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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少妇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 2022-09-21 20:22:37

① 王昌龄《闺怨》

高二

闺怨

王昌龄

闺中少妇不知愁,

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

悔教夫婿觅封侯。

【诗文解释】
闺中少妇未曾有过相思离别之愁,在明媚的春日,她精心妆饰,登上高楼。忽然看到陌头的杨柳春色,惆怅之情涌上心头。她后悔当初不该让丈夫从军边塞,建功封侯。
【词语解释】
闺:妇女所居内室。
凝妆:严妆。
翠楼:楼阁美称。
陌头:路口。
柳:谐留音,古俗折柳送别。
教:使。
觅封侯:从军建功封爵。
【诗文赏析】
唐代前期,国力强盛。从军远征,立功边塞,成为人们“觅封侯”的重要途径。诗中的“闺中少妇”和她的丈夫对这一道路也同样充满了幻想。
本来要凝妆登楼,观赏春色的她在看到陌头的柳色之后反引起了一怀惆怅:青春易逝,韶华虚度,独守空房的寂寞与无奈,这一切怎能不让她因为让丈夫去「觅封侯」而后悔呢?此诗含蓄细腻,生动地表现出了少妇瞬间微妙的心理变化。是闺怨诗中上乘之作。

② 莫言的处女作《春夜雨霏霏》发表在哪本杂志上

莫言的主要作品有《春夜雨霏霏》,《红高粱》,《晚熟的人》等。


1.《春夜雨霏霏》

作家莫言的处女作。这是一篇书信体短篇小说,原题叫《雨夜情思》,写一个结婚不久的少妇在一个春雨霏霏的夜晚想念自己远在海岛上当兵的丈夫。一九八一年五月,这篇小说以《春夜雨霏霏》为题发表在河北保定的文学双月刊《莲池》上,成为莫言公开发表的第一篇小说。

2.《红高粱》

中国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最负盛名的小说,小说通过“我”的叙述,展现了抗日战争年代“我”的祖先在高密东北乡上演的一幕幕轰轰烈烈、英勇悲壮的故事。爷爷、奶奶、父亲、姑姑等先辈,一方面奋起抗击残暴的日本侵略者,一方面迸发着让子孙后代相形见绌的传奇爱情。小说洋溢着丰富饱满的想象,以汪洋恣肆之笔全力张扬着中华民族的旺盛生命力。通过这部作品,作者把他的“高密东北乡”安放在了世界文学的版图上。

3.《晚熟的人》

从《红高粱》到《晚熟的人》,从历史深处到当下现实,从开天辟地到气象万千。依然是读者熟悉的那个莫言,却带给我们陌生惊喜的阅读体验。本书收录了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全新创作的中短篇小说一十二篇,都是莫言说给大家的“新故事”,依然取材自“故乡人事”,但面貌全新——聚焦当下,融入对于时代新生问题的观察与思考。一十二个故事篇幅紧凑,却各有曲直,新鲜的、骁勇的、星罗棋布的叙述里塑造了一系列“应时而变”的人物,他们像是从我们身边走出来的人,健步如飞,从小说的这头一直奔跑到小说的那一头,从红高粱的历史来到红唇绿嘴的当下。阅读莫言总是刺激的,他的小说世界立体而完整,最终的结果总让我们大惊失色。

莫言简介:中国当代作家,中共党员,国际写作中心主任,河北大学特聘教授,首位中国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一九六六年,辍学回乡放牧牛羊。一九七三年八月,作为农民合同工到高密县第五棉油厂工作。一九七六年二月,参军,曾任战士、班长、教员、干事等职,一九七八年,开始进行文学创作。

③ 读《潘爱娅短篇小说集》

潘爱娅老师网名“开心”,在微信群里大家都称呼她开心大姐,大姐也很开心的接受了。她的第一本书名就叫《开心集》,不过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开心大姐,故与这本书无缘相识。`

桐网二十周年庆上,有幸遇见了潘爱娅老师,也因此得到了这本《潘爱娅短篇小说集》。

早就听闻潘老师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及至得到此书,我内心是很欢喜的。

在阅读此书的过程中,深为潘爱娅老师娴熟的文笔所惊叹,及至读到后来,慢慢也就释然了。原来,好的文笔并不是一天就能炼成的。

潘爱娅老师自述是从退休以后开始从事文学创作的,但我们从这本书中可以看出,小人书曾给她的童年带来欢乐 ,没书读时只能面对《红旗》杂志的枯燥乏味,  到偷看姐姐的大部头小说,再到成年后的床头书,无形之中,那枯燥的文字早已潜移默化于胸中,等待着笔端的自然流淌。

对于故乡,潘家楼,那个自明朝至现代出过很多留名青史的文人名人的小小村庄,潜在的文化底蕴竟是那样的丰厚。潘老师在时隔四十余年,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眼前的美丽乡村令她感慨良多。

潘老师出生于大横山脚下的潘家楼,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后才回到了城里。

十六岁的小劳力参加集体劳动,傍晚挑着担子从八里外的湖田返回村庄时掉队了,实在是走不动了干脆停歇在路上。满脸泪痕的母亲匆匆赶来挑起了担子,母亲那摇摇晃晃的背影,陡然给了自己一股力量,这是母爱的力量,也是生活的无奈。

农村生活的烙印深深的留在了她的心里,乃至几十年后,都是很难忘却。在这部小说集里,描绘最多的还是故乡的风物人情。这点从书中主人公的角色里可以看出,除了一篇《小城名媛》是例外。

《小城名媛》这篇小说以张小颖和尤康健的曲折爱情为主线,围绕着得月楼这个名媛沙龙展开了一些故事。

得月楼的老板娘秦姐,十几年后已经是多家连锁店的董事长,钱多得能把自己肥胖的身子包起来,却因为治不了肥胖病,过得并不舒心。

当年跟开皮鞋店的同学私奔的唐小桃,多年后成了市里上层人物的座上客。当上了工行行长的汪明月,却不甘寂寞,最终把自己送进了监狱。本分的张小颖,却收获了一个副市长老公,眼光也是独到了。

《束胸》,讲的是十二岁时失去妈妈的红桃,家里剩下来不善言辞的父亲和两个弟弟,红桃在无奈中慢慢挑起了家里的重担,在渐渐长大的年月里,却因为世俗的陋习,迫不得已的捆胸行为给后来的哺乳带来了影响。

《良家妇女》,是老队长给桂花奉上的结论。桂花家里有瘫痪在床的丈夫,还有四个年龄不同的孩子,虽然迫于生计也做了一些错事,却还是得到了乡亲们的同情。这样的人物在很久以前的乡村应该是有原型的,苦尽甘来的桂花理应享享清福了。

《吴岭红梅》,嫁到吴岭的孙红梅,就在新婚后准备双双外出的当天,婆婆却意外的摔成了脑溢血,成了植物人。红梅决定独自留下来照顾婆婆,在红梅的精心照料下,婆婆的病慢慢的也有了点起色。

而在照顾婆婆的过程中,红梅突然想到了村里留守的孤寡老人,于是“红梅老年俱乐部”应运而生,有感于红梅的善良贤惠,在外事业有成的老公终于被感动也回到了家乡,吴岭的红梅开的就是跟别地不一样。

《留守风流债》,村里有个姑娘叫美丽,也知道自己有着与众不同的美丽,心里是想嫁到城里去的,无奈事与愿违,千挑万选最后嫁给了村里家境还算富裕的龙宝,婆家人也不让她下地劳动,做了少妇的美丽就更加的美丽了。

美丽的女人难免会惹出一些风流事来的,她们的美丽就是招蜂引蝶的资本,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追逐。一场意外,让人到中年的美丽重新认识了人生真谛,迷途知返尚不为晚,风流债到此也就结束了。

《梅花劫》,本是乡村一枝花的梅花姑娘,却不幸被下乡考察的县里干部看上了,以招工的手段招到了乡里任电话员。梅花自然难逃一劫,因为惊吓导致神经错乱。村人却不明就里,以为是被鬼缠上了身子。

《流泪的辫子》,说的是抗战时期的一段故事,有着一头长辫子的大丫头在上山筢柴的时候,被一队鬼*子捉去了,遭到了一群鬼*子的强迫,后来找机会逃了出来。虽然如此,大丫头在村里遇到的却是异样的目光,大丫头憋闷之中剪掉了头上的辫子。

新中国成立了,在表扬军属的大会上,大丫头被推选为村里的妇女副主任,并被干部们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齐回春。干部手中的这条辫子成了控诉鬼*子的罪证,大丫头的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辫子流泪了。

《村妇遗韵》里,有因自主恋爱而被家人反对的麦儿,迫于压力跟别人结婚生子了,却年轻轻的死于心病,这是一个悲剧。

有无师自通会各种技巧的刘五娘,帮助村人解决了各种不起眼的疑难杂症,却被认为是应该的,并无一分钱的报酬,包括帮人接生。积了德的刘五娘,子女都生活的很好。

有老三届高中生叶书奴,天文地理无所不知,这样的人却沦为了换亲对象,实质是为了照顾木讷的哥哥。后来政策下来了,兄妹两可以有一人去顶替上班,他哥去了,当了老师。而叶书奴的晚年却不尽人意。

有会生孩子的三婶,别人说她生孩子就像鸡下蛋那么容易,连着生了六个姑娘,四十出头的年纪又生了一个小子。三婶的晚年是幸福的,这福来自于她生出的六个姑娘。

《一只银项圈》,二华与母亲无意中看见的一只银项圈,引出了多年前的一件往事。这只银项圈偏偏就戴在跟母亲非常要好的老婶的孙子头上,这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豁达的母亲圆满的处理了这件事情。

《绞脸》,出嫁前的姑娘是要绞脸的,大妈妈把月娥儿的脸开的白白嫩嫩,替她梳头的嫂子拿镜子给她看的时候,月娥儿一失手打碎了那面镜子,不成想镜子里竟藏着一叠旧照片,进而引出了月娥儿的身世,待出嫁的月娥儿何去何从?

这些小说里的主人公,对于读者来说,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就是昨日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人和事,读到美的故事我们会发出由衷的微笑,读到一篇伤感的故事也油然生出一股愤怒,这就是作品的魅力所在。

诚如那个回乡找石碓、石磨的好伯的孙子,在别人狐疑的眼光背后,隐藏着的是什么情愫呢。

又如,母亲亲手做的大红花的新褂子,一针一线纳出的棉鞋,那是记忆里的珍藏,挥之不去。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常说起的乡愁吧!

④ 找精彩的。看了几遍也喜欢的言情小说~!吼~

《皇不坏,妃不爱》
作者:紫月君
第1卷 第一章池塘遇美男
“啊——”
“呀,讨厌!色狼!”
……估计各位也很好奇,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嗯!那我就给大家说说,其实我也很好奇,不知道怎么的,我刚刚明明还在图书馆看书了,后来只感觉到一阵晕悬,就从天而降了,而且还落在一个池塘内,这池塘内有四、五个穿着肚兜的美女在游泳,而且这帮美女嘴里还一嘴一个色狼的喊我,我明明是女人,还喊我色狼?我很是好奇啊。
“我……”我刚想对那些美女解释,突然一双臂弯从我的背后紧紧的抱住了我,我下意识的回头,只见……
好美……,好美的人啊……她看似二十岁出头,拥有乌黑浓密的长发,皮肤白皙,很细腻,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景,她有一片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但是……妈呀!原来是男的?我突然才看到他的上半身,因为他上半身赤裸,他没胸部的。到底谁是色狼啊?上来就抱我?而且他的双手还?还?摸到了我的……胸前?
我使劲了全身力气将那个男人推开,我感觉到我的脸颊有如一阵火烧般灼热。但是,被我推开的那个男人,脸上却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你个色狼!!!”我对那个男人怒吼的说着。
“爷……”
“爷……那个大胆的色狼偷窥狂轻薄奴家们,爷要帮奴家们做主啦!”我哪点像色狼了?看她们跟看我自己有两样吗?我现在被男人摸了,还说我是色狼?我的天那。池塘内的那群女人用娇柔的声音说完便围向了那个男人,只见那男人露出了一丝放荡不羁的笑,随后张开双臂将那几个女人全部拥入了怀中。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四、五个穿着肚兜的女人拥向一个男人?我现在脑子简直一片混乱。什么爷?什么奴家的?这是在拍电影?还是在搞怀旧?不管了,我先解释清楚在说吧!
“喂!你们是不是有病啊?”我真的无法忍耐了,怎么说我在大学里也是校花,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我是女的,怎么这帮白痴女人就非说我是男的呢?而且还喊我色狼什么的?
“大胆刺客!竟敢对二皇子无礼!”我刚怒吼完,就有一帮穿着古代军盔的男人对我怒吼,他们站在池塘边随后用长矛指着我……晕?二皇子?我知道了这帮人原来是拍电影的啊,怪不得刚刚抱我的男人那么帅呢。怪不得他会有那么长的长发呢。怪不得会说什么爷,什么奴家的呢。怪不得,会四个女人佣入一个男人的怀抱呢。怪不得其他人会穿着军盔用长矛指着我呢,怪不得……
没怪不得了,那个男人在帅也是一个色胚子。算了,我就当他不是故意的好了。不过,这帮演员绝对有病,入戏入得太深了,而且连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了,白痴一帮。
“不好意思,各位,打扰各位演戏了,各位继续吧。”我说完便向着池塘边走去。
“大胆刺客,你若在走动一步,利马叫你葬身在这长矛之下!”那几个穿着军盔的演员说完便将长矛指向了我的喉咙处,这回我真蒙了,我没敢在走动,因为这长矛看样子不像是道具,那矛尖好像锋利无比的样子,但是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拍戏认真到这个份上?完了!
“哈哈哈哈,罢了,罢了,都退下。”那抱过我的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和外貌并不相配,他的声音富有磁性且低沉,就有如天籁之音一般。我回头望向那个男人,他那漂亮的眸子是那样的清澈迷人,与他眼眸交汇,我的内心就会燃起一丝悸动。
“二皇子……”
“够了!”那男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顿时一惊,他本来清澈的眸子顿时出现了一种霸气与君王气,而且刚刚那股子妖媚之气也顿时化坐了男人的阳刚之气了……
……

【超惨的穿越】烈妃赋(腾讯VIP12.13完结)
作者:陈姿池纪
内容简介
穿越后成为了千金小姐,却在一夜间被人灭门,她幸好逃脱,却又被劫去卖成奴。岂料,主人却是两年前吻过她并说要娶她的穷小子,并且对我百般折磨……
一个意外,公主将我送给太子,从此惊险的皇宫的生活开始了,恶魔一般的太子,妖孽一般的三太子,冷漠的王爷,精灵的公主,以及那个开始时刻出现的他,谁,会是我最后的救星?

废后 第一卷 输后 楔子-
章节字数:2116 更新时间:09-09-29 07:35
十八年前

寒风,冷冽呼啸。

雪花,鹅毛纷扬。

道路,荒凉荒芜,没有人烟。

“咯吱”

一道不起眼小门开启,推推搡搡,一个衣着单薄少妇被推出门,跌坐在三尺雪地上,紧接着,一个轻巧小包袱砸出,正中少妇额头。额头,顿时一片红肿,包袱中显然放置了坚硬重物。

“大夫人……”哀求之声,泪水连连,少妇扑上去,从门内闪出一位雍容华贵妇人,抱住她的腿,苦苦乞求,“大夫人,求求您不要赶妾身走啊!呜……”

贵妇嘴角轻扯,鄙夷之色丝毫不加掩饰,冷酷吐出一个字:“滚!”

“大夫人……”少妇继续哭泣哀求着,希望可以打动贵妇的铁石心肠。

门里,传出稚童号哭之声,凄厉而惶恐。

柳眉紧蹙,不耐烦之色尽显,贵妇沉声道:“贱人,你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还敢留在舒府!你想让老爷成为朝野笑柄么?把这个杂种给她!”

闻言,站在贵妇身后的小厮将手中哇哇大哭的瘦弱孩童拎给少妇。

“妾身没有!呜……妾身真的没有!妾身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情……呜……”少妇泪落连珠子,绝美的脸庞早已哭花,“大夫人,烟儿是老爷膝下独女,呜……您可以赶我走,求求您让烟儿留在舒府吧!呜……烟儿她真的是老爷亲生的女儿啊!呜……”

贵妇描绘精美容状的脸庞在听到“膝下独女”四个字时,瞬间扭曲狰狞,厉声暴喝道:“贱人,带着你的杂种去死吧!”愤恨的话语,妒恨的眼神,残暴的举动。

一道绝美的抛物线,自少妇头顶划过,来不及做什么,眼睁睁瞧着年仅四岁的女儿掷落于地。

洁白雪地,殷红一片,她孱弱娇小的身躯下。

“烟儿————”凄厉嘶吼,少妇美眸暴大,眼底尽是血红之色,不顾一切的扑到女儿身旁,抱起她。

号哭之声消失,瘦弱的身躯微颤着,殷红之血顺着嘴角不住下流。

懵懂水眸,不在单纯,不在幼稚,不在茫然,剩下的,是死寂的倔强!

瘦若如枯柴的青紫小手,紧握成拳,眼角,泪痕已干涩,眼神,逐渐涣散!

贵妇笑了,笑的灿若罂粟,妖冶而致命,明快笑声洒满豪华宅院,恶毒满满,荼毒赤子之心。

沉重的小门,缓缓关闭,隔绝门内温暖,徒留门外刺骨寒风,斑斑血迹,凝结成冰。

“烟儿……烟儿……”

仓皇的脚步,凌乱的发髻,惊恐的神色,哭泣的泪眼,哀求的话语。

奔走莫都各大药房之间。

大夫纷纷摇头,无可奈何叹气之声回荡于天际。

若是成年人遭受如此重力砸掷,至少也要卧床修养数月之久,如此稚童,五脏六腑已裂,妄想修复,除非华佗在世,况且少妇囊中羞涩,即便真有在世华佗,她亦无力支付高额诊金。

寒风割面,不及心底巨痛,怀中女儿奄奄一息,嘴角鲜血不住外涌。

那妇人蜷缩于破庙角落,单薄衣衫紧紧包裹怀中体温逐渐下降女儿,眼神涣散,近似痴呆。

“烟儿乖……烟儿不哭……”白皙厚实的手,冻疮密布,轻拍着女儿的脊背,嘴里咿呀唱着含糊不清的童谣,“烟儿不怕……娘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狂风呼啸,鹅毛大雪漫天,眼前尽是一片白茫之色,三丈之外景色难以看清。

冻彻心扉朔风袭过,少妇只觉怀中一冷,慌张低头。

“啊————烟儿————烟儿————把女儿还给我————”

《谁动了朕的娘亲》作者:樱淘晓玩字

第001章 一夜情绝
雨打芭蕉,美人垂泪,断人肠。
如被逼至悬崖边缘,濒临绝境的困兽,白净芊嫩的素手疯狂而绝望地敲打着雕龙画凤的门板。
“寒哥哥,寒哥哥,放我出去!”
“别白费力气了,今晚,他已经把你送给朕!”邪魅森冷的气息渐渐逼近,摄入她的骨髓,渗入她的灵魂。那异常绝美的容颜此刻映在她受惊的眸子中格外狰狞,如妖孽一般。
“你走开!”退无可退,只得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滑过苍白的面庞,“寒哥哥,你不要十一了吗?”
“是……他不要你了……”他残酷地重复着这个事实,似是嫌她伤得不够重一般,在她血淋淋的伤口上又补了一刀。
“你胡说,寒哥哥不会不要我的,我要去找他,你……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求求你!”终于寻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她天真的眸子期待地注视着他。每次只要她一出声请求,大家都会什么事情都由着她。
嘴角扬起妖冶而讽刺的弧度,微凉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颚,在她的耳畔呵气如兰,“好,朕会放你去见他,不过在这之前,朕必须要先做一件事情。”
他的碰触令她不适地皱起眉头,但是又怕他会生气改变主意,只好没有躲闪,继而焦急地催促道,“那……那你能不能快一点……”因为她还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和她的寒哥哥说,小小的心中带着兴奋和不安的雀跃。

有妖如花 作者:日落阳关
文案
一个不幸穿越落到花妖肉身上的鬼魂
一个被鬼魂霸占了肉身的降级小花妖
一个找不到修炼目标生活意义的狐妖
一个弄不清自己是人是妖的落魄皇子
一段乌七八糟的修炼史
一段鬼妖互掐的狗血事
嘿,你知道什么是爱情么? ..⊙﹏⊙b汗
笨蛋,爱情就是在一起。 ..(╯▽╰)..囧rz
反正这就是一篇很可爱,很小白的文.o(≥v≤)o~~

春来遍是桃花水 BY 梨花烟雨

《侧妃攻略》

从将军妻到皇后:错上花轿 作者:火红

简介
本是太子妃,错成将军妇,一朝统天下,宫妃只一人!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嫁一平凡人,平淡过一生,可有个当高官的父亲,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太子喜欢她,却在迎娶之日被人掉包,她成了一个残暴将军的妻子,太子妃是她最亲近的姐姐。
木已成舟,被耍的太子怎会罢休?相公奉旨出征,命丧沙场,被冠上克夫之名,步步维艰,太子却依然不想放过她……
她的命还不够惨吗?公主和亲,与她何干,可为何,出嫁的是宁公主,被绑上花轿的却是她呢?难道,她的命,就是一次次的错上花轿吗?
新婚出征,差点被害死在沙场,没想到,害他的竟然是他一心想要保护的人。忍辱负重,只为了讨回失去的一切,包括,他的女人!

凤栖宸宫 作者:转身

简介:

大婚那一夜,他丰神俊朗,笑意温和,仿若一个儒雅淡泊的翩翩君子。

但当他拥她入怀的时候,她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果然,他并没有占有她。

他当着她的面,亲手割破他的指尖,把血渍染在床褥的白缎上。

象征她贞洁的艳红,是他的血,而非她的。

这个男人,习惯了掌控所有事,睿智深沉,不容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

要在这样的男子眼皮底下玩花样,那一定是自寻死路。

可是,她已无路可退。

她和他之间,是帝王和帝后的争锋较量,也是天下大统的明争暗斗。

……

他,是名闻天下的空玄子神医,丰采绝世,朗逸不凡。

她唤他一声师父,然而情愫早已暗生。他并非不知,却只能当作不知。

他从来不曾告诉过她,他拯救世人免于病痛,但真正想拯救的人,却是她。

她背负的天命,是玄机,是不可泄露的秘密。

而他是一个不幸窥视了天机的人,所以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但为了她,他甘愿无悔。

她的梦想,是自由翱翔,随心而活。

他亦一样,想与她携手浪迹天涯,悬壶济世,闲时煮酒弹琴,坐看云卷云舒。

只是,最终的宿命,无人可预知,只能看天意。

得之,他幸。不得,他命。

……

皇后策 作者:谈天音

皇后策出版公告

《皇后策》在今年的4月下旬上市。谢谢支持过的人们。
实体书为上下两册完结本。比网络部分,多出十几万字。附有番外《帝王爱》。

内容简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你不知我是金枝玉叶,我也不知你乃凤隐龙藏。

皇后策,君王侧,定风波,平乾坤。

繁华落尽,香花树旁,那一曲骊歌,就是往日约定。

南北乱世,她是冷宫里被遗忘的公主。北朝暴君的政略求婚,逼得她逃出樊笼。

这个孤女,会以眼来见证传奇,用心来承载希望。

流浪路上偶然的邂逅,埋下一个个命定的种子。

雨林中桃花少年,用剑与她约定;

春山里俊逸谋士,用茶与她约定;

星空下神秘男子,用血与她约定。

谁令她心动?谁让她心痛?谁是滚滚红尘里她想要相拥的人?

无论是对是错,她只有一次无憾的选择。

谁在乎着她?谁又能懂她?谁是漫漫长夜里静静守望她灵魂的人?

无论是真是假,她只有一次无悔的人生。

帝王之爱,总有归处。命运之梦,总有醒时。

尼心似水
作者:十三生

若lz真是爱书之人
可以私下交谈
可以荐你上万本小说

⑤ 拉瑞的离婚事件(短篇小说)

我和我的老婆有一个共同的朋友,他的名字叫拉瑞。拉瑞最近遇到点麻烦。因为他的妻子要跟他离婚。离婚是个麻烦事儿,对于拉瑞来说,尤其如此。因为拉瑞不想离婚,他还深爱他的老婆。拉瑞爱她的老婆出了名。这倒不是因为他老婆露丝多么漂亮,仅仅因为拉瑞深爱着露丝。露丝是个十分恬静的女人,言语不多,姿色中等,她最喜欢的休闲活动是看小说,每回到拉瑞家去做客——当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露丝手边总是拿着一本书,什么《漂亮朋友》、《罪与罚》、《白鲸》,都是些大部头的世界名著。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露丝的情景。当时,这位爱看小说的女人看到我们进来,那双迷迷蒙蒙的眼睛仿佛被晚归的太阳照射,闪烁着流动异彩的光芒。她有些拘谨不安地与我们一一握手,略显厚实的嘴边挂着真诚的微笑。这时候,拉瑞上前揽住她那细软的腰肢,把她还拿在手上的书轻轻放下,然后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我们不小心听到了,拉比说要保护眼睛,因为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双眼睛。露丝为她丈夫毫不遮掩的示爱感到难为情,她不好意思地一边挣脱丈夫缠在腰间的手臂,一边用会说话的眼睛朝着我们微笑,为丈夫的不成体统向我们道歉。我和妻子则咧开嘴无声地笑,心里为拉瑞的高兴而高兴。

我们和露丝熟悉起来,经常四个人一起游玩。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孩子,所以大有时间尽情玩乐。我们很快发现,拉瑞对露丝的爱,比露丝对拉瑞的爱更多一点。比如两个人吵架斗嘴,结果总是拉比首先求和;与拉瑞的谈话,十句有八句提到露丝,而露丝大多数时间在一旁保持得体的微笑,即使吐出只言片语,也与拉瑞无关。

有一次,我们相约爬山,那是方圆数十里内最高的一座山,来回需七八个时辰。我们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饮用水、拐棍、登山包、面包、水果等物资。一开始,我们兴趣盎然,四个人谈笑风生,边走边唱,好不开心,就连一向少语的露丝也象个欢快的小鸟,哼起婉转的歌谣。随着山势的陡峭,大家停止了说笑,一心与疲惫的身体作抗争。那真是场艰苦卓绝的爬山啊。首先提出放弃的是拉瑞。我们已经爬到了中段,到最高峰还需走一半路。拉比哭丧着脸,埋怨鞋子没穿好,尽打滑。这倒是实话,他已经连摔了七八跤。听了拉瑞的提议,我和我的老婆难以取舍。一方面我们心里也有放弃的念头,身体承受能力快到极限,另一方面,我们不舍得已经走了的半段路,听说到了山顶,有几块宽阔得足以停放十辆小汽车的巨石,那里的风景才叫一个美呢。正犹豫间,一向寡言少语的露丝语气坚定地说:大家不要放弃,再坚持坚持就到了。说完她冲在前面,拄着拐杖继续向上爬。我和我的老婆在露丝的鼓动下,咬着牙,互相鼓着劲跟在露丝后面。拉瑞看到我们都不放弃,自然也不敢再提回去两个字,也慢慢地跟在我们后面。最后,我们都爬上了山顶。我们站在巨大的岩石上,大声向连绵的山峰呐喊,向纯净的天空呐喊,心中的喜悦无以言表。

我们想到,如果中途放弃了就再也看不到眼前这般人间仙境,而这一切都有赖于露丝的坚持。经过这件事,我们对露丝刮目相看,感觉这个弱小的女子并不象外表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她的身上埋伏着一种看不到的力,一到关键时刻便显出作用。这种力,在拉瑞的离婚事件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

那是我的老婆在购物中心遇到拉瑞之后。当时的拉瑞看起来心情很糟糕,满脸忧伤,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他言语间流露出来的绝望情绪比他脸上表现出来的忧伤还要糟糕,于是我老婆就邀请他到家里来共进晚餐,好让他的精神振作起来。我们不在一起共进晚餐已经很久了。两个孩子的相继出生占据了我们大部分时间,偶尔与拉瑞的交往,是节假日的几通电话,后来电话也少了,我们几乎断了联系,这次拉瑞重新走进我们的生活,我们颇有些高兴,因为日复一日平淡无聊的婚姻生活实在需要点新鲜空气,哪怕这空气闻起来并不那么新鲜。我们的友谊就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复活了。

拉瑞说,一切都是从露丝迷上看电影开始。拉瑞与露丝结婚后,两人一直没有孩子,工作后的空闲时间,拉瑞大都在家里看电视。露丝呢,向来是看小说的。有一回,拉瑞与露丝去看了场电影,电影名是泰坦尼克号。据说露丝看得那叫入迷啊,一方白白的手绢走出电影院,足可以拧出几滴水来。这之后,露丝算是把看小说的爱好抛到一边,从此与电影干上了劲。她每星期要看三场电影,看完电影还喜欢写影评。拉瑞却不大那么喜欢,开始几次还陪着露丝去看,后来都是露丝一个人去。露丝的电影越看越多,影评也越写越多,有几篇还在当地报纸的文化版刊登,很出了些风头。露丝认识了几个文化界人士,其中有一个叫杰克的,是个记者,长得风流倜傥,玉面修身,能说会道,颇得女人欢心。露丝也被他迷住了,叫嚷着要和拉瑞离婚,与杰克共结连理。

拉瑞断断续续说出这些话的当儿,我们已经酒过三巡,彼此都有些醉意。拉瑞借着酒意,尽情诉说着对露丝的留恋,听他的语气,这场婚姻是无可挽回了,因为一个女人要是变了心,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我的老婆却不以为然,认为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认输,并自告奋勇要去刺探军情,看看事情能否还有挽回的余地。拉瑞摇摇头,说露丝决定了的事情大体就不会更改。我们想起了那次爬山露丝表现出来的坚定神气,觉得拉瑞的话没有错儿,但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我的老婆第二天还是去找露丝了。第二天晚上,我和拉瑞坐在家里等我的老婆的消息,直到月亮爬上树梢我的老婆才带着满身酒气回来。老婆没有提露丝的事,张嘴就讲那个杰克如何通情达理,如何善解人意,如何帅气逼人,我听了肺都要气炸了,赶紧把老婆塞进洗手间,命令她不把酒气冲洗干净不准爬上床。拉瑞目睹了这一切,他朝我耸了耸肩,然后黯然离开了我的家。

我决定亲自出马,看看这个杰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把女人们迷到这个地步。

我没有在报社找到杰克,报社的人说他出访去了,地点是某个五星级酒店。我马不停蹄赶到五星级酒店。五星级酒店的确气派不凡,隐隐有一种穷人不得入内之势,要不是我曾经代表公司在里面参加过一次晚宴,也会被那抬头望不到顶的大楼气势所吓走。

酒店大堂面积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楼高更是有三层楼那么高,整个屋顶做成一个船的形状,设计独特。服务前台设在进大门的右侧,几个容貌秀丽的女服务员正端坐忙着什么。我瞥了一眼这几个一本正经的女服务员后,便朝大厅里头走去,我知道那里有一个专门服务客户的吧台,如果要找杰克,八成会在那儿。我一眼看见吧台上坐着两个男人,因为整个吧台只有这两个男人。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愉快的谈话,年纪稍长的中年人握住了另一个年纪稍轻的年轻人的手,用力摇了摇,然后满面春风地说着很高兴认识你之类的客套话,年轻男人不无优雅地回应着,身上透露出来的儒雅气质令人神迷。等我走到他们身旁时,我听见中年人说再见杰克,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他就是杰克。

中年人走了,杰克也准备离开。我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快步向前,坐在了他的对面。杰克满脸愕然地看着我,我则作了个谦卑的手势,告诉他我的来由。我在说话的当儿,仔细观察杰克的俊美的面庞和细微的表情。我敢说,我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帅气的男人,他的帅气,不仅体现在棱角分明、肤色健康的脸庞上,而且体现在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当中,这种帅气不是光有漂亮脸蛋就行,而是继承了祖上的优良基因,再加上自己一点点后天学习,才造就成今天这副带有贵族气息的帅气。我知道,这种帅气尤其对那些受过一定教育的知识女性有特别的杀伤力,也就是说,包括露丝以及我的老婆在内的这些所谓的知识女性。

当我说到露丝因为他要离婚的时候,我注意到杰克一只眉毛轻轻向上挑了起来,这种表情我说不准是什么,但一定不是意外的意思。也就是说,对于露丝离婚之事,他早就了然于胸。我没有把我的老婆的事也说出来,如果那样做的话,不免减少了我与他谈判的底气。杰克静静地听我讲着,表现出极好的耐心与修养。当我长吁口气,表示该轮着他讲话的时候,杰克又细又长的手指轻轻抚摩咖啡杯里的银制勺子,声音极富磁性地在我耳边响起。

杰克说:“我见过许多少妇,她们曾经漂亮,富有才气,睿智聪敏,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早早进入无聊透顶的婚姻生活,在日复一日中磨灭了自己的灵气,变成乏味至极的家庭妇女。露丝却不是这样,她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爱好,并且小有成就。正因为此,我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这种感情,是不是爱情我还不敢肯定,我敢肯定的是,露丝一定会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这都是你在旁边教唆的结果!”我怒气冲冲地说。

“我不否认这一点。我认为露丝会有更大的成就,所以鼓励她走出家庭,实现自我价值。”

“然后呢,你会跟她结婚吗?”

“结婚?两个情趣相投的人一定要结婚吗?我不认为如此。”杰克深遂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应该早就明白这一点吧。

“那么,你结过婚吗?。”我不想让杰克占据上风,听到他的这番谬论,我反问他。

“嗯,怎么说呢,我有过一场短暂的婚姻,那是个至今让我后悔莫及的决定。”杰克的语气突然变得伤感起来,但就算是这样,杰克的迷人气质丝豪没有减少。

“好吧,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放过露丝。女人不仅仅需要爱情,还需要家庭。”我站起身,对杰克说,然后转身离去。

我知道这句话对于杰克没有效果,但对于露丝就不一样。

当我把我们的谈话告诉拉瑞,拉瑞的忧伤气息更加凝重。他告诉我,露丝已经搬出了他们的住所,双方约定六个月的缓冲期,如果到时露丝还是执意离婚,那么拉瑞就要无条件服从。拉瑞说,六个月的缓冲期还是他央求来的,露丝的本意是马上就要签字离婚。我对拉瑞说你干得好极了,露丝早晚会明白杰克不是个好的丈夫,他连你的一半都不如。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露丝早日明白这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我的老婆经常把拉瑞邀请到家里来做客。在没有露丝的日子里,拉瑞重又恢复单身汉的生活,他开怀大笑的时候明显多了起来,有时候还频频与看中的女人调调情,说说笑。我怀疑他是不是要把露丝给忘了,在一次一起共进晚餐的时候,我提出了这个问题。拉瑞神情严肃起来:“朋友,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对露丝的爱没有一丝一豪的减少,我之所以纵情欢愉,完全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日子。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露丝能够改变主意,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听到拉瑞的话,我放心了,并决定采取下一步行动。

距离上次与杰克谈话已有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杰克与露丝进展怎么样,我准备一探究竟。我没有再去找杰克,那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当然,我这话说得有点粗鲁,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去找露丝。据拉瑞说,露丝住在都棱路169号。我没有直接去敲门,那会显得太刻意,让人不舒服。我装作路过,遇见露丝。那是个星期天的上午,当时露丝胳膊肘里挽着一个菜篮,脸上的神情有些疲惫和落寞,不知道是因为看多了电影还是写多了影评的缘故。我们擦肩而过,露丝先认出了我,然后以一种欢快语调向我打招呼。我也回报她以激动的语调。确实,我们许久没见面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

在我的邀请下,我们在一个咖啡馆坐下来。露丝还是老样子,双手交握着放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脸上带着有些羞涩的笑。我问露丝最近怎么样,露丝回答说很好。我不想拐弯抹角,便直截了当地问与杰克相处得怎么样。露丝似乎有些惊讶,稍微整理了下思路说:“至今为此我们相处得还不错,虽然有些小矛盾,但那并不重要。”我提醒她:“杰克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他是个不婚主义者。”露丝低下头,良久,她抬起头,眼睛里泛着泪光,“我知道,我想我可以改变他。”我又给了露丝善意的忠告:“依我看,拉瑞才是你忠实的婚姻伴侣,如果你最终要的是一个温馨的家的话。”后来,我们又谈了些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分手了。

我感觉自己胜券在握,但我还不敢和拉瑞提,只告诉他耐心等待,三个月以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转眼间到了寒风萧瑟的冬季,树上的枝桠光秃秃地露出本来面目,瘦骨嶙峋地指向天空,道路两旁草丛上还留有尚未融化的白雪,象调皮的孩子脸上没有吃干净的冰淇淋。路上的行人衣裳臃肿,缓慢行走,他们嘴里哈着白气,远远望去,象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小火车。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谁都知道躲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是最舒服不过的。可是有些人并不这样想,他们非要到外面撒野不可,非但如此,还要把别人从舒适的状态下拉扯出来,好让人消受一下那些谈不上多么快乐或忧伤的破事儿。是的,在这个糟糕透顶的天气里,只要能让我好好呆在家里,我就谢天谢地。我受不得冷,一点儿冷都受不得,除了每天必要的上班,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与孩子们瞎胡闹,我甚至忘了对拉瑞的嘱托,只希望冬天赶快过去。临近圣诞节的一个夜晚,我坐在壁炉前看报纸,报纸上刊登的一个新闻引起我的注意:两具尸体在河面上被人发现,尸体为一男一女,相互抱着,两人的脚被绑在一起,钱包等个人物品都随身带在身上。这显然是一起情杀案,我想,要么是自杀,要么是被情人杀死。正当我猜想的当儿,我的老婆告诉我拉瑞来了。我连忙起身迎接,拉瑞看上去精神不振,胡子刚刚刮过,显得脸更为瘦削。我把这则新闻指给拉瑞看,并评论道:“为了爱情自杀是最愚蠢的做法。”拉瑞不置可否,一脸黯然地坐在沙发上。

经过一小段的热场,我询问拉瑞离婚进展得怎么样。拉瑞说:“我来就是想和你谈谈这件事的。露丝和杰克私奔了。”“不会吧,”我有点激动,毕竟这是冬天进入以来第一个让人有挫败感的坏消息。拉瑞继续说:“我上个星期就没有见到露丝,我打电话给报社,报社说杰克也一个星期没来上班。我想他们俩一定是私奔了。但是露丝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再过两天就到了六个月的约定,如果她提出和我离婚,我一定会放她走的。”我突然想起那两具尸体,心想露丝与杰克应该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吧。这时候,我的老婆插嘴说道:“拉瑞,杰克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如果露丝真的不幸离开你,你大可不必太伤心,因为任何一个女人看到杰克都会神魂颠倒。”我立刻想起那晚我老婆回来醉醺醺的鬼样,不由大声喝斥道:“滚远点,你说这话还象个做母亲的样吗?”我的老婆委屈地走了,留下我和拉瑞拉扯到半夜。我不知道拉瑞有没有见过杰克,如果有的话,我想一定会同意我老婆的看法,而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还好杰克没看上我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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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求丁玲《在医院中》全文

《在医院中》全文:

十二月里的末尾,下过了第一场雪,小河大河都结了冰,风从收获了的山岗上吹来,刮着拦牲口的篷顶上的苇杆,呜呜的叫着,又迈步到沟底下去了。

草丛里藏着的野雉,便刷刷的整着翅子,更钻进那些石缝或是土窟洞里去。白天的阳光,照射在那些冰冻了的牛马粪堆上,蒸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几个无力的苍蝇在那里打旋,可是黄昏很快的就罩下来了,苍茫的,凉幽幽的从远远的山岗上,从刚刚可以看见的天际边,无声的,四面八方的靠近来,鸟鹊都打着寒战,狗也夹紧了尾巴。人们便都回到他们的家:那唯一的藏身的窑洞里去了。

那天,正是这时候,一个穿灰色棉军服的年轻女子,跟在一个披一件羊皮大衣的汉子后面,从沟底下的路上走来。这女子的身段很伶巧,又穿着男子的衣服,简直就象一个末成年的孩子似的,她在有意的做出一副高兴的神气,睁着两颗圆的黑的小眼,欣喜的探照荒凉的四周。

“我是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的,将来麻烦你的时候一定很多,总请你帮忙才好啦,李科长!你是老革命,鄂豫皖来的吧?” 她现在很惯于用这种声调了,她以为不管到什么机关去,总得先同这些事务工作人员弄好。

在学校的时候,每逢到厨房打水,到收发科取信,上灯油,拿炭,就总是拿出这末一副讨好的声音,可是倒并不显得卑屈,只见其轻松的。 走在前边的李管理科长,有着一般的管理科长不急不徐的风度,俨然将军似的披着一件老羊皮大衣。

他们在有的时候显得很笨:有时却很聪明。他们会使用军队里最粗野的骂人术语,当勤务员犯了错误的时候;他们也会很微妙的送一点鸡,鸡蛋,南瓜子给秘书长,或者主任。这并不要紧,因为只由于他的群众工作好,不会有其它什么嫌疑的。

他们从那边山腰又转到这边山腰,在沟里边一望,曾闪过白衣的人影,于是那年轻女子便大大的嘘了一口气,象特意要安慰自己说:“多么幽静的养病的所在啊!”

她不敢把太愉快的理想安置得太多,却也不敢把生活想得太坏,失望和颓丧都是她所怕的,所以不管遇着怎样的环境,她都好好的替它做一个宽容的恰当的解释。仅仅在这一下午,她就总是这末一副恍恍惚惚,却又装得很定心的样子。

跟在管理科长的后边,走进一个院子,而且走进一个窑洞。这就是她要住下来的。这简直与她的希望相反,这间窑决不会很小,决不会有充足的阳光,一定还很潮湿。

当她一置身在空阔的窖中时,便感觉得在身体的四周,有一种怕人的冷气袭来,薄弱的,黄昏的阳光照在那黑的土墙上,浮着一层凄惨的寂寞的光,人就象处在一个幽暗的,却是半透明的那末一个世界,与现世脱离了似的。她看见她小皮箱和铺盖卷已经孤零零的放在那冷地上。

这李科长是一个好心的管理科长,他在动手替她把那四根柴柱支着的铺整理起来了。 “你的被这样的薄!”他抖着那薄饼似的被子时不禁忍不住的叫起来。队伍里像这样薄的被子也不多见的。 她回顾了这大窑,心也不觉的有些忐忑,但她是不愿向人要东西的。

她说:“我不大怕冷。” 在她的铺的对面,已经有一个铺得很好的铺,他告诉她那是住着一个姓张的医生的老婆,是一个看护。于是她的安静的,清洁的,有条理的独居的生活的梦想又破灭了。但她却勉强的安慰自己;“住在这样大的一间窑里,是应该有个伴的。”

那位管理利长不知怎样一搞,床却碎在地下了。他便匆匆的走了,大约是找斧子去的吧。 这年轻女子便蹲在地上将这解体的床铺诊治起来,她找寻着可以使用的工具,她看见靠窗户放有一张旧的白木桌。假如不靠着什么那桌子是站不住的,桌子旁边随便的躺着两张凳子。

这新办不久的医院里的家具,也似乎是从四方搜罗来的残废者啊! 用什么方法可以打发走这目前的无聊的时光呢,那管理科长又没有来?她只好踱到院子里去。院子里的一个粪堆和一个草堆连接起来了,简直没有插足的地方。

两个女人跪在草堆里,浑身都是草屑,一个掌着铡刀,一个把着草束,专心的铡着,而且播弄那些切碎了的草。 她站在她们旁边,看了一会,和气地问道:“老乡!吃过了没有?” “没坐啦!”于是她们停住了手的动作。

好奇的,呆呆的来打量她,并且有一个女人就说了:“呵!又是来养娃娃的呵!”她一头剪短了的头发乱蓬得象个孵蛋的母鸡尾巴。而从那头杂乱得象茅草的发中,露出一块破布片似的苍白的脸,和两个大而无神的眼睛,有着鱼的表情。 “不,我不是来养娃娃的。是来接娃娃的。”

在没有结过婚的女子一听到什么养娃娃的话,如同吃了一个苍蝇似的心里涌起了欲吐的嫌厌。 在朝东那面的三个窑里,已经透出微弱的淡黄色的灯光。有初生婴儿的啼哭。这是她曾熟悉过的一种多么挟着温柔和安慰的小小生命的呼唤呵。

这呱呱的声音带了无限的新鲜来到她胸怀,她不禁微微开了嘴,舒展了眉头,向那有着灯光的屋子里,投去一缕甜适的爱抚:“明天,明天我要开始了!” 再绕到外边时,暮色更低的压下来了。沟底下的树丛只成了模糊的一片。

远远的半山中,穿着一条灰色的带子,晚霞在那里飘荡。虽说没有多大的风。空气却刺骨的寒冷。她只好又走回来,她惊奇的跑回已经有了灯光的自己的住处。管理科长什么时候走回来的呢。她的铺也许弄妥当了。她到屋里时,却只见一个穿黑衣的女同志端坐在那已有的铺上,就着一盏麻油灯整理着一双鞋面,那麻油灯放在两张重叠起来的凳上。

“你是新来的医生,陆萍么?”当她问她的时候,就象一个天天见惯了的人似的那末坦直和自然,随便的投来了一瞥,又去弄她的鞋面去了。还继续的哼着一个不知名的小调。 她一点也没有注意从这新来的陆萍那里是送来了如何的高兴。

她只用平淡的节省的字眼在回答她。她好象一个老旅行者,在她的床的对面,多睡一个人或少睡一个人或更换一个人都是一样,没有什么可以引起波动的,她把鞋面翻看了一目之后,便把铺摊开了。却又不睡,只坐在被子里,靠着墙,从新又唱着一个陕北小调。

陆萍又去把那几根柴柱拿来敲敲打打,怎末也安置不好,她只好把铺开在地上,决心熬过这一夜。她又坐在被子里,无所谓的把那个张医生的老婆打量起来了。

她不是很美丽吗,她有一个端正的头型,黑的发不多也不少,五官都很均正,脖项和肩胛也很适衬:也许正是宜于移在画布上去的线条,可是她仿佛没有感情,既不温柔,也不凶暴,既不显得聪明,又不见得愚蠢,她答应她一些话语,也述说过,也反问过她,可是你是无法窥测出她是喜悦呢,还是厌憎。

忽然那看护象被什么针刺了似的,陡的从被子里跳出来了,一直冲了出去。陆萍听见她推开了间壁的老百姓的门,一边说着些什么,带着高兴的走了进去,那曾因她跑走时鼓起一阵大风的被子,有大半拖在地上。

现在又只剩陆萍一个人。被子老裹不严,灯因为没有油只剩一点点凄惨的光。老鼠出来了,先是在对面床底下,后来竟跳到她的被子上来了。她蜷卧在被子里,也不敢脱衣裳,寒冷不容易使人睡着。她不能不想到许多事,仅仅这一下午所碰到的也就够她去消磨这深夜的时候了。

她竭力安慰自己,鼓励自己,骂自己,又替自己建筑着新的希望的楼阁,努力使自己在这楼阁中睡去,可是窑对面牛棚里的牛,不断的嚼着草根,还常常用蹄子踢着什么。她再张开眼时,房子里已经漆黑,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熄灭,老鼠便更勇敢的迈过她的头。

很久之后,才听到间壁的窑门又开了。医生的老婆便风云叱咤的一路走回来,门大声的响着,碰倒了一张凳子,又踩住了自己的被子,于是她大声的骂“狗禽的,操他奶奶的管理员,给这末一滴儿油,一点便黑了,真他妈拉格厌!”

她连串的熟悉的骂那些极其粗鲁的话,她从那些大兵们学的很好,不过即使她这末骂着的时候,也并看不出她有多大的憎恨,或是显得猥亵。 陆萍这时一声也不响,她从嘴唇的动弹中,辨别出她适才一定吃过什么很满意的东西了。

那看护摸上床之后,头一着枕,便响起很匀称的鼾声。 二 陆萍是上海一个产科学校毕业的学生,是依照她父亲的理想,才进去了两年,她自己就感到她是不适宜于做一个产科医生。她对于文学书籍更感到兴趣:她有时甚至讨厌一切医生,但仍整整住了4年。

八一三的炮火把她投进了战争,她到伤兵医院去服务,耐心的为他们洗换,替他们写信给家里,常常为了一点点的须索奔走。她象一个母亲一个情人似的看护着他们。他们也把她当着一个母亲一个情人似的依靠着。他们伤好了,她为他们愉快。

可是他们走了,有的向她说了声再会,也有来一封道谢的信,可是也就不会再有消息。她便悄悄的拿回那寂寞的感情,再投掷到新来的伤兵身上。这样的流浪生活,几乎消磨了一整年,她受了很多的苦,辗转的跑到了延安,才做了抗大的学生。

她自己感觉到在内在的什么地方有些改变,她用心的啃着从未接触过的一些书籍,学着在很多人面前发言。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将来,一定是以一个活跃的政治工作者的面目出现。她很年轻,才20岁,自恃着聪明,她满意这生活,和这生活的道路。

她不会浪费她的时间,和没有报酬的感情。在抗大又住了一年,她成了一个共产党员。而这时政治处的主任找她谈话了,为了党的需要,她必须脱离学习到离延安40里地的一个刚开办的医院去工作。而且医务工作应该成为她终身对党的贡献的事业。

她声辩过,说她的性格不合,她可以从事更重要的或更不重要的。甚至她流泪了。但这些理由不能够动摇那主任的决心,就是不能推翻决议。除了服从没有旁的办法。支部书记也来找她谈话,小组长成天盯着她谈。

她讨厌那一套。那些理由她全懂,事实是要她割断这一年来她所憧憬的光明前途,又重复回到旧有的生活,她很明白,她决不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医生,她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产婆,或者有没有都没有什么关系。她是一个富于幻想的人,而且有能耐去打开她生活的局面。

可是“党”,“党的需要”的铁箍套在头上,她能违抗党的命令么?能不顾这铁箍么,这由她自己套上来的?她只有去,但她却说好只去做一年。

而且打扫了心情,用愉快的调子去迎接该到来的生活,伊里基不说过吗?“不愉快只是生活的耻辱”。于是她到医院来了。 院长是一个四川人,种田的出身,后来参加了革命,在军队里工作得很久。他对医务完全是外行。

他以一种对女同志并不须要尊敬和客气的态度接见陆萍,象看一张买草料的收据那样懒洋洋的神气读了她的介绍信,又钉着她瞪了一眼:“唔,很好!留在这里吧。”

但他是很忙的,他不能同她多谈。对面屋子里住得有指导员,她可以去找他。于是他不再望她了,端坐在那里,也并不动手作别事。 指导员黄守荣同志,一副八路军里青年队队长的神气。很谨慎,却又很爱说话,衣服穿得很整齐。

表观一股很朴直很幼稚的热情。有点羞涩,却又企图装得大方。 他告诉她这里的困难,第一,没有钱,第二,刚搬来,群众工作还不好,动员难,第三,医生太少,而且几个负责些的都是外边刚来的,不好对付。 把过去历史,做过连指导员的事也同她说了。

他是多么想到连上去呵。 从指导员房里出来之后,在一个下午还遇了几个有关系的同事。那化验室的林莎,在用一种怎样敌意的眼睛来望她。林莎有一对细的弯的长眼,笑起来的时候眯成一条半圆形的线,两角往下垂,眼皮微微肿起,露出细细的引逗人的光辉。

好似在等着什么爱抚,好似在问人:“你看,我还不够漂亮么?”可是她对着刚来的陆萍,眼睛只显出一种不屑的神气:“哼!什么地方来的这产婆,看那寒酸样子!”她的脸有很多的变化,有时象一朵微笑的花,有时象深夜的寒星。她的步法非常停当。

用很慢的调子说话,这种沉重又显得柔媚,又显得傲慢。 陆萍只憨憨的对她笑,心里想;“我会怕你什么呢,你敢用什么来向我骄傲?我会让你认识我。”她既然有了这样的信心,她就要做到。 又碰到一个在抗大的同学,张芳子,她在这里做文化教员。

这个常常喜欢在人面前唱唱歌的人,本来就未引起过她的好感的。这是一个最会糊糊涂涂的懒惰的打发去每一个日子的人。她有着很温柔的性格,不管伸来怎样的臂膀,她都不忍心拒绝的,可是她却很少朋友,这并不会由于她有什么孤僻的性格,只不过因为她象一个没有骨头的人。

烂棉花似的没有弹性,不能把别人的兴趣绊住。陆萍在刚看见她时,还涌起一阵欢喜,可是再看看她那庸俗的平板的脸孔时,心就象沉在海底下似的那末平稳,那末凉。

她又去拜访了产科主任王梭华医生,她有一位浑身都是教会女人气味的太太——她是小儿科医生。她总用着白种人看有色人种的眼光来看一切,象一个受惩的仙子下临凡世,又显得慈悲,又显得委屈。

只有她丈夫给了陆萍最好的印象,这是一个有绅士风的中年男子,面孔红润,声音响亮,时时保持住一种事务上的心满意足,虽说她看的出他只不过是一种资产阶级所惯有的虚伪的应付:然而却有精神,对工作热情,她并不喜欢这种人,也不需要这种人做朋友,可是在工作上她是乐意和这人合作的。

她不敢在那里坐的很久,那位冷冷的坐在侧边的夫人总使她害怕,即使在她和气和做得很明朗的气氛之下,她也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不管这种种的现象,曾给与她多少不安和傍徨,然而在睡过了一夜之后,她都把它象衫袖上的尘土抖掉了。

她理性的批判了那一切。她又非常有原气的跳了起来,她自己觉得她有太多的精力,她能担当一切。她说,让新的生活好好的开始吧。每天把早饭一吃过,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故,她可以不等主任医生,就轮流到五间产科病室去察看。

这儿大半是陕北妇女,她们都很欢迎她,每个人都用担心的,谨慎的眼睛来望她,亲热的喊着她的名字,琐碎的提出许多关于病症的问题,有时还在她面前发着小小的脾气,女人的爱娇。每个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像这样的情形在刚开始,也许可以给人一些兴奋和安慰,可是日子长了,天天是这样,而且她们并不听她的话。她们好象很怕生病,却不爱干净,常常使用没有消毒过的纸,不让看护洗濯,生产还不到三天就悄悄爬起来自己去上厕所,甚至她们还很顽固。

实际她们都是做了母亲的人,却要别人把她们当着小孩子看待,每天重复着那些叮咛的话,有时也得假装生气,但结果房子里仍旧很脏,做勤务工作的看护没有受过教育,什么东西都塞在屋角里。洗衣员几天不来,院子里四处都看得见有用过的棉花和纱布,养育着几个不死的苍蝇。

她没办法,只好带上口罩,用毛巾缠着头,拿一把大扫帚去扫院子。一些病员,老百姓,连看护在内都围着看她。不一会,她们又把院子弄成原来的样子了。

谁也不会感觉的有什么抱歉。 除了这位张医生的老婆之外,还有一位不知是哪个机关的总务处长的老婆也在这里。她们都是产科室的看护,她们一共学了三个月看护知识,可以认几十个字,记得十几个中国药名。

她们对看护工作既没有兴趣,也没有认识。可是她们不能不工作。新的恐惶在压迫着。从外面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女学生,离婚的案件经常被提出。自然这里面也不缺少真正的觉悟,愿意刻苦一点,向着独立做人的方向走。

一到下午,她就要变得愉快些,这是说当没有产妇临产而比较空闲的时候。她去参加一些会议,提出她在头天夜晚草拟的一些意见书。她有足够的热情,和很少的世故。她陈述着,辩论着,倾吐着她成天所见到的一些不合理的事,她不懂得观察别人的颜色,把很多人不敢讲的,不愿讲的都讲出来了。

她得到过一些拥护,常常有些医生,有些看护来看她,找她谈话,尤其是病员,病员们也听说了她常常为了他们的生活管理,和医疗的改善与很多人冲突,他们都很同情她,但她已经成为医院里小小的怪人,被大多数人用异样的眼睛在看着是不成问题了的。

其实她的意见已被大家承认是很好的,也决不是完全行不通,不过太新奇了;对于已成为惯例的生活中就太显的不平凡。但做为反对她的主要理由便是没有人力和物力。 而她呢,她不管,只要有人一走进产利室,她便会指点着:“你看,家具是这样的坏。

这根唯一的注射针已经弯了。而医生和院长都说要学着使用弯针,橡皮手套破了不讲它,不容易补,可是多用两三斤炭是不可以的。这房子这样冷,如何适合于产妇和落生婴儿……”她带着人去巡视病房,好让人知道没有受过教育的看护是不行的。

她形容这些病员的生活,简直是受罪。她替她们要清洁的被袄,暖和的住室,滋补的营养,有次序的生活。她替他们要图画、书报,耍有不拘形式的座谈会,和小型的娱乐晚会……… 听的人都很有兴趣的听她讲述,然而除了笑一笑以外再没什么有用处的东西。

然而也决不是毫无支持,她有了两个朋友。她和黎涯是在很融洽的第一次的接谈中便结下了坚固的友谊。这位在外科室做助手的同属于南方的姑娘,显得比她结实、单纯、老练。她们两人谈过去,现在,将来,尤其是将来。她们织着同样的美丽的幻想。

她们评鉴着在医院的一切人。她们奇怪为什么有那末多的想法都会一样,她们也不去思索,便又谈下去了。 除了黎涯之外,还有一位常常写点短篇小说或短剧的外科医生郑鹏。他在手术室里是位最沉默的医生。

他不准谁多动一动。有着一副令人可怕的严肃面孔,他吝啬到连两三个宇一句的话也不说,总是用手代替说话。可是谈起闲天来便漫无止境了,而且是很长于描绘的。

每当她在工作的疲劳之后,或者当感觉到在某些事上,在某些环境里受着一些无名的压迫的时候,总不免有些说不出的抑郁,可是只要这两位朋友一来,她可以任情的在他们面前抒发,她可以稍稍把话说的尖刻一点,过分一点,她不会担心他们不了解她,歪曲她,指摘她,悄悄去告发她。

她的烦恼便消失了,而且他们计划着,想着如何把环境弄好,把工作做的更实际些。两个朋友都说了她:说她太热情,说热情没有通过理智便没有价值。 她们也谈医院里发生的一些小新闻,譬如林莎到底会爱谁呢?是院长,还是外科主任,还是另外的什么人。

她们都讨厌医院里关于这新闻太多或太坏的传说,简直有故意破坏院长威信的嫌疑,她们常常为院长和林莎辩护,然而在心府里,三个人同样讨厌着那善于周旋的女人,而对院长也毫不能引起尊敬。尤其在陆萍,几乎对林莎有着不可解释的提防。

医院里还传播着指导员老婆打了张芳子耳光的事。老婆到卫生部去告状,所以张芳子便被调到兵站上的医务所去了。而且大家猜测着她在那里也住不长。她会重复着这些事件。

医院里大家都很忙,成天嚷着技术上的学习,常常开会,可是为什么大家又很闲呢,互相传播着谁又和谁在谈恋爱了,谁是党员,谁不是,为什么不是呢,有问题,那就有嫌疑!

现在也有人在说陆萍的闲话了,已经不是关于那些建议的事,她对于医院的制度,设施,谈得很多,起先还有人说她放大炮,说她热心,说她爱出风头,慢慢也成了老生常谈,不人为人所注意。纵使她的话还有反响,也不能成为不可饶赦,不足以引起诽谤。

可是现在为了什么呢,她竟常常被别人在背后指点着,甚至躺在床上的病人,也听到一些风声,暗暗的用研究的眼光来望她。 但敏感的陆萍却一点也没有得到暗示,她仍在兴致很浓厚的去照顾着那些产妇,那些婴儿,为着她们一点点的须索,去同管理员,总务处,秘书长,甚至院长去争执。在寒风里,束紧了一件短棉衣,从这个山头跑到那个山头,脸都冻肿了。

脚后跟常常裂口。她从没有埋怨过。尤其是夜晚。有大半数的夜晚她得不到整晚的睡眠,有时老早就有一个产妇等着在夜晚生,有时半夜被人叫醒,那两位看护的胆子很小,黑夜里不敢一人走路,她只好就在那可以冻死人的深夜里到厨房去打水。

接产室虽然烧了一盆炭火,而套在橡皮手套的手,常常冰得发僵,她心里又急,又不敢露出来,只要不是难产,她就一个人做了,因为主任医生住得很远,她不愿意在这样的寒夜里去惊醒他。 她不特是对她本身的工作,仍然抱着服务的热忱,而且她很愿意得到更多的经验在其它的技术上,所以她只要逢到郑鹏施行手术的时候,恰巧她又没有工作,她便一定去见习。

她以为外科在战争时期是最需要的了。假如她万不得已一定要做医务工作的时候,做一个外科医生比做产婆好得多,那末她可以到前方去,到枪林弹雨里奔波忙碌,她总是爱飞。总不满于现状。最近听说郑鹏有个大开刀,她正准备着如何可以使自己不失去这一个机会。

记挂着头天晚上黎涯送来的消息,等不到天亮就醒了。也因为五更天特别冷,被子薄,常常会冷醒的。一醒就不能再睡着。窗户纸透过一层薄光,把窑洞里的物件都照得很清楚。她用羡慕的眼光去看对面床上的张医生的老婆。

她总象一个在白天玩的太疲倦了的孩子似的那末整夜喷着平匀的呼吸,她也同她一样有着最年轻的年龄,她工作得相当累,可是只有一觉好睡,她记得从前睡也会醒,却醒的迷迷糊糊,翻过身,挡不着瞌睡的一下就又睡着了。

然而睡不着,也很好,她便凝视着淡白的窗纸而去想起许多事,许多毫不重要的事,平日投有时间想这些,而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却是一种如何的享受啊!她想着南方的长着绿草的原野,想着那些溪流,村落,各种不知名的大树。

想着家里的庭院,想着母亲和弟弟妹妹,家里屋顶上的炊烟还有么?屋还有么?人到何处去了?想着幼小时的伴侣,那些年轻人跑出来没有呢?听说有些人是到了游击队……她梦想到有一天她到那地方,她呼吸着那带着野花,草木气息的空气,她被故乡的老人们拥抱着,她总希望还能看见母亲。

她离家快三年了,她刚强了许多,但在什么秘密的地方,却仍需要母亲的爱抚啊!…… 窗户外无声的飘着雪片,把昨天扫开的路又盖上了。催明的雄鸡,远近的啼着,一阵阵的号音的练习,隐隐约约传来。

于是她使又想着一个问题:“手术室不装煤炉如何成呢?”她烦恼着院长了,他只懂得要艰苦艰苦,却不懂医治护理工作的必需有的最低的条件。她又恨外科主任,为什么她不固执着一定要装煤炉,而且郑鹏也应该说话,这是他们的责任,一次两次要不到,再要下呀!她觉得非常的不安宁,于是她爬了起来,她轻轻的生火,点燃灯,写着恳求的信去给院长。

她给黎涯也写了一个条子,叫她去做鼓动工作,而她上午是不能离开产科病室的。她把这一切做完后,天便大亮了,她得紧张起来,她希望今天下午不会有临产的妇人,她带着欢喜的希企要去看开刀啊! 黎涯没有来,也没有回信。

她忙着准备下午手术室里所需要的一切。假如临时缺少了一件东西,而影响到病人生命时,则这责任应该由她一个人负担。所以她得整理全个屋子,把一切都消毒过,都依次序的放着,以便动用时的方便。

她又分配了两个看护的工作,叮咛着她们应该注意的地方,她是一点也不敢懈怠的。 郑鹏也来检查了一次。 “陆萍的信你看看好么?”黎涯把早晨收到的纸条给他。“我想无论如何在今天是不可能。也来不及。

她要求再去学习白事被准许了。她离开医院的时候,还没有开始化冰,然而风刮在压上已不刺人。她真真地用迎接春天的心情离开这里。

虽说黎涯币郑鹏都使她留恋,她却只把那个没有双脚的人的谈话转赠给他们新的生活虽要开始,然而还有新的荆棘。人是要经过千锤芒炼而不消溶才能真真有用。人是在艰苦中成长。

(6)军中少妇短篇小说扩展阅读:

丁玲的《在医院中》,陆萍的遭遇表征着作为新政权雏形与象征的解放区,法律、条文上的性别平等并未深入社会机制和妇女的思想意识与日常生活,女性整体上依然处于精神匮乏、价值缺失和无法获得类的存在的生存状态。

陆萍的悲剧揭示了将女性解放等同或捆绑于民族国家解放的狭隘和困境,将民族国家解放后妇女解放之路将走向何处的问题揭示了出来。

启示新的历史背景下,女性解放应在主体精神和社会文化价值的维度确立女性的主体存在,发展女性独立的个性和丰富的人性,实现女性自由、自觉的类本质。而反观现实,这也正是文本对当下女性解放的借鉴意义。

⑦ 求一篇短篇小说(不带言情),高中水平~~文笔好一点的,谢谢

山在夕阳里,草庵在山中,他在草庵中,日日,读佛经,敲木鱼。木鱼声在青山绿水间,在云雾深处响起,空旷而悠远。有时,闲下来,他也会援笔为文,吟诗作对。
二十岁,他已成了一个诗书经文无所不晓的和尚。
他的师父,那位著名的圣僧闭关的日子,草庵前来了一队人马,一个少妇下车,走进草庵。整个草庵中,顿时一片鸟语花香起来。
他抬眼瞥了一下,忙低下头,又诵起佛经,敲起木鱼。
少妇坐下,就坐在他的面前,一双剪水瞳仁在他充满书卷气的脸上拂过,然后“咯”地笑一声,站起来,道:“小师父,你的心乱了。”
他摇头,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僧心静如水。”
“你木鱼敲错了。”那声音如玉磬之声,清脆悦耳。
他忙睁开眼,红了脸,原来自己每一下敲击的都不是木鱼,而是敲在地上,“梆梆”的响。
少妇“咯咯咯”地一串长笑,扔下一句话;“小和尚五心不净,色心未空呐。”说完,走了。但那个“呐”字却波折起伏,如一根五彩丝线,柔柔的,韧韧的,牵系着他的心。
他擦了一把汗,怅然若失。
他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那少妇了。谁知,第二天,少妇又来到了草庵,一双妙目望着他。他仍闭眼,心中,亦喜亦忧,诵着佛经。
少妇拿出一个木匣,打开,一套茶具,还有一壶茶,斟一杯茶,递到他唇前,道:“小师父口渴了,喝了吧。”
他摇头,不喝。
“小师父为什么不喝这茶?是怕我吗?”少妇问。
他点头,仍闭着眼。
“小师父是爱我吧?”少妇说。他耳边,如雷响过,忙摇头否认。
“没有爱又何从怕?”少妇的话如风,吹入他心中。无奈,为了表示自己心地澄澈,他张开唇,一口咂下茶水。少妇微笑着,又一次端坐在他面前。
茶水流入肚中,煮沸了他的血液,和他的欲望。他汗水淋漓,浑身发热,睁开眼。她微笑着望着他,薄衫轻解,嫩如荔枝。
庵内,只有他两人。
一对二十左右的男女放肆起来。此时,佛已远去,清规戒律远去,俗世约束已远去。
以后,经常的,少妇会来,为了表达真情,留下一个金宝神枕。面对这个黄缎金丝镶金嵌玉的枕头,他目瞪口呆。
她笑了笑,告诉他,自己是一个公主。
她又告诉他,自己的父皇,并非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亲生父亲由于叛乱被杀,自己母亲被当今皇帝收入后宫,当时,已怀身孕,进宫数月后生下她。
也就是说,她是她父皇仇人之女,她要报仇,杀死当今皇帝,另立新主。
他呆了,劝她,当今皇帝仁德,爱民如子,你不能以一己之仇,让天下大乱,使得百姓又一次遭受战乱之苦。
她不笑了,眼睛充满仇恨,道,我只管报仇,其余不管。
他长声叹息,无奈摇头,问,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她笑了,偎在他怀中,告诉他,你师父是一代圣僧,佛法高妙。当今圣上经常来这儿谈经。几天之后,听说他又要来到草庵,拜望你师父,到时,你在旁边,只需一刀,一切都会成功。
“不,”他跳起来,“这样,不但再次引起天下大乱,也会殃及我师父的。”
她眼睛冷了一下,站起来,走了。临走,扔下一句话:“你会的。不然,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他呆呆的,木头一般。
晚上,睡下,怎么也睡不着。朦胧中,屋内有轻微的响动,可细听,又没有了。他沉沉睡去,一人闪出,是贼。可在草庵中,什么也没有,只是被面上,一只金宝神枕,做工精美,镶金嵌玉,看样子价格不菲。
小偷一把抓了金宝神枕,跑了。
第二天,有人匿名向御史衙门举报了小偷。在小偷那儿,公差搜出神枕,审问来路,延及到他。此物断非民间所有,主审官员商量,果然,一问之下,他承认是公主送的。
他和公主的私情暴露。
皇帝大气,复大怒,下令以后公主不许进宫;他,则被判腰斩。
行刑那天,他师父,那位著名圣僧正赶上出关,急了,为了弟子,去求圣上:这位弟子杀不得,他以后修为定会超过老衲。
皇帝摇头,一言不发。
圣上,他文笔好,是我译经的好助手。圣僧仍祈求。
皇帝仍摇头,不发一言。
圣僧无奈,长叹一声,拄着锡杖去了刑场。
他已被行刑,没有死,却处于弥留状况,极度痛苦中紧紧抓住师父的手。
“傻啊,孩子。那东西,怎不藏好啊?”老师父又惋惜,又心疼道,以一个世俗的老人埋怨道。
“我故意的。那小偷也——是我举报的。”他说,脸上肌肉扭曲。
“为什么?”老师父惊讶地问。
“为了——天下——苍生——”他喃喃道。
最后时刻,他请求师父诵一段经文送他上路。
老师父盘腿坐下,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腿边,轻轻诵起经来。诵经声中,他慢慢闭上眼,走向了远方的天边。天边,是一片大光明世界,有诵经声,有莲花宝座,有佛祖,有师父,还有她。
他死了,脸上没痛苦,挂着一缕微笑。

⑧ 短篇小说:男上尉和女少校

短篇小说:

男上尉和女少校

    凤之翔  文

        窗外一阵摩托车声,把柳军猛地一下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先看了看身旁,叶萍萍半裸着身子趴在那儿,一条丰满光滑的大腿压在他的身上,半个脸埋在被窝里,呼吸十分悠扬匀称,沉甸甸的乳房随着呼吸极有节奏地一起一伏.她人很美,睡相也蛮漂亮.难怪旅里那一帮弟兄们常在一起砸他的洋炮,说他憨人有憨福,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在家里,而且还是个少校呢.

        在柳军看来,什么花不花玉不玉的,进了被窝还不都是一个样儿!少校又咋哪?还能与其他女人有不同的滋味?想起昨天晚上她那个凶狠劲儿,柳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想趁机在她浑圆诱人的屁股上捶一重拳。然而,叶萍萍浑身散发出的少妇特有的体香又使他握着的拳头极不自然的松开了,一股异样的黎明极易产生的强烈的冲动涌遍全身。但他没有惊动她,只是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又拉起被角,盖在了她裸露的身体上。

        叶萍萍不知做得什么美梦,极动情地哼了几声,嘴角微微动着,翻了一个身,又悄无声息的睡去了。觉沉,是少妇们共有的特点吧。柳军又转过脸来看看这边,不由笑了。三岁多的女儿媛媛睡觉很不老实,早就南北颠倒了,浑身一丝不挂,小被子已蹬到地下,枕头竟垫在她的腰部,整个身体呈“凸”字型。

“宝贝,这样睡觉可不舒服啊。”

        柳军轻声念叨着,给女儿重新安顿好,又回身躺进被窝里,皱起了眉头。

        昨天晚上,为了女儿入托的事,上尉助理员柳军和自己的少校妻子、通信助工叶萍萍美美的干了一仗。

        本来,如果他俩的单位哪怕有一个小一点的幼儿园也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偏偏他的单位建幼儿园的报告五年中上报了十次,却连一点回音也没有;而他的单位又在几十公里之外的远郊县。这也不要紧,如果媛媛的化验单子不出错,也不至于弄到为了孩子入托的事而影响事业心极强的男上尉的工作。偏偏市妇幼保健站把媛媛的化验单子给弄错了。请了两个上午的假,排了两次长队,好不容易才抽了血,填了卡,结果出来后却使他们目瞪口呆:化验单子上明白无误地写着孩子患了乙型肝炎!

        这对于已被生活和工作中的无数烦恼弄得焦头烂额的男上尉和女少校来说,无异于晴空一声霹雳!上不了幼儿园事小,女儿的健康事大。赶紧投名医,求专家,做复检,结果却出乎意料:一切正常。哪究竟是什么地方不正常了?男上尉本来就是个遇事爱较真的人,何况是自己的女儿?马上找到妇幼保健站,一查便水落石出。原来是保健站工作疏忽,张冠李戴了。那个身体极胖个子矮小圆如肉球的女站长很不耐烦的对男上尉和女少校说:“工作中的差错是难免的嘛,你们说是不是?我们党的原则一贯是有错必纠吗,改了就是好同志。我们还是很负责任的。这不,马上就给你们更正过来了嘛。”

      “现在怎么都这样?错事她们做了,好话也叫她给说尽了!”

      男上尉嘴里嘟啷着。他碍于面子,还在陪着笑,女少校却没那么好的耐心,早已拉着孩子飞出院门。她直想吐!

      等柳军领着孩子拿着单子来到军区机关幼儿园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园长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同志,他把入托表、体检表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说:“本来你们这些基层干部的孩子是不能入我们幼儿园的,只是雷处长打了电话,我们才给了你这个面子。可是床位空了好多天,也不见你来,只好让给别人了。”

柳军赶紧递上一根烟道:“老园长,你再给想想办法吧,全托没有,日托也行啊!”

园长把手一摊,做出了无可奈何、想要送客的样子。男上尉见再说也无济于事,便退了出来……

“媛媛是我的心,是我的情,是我的爱,是我们的一切!”

女少校经常这样做梦似的念叨着。

可是,孩子上不了幼儿园,别说受教育,就连他们每天的工作、生活,都难以运转了。晚饭照例是男上尉掌勺。叶萍萍照例是六点一刻进家门。一进门,便询问起下午办理媛媛入托的情况来

还没听完汇报,女少校就尖着嗓子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要是早托个人随便填个化验单,把媛媛送进军区幼儿园,就不会有这挡子事了。哼,全世界就你认真!我还没听说过谁为了娃娃入托去医院搞体检的。真是个窝囊废!”

大凡世上的男人,最反感别人骂自己的就是这句话了。试想,一个窝窝囊囊的男人还能在自己的老婆跟前挺起腰杆子来么?更何况这句话本来就有责骂男人“那方面”无能的含义。

柳军当时火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我是窝囊废?你行!你行怎么叫人家清编给清掉了?你行怎么叫人家给发配到青海去了?你行怎么找领导谈了四五次都谈不通?还说我窝囊,也不尿泡尿照照你自己!”

叶萍萍气得一拳打在他的肩上说:“柳军你这个该死的,你还真来劲了啊?”她斜了他一眼说:“那咱就摆一摆看谁行谁不行。”她一边拣米,一边对正在坐油的柳军说,“你入伍都快十五年了,至今才是个洋肉串,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个专业技术少校比?”

叶萍萍说完这句话,露出一脸的嘲笑和得意,性感的嘴角向上一翘,很有些挑衅的味儿。

柳军像是叫什么噎住了似的,一言不发,埋头干活。停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论军衔,本人是比你低;论职务,本人也不比你高;论对家里的贡献吗,本人更不比你大。可这能怪我吗?只能怪我父亲没能参加抗日战争却给地主扛了长工;只能怪他老人家没当上司令员只当了个饲养员;只能怪我没找一个高级干部做岳丈!再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了。如果不是这样,说不定我也会步步高升的,而决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只是一个羊肉串!”

说到这,他偷看了女少校一眼,见叶萍萍已被他的话语所打动,便轻声对她说:“少校同志,本人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向你报告哩。”

女少校警惕起来。结婚五年来,他摸遍了她身上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而她呢 ,也摸透了他的脾气性格。只要上尉同志说话时谦虚中带有检讨的意味,准是他在街上买错了东西或者又在单位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说吧,啥事?别吞吞吐吐的。”她催促着。

柳军很难为情的开了口,还不停的搓着手,“这次我回来,除了办媛媛入托的事以外,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啥事?”

“我准备明年转业。”

“什么?”

女少校像是叫蝎子蜇了似的跳将起来:“你要转业?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定了?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

面对女少校连珠炮般的质问,男上尉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的姑奶奶,饶了我吧。这不是我的主意。你也不想一想,我工作干得好好的,干嘛要转业?是旅里边转业摸底时摸上的。干部科的李科长不是我老乡吗?他悄悄对我说,按照新编制,我们运输科不是超编了吗,上边要求明年必须转业一个,那两个都是能耐小职务高后台硬的人,谁又能动得了他们?只有我一无后台二无靠山,兵龄长,进步慢,又接近最高服役年龄,正好拿我开刀。”

“你是大学生,又是技术骨干,他们怎么能让你转业?”女少校还有点想不通。

“嗨,这你就错了。”柳军摇着头说,“这年头谁还管这个?骨干?骨干顶屁用!你难道没听人家说吗?现如今‘关系是金子,钞票是银子,考核是样子,工作是傻子’。咱们既没有能摆到桌面上来的关系,又没给领导办过什么象样的事,你说,人家凭什么留咱?”

一席话,说得叶萍萍长时间沉默不语。直到脱衣上床,她的嘴仍然噘得老高,脸拉得很长,都进被窝了,还是阴云密布。柳军本想用胳膊揽住她哄一哄,却被一把打掉了,一转身,只给了他一个光滑的脊背和肥肥的屁股。柳军觉得下身不由得硬了一下。再哄,她竟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柳军扫兴极了,只好钻到被窝,独自生着闷气。然而,叶萍萍身上散发出的那一阵阵只有成熟少妇身上才有的异样的气味儿使得他饥渴难耐,迟迟不能入睡。

正是八九月天气,屋子里仍很燥热,已经睡熟了的叶萍萍竟蹬掉了盖在她身上的薄棉被,使她的只穿着背心和裤衩的身体暴露无遗。望着她那高耸的晃悠悠的乳房和充满女性曲线美的身体,柳军的心里满了无限的爱意和遐想。他猛然记起一件事来:

前天上午,通信总站一个熟人来找他批点车材,他顺便问了叶萍萍被编余的事。人家告诉他,据内部人士透露,叶萍萍被清编,而且一下子清到青海去,并非工作干得不好,业务技术不过硬,“而是另有原因。”那人诡秘的说。

“另有原因?什么原因?”柳军紧张的问。

“听说呀,”那人往他跟前凑了凑小声说,“听说是这么回事。今年初部里来人检查工作,站里照例举办舞会,由政治处主任亲自挑选了十多名姿色出众的女舞伴。当然少不了你们叶萍萍。不知你知道不,你们小叶可是我们公认的站花哩!可一曲没跳完,叶萍萍就抹着眼泪急匆匆的退出了舞池,站领导怎么留也留不住,当时就扬长而去,把部长一个人晾在那里了。据说那位部长为此大发雷霆,当场就把已经答应拨给站里的二十万元收了回去,并连夜搬到地方宾馆去住了。你想想,站里的头头们能轻饶了她吗?”

柳军陷入了沉思。但是,有一件事必须马上问一下:“那么,你们知不知道,那天跳舞时,小叶为什么哭着离开呢?”

“小叶没对你说起过?”

“没有,她压根就没对我讲过跳舞这档子事!”

“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听了可别上火。”

那人压低声音说:“听人讲,那位部长来头不小,爱好兴趣也挺多,特能喝,特爱跳舞,搞那种事吗,更是他的‘业余爱好。’听说他早就盯上小叶了,在跳舞时不但手脚不老实,把小叶楼得紧紧的,还利用转花子的机会趁着酒劲美美的亲了小叶一口哩。”

柳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很不高兴的问道:“胡说 !你你又没去跳舞,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打字室的女兵胡丽娜那天也陪一个领导跳舞,她说是她亲眼看见的……”

柳军气得一拳砸在卓子上,粗声骂道:“这个王八蛋!”

那人见他生气了,竟不以为然的劝他说,“其实你们小叶也真是太小题大做了。孩子都有了,那种事,逢场作戏么,何必认真呢?不就被部长亲了一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想叫人家亲人家还不亲呢!你就全当叫蚊子叮了臭虫咬了不就行了?有的人不就是‘旱路不通走水路,’全靠老婆升官发财么?那些人,谁得罪得起?别说你我,就是再大点的官恐怕都不敢!老弟,我劝你还是消消气吧。”

气得柳军七窍生烟,破口大骂,当时就把那人赶出了办公室……

叶萍萍仍在梦中,伸着手不知要抓什么东西,却抓住了柳军的一只耳朵,很痛,才使柳军的思绪回到了屋子,回到了现实。孩子入不了托,老婆可能被清编去青海,自己明年又极有可能转业,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柳军感到自己仿佛被许多无形的绳索缚住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挨地,两只悬空的脚胡乱动着,却不知该踏向哪里,而哪里又有他落脚的地方。

他俩手托在脑后,躺在暖哄哄的被窝里,一动不动,长吁短叹。

窗外,太阳光已经很强,人们的说话声、鸟儿的鸣叫声、汽车的发动声、摩托车刺耳的“突突”声,汇成了一支热闹的黎明交响曲,彻底把梦游似的柳军拖回了现实当中。

“究竟怎么办才好呢?”他又叹了一口气。

女少校终于睡醒了。她先是张大嘴巴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随即又张开两支白皙娇嫩的长胳臂,很舒服的身了个懒腰。听见柳军还在那儿叹气,便教训他:“行啦行啦。干吗这么劳神?小心熬坏了身体。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转。一个大活人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柳军捏了一下她保养得极好的极富弹性的脸庞,半笑半怒的说:“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可是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呀。就说转业吧。 我往哪儿转?去了干什么?现在地方上的事情也无非是这样:一靠金钱,二靠关系。金钱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有吗?难啊!”他一下子扑上去重重的压在她那散发着香味的诱人的身体之上,疯狂的吻着、摸着、动作着……几滴伤心的泪水滴在叶萍萍的脖子上、脸上,滴在她细腻光滑丰满的胸脯上,滴在她的心里。她吃惊的睁开因动情而微闭的眼睛,捧起他那张因连日忧愁劳累逐渐消瘦的脸庞,充满柔情的对他说,“你真的愁的不行了吗?”

“真的。”

“不要发愁。”她一翻身,又压在他的身体上,重重的亲了一下他的脸,柔声说道,“你说的那些都对,又都不对。”她把泛着潮红的脸紧贴在他那热而结实的胸脯上,“我们是一没金钱二没关系,”她把“是”字的音拖得又长又重,“但是,我们诚实勤奋呀,我们有脑有手有知识啊。好赖我们还是军队干部,总会给我们一碗饭吃吧。将来国家发展了,我们的出路会好起来的。你说对不对?再说,我们有一样最宝贵的东西,难道你忘了?这可是当今社会上许多人都缺少的。”

“你指的什么?”柳军一脸迷茫。

“爱情。”她明媚如春的眸子里闪过一缕无比幸福快乐的光彩,“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对。你说的对极了!”

柳军忘情的搂紧了她,又猛地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自己身子底下。动作太重,把床弄响了。

“你又在欺负妈妈!”

两人回头看时,女儿媛媛早已光着屁股站在她的小床上。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柳军,怒目而视。

叶萍萍赶紧将女儿抱过来,一边穿衣一边说:“我的好宝贝,以后可不能光着很子在外面站着呀,这样会感冒的。感冒了可要到医院去打针呢。”

媛媛很懂事的点点头。又问:“妈妈,爸爸老是这样欺负你你怎么不打他呀?是不是你喜欢爸爸这样欺负你?”

叶萍萍的脸上腾起一丝红云,责怪道:“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事。”回头对正在洗脸的柳军说,“喂,上尉同志,今天的活动是怎么安排的?”

柳军给她一个满是肥皂沫的花脸说:“这样吧,我带着媛媛再去碰碰运气。你哪,再到总站去一下,找你们主任和政委再把咱们的实际情况反映反映。如果一定要清理你,就给他们说把你安排在离城里近一点的地方也行。青海咱们实在是去不成,也是坚决不去的!记住了啊?”

正在梳妆只顾在脸上涂抹的叶萍萍听到他的话,很认真地点点头。看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睛,她满意地笑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柳军一个战友的母亲在省保育院当院长,答应给他帮忙。当他拿着战友写的条子找到院长的时候,那位满头银发和蔼可亲的老幼教工作者连声说:“来吧,叫孩子来吧。现在就去办手续。”

办完一切手续后时已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柳军只好带着媛媛去吃牛肉拉面,这是这座城市独有的一种名扬全国颇具特色的地方吃食。饭店本来就不大,人又多,座位十分紧张,人们只好蹲的蹲站的站,好不难受。柳军实在饿极累极,赶紧买了票,安排媛媛在一个快要吃完的中年人身后站定,嘱咐她一旦人家吃完,就将凳子占住,“要不然,”他又一遍叮咛道,“咱们就得站在大街上吃饭了。”

“媛媛知道。”女儿眨巴着眼睛说。

后来还是没占上位子。柳军只好蹲在地上,先给女儿喂。旁边有个老太太,见他带着孩子吃饭很难受,就要把凳子让给他,柳军推辞了,并冲老太太笑了一下。这一笑却引来了老太太的一席话,“你们这些当兵的呀,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在外边吃饭容易得传染病吗?你们不心疼自己,也不心疼孩子吗?”

柳军除了一个劲的点头之外,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

当喧嚣飞扬了一天的浮尘在夜幕降临时纷纷落到地面的时候,在外奔波了一天的柳军也疲惫不堪地回到了他那个小窝,就如尘土落到地面一样悄无声息。孩子早已在他自行车后边的座架上睡着了,小脑袋跟着自行车的颠簸来回摇晃,一幅委屈可怜的样子。“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外国人一样有自己的小汽车开开,那小孩子就不会受这份洋罪了。”他想。

叶萍萍早就在狭小拥挤的家里等着他们了。饭菜已经上桌,锅里的冬瓜汤还冒着热气。女少校一脸的兴奋和愉快,红色的套裙把她本来就十分好看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楚楚动人。

柳军一进门,鼻子嗅嗅,眼睛瞅瞅,一脸的惊喜:“嚯,今儿个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去你的。”

叶萍萍还想撒个娇,却看见车子后边已经睡熟了的女儿,心疼得赶忙跑过去抱起来,一连亲了好几下,又骂柳军道:“你真是个没心肝的,把孩子弄病了我可跟你没完!我的可怜的小心肝呀。”

等吃完晚饭,一切收拾停当,柳军便把多亏战友的母亲帮忙,媛媛才入了全托的事给叶萍萍汇报了一遍,随后又眉飞色舞的说,“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碰见谁了?”

“高奇!”柳军故意把字咬得很重。见女少校仍然张着嘴瞪着眼,又说,“就是我那个外号叫‘四只眼’家在齐齐哈尔的同班同学嘛。”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他,”女少校终于想了起来,“他不是前几年转业了吗?”

“不错,他是在四五年前转业了,走的时候才是个正连职。可人家如今是省连通科技发展有限责任公司的副总经理,硬梆梆的副县级,坐的是奥的!你猜人家工资是多少?说出来吓死你:年薪十五万!他听了我的情况后对我说:‘叫走就走吧。部队又不养老,年龄越大越麻烦。你看那些师干团干,还不如我们。转业后像个降价商品似的叫人家踢过来踢过去的,多寒碜人哪。就说咱老政委,多好的人哪。四十多岁,正是干事的时候。说不要就不要了,地方上又没啥关系,到现在工作还没落实好。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死起来太早,干起来太老,除了老婆孩子,给谁谁都不想要。真是活受罪啊。我现在才发现如果干不上去,军装是脱得越早越好。当然,我可不是挖墙脚。’他告诉我说他们新近成立了一个计算机中心,正好缺个懂行的。他知道我在这方面有专长,叫我去他那儿。并说地方上的事他全包了,工资待遇只会比部队好,绝对不会比部队差。我想了一下,把咱们的想法再给领导们反映反映,如果能留下继续干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咱对部队还是有感情的。如果实在留不下,我就向后转吧,。你说哩?”

叶萍萍自打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一字不拉的听完了柳军的讲述,就如一个信徒聆听教义那般虔诚。柳军的一席话,把她带进一个陌生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她的思绪正沿着这条线向前延伸,延伸,担心多于憧憬。直到柳军摇着她“问你话哩”,她才回过神来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她得意地对他说,“我可确实有好消息告诉你哩。”

柳军摇了摇头,露出不大相信的神情。

“我不走了。”叶萍萍兴奋地说,“今天我去找我们主任和政委,他们却告诉我说总站党委已经决定把我留下了,继续回技术处干我的老本行。”

“肯定有原因吧?”柳军狐疑的问。

“我当时还不是和你一样不明就里?”女少校依然那么神采飞扬,“后来呀,我到机关一打听,你猜怎么着?原来部里那位部长被人告了。说他不但生活作风不检点,更有严重的经济问题。上边派人一查,件件是实,他就到了台啦!”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哩。”

柳军兴奋异常。他一把将叶萍萍拉过来,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说,“这几年真是委屈你了。”他捧着她那张俊俏的脸颊端详起来,只看得女少校红晕泛起,春潮涌动,嗔怪道:“又不是不认识,兴这么死看?”

“我发现你今天比任何时候都美丽动人。”

“我会永远这样美吗?”她充满希翼的问。

“会的。你会的。”他满怀信心地说:“只要生活永远美丽。”

夜色深沉,星星眨着多情的眼睛。他们已经躺在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床上了,一床又薄又轻的被子裹住了他们。然而,那两颗滚烫的心,那两条激情奔涌的河流,那欲望四溢的火热的肉体,那永恒不变的快乐和他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又是什么东西能裹得住的呢?

灯早已熄了,窗外天空中的星星依稀可见。如痴如醉的弹奏完了一曲爱的乐章之后,他们都有点累。他们并排躺着,互相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匀称悠然;能看见对方没合上的眸子,一眨一眨。柳军突然问道:“你说,你明天就回技术处上班去了?”

“对呀。”叶萍萍偎依在他温暖的胸前轻声说道。

“哪我呢?”柳军有点失落的说,“我明天干什么?明天会怎么样呢?”

“放心睡吧。明天会好的。”一阵睡意袭来,叶萍萍打了一个呵欠。

柳军没有答话。他在心里对妻子,也是对自己说:是的,明天会好的。一定!

他把妻子楼得更紧了。

1998.6写于兰州

2004.12,2005.4改于天水

D

⑨ 青蛀给小鱼报吿好消息编一个小故事

这是六千多字的短篇。故事很简单:向敌人进攻的我军前沿包扎所里发生的一个小插曲。人物两个:主要人物,19岁的团部通讯员;次要人物,刚结婚的农村少妇。但是,这样简单的故事和人物却反映了解放军的崇高品质(通过那位可爱可敬的通讯员),和人民爱护解放军的真诚(通过那位在包扎所服务的少妇)。这是许多作家曾经付出了心血的主题,《百合花》的作者用这样一个短篇来参加这长长的行列,有它独特的风格。恕我借用前人评文惯用的词汇,它这风格就是:清新、俊逸。这篇作品说明,表现上述那样庄严的主题,除了常见的慷慨激昂的笔调,还可以有其他的风格。
让我们看看作者是怎样展开故事和塑造人物的。
作者把这两者结合得很好,而且尽量让读者通过故事发展的细节描写获得人物的印象;这些细节描写,安排得这样的自然和巧妙,初看时不一定感觉到它的分量,可是后来它就嵌在我们脑子里,成为人物形象的有机部分,不但描出了人物的风貌,也描出了人物的精神世界。例如,作者写团部的19岁的通讯员带引“我”到前沿包扎所的路上,从“我”的眼中看这小伙子的外形时,有这么一笔:“肩上的步枪筒里,稀疏地插了几根树枝,这要说是伪装,倒不如算作装饰点缀。”
后来(在小说里,这是隔开一大段的故事发展,差不多快到故事的后半截的时候),作者写这位通讯员给“我”留下两个馒头,而自己回前线时,又描下这么一笔:“我走过去拿起那两个干硬的馒头,看见他背的枪筒里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枝野菊花,跟那些树枝一起,在他耳边抖抖地颤动着。”这闲闲的两笔,前后呼应;这两笔之间有两千多字写故事的发展也写这位通讯员的风貌和性格,然而有了这前后呼应的闲闲的两笔,可就把这位青年通讯员的天真、纯洁、面临战斗而不紧张、爱好自然等等品性,异常鲜明地描画出来。
又例如:作者写“我”和通讯员分头向老百姓借被子(准备给前线下来的伤员用的),而通讯员遇到困难(一家的一个少妇不肯借),“我”帮助他解决了困难以后,通讯员接了被子转身就走,匆忙中他的衣服被门钩撕破的当儿,又闲闲地插了这么一笔:“那媳妇一面笑着,一面赶忙找针拿线,要给他缝上。通讯员却高低不肯,夹了被子就走。”这一笔却直贯到故事的结束。当重伤的通讯员被抬到包扎所(他是为了救护一大群担架员而牺牲了自己的),“我”去找了医生来时,作者是这样写的:“等我和医生拿了针药赶来,新媳妇(就是先前要给通讯员缝好撕破的衣服的那一位,在借出被子以后也来包扎所服务了。——笔者)正侧着身子坐在他(通讯员)旁边。她低着头,正一针一针地在缝他衣肩上那个破洞。医生听了听通讯员的心脏,默默地站起身说:‘不用打针了。’我过去一摸,果然手都冰冷了。新媳妇却像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依然拿着针,细细地、密密地缝着那个破洞。”这里,前后呼应的两笔,有声有色地而且有层次地写出了一个普通农家少妇对于解放军的真挚的骨肉般的热爱;而且,这种表达热情的方式——为死者缝好衣服上的破洞——正表现了农民的纯朴的思想感情。
作者善于用前后呼应的手法布置作品的细节描写,其效果是通篇一气贯串,首尾灵活。这种前后呼应的笔法,举其显著者而言,在全篇中就有这么几处:通讯员枪筒插的树枝和野菊花,通讯员给“我”开饭的两个馒头,通讯员衣服上撕破的大洞,新媳妇的枣红底白花的新被子。特别是通讯员的被门钩撕破的衣服,这一细节描写,前后用了三次,第一次和最后一次上文都说过了,中间一次是写担架员抬了重伤员进包扎所,“我”听得新媳妇一声惊叫,急转身去看时,“……一张十分年轻稚气的圆脸,原来棕红的脸色,现已变得灰黄。他安详地合着眼,军装的肩头上,露着那个大洞,一片布还挂在那里”。用这样的方法点明这个重伤者就是我们印象很深的通讯员,不但文字跌宕有力,而且唤起了我们的种种回忆——借被子,门钩挂破衣服,却又害臊,死活不肯让人为他缝好。
我以为这是我最近读过的几十个短篇中最使我满意,也最使我感动的一篇。它是结构谨严,没有闲笔的短篇小说,但同时它又富于抒情诗的风味。

⑩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闺中少妇未曾有过相思离别之愁,在明媚的春日,她精心装扮之后兴高采烈登上翠楼。忽见野外杨柳青青春意浓,真后悔让丈夫从军边塞,建功封侯。

【出处】《闺怨》——唐·王昌龄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10)军中少妇短篇小说扩展阅读

1、《闺怨》创作背景

这是唐代诗人王昌龄描写上流贵妇赏春时心理变化的一首闺怨诗。唐代前期国力强盛,从军远征,立功边塞,成为当时人们“觅封侯”的一条重要途径。“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岑参《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成为当时许多人的生活理想。

2、《闺怨》鉴赏

唐代诗人王昌龄描写上流贵妇赏春时心理变化的一首闺怨诗。唐代前期,国力强盛。从军远征,立功边塞,成为人们“觅封侯”的重要途径。诗中的“闺中少妇”和她的丈夫对这一道路也同样充满了幻想。

短篇小说往往截取生活中的一个横断面,加以集中表现,使读者从这个横断面中窥见全豹。绝句在这一点上有些类似短篇小说。这首诗正是抓住闺中少妇心理发生微妙变化的刹那,作了集中的描写,从而从一刹那窥见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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