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玩孕妇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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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求一部短篇小说,结局是偷欢的男女掉进稻草堆里闷死了
“宝贝,...给我...
”不,不要!“网瘾少女护着手机,坚决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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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身份尊贵,高不可攀的厉家大少,也是商界霸主,隐世贵族。她只是身世普通,被继母设计,骖遭陷害的小可怜。一次意外,他出现在她的世界。从此宠她宠她还是宠她。全S市的入都知道,厉少有个心头宝,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生怕她受丁点委屈。学业亲自辅导,游戏亲自陪练,就连拍个戏,也要包场砸票。本书原名《萌妻甜蜜蜜:厉少,放肆宠》
C. 陷入虎口的孕妇八路小说txt全集免费下载
陷入虎口的孕妇八路 txt全集小说附件已上传到网络网盘,点击免费下载:内容预览:然而当她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时候,发现宝宝还躺在她的身边哇哇哭叫。她懵了,她辨不清这究竟是真还是梦。她不明白,敌人究竟耍的什么花招。夜晚,杨玉贞轻轻爬到她身边,在她耳边悄声道:“陈虹姐,鬼子举起孩子要摔的时候,我也吓懵了。我缩在墙角不敢睁眼,但半天没有动静。我睁开眼偷视,见那韩翻译和鬼子军官用日语哇啦了半天,然后那鬼子军官就命宪兵放下了孩子。韩翻译笑嘻嘻地朝鬼子军官连连鞠躬,并掏出香烟递给鬼子军官一支,又划着火柴给他点上,之后自己抽出一支,看看烟盒已空,随手扔到了地上。他们走后,我好奇地拾起烟盒撕开玩耍,却惊奇地发现里面有一行手写的小字。”陈虹惊讶地问:“写的什么?”杨玉贞说:“怕门外有宪兵监视,我没敢看,就赶紧把那烟盒揉成了一团,塞在了怀里。”杨玉贞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烟盒,塞到陈虹手里,又轻轻爬到自己的铺上。天刚蒙蒙亮,陈虹借着晨曦悄悄打开那烟盒,只见里面果真有一行速速书写的小字。她……
D. 7·24桦南孕妇猎艳杀人案的调查分析
“送一名孕妇阿姨回家”暖心微信成女孩最后遗言受害者小萱的同学小梅讲述,17岁的小萱是桦南县人民医院的实习护士。2013年7月24日14时30分,小萱从医院步行前往小保利宾馆。临行前,小萱给朋友发微信说要给别人送东西。当天15时15分,小萱给朋友发来微信“送一名孕妇阿姨,到他家了。”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句充满爱心的留言竟成了小萱留在人世间最后的信息。当天,小萱彻夜未归,家人和朋友四处寻找并向当地公安机关报案。朋友们还通过微博、微信发布寻人启事,希望找到女孩的踪迹。而27日,他们接到了公安机关送达的噩耗,“小萱可能遇害了,犯罪嫌疑人之一的孕妇谭某已经被警方抓获,其交代了他们利用女孩同情心将小萱骗至出租屋内,伙同丈夫白某杀害小萱的犯罪事实。”“她才17岁,再过一个月就是她18岁的生日,她是帮助他们,他们怎么下得去手……”同学痛苦哭诉。据同学介绍,警方告知家属:28日3时,另一犯罪嫌疑人白某也被警方抓获,白某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监控录下残忍夫妇亲友称遇害前被灌安眠药遇害女孩家属曾表示,17岁的小萱在佳木斯林业卫校上学,2013年3月到桦南县人民医院实习。隔天,小萱遗体已经火化。而事发当天距离女孩生日整差一个月。其亲友表示,从警方调取的监控录像中看到,当天,小萱步行到林业大院附近时,前方一名孕妇忽然倒地,小萱马上上前搀扶,两人交谈后,小萱扶着孕妇走进林业大院一单元门内便再也没有出来。当天18时许,这名孕妇和一名男子再次出现在监控画面中,两人吃力地拖着一个旅行皮箱,上了一辆红色轿车后离开。“警方告诉我们,他们二人交代,当时小萱被孕妇谭某骗至室内后,谭某将安眠药偷偷放入一瓶酸奶中,递到了小萱手中。孩子被杀害后就藏在那个旅行皮箱中,装车后运走。”“现在都没法相信,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们到底怎么想的要杀害孩子?”亲友和很多听说此事的当地居民赶到火葬场,送了小萱最后一程。“她最想做一名白衣天使,她还有那么多梦想没有实现,就这么被人害死了,小萱太可怜了。”小梅哽咽着说。 物业人员:“从未想过白三儿会杀人”当地民众:“孕妇偷情被抓要补偿丈夫”在该单元附近一粮油店主表示,他这有小萱路过店门口的监控,在监控内可以看到,24日15时14分20秒,一名女子打着蓝色的伞走进文林街,可以清晰地看到小萱打扮靓丽,穿着短裤,身材姣好,衣着跟网上流传的照片基本相同。林业大院物业负责人,他说,警察来调监控时自己也在场,监控显示24日15时15分,女孩扶着孕妇从小区侧门进入,然后行至4单元门口,孕妇把手中印有邮政字样的绿伞放在单元门口,随后和少女上楼后就再也没下来。当天18时08分,孕妇和一名男子从楼上下来,男子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大旅行箱,看起来搬运着还挺费劲儿,然后就和孕妇一起开一辆红色轿车离开了。在林业大院内询问两名犯罪嫌疑人生活情况时,小区居民基本都不了解,但表示应是桦南县本地人。小区物业人员表示,涉嫌杀人男子外号“白三儿”,当地农村人。“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是收费时还是能见到,要说白三儿犯罪,我看着可不像,平时他文质彬彬,说话滴水不漏的,看起来是个文化人儿。”物业人员说。大院内居民讨论最多的还是两名嫌疑人的动机,一位大娘说:“大家都说那个孕妇和其他男人偷情,但被丈夫抓了现行,虽然没离婚,但丈夫总拿这事说事,那孕妇就跟丈夫说给他找个处女补偿。” 涉嫌杀人孕妇昨被监视治疗好心少女遇害后被埋尸荒野据介绍,26日,警方接到小萱离家多日未归的报案,调取了文林街当天的监控录像发现小萱跟随一名孕妇走进林业大院一栋家属楼后再未出来。3小时后,该孕妇与一男子拖着一大旅行箱出楼,将旅行箱装入一辆红色轿车后开走。警方以此认定谭某和白某有重大犯罪嫌疑,于是进行抓捕,“当时那个女的在家,抓到之后马上就招认了。”知情者说。随后,警方根据谭某的口供和监控画面,确定犯罪嫌疑人白云江逃往附近的王家村。28日凌晨3时,警方在王家村一处空房子里将还在熟睡的白云江按在床上。经过两个小时的审讯,白对自己杀人事实供认不讳,但一直不肯说尸体藏在哪里,直到29日,白才交代了埋尸地点桦南县王家村附近的荒地。拐骗少女讨好丈夫对于网上和当地民众所说的,谭某因出轨被丈夫发现想找处女补偿的说法,知情者予以了否认:“不是这么回事。那女的怀孕了,过不了夫妻生活,就琢磨着给她男人找个女的。她早就有这种想法,24日那天她从医院检查出来,正好碰着那个小姑娘,于是她就装不舒服,让小姑娘送她回家,小姑娘人挺好,就答应了。要强奸的时候,发现小姑娘来例假了,女的跟她老公说放了她吧,她老公说事都这样了,不能放,就拿枕头给闷死了,然后装箱子里拉走了。”知情者同时表示,很多人称小萱曾被强奸,但此情况须等待尸检结果认定。犯罪嫌疑人白云江已被警方控制。关于此案的官方准确信息,桦南县公安局答复,案情还在进一步审理中。并表示,“现在正在整理案情,明天局领导将向你们进一步说明。”
E. 孕妇诱拐女护士,以满足丈夫变态心理,对此你怎么看
您的朋友有很多吗? 你们之间有什么区别? 您是否相信“事物聚集在一起,人们被群体划分”? 同样,夫妻呢? 本文将讲述一个尴尬的夫妇一起犯罪的故事, 这位失踪的护士,在医院努力工作的一名实习护士,她富有感染力的微笑和温柔的声音深深地打入了与她接触的人们的心中。 早上,她很忙。 一个朋友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她在中午休息时看到了, 看到小女孩在嘴里放了几口米饭,她急忙给她的朋友们送些东西。 当天下午两点左右,这位年轻的护士从医院出来,去旅馆帮朋友,七十五分钟后,她向朋友发送了一条消息,说她在路上遇到了一名孕妇,应她的要求,她帮助将孕妇护送到家中,这是我朋友看到的最后一条消息,也是小护士还活着的最后一条消息。
无论是善还是恶,每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但无论如何,他最终将承担自己选择的代价,在现实生活中,好人受了很多苦,所以很多人经常说时代不好,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只是人们生活在现代,所以他们专注于当代社会问题,这实际上是一件好事。 将来,后代最终将使社会变得更美好。
F. 急求大量好看的短篇小说。
我的九岁酷男友+我的花季酷老公
有人说这是贴近生活的,所以最能打动你我。
有人说这是个童话故事,现实里不会有这样的爱情。
是啊,一个九岁孩子的爱情,谁会相信。
但你我可曾想过,孩子的感情才是最真最纯的,孩子的执著往往能撼天动地。
我们聪明计深的小帅哥,看上的这条鱼儿,能网住吗?
男主真的好小 比女主小9岁 呵呵 不过很爱女主
续着来写的 2本书 女主都开窍拉 哈哈
黑市情妇
人家她真的只是第一次出国,和家人一起去开洋荤,看外国的月亮有没有特别圆,
没想到竟莫名其妙的必须去和那个什么“黑社会”的鬼东东“勾勾提”,
好嘛!人家她虽然只是年纪小小、个子矮矮,胆子一咪咪的小小女娃儿,
但她却粉有正义感,而且最爱打抱不平喔!
于是,她单枪匹马、不怕死的去执行“不可能的任务”,
她先在他家门口偷偷摸摸、探头探脑、东张西望,
希望他拿出“人溺己溺、人饥己饥”的伟大西西里黑手党情操
嗨,我的男人
一个是一次恋爱都没有的菜鸟,一个是恋爱史成迷的阴险小白脸。两人最终情归何路?
我对秦科说,你要对我好点,不然小心我一枝红杏出墙来。
秦科平静地说,你长得不漂亮,头脑不灵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你确定,你出墙后,墙的那边有人?
我恍然大悟,是哦。
他微笑着说,我喜欢你,可是不会还有人跟我一样品味怪异,所以你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吗?
我注意力集中在他的第一个分句,于是开心的点点头。
片刻后才意识到,我来找他谈判的初衷和结果已经背道而驰了。
我靠,被潜了!
作者:金刚芭比 白痴女潜倒男上司
没有谁的爱情像秦卿与宋子言这样让人爆笑不已,能深刻体会到“爱情潜规则”的甜蜜、温
馨。与美丽无缘、与性感无分的大四女生秦卿因为选修课不及格,想出了“向老师表白”的馊招,可作为
校园偶像的宋子言居然答应交往。猥琐、狗腿的秦卿与儒雅、腹黑的宋子言的相处惹出了一连串的笑话……
杉杉来吃
杉杉无比乖顺的蹲在产房前当临时血库,期间又被大老板支使着去做了个血液检查,以证明身体健康,血液合格。
生产中孕妇果然一度危急,杉杉乖乖的被抽了三百CC血,孕妇转危为安,杉杉在言清的千恩万谢下走出了医院,走了一会,停下,看着月亮仰天长叹。
“资本家果然是吸血的啊,没人性啊没人性。”
犹自摇头晃脑的杉杉没注意到,一辆黑色跑车在她身后停了一下,听到她的感叹后,跑车后座的男子嘴角动了一下,然后关上了刚打开的车窗。
“回家。”
“老板,你刚刚不是说要送薛小姐回去的吗?”
“不用了。”男人不帯表情的说,“资本家都是没人性的。”
微微一笑很倾城
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我会这么爱你。我一定对你一见钟情。
男人对女人一见钟情的是什么?容貌?气质?身家?NO,校园王子+游戏高高手肖奈同学一见微微,钟情的并非她逼人的艳色,而是她那飞舞在键盘上的纤纤玉手和她镇定自若的气势!!!囧掉了吧?同是网游高手的贝微微,彼时彼刻正在电脑前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帮战,打了一场完美的以弱胜强的辉煌战役,完全没意识到爱神小天使近在己侧……随后,篮球游泳全能优等生与游戏公司总策划人等身的肖奈大神开始了网上网下全方位地捕猎美人心……于是,一场爱情,就在一朵花开的时间里,悄然萌生了。
何以笙箫默
一段年少时的爱恋,牵出一生的纠缠。大学时代的赵默笙阳光灿烂,对法学系大才子何以琛一见倾心,开朗直率的她拔足倒追,终于使才气出众的他为她停留驻足。然而,不善表达的他终于使她在一次伤心之下远走他乡。七年后,赵默笙回国,在超市在拥挤的人潮中,第一眼就看到他,他俊挺依旧,出众依然……
那时候他就老是要让她等。
有一次她等久了朝他发脾气。“我都数到九百九十九了,你才来!
下次要是让我数到一千我就再也不理你!”
结果又一次,他被系里临时抓去开会,冗长的会议终于完了后他跑去,她居然还在。
这次她等得脾气都没了,只是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说:“以琛,我都数了好几个九百九十九了。”
而这七年来,他又多少次数九百九十九?
不是没想过放弃,只是始终没办法数到一千。一人花开, 一人花落
我觉得以上的都很好看 比较短的喇
G. 短点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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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她是一个很严重的抑郁症患者,她随时都可能自杀。
她自杀过许多次。
我是她的心理医生。
我成功地控制住了她的病情,这样的病人,我处理起来已经是轻车熟路。
她把我当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我曾经告诉过她,其实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扇门。
那是通往幸福和快乐的门。
我只是帮她找到了那扇门。
她说,我不是帮她找到了那扇门。
我其实就是那扇门。
漫漫人生,其实她曾经过许多扇门。
可惜每一扇门她都没有敲开,而是把她隔绝在深渊里。
所以,她常常绝望。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她。
可惜,她是病人,我是医生。
我还是一个专业的医生,
凡是专业的意思就是像机器一样冷漠。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结婚了。
我也许是她的那扇门,但我的那扇门绝不应该是她。
她是个敏感的女人,自然意识到了我的回避。
她开始把自己关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只有我,轻轻推开房门的时候。
一丝亮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才会微笑。
我知道她在卑微地乞讨,
一扇偶然会开启的门,
施舍的点点亮光。
我的专业告诉我,
这一切不会改变,只会变得更糟。
我的决定很残忍,
我蹲下来,
我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
我告诉她我没有爱过她,
我宽慰她如果放弃一切都会好的。
她默默地听,
懂事地点头。
我知道这样很苦,
所以我们才会生病。
临走的时候,我嘱咐护士看好她,
迈过了这一关,她一切都会好的,
我们一切都会好的。
就在第二天晚上,我被一阵闷响的,有节奏的敲门声惊醒。
她来了。
我回头看看,妻子在卧室织着毛衣,好象什么都没有听见。
她用力地敲门,
用力地希望有一丝阳光能照在干涸的脸上。
这个时间我能怎么做?
我只能选择残忍,
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是这样,
敲打着一扇永远不会开启的门。
那么,这扇门既然永远不会开启,
门外有没有阳光,
真的那么重要吗?
一声让我心里猛地一震的巨响,门外再没有了声音。
我打开门,她倒在了血泊中,停止了呼吸。
我这才明白心里的那扇门如果彻底关上,
生与死对有的人已经不再重要了。
法医来了,用专业的语气告诉我,她是活活撞死的。
用来敲击房门的,不是手,
而是她的头颅。
看护她的护士也来了,我没有责怪她,
最应该被责怪的人其实是我,
我是杀人犯。
护士冷冷地看着我,用专业的语气告诉我,
她是应该颅骨骨折造成的死亡,
我随口说我真没想到她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撞门,
护士的眼神突然变了,深吸了一口气,用有些恐惧的语气说:
“昨天晚上,
她在医院跳楼了,
她的手和脚,
全摔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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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树
她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笑容还有些拘束
说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偶尔会擦擦眼泪
那是个多好的男人啊,她一遍一遍地告诉我
这几年她过得有些难,衣服也开始褴褛了起来
可是说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苍白的脸上就会有些血色来
我知道她曾经活过那么一次的
也许残忍的不是背叛,只是时间
有个朋友告诉我这个世界是疯狂
所以我们必须疯狂地生活
不用在乎很多事情
他在乎,我其实明白
眼前这个女人也在乎
只是时间总是让我们遗忘很多东西
爱过谁,恨过谁
在什么时间,对着谁痴痴地微笑
我安慰她,那只是一个很简单爱的故事
我的人生留在了他那里
她怨恨地说
可是那些温柔的片段,可恶地印在回忆里
就像影子,永远摆脱不了
只有在黑暗里存在
我恨他
但是离开了他我该怎么办?
她把我引进暗房,我看到了那个男人
像一棵树的树根一样,躯干已经变得扭曲,身体盘在一个大坛子里
我的手段很高明的,他还活着,女人笑着说
我把他的骨头全部打碎,然后从琵琶骨穿进钢钉把他支在坛子里
再切掉他的嘴唇,这样每天就可以灌溉粮食进去
现在好了,我们可以永远不分开了
也许爱一个人,就应该把他变成植物,养育着他
而且不管时间怎么变换,不管他的枝叶怎么伸长,都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女人在我面前咯咯地笑
我在他要离开我之前,就有了他的孩子
她俯在男人变形恶臭的身体上,温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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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和妻子离婚以后,我便光明正大地和男友同居在了一起。
妻子走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有要,还给我们留下了一大笔钱,一幢房子,还
有一个才满月的孩子。
坦白地说,
我和男友的日子是幸福的,
我们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们拥有自己的小小世界。
男友是一个很年轻,很害羞的大学生。
他不爱说话,说话很小声,笑起来脸上居然有两个酒窝,
比女孩子还好看。
在我们的世界里,
我们常常玩一种角色扮演的游戏,
我们的生活总是很新鲜,很刺激,
有时候我是老公,他是妻子,
有时候我是男朋友,他是女朋友。
我们都很投入,
动情的时候,真的会有笑有泪。
男友对我的孩子很好,比任何一个母亲都还要温柔,
看得出来他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恨不得这也是他的孩子。
我会不会怀孕?
有一个男友依偎在我的怀里突然问我。
他的眼神居然像少女一样羞涩又惶恐,给我带来了强烈的快感。
原来这个游戏,他比我还投入角色。
不会。
我柔声说,
抱紧了他,
朝朝暮暮。
可是从那天起,
他似乎摆脱不了这样的角色,
每次缠绵以后都会焦虑不安地问我,
我会不会怀孕?
我真的会不会怀孕?
就像所有偷尝禁果的女孩似的紧张不已。
你怎么可能怀孕?
有的时候,
我开始厌烦这样的游戏,我很想这样说。
看着他清澈纯真的眼神,又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投入角色,
他越来越焦虑,
甚至买回来很多测孕试纸,一张一张反复地测试,
他甚至悄悄听保育广播。
我究竟会不会怀孕?
他还是一遍一遍地问。
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终于忍不住对着他大叫,
你是个男人!
他好象根本就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只是默默地流泪,抱着我的孩子,
温柔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我不怕怀孕,
可是孩子万一不是你的怎么办?
我好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从那天起,
他每天都要抱着我的孩子流泪,
看见我的时候,
他走了上来,
拉住我的手。
我的孩子一定是你的,
对么?
他的嘴唇不停地发抖,忐忑地说。
我终于到了极限了。
我厌恶地推倒他,
他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滚!
我咆哮。
他全身剧烈地颤抖,用几乎绝望的声音说:
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么?
我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冲出了大门。
等我回来的时候,本来打算告诉他我们分手的。
他穿着孕妇装,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他的痛苦的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僵硬地透着甜蜜的微笑。
他的腹部高高地隆起,孕妇装上全是血迹。
我的孩子也不见了,
因为他剖开了自己的肚子,把我的孩子塞了进去,然后用线缝上。
他临死的时候,
用血写了几个字在墙上。
亲爱的,
我有了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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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
从欧阳死的那天起,我们都不再纯洁了。
从那一天起,妻子就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理解,
她是太伤心了。
遇到不幸的人们总会在两种时候不太表露自己的悲伤,
一种是他够坚强,
一种是他明白自己走不出来了。
欧阳去世的这些日子来,
我也浑浑噩噩的,
好象一瞬间就忘记了许多事情,
即使是对欧阳的事情也不是那么伤感。
我只知道,
我要安慰身边的这个女人。
我走到妻子的身后,
我尽量走得很轻,很轻。
她正在冲咖啡,
浓的,黑咖啡。
碰的一声,我撞倒了她身后的椅子,
她回过头,
我故作自然。
她的表情忽然难以名状,
有一些难过,
一些孤独,
一些恐慌。
欧阳的离开已经成为我们这段时间天天想起却又不敢面对的事情。
妻子在回避,
看都不看我一眼,
只是在我面前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打扫卫生,清洗衣物,浇水培土,
渐渐地,我已经习惯,
被她忽略,
就这样看着她。
每天晚上,我还是会俯在她的耳边,用最温柔的句子来安慰她。
那些我们初次相识的时候,
她也曾给我的句子。
然而现在,
妻子只是把身子蜷缩在被子里,
不住地颤抖。
原来寒冷能让人颤栗,
回忆也可以,
妻子陷在了对欧阳的回忆里,
就遗忘了我,
这是让人最无能为力的事情。
终于,这个家已让我感到陌生,
还有孤独。
一个陌生的女人,
天天在我面前演出着伤心的默剧,
太过投入的她,
却忘记了唯一观众已经黯然离场。
究竟还剩下什么,
还深深铭刻在生活的每一个瞬间?
我决定离开,
于是大步走出家门,
推开门,
我看见一个老人笔直地躺在地板上,
没有眼眸,
但我知道他正看着我。
你要离开了?老人问。
我说是。
你明白我们为什么会离开么?
我说是因为孤独罢。
老人摇摇头说年轻人,有的人即使再孤独也不会离开的。
是因为遗忘,
如果已经知道被遗忘了,你还会不会在那里等她?
谁遗忘了谁?
还是,
我们遗忘了自己?
最后,我还是决定向妻子告别,
她在煮咖啡,
浓的,黑咖啡。
我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她。
你还记得,
多年以前曾斩钉截铁紧紧要拥抱的某个人么?
如果早知拥抱之后迟早要相忘,
你还是不顾一切张开怀抱么?
妻子没有理我,
只是一颤,
恍如隔世般回过头来,
对着墙上我的黑白照片,
说,
欧阳,
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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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
你是害怕了么?
还是,
你很想他。
在怪事发生以前,我们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宇。
他就像班上可有可无的一份子。
没有人注意,也没有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
他太普通了,
走路轻手轻脚,
不喜欢抛头露面,
你撞到了他,
他会先说对不起。
我曾经想,
这样一个人,甚至死了,我们都不会注意到吧。
可是,
他才死去一天,
我们谈论的都是他。
宇死掉的第二天,怪事就不停地发生。
各种各样恐怖的留言和怪谈开始流传了起来。
可能是人出于对死亡的未知带来的恐惧,
所以才会编出各种各样的怪谈来解释死亡,
可是这种解释,
总让人更加恐惧。
值得讽刺的是,
一个生前人人都不会正眼去看的人,
死了才成为了被关注的焦点。
当人心惶惶的时候,
我注意到了一个女孩子。
她是宇的女朋友。
女孩和宇一样,不受人重视。
没有个性,不够活泼,相貌平凡。
从宇死了到现在她一直都很平静,
所以我注意到了他。
当所有人安静的时候,我们只会注意到那些喧闹的人,
相对,
在所有人喧闹的时候,我们才会注意到那些一直安静的人。
女孩保持着这种安静,
直到有一天,
发生了一件我永生难忘的事情。
那天,我们的毕业照洗出来了。
可惜,宇没有赶上和我们合影,
不过,
如果他赶得上,
那么谁又会在乎他的存在?
如果没有人在乎他的存在,
那又何必赶上?
拿到照片不久,女孩子突然叫了一声。
很怪的一声,
恐惧,惊讶,
绝望。
全班人都回过头看着她。
她抬起头,只说了一句话:
里面有216个人。
全系加上老师,一共有216人。
当然除了宇。
然后,女孩的第二句话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那天,我没有来。
她说。
每个人拿到这样大型的合影照片,第一眼总是去关注自己。
谁会去认真数有多少人呢?
多出来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每个人都颤抖着双手开始点算照片里的人数。
“真的有2,216个。”
一个女生先点完,颤抖着说,然后昏了过去。
人们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后来,有人拿着照片和系里每个人参加了合影的人仔细核对,
除了宇的女朋友不在之外,
每个人都曾出席,
也没有任何外人参加,
相片里其实只有215人。
于是,大家用很恶毒的眼光看着宇的女朋友。
仿佛她是恐惧的制造者,
她很仓皇,只是埋着头,不敢顶撞。
甚至有的女生,当着她的面叫她疯子。
原来恐惧也能引起人的愤怒,
或者,人常用愤怒来掩饰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是相信她没有说谎。
我把照片放得很大,挂在墙上,天天出神地看。
终于有一天,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我得意地走到了女孩的面前。
她,埋着头。
我把照片,扬扬。
我知道谁是多出来的人了,你看这里。
我指着照片的一角,人和人间有个淡淡的影子,不仔细看绝对不会注意。
是一双光着的脚。
一个人在那里倒立着。
别担心,只是有人恶作剧,
你只是,太紧张了。
我安慰着她。
她埋着头,没有说话,
手急促地搓着裙子,
半响只说了一句话:
宇死的那天,
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
头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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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
肮脏而湿润的地板,恶臭又冰冷的空气。
一个简陋的土炕上躺着一排干瘪的人影,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我。
炕旁边,有一具深度腐烂的尸体。
虽然戴着口罩,可我还是几欲呕吐。
我把录音笔小心地对准土炕最里面那老人的嘴。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
谁能相信,
世上有这样悲惨的人活着。
死去的是谁?我问。
老人瘦得像个骷髅,眼眶深陷,屋里没有电灯所以光线昏暗,所以我不确定他是 不是已经瞎了。
是我的大儿子,老人说,他想离开我,所以就死了。
老人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肩膀附近有的地方有细小的破皮,似乎可以看见肋骨。
我打量了一下他身旁油腻破烂的被单,有一个空当,还有被翻开的痕迹。下面露 出一些黄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好象真的是有人离开了。
于是那个人就死了。
这样活着,
我们都明白死了可能会更好一点。
但是,
人总是喜欢本能地选择痛苦地活下去。
这就是人的精神,
也是人的悲剧。
不知道是多久的事情了,我的女人丢下了孩子离开了我。
老人的声音气若游丝。
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我这一家人再不依靠任何人,任何事,我们要自己活下 去。
我怜悯地看看床上躺着的人们,
他们有男有女。
他们的眼睛空洞无神。
只是选择活着,
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忍住颤抖,
问老人最后一个问题。
他们,
都是自己选择躺在这里的吗?
老人的眼里突然在黑暗中发出带着渴望和骄傲的目光。
他说:
一开始,是我要他们留下来的,现在他们,谁也不能离开了。
然后,
我们继续,
在繁殖。
不信,你揭开被子看看。
我头皮一阵发麻,
用不止抖动的手鼓足勇气揭开泛黄的被单。
被单下的土炕上,
长着密密麻麻的血管,
从老人的身下发散出来,
连接着每一个人,
他们瘦如骨架的身躯上都爬满了血管。
我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
在大儿子的位置上,有一些断裂了,但断裂的血管纠结在了一起,盘着了一个婴儿的形状,
婴儿的头部已经成型,头盖骨却还没有完全合拢,里面是微微蠕动的血管和神经。
这是我的孙子。
老人惨淡的脸上扑满了幸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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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贴不下了,所以先看5个吧
H. 有一个短篇的小说。讲一个男的提着两罐实验的瓶子做公交车,车上每个人都看起来很正常,但其实每个人心里
〈积郁电车〉作者:东野圭吾
这班电车里每天都是同样的光景,单调得可怕。
晚上八点出头,这班从东京市中心开往郊外的私铁(泛指除JR日本铁路公司外的各家私营铁路公司)快车相当拥挤,虽没到沙丁鱼罐头的状态,却也很难从容地摊开报纸来看。今天不是假日,乘客大部分都是上班族。
河源宏前面的乘客刚好下车,让他抢到了座位,真幸运。他的目的地是郊外的某研究所,路途遥远。
啊呀,太好了。提着这么沉的东西站上几十分钟,实在吃不消。
他轻拍了一下膝上的公事包,包里装着今天要送到研究所的样品。为完成这份样品,他没日没夜地熬了好几天,昨晚也只小睡了两个钟头。
疲惫的身体随着电车轻晃,感觉很舒服。没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嘁,被他抢了。前面刚有个空座,却被旁边的上班族捷足先登,冈本义雄心理很不快。只发了一下呆就没抢上,谁能想到这么近的地方会有位子空出来?话说回来,这孝子还真就大大咧咧地坐上去了,客气一下会死啊?年轻人站一站有什么关系!可恶,都没空位了吗?不知道是不是啤酒喝多了,头有点晕。说是去吃自助烤肉,吃着吃着就灌起了啤酒,想想也不是多上算。呼,哪里有空位啊?冈本义雄私下张望着,顺便大大地打了个嗝。
和田弘美一手紧握吊环,抬头望着车厢内悬挂的广告。那是昨天上市的女性周刊广告,其实她对这类广告并不感兴趣,但那个站在她右边的五十来岁的男人好像刚吃过烤肉,每次一呼气,浓郁的蒜味就扑鼻而来,臭不可闻,不把头扭过去简直招架不住。更要命的是,这人还不断地打饱嗝!她已打定主意,车一靠站就挪地方。
烦死了,这个臭老头!和田弘美眺望着广告标语“蔬菜瘦身法,你也瘦的下来!”,心理暗自咒骂站在身边的男人。你难道一点常识都没有?还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呼的气有多臭?简直蠢得没治了,去死吧!
电车忽然减速,和田弘美一个趔趄,高跟鞋踩到了大蒜男的脚。她不是故意的。
“啊,对不起。”她条件反射地道歉,“你没事吧?”
“嗯,没事。”大蒜男笑呵呵地回答。一瞬间,混合着蒜臭和酒臭的气息直扑和田弘美脸上。
给我下地狱吧!她在心里怒吼。
“这此电车还是晃得很厉害呢。”大蒜男说。
“就是啊。”和田弘美努力堆出笑容,佯作无事地再度看向女性周刊广告,心里诅咒的话早已滔滔不绝。
电车到站,车门打开。若干人下车,又有若干人上车。上来的乘客中有一位老婆婆。
看到老婆婆上车,高须一夫禁不住想咂舌。
他坐的是爱心专座。这班电车的爱心专座在每节车厢的两端,宽度只能容纳六个人。他急忙观察两边的乘客,左边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中年上班族,再过去是一个中年妇女和她的小孩,看样子母子俩刚购完物回来,右边是个年轻学生,学生旁边坐着个老人。
很好!高须一夫放下心来。这里面最该让座的就是那个学生,我可以免了。
但那学生似乎一门心思在看漫画。如果他不站起来让座,老婆婆多半会把目标转向其他人。为防万一,高须一夫抱起胳膊,开始假装打盹。
田所梅一上车便拼命挤向车厢前方。她很清楚,这个时间段搭电车,与其寻找空座,还不如直接走到爱心专座前来得快。周围被她挤到的人厌烦地蹙着眉,但她只作不见,径自往前挤,终于来到爱心专座前。
那里坐着六名乘客,已经没有空位了。
这些人怎么这么没常识?个个都装得好像没看见我。爱心专座明明就是给老人家坐的,年轻人有什么资格坐!为什么国家不严厉取缔这种行为呢?就因为没人管,害我老是站得很辛苦。日本能有今天的发展,还不是靠我们这代人的努力,真该好好教育时下的年轻人,对长辈要加倍尊敬。
田所梅把六个人扫视了一遍后,站到学生面前。她本想站到最前方的小孩面前,因为小孩平常在学校被教育“要为老人让座”,一旦遇到机会,通常很乐意付诸行动,另外旁边的妈妈也很可能叫孩子让座。只是要走到小孩面前,还得再从人群中挤过去,她实在懒得费劲了。她还有一点顾虑——那是个男孩。女孩十有***会主动让座,男孩却往往没那么乖巧伶俐。仔细看看旁边的妈妈,也是一副迟钝模样,可能购物太累了,脸板得水泼不进。田所梅飞快地权衡这些因素,最后站到学生前面。
但这个学生出乎意料地顽固,照旧盯着漫画杂志,根本没有抬头的意思。只要他不抬头,就不会发现老婆婆的存在,更不会想到要让座。
田所梅装作趔趄了一下,腿撞到学生的膝盖。
来,抬头吧!她在心里默念。你一抬头,我马上就说:“啊,不好意思,年纪大了站不稳啦。”说到这个份上,你总不能不让座了吧?
可是学生纹丝不动,看不出半点抬头的迹象。田所梅不由得撇了撇嘴。
你是故意的。明知道眼前站着位老人家,却生怕一抬头就得让座,故意装作埋头看漫画,真是厚颜无耻!田所梅等了一眼学生微卷的头发,把视线移向旁边乘客略显稀疏的脑袋。没办法,换这位吧。
透过老婆婆轻微的身体移动,高须一夫察觉到她已将目标换成了自己。他立刻抱紧胳膊,眼睛也紧紧闭上。在这之前,他一直眯着眼睛偷看动静。
我也不会让!高须一夫在心里嘀咕。工作了一整天,我已经累的死去活来了。大清早就爬起床,在比这拥挤一百倍的电车里摇来晃去,到了公司已经脱掉了一层皮,还得忙着整理报告,向那帮头脑顽固的董事汇报,指使浑浑噩噩的部下办事,讨客户欢心,连社长杯高尔夫球赛都要负责筹备。忙成这样,拿的薪水却少得可怜。就连这份微薄的薪水,还要被东扣西扣,结果买不起市区的大房子,只能在乡下安家。又因为住在乡下,上下班更加累死人,整个就是恶性循环。总之都怪扣得税太多了,其中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养老金,交了那么多钱,也不知道以后老了领不领得到。我交的将老将到底花到什么地方去了?恐怕都进了这种老太婆的腰包。照这么说来,我对老人做的贡献够充分了,既然这样,既然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现在还非要我让座不可?什么爱心专座!上下班时间要这种东西干什么?老年人就别在高峰时段出来转悠了,要搭电车,不会挑白天的空闲时间啊!
高须一夫刻意发出低低的鼾声。与此同时,他一腔怒气都转向了旁边的学生。他早发现这位其实根本没看漫画,因为始终一页都没翻过。很明显,他假装专心看漫画,实则在躲避老婆婆的攻击。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正如田所梅和高须一夫看穿的那样,前田典男虽然膝上摊着漫画杂志,其实丝毫未看。他倒也不是因为发觉老婆婆站在身边才这么演。别看他低着头,视线却瞄向斜对面。那里坐着个年轻女子,看样子不像白领,他猜应该是女子大学或专科学校的学生。不过这不重要,他只顾盯着她的下半身。女子穿着紧绷的黑色迷你裙,而且还跷着腿,使得本来就短的裙子愈发往上缩,大腿几乎全部露在外面。前田典男紧盯着她双腿交叠的部位。
坐着个位子真坐对了。他暗自偷笑。不知道她会不会换条腿跷啊?那样说不定就看得到了。嘿嘿嘿,嘿嘿嘿嘿。
可是他的幸福并没有维持很久。新上来的乘客正好站在他和女子中间,提的公事包挡住了女子的下半身。
啊,该死,快让开!大叔,至少把公事包挪一挪!
那位大叔应该听不到他内心的呐喊,但居然真的挪了位置。他不禁喜上心头。可这份喜悦转瞬即逝。就在被公事包挡住的一眨眼工夫里,女子不仅放下了跷着的腿,还把手提包搁到膝上,防止别人偷窥裙底风光。他忍不住啧了一声。
中仓亚希美紧握着膝上的手提包把手,瞪着左斜前方身穿灰色西服的男人。此人四十六七岁光景,看起来像是公司职员,正摊着一份经济日报在看。
就他这个德行,竟然在一流企业上班!
她早就发现坐在右斜前方爱心专座的学生假装看漫画杂志,时不时偷瞄一眼自己的大腿。这种事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她一向认为,要是每次都很介意,还不如干脆别穿迷你裙。她作风大胆,碰到这种时候反而会故意变换跷腿的姿势,饶有兴味地观察对方兴奋的眼神。
但左斜前方的那个男人让她难以忍耐。此人一直煞有介事地装作看报纸,目光却色迷迷地顺着她的脸、胸、腰、腿一路偷瞄下来,而且视线掠过大腿时,移动速度明显放慢。那种眼神完全是把她当成了意淫的对象,充满这一年龄段的男人特有的下流恶毒。
装的人模人样的,真是个色老头!那么想看的话,就来求我啊!什么“求你让我看看裙内春光吧!”,“请让我看你的内裤”,倒是说来听听啊!哼,会给你看才怪!
亚希美站起身,从行李网架上拿下纸袋,放在膝前。
用眼角余光瞄到年轻女子把纸袋搁到膝前,佐藤敏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干吗干吗?怎么忽然搁了个纸袋?啊,还瞪我。这算哪一出嘛,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他哔哔地翻着报纸,但并没有看报道。你这个样子,不就好像怕我偷看裙底吗?才、才、才没有这种事。好啦,我是有点好奇,瞄了两眼,可也就这样而已,这也是人之常情啊!那边那个男的、那个男的,还有这个男的,绝对都偷看了。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只瞪我?哔哔哔……哔哔哔……本来嘛,你穿的裙子这么短,别人不盯着看才怪。不对,应该说,穿这种短裙的女人根本就是暴露狂,巴不得别人来偷看。既然这样,干脆就大大方方地露出来嘛。那、那样半露不露地吊什么胃口,直接痛快分开大腿算了,反正、反正、反正你也不是原装货了吧。应该不可能还是处、处女,早就跟各色各样的男人搞过了吧。看你那身体,那胸脯、那腰肢、那屁股,肯定成天在男人堆里鬼混。现在的小姑娘都这样,随随便便就跟男人上床。可恶!我们年轻的时候就没这么好命,现在的小子真舒服,那样的女人一下子就搞到手了。可恶!可恶!我也想有这种机会啊,真想玩玩年轻的肉体……哔哔哔……哔哔哔……
这大叔简直烦死了!看到旁边的中年人不停滴翻经济日报,山本达三老大不耐烦。失业的他跑去赌自行车赛,结果输了个精光。这种时候看到公司职员阅读经济日报,无异于在刺激他的神经。
你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纯粹就是想卖弄自己是精明能干的白领,我一眼就看透了!在你们这些混账看来,我们这种人就是十足的窝囊废吧!
山本达三从裤子后口袋里摸出一份报纸。那是他上电车之前,从垃圾箱里捡来的体育日报。为了讽刺旁边那人,他刻意也把报纸翻得哔哔作响,然后看起娱乐版新闻。
看到旁边工人摸样的男人翻开体育日报,葛西幸子不禁皱起眉头。男人看的版面登着少女的彩色裸照,好像是一篇介绍色情行业的新闻。照片里的少女揉着胸部,摆出销魂的表情。
下流胚!葛西幸子移开视线,绷着脸扶了扶眼镜。就因为社会对这种男人太过纵容,女性的低位才会一直得不到提高,办公室里的性骚扰也丝毫没有减少。到了年底,照样会有合作客户送来裸女写真挂历,也照样有愚蠢的男同事看的津津有味。公司给这帮笨蛋支付高薪,对我们却小气得要命。明明我的工作能力比他们强得多,只因我是女人,待遇就天差地远。说起来,我们那个饭桶科长今天又跟我提起结婚的事,拐弯抹角地暗示我嫁不出去,还说什么“是不是到了三十六七岁就不再向往结婚了啊”。这口气,太瞧不起人了!向往结婚?真无聊!结婚只会影响工作。
电车再度靠站,又上来一拨乘客。看到在自己面前站定的这位,葛西幸子顿觉丧气。这位乘客穿着孕妇装。
现在怎么会有孕妇上车?稍微动下脑子不就能知道这个时候有多挤吗?难道你不知道这会给大家添麻烦?哦,我明白了。你每天呆在家里优哉游哉地当主妇,所以这么缺少社会常识。完全依靠男人过日子,最后就会变成这样。哎,讨厌!
葛西幸子站起身,向孕妇露出微笑:“你坐这儿吧!”
“啊呀,那怎么好意思。我站一下不要紧的。”孕妇微微摇手。
“不用客气,我很快就下车了。”
“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孕妇点头道谢,坐了下来。
哼,看你那表情,俨然觉得别人给你让座是天经地义的,好像怀个孕多了不起似的。不就是跟老公风流快活的结果吗?连猪狗都会怀孕好不好?葛西幸子把目光从孕妇身上移开。
西田清美知道周围投向自己的视线并非都出自善意。
我也是没法子。她暗想。怀着孕仍有事要办,不得不赶在这个时间段搭电车。要是有可能,我也不想挺着大肚子在外面跑啊,简直辛苦死了。还好有人让座。话说回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怀孕可是件很伟大的事情,我正在孕育一个新的生命。这种崇高的感觉,刚才这位女士也感受到了吧?西田清美挪了挪屁股。可这位子有点挤啊,没有人再站起来让一下吗?那样就能坐的更舒服了。唉,真没眼色,难道都没看见我挤在这儿?我可正怀着孕哦,就不能照顾照顾吗?真是的,谁倒是说句话啊。
和孕妇西田清美一样,阿部菊惠刚才也是抢先冲进车厢,但到现在还没弄到座位。她抓着吊环,不住四下张望。
唉,郁闷!没有空座啊。那孕妇倒是够机灵的,站到个看起来会给她让座的女人面前。只怕没人会给我让座吧。我胖归胖,可不像是怀孕的样子,只是个发福的中年妇女。讨厌,袋子真沉,什么东西这么重啊?哦,刚买了米,足有五公斤呢,是挺重的。哎呦,就没人要到站吗?啊,那个小男孩好像要站起来,是下一站要下车吧?
距离菊惠三米远的地方,一个看似上完补习班回家的小学生欠身站起。
“借光,借光,麻烦借光。”她用购物袋冲撞着周围的乘客,奋不顾身地向那边冲去。一路上颇有人不耐烦地咂舌,但她毫不在乎,终于冲到了目的地。那小男孩空出的位子只有二十厘米宽,但她顾不得多想,这种时候抢到空座才是头等大事。
令这个位子只有二十厘米宽的,不用说自然是两旁的乘客。一个是女白领藤本就子,另一个是上班族市原启介。
看到胖胖的中年妇女朝旁边的座位奋勇冲来,两人的想法几乎如出一辙。
哇,她该不会要坐过来吧?
真不敢相信,那么肥的屁股怎么可能挤得下?
别乱来啊!哇!她过来了,她真要坐到这里!
看她那一脸假笑……啊,屁股挤过来了,这么肥的屁股,不可能坐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阿部菊惠的屁股少说也有五十厘米宽,要挤进只有二十厘米的位子,势必多出三十厘米的赘肉无处安放。于是她把两边相邻乘客的屁股硬生生分别挤开了十五厘米。市原启介另一侧还有别的乘客,好歹有点腾挪余地,悲惨的是坐在座椅最边上的藤本就子,夹在阿部菊惠的屁股和扶杆之间,被挤得够戗。她忍无可忍,豁然站起,低头怒视这中年妇女,以为对方至少会道个歉,没想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中年妇女只顾乐颠颠地补上空位,又把购物袋搁在剩下的一点空当上,不但没半分歉意,根本就是满不在乎。
死老太婆!藤本就子狠狠瞪着中年妇女,刻意拉了拉刚才被她屁股压皱的外套。女人堕落成她这样就算完了。恬不知耻,打扰了别人自己还不知道。看她穿得那个穷酸样,烫了个乱蓬蓬的大妈头,化妆差劲得还不如不化。最要命的是,她怎么会胖成这德行?哎,真讨厌!我就算年纪大了,也绝对不变成她这种黄脸婆。
阿部菊惠并非没注意到藤本就子的视线。
这女的怎么回事,老瞪着我。哼,你们现在年纪轻不懂,女人一旦上了岁数,生活压力可是很大的。再不会有男人宠着你了,干家务干的累死累活,又没钱,搭电车时哪还有心思要形象不要位子。哼,你们很快就会懂的,反正你早晚都会变成我这样。
我才不会变成你那鬼样,死也不会!
会哦会哦,百分之百会哦。你也一样,所——有人都一样。
两人间迸射出无形的火花,自然,其他人都浑然不觉。
“妈妈,我想坐下来——”福岛保那幼儿特有的尖锐童声,让电车里的气氛愈发紧张。
“乖,等一下下,妈妈看看有没有空位啊。哎呀,好像不行呢阿保,都坐满了。”福岛保的母亲洋子环视周围,语气遗憾地说。这对母子是上一站上车的,穿着同一款胸口印有大象图案的运动衫,牛仔裤也是母子装。
“不管不管,我就是想坐嘛!”福岛保啪嗒啪嗒地跺着脚,径直蹲到地上,“我要坐下来,妈,我想坐!”
“啊呀,阿保,不能坐那儿,会把屁屁弄脏的。你看你看。这边看得到外面的风景哦。”洋子把儿子拉起来,带他走到车门旁,一边走一边张望有没有空位。
没有人起来让座吗?这孩子都这么明白地说出来了,这么可爱的孩子说想坐下,为什么谁也不肯腾个位子?让一让有什么关系?真是冷漠无情!
“哇啊!”福岛保大叫起来,“我要坐下,我累死啦!”
“嘘——”洋子把食指竖到唇前,“安静点,你看,别人都没大喊大叫,对吧?乖哦。”迫于周遭眼光的压力,她不得不出声教训儿子,但心里并不觉得儿子有什么不对。
干吗干吗!不就是小孩子声音大了点嘛,至于个个一脸厌烦的样子吗?这么小的人儿,怎么怪得了他。我家阿保很纤细的,和其他小孩完全不同。你们看,他这脸蛋多可爱,看到这张小脸,谁还生的了他的气?下回他就要去报名参加儿童模特甄选,而且稳选的上,因为他长的这么讨人喜欢。很快他就会成为明星,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到那时候,他才不会再搭这种烂电车呢!
“我想坐下,我想坐下,我想坐下,我想坐下!嗷嗷——”福岛保开始怪声尖叫。
真想把这小鬼掐死!浜村精一从报告上抬起头,瞪着旁边大吼大叫的小孩。为了明天的会议,他必须牢牢记熟手上的报告内容,所以连搭电车时都在抓紧埋头细看。可自从这对该死的母子上了车,他就再也没法集中注意力,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小弟弟,要不要坐我这儿呀?”浜村冲小孩开口。小孩看了看他,又扭扭捏捏地抬头看妈妈。
“啊呀,这怎么好意思。”女人的语气带着几分歉意,手里却早把小孩推了过去,用肉麻的语调对他说:“那你就乖乖去坐吧。”
浜村刚一站起,小孩就像猴子般飞快扑上座位,面朝车窗跪在位子上。
“啊呀,不可以这样,要把鞋子脱掉。”妈妈替小孩脱掉鞋子。
“这孩子真可爱。”浜村讽刺地说。到底哪里可爱了?简直跟猴子没两样。儿子不懂事,当妈的也傻乎乎的,都给我去死吧!
“你过奖啦。”福岛洋子得意得鼻孔都张大了。是吧,很可爱吧?再多夸几句呀。
可惜她的愿望落了空,浜村再没多说就走开了。
藤本就子心想,真是个蠢女人!这种女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吹气似的胖起来,最后变得跟这厚脸皮的中年妇女一样,缺根筋!迟钝!完全不适应社会!
阿部菊惠心想,这女的又在瞪我了。哼,爱瞪不瞪,我们家庭主妇可是很辛苦的。看那个年轻妈妈,光一个小孩就搅得她手忙脚乱了,这种滋味你很快就会懂啦!
西田清美心想,真叫人看不下去,那个妈妈像什么样嘛,我以后才不要变成她那副德行。还有那个小孩,一点都不招人爱,万一我生出那种小孩可怎么办?不,不可能,这可是我和他的孩子,怎么会呢!挤得真气闷啊,就没有人关心一下我?
葛西幸子心想,为什么总有这么多女人拖我们后腿?那个妈妈,还有这个孕妇,有没有想过女人应该独立自强?哎,讨厌死了。就因为你们这样,女人才会被男人看不起。啊,那个男的,又在看体育日报的下流新闻了,他到底长的什么神经啊?
山本达三心想,旁边那大叔还在哗啦哗啦地翻经济日报,烦死人了。还有,那发蜡的气味也太臭了吧,就不能替别人想一想?
佐藤敏之心想,对面那小姑娘又在瞪我了,就好像我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我啥都没做,不过瞄了一眼胀鼓鼓的胸口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嘛!明明平常都跟各色男人搞、搞、搞过了,而且来者不拒,只要给钱,跟谁都可以上床,电车里瞟上几眼算什么啊?算什么啊!
中仓亚希美心想,色老头,盯着我看个没完。瞧你那脑满肠肥的模样,我都快吐了。啊,那个学生也还在偷看我,这些人真是够了!
前田典男心想,看不到吗?真的看不到吗?哪怕就瞥一眼也好,好想看看这姐儿迷你裙底的春光啊……
高须一夫心想,你这老太婆有完没完,就不能往别的地方挪挪?我是不会让座的,要一直坐到下车为止。工作了一天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今天的日本就是靠我们的辛劳支撑起来的,在电车里休息一会有什么不对?一毛钱也不挣的老年人待在家里就得了,少来妨碍我们这些社会中坚!
田所梅心想,这些家伙全是人渣,眼看着老人家站在面前,竟然谁也不肯让座。既然这样,我反倒非要逼你让座不可。你不让座,我绝对不走开!
和田弘美心想,啊,我再也受不了了。好不容易刚躲离那满嘴蒜味的老头,又来了杆老烟枪,身上的烟味简直冲的要命,快的上肺癌死掉吧!
冈本义雄心想,可恶,完全没有空座,怎么会这样?
电车再度靠站,车内广播报出站名。
直到车门即将关闭时,打盹的河源宏才倏然惊觉,跳下电车。真是惊险万分。
“呼,好险,差点坐过站。”他正要迈步向前,忽听公事包里传来咻咻的声音,不由得心头一凛,急忙打开包。里面放着两小瓶气罐,其中一瓶的阀门没拧紧,气体正不断漏出。他不禁暗叫不妙。
这是受警察厅委托研制的自白气体,人一旦吸入,就会忍不住把内心的想法尽数说出。
他看了看手表。这种气体在被人吸入一定时间后才会生效。他回想自己搭上电车的时间,发现差不多快要生效了。
算了,电车里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谁也不会有什么话不吐不快吧?
他望向轨道前方。
电车已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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