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红了脸的言情小说
『壹』 言情小说的名字我忘了,帮我找一下这部言情
我知道,是《欲罢还休》作者:沈妍
开头附上:
第一章 初到学院
英华学校是台岛最好的学校了,背靠阿隆山,环琉璃海而建,那就是一个小型的城市。这里拥有豪华的校舍和教学楼,银行、电影院、超市、体育场只要你能想得到的设备都能在这里找到,当然还有很多不可思议见所未见的高端科技产品。这里集小学、中学、大学、研究院于一体,拥有世界级的教授学者,最精英的学生以及最杰出的研究成果。每年都会有千百名学生通过层层的选拔考试来这里求学,任你是贵族官家子弟也好,贫穷百姓孩子也好,只要你能通过测试都可以来到这里,否则免谈,同时这个学校爱出风头也是出了名的。
台岛闹市区,人来人往,勤劳的市民为生计奔波工作着,突然原本明亮的天空好像暗了下来,人们抬头一看就会发现一个硕大无比的气球船漂浮在天空,上面挂了个巨大的横幅——英华学校热烈欢迎新同学!横幅下面悬了面大地图标明学校位置,地图随风飘展,地面上的人们似乎都能感受到这巨型地图扇来的大风。“还真是招摇!”一辆黑色别克轿车里一个穿着白衣公主裙的女孩望着天上的大型飞行物,无聊地憋了憋翘翘的小嘴,耸耸肩膀吩咐司机开车,“走吧,去英华学校。”
今天是四月一号,英华开学的日子,正常的开学日应该在9月但是英华不一样,英华的校花是牡丹,于是那位伟大的第一位学校理事长决定将牡丹花开的四月作为开学日。至于刚好和愚人节撞腰的问题其实并不是问题,没有一个人胆敢嘲笑英华学子是愚人,除非他自己才是最大的愚人。
龙晚晴穿着定做的白色公主裙背着书包很高兴地走在——不,是跑在学校的白色卵石路上,她想如果不是快要迟到的话她会更高兴的,这也不能怪她,昨天才下的飞机紧接着就来报道,然后去哥哥给她安排的别墅,收拾妥当后都晚上11点了,龙晚晴是个一向早睡晚起的生物钟准时的好孩子,所以今天她要迟到了。
跑过一片花丛的时候龙晚晴好像听见了轻轻的呻吟声,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于是停下来竖起了耳朵,果然……
“嗯……慢一点,不……不行了,好舒服啊,慢一点,啊……”这是娇媚的女人的声音。
“你真想慢一点?不是口是心非吧,嗯?”这是淳厚的男人的声音。
龙晚晴是个纯洁的乖宝宝,从没谈过恋爱,但她不是傻妹,她当然知道花丛里的人在干什么事情。龙晚晴是个很有正义感和道德感的乖宝宝,于是,她冲进去了……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一点影响啊!这里是学校,马上就要上课了,而且今天还是开学日,公众场合请注意影响!”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花丛里的一幕还是让乖乖龙晚晴羞红了脸。一男一女交叠着躺在花丛里,旁边的牡丹花开的正艳,女人全裸,金色头发如波浪般铺洒在草地上,乳峰高挺被男人握在手里,洁白的肌肤金色的头发与四周艳丽的花照映出了一种糜艳之美。身上的男人好像并没怎么太吃惊的样子,缓缓转过半个身子寻找破坏好事的声源,下身甚至还留在女人体内。这个男人拥有人所有女人心动的面孔,身材绝对是一品,体格健硕,肌肉紧制富有弹性,眼神邪魅却透露着冷冽无情,就这样望着龙晚晴仿佛能穿透她的内衣直望到心里去。
这就是龙晚晴第一次看到霍辰的场景,她当时想的是:这个男人皮像不错,不过比哥哥们还差点,身材也算可以,就是人贱了点。很久以后当霍辰问起的时候,她也就是这样老实回答的。
霍辰冷冷地望着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女孩,她有张精致的脸,长发卷卷扎了根银白色发绳,穿着白色公主裙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是一看就知道质地不俗,嘴巴很可爱,红润小巧像新鲜的小樱桃让人很想咬一口,让霍辰下腹不禁一紧,腰随着欲望望前一挺,引起身下女人又一阵娇吟。很久以后当龙晚晴问起的时候,他也很老实坦白了当时的欲望。
龙晚晴的眼睛游离在这个无耻男人和他身下的女人身上,睫毛眨巴眨巴,眼神很明显地传达了这样一个讯息——她正在控诉他!
“小妹妹,怎么没见过男女做爱?”霍辰斜靠在草地上戏谑地调侃着龙晚晴,模样惫懒别有风情。
“拜托,不就是高等动物交配嘛,《动物世界》经常放。”
“《动物世界》?”
“是啊,就是赵忠祥配音的那个。”
“啊?!什么?”
“你可真没见识,果然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说动物,拜托你交配也要看场合,再饥不可耐也请回到自己窝里关上门再做!”
“你说什么!”霍辰怒不可遏,抽出欲望,嗖的一声站了起来。
“长针眼啦!”龙晚晴大吃一惊,转身就跑,恐怖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第二章 又见贱男
龙晚晴到底还是迟到了,为这她在心里又狠狠地问候了一下刚才那个贱男,在龙晚晴心里男人没有美丑之分,只有好坏之别,因为天下所有的男人再帅也帅不过家里的那两位。
班主任是个严肃的女老师,带着厚厚的眼镜,穿着老气但端庄的黑色正装,龙晚晴想老师要是手里再拿一个教鞭就十足像极了《我为歌狂》里的那个教务处主任了——那是部很有趣的动画片,龙晚晴今年17岁,对动漫的狂热丝毫未减。老师姓严——汗,果然姓如其人,大概是第一天来到没有难为龙晚晴,只是谈谈说一句下次早点就挥手让她进去了,找了位子坐好后发现居然还有空座。
这个班是高三(A)班,全年级最好的班,龙晚晴可是通过层层变态考试才进来的,虽然智商远远不如家里那两个更变态的家伙,但她龙晚晴好歹也是龙家的孩子。班主任漫长的训话终于结束了,下面要做的就是去操场举行开学典礼。
虽然来之前对这个学校的作风已经有所了解,但操场恐怖的面积和华美至极的装饰还是给龙晚晴不小的震撼,操场上满是人,列队整齐,让她想起了6岁时候二哥抱着她站在主席台边参观阅兵式的情景。胖胖的校长已经站在台上了,模样很想樱木花道口中的老爹教练,“不知道下巴能不能弹起来。”龙晚晴坏坏地贼笑着,不过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就在她无限遐想中——她掉队了!望着满操场制服统一的人如蚂蚁般密密麻麻排列着而且还是背对着她,龙晚晴无比清晰地感到自己头皮正在发麻。
“你是在等我吗?”耳边突然一口热气传来,好像有个软软的东西贴上了耳朵,龙晚晴想回头,身后却贴上一个火热的身躯,手臂环着她双手交叠在她的小腹上,浓烈男人气息一下子将她包围了。龙晚晴知道自己被调戏了,而且正在被调戏,不过她没动,她在努力想起哥哥说的话。
“抱腰,在格斗术技术动作上可分为前抱腰、后抱腰及侧抱腰,其中以后抱腰为最常见。破解的方法有不少,大体可分为击肋、踩脚面、顶头、肘击等几种。”二哥抱着她假装歹徒,大哥在旁边解释动作要领,二哥动作很轻很温柔,小心翼翼地不去弄疼她,头贴在她的颈边,可以听见他呼气的声音,时重时缓,连心跳声都隐约可感,头发垂到了她的脸上,随着二哥的呼吸轻轻骚动着她,龙晚晴觉得很痒就咯咯笑了出来。
“严肃点,仔细听大哥讲。”二哥在后头给她一记龙氏栗子。
“好痛噢!”她噘着嘴抱怨着,大哥瞥了她一眼,吓的她立刻噤声,对于大哥她总是如同老鼠见到猫般的敬畏,当然她绝对不是《猫和老鼠》里的那个让所有鼠类为之骄傲的杰克,大哥也绝不会是那只叫汤姆的倒霉的猫。
“在格斗中经常用到的摆脱抱腰法有很多,现在教你两种最实用的。”大哥继续开讲,“第一种,连续肘击摆脱法。当敌人由后抱住我的腰部时,我应迅速向左转体,并用左肘猛击敌头部,以迫使其松手,但为了最终击败对手,可再在用左手控制其臂的同时,将右肘砸向敌面部,将其击昏或击倒在地。向后肘击要狠,而且为了能够重创对手,可用左肘连续打击对手头部;转身控制其臂要快、要有力,以防敌挣脱:砸敌面部要连贯、凶狠,必要时可跃起向下肘击,以强化攻击力,增强打击效果。”
龙晚晴领悟能力还是不错的,边听着大哥的讲解边随之作出相应的动作,二哥也配合她相应地行动。当然她可不敢真拿肘去撞他,二哥虽然外表和善些,但绝对不是个善茬,真把他惹恼了死都不知道怎死的。
“第二种,肘击接背摔摆脱法。在格斗中,当敌人由后突然将我连臂抱住时,我可在起脚猛踩敌脚背的同时,猛抬双肘并前伸与肩平;接着身体略向右转,并以右肘猛击敌人肋部,以迫使敌人松抱;然后,上动不停,再用右手抓住敌右肘上方部位,左手则抓住其右手腕将敌人从头背后摔下,随后可再予以擒拿或重击,将其制服或击毙。”
“注意踩敌脚面要狠,以便能充分分散对手的注意力;肘击要有力,从而为背摔创造有利条件;背摔要连贯、迅速,不给对手以反应之机;击面要狠;整套动作要一气呵成。如训练有素,动作速度会不断加快。”
……
是不是这个?
『贰』 好看的言情小说长篇的
不辞冰雪为卿热(清宫)
作者:青木香
聚宴
康熙五十年,冬。
巧萱用力的搓着手,冻僵的手指总算有了些知觉。今夜,九阿哥胤禟请了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及各府的内眷来贝子府听戏。她在府中的地位不高,只被安排坐在离戏台最远的角落里,身旁的碳炉由于没人及时来加碳,早已熄了火。她裹紧了身上的石青色棉袍,仍不住连打了个两个寒战。见看台中间两桌主位上的阿哥福晋们皆是裘衣华服,四下的暖炉也都烧得通红火亮,几个怕冷的内眷还都捧上了手炉。叹息着取了桌上的一小盅酒一饮而尽,却也是凉的。
她面貌仅数清秀,阿玛又只是汉军旗的一个从七品统领,选秀入了宫也只是分到荣妃娘娘那里做了洗衣的粗使丫鬟。原以为就要这样渡过漫长的十年禁宫生活,却不想一朝被九阿哥相中。
那一天,她在储秀宫的后院子里晾衣服,嘴里哼着家乡的山歌。
“你叫什么名字?”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巧萱猛得转身,见台阶上一位青年懒散的倚着廊柱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一身宝蓝色的长袍,外罩着件银白色滚金丝的马褂,手中晃荡着马鞭,英挺俊美,玉树临风。
“奴婢巧萱见过九阿哥”。她忙放下手中的衣裳跪下磕头。
四周很安静,偶尔只听到秋风拂过梧桐树时发出的沙沙声。下颌微痛,一柄马鞭递过来将她的脸轻轻抬起。逆着光,巧萱恍惚的望着眼前人,在诸多的皇子中以九阿哥和太子长的最好,旁人都说生得像他的生母宜妃娘娘,所以面貌偏似阴柔,幸得两道浓密的剑眉增添了几分英气。但九阿哥平日里总是阴沉着脸,不似八阿哥那般和善,所以每次遇到他,自己总是惊惊颤颤的跪在人群中,不敢多瞅一眼,可此时当对上那双深潭般幽邃的眼时,却已迷失了心神——
自后她便进了贝子府,一时间不知羡煞多少和自己一般在宫中苦苦煎熬的姐妹。可又有谁知进府后,面对府中那群娇艳俏丽的福晋侍妾们,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为红花而作陪衬的绿叶,只是风流的阿哥偶尔兴然所致看入眼的一个小宫女。初时的浓清蜜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化作了夜夜酸涩的眼泪,奴才们也由开始的阿谀奉承因为自己的失宠而渐渐变得淡漠忽视。
“你就是那个爷从荣妃娘娘那里讨来的宫女?”前日庶福晋郎氏讥讽的声音犹在耳边: “这样的姿色也入得了爷的眼,不知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
郎氏的手抚着她冰冷的脸,笑道:“这皮肤倒还嫩,可惜啊——”说话间巧萱的脸上已多出了个五指印。“下作东西,以为威风了几日便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一身的贱骨头!”
巧萱自觉委屈,又畏于郎氏的地位,不感申辩,默默的掉着泪。
“怎么回事?”胤禟走过了来,看了她一眼,沉着脸问郎氏道:“大白日的动起手脚来,你是什么身份,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郎氏噘着嘴道:“这月初六是我的生日,白天你还说夜里会到我房里来,谁知一转眼就钻进个狐媚子的窝里,我就不知,她哪点比我强了?”
胤禟原不喜欢妻妾间争风吃醋,但见她生气的模样,心中一动,反笑道:“是我疏忽了,那日十弟那多喝了两杯,一时忘了你这碴。我这里给你赔礼了。”
“谁稀罕!”郎氏冷哼着。
胤禟贴着她耳边轻声道:“前几日,一个法兰西的商人送了我一瓶香水,原是想给婉晴的,现下先给了你吧。你不是一直和我嚷嚷西域进贡的香料味太重,我闻着这瓶香水淡雅,抹在你身上一定好闻!”
郎氏躲开他道:“原要给姐姐的东西你给了我,若让她知道了岂不恼我。你存心害我不成!”
“我哪舍得害你,爷疼你还来不及呢!”胤禟见她双颊绯红,眼含春色,调笑道。
郎氏啐了他一句:“讨厌!”便跑开了。
胤禟此刻早已心猿意马,快步追了上去。
巧萱怔怔的望着两人的背影,只觉一股寒气自背脊一涌而上,透彻心肺,脸上的伤仍隐隐作痛,却再也流不出泪来。
戏台上正在唱《长生殿》,唐明皇正和杨贵妃对月盟誓,歌婉流长,好不缠绵。
今次诸位阿哥的面色都不善,这两年以八阿哥胤禩为首的这群阿哥们在皇上面前已失势,去年九月八阿哥还被销了爵位,到了十二月虽赐还贝勒的封号,但恩宠已今非昔比。
“快过年了,九哥,送老爷子的礼你可准备好了?”十阿哥胤礻我侧过脸问道,却见胤禟望着戏台上扮杨贵妃的戏子发楞。
他瞄了眼那戏子道:“这不是‘荣庆班’的台柱田复生吗?他这贵妃的扮相可算是京城的一道亮景啊!”
待见那贵妃在台上向着众人掩面一笑,胤礻我突然睁大了眼,又仔细打量了那戏子一番,随即压低声道:“九哥,平日里你再胡闹也就算了,这男宠的事可千万使不得!太子可就毁在这劳实子里的!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放下!”
胤禟回过神,苦笑道:“若能戒早便戒了,何至于折腾到今天!”
听了这话,胤礻我无奈的长叹一声,猛灌了两口烈酒。
另一桌的女眷倒是谈笑风生,想来朝中之事自有男人们去操心,她们只要安守本分自是无忧。
但见庶福晋郎氏容光焕发,一身的珠光宝气,她是去年进府的,上两个月她和侧福晋完颜氏相继生下四阿哥弘旷和五阿哥弘鼎,胤禟惟独对她嘘寒问暖,倒把自十八岁便跟了自己的侧福晋完颜氏撂在一旁。郎氏也确实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由于年纪轻,又正得宠,不免盛气凌人,恨得其她几个侍妾咬牙切齿,暗地里直咒骂她。
郎氏热情的招呼着其他嫡福晋,俨然已将自己凌驾于同桌的侧福晋完颜氏之上。府中事物现都由完颜氏婉晴主持,这位侧福晋面上虽冷,心地却不坏,待人处事也很公正。现见完颜氏从容淡定,面上并无不悦之色,旁人看在眼中,都不禁暗暗佩服。
郎氏正好不得意时,眼前人影一晃,唬得她洒翻了酒,正待发作,一看祸首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不正是府中的四格格兰吟。兰吟与其他小阿哥格格玩累了跑到这桌来拿糕点吃,她个子小够不到,一旁的完颜氏忙起身,夹了两块用帕子包着递于她,嘴里还嘱咐,走路时要小心,别绊倒。兰吟拿过糕点,瞅了眼郎氏沾湿的新衣,郎氏知道这是位自己惹不起的主,故做大度的笑道:“没事,格格去吧。”自己则吩咐着回房换衣服。
整个贝子府的人都知道,胤禟管教子女极严,惟独对这个四格格娇宠溺爱。且不说吃穿用度皆是最上乘的,也不提平日里砸坏了多少玉器古董,单提去年与郎氏同时进府的一个侍妾,论容貌不在她之下,且精通音律,胤禟对她可说是到了专宠的地步,当时郎氏也望尘莫及。那侍妾由于初时不诋人事,加上有心人挑拨,失手打了这位四格格,便被胤禟毫不留情的赶出了贝子府。年初时四格格得了场来势汹涌的急病,胤禟撇下所有事物,整夜将她抱在怀中,凡事亲历亲为,直至这格格病愈。故府中之人都道:“万事皆有通路,得罪四格格绝路。”
郎氏想着想着,没留神拐了脚,一个踉跄,幸好一旁的丫鬟扶了把,自己虽没摔倒,却推倒了一旁的来人。她心中原已不快,此刻更如火上浇油,开口便骂道:“哪个混帐东西冲了我,没长眼吗?”
那边隐隐听到有人惊呼;“呀,主子摔着了没?”
说话间,便闪出个人,对着朗氏劈脸便是一耳光:“你又是什么货色!敢在这里放肆!”
夜归
当即众人便傻了眼,莫名其妙的看着对方,见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丫鬟,容颜秀丽,穿着一身红袄,就如同她的性子一般扎眼。
郎氏见自己竟被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打了,恼羞成怒,吩咐奴才将她绑了行杖棍。
一旁两个小厮正欲上前,那丫鬟却冷笑道:“连自己的正经主子是谁都没弄清楚,就要来查办我,不要命了吗?”
小厮们见她面无惧色,一时到没了主意,犹豫不绝。
郎氏气岔了,欲上前动手,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正是胤禟,霎时呜咽道:“爷,您要为妾身讨回这公道啊!”
那丫鬟见了胤禟,脸上的寒霜才稍有缓和,但见郎氏依偎在胤禟身旁,趾高气扬的瞪着自己,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她身后一个黄袄的丫鬟,见到胤禟,忙用力拽着她一起磕头道:“奴婢们给各位主子请安!各位主子身体安康,福寿延年!”
“这不是剑柔和绵凝丫头吗?”后脚跟来的十四阿哥胤祯眼尖的喊道:“你们两个不在盛京呆着,大老远跑回来干吗?”
“十四弟,四年不见怎么还是这般没长进。她们俩自然是和主子一起来的啊!”
听到这黄莺似的清脆嗓音,巧萱没由来的心头一颤,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但见一位少妇缓缓走近。一身水绿色的印花锦缎旗袍,围着红狐围脖,脚上蹬着同色的皮靴,外罩件银白色的兔毛风衣,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一支八宝翡翠菊钗,犹如一朵浮云冉冉飘来。
灯火下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她向众人浅浅一笑,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半晌,胤祯才结结巴巴道:“九嫂,你——你回来了!”
戏台那方,唱音渺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绝期——”
“额娘!”兰吟扑到少妇的怀中,欣喜的嚷道:“您可以离开盛京了?您的病好了吗?”
少妇倾身摸着兰吟的小脸,笑道:“我的兰儿比去年来盛京又长高了,快是个大姑娘了!”
朗氏未想自己冲撞的竟是九阿哥的嫡福晋董鄂氏,她进府以来只听说这位嫡福晋身体一直不好,素年来都在盛京老家养病,也有传言说这位福晋其实是被胤禟以养病之名打入冷宫遣送去盛京的。思及此,她抬头看向胤禟,见他神情凝重,似有不悦之色,心下宽慰许多。
少妇将视线从女儿的脸上转向胤禟,停留片刻,又慢慢看向他身后道:“八哥,十弟,十四弟几年不见,大家可都安好?”
“尘芳姐姐!”不待他人回答,胤祯的嫡福晋完颜氏已按捺不住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嘟囔道:“这些年你一个人躲到盛京去过安生日子,也不知道我有多记挂你,更可恨的是九哥,将你丢在脑后置之不理。我几次——”
“沂歆!”胤祯见她口无遮拦,忙呵斥道:“你休要胡说!”
沂歆身形一颤,看了眼已面色铁青的胤禟……心下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躲到尘芳身后可怜的望着胤祯。
胤祯头痛的敲敲脑门,那边尘芳掩嘴轻笑道:“我就喜欢沂歆这般的心直口快。什么大不了的事,十四弟,沂歆年纪还小,莫吓坏了她。你在她这个岁数还不及沂歆懂事呢!知道这几年你在皇上面前受器重了,但在咱们这些哥哥嫂子眼里,你还是那个看到螃蟹也会吓得哇哇大哭的小十四!”
旁人听了皆扑哧地笑出声来,“九嫂!”胤祯涨红了脸,气得直跺脚。
沂歆从不知道这事,此刻笑得弯不起腰,倚到尘芳怀中:“好姐姐,还是你有法子降得住他。这些年来也不知被他气了多少回,今日总算整治到他了!”
沂歆正说着,腰间一痛,被撞出了老远,只见兰吟紧搂着尘芳的腰气鼓鼓道:“额娘是我的,十四婶不准和我争!”
众人一怔,看到沂歆目瞪口呆的样子,更是放声大笑,连近日一直愁绪万千的八阿哥都忍俊不住浮出淡淡的笑意。
尘芳环视着众人,这样的场面已经许多年没见了,大家是笑得如此开心,可这些笑脸的背后早已不付当年的真挚和纯洁。新的一年转眼即到,仰望天空,月色黯淡凄凉,愁绪已在这隆冬季节慢慢弥散开来。
剑柔清点完行李,安排好值夜的嫫嫫和丫头,方才挑帘走进内屋。见尘芳已换了身家常的便服,绵凝正伺候着梳洗,忙两三步上前,将小丫头捧着的手巾递了过去。
尘芳边抹干手边问:“都打点好了?”
剑柔道:“那二十个樟木大箱子先让人送进了库房,咱们随身的那几个箱子都放在了外屋,等明儿开始清理出来。”
绵凝道:“我看还是先别开箱了,折腾了一番,怕又是白忙活一场!”
见她不解,绵凝努嘴道:“我怕过不了几日,咱们又要打包回盛京去了!”
剑柔随即会意的笑道:“可不是,看来还是原封不动的好!”
尘芳也不理睬她们,随手抽了本书上了床,歪着身子翻看起来。一入眼的,竟是那首《菩萨蛮》:
“问君何事轻别离,一年能几团栾月,杨柳乍如丝,故园春尽时。
春归归不得,两桨松花隔.旧事逐寒朝,啼鹃恨未消。”
绵凝拿了床小方被将她的腿盖捂实了,又道:“格格,虽是玩笑,却也是奴婢的心里话。您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总不能一年四季都不露个面吧。纵是贝子爷不说什么,宫里的娘娘,甚至是皇上也总要顾虑到的。那有儿媳妇常年不在眼前伺候的道理。”
“就是撇开旁人,四格格可是您的亲骨肉,你总不能让她经常两处奔波吧!”剑柔剪了烛花回过来附和。
尘芳丢下书道:“你们俩今日怎么这么多话,都怪我平日里太纵容着你俩,一个个都没了分寸。”
绵凝见她面有不爽,不敢再说。偏剑柔道:“奴婢们还不是为了主子您!您看今天那个庶福晋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我心里就来气!”
“我说呢,你今天怎么这么火气冲,原来是看不惯她啊!”尘芳坐起正色道:“这里不比盛京,满地的皇亲国戚,能在贝子府坐上庶福晋的位子,她的家世岂会一般,你若再不收敛些,恐怕会惹来祸事,到时候只怕连我也保不了你。”
剑柔见她神情严肃,忙跪下道:“奴婢当时也是一时心急,若是有人要追究起此事,奴婢定会一力承担,决不敢连累格格!”
尘芳见她虽说的决绝,脸色却已发白,伸手拧着她的鼻尖笑道:“可怜见的,起来吧。我唬你呢!你和绵凝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焉有自断双臂的道理。再说,你那一巴掌却也是深合我心。”
剑柔心下松了口气,一旁绵凝扶起她笑道:“就只会在外人面前逞强,格格才一句话就吓蒙了,素日的伶俐劲都跑去哪了?可见孙猴子再泼皮也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
剑柔羞红了脸,尘芳则道:“关心则乱,她心里若没有我,又岂会在意我说的。”
屋外打了二更,尘芳长途劳顿也乏了,正欲宽衣入寝,只听得外屋传来脚步声,一个嫫嫫嚷道:“这深更半夜的谁还来叫门,主子都睡下了。”
片刻,又听道:“哟,这大冷夜的,您怎么来了?”
『叁』 找一本言情小说,挺久远的。男主个总裁,和女主同居久了但是不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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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男主角是狐狸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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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且试天下》男主不是狐狸,被称为狐狸,很腹黑(这个也是我同学推荐的,我打算最近一口气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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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情缠绝色狐尊》,女主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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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狐狸相公》,我正在看,听他们说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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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求阳光晴子的小说《爱情转台》的全文,尤其是结局,
爱情转台 结局
贺磊虚弱的在阿远的扶持下离开轮椅躺回病床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他频频眨回盈眶的热泪。老天爷,他的日子不多了,惟一的心愿也只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可老天却让她出了车祸。一个好好的女儿如今一脚严重骨折打上了石膏,脑子里还有瘀血压在视神经上,虽然动了手术取出血块,但能不能看得见还得奢望上天的眷顾。他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还虚,女儿进了同家病院,而他这老父还得靠着轮椅的帮助才能前往女儿的病房探望。摇摇头,他抽离了思绪,侧过脸注视着也一脸难过的沈芝,“都七天了,饶子微还是不肯来看晓桐吗?”沈芝沮丧地点点头,“那只死驴子,他还是认为我在执导晓桐演这幕车祸的戏,说他不会再当第二次傻子了!连我扔给他的报纸也不瞧一眼,还说要杜撰一份出车祸的报纸有什么困难的,那不常常是我导戏的‘工具’之一吗?真是给他气得全身无力了!”贺磊叹了一声,“都怪晓桐,她早该说的,结果却由你那儿得知真相。”“这……”沈芝无言,是她太躁进、太鸡婆了。“叩、叩、叩。”张远展突地敲门走了进来,他觑了一身黑白套装的沈芝一眼,只觉得她很面善,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他耸耸肩,径自走到病床边,姿态高傲地道:“贺伯伯,晓桐呢?我给她的期限已经超过了,她的面子却比我还大,连个影都没见到。”阿远怒视着他,“你不看报纸啊?晓桐出车祸脚都断了,怎么去找你?”“出车祸?真的还假的?”“阿远,别说了!”贺磊摇摇头,鄙视着张远展,“你的照片再也威胁不了晓桐,子微已经知道所有的事了。”“照片?威胁?”沈芝踱了过来,睨了张远展一眼,“贺伯伯,这是怎么回事?”贺磊将张远展的事全向她说明。沈芝双眸一亮,看来她后半剧本的张力及剧情愈来愈扎实了,等新戏推出时肯定是个赚人热泪,如果真的男女主角都担纲演出,那是更精采了。想归想,她现在得先解决眼前这件事,她伸出右手,“照片和底片请交给我,张大少。”张远展愣了一下,“你认识我?”“当然,而且连你全身上下有几颗痣、几根毛也清楚得很,另外还观赏过你和几名影星‘真枪实弹’演出的激情录影带,不过,那不是我录的,而是你送给你曾包养的女星的纪念品,相信你不会忘记那些录影带吧!”她巧笑倩兮地朝他笑了笑。他愣了愣,仔细地打量起她,“你——你是沈芝!”“不错,还不算‘白目’,所以你是要亲自将东西交给我,还是要我将那些录影带交给媒体?”她挑起了柳眉。“呃——没没问题,我马上交给你,你就当没这回事,好吗?”张远展急忙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底片和照片交给她,慌忙地转身离开。沈芝瞧了瞧照片,冷笑一声拿出打火机,连同底片一把烧掉。“沈小姐,谢谢你。”贺磊感激地朝她点头,而一股急涌而上的血气突地冲上喉咙,他连忙捂住嘴强抑着将它压下。“不,这一切我也该负大半责任。贺伯伯,我还有事要办,得先走了。”“嗯。”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的他苍白着脸再次向她点点头。待沈芝离开后,贺磊看着阿远喑哑着声音道:“请你帮我跑一趟饶家,请饶家两老来我这儿一趟好吗?就说是一个垂死老人的最后要求。”阿远神情一白,这才发觉他一张脸白得像纸,毫无血色。“快——快点!”他突地急遽地咳嗽起来,“哇”一声,一道血柱猛烈的从他口中喷出,白色的床单染上一大片鲜红。“贺老!”阿远愣了一下,赶忙按了床头的红色紧急钮。“我……我不碍事的,我……我要看到我女儿穿上白纱才会舍得离开世上!”贺磊沾血的手颤抖地握住阿远,“求求你,帮我找饶家两老来。”“我会的,我马上去,贺老,你要撑住,你一定要撑住!”眼眶泛红的阿远一见医护人员冲进来后,赶忙转身飞奔而去。*>*>*>饶豪青夫妇打开儿子的房门,在黑漆漆的房间中搜寻爱子的身影,“子微。”饶子柔跟着走了进来,“砰”一声打开了电灯开关,不悦地对父母道:“爸妈,大哥逃避够久了,也闹别扭够久了,何必还听他的,什么进他的房间也不准开灯?”“子柔,把电灯关掉!”饶子微冷凝地坐在窗户一隅,头也没回的道。“我不要!”她气愤地走到他面前,“我刚刚和爸妈去见过晓桐的爸爸了,他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虚弱无比的跟我们说着晓桐过去的种种,而毫无疑问的,她绝对不是一个玩弄他人感情的女子。”“子柔,让爸来说。”饶豪青走到儿子眼前,想到戴着氧气罩不停地拜托他一定要帮他代为挽回女儿幸福的贺磊,他的眼眶也红了,同是天下父母心啊!他拍拍儿子的肩膀,“晓桐对你确实不够坦承,可是她有她的苦衷,为了父亲的生活医疗费及父女俩的未来,她是有必要对你隐瞒的,而你一向是宽容的,为什么惟独对她如此严厉?”饶子微仰起头观了父亲一眼,冷笑道:“爸,我劝你别跟我一样成了傻子,做了临时演员还不自知呢!”“你在胡说什么?”饶子柔气不过的大叫一声,“我要跟你说几次你才听得进去?晓桐是真的出车祸,而且眼睛也出了问题,而你呢?你到底怎么想的?就如同沈芝说的,难道你希望晓桐是真的残障?好了吧!她这下子脚撞伤了,不知要复健几次才能正常行走,跟她‘扮演’的角色一样,这样你开心了?”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的黑幕,一言不发。杨欣欣走向前来,温柔地道:“儿子,去看看她吧,你会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出戏,或者去见见贺伯伯,一定会感染到那份父女情深而流下热泪。医生说他的时间快到了,他希望你能和晓桐言归于好,他才能放心的去啊。”饶豪青见儿子仍不动不言,长叹一声,“没想到你对晓桐的爱是那么脆弱,那个眼眸炯亮坚持要娶晓桐的人到哪里去了?大声的说爱晓桐的人又到哪里去了?温柔的笑说他病重两个星期都是晓桐在照顾自己的人又到哪里去了?难道这一切就只因她不得不隐瞒的事实而烟消云散了?”饶子微愣了愣,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一幕幕两人点点滴滴的恩爱画面,他望着自己的双脚,突地站起身来夺门而出。“大哥!”饶子柔蹙紧了眉头。“看来他想通了!”饶毫青欣慰的目光与妻子闪着热泪的眼眸相遇。*>*>*>饶子微跌跌撞撞地冲进贺晓桐的病房,一入内,他刚好看到医生在为她取下眼睛的绷带,他凝视着脸上仍有几处瘀伤的她,她的右脚还裹着石膏,一股浓烈的情愫夹杂着深浓的懊丧泉涌而上,他沙哑着声音轻唤了一声,“晓桐。”她的心一紧,突地抓住医生的手,“是他吗?是他吗?”李医生看了他一眼,笑道:“应该是你的‘他’吧,他一脸深情的样子,不过不管你们要谈什么,都得让我先将这绷带拆下,到时你们就可以‘含情脉脉’的谈情说爱了。”闻言,一旁护士噗哧的笑了出来。贺晓桐则是羞红了脸,她挥舞着手搜寻着他,呐呐地问:“你原谅我了吗?终于原谅我了?”饶子微向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开玩笑地道:“只要这个诙谐的医生,还有可爱的护士不是沈芝找来的临时演员,我就原谅你了。”李医生咧开嘴笑,“那你肯定得原谅这个美丽的女病人了,因为我的演员费太高了,那个大导演可付不起啊!哈哈哈……”笑容满面的他将手上的绷带交给小护士后,对着贺晓桐道:“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你的手术很成功,×光片也显示视神经那儿已没有血块压住了,所以你应该可以看得到。”她依言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开始模模糊糊的,她再眨眨眼,慢慢的视线变得清晰了,而映入眼帘的便是饶子微那张憔悴又焦虑的俊颜。“子微!”她眼眶一红。饶子微坐上床沿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在钻什么牛角尖,我好气你骗了我,也气你不跟我坦白。”“我不是故意的。”李医生笑笑地点点头,向小护士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病房将门关上。“我知道,是我自己闹别扭。”他腼腆地摇摇头,“我爸的话点醒了我,我的爱并没有因这个真相而有稍减,它不是那么脆弱的,我看着我的双脚,脑海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沈芝和子柔的话——‘我难道真的希望你是个残障吗?’不,当然不是,我爱你,我希望你一切都好好的。”“子微!”贺晓桐痛哭出声的与他深情相拥。“晓桐!”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了开来,阿远惨白着脸望着两人相拥的画面,“太好了,子微来了。快点,晓桐,你爸快不行了,你们两人一起过去,他看到你们和好了,一定很安慰的,快点啊!”“子微,请你抱我去,快点。”她焦急地圈住他的颈项。眼眶泛红的阿远拍拍他的肩膀,哽咽地道:“501病房,我得赶紧联络沈芝。”饶子微快速横抱起啜泣不已的贺晓桐往走廊跑时,内心也纳闷他联络沈芝的目的为何?*>*>*>饶子微的疑问很快便得到了解答,在他抵达贺磊病房的同时,沈芝的剧组人员,包括服装、化妆、场景布置等人员也来到病房,没两三下便将病房置成一间喜气洋洋的婚宴场所,一会儿后,沈芝也赶过来了。“爸,爸,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呜……”紧守在病床旁的贺晓桐一双眼睛紧盯着父亲愈形苍白的脸孔,根本无心理会身后的那些工作人员。“孩子,快,沈芝有答应我替你准备新娘礼服,快去穿上让爸爸看看好吗?”见到两人合好的贺磊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他一边催促着女儿一边感激的望着一旁微笑的沈芝,再将目光移向饶子微,“我女儿是真心爱你的,我相信你也是真心的爱着我女儿,对不对?”望着这张慈爱的面容,饶子微点了点头。“那我可以放心的将女儿交给你了,是不是?”贺磊老泪纵横地握住他的手,再拉起女儿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饶子微再次点点头,哽咽得无法言语,而贺晓桐早已是满脸泪痕。“子——子微,就请你抱晓桐去换新娘礼服好吗?我好想看她穿上新娘礼服的样子。”贺磊觉得自己愈来愈虚弱了。饶子微除了点头外,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的胸臆涨满了感动,令他无法言语,他将贺晓桐抱到一旁,看着沈芝指示着人员为她上妆,一面换上那镶着珍珠的纯白礼服。没多久,饶豪青夫妇和饶子柔也来了,同行的还有一名牧师。饶子微看了神情凝重的沈芝一眼,“你都事先安排了,是不?否则这一切……”她苦涩一笑,“我只是不想让一个深爱女儿的老父遗憾的过世。”一切准备就绪了,饶子微也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西装,而参与这场婚礼的还有医院的医生及护士。贺磊望着女儿与女婿深情相拥、互许终身的刹那,一滴滴喜悦的泪水潸然而下,他好满足好满足,他的女儿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笑中带泪的他缓缓的阖上了眼睛。贺晓桐在看到父亲双手垂下的刹那,哭喊而出,“不要,爸爸!”“晓桐!不要哭。”饶子微抱着她来到床沿,“你看,爸爸的神情好满足,他是很开心走的。”“是啊!”饶豪青虽然这么说,但眼眶也泛着泪光,他凝视着贺磊,“谢谢你将女儿托付给我们,我们全家人都会好好疼惜她的。”阳光在此时飞跃入内,照亮了贺磊那张满足安详的慈爱面容,在晶莹剔透的光芒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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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冰雪为卿热(清宫)
作者:青木香
聚宴
康熙五十年,冬。
巧萱用力的搓着手,冻僵的手指总算有了些知觉。今夜,九阿哥胤禟请了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及各府的内眷来贝子府听戏。她在府中的地位不高,只被安排坐在离戏台最远的角落里,身旁的碳炉由于没人及时来加碳,早已熄了火。她裹紧了身上的石青色棉袍,仍不住连打了个两个寒战。见看台中间两桌主位上的阿哥福晋们皆是裘衣华服,四下的暖炉也都烧得通红火亮,几个怕冷的内眷还都捧上了手炉。叹息着取了桌上的一小盅酒一饮而尽,却也是凉的。
她面貌仅数清秀,阿玛又只是汉军旗的一个从七品统领,选秀入了宫也只是分到荣妃娘娘那里做了洗衣的粗使丫鬟。原以为就要这样渡过漫长的十年禁宫生活,却不想一朝被九阿哥相中。
那一天,她在储秀宫的后院子里晾衣服,嘴里哼着家乡的山歌。
“你叫什么名字?”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巧萱猛得转身,见台阶上一位青年懒散的倚着廊柱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一身宝蓝色的长袍,外罩着件银白色滚金丝的马褂,手中晃荡着马鞭,英挺俊美,玉树临风。
“奴婢巧萱见过九阿哥”。她忙放下手中的衣裳跪下磕头。
四周很安静,偶尔只听到秋风拂过梧桐树时发出的沙沙声。下颌微痛,一柄马鞭递过来将她的脸轻轻抬起。逆着光,巧萱恍惚的望着眼前人,在诸多的皇子中以九阿哥和太子长的最好,旁人都说生得像他的生母宜妃娘娘,所以面貌偏似阴柔,幸得两道浓密的剑眉增添了几分英气。但九阿哥平日里总是阴沉着脸,不似八阿哥那般和善,所以每次遇到他,自己总是惊惊颤颤的跪在人群中,不敢多瞅一眼,可此时当对上那双深潭般幽邃的眼时,却已迷失了心神——
自后她便进了贝子府,一时间不知羡煞多少和自己一般在宫中苦苦煎熬的姐妹。可又有谁知进府后,面对府中那群娇艳俏丽的福晋侍妾们,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为红花而作陪衬的绿叶,只是风流的阿哥偶尔兴然所致看入眼的一个小宫女。初时的浓清蜜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化作了夜夜酸涩的眼泪,奴才们也由开始的阿谀奉承因为自己的失宠而渐渐变得淡漠忽视。
“你就是那个爷从荣妃娘娘那里讨来的宫女?”前日庶福晋郎氏讥讽的声音犹在耳边: “这样的姿色也入得了爷的眼,不知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
郎氏的手抚着她冰冷的脸,笑道:“这皮肤倒还嫩,可惜啊——”说话间巧萱的脸上已多出了个五指印。“下作东西,以为威风了几日便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一身的贱骨头!”
巧萱自觉委屈,又畏于郎氏的地位,不感申辩,默默的掉着泪。
“怎么回事?”胤禟走过了来,看了她一眼,沉着脸问郎氏道:“大白日的动起手脚来,你是什么身份,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郎氏噘着嘴道:“这月初六是我的生日,白天你还说夜里会到我房里来,谁知一转眼就钻进个狐媚子的窝里,我就不知,她哪点比我强了?”
胤禟原不喜欢妻妾间争风吃醋,但见她生气的模样,心中一动,反笑道:“是我疏忽了,那日十弟那多喝了两杯,一时忘了你这碴。我这里给你赔礼了。”
“谁稀罕!”郎氏冷哼着。
胤禟贴着她耳边轻声道:“前几日,一个法兰西的商人送了我一瓶香水,原是想给婉晴的,现下先给了你吧。你不是一直和我嚷嚷西域进贡的香料味太重,我闻着这瓶香水淡雅,抹在你身上一定好闻!”
郎氏躲开他道:“原要给姐姐的东西你给了我,若让她知道了岂不恼我。你存心害我不成!”
“我哪舍得害你,爷疼你还来不及呢!”胤禟见她双颊绯红,眼含春色,调笑道。
郎氏啐了他一句:“讨厌!”便跑开了。
胤禟此刻早已心猿意马,快步追了上去。
巧萱怔怔的望着两人的背影,只觉一股寒气自背脊一涌而上,透彻心肺,脸上的伤仍隐隐作痛,却再也流不出泪来。
戏台上正在唱《长生殿》,唐明皇正和杨贵妃对月盟誓,歌婉流长,好不缠绵。
今次诸位阿哥的面色都不善,这两年以八阿哥胤禩为首的这群阿哥们在皇上面前已失势,去年九月八阿哥还被销了爵位,到了十二月虽赐还贝勒的封号,但恩宠已今非昔比。
“快过年了,九哥,送老爷子的礼你可准备好了?”十阿哥胤礻我侧过脸问道,却见胤禟望着戏台上扮杨贵妃的戏子发楞。
他瞄了眼那戏子道:“这不是‘荣庆班’的台柱田复生吗?他这贵妃的扮相可算是京城的一道亮景啊!”
待见那贵妃在台上向着众人掩面一笑,胤礻我突然睁大了眼,又仔细打量了那戏子一番,随即压低声道:“九哥,平日里你再胡闹也就算了,这男宠的事可千万使不得!太子可就毁在这劳实子里的!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放下!”
胤禟回过神,苦笑道:“若能戒早便戒了,何至于折腾到今天!”
听了这话,胤礻我无奈的长叹一声,猛灌了两口烈酒。
另一桌的女眷倒是谈笑风生,想来朝中之事自有男人们去操心,她们只要安守本分自是无忧。
但见庶福晋郎氏容光焕发,一身的珠光宝气,她是去年进府的,上两个月她和侧福晋完颜氏相继生下四阿哥弘旷和五阿哥弘鼎,胤禟惟独对她嘘寒问暖,倒把自十八岁便跟了自己的侧福晋完颜氏撂在一旁。郎氏也确实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由于年纪轻,又正得宠,不免盛气凌人,恨得其她几个侍妾咬牙切齿,暗地里直咒骂她。
郎氏热情的招呼着其他嫡福晋,俨然已将自己凌驾于同桌的侧福晋完颜氏之上。府中事物现都由完颜氏婉晴主持,这位侧福晋面上虽冷,心地却不坏,待人处事也很公正。现见完颜氏从容淡定,面上并无不悦之色,旁人看在眼中,都不禁暗暗佩服。
郎氏正好不得意时,眼前人影一晃,唬得她洒翻了酒,正待发作,一看祸首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不正是府中的四格格兰吟。兰吟与其他小阿哥格格玩累了跑到这桌来拿糕点吃,她个子小够不到,一旁的完颜氏忙起身,夹了两块用帕子包着递于她,嘴里还嘱咐,走路时要小心,别绊倒。兰吟拿过糕点,瞅了眼郎氏沾湿的新衣,郎氏知道这是位自己惹不起的主,故做大度的笑道:“没事,格格去吧。”自己则吩咐着回房换衣服。
整个贝子府的人都知道,胤禟管教子女极严,惟独对这个四格格娇宠溺爱。且不说吃穿用度皆是最上乘的,也不提平日里砸坏了多少玉器古董,单提去年与郎氏同时进府的一个侍妾,论容貌不在她之下,且精通音律,胤禟对她可说是到了专宠的地步,当时郎氏也望尘莫及。那侍妾由于初时不诋人事,加上有心人挑拨,失手打了这位四格格,便被胤禟毫不留情的赶出了贝子府。年初时四格格得了场来势汹涌的急病,胤禟撇下所有事物,整夜将她抱在怀中,凡事亲历亲为,直至这格格病愈。故府中之人都道:“万事皆有通路,得罪四格格绝路。”
郎氏想着想着,没留神拐了脚,一个踉跄,幸好一旁的丫鬟扶了把,自己虽没摔倒,却推倒了一旁的来人。她心中原已不快,此刻更如火上浇油,开口便骂道:“哪个混帐东西冲了我,没长眼吗?”
那边隐隐听到有人惊呼;“呀,主子摔着了没?”
说话间,便闪出个人,对着朗氏劈脸便是一耳光:“你又是什么货色!敢在这里放肆!”
夜归
当即众人便傻了眼,莫名其妙的看着对方,见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丫鬟,容颜秀丽,穿着一身红袄,就如同她的性子一般扎眼。
郎氏见自己竟被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打了,恼羞成怒,吩咐奴才将她绑了行杖棍。
一旁两个小厮正欲上前,那丫鬟却冷笑道:“连自己的正经主子是谁都没弄清楚,就要来查办我,不要命了吗?”
小厮们见她面无惧色,一时到没了主意,犹豫不绝。
郎氏气岔了,欲上前动手,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正是胤禟,霎时呜咽道:“爷,您要为妾身讨回这公道啊!”
那丫鬟见了胤禟,脸上的寒霜才稍有缓和,但见郎氏依偎在胤禟身旁,趾高气扬的瞪着自己,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她身后一个黄袄的丫鬟,见到胤禟,忙用力拽着她一起磕头道:“奴婢们给各位主子请安!各位主子身体安康,福寿延年!”
“这不是剑柔和绵凝丫头吗?”后脚跟来的十四阿哥胤祯眼尖的喊道:“你们两个不在盛京呆着,大老远跑回来干吗?”
“十四弟,四年不见怎么还是这般没长进。她们俩自然是和主子一起来的啊!”
听到这黄莺似的清脆嗓音,巧萱没由来的心头一颤,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但见一位少妇缓缓走近。一身水绿色的印花锦缎旗袍,围着红狐围脖,脚上蹬着同色的皮靴,外罩件银白色的兔毛风衣,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一支八宝翡翠菊钗,犹如一朵浮云冉冉飘来。
灯火下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她向众人浅浅一笑,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半晌,胤祯才结结巴巴道:“九嫂,你——你回来了!”
戏台那方,唱音渺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绝期——”
“额娘!”兰吟扑到少妇的怀中,欣喜的嚷道:“您可以离开盛京了?您的病好了吗?”
少妇倾身摸着兰吟的小脸,笑道:“我的兰儿比去年来盛京又长高了,快是个大姑娘了!”
朗氏未想自己冲撞的竟是九阿哥的嫡福晋董鄂氏,她进府以来只听说这位嫡福晋身体一直不好,素年来都在盛京老家养病,也有传言说这位福晋其实是被胤禟以养病之名打入冷宫遣送去盛京的。思及此,她抬头看向胤禟,见他神情凝重,似有不悦之色,心下宽慰许多。
少妇将视线从女儿的脸上转向胤禟,停留片刻,又慢慢看向他身后道:“八哥,十弟,十四弟几年不见,大家可都安好?”
“尘芳姐姐!”不待他人回答,胤祯的嫡福晋完颜氏已按捺不住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嘟囔道:“这些年你一个人躲到盛京去过安生日子,也不知道我有多记挂你,更可恨的是九哥,将你丢在脑后置之不理。我几次——”
“沂歆!”胤祯见她口无遮拦,忙呵斥道:“你休要胡说!”
沂歆身形一颤,看了眼已面色铁青的胤禟……心下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躲到尘芳身后可怜的望着胤祯。
胤祯头痛的敲敲脑门,那边尘芳掩嘴轻笑道:“我就喜欢沂歆这般的心直口快。什么大不了的事,十四弟,沂歆年纪还小,莫吓坏了她。你在她这个岁数还不及沂歆懂事呢!知道这几年你在皇上面前受器重了,但在咱们这些哥哥嫂子眼里,你还是那个看到螃蟹也会吓得哇哇大哭的小十四!”
旁人听了皆扑哧地笑出声来,“九嫂!”胤祯涨红了脸,气得直跺脚。
沂歆从不知道这事,此刻笑得弯不起腰,倚到尘芳怀中:“好姐姐,还是你有法子降得住他。这些年来也不知被他气了多少回,今日总算整治到他了!”
沂歆正说着,腰间一痛,被撞出了老远,只见兰吟紧搂着尘芳的腰气鼓鼓道:“额娘是我的,十四婶不准和我争!”
众人一怔,看到沂歆目瞪口呆的样子,更是放声大笑,连近日一直愁绪万千的八阿哥都忍俊不住浮出淡淡的笑意。
尘芳环视着众人,这样的场面已经许多年没见了,大家是笑得如此开心,可这些笑脸的背后早已不付当年的真挚和纯洁。新的一年转眼即到,仰望天空,月色黯淡凄凉,愁绪已在这隆冬季节慢慢弥散开来。
剑柔清点完行李,安排好值夜的嫫嫫和丫头,方才挑帘走进内屋。见尘芳已换了身家常的便服,绵凝正伺候着梳洗,忙两三步上前,将小丫头捧着的手巾递了过去。
尘芳边抹干手边问:“都打点好了?”
剑柔道:“那二十个樟木大箱子先让人送进了库房,咱们随身的那几个箱子都放在了外屋,等明儿开始清理出来。”
绵凝道:“我看还是先别开箱了,折腾了一番,怕又是白忙活一场!”
见她不解,绵凝努嘴道:“我怕过不了几日,咱们又要打包回盛京去了!”
剑柔随即会意的笑道:“可不是,看来还是原封不动的好!”
尘芳也不理睬她们,随手抽了本书上了床,歪着身子翻看起来。一入眼的,竟是那首《菩萨蛮》:
“问君何事轻别离,一年能几团栾月,杨柳乍如丝,故园春尽时。
春归归不得,两桨松花隔.旧事逐寒朝,啼鹃恨未消。”
绵凝拿了床小方被将她的腿盖捂实了,又道:“格格,虽是玩笑,却也是奴婢的心里话。您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总不能一年四季都不露个面吧。纵是贝子爷不说什么,宫里的娘娘,甚至是皇上也总要顾虑到的。那有儿媳妇常年不在眼前伺候的道理。”
“就是撇开旁人,四格格可是您的亲骨肉,你总不能让她经常两处奔波吧!”剑柔剪了烛花回过来附和。
尘芳丢下书道:“你们俩今日怎么这么多话,都怪我平日里太纵容着你俩,一个个都没了分寸。”
绵凝见她面有不爽,不敢再说。偏剑柔道:“奴婢们还不是为了主子您!您看今天那个庶福晋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我心里就来气!”
“我说呢,你今天怎么这么火气冲,原来是看不惯她啊!”尘芳坐起正色道:“这里不比盛京,满地的皇亲国戚,能在贝子府坐上庶福晋的位子,她的家世岂会一般,你若再不收敛些,恐怕会惹来祸事,到时候只怕连我也保不了你。”
剑柔见她神情严肃,忙跪下道:“奴婢当时也是一时心急,若是有人要追究起此事,奴婢定会一力承担,决不敢连累格格!”
尘芳见她虽说的决绝,脸色却已发白,伸手拧着她的鼻尖笑道:“可怜见的,起来吧。我唬你呢!你和绵凝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焉有自断双臂的道理。再说,你那一巴掌却也是深合我心。”
剑柔心下松了口气,一旁绵凝扶起她笑道:“就只会在外人面前逞强,格格才一句话就吓蒙了,素日的伶俐劲都跑去哪了?可见孙猴子再泼皮也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
剑柔羞红了脸,尘芳则道:“关心则乱,她心里若没有我,又岂会在意我说的。”
屋外打了二更,尘芳长途劳顿也乏了,正欲宽衣入寝,只听得外屋传来脚步声,一个嫫嫫嚷道:“这深更半夜的谁还来叫门,主子都睡下了。”
片刻,又听道:“哟,这大冷夜的,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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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天气闷热的厉害。
刚从医院出来的闻璐却浑身发凉,细白的指间抓着一份皱巴巴的就诊单。
她望天愣了会,然后走到露天停车场,进了保时捷。
冷气一开,凉风直往闻璐脸面上扑,耳边回荡着刚刚医生说的话:
“闻小姐,我们建议你尽快手术,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这个孩子,很抱歉,你留不住了……”
“……”
明明大热天的,冷气才开,闻璐却觉得身体冷的厉害,她从包里摸出车钥匙,手在不停哆嗦,最后终于把钥匙插进了孔里。
一边开车,她一边摁着下手机架上的手机,拨通那个熟烂于心的号码。
不一会,电话就被接通。
“什么事?”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寡凉,或许因为她的电话,闻璐从他语气里听出几丝不耐,忍不住鼻头一酸。
他二十多天没回家,现在接她电话都不耐烦了吗?
闻璐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问道:“老公,今晚回来吃饭吗?”
“我晚上约了投资方吃饭。”
又是拒绝。
这大半个月来,不管她多想他,打电话还是发短信,他总是说公司忙,有那么忙的,连她这个老婆不想理?
闻璐喉头滚烫。
她看向自己的手指,上面带着很大很璀璨的钻石戒指,却因为她手指纤细,她还得用胶黏住,以防戒指掉了。
这是当初结婚时,厉风行买给她的,他说她值得最好的。
“老公,今晚回来吧。”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她还怀孕了,想把这两件重要的事告诉他,语气不觉加重,“我……”
“行哥,打扰到你了吗?”
冷不丁地,电话那边传来一道女声,低低的,嗓音却很温柔,亲昵的“行哥”两字让闻璐浑身血液冻住,险些撞上前面的车子。
厉风行换助理了?
闻璐有些晃神,几秒后才听到手机那断传来厉风行的声音,淡淡的:“晚饭你自己吃,我尽量,忙完就回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
闻璐看了眼黑屏的手机,慢慢开着车,面色平静,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厉风行在外面有人了,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从暗恋厉风行,到两人结婚,一共六年,她和他度过了四个春夏秋冬,一直过的安稳甜蜜,直到一个月前,他开始早出晚归。
起初闻璐也没注意,当时公司正在研发新品,四处拉投资方,她也在奔波,后来替他收拾西装,看到上面带着一丝香气的头发时,才觉得自己太傻。
她假装没有看到,骗自己那只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可他衬衫上的口红印,西装上蹭上的香水,无一不在扯动闻璐的神经。
他们才结婚三年,刚步入婚姻而已,怎么感觉他们的婚姻要走到尽头了?
闻璐失魂落魄的回到新城花园。
这是她跟厉风行的新婚住处,独栋的别墅,三百多平,当初厉风行花了一个多亿买下来的,说她住的地方就要最好的,他们在这里度过了三年,可是从一个月前,这的男主人就很少回来了。
“太太,您回来了?”于妈开的门,笑容亲切,“菜已经准备好了,订的蛋糕也在路上,太太,您……怎么了?”
似乎见闻璐脸色不好,于妈顿了下,关切地问。
“我没事。”胃里绞痛着,让闻璐脸色很白,几乎站不直,冲于妈笑道:“今天胃口不好,你帮我熬点粥吧。”
她没胃口,但是还得吃点东西,哪怕孩子留不住,她也想再挽留一下。
于妈应了声,去厨房忙活。
闻璐急匆匆上了二楼,才进浴室,就扑到洗手池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又一阵阵地咳嗽,点点血迹落在洗手池上。
第二章
血?
闻璐用手在嘴唇上摸了一把,很浓的腥味,确实是血,又想起医生的话:“闻小姐,如果你呕吐,咳嗽带血的,一定尽快跟我说。”
她是不是要死了?
医生的话,让她手止不住的哆嗦,扯过毛巾狠狠擦了两下脸。
收拾好洗手台后,闻璐出去找手机,给主治医生发了条信息,说咳血了,医生回复的很快,说药到了会通知她。
闻璐躺沙发里休息了一会。
等于妈熬好粥,送上来时,她打起精神勉强吃了些,又去床上躺着。
因为胃一直在绞痛,闻璐睡的很不安稳,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多久后,卧室外传来脚步声,似乎是那个人回来了。
闻璐摸着打开床头柜的小灯,从床上坐起来。
床头柜的灯暖黄的,并不亮,男人推门进来后,发现靠床坐着的闻璐,穿着丝绸睡衣,整个人看起来很消瘦,没几斤肉。
“你最近瘦了?”厉风行皱起眉头,他不过才一段时间没回家,没想到闻璐瘦成这样,“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闻璐心像被针戳过,密密麻麻的疼,几乎喘不过气,又有一丝心酸。
她怎么不想好好吃饭,只是吃不下。
“没什么胃口。”闻璐太久没喝水,声音有些沙哑。
厉风行脱西装外套的动作一顿,随后将外套往沙发上一甩,转身出去,不到两分钟,进来时端着一杯温水。
他把水递给闻璐。
“谢谢。”他细小的照顾,让闻璐鼻头很酸,只是两人靠的近,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很淡雅的古驰晚香玉。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极快捂住嘴巴,并且推了他一把。
又是这个香水味!
一个月前,厉风行每次回来时,身上都带着淡淡的香水味,这次回来,又带回这种香水味,他一直和同一个女人在一块?
男人被她推了一把,有些不悦,似想到什么,眉头拧的更紧,黑眸带着几分审视地盯着闻璐,“怀孕了?”
“没有,只是不舒服。”闻璐摇摇头,他连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都不记得,更何况这孩子她也保不住,他知道还有意思吗?
她捂着鼻子往后退,还是忍不住了,“你身上的香水味,怎么回事?”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厉风行给个解释。
男人却只是揪着衬衫闻了闻,脸色沉的厉害,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浴室。
闻璐咳了几声,带出不少鲜血在纸巾上,她将纸巾藏在垃圾桶里面,一杯温水仰头喝了,胃里才舒服多了。
她没有睡意,就趴在枕头上翻看手机,通过闻妈的朋友圈,闻璐得知她爸妈和厉风行爸妈去国外旅游了,玩的还很开心。
闻璐这才想起,去年两周年结婚纪念日时,厉风行说要带她去拉斯维加斯过,结果因为公司忙,他忘了,她也忘了。
结婚纪念日第三年,别说度假,他连这个节日都不记得。
他们还有下一个结婚纪念日吗?
厉风行洗完澡回来时,闻璐又躺下了,背影看着着实单薄,上床后,他从后背搂住她,才发觉她比看着还瘦,没几斤肉。
男人冷硬的语气软了几分,“以后多吃点,太瘦了。”
闻璐嗯了声。
厉风行回来时喝了酒,现在搂着闻璐,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呼吸一紧,轻轻浅浅地吻落在她脖子上,手从她睡裙钻了进去。
闻璐被撩的浑身燥热,她又不擅长拒绝,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扬起头来。
下一秒,安静的卧室传来一声很突兀的铃声。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是厉风行的手机,闻璐只瞥见来电是串陌生号码,她身上的厉风行却起身,捞过手机接听。
“什么事?”
一边接电话,他一边往落地窗那边走。
明明免提都没开,闻璐却隐约听到电话那端的女声,和下午的那道声音很像,她手紧紧揪着薄被,嘴唇泛白。
第三章
厉风行很快就打完电话,他直接去衣柜拿衣服。
闻璐问:“老公,你去哪?”
“合作方那边出了点问题,我过去看看。”说话时,厉风行已经换好衣服,眉头紧蹙,似乎真有什么急事。
“这么晚了,有问题也明天再说啊。”他经过时,闻璐拉着他的衣摆,语气透着几分倔,“老公我不舒服,你今晚在家陪我吧。”
她不想他去见那个女人,不管是因为公事还是别的。
厉风行见闻璐紧紧咬着唇瓣,脸色苍白,真的消瘦了不少,他有些心软,知道她说不舒服肯定不是装的。
只是还没开口说不出去,电话又来了。
厉风行接了电话,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一直没说话,挂了电话后,将闻璐按在被子里,“我让于妈上来陪你,我很快就回来。”
闻璐闭上眼睛。
她本来就不擅长纠缠,一次求了没用,她绝对不会求第二次。
她听到房门被轻轻带上的轻微声音,胃里又疼起来,她蜷缩着,一只手轻轻按在腹部,感受那还未成型的孩子。
闻璐低喃着:“对不起,宝宝。”
我守不住这段婚姻,也没有办法保住你。
宝宝,对不起。
早上闻璐醒来时,胃还隐隐作痛,旁边的被窝纹丝不动,凉凉的,她猜想厉风行肯定没回来,收拾好下楼问于妈。
果然,厉风行昨晚一夜未归。
闻璐手里还有一个合作案,恰逢今天是签约日,是该她去的,她和秦助理说不舒服,要在家休息,让他去办。
得到秦助理去往S市的信息后,闻璐立刻拿出笔记本上了秦助理的账号,从一个月前开始翻看厉风行的行程。
让她失望的事,厉风行的行程全是工作上的,就连参加什么商业酒会,秦助理都将人员名单列了出来,厉风行也从没带女伴。
可是昨晚那两通电话,都是女人打来的,厉风行丢下她就走了。
都到这份上了,绝不是她想太多。
她努力回想昨晚看到的那串号码,将号码给了私家侦探,又打了一笔钱过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迫切的想查这件事,或许是厉风行连续一个月身上都有那股香水味,又或许是她想知道什么。
闻璐很不舒服,看了一会电脑就眼花,她靠着沙发休息,中午没什么胃口,潦草吃了一点午饭。
睡的迷迷糊糊时,医生打来电话,说药从其他省运过来了。
闻璐打起精神,驱车去医院拿药。
她从医生那拿到一大包药,医生还告诉她做化疗的时间,闻璐敷衍着,拎着一包药下楼。
医院药水味重,闻璐闻着不舒服,拉了拉脸上的口罩。
走廊拐角处似乎有人在说话,男人一身铁灰色西装,衬的身材挺拔,薄唇微微抿着,面前站着一个女人,白大褂,看起来娴雅漂亮。
女医生不知道和厉风行说了什么,厉风行面色冷漠,却还是点点头,女医生就笑开了,扑过去抱着他。
闻璐脚步僵在那,眼里只剩下拐角处的那对男女,心被穿了无数孔,冷风刷刷地往里灌,疼的她几乎窒息。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就是昨晚给厉风行打电话的那个女人。
三年婚姻,却比不过一个外人。
闻璐胃里翻腾的的厉害,她转身匆匆跑开,到洗手间时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腰腹撞到门把上,尖锐的疼。
她弯着腰蹲下,听不下耳边有人说什么,冷汗津津。
下一秒,毫无预兆的倒在地上。
“喂喂,小姐你别吓我。”撞到闻璐的路人喊叫,见一条血迹顺着闻璐大腿往下流,路人脸色都白了,“快,快来医生……救命……”
第四章
走廊拐角处,厉风行对洗手间那边的一切毫无察觉,张漫雪扑过来抱他时,他愣了两秒,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的将人推开。
张漫雪似乎有些受伤,红着眼睛喏喏道:“行哥。”
厉风行盯着她看了半秒,才开口,“漫雪,我是念在我们曾经交往过,你又是我爷爷的主治医生,才帮你解决那些麻烦。”
男人的大手骨节分明,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铂金戒指,刺疼了张漫雪的眼睛。
她咬着唇,心里又漫出一股不甘心。
张漫雪声音低了几分,“嗯,我爸的事真的谢谢你。我知道,都怪我没用,家世不好,帮不了你什么,她……确实很适合你。”
“可是行哥。”她搓着手,有几分急迫,“我一直都在努力,想得到你家人的喜欢,这次回来,也是因为……”
“漫雪。”厉风行打断她的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对你,对我都好。”
他想到了当初她决绝的离开,眉目瞬间阴冷下来。
没了站这跟人谈话的兴致,厉风行从口袋摸出一张卡,捏着递给张漫雪,“我还有事,赎人的事你找人去办,这里有一百万,应该足够了,如果你解决不了,就打给秦助理,让他帮你处理。”
张漫雪接过那张银行卡,柔声道谢:“行哥,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了。”
看样子,他并没有他表现的这么绝情,那她就还有机会。
厉风行点点头,随后转身。
医院这一趟让厉风行耗费了很多时间,他回公司的路上都在解决事情,手机叮了一声,跳出提醒事项。
厉风行看到提醒事项时,愣了愣。
今天是闻璐的生日?
手机信息太多,各种微信消息,他往下翻,看到昨天上午一条的提醒事项:和闻璐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他都不知道。
厉风行沉着脸拨通秦助理的电话,电话一通,他先不悦地开口:“昨天是我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些重要节日,我不是让你记下来,快到了要提前告诉我吗?”
“厉总,我昨天告诉过你了……”秦助理很委屈,“我上午说了一遍,下午你去谈合作,我跟着去又跟你说了一遍,还问你要不要订蛋糕,你只是嗯了声,我以为你说不要订。”
厉风行回想起来,似乎秦助理是说了,但是那时候事情多,没注意听。
他捏着眉心,又问:“那太太今天生日,你怎么没跟我说?”
秦助理道:“我打算跟您说的,但是您早上一直没来公司,闻总又说不舒服,派我去S市签下那个合作案,我就发微信告诉您了。”
说完,秦助理又补充一句:“这次我先订了蛋糕,还是那家的,厉总您下午直接去提就行了。”
厉风行挂了电话,打开微信,果然,秦助理发信息说今天是闻璐生日,还选了好几款礼物,附上店面地址方便他去买。
他这段时间真的太忙了,忘记了太多的事。
厉风行又揉了两下眉心,给某个珠宝店打电话,回公司处理完事情后,他去店里取了珠宝和蛋糕,早早回家。
于妈接了蛋糕和礼物,笑道;“先生真有心,太太知道一定很高兴。”
厉风行嗯了声,往二楼瞟了眼,“她不舒服?”
于妈点点头,“是啊,我看太太今早脸色就不太好,下午太太说要去医院,我想陪她去,太太拒绝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厉风行皱眉。
这都快六点了,去医院要那么久?
第五章
厉风行又穿上外套,驱车去医院,路上给闻璐拨了两个电话,不过无人接。
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海外电话打了进来。
是新加坡那边分公司的总经理,跟他说一批货被卡住了,不尽快签单解决可能就得损失上千万。
事情紧急,厉风行很果断地打电话订机票,绿灯一到就将车子掉头,顺便打电话给于妈,“你现在去医院,找找太太在哪儿。”
到了机场后,厉风行给闻璐发了两条信息,回来给她补结婚纪念日和生日。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去就去了好几天。
闻璐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窗外阳光刺眼,她在病床上躺着,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于妈,正在织小玩意。
“于妈,你怎么来了?”闻璐问,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时,腹部微微抽痛,心里有种空荡荡的感觉,连着动作也是一僵。
“太太!”于妈见闻璐醒了,赶紧过去让她躺着,半喜半忧地说:“您已经睡了一天半,终于醒了。”
闻璐眨了眨眼,问:“于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于妈愣了愣,眼圈就红了,叹了声:“太太,医生说您得了那种病,孩子保不住了,我给先生拨了两个电话,但是没人接。”
“原来,孩子没了是这种感觉啊……”闻璐喃喃着,隔着被子摸着腹部,面色很平静,让于妈有点害怕。
于妈抹了一把泪,安慰闻璐:“太太,医生说了,你现在治疗不算晚,太太您还年轻,等病治好了,还会有孩子的。”
闻璐眼神一直空洞洞的看着天花板。
不会有了。
从那天晚上他不顾她的挽留,毅然离开,随后她看到另一个女人扑到他怀里,再到她腹中的孩子没了。
就注定她跟厉风行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太太,您别吓我。”于妈拉着闻璐的手,她虽然是从厉家调过来的,但是闻璐对下人好,没什么架子,于妈是打心眼把她当女儿看待。
“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只要有合适的骨髓您就没事,您先配合着治疗,先生一定会帮您找到合适的骨髓,您会没事的……”
闻璐终于回了些神。
原来这些事男人还不知道,那样更好,离婚不麻烦了。
闻璐扭头看着于妈,声音轻轻的,有些空,“于妈,这些事你就别告诉他了,行吗?医生那边也麻烦你去打点下,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
于妈很犹豫,“太太,您这病太严重了。”
厉风行让她来医院时,还嘱咐过她,太太身体怎么不舒服跟他说一声,她知道闻璐得了重病时差点吓坏了,第一时间给厉风行打电话,只是厉风行都没接。
闻璐看着于妈,语气加重了,“于妈。”
她脸色苍白,气色很不好,但是眼神很倔,想要跟厉风行分清什么一样,于妈想到半个月不归家的先生,心里叹了一口气。
最后,于妈保证地点点头,“太太,我不会说的。”
闻璐身体很不好,加上流产,不在医院休养是不行的,于妈很照顾闻璐,尽量不在她耳边提厉风行的事,三餐都是做好带来医院。
不过闻璐整天在病房呆着也腻,偶尔会出去走走,把许久没看的手机打开,有几通来电,除了公司的,厉风行的未接电话八个。
她假装没看见,顺便把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她回了公司同事询问的问题,退出微信时才看到私家侦探的消息,前天发的,是她查号码的事有了着落。
闻璐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开了,滑动往下来,眼睛死死盯在某处,然后眼神光一点点灰败。
注:本文为小说,情节虚构
离婚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