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网游小说没落了
『壹』 为什么网游小说会没落
网游小说很难把握的。如果全写网游,未免太枯燥,而且是以对话形式,类似于戏剧的剧本那样,无法让人感兴趣,不一定现在就是没落了,可能以后还会又爆发出来一种浪潮,这无伤大雅,都只是趋势,规律而已,无法违背,我们只能运用规律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就好了。网络的利弊一直存在,现在不利的方面越发突出,进而导致一些人对网游产生抵触。
『贰』 为什么关于梦幻西游的网络小说没有大红,也没有人写
梦幻西游在很多年前才是很火热的一个游戏,但是在现在就没落了,而网络小说是在近几年才火热起来的,所以二者之间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所以很少看见有人写梦幻西游的网络小说,大致原因如下。
一,时间差异
这一点其实就是主要的原因,梦幻西游和网络小说的火热的时间点错开了,网络小说在之前几十万字就已经算是比较多的,现在一般的小说动辄几百万字都是很常见的,时代的不一样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规律也不一样,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们只能是以时间差异为主的,现在虽然也是很多的人依旧在梦幻西游上面玩,但是人们已经和以前相比差距太多的,完全不是在一个状态的,玩的人很少。
『叁』 现在的网游小说是不是越来越菜了
不是现在的小说越菜了,是你现在的口味太大了,书看太多了。。看了好多极品小说,那一般的小说都入不了法眼了,而且那些极品小说也越来越少了。。就算看到了自己蛮喜欢的,但是一猜到那剧情就那样,就没什么特想看下去的心情了
『肆』 网络游戏小说是不是没落了
网游小说火的时候PC端的网游很火,而现在PC端的网游火的很少了,更多的是竞技游戏,所以紧跟时代潮流写竞技吧!
『伍』 现代网游小说是否落寞了我是一个写网游的作者,呵呵,就是想问问。
网游小说还行吧,虽然比不过玄幻和都市,但是和仙侠差不多,比历史军事类和科幻类好些
『陆』 网游小说为什么会没落
现在都是写虚拟网络的,没新意,看得多就闷了,除非有新的网游形式,3D网游也没什么好写的地方和吸引人的地方,我是一个读者的角度谈论的,没写过也知道写的人的艰辛啊 以下都是最新完结的(一个月内)YY不种马网游之写轮眼传说(看主角得到成长性神器写轮眼之后的人生改变和不断的危机,YY+都市+玄幻,喜欢火影的都去看吧) 网游之碧落黄泉(这里有帮派,有YY,有技术,有幸运,你想看的一切这里都有,神秘庞大的游戏.现实世界,玄幻+都市+YY+技术)
网游之雄霸华夏(一个以整个修道的力量创建出来的游戏,在二十九世纪末这人仙魔妖满地走的年代,看主角怎么样谁主沉浮,最新YY+修真,又一个庞大游戏世界的故事)
游戏小工之元素操控师(游戏靠什么最好看?技术,一个个被人忽略的技能,在他手中变化无穷,发挥不一般的力量,谁说法师不能单挑BOSS,看主角如何创造奇迹,西方玄幻类,玄幻+网游,不YY)
游猎(校园+技术,比较正规,没有恶搞,虽然比较旧,但是近日看到眼前一亮,还有如此佳作,讲述一个弓箭手的技术性文章,神器宠物一律齐全,当然不会那么快出现) 这些都是我看过那么多认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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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武侠小说为什么会没落
首先是因为当时武侠小说风靡,遭到了家长们的打压。而且现在网络小说逐渐成为主流,取代了武侠小说。
『捌』 武侠小说为什么会没落
常常都有人说,现在我们也看到很多写手写武侠故事啊,怎么武侠就这么没落了呢?为什么现在没有大师级别的人物出现呢?哪怕一个优秀一些的武戏作家,都那么少见呢? 其实仔细想想,我们现在这些关注武侠的人,其实很可怜。我们一面热爱武侠,一面又在浮躁中毁灭武侠。 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当然了,有的人会说,武侠的没落是时代发展的必然,武侠的模式已经落后于时代,和现代人的观念和方式不再同步,所以武侠的死亡是必然的。 这样的观念有一定道理。可如果你是把这当作武侠没落的唯一的道理的偏执狂,建议你不要再看本贴。直接点右上角的那个小叉叉。省得我的话会让你心脏受不了。 好了,回过来接着说。 我们现在先看看现在写武侠的是些什么人?而当初那些大师是怎么开始写武侠的。 金庸是早年写过剧本的,而且金庸的博学是大家都知道的,金庸本身具有非常深厚的文学功底,金庸的几部著名小说就有很多国外名著的影子,或者说受到过影响。 古龙呢?古龙最初也不是写武侠的,古龙是淡江大学毕业,关於古龙的文学历程,他最初是写纯文学小说的,1956年,他第一次发表小说,是在吴恺玄先生主编的《晨光》杂志上分两次登完的《从北国到南国》。而古龙后来是融合了国外的侦探小说名著,而他本人是学英语的,把很多西方文学的长处融合到了武侠里。 梁雨生我就更不说了,他的中国古文和诗词功力,就算是在整个文学圈子,都是很有水平的。梁对中国古典名著都有很深的研究。文学功力也是非常深厚的,梁的文字驾驭能力甚至比金庸都不差,只是在编织情节上,逊色了一些。 温瑞安的书我没看过,但他也曾是个激情的诗人,想必文学功力也是很有积累的。 好了,我上面说这么些,是想告诉大家,我们眼中的这些名家,这些创造了武侠辉煌的人物,是如何写武侠的,他们至少都有很深厚的文学功力,有过从事于纯文学的经历。他们在写武侠之前,都有一个文学功底的积累过程。他们看过大量的其他小说名家的名著,或者看过很多其他各种文学作品的经典之作。 那么我们看看现在到处大言不惭的写武侠的人们,这些所谓的写手们,又是些什么货色? 我承认,这些写手中,有很多人都是有文学功底的。 比如小椴等等。 但更多的人,压根连文学功底都没有就跑来写武侠,各个网站,各个BBS,都充斥了大量的这些人。他们连文字都写不通顺,就敢动不动就写个十几二十万字,就敢厚着脸皮给自己弄个武侠写手的名头 如果你问这些人,他们有没有文学功底?没有! 他们看的书,多半也是网上其他人写的垃圾,他们多半都是看了古龙金庸这些名家的武侠,有些人甚至看的还是陈青云李凉这样的不入流的作品。就这种人也跑来写武侠。随便整个东西,就号称武侠写手。 他们些武侠,纯粹是看了武侠小说写武侠照着老虎画猫。多数人没有看过真正的小说,没有看过其他的真正的文学作品。 金庸古龙这些人以前文学积累的时候看得是什么书??是国内外名著,小说,诗歌,各种形式的文学作品。人家是学习了很多文学技巧,积累得很多文学功底。 而我们这帮所谓的武侠写手,你们问问自己,你们看过多少书(我说的是真正的文学作品名著和经典)?你们肚子里有多少东西?? 更可笑的是,我曾经和一个据说在某网站很吃得开的所谓武侠写手聊天,让我惊讶的是,这位著名写手居然在文学知识上的苍白。我惊讶的问,你平时看什么书?我补充说明是那些文学作品,他说:"我一般很少看书,都是看电视电影,也是一样的。" `` 学过剧本写作和影视知识的人都是知道的,小说是平面表达,影视是立体表达。 两种东西的表达方式根本不一样!!连这么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的人,居然也来写小说!! `` 我偶尔也看了看一些所谓的"女性武侠写手"。怎么说呢,苦笑不得,这样的文笔,无非就是港台言情小说加电视电影的路子。还号称什么文字细腻,善于描写感情。都是那些冲着"女性武侠写手"这个噱头来炒作的家伙们干的。 看这些东西,就象看港台电视剧的桥段一样。 我忍不住想问问这些人,你们是不是只看过琼瑶?是不是只看过武侠小说?你们肚子里还有没有点别的真正的墨水??说文笔细腻的女作家,你们有没有看过王安忆?说思维独特,你们有没有看过龙应台? 总得说来,我们太多的所谓的写手,都是先天的文学素养不足,就跑来写东西。有人会说,韩寒没上过大学,一样写小说,可是人家韩寒肚子里的墨水你比得上吗?? `` 最后作个比喻,武侠小说就是个快餐,作家就好像是个厨师。 而那些其他的真正的文学名著书籍,就好像是满汉全席 金庸古龙这些厨师,是品尝了很多的,大量的满汉全席后,最后才做出了武侠这道菜。 而我们现在这些所谓的写手,他们吃过多少真正的满韩全席?他们自己根本就吃的全是快餐!!你能指望这样的厨师做出什么好菜??
『玖』 为什么武侠小说没落了是玄幻小说的原因么
我觉得可能是现在娱乐手段方式多了,导致了一种没落的感觉。其实真正好的作品,是打动人的,玄幻作品,永远不会让人热血沸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距离现实太远了。武侠或者历史小说可以,因为贴近现实。
所以还有很多坚持的人,我是其中一个,如果我写的东西不好,但是启发了别人,别人在我的灵感上继续发展,最后出现一个好作品,那也是很多人开心的事。
先上我的片段,为了告诉别人,还依然有人坚持,哪怕写的不好。我觉得可能是现在娱乐手段方式多了,导致了一种没落的感觉。其实真正好的作品,是打动人的,玄幻作品,永远不会让人热血沸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距离现实太远了。武侠或者历史小说可以,因为贴近现实。
所以还有很多坚持的人,我是其中一个,如果我写的东西不好,但是启发了别人,别人在我的灵感上继续发展,最后出现一个好作品,那也是很多人开心的事。
『拾』 为什么现在中国科幻小说没落了
27天决定科幻界命运起伏
陈洁
80后们今天或许已经没几个听说过专有名词“清污”(清除精神污染)了。经历了一个运动不断的时代之后,作为那个时代的尾声和回光返照,“清污”运动来势迅猛却短平快,后劲不足,短短27天后便销声匿迹。除了留下些许谈资话柄外,似乎不留痕迹。
但就是这场骤雨,在事实上改写了中国科幻小说创造和出版的历史。
方兴未艾正当时
1978,改革开放元年。随着风气渐开,科幻文学也迎来了春天,创作和出版呈现出飞速发展的两旺势头。
对科幻人来说,那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年代,也是一个不可复制的高峰。从叶永烈发表十年动乱后第一篇科幻小说《石油蛋白》开始,科幻创作可谓风起云涌。直到今天,中国科幻代表作和经典之作,无论是一般人耳熟能详的《小灵通漫游未来》、《珊瑚岛上的死光》,还是科幻文学界普遍认可的《飞向人马座》,几乎都是那几年集中诞生的。
叶永烈在文革前完成的《小灵通漫游未来》,1978年由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成为整整一代人的科学启蒙书,首印100多万册,先后发了300万册,这个原创科幻小说的发行纪录至今没有被打破。我们今天还在用的通讯设备“小灵通”,名字即出自这里。
童恩正创作的《珊瑚岛上的死光》出版后,科学的幻想色彩、民族情怀、爱国主义和反抗国际敌人的正义,这样的配料足以令国人热血沸腾。对那时候的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1980年拍成的同名电影是他们平生看过的第一部科幻电影,现在的归类属“惊悚片”。而今天,互联网上流行着同名网络游戏,玩手众多。
《飞向人马座》则被认为代表了科幻小说在文学领域的最高成就,作者郑文光两次获得全国少儿文艺创作一等奖。1999年,已经成为中国科幻作品刊载平台龙头老大的《科幻世界》在清华大学庆祝创刊20周年,并举行银河奖颁奖仪式。“科幻小说银河奖”是中国科幻界唯一重要奖项。《科幻世界》破例在那一年的奖项中单独设立唯一“终身成就奖”,颁给已经退出科幻创作舞台十多年的郑文光,以表彰他对新中国科幻小说创作事业所作出的无可替代的杰出贡献。
除了这三大力作,当时热门的科幻小说还有魏雅华的《温柔之乡的梦》,金涛的《月光岛》,刘兴诗的《美洲来的哥伦布》,萧建亨的《密林虎踪》,童恩正的《雪山魔笛》,叶永烈的《世界最高峰上的奇迹》、《丢了鼻子以后》,郑文光的《太平洋人》和王晓达的《波》等。
1979年,严文井主持召开儿童文学创作会议,与会的高士其、冰心一致提议编选《中国30年(1949年-1979年)儿童文学作品选》,其中“科学文艺”与“小说”“散文”一样,单独列为一卷。同年,“第二届全国儿童文学奖”在人民大会堂颁奖,科学文艺作品入选24部,一等奖是《小灵通漫游未来》和《飞向人马座》,获二等奖的有叶至善、萧建亨、童恩正和鲁克四人的作品,当时的科幻创作和出版之旺盛和强势由此可见一斑。
据科学普及出版社的编辑白金凤回忆,当时是有一个科幻创作界的,一个群体,很团结也很高产,有老作家,也有刘佳寿、魏雅华、宋宜昌等新秀,包括还只是中学生的吴岩。
围绕着这个群体,科幻文学的发表和出版也很红火。那几年,几乎所有的文学刊物和科学报刊都争相发表科幻作品,几乎所有的科技类出版社对科幻小说的出版都是敞开大门的。内地的科幻刊物有5-8个之多,海洋出版社的《科幻海洋》、江苏科技出版社的《科学文艺译丛》、四川省科协的双月刊《科学文艺》、科学普及出版社的文摘性刊物《科幻世界》、新蕾出版社旗下创办的中国第一份科幻专刊《智慧树》。哈尔滨市科协动议创办中国第一份科幻小说专报,从1981年开始,先在《科学周报》的副刊上设8版增刊作为试刊,名之以《中国科幻小说报》。除了这些专门发表科幻文学的阵地,还有《少年科学》、《科学时代》、《科学画报》等积极刊发科幻作品的科普杂志。
中国出版界很快形成了科幻出版“四大重镇”:北京、上海、四川和黑龙江,集中地同步展现着中国原创科幻的水准。而自从1980年2月19日郑文光、童恩正、叶永烈、萧建亨四人在《光明日报》发表关于科幻小说创作谈,科幻界有了“四大金刚”或“四大天王”的说法。后来,“四大金刚”的阵容有所改变,萧建亨创作渐少,慢慢淡出,刘兴诗补进来,坐了第四把交椅。
值得注意的是,当时科幻小说创作的真正繁荣不完全表现在多产,文学质量也全面提升,积极探索自我角色定位,旗帜鲜明地寻求本土特色和民族化。较之1949年到文革前那段时间的科幻创作,这一时期的科幻小说,人物姓名普遍中国化,少见“托马斯”和“安妮”了,故事场景也每每设在本土而非S国。郑文光就是凭借写中国历史的《地球的镜像》,打入英文世界的《Asia2000》杂志,并被香港报道为“中国科幻之父”,虽然这个称号后来也给他带来了好些麻烦。
科幻创作的题材也趋于现实。鲜为人知的是,文学圈流行过的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寻根文学等,都有相应的科幻版本。比如《星星营》引用《白毛女》“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的主题,写文革期间,造反派给“牛鬼蛇神”注射反激素,激发其返祖现象,长出尾巴来,变成半猩猩。
科幻作品当时已经开始获得主流文学界的承认,《珊瑚岛上的死光》发表在《人民文学》,并跻身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飞向人马座》则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不管怎么说,当年的中国原创科幻正处于青春早期,生命力蓬蓬勃勃,蓄势待发,酝酿着巨大的突破和成熟。但就在这时候遭遇到的历史寒流,几乎酿成灭顶之灾。借用魏雅华在2006年全国科技大会上的话说:“1980年,中国至少有三四十种专业科幻刊物和报纸,还有两百多种文学期刊、一百七八十种科普期刊,中国一千多种报纸都在竞相发表科幻小说,每年都有数百篇上千篇原创作品问世,那样的辉煌留给我们的,是一种近乎凄美的记忆。”“中国的科幻小说一跤摔倒,二十多年过去,元气大伤的中国科幻至今没爬起来。”
姓科姓文的争论
在说中国科幻遭遇的毁灭性打击之前,应该提到这之前的“科文之争”。早在1979年,科幻文学姓“科”还是姓“文”的争议就已经浮出水面。之所以产生分歧,要从中国科幻的历史说起。
建国初期,中国并没有科幻,只是在科普工作过程中,由郑文光创作了新中国第一部贴着“科幻小说”标签的《从地球到火星》,发表在1954年的《中国少年报》上,由此还引起了北京地区的火星观测热潮。从此,科幻作为科学普及教育的一种生动形式,被保留和延续了下来。
长期以来,科幻小说在中国更通俗的称谓是从前苏联引进的“科学文艺”,是“科学”而不是科学“幻想”。上世纪五十至六十年代,中国科幻的第一个创作高峰是伴随着周恩来“向科学进军”的口号出现的。改革开放初期的第二次创作高峰,也是因为1978年3月“全国科学大会”召开,随着“科学的春天”一起到来的。
这样的“家庭出身”和“成长背景”,使得中国科幻一开始就打上了两个烙印:给孩子的,配合科普教育的。在一个必须有“集体归属”的时代,科幻却一直悬在科学圈和文学圈之间,没有着落。它更多的属于科学界,但相对于科研,科普只是科学界的一小块,科幻则是正规科普工作的补充形式。在文学界,它只是儿童文学的一个分支,边缘的边缘。
事实上,中国第一代科幻作家几乎都是科学工作者,郑文光是中山大学天文系第一批毕业生,北京天文台副研究员,刘兴诗是四川地质学院教师,其他如古生物学家刘后一、张锋、人类学家周国兴、医学家李宗浩等。叶永烈毕业于北大化学系,《小灵通漫游未来》其实算科普小说,更不用说科普读物《十万个为什么》了,所以他1979年获得的是“全国先进科普工作者”称号。
但科幻小说家们并不认可这样的地位和定位,他们既不是只写给小孩子看的,也不是只为了科普,他们的写作有更远大的理想。有社会批判、人性洞察,他们要写社会、写民族、写对科学和人类命运的思考。
于是,矛盾出现了。
开始是评论家站在科学普及的立场,批评小说中科学知识的错误,作家们则认为,科幻是文学,更重要的是激发想象力和对科学的兴趣,不是传授具体的科学知识。这样的争议渐渐升级,触及到了科幻小说的本质,是“科”还是“文”?
《中国青年报》的“科普小议”栏目成为辩论意见最为集中、尖锐的一块阵地。一边是科学评论家们批评“违反科学的幻想”,一边是科幻作家们的自我辩护。作家们没有后援,评论界则获得了部分科学家的支持,钱学森曾多次表示,科幻是个坏东西,因为科学是严谨的,幻想却没有科学的规范。科学和幻想是两种不相干的、敌对的东西。
为了应对科文之争,郑文光曾提出“硬科幻”和“软科幻”之分。HardSF的代表是凡尔纳,更多从哲学、社会学角度反思科学的SoftSF则有代表人物威尔斯。但这样的理论建设并没有化解科文之争,更大的观念冲击和正面冲突已经势不可挡。
科幻有多超前
也许我们必须了解科幻在中国有多超前,才能真正知道科幻在当时多么不容易被正确认识和理解。
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老编辑叶冰如的一段回忆可以作为当时佐证。1978年,她约到了《飞向人马座》书稿,却完全看不懂。当时,经过十年动乱,国家还很贫弱,买米买豆腐都需要“票”,“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仍是多数人的生活梦想,买个立柜就算添了件大家具,新婚夫妇惹人眼红的“三大件”是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学生能有支钢笔挂在胸前是很可骄傲的事情,社会上的人在谈论出身、平反、四人帮,进步一些的,谈论刚恢复的高考、夜校……就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居然还有一群人,嘴里蹦的词是中微子,星际航行,转基因,大爆炸,时间隧道,基因武器,宇宙空间站,黑洞,太空移民,智能机器人,生物工程和星球大战……学中文、爱语言、做文学编辑,叶冰如却无力切入科幻作家们的语言系统,一般人说“想不起来”,他们说“脑子短路”,一般人说“像木头人一样”,他们说“成了植物人”,这些新词对叶冰如来说,陌生又新奇,似乎带着另一个世界的气息。
叶冰如的感觉或许能折射出当时科幻对社会上普通读者的冲击力。科幻创作之超前还可以举个例子:给《飞向人马座》书稿配插图。所有的人都认为插图应该富有现代感,但插图画家很发愁,怎么才能有现代感,谁都不知道。小说中的人物穿什么衣服?当时人一般穿蓝色制服,街上能见到的只有深蓝、浅灰、纯黑三种颜色,风气才刚开放,最时髦的也不过是白色或微带粉色的“的确良”。结果画出来的宇航员,统统穿四个大口袋的笔挺制服。文中有一张能上下升降、全方位转动的金属椅子,插图作者只见过方木椅、长木凳,再高级一点,领导干部坐的藤椅、沙发……画来画去,脱不出这类模样。“能转动”的“金属椅”?没听说过,更没见过,也想象不出来。
那是1979年的事。
如果说科幻对于普通人来说超前了太多,那么对于科学界恐怕也超前了几步。《太平洋人》说从太平洋底分裂出一个行星,上面的猿人复活了。科学评论家指出,“死而复活违反自然规律”,“陶器的出现是新石器时代的标志,新石器时代的人属于智人”,小说里二百万年前的猿人能制造陶罐“无论如何也讲不通”,“是对人类发展史和考古学的极大不尊重”。《世界最高峰上的奇迹》描写科考队在珠穆朗玛峰发现恐龙蛋化石并孵化出古代恐龙,被古生物学家批评为“伪科学”,会毒害青少年的。于是牵扯到科幻小说的社会性问题,限定给少儿看的小说,不合适写爱情、犯罪、社会反思。否则就是“低级趣味”,但科幻作家对科学、社会、人性的反思,如何表现?
争论的本身是一些重要的理论问题,理论辨析和建设对于科幻创作本来是大有帮助的,却在彼此恶意攻击的吵闹中被搅成了浑水。批评的焦点很快从这些纯技术问题转为科幻小说的性质问题、社会影响,最后上升到政治问题。评论界最集中批判的是风头正健的叶永烈,他的高产被认定为赚稿费的唯利是图。魏雅华的成名作《温柔之乡的梦》写机器人妻子对主人百依百顺,温柔之极,却不能让人满意。被批评为“反社会主义”、“一篇下流的政治小说”。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草
就在科文之争闹得不可开交之际,1983年,“清除精神污染”运动开始了。
时任《人民日报》副总编辑的王若水曾在《周扬对马克思主义的最后探索》一文(收入王蒙、袁鹰主编《忆周扬》,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8年)中提到,运动的导火索是对周扬、王若水关于人道主义和异化的批判。文革结束后,全社会思想解放,对于“人”的认识和讨论风行一时。1980年《中国青年报》关于“人生观”的讨论轰动一时,同年《人民日报》发表《人道主义就是修正主义吗?》影响很大。
3月的“纪念马克思逝世一百周年学术会”上,周扬的讲话稿是《关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几个理论问题的探讨》,讲到了马克思主义与人道主义的关系,和人的异化问题。据时任《人民日报》副总编王若水的说法,胡乔木对讲话不满,但没有直接当面表达,却临时调整会议安排,旋即出现理论文艺界“存在精神污染现象”的论调,称精神污染的实质是散布资产阶级和其他剥削阶级腐朽没落的思想,散布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事业和共产党领导的不信任情绪。很快,“精神污染”字样出现在《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标题和社论中,相关文章连篇累牍。
在这场运动中,科幻在行政上被定性为“精神污染”,受到直接正面的打击。批评科幻“散布怀疑和不信任,宣传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和商品化的倾向,正在严重地侵蚀着我们的某些科幻创作。”“极少数科幻小说,已经超出谈论‘科学’的范畴,在政治上表现出不好的倾向。”一时间,所有的科幻出版部门风声鹤唳,噤若寒蝉。出版管理机关多次发文禁止刊发科幻小说,相关杂志纷纷停刊整顿,已经试刊成功的《中国科幻小说报》,申请刊号的报告再也没有下文。最严重的时候,中国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发表一篇科幻小说。
科幻创作界受到重创,郑文光刚完成的长篇《战神的后裔》预计作为《科幻海洋》头条发表,杂志都已经制好版,突然接到上头命令,《科幻海洋》停刊,海洋出版社作为科幻出版重镇,被勒令整顿。1983年4月26日,编辑叶冰如把这个坏消息告诉郑文光,并约好第二天去办公室取回文稿。
但是第二天郑文光没有去取稿,他早上突发脑溢血,卧床半年后,终于能够站立并歪歪斜斜走路,但右手完全萎缩,不能正常发音。他的创作生涯从此结束——这一年,他54岁。
叶冰如说,郑文光那时候是科幻界实际上的领头羊,他也是第一个倒下的科幻作家,随后,叶永烈退出科幻界,童恩正和萧建亨先后出国,其他科幻作家纷纷封笔。有一段时间,全国没有一篇科幻作品,果然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
“清污”很快就在当时的国家领导人干预下偃旗息鼓了。但对于科幻来说,1978年,其兴也勃,1983年,其亡也忽。虽然1980年代后期,新一代科幻作家开始成长,并时有佳作,但再也没有恢复到1978年的“举国繁荣”,而直到今天,2009年3月,中国的专业科幻作家仍凤毛麟角。好像国际科幻界不在乎缺中国这一块,中国的科幻还有未来吗?
如果当年,中国科幻的生存环境稍微好一点,如果科幻自身的生命力和抗风险能力更强一些,如果有更成熟、更有说服力的作品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