧,毫无疑问滴~)
④ 您能推荐一些好书在寒冷冬日里阅读吗
我列出了几本我非常喜欢的书。我希望他们中的一个或多个吸引你。
《冬天的故事》——马克·海尔普林
《风之名》——帕特里克·罗福斯(奇幻2续集)
《奇鸟行状录》——村上春树(自成一类)
一个简短的摘录:
那时正值清明初明的冬天,是一台净化机器,畅通无阻地在城市和乡村上空奔驰。催着星星猛烈地闪烁,把它们的银光洒向光秃秃的树木的臂弯。这是一种疯狂而美丽的东西,它磨蚀着动物和人的灵魂,赶在它前面,直到它们喜欢奔跑为止。它对北方森林的影响是难以描述的,因为它使Chrystie街的梧桐树的树枝结上了冰,来回飘动,直到树枝响成一行行铃铛声为止。”
——马克·海尔普林,《冬天的故事》
我读这本书的时候,正值我生活中压力特别大、心情特别不愉快的时候。它让我逃离了那个世界,进入了一个奇妙而神奇的地方,我将永远为此心存感激。
⑤ 短篇小说《小女孩》
在邃黑的小巷内,有位小女孩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和闭上双眼,沉重的眼皮,不会再次睁开。
这是旧上海时期的一件故事。
那一天,雪花飘飘,各个从空中舞落,像是散花的天女。在春节的前一天夜里,绽放出它所有的美。
夜晚的降雪,真不是个好兆头。可能这应该就是上天送给这个小女孩和她命运相同者的春节礼物了吧……
路灯的璀璨将片片飘雪照的格外雪白,似乎此刻这便是世上独有的美景。
衣身单薄的小女孩,即使是在凛冽呼呼的寒风中,也只有破旧得发白的短衣短裤可穿。
她被懂得瑟瑟发抖,打着寒颤,拚命的搓着双手取暖,似乎这一丝丝的温度就能让她在这冰天雪地中存活下来。
她孤零零的坐在马路牙子上,在她的身前只有一张破碗,她正在寒风中做着缥缈无期的乞讨。
小女孩长的水灵灵的,可惜生活的沧桑已经使得她黯然销魂,像是没有根的小树苗,即将枯萎。
更为可惜的是,路上形形色色的行人,悉数都未正眼一看一次小女孩。那么有更何谈施舍苦命的她一丝一毫呢?
整整的一天她都“颗粒无收”不用想,她一定会被她那嗜酒如命,只剩一条腿的亲生父亲狠狠的抽打。好几次小女孩都因为此而险些丧命。
她还有位哥哥和一个跟人跑了的母亲,自从小女孩能说话以后,再也未蒙面一眼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的家,四面通风;夏天进入,冬天入雪。与其说这是间房子,倒不如说是个没有“肉”的骨架,一副像是被清风就能吹散的样子。
不知道从何时起,小女孩的父亲便让他们出门乞讨。
每天乞讨得来的钱一分一毫也不会花在他们兄妹两人的身上。那些只不过是为他们父亲续命的“丹药”而已。
小女孩的哥哥命运多折。左腿在不久之前便被人打断,只因为他饿的前胸贴后背,便去那些“达官贵人”府中偷窃。
那府中之人未将其打死已是宽宏大量,还能抱怨什么。她哥哥的死亡钟声被敲响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小女孩依旧在乞求,却是无果。看来今天是真的要不上钱了。
小女孩沿着石壁走着,她很饿,很冷。骨瘦如柴,像他们家的破房子似得,被风一吹就要散了一样。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小女孩的身旁。她终于是倒下了,再也走不动了。她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在白雪中,在黑夜的肃杀中。
被寒风所带来的,还有不远处面包店传来的阵阵面包香,那种味道真的是美味极了。
小女孩奋力地爬着,向面包店一次次涌动。
她的那双满是茧子的手在雪上留下了道道血痕。此刻在小女孩眼中,那里宛若天堂,而她的身后便是地狱。
店内有位小童工,是个秀气的男孩子,长大之后说不定会迷倒多少人。远远地,他看见了蛹动的小女孩,似乎是看出了小女孩的乞求,面临着被痛打的危险,偷拿了块与他巴掌般相似的小面包,紧迫的开启门将面包掷了出去。
在雪中翻滚几周后,小女孩拚命向面包抓去,似乎此时她的双手又有了用之不尽的力气去拿那块面包。
黑黢黢的小嫩手死死抓住的面包,似乎此刻她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上。抓在手里,二话没说的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面包之后小女孩头也不回的匆匆走开,她留念这里,也惧怕这里。
雪倏然止住,就似乎它从未来过一样。凛冽的寒风也渐随渐减。即使靠着面包的充饥,小女孩也走不动路了。全身依靠在冰霜抚摸过,凹凸不平的墙壁上,徐徐叹出一口气,抬头久久仰望一览无余的黑夜,此刻天空中只剩下了黑暗。
世界宛若平静了几秒,又似乎是暴风雨倾盆而下的前兆。
忽如其来的一度连续不断的嘈杂声打破所有平静。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瘆人。小女孩内心泛起惶恐与好奇,胆战心惊的靠在墙上,头不时向声源处望去,而小女孩所看到的只有离她愈来愈近的黑暗。
那声音时而整齐时溃散。小女孩在深冬的夜里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随着时间,夜更深了。又冷又黑,仿佛整个世界再也不会有光。墙冰冷似铁,渐起寒霜。于是小女孩离开了那面墙。此时她不能回家,也不敢回家,便一直在马路上回荡,回荡着。
不知走了多久,杂乱而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小女孩的耳边,。在她的不远处似乎正在有什么东西向她靠近。
小女孩现在又恐惧有无奈。周遭的气息似乎在此时此刻停留在死亡的边缘,那送葬的钟声也即将被敲响。
声音最终停止,来到小女孩面前的是周遭街道的小混混。很早之前他们就发现了她,从那一刻开始,小女孩成为待宰的羔羊已经是无法改变的结果了。
他们找到了躲在墙后的小女孩,任由其哭天喊地,如何的挣扎,但皆是一场无畏的徒然。
最终,小女孩儿死了。死在了黑夜的怀抱,却永远活在地狱中的天堂。
⑥ 短篇小说《游走》
文/晴天过后
小游已经连着两天在这家早餐店吃早饭了,不吃别的,一份小份的过桥米线,分量很足,热烫烫的下肚,全身都暖洋洋的,这个初冬,很是寒冷,有了这顿丰富的早餐,他很是满足。
漂亮的老板娘在小游去付账的时候,又笑眯眯地问道:“吃好了?欢迎下次再来。”
小游有点害羞,22岁了,还没有哪个女人对他这么温柔地笑过。他接过零钱,手指触到了老板娘暖暖的手,一阵战栗,小游忽然觉得有点兴奋。
他想回答老板娘的话,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飞快地把零钱一张张放进钱包,黑色的钱包里,钱摆放得很整齐,也很平整。
又小心地看了一眼老板娘,她已经在为下一个顾客忙碌了,转过身子,小游向店外走去,门口的电子铃声“叮咚”响起,“欢迎再来!”
在公司下面的奶茶店,小游买了一杯草莓奶茶,这是顶头上司玉姐的最爱,等奶茶小妹打包好,他接过来,给了零钱,快速走进写字楼。
电梯处照例拥簇着一大群人,4个电梯每天在这个时段挤得满满的,他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拿着奶茶,奋勇地挤向2号电梯门,电梯里混杂着各种香水味,他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23,24,25,到了,拨开挡在电梯门口的人,他挤了出去,顾不得身后传来的抱怨声。
将西服领子上别着的胸卡使劲凑向打卡器,“嘀”一声,小游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有5分钟上班。
小心看了看关着门的市场总监办公室,小游在门口小小的格子间放下自己的公文包,又端着奶茶敲了敲门,没有应答,他拧动转锁,探头看了看,玉姐没有在。
将奶茶包装袋丢进垃圾桶,奶茶摆放在办公桌上,看着凌乱的桌子,他习惯性地收拾起来。
才收拾完,门开了,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小游的顶头上司玉姐,她看见在办公室的小游,皱了皱眉头,“收拾好了就赶紧出去,昨天写的方案重写,下班之前交给我!”
小游轻轻“嗯”了一声,关上门,也关住了玉姐不满的目光。
回到小格子间,果然,桌子上放着一个文件夹,正是自己昨天交给玉姐的方案。
深吸一口气,打开一看,密密麻麻写满了要修改的地方,小游认真看起来,玉姐对工作要求很严格,在她手下做事,要有很强大的内心。
打开电脑,对照玉姐的要求,小游修改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声音在小游头顶上响起,“小游,玉姐在吗?”
小游抬头一看,是副经理肖正,他靠在格子间的门上,一只手插在裤口袋里,见小游没有应答,他又笑着问道:“小游,想什么呢?我问你,玉姐在吗?”
小游急忙站了起来,慌乱中又带翻了椅子,砸在地板上,“嘭”的好大一声。
“算了,你忙你的吧,我去找玉姐。”肖正看着小游手忙脚乱的样子,径直走向市场总监办公室。
小游看着肖正走了进去,又听见转锁“啪”的一声,他脸上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再一看,又是呆板的样子。
端了杯咖啡,他走了过去,试探地转了转锁,果然是反锁了,凑耳一听,没有什么声响,看来办公室隔音效果不错。
抿了一口咖啡,没有放糖,很是苦涩,砸吧砸吧嘴,小游去茶水间倒了,看着黑乎乎的液体流进下水道,他忽然有种满足感。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12点了,外面,同事们陆陆续续去吃午饭了,又看了看办公室,小游决定去员工食堂解决自己的午餐。
吃完饭,小游回到格子间,想了想,又去玉姐办公室门口听了听,还是没有动静,转锁依然打不开,反锁着,他也不再多管,回身在自己的小格子里坐下。
等到下午临下班,小游已经修改好所有的问题,他轻快地哼着小调,把改好的方案打印出来,小心地夹在文件夹里,他朝玉姐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没有应答,轻轻扭了扭把手,没有打开。
小游微微一笑,回身去格子间拿了一串钥匙,轻轻插进了钥匙孔里,再轻轻一转,一推门,门悄无声息开了。
下意识地探了探头,外间没有人,难道在里间?悄悄踮起脚,好像猫咪一般,走进了里间。
一声惊叫,小游从里间跑了出来,原本拿在手上的文件夹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跑出办公室,他大喊:“报警,死人了。”
很快,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医生摇摇头,将两名死者装进了尸袋。
警察询问小游的时候,他面无人色,小声地述说着他所知道的,周围的同事议论纷纷,都将同情的眼光投向小游,可怜的孩子,才毕业就碰到这种事情。
小游冷脸听着,等警察询问完,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谢绝了同事要送他的好意,他破天荒没有搭乘地铁,而是拦下了一辆的士。
回到家,已经是7点多,他推开门,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吐了起来。
许久,他才站起来,拧开水龙头,对着脑袋就是一阵好冲,冰冷的水,就像冰冷的心。
瘫在沙发上,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下午的那一幕。
吃过中饭,他悄悄进了办公室,里间休息室的床上,那两个赤裸的人相拥着睡得正香。
小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好像一尊雕像一般,矗立在阴影里。
时间不知道流逝了多久,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注射器和一个小小的瓶子,里边满是透明的液体。
他看了一眼肖正,阴森森一笑,慢慢将注射器扎向他的胳膊,肖正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来。
小游又看了看玉姐,眼神掠过一抹不忍之色,但还是慢慢的将注射器凑向了她的胳膊。
这时候,玉姐呜咽一声,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神迷蒙地看了小游一眼,嘟囔道:“小游,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游没想到玉姐这个时候突然醒了,手一哆嗦,注射器顿时掉在了地上。
玉姐此刻也反应了过来,看着掉落在地的注射器,顿时尖叫了起来。
“啊!”
小游没想到发生了如此变故,他颤抖着身子,不知道说什么,任凭玉姐惊叫。
过了一会,玉姐不再尖叫,她拿床单遮住身子,探手摸了摸肖正的脖子,颤抖着缩回手,“他死了!”
“小游,你为什么这么做?”玉姐望向这个男孩,轻声问着。
“我为什么这么做?哈哈,你不知道吗?”小游怒极而笑,声音沙哑无比。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快走,这里我来处理!快走。”玉姐沉默半响,才说道,声音越来越大,她推着小游出门。
看着玉姐焦急的面孔,渐渐冷静下来的小游镇定下心神,“我会自首的!”
玉姐凄然一笑,“不,这不是你做的,你走!下班前你再进来,到时再报警!”
小游摇摇头,“我会自首的。”
玉姐靠向他,轻轻搂着他,哀求道:“小游,你听我说,替我好好照顾外婆,好吗?”
许久,小游才决绝地点点头。
玉姐笑了,“这才对,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你以后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了。”
小游想到这里,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这么多年了,妈妈,就是个不愿提及的名字。可当真正看到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注射器的玉姐,他的泪还是流了下来。
不管多恨,都过去了。
第二天,他照例去了那家早餐店,那个漂亮的老板娘不在,听着周边的人议论着,“死了男人,可怜啊!”
他快速吃了那碗过桥米线,汤很暖,火辣辣的辣椒汤,红红的,莫名的,他想吐。
冲出店子,在路边的大树边狂吐起来,一个店员等了一会,才问道:“你没事吧?”
小游摇摇头,掏出钱夹,拿了张十块钱递过去,“不用找了!”
定定看了钱夹一会,一张小小的照片,那是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女孩抱着一个小婴儿,合上钱夹,小游看着初升的太阳,心冷冷的,他把连衣帽戴在头上,微低着头,向远方走去。
⑦ 【短篇小说】凉城
施施一动不动地躺在去扬州的火车上,就像根毫无生气的枯枝,已经离开凉州快三个小时了吧。
同一个厢房里有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母亲抱着六个月大的小孩子睡在临床。她在发呆的空隙转过头去时,借着走道里微弱的光,看见那个孩子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这样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只是眼睛被不知名物袭击了一下,促使她在短暂的时间里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那个小宝宝就像是得到了对视期间的最大满足,眼底迅速地聚集了一汪水润的,带着强大生机的笑意,然后张铺向婴儿肉感饱满的脸上。
这种昂扬生气向施施铺天盖地般压来,让她在有一瞬间内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呼吸。
可她并没有死,她还是拖着沉重的躯壳活着,她想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为她注入那种强大的生命力了。
或许性可以吧,她脑子里忽然奇异地蹦出来了这样的念头。
许婷说性是一件能给人带来极大满足的事情,会在某一瞬间能让你像是灵魂出窍一样俯视众生百相,然后在碧海云天处磐涅新生。听起来美好到像是玄幻小说里的脱胎换骨。
在想到性时,黑暗里的感官都像是忽然敏锐又迅猛了起来。
那个小小的孩童,已经对看她失去了兴趣,转头拱向了母亲的怀里,年轻的少妇在迷糊间也像是感觉到了怀里的动静,掀起衣襟露出宝宝的食粮后又沉沉地睡去。
只余了幼儿吮吸奶头发出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李春年的掌心抚过她头发时的触觉。
施施睁着眼睛回想那个感觉。春年温暖的手揉乱了她的头发,然后将她搭在了他瘦削的背上。她的春年背着她,在凉州城的雪地里一步一步地向他的出租房走去,像是她最爱的爱情电影里那样一步一白头。
春年的出租房逼仄狭小,一张单人床一只板凳一个插电的小太阳,就堆满了整间屋子,但是小太阳暖黄色的光却烤暖了狭小的空间。
晚上睡觉时,她一个人躺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春年坐在小板凳上伏在床边侧卧着睡觉,鼻尖贴在她的耳朵跟前。
春年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尖处,那种温热的酥麻如电流般擦过神经末梢直击心脏,像是一瞬间里被点到了某个奇异的穴位,她忽然转身面向春年,认真而执拗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春年,我们做吧。”
春年一惊,有些定定地看着她,但最终还是眯了眯眼,轻声叹了口气,抬头含住了她的唇。
有什么涩涩的东西盖在了她的唇上和心上。
2.
施施是一个人来凉州的。也说不好是偷渡还是背叛,她瞒着家里跑来见春年,带着如井喷式的难得叛逆,决绝地踏上北上的火车。
到现在施施依旧觉得,她那时踏上火车的样子一定像极了手握着宝剑,悲壮无畏的英雄,骑着白毛的大马走上荆棘路,去见爱人。
到凉州的时候,已是深夜。
冬夜的凉州城不算繁华,但下起雪来依旧有书本里西北壮烈如空谷战歌的风范。施施生在南方,难见这样的大雪,春年还没到坐在火车站,她也索性坐在火车站前的花坛上托着腮看起雪。
纷扬的雪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积了不薄的一层雪,将北方城市的粗狂棱角都柔和了,可大抵是司空见惯了这样的景,雪夜里的街空荡而冷清,所以春年来接她时,施施一眼就看到了他。
春年依旧是瘦削的身形,双手插在兜里,走得不急步子却迈得很大。他在施施面前站定时,肩头已经落了一层雪,施施仰面看着他,忽然想起了那句“风雪夜归人”,她的春年披风戴雪,归到了她的心口上。
“去吃点东西吧。”春年拉她站了起来,拍了拍她肩头的雪,看了她半晌才轻轻的似是叹气般地开了口。
“嗯。”施施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见到了春年好像又忽然失语。其实沉默也好,安静在很多时候都算不上是坏事。
雪还在下,落在地上像是雪白柔软的轻薄鹅羽被。那种如虚空般的柔软让施施有瞬间的眩晕,她想抬手去拉春年的手来维持她在地面行走的真实感,但春年只是双手插兜埋头向前走。
施施有点难过,可也还是依旧带着自己单方面臆想的服软,轻轻拉住了春年的衣角。春年只是顿了顿放缓了脚步,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但施施还是因为他的那一点而反应觉得安心,像是一瞬间回到了地面,鞋子在雪地上踩踏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春年带施施到了一家小面馆,店里零散地坐着几个人在埋头吃面,他们进店的动静,就只是惊动了正在打盹的老板。店里的灯不是敞亮的白光,而是带着橘色的暖光,让破旧的小面馆更加压抑。
施施忽然很想逃离这里,很想就在铺天盖地的雪里狂奔,然后吼一嗓子“李春年,去你妈的!”。但是最后她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了那缺了一个角的木质板凳上。
春年倔气的在西北的面馆里要了一碗不正宗的扬州炒饭,摆在了施施面前。米有点硬,没有虾仁又没有肉丁,为数不多的火腿丁拌在大半碗盐里,叫施施有些难以下咽,只是草草的扒拉了几口就停了筷。
临出门前,施施回头看到老板黑着一张脸倒了碗里基本没怎么动过的米饭,那句“以后吃面也行。”在舌头上打了个转,出口就变成了:“春年,我们和好吧。”
我们和好吧,春年。施施一路都揣在胸口的话,淌出口了却没点松口气的意思,倒像是溺水的人撒手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绝望和自暴自弃。
她还是想喊一句“李春年,去你妈的。”
3.
施施和春年的初识时正是扬州的烟花三月,施施总爱回味她第一眼看到春年时的样子。
春年是插班生,他来班里的那个早晨天气很好,新生的朝阳从窗外投进暖黄色的光,在满教室的背书声中,春年搬着自己的桌子迎着光走了进来。
他的校服也是新的,胸前的拉链只拉到了一半,衣服垮垮地搭在他修长的身板上,阳光里他的轮廓模糊却又像是镀上了金边,他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秀气少年。
他那个样子真是好看极了,施施想。
那一刹那的念头就像是一阵狂风,心如崖边顽石,坠入深谷,空谷无声,这是爱情,施施执着地这样认定。
所以当施施站在春年面前,用力一字一顿地说出“李春年,我喜欢你。”这句话时,指甲掐进肉里的疼痛感,让她满心都充斥了通向爱情的战歌,激昂又奋进。
“不好意思。”春年的回复简短而吝啬,吝啬到也不愿再多一句话来当理由,可施施是个肤浅的人,她一眼喜欢上李春年那副好看的皮囊,就入骨入髓地喜欢了这皮囊下的心肺,被冷漠地拒绝了也还是一脸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那就做朋友吧!”她笑着说。
打着朋友的名号能百无禁忌地示好,这是施施私心里的有所企图。大多数时候有所企图的执念都会成真,何况施施的执念并非不怀好意。
后来施施也会想到企图成真的那天。
记忆里的那天,天敞亮而宽阔,带着热烈的晴朗,大片橘红的晚霞像是一把大火远远地从天边烧过来,染着颜色的云又像是鱼鳞一样整整齐齐地排列直到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她向前走了一步,踮起脚把那颗高高仰着的头压进了自己的颈窝。带着体温的眼泪从脖子上滑下来淌过锁骨,濡湿了校服的半个衣领。
眼泪流过皮肤时有种酥麻的痒,就像她心里熙熙索索的窃喜,耳朵里一直荡着他的那句“施施,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好。”施施在心底很大声地回答道,眯着眼睛笑时都挤出了梨涡来。
她是真的很开心啊,因为天气晴朗,因为明天也会有大太阳。
至于他的眼泪,他的初恋,他死去的爱情,他濡湿的一片衣领,施施没有想这些,求仁得仁的欢喜,压过了这些。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真考量他们的这段感情了呢?施施也不太清楚了。大概人本来就贪心吧,得到了人就想要真心。
只是那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试试看”的意思。
就像是一张白纸,被揉成一团后再展开就不平整了,所以白纸对另一张白纸说,你揉成一团试试看能不能把我捋平整。
大概就是那个意思了。
那段潦草结束的感情依旧像是黏人的苍耳牢牢地抓着春年心,也像只钢针,一寸一寸地推向施施的心。苍耳黏得越牢,针扎得就越深。针多扎一寸,她多疼一分。多疼了一分,又觉得再放弃显得十分不值得。
施施深陷于这样的恶性循环里,可她对这段潦草开始的感情认真地不能再认真,又该怎么跳出这样的循环圈呢?
4.
春年没有在学校呆多久,他像是天生地就缺了那条能用来学习的神经,没捱到高考就索性北上去闯荡社会了。
春年走时,来送春年的那些男生施施一个都不认识。他们朝春年嚷嚷着“哥儿几个会好好照料着你的小媳妇儿”时,施施也没有笑,不安像是蛛丝像是渔网,紧紧勒着她的心。有一瞬间,那句“春年,带我一起走吧”差点从她的舌下滚出来,蹦到地上,可其实最后她也只是轻轻说“一路顺风”。
能说的话都压在了心里,那些勇敢,热烈,无所畏惧都悄悄收起来放在了过去的日子里,不敢拿出来了。
“施施,你要好好学习。”春年说。也没有展望,也没有承诺,就只是拿手在施施的头顶上抚了抚,然后转身。
火车开走时车轮碾过轨道轰轰声,就像是施施腹腔里滴泪的声音,但那天的天出奇地蓝,风的味道晴朗又温和,在风和日丽里的离别,诗意又温柔。
春年
1.
春年靠在火车车窗上发呆,火车还没开,过道里人来人往,闹闹哄哄的叫人烦躁。
来送他的那一堆大概是已经散了吧,春年想。自己的背井离乡其实并没有给别人造成刻骨的动荡。家里的两位祖宗最终也还是没来送他,也罢,看他们无时无刻地争吵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
他忽然有点舍不得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小个子的女孩,那大概是他离开后唯一一个会认认真真想念的人了吧。
春年一直觉得施施是个柔软的孩子,小巧又温驯,像是某种长毛的动物,能治愈和抚慰人心。
有时候春年也觉得自己真是个渣男,自私地拿别人的真心来堵自己的漏洞,但他深陷于那种抚慰圈出的安全区域带给他的舒适感。所以那样恬不知耻地说出“试试看”的时候,心就像疲了一样安稳地躺在了安全区域里,不想再动,不想再付出,也不想再认真去爱。
她来送站时,他什么也没做,没有承诺,没有展望。放不下之前的感情,又自私想收到货更多的爱,总用她的喜欢这种拙劣的借口,有恃无恐地浪荡。
他在不觉里变成了这样烂的人。
2.
北方的秋天来得迅猛,干燥的空气逼出了树叶里的最后一丝水分,然后寒冷和烈风一起抵达,秋天开始变得萧索。
带来的最后一根苏烟抽完时,春年依旧在工厂干着最基础的工作,不足十平米的小出租屋里没有暖气,春年扛了些日子,最后还是紧紧巴巴地买了一个插电的小太阳回来。
有时在萧索的秋风里,春年会嗅到那种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干枯腐朽的味道,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只苦苦挣扎的蝼蚁,天是空荡的晴朗,但春年却觉得整个城市都蒙着灰尘,带着对外乡人的不怀好意,陌生又苍凉。
入冬的时候,春年见到了初恋,她跑来写生凉州城的“一片孤城万仞山”。
原来对初恋一直都是避而不见的,因为不知如何面对,因为热烈过,因为怕余情未了,但是如今再见,却忽然没有了什么感想,只是未曾邀约就在离家千百里的地方遇见故人,会让他觉得有些欢喜罢了。
和初恋去吃饭,春年没看菜单就点了一份扬州炒饭。初恋打趣他在北方的面馆里吃着即使在家也不喜欢吃的扬州炒饭,春年有些愣神。抬头看向初恋时,忽然想到了那个吃炒饭时如仓鼠屯食般的幼稚孩子。
像是句玩笑话一样,春年猛然发现那个用来填补缺口的补丁,已经和原来的破洞贴合得严密无缝了。
那天春年一夜未睡,一夜的兵荒马乱。
施施的脸在他的脑子里扎了根似的赶也赶不走,他在安全区域待了太久,像是忽然才醒悟是要认真理一理那些屯在脑子里的复杂事情了。
春年从来只当施施于他只是个合适的人,不瘟不火地相互陪伴,就好比他原来有一只用得十分趁手的茶碗,样式和容量都是得他心意的,所以先前的茶碗碎了后他便惯用那只茶碗了。
但忽然有天他发现那只茶碗是只有些年头的优质宋瓷,他就怯了,不敢再随意动用。
春年从兜里翻出来一包软红,点了一根衔在嘴边。他第一次抽这么劣质又烈的烟,入口的焦烟味让他觉得有些反胃,但他硬是将这股味道吞进了肺里,任由那些杂质沉淀在身体里。
他如今哪还有什么硬气的资本能好好守着那个柔软的小姑娘了,她明朗优秀,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可以奔赴,在自己身上只有羁绊,没有什么能让她变得优异的东西了。
所以李春年,你发发善心,饶过她吧。
3.
“施施,我们分手吧。”春年对着电话沉静地说。
其实他以为他会流眼泪的,至少能用些金贵的男儿泪显示一下他那点后知后觉的深情。
但他却异常冷静,那些类似于粉饰的哽咽都没有。
他想起来和初恋分手的时候,窝在施施的颈窝里哭得矫情至极,那时倒是能像是演戏一样把自己感动得要死要活了。
“怎么忽然说这个?”施施问。
她的声音很轻,也没有惊讶也没有质问,带着一早就有预感的语气,淡淡地问,怎么忽然说这个。
“她来找我了。”撒谎好像是下意识的事情。
在那个瞬间里,春年觉得他的那点肮脏又丑陋的爱情,实在是拿不出手来。
“嗯。”
施施没有挂电话,却只是在那头长久地沉默。春年睁着眼盯着灰蒙的天空,许久才冷冷地说:“我和初恋和好了,我们分手吧。”
施施没有回答好,也没有回答不好,十分钟的电话,从头到尾的沉默。沉默,这是施施独有的声嘶力竭。
春年率先挂了电话。他没有再等施施开口,他觉得他已经撑不住这样的沉默了,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在干涸的渠里等死的鱼。
5.
春年没想到施施会来。她那么小小的一个人,跨山跨水地来找他。
她对他说:春年,我们和好吧。
施施说完了挽留的话就越过了春年,向前走去,一路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没有回头。
施施向前走过了一个路口,从左手边转了个弯后就消失在了春年的视野里,可春年一直盯着她到看不见了,也还是没有跟上去,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小面馆的门口。
天灰蒙蒙地压下来,像是要漏了般,如今的自己能拿什么,又能许个什么诺言呢?
春年从兜里摸出了一支烟,他不太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像个北方汉子一样,习惯于吸烈性的烟,然后粗糙地沉默。
有雪飘在烟头上,被橘红色的火星子烫化了,在夜幕里不知所踪。春年大口地吸烟,让带起的烈急剧地挤进肺里,然后再恶狠狠地咳出来,呛出一丝泪花。
他说不好为什么,在听到施施说和好时有一刹那的放空。也不是不因为舍,也不是因为爱情,就只是在那一刹那觉得应该要有仪式感一般的瞬间放空。
一只烟燃到尾了他才寻着脚印大步跟了上去。
其实施施也没走多远,她就蹲在拐弯后不远的过街天桥上,头埋在双腿间轻声呜咽。
就好像无声里风在嘶吼,喧嚣的声音让春年无端地生出无助和茫然来,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抚眼前这个有些傻气的女孩子。
最后他还是用了一贯用的方式,揉了揉她浸了墨一样的柔软长发,像是安抚某种长毛的温顺动物,然后将她拾起搭在了背上。
施施很轻,就像是轻柔的飘雪。她的眼泪蹭到他的颈间,像是化雪般消瘦。他就背着她,在凉州城的雪夜里向他的出租房走去,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像凄凉的爱情剧,一步一离别。
他的出租房很小,逼仄而又狭隘,一张单人床一只板凳一个插电的小太阳,就堆满了整间屋子,可插了小太阳,房间里却依旧很冷。
睡觉时春年拿出了他最厚的被子,把施施塞在了床上,然后自己坐着板凳侧卧在床边。
施施是背对着他睡的,头发散落在身后,蹭着他的鼻尖,她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脑子开始变得迷糊又清醒,他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情,却又愈发躁动。
施施忽然转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春年,我们做吧!”他有些许愣神,脑子在忽然放空后又开始百转千回,他像是什么都考虑过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到,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声,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施施的嘴唇也是柔软的,像是扬州三月里的早梅,清香又浓烈。
但春年还是在唇齿间尝到了涩涩的苦咸味,不知是混了她的泪,还是自己的。他咽下快溢出口长叹,又抬头抿了抿嘴才轻轻说,施施,回去吧。
6.
雪还在下,火车已经开出凉州城快三个小时了。
春年站在雪地里,看着地上被来往车辆碾得泥泞的雪,昨夜还是纯白得像羊脂玉,脑子里都是施施的那句“你看,你心里我和她终归还是不一样。”
烟过肺又呼出时,春年忽然有点后悔。后悔对施施说回去吧,后悔没有告诉施施他才发现他挺喜欢她的,后悔没有抱抱她对她说你很好,不要那么敏感。但他却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哑巴。
春年起身将烟蒂丢在了雪堆上,拿脚狠狠地碾灭,掸了掸衣服上的烟灰后,将双手掏进了口袋,垂着头弯了腰向他的小出租屋走去。
北方的冬天真是干啊,干燥到像是身体里的水分都要被抽走了,就剩了一副干涸的躯壳。
⑧ 史上最冷的十部玄幻小说
第十名:反骨
都市类。身为卧底的主角腾文俊,生活在黑与白的夹缝中,
冷漠度:一星 ★
第九名:死生锲阔
言情类,从小就冷酷无比的主角陈重因为生命中至爱的死去而再升一级
冷漠度:一星半 ★☆
第八名:黑色神幻
都市+玄幻+异能+科幻类,从小被人辱骂嘲弄的主角再一次奇遇后,拥有了神秘而强大的能量,为了守护赋予它能量的宇宙树的生命,他成为一个冷酷的杀手……
冷漠度:两星 ★★
第七名:赫氏门徒
魔法校园类。“一个刚刚离开了师父的十六岁少年,却被卖到了武斗场,成为了最最低贱的奴隶。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运气,他终于获得了自由,可惜,额上却被烙上了永远的奴隶印记……”出来的主角分裂成了双重人格——冷酷的龙羽与冷漠的冷羽……
冷漠度:二点五星 ★★☆
第六名:佣兵天下
争霸类。“死神有名字吗?或许从前没有,但是,自从人龙神组合登上历史的舞台后,死神就有了名字。他,就是死神在人世间的代言人:‘黑面龙王’。传说中,除了小佣兵团的几个核心成员,没有人见过他的笑容。”三大主角之一的池傲天就是上述描写的人物。
冷漠度:三星 ★★★
第五名:斩风
修真类,“跳进冥河的斩风,带着前世被残杀的仇恨与记忆,走进了冥界。风不为别的,只为习得强大的冥武技,好回到人界为自己、也为亲人报仇……他那复仇的烈焰,将宛如死水的冥界烧的沸腾,冥皇惊喜的发现,冥界的翻身之日,也许就掌握在这个冷漠少年的手上了!”
冷漠度:三点五星 ★★★☆
第四名:师士传说
科幻类。主角叶重是一名师士,在垃圾星长大的他从未见过除了爷爷之外的任何人类,眼中只有光甲,始终漠视除了光甲之外的一切生命。
冷漠度:四星 ★★★★
第三名:天魔神谭
魔法类。主角亚芠本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大陆两大世家之一,但一次策划已旧的阴谋下,亚芠的父亲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亚芠和爷爷翰罗成功的逃脱。在一年的逃亡生涯中,亚芠由一个普普通通的黑发少年,变成了一个冷漠残忍的银发魔鬼……
冷漠度:四点五星 ★★★★☆
第二名:冷面人生
都市异能类。主角名为冷尘,这主角才叫真正做到了冷漠,据说从出生到18岁一共就没从他嘴里蹦出过几个字。奶奶死后想自杀未成的他反而跨越时空进入了十年后的世界,故事由此开始。此人冷漠到看到小女孩跳海自杀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排名第二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冷漠度:五星 ★★★★★
第一名:大魔导师的复仇
魔法类。说《大魔导师的复仇》之前,我们不得不首先介绍一下它的前传——《迷失大陆》,金的一生可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在作者读书之人的笔下,主角金身边的挚爱的亲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爱慕的女生,敬爱的老师,生死相交的伙伴一个一个的被敌人残酷的杀死,无尽的悲伤,对生命的绝望,对敌人的仇恨使得金用自己剩余的一切交换了那禁忌的力量,当然《迷失大陆》的结尾也就是金的死亡。在其续集《大魔导师的复仇》中,二百年后,背复活的主角——金以一个不死的身体重现人间,金的存在与其说是一个人类,倒不如说是一具傀儡,对生命没有任何追求他,麻木的活在这巫术横行的血腥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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