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叫啸天的言情古代小说
1. 《摄政王的冷妃》结局是什么
再次踏上仗剑天涯的路程,已经是几日后,纵然这一次常州的百姓没有被炸药炸死,但也吓得够呛的了,夜澈把金矿的事情处理好,而星儿也为死去的百姓度了,至于周博雅,他的娘子找来了,希望能取回他的尸首,但是他已经被自己的火药炸得粉身碎骨,哪里还有半分残骸?星儿看着眼前这个听说只有二十五岁的女子,面容姣好,眼角却已经有了皱纹,背微微驼,皮肤有暴晒过的痕迹,黝黑中有轻微的脱皮,目光卑微,蕴含着愁苦,愁苦中又带着一丝无奈和对生活的绝望,星儿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的目光,可以包含这么多东西,看得一直铁石心肠的她都心酸不已
她跪在衙门前,衙役可怜地说:“他尸骨无存了,你还是回去”
她不语,只跪着不说话
星儿慢慢地走上前去,衙役见到星儿连忙跪下行礼,星儿淡淡地说:“你下去,我跟她谈谈”衙役应声便退下了
那女人惊恐地看了星儿一眼,星儿脸上的冷漠比起衙役的凶恶让她害怕,她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身子往后缩了缩,不敢抬眼看星儿,公婆不忍我离去,便把我留在了家里,前段时间他回来了,未曾回家看过一眼,公爹上前相认,他装作陌生人一样,没有认他我偷偷地跟踪,竟发现他与一个男子态度亲密,拉拉扯扯,他对那男子说爱他,听到他这句话,我的心如同那被践踏的泥土一样,终于碎烂一片
回家与公婆说起这事,公婆脸色煞白,他们早已经知道相公喜欢男子,曾多次责打,所以相公才会离家而去,不忍相认”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言语没有起伏,仿佛叙述的是一个别人的故事,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苦点点滴滴经历而来,是多么的坎坷不平
不知道谁说过一句话,女人需要有爱情,生命才会完整星儿知道她一直未曾被人爱过,所以对生活也就失去了希望一双眼如同死水般,没有一丝涟漪
“本宫若是下旨让你下堂求去,你愿意吗?”星儿问道
“我放不下公婆”她坦言道
“若是有一日,你找到真心相待你的男子,记住,跟着他走,不要回头,女人总要被爱过才完整”星儿说道,“若是有人拦阻,你大可以说这是本宫的意思,让他到衙门核对,本宫会留下一道懿旨,随时等候你来求旨”
女子叩头谢恩,星儿站起身来,看着那街角尽头,那一脸忠厚的男子,和周博雅有几分相像,听说周博雅有兄弟,此人不知道是兄长还是弟弟?他的目光凝视着女子,目光中不敢裸露的爱意
其实,无论你是怎么样一个女子,总会有人倾心相待,怜取眼前人才是正经事
六人再次出发,星儿请林宸做了个媒,把周博雅的娘子嫁给了他的兄长,至今尚未娶妻的忠厚男子
明天起,会写番外,冷妃到此算是完结了
第一篇的番外,你们知道是谁吗?卖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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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魔王篇
更新时间:2011-5-3 10:33:39 本章字数:4000
那是妖孽横生的年代,一批批的妖魔鬼怪称霸神州大地,其中,以我魔王为甚。 。
有传言我是自天地初开时便存于世,神出鬼没,没有人知道其行踪。
那年,我路过一个深山野林,听闻一个女孩在一棵大树前立誓:我出山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诛杀魔王。”不禁甚觉好笑,小小女娃,也说要收复我,难道说收复我便是成名的唯一捷径么?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就是龙家的人,也许早知道,便不会出于戏弄的心呆在深山里,一直陪伴着她长大。
我化身为一名十岁的男孩,用打柴迷路的借口出现她面前,小小女孩,已经在深山独自生活了半年,早已经孤独乏味,如今见有了伙伴,哪里还去计较他的身份来意?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虽然如今只是一名十岁的男孩,却还有这凌人的气势,那女孩对我也甚是敬重,只因我一个人敢闯到这深山来。后来听闻她来的时候,是父亲送她进山,再为她搭建好木屋,教导她怎么打猎觅食,哪些野果能吃,哪些野果不能吃,足足陪了她一个月才离开的。
“我叫璇儿,大哥哥你呢?”龙影璇小小年纪,已经长得绝色倾城,纯真的眸子眨了几下,凝视着我。
“我叫啸天!”啸天是我的名字,没有人知道。
“天哥哥,你要出山吗?”龙影璇问道。
“家中没有亲人了,不如留在这深山来得安全,至少是不愁吃的。”我可怜兮兮地说,“璇儿妹妹,你要是不嫌弃,能不能和天哥哥挤一个屋?”
龙影璇还不知道这世间的险恶,更不知道眼前有着可爱笑容的男孩,会是自己立志要杀的人。
我便在这幽静地深山老林住了下来,当日的戏弄慢慢变为真心相待。每日里采摘野果,打猎捉鱼,好不快活。
如此过了几个月后,我本来想戏弄她的心情荡然无存,反而这小女孩日益在心中改变着去对她的看法。我深感困扰,如此陪伴她两年后,在一个月夜不告而别。
龙影璇篇!
天哥哥消失后,我没有寻找,虽然心中有强大的失落感,但龙家的职责不能忘,我知道天哥哥始终会回来她身边的,所以每日只加紧练习,让自己的功力刚进一步,那样我便能下山,承袭龙家执法者的身份,同时,也能寻找我的天哥哥。
十八岁那年,我终于学成下山,在山下我偶遇了一个落魄的书生,名为啸天。虽然他的模样变了许多,但是我一眼便认出来了,他是那陪伴了我两年的啸天。但是他仿佛不记得我了,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多次有意无意的提起那段岁月,他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情,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真的不记得我,只是我的性子在深山沉淀了许多年,早已经沉静冷漠了,一路的结伴而行,都没有表现出少年时候的亲昵。
其实,是他太过于低估自己在我心中的位置,不知道那两年的岁月已经在我心中落地生根,啸天的名字早已经印在我的脑海中,无法磨灭。
游走在神州大地,他一直没有离开过我,屡屡遇到难以应付的妖魔,他总是在我身边鼓励着,让我勇敢面对。我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当初许下的诺言,要诛杀魔王,杀魔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不能让天哥哥跟着我去,但是又舍不得离开他,便一直拖着。
二十三岁那年,他送我一把匕首,上面刻着我的名字,我如获至宝,心中的情愫渐生,我知道天哥哥和我一样,每每凝视着他的双眸,便能寻到温暖我一生的情意。
在有意无意中,他开始牵我的手,他是个文弱书生,每日只懂得念诗说经,我常常躺在树荫下,听他讲年代久远的故事,这种日子,如今回想起来,竟是我一辈子最高兴快活的日子。
但是少年的誓言不敢忘,每日在树前发誓,定要诛杀魔王,握住他送给我的匕首,我第一次提出了分道扬镳的话,我说:“天哥哥,你等我,我杀了魔王就回来!”
他双眼通红,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为何一定要杀魔王?他如今并没有为祸苍生。”我看得出他的伤心和不舍,但是这是我龙家的使命,不敢忘记,只能忍泪告别。我用的是转移法,但他竟然瞬间便能追上我,我惊惧不已,这个日夜在我身边的儒雅书生,到底是什么人?我居然没能看出一丝一毫。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着陌生的他,目光中的魔性让龙杖发出阵阵颤动。我心中一阵悲凉,总要他承认了,我才死心么?于是我转身便逃,不想听他呼之若出的答案,他一把拽住我,一字一句地说:“没错,我就是魔王啸天,你立志要杀的人。”我高举龙杖,终究是下不了手,那温润儒雅的男子,不是嗜血的魔王,我始终不愿意接受。
我把自己困在结界了一天一夜,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想起他悲痛而忧伤的眸子,我想丢弃我手中的龙杖,和他有走天下。我一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人而已,这一路的风霜雪雨,都是他在我身边,我能对他举起龙杖吗?我能杀了他吗?
留下一张锦帛,我说:此生若是再见,定必是我诛杀你时!
就这样,我离开了!
魔王篇!
在地上捡获那张沾染着露水的锦帛,我悲愤地把它撕成碎片,你如此决绝就因为我是魔王吗?可我即便对不住天下人,却对得起你有余。
说不清是恨意还是爱意,让我像疯子一样寻找她,但是她就像在这世间消失了般,没有一丝痕迹。我知道要龙家的人决意要躲开我,我是无论如何也寻不到的。
用了近乎两百年的时间,终于我找到了她,站在她面前,我冷冷地凝视着眼前这冷然的女子,她的目光不再带着往昔的温情,取之而代的是杀意。
我心中只有一句话,你当真想我死么?若是如此,那我就死给你看。我夺过她手中的龙杖,一把刺向自己的心脏,我总觉得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不痛,但是当龙杖刺入我心脏,看到她心碎的脸,我的心依旧无可抑制地又疼痛起来,璇儿,不要对我太残忍,昏迷前,我对她这也是说。
然后我听到她再一次喊我:“天哥哥.....”也许,那时候死去,我会快活许多。
她千方百计地治好了我,却从此避而不见!
既然寻不到她,唯一的办法,那就是让她主动来寻我。让她主动来寻我,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我犯下杀戮,然后她来诛杀我。
她每次都带着恨意出现,我知道她不会再原谅我,每一次她用龙杖指着我的胸口,眸子里写满心碎,她下不了手,第一次下不了手,第二次还是下不了手,我却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极限。我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她即便不杀我,也不可能正眼看我一眼。
五百年后,她魂归盘古墓,盘古墓在哪里,没有世人知道。
为了寻找她的下落,我不惜引起三界的动乱,也引来了龙家传人龙柳枫的追杀,一个青涩的小女娃,自然是杀不了我。但是她出现了,我日夜寻找她没有来,如今她来了,看着她眸子中的决然,我知道她这一次终于狠下心次要诛杀我,一如她当日对着树木发誓:一定要杀了魔王啸天!
她用我送给她的匕首射入的胸膛,把我打入了水牢,那一刻,我终于心碎了,恨意笼罩着我,如此纠缠了五百年,也换不回她一个微笑。璇儿,多希望你还是当年的璇儿,还能温柔地喊我一声天哥哥。
2. 古代言情小说里,女主角的名字是俞水晶,男主角好像叫龙啸天,他的武功是很高的。跪求这小说的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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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看看片段
———————————————————————————————————这是一座巨大古堡。
这座堡,座落在“大巴山”崇山峻岭深处,四无人烟,远离市镇,孤独傲立,几乎隔绝了人世。
堡,完全由石头砌成,石色深褐,坚逾钢铁,牢不可破;外表看上去,给人的印象是黝黑、深邃、阴森、神秘。还有一种令人说不出所以然的寒意。
堡,没什么了不起,也不稀罕,世上这种庄堡多得不可胜数。
可是提起这座堡,却是大大地有来头,它的名儿足能震撼字内,威慑天下,沸腾四海,惊动八荒;这座堡,叫作:“古家堡”。
“古家堡”数十年来,在字内武林一直处于领袖地位。它的声威,犹凌驾于各大门派之上,别的各帮各派,那就更不必说了。
“古家堡”之声威之所以能凌驾于各大门派之上,能领袖武林。自然有它的道理。
“古家堡”武学独树一帜,自成一家,诡谲、奇奥、高绝,举世无匹,所向披靡,就连素以秘技绝艺自诩者,也望尘难及,瞠乎其后,不得不自叹不如,俯首称臣。
所以,“古家堡”成了天下皆知的龙潭虎穴,神秘、高深而莫测。武林中,人人闻名色变,望风胆落,视为险地,从无人敢轻捋虎须。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有一山高,难道说放眼天下,就再没有人声名高过它的?
有!不但有这么一个人声名高过“古家堡”,而且他还令“古家堡”视为唯一克星,深深震慑!
这个想象中必然三头六臂的凶神般人物,却是个俊美绝伦,人似临风玉树般的年轻书生。
这书生,奇才第一,美号:“谈笑书生乾坤圣手”。
也许是“古家堡”的造化大,或者是天嫉奇才,这位“谈笑书生乾坤圣手”的侠踪仅如昙花一现,来得突然,去得突然,出现武林不过三年,随即便离奇的失踪了。
从此,武林中再不见那一袭潇酒、飘逸的雪白儒衫。
恍如天上的浮云,悄悄地来,又悄悄地去,偶尔投影尘寰,转瞬间消失不见了。
不过虽然仅此短短三年,这位奇才第一的“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却留给武林不可磨灭的印象,声音、容貌,侠骨柔肠,剑胆琴心,轰轰烈烈的侠迹,惊天地、泣鬼神的作为……
永远镌刻在每一个武林人物的心灵深处。
如此一来,“古家堡”便在宇内称了尊,成了霸,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恶多善少的行事,凶残桀骛的作风,使得人人侧目,敢怒而不敢言。
于是,宇内更怀念起那位“谈笑书生乾坤圣手”了。
尽管事隔多年,明知无望,却仍不免暗暗祈祷,希望冥冥神助,突现奇迹。
冥冥中有没有神,神是百灵验有知,那是一回事。
事实,毕竟是冷酷的,世上的奇迹,到底少得可怜。
一晃又是两三年,“谈笑书生乾坤圣手”不但沓无音讯,未现侠踪;反之,“古家堡”
的气焰更高,高得几乎触到了天。
如坠入万丈冰窟,人们心冷了,绝望了。
除非他死了,不然怎会……
不!没亲眼目睹,不能妄下断言,甚至连猜测都不应该。
失踪的,终究是失踪了。
但,这位“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到底是怎么失踪的,至今犹是一个谜;而且,看来这个谜永远也解不开了。
往昔的日子,如那滚滚长江东逝水,过去了,永不再回来。
如今压在身上的,只有咬紧牙关忍了。
可是似这般忍,要忍到几时呢?
无人敢说,恐怕只有无知道。
距离深山中的“古家堡”不远,也就是大巴山下,有一个小镇。
这个小镇,归“砖坪县”(岚皋县)管辖,镇不大,可是十分热闹;单酒肆、客栈就有十几家。
小镇的居民,大半以耕作为生。农家朴实,靠双手、凭劳力养活一家老少,知足而常乐,多年来,小镇虽热闹但一直很平静。
可是,半个月前的一个人、一件事,却使得这小镇的平静荡然无存,为这地处偏僻的小镇带来了更热闹的喧嚷。拥挤、哄动……
从此,小镇另是一番气象。
既是半月前的事,当然该从半月前说起半个月前的那一天的黄昏,暮色刚垂。
小镇南面那条小路上,走来了一个穷极潦倒的落魄书生。
这书生,卅左右年纪,焦黄的一张脸,恍如大病初愈,双目呆滞、无神、疲惫,弱不禁风,摇摇欲倒。
一袭白色的儒衫,又脏又破,敢情既没衣换洗更没钱换新的,穷得身无分文。
除了身后背着的书筐外,再无长物。
不知是病刚好,体力未复,抑或是多少天没吃饭,饿得脱了力,走起路来,两条腿显得很虚软,支持不住,随时都有趴倒那儿的可能。
那时候,读书人除非考场幸运,争得一份功名;否则多半是可怜虫,手不能提,肩不能打,合起来也没有几两力量。书,又不能当饭吃,一旦贫病交迫,想卖力糊口都成问题。
有道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点也不差,眼前这位书生当初他要是能预知会沦落到这般地步,有这么一天,相信他说什么也不会十年寒窗、铁砚为之磨穿地抱着书本子死啃。
别说什么黄金屋、颜如玉、千钟粟,现在连十文大钱、半碗饭都混不到。
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学点什么不好?若有一技之长还怕饿死?
既然这样,还背着那要命的书箧做甚?人都快趴下了,还舍不得身后书箧,真是可笑又可气更可怜!
这究竟是否痴、呆、迂腐,恐怕要问他了。
书生,一步艰难一步地往小镇中挨去,好不容易才挨到了“高升客栈”前,停了下来,没再走。
这书生确也真不开眼儿,没钱还要住客栈:“高升客栈”在这小镇中是首屈一指的大字号。
总算还好,士、农、工、商,“士”列四民之首,尽管书生百元一用,可笑读书人在那时候到哪儿都占点便宜,人家都看得起,也敬重。
可能是,读圣贤书,通圣贤事,读书人都很清高,再不就是洁了孔老夫子的光。
也许就基于这个原因,也许“高升客栈”的店东不是只认孔方的势利眼;其实,是这落魄书生运气好,合该今天有饭吃,有地方住,他碰对了主儿。“高升客栈”
的店东姓魏,单名一个“清”字,是外乡人;人,和气、谦恭、老实、诚恳,没有一点生意人的习气,也不像一般生意人那么奸猾。在这小镇上,人缘好,生意好,还颇有善声,小镇上,提起魏胖子,无人不知,名气比县太爷都响亮。
书生一进“高升客栈”大门,适时,魏胖子正坐在柜台里跟帐房说话,没注意到他,可是一听到他那有气无力、带着北京口音的话声,立刻精神一振,撇下了帐房,急步迎了出来,带笑拱手,既高兴又诚恳。“相公要住店?”
好一口京片子,书生眼睛一亮,惑然凝注,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叫人看房,您,先请这边儿坐。”
热和得很,绝没有一丝虚假成分;魏胖子说着话,手不闲,连让带拉地把书生请进柜台里,按坐在帐房边那张椅子上。
连帐房先生都有点诧异地隔着老花眼镜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更别说书生自己了。他怕人家认错人,瞪大了一双失神眼,道:“店主东,您这是……”
眼力不差,还能看出店主。
魏胖子不等他把话说完,笑着接了口:“相公,您府上是北京?”
书生有点明白了,点头说道:“不错,小可是北京人氏,店主东莫非是……”
魏胖子咧口大笑,笑得一身胖肉打晃,道:“老弟,不!不!
不!相公,您没错儿,在这地方能碰上乡亲可真不容易!我可是十多年没听见过咱们这清脆、悦耳的家乡话了。“当着乡亲,再看看自己这副落魄狼狈样儿,书生有点羞愧,低下了头。
魏胖子饱经世故,眼睛雪亮,这还能看不出来?忙也一旁坐了下来,正色说道:“相公,别这样儿,这样就辜负了我认乡亲的本意了。我不怕你怪我交浅言深,站在乡亲立场上,我要奉劝几句。人,不能一辈子都得意,总有个失意的时候,这不算丢人,像我魏胖子初来此地的时候,还不是穷困潦倒,只能帮人做做活糊口?
相公,放宽心,魏胖子这十多年见过的人不少,对自己这双老眼还颇有自信,您相公总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到那时衣锦还乡,不照样扬眉吐气么?“书生没说话,头垂得更低。
魏胖子沉默了片刻,又说道:“相公,您别误会,咱们是乡亲,这跟自家人的关系没两样,您……怎会离家远来川陕?是考场失意,还是出外游学没了盘缠?”
书生终于开了口,抬起头来,又羞愧又感激地望了魏胖子一眼,道:“不瞒店主东说,小可是大比未中,无颜见家中双亲,到处流浪至此……”
魏胖子一笑接道:“相公,您也真是的,怎么这样儿看不开?考场人人得意,天下读书人岂不都成了状元了?这玩意儿跟做生意一样,一半儿要靠运气,今年不中还有明年,明年不中还有后年,没什么大不了,这不丢人,您也别泄气……”
突然一拍胸膛,义形于色,接着说道:“没说的,这小镇客栈有七八家,您别处没去,单找上了‘高升店’,那是缘,合该咱们乡亲碰头,人不亲上亲,您别愁也别忙,先在这儿住两天,缺盘缠包在我魏胖子身上。”
书生大为感激,似是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摇摇头,道:“谢谢店主东的好意,小可只能心领……”
魏胖子微有不豫之色,道:“相公,您这是见外,落叶归根,魏胖子也有回乡的一天,到那时……”
书生又摇摇头,微笑说道:“店主东误会了,小可只是暂时没有回去的意思。”
魏胖子一愣说道:“相公这是怎么说?”
书生说得好,道:“小可懂得店主东的意思,双亲在堂,倚闾盼望,怎可久出不返?不过,店主东以为,既已久出未归,不如索性多在外耽搁一些时日,设若能博个衣锦还乡、扬眉吐气,二位老人家应该更高兴,也光彩。”
这话不错,也是理,魏胖子禁不住微微点头。“相公既然有这种心意,那么就先在我这儿住下再说,别的等……”
越是人穷越想争一口气,书生好强得可以,道:“住店有店钱,吃饭有饭钱,虽是乡亲,小可不愿白吃白住。”
魏胖子这回可真不高兴了,猛然站起,道:“相公,这您可是真的见外了,魏胖子虽然是生意人,却还不是为利忘义的势利小人,仅个把人吃住还不在乎,您也吃不穷我……”
书生面上飞快掠过一丝异样神情,跟着站起来,说道:“店主东,我该称呼您一声老哥哥。老哥哥,这不是见外不见外的事,日子久了,您老哥慢慢就会了解我的为人,我生就一副既贱又傲的骨头,您如一定要我白吃白住,我宁可现在就走小可也改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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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初更。
书生吕毅的房里,烛火高烧,两个人影灯下对坐。
一个是书生吕毅,另一个则是日间那青衫少年。
想必是书生吕毅要对少年面授机宜。
只听那青衫少年嗫嚅说道:“三叔,您别生气,不是我自己要出来找您的,是大伯跟义父逼得我没办法,不只是我,还有小黑、小虎,都被逼出来了!”
书生吕毅道:“找我做什么?”
青衫少年道:“请您回去,大伯跟义父还说,谁要是找到了您,不能把您给请回去,就别回家。”
书生吕毅冷哼一声,道:“那正好!你明儿个去给我把小黑、小虎也一起找来,你们三个捣蛋鬼都跟着我,一来我正需要人手,二来也可免你们到处惹是生非。”
青衫少年苦着脸道:“三叔,您这是何苦?‘古家堡’的事儿您何必非管不可?”
书生吕毅道:“小孩子家懂得什么!我不容任何人觊觎那件东西。同时,我也看不惯‘古家堡’那日益高涨的气焰。你可以看得见,我多年未出,他们横行霸道到了什么地步!
我原以为是古啸天变了,下午古兰来过我才知道古啸天已病了几年,那很可能是别人背着他乱来。总之,这两件事我非管不可!”
青衫少年默然不语,半晌才又道:“三叔,我不相信秦无常他们还敢在这儿待下去。”
“不然。”书生吕毅摇头道:“他要知道是我,那他当然不敢再在此稍待,可是他不知道,这班东西不到黄河心不死,几曾怕过别人?再说,这次来的也不止他们‘索命五鬼’,有数的几个老东西全来了。虽然‘古家堡’武林第一,未必在乎,可是我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就绝不能袖手旁观。”
“好吧,三叔。”青衫少年想了一想,终于低头,道:“您也知道我爱热闹,闲不住,要不是奉义父跟大伯之命,您赶我也赶不走,我跟定您了!明儿个我就去找小黑跟小虎去,到时候大伯跟义父面前,您可得替我们三个顶着。”
书生吕毅笑道:“好东西,你想拖我下水?好吧,这黑锅我背了,只要你们替我办完了事,不但可将功折罪,而且都有你们的好处。”
青衫少年雀跃而起,道:“三叔,小灵先谢谢您了。”
书生吕毅笑道:“现在别谢,等替我办完了事再说不迟。”
青衫少年俊面微红,坐下,望了望书生吕毅,说道:“三叔,古姨下午来干什么?
她知道是您?”
书生吕毅眉锋微微一蹩道:“要我这个算卦的代她找找‘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南宫逸,她不相信南宫逸已经死了多年。”
青衫少年“哦”地一声道:“这么说她没看出是您?三叔,现在她信了么?”
书生吕毅双眉微耸,道:“我卦卦俱灵,不由她不信,我也相信她没看出是我。”
青衫少年星目眨动,望着书生吕毅,似想说些什么,却又犹豫着不敢说。良久,终于鼓足了勇气,道:“三叔,古姨情痴,您不该这么忍心……”
入目两道摄人寒芒,吓得连忙改口:“三叔,您别生气,古姨人很好,论文、论武,都是武林罕见,小灵虽没见过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小灵!”书生吕毅突然截口说道:“古兰的一切,我比你知道得清楚;可是,你忘了你还有个三婶?”
提起三婶,青衫少年有点儿难过,星目微湿,道:“三叔,小灵儿就是死也忘不了三婶,您不知三婶对我们有多好!吃、穿、用,照顾得无微不至,比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还好……好人不长寿,不知道哪个该死的东西害了三婶,若让小灵儿找出他来,不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青衫少年越说越激动,目射仇火,眉腾煞气,双掌紧握,咬牙切齿,刹那间一张俏俊玉面变得好不怕人。
“小灵。”书生吕毅无限爱怜,伸手轻抚育衫少年肩头,柔声发话,声音微带颤抖,显示出心中也万般悲痛。“别这样,静一静,这样没有用,三婶对你们好,那是她应该的,你们也是值得爱的好孩子。其实,唉!你三婶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对谁都一样,也许,正如你说,好人不长寿,她是太好了,今生,我恐怕再也碰不到像她那么好的巾帼奇女子了。”
唇边一阵抽搐,两串热泪夺眶而出,缓缓低下头去。正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青衫少年也低下了头,双肩微微耸动不已。
好一会儿,书生吕毅才又抬起了头,黯然一叹,接道:“算算,你三婶去世已经七八年了!她死得好惨,这七八年来我何曾片刻或忘这杀妻血仇?无如,七八年白白过去了,我费了多少心血、多少工夫,仍未能查出凶手到底是谁,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找到。深夜思及,汗流浃背,难以成眠,我愧对泉下爱妻……”
青衫少年猛然抬头,星目微红,泪渍满面,道:“三叔,您也别太难过了,三婶她从不会怪任何人的,何况您已尽了心、尽了力!三叔,您知道,三婶一身功力虽不如您,但足可跟义父颉颃,凭三婶那‘天香玉凤’名号,小灵儿以为那行凶之人必不会是等闲宵小之辈。”
“我也这么想。”书生吕毅点头道:“但宇内大凶巨擘太多,无证无据,无确切把握,我不能轻易冤枉任何一人。不过,有一点很值得注意,凶手伤了你三婶后,又赶往华山‘龙凤小筑’放了一把火,分明是知道你三婶身份,惧我报复,想把我烧死永绝后患。华山‘龙凤小筑’,武林中知道的人不多,这不说明那行凶之人颇为知我么……”
“对!三叔。”青衫少年以右拳猛击左掌,道:“咱们何不由这方面着手?”
“我早想过了!”书生目毅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凡是熟悉我的人,没一个是可能行凶之人。”
“三叔!”青衫少年挑眉道:“您这说法,小灵儿不敢苟同,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有多少面善心恶……“”小灵!“书生吕毅蓦地冷冷轻喝,沉声说道:”彼此均是多年道义之交,三叔不敢以小人之心度人,也不许你没遮拦地胡说八道!“
青衫少年还真怕他,神情一震,应声说道:“是,三叔,小灵不说。”
片刻沉寂之后。
书生吕毅陡挑双眉,目中暴射神光,但倏又敛去,一叹说道:“让他躲吧!除非他能升天遁地,我就非找出他来不可。
不管他手法有多高明,不管他掩饰得如何的天衣无缝,我不相信他能逃过天理,逃过我一双手掌!“青衫少年沉默了一下,旋即说道:”三叔,像三婶那么好的人,绝不可能有什么仇家,您知道那行凶之徒为什么会骤下毒手么?“书生吕毅道:“不知道。在武林中,好人又如何?有些人行事是丝毫没有理由的,闭门家中静坐,祸也会由天上来,这就是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顿了顿话锋,凝注青衫少年,道:“小灵,我知道你们同情古兰,其实我又何尝不同情她?但这仅仅止于同情,我的心随你三婶入土多年,此生古井再难兴波。
我不愿,我不能,我不忍;你该知道你三婶对我如何,该知道我对你三婶如何,也应知我跟你三婶感情是多么深厚,不然我早在昔年就点头了,何必等到七八年后的今天?诚如你所说,古兰是绝代巾帼,无论人品、心性、文武两途,都不比你三婶逊色;无如,这不是谁比谁强的问题。你现在年纪还轻,不会懂得这些,日后,你慢慢的会懂的,到那时你就不会再怪你三叔狠心了。反之,你还会认为你三叔这样做很对。
假如,没你三婶在前,我也许会接受古兰的一番美意,但……要怪只怪相见恨晚,彼此无缘了;我早在昔年已对她表明过心迹,我愿视她为红粉知己,甚至愿结为金兰兄妹,而……那没用,所以我只有躲了,我不敢说她作茧自缚,天下不乏俊葛之士,她为什么偏偏……“
“三叔!”青衫少年飞快接口道:“这也许就是您刚才所说的了,小灵儿年纪太轻,目前还不懂得那些情有独钟,不克自拔。”
书生吕毅神情一震,诧然凝注,道:“小灵,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青衫少年俊面一红,道:“三叔,小灵儿会永远像七八年前那样长不大么?”
书生吕毅神情再震,默然不语,半晌方自轻叹道:“小灵,你说得对,三叔且赠你八个字:是情非孽,千万慎重!懂么?
小灵。“青衫少年胀红了脸,不得不点头,点得很轻微,话声也轻若蚊纳,风流俊俏美少年英风尽失像个扭怩姑娘家,甚至比有些姑娘家还不如,道:”我懂,三叔,谢谢您,小灵儿受教了。“
“那就好!”书生吕毅颇为安慰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别给你大伯、义父、三叔找麻烦,否则你也会懊悔莫及,再想回头挣脱都无能为力。”
说罢,转注见上蜡泪成堆的残烛呆呆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