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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事会小说免费阅读

发布时间: 2022-08-31 02:36:41

㈠ 《白事会》:生死这件事,能说成相声吗

《白事会》完全不是阴森的鬼故事,就像一个婚礼的司仪,坐在你对面喜气洋洋讲述自己经历过怎样的不可思议的婚礼现场一样。这一次,是一位大了坐在对面,娓娓道来自己平日的工作,一场场葬礼的故事,这位白事掌舵人的语气,是平静中带着一点幽默的。
“我就是个大了,祖传干这行。平日里我和朋友们喝多点儿酒。”大了开讲了。
大了的后备箱里都备着铁锹,以防万一。这一天,万一来了。一个父亲找到大了就跪下来哭,自己的孩子卧轨自杀,因为遗体已经没有形状,太平间和火葬场都不管了。“我的孩子身体还在铁轨上,小师傅,您是大了,能不能帮帮我。”大了心软了,打开后备箱,拿出铁锹,跟这位伤心欲绝的父亲说,“我们走。”两个人的手电筒在夜幕下的铁轨上一遍一遍地寻找,用铁锹把能找到的遗体装到黑色塑料袋里。两个人在黑夜里找了很久,最后在树上找到了最后一部分,天太黑了,手电的范围实在有限,他们决定天亮再把这部分取下来。大了记得这个父亲死活不肯离开那棵树。于是他去买了白酒,和孩子的父亲对酌到天亮。最后收敛好遗体,他用自己的大衣和父亲的防寒服把孩子包裹好,这场送别结束了,“现在我和大哥成了朋友,我俩经常一起喝喝酒,谁都不提当天晚上的事。”
“大了最害怕的是给孩子做白事。”这位大了说,他至今记得给患有白血病的小姑娘夏夏做白事的情形,她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坚强的妈妈拿出米黄色的小裙子,给孩子换上,再给孩子画上淡淡的口红。大了怕孩子的外公外婆伤心,劝他们不要参加孩子的葬礼了,没想到四位老人还是赶到了追悼会现场,他们贴着水晶棺材,静静地掉眼泪。“让我们再看一眼夏夏,我不哭,哭了看不清。”这句话,大了一直记得。
对于大了而言,他们不像是医生,还有与死神搏斗的机会,大了直面死亡工作。这些大了把故事讲给自然听,她记录,然后用接地气的文字写下来。在这本书中,关于死亡,没有什么不可谈论的。和死亡相连的贫穷、疾病、错误、遗憾、爱情、亲情被坦然地讲述出来。就像死亡对于每个人而言都公平一样,47个故事的主角,有退休工人、农民工、年纪轻轻的学生……他们都是人群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员,“这些人都是中国最普普通通的百姓,如果把他们比喻成尘土,那么正是这些尘土组成了承载万物的大地。这些普通的人,在白事上的简单和善良,还有接受死亡的能力,让人觉得震撼。”作者自然告诉青阅读记者。仅凭借文字来判断,会觉得作者一定是一个无惧生死内心细腻的大老爷们,当看到这位女作家的时候,青阅读记者还是心里有些吃惊。
自然和很多大了师傅是朋友,也正是他们的口述,构成了在豆瓣阅读上《白事会》的专栏。她自己因为对白事题材感到好奇,写了这本书。到一个地方出差旅行都会安排一次寿衣店的考察,和各地的殡葬师聊聊天,“各地的习俗都不一样,甚至称呼都不一样,在天津白事师父叫大了,在上海叫业务员,西北一代叫道士。习俗不一样,但是有一点,他们对于死亡都是敬畏的。”
正是殡葬从业者对死亡的敬畏不躲闪,让自然对这个群体产生敬畏,“一个人,从活着的生物逝去之后,就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这个时候白事操办者就自觉地成为保护死者的人,他们可能几分钟前还不认识死者,一个电话打到寿衣店请他们来到现场,大了就会变成这家子的亲人,不管钱多钱少,他们对于不会再醒来的人都有尊重,对死亡有敬畏。他们不会随着工龄越长就越麻木,反而会更谨慎。”

㈡ 参加白事禁忌

中国人视死如生,认为死亡不是终点,而是生命轮回中的关键一环。所以,中国人的葬礼一向都很庄重。那么,它有哪些禁忌呢?

最后还有一点,古人认为人死后灵魂是不会一下子走远的,死亡会涉及很多事项,所以古人尤其重视葬礼日期的选择,以免引发系列的不幸。而墓地的选择自古以来都十分讲究。因为墓地好坏直接关系后代的贫富吉凶。旧时,关于墓地的选择禁忌,民间有十不葬歌谣:一不葬粗顽块石,二不葬急水滩头,三不葬沟源绝境,四不葬孤独山头,五不葬神前庙后,六不葬左右休囚,七不葬山冈撩乱,八不葬风水悲愁,九不葬坐下低小,十不葬龙虎尖头。因此,要请专业人士选择葬礼的日期、好风水的墓地。

㈢ 白事会的马三立王凤山版文本

甲 “人讲礼义为先,树将枝叶为源”嘛!
乙 对了。
甲 为什么一个演员上台,说也好吧,唱也好吧,干吗先鞠个躬、敬个礼呢?
乙 嗯。
甲 又不是得罪谁了赔个不是,就是“未曾学艺先学礼”。
乙 唉。
甲 上台鞠个躬是什么意思呀?
乙 什么意思?
甲 这个演员那个心情啊!多么高兴啊!欢迎你们呀!就是欢迎!哎呀!你们牺牲宝贵的时间,尊敬的观众们来看我们的节目,我们多高兴啊!另外呢,是什么意思呢?就是问好,哎呀!你们来了,你们大家都好啊?!就是不说出来,内心是这个意思。鞠躬要严肃认真,鞠躬四十五度,四十五度(甲做一个正常的鞠躬),这样就九十度了(甲做一个幅度很大的鞠躬)。
乙 不不不,太大了!
甲 用不着那样,鞠躬——再抬头——再看看各位。为什么要看你们呢?就是给你敬礼,敬礼完了再看看你,先鞠躬。不能鞠躬的时候看(甲演示鞠躬的同时抬头看观众),这是杂技那顶碗!
乙 好嘛!
甲 人要客气嘛!五讲四美还要这样嘛!“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见人要问好,现在我听说有接电话的还要问好是吗?
乙 哦。
甲 铃一响,哗铃铃铃……你好?!你找谁呀?应当这样嘛!我老没给您问好。
乙 唉唉。
甲您好?!
乙 啊,少见,您好?!
甲 我也好。
乙 嗯……啊?
甲 我也好。
乙 你干吗?
甲 省得你问我了。
乙 嗨!好好好。
甲 家里都好哇?
乙 您承问,都好。
甲 都谁好哇?
乙 那我哪知道哇,怎么都谁好哇?
甲 谁呀?
乙 您问谁谁好。
甲 问谁呀?老太太好?
乙 好好。
甲 大娘好?
乙 好好。
甲 婶子好?
乙 好好。
甲 您那大嫂子好?
乙 好好。
甲 您那弟妹……
乙 我们家是寡妇大院!
甲 您那二妹妹、三妹妹……
乙 等等,等等,都是女的?没有男的?
甲 也有。
乙 唉。
甲 我们家男的多。
乙 啊?!咱搬一块住去是怎么着?啊?!
甲 ……商量商量吧。
乙 别商量了,没商量!
甲 问您家男的,老爷子好!您的父亲,老爷子,老太爷呢?
乙 别提了。
甲 他老人家?
乙 我爸爸过去了。
甲 啊?
乙过去了!
甲过去了?
乙 啊。
甲 过那边去了?刚还在这来着,哦,刚走过去,解手去了吧?
乙 嘿嘿!
甲 我看着过去了,我去找去,我叫他去。
乙 别,别,别找了!
甲 你不是说刚走过去了吗?我看见了一位刚在这过去了嘛!
乙 像话吗?!
甲 就刚才那位。
乙 哪位呀?
甲 你不说过去了吗?过去,你说过哪?
乙 过去,走过去了呀?
甲 过哪?
乙 哪也没去,不是走过去了,我爸爸下世了。
甲下市(世)了。
乙 唉。
甲 哦,自由市场啦,做买卖啦,卖果仁,哦,卖果仁那老头就是呀?
乙 谁说的?! 谁说的?!
甲 卖瓜子,傻子瓜子?
乙 没有,那是傻子,不是,不是啊!
甲 你说下市(世)了,是下……
乙 下世呀,不是下小市。
甲 我不懂,不懂你这话,不懂!不懂!
乙 嘿!干脆告诉您,没了!
甲 没了?
乙 唉。
甲 找找哇!
乙 啊?哪找去?
甲 哎?没了你不找找?
乙 那怎么找哇?
甲 哎呀!手绢没了还得找找呢!(甲做丢手绢状)哎哟?我手绢没了?你爸爸没了你不找?就完了?没了就完了?找哇!
乙 怎么找哇?
甲 找哇!各处找,登报,登报!寻人!街上贴上告白条,路口、胡同口、电线杆子上,你不用大张纸,就用这么大张纸就行。你写个寻人小广告的告白条,找!是没有了不是?是没有了你就这么找,你写呀!
乙 怎么写呀!
甲 没词呀?我教给你,我教给你。
乙 哦,你有这词?
甲 我呀?
乙 啊。
甲 我……我也没有。
乙 嘿嘿!
甲 我给你现编。
乙 啊,现编的。
甲 给你编的,就为给你编个词。
乙 那您编吧!
甲 这个告白条,你写上啊,“寻人”。
乙 寻人?
甲 这“人”字要冲上倒写着啊,这样“人”字倒写着。
乙 那为什么呀?
甲 图个吉利啊!
乙 哦,这是吉利?
甲 唉,寻人嘛,让人看见“哎!寻人的啊?哎!‘人’倒(到)了哎!”
乙 嗯。
甲 哎!这‘人’倒(到)了!这人到了,借人这口气,你爸爸没了嘛!寻人,这人到了,就找着了。写“寻人”划一道,下边再写“敬启者切闻:忠不顾身,孝不顾耻,忠则尽命,孝当竭力。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禽兽尚知惦念父母,又何况三年给养,十月勤劳,为人岂能忘怀双亲。鄙人王凤山幼读诗书,粗知礼义,耿耿此心未尝忘怀。昨晚偶不留神,走失亲爹一个。”
乙 还亲爹?
甲 是不是亲的呀?
乙 是亲的!
甲 那就写亲爹一个,“走失亲爹一个,当时呈报该管公安局通传查找外,特登报端,倘有四方仁人君子知其下落,将我全爹送回。”
乙 怎么还全爹呀?
甲 你得要全的!
乙 啊?!
甲 不全可不行!
乙 怎么?
甲 缺须、短尾儿、没水牙、没抱爪儿,那就不能要了。
乙 这是蛐蛐!
甲 写全爹吧?“将我全爹送回者,酬洋一百元,酬金已待,决不食言,王凤山,详细住址”,还得要注明你父亲什么模样,什么长相,穿什么衣裳,有什么特征,最好来个像片。
乙 哦。
甲 让人一看,哦。你别马马虎虎!
乙马马虎虎?
甲 你可别省事呀!你要打算省事就费了事了!
乙 怎么?
甲 你怎么能简单呐?你太简单了,“王凤山丢爸爸一个,有人把老头儿送在家去,酬谢一百元”,完了!麻烦了!
乙 怎么?
甲 把老头儿送去一百块钱,人家知道什么模样呀?老头儿多了,河边公园大椅子上坐着,那老头儿三、五十个,呼啦呼啦都去了……
乙 啊?我呀?
甲 你说到你们家,一百块钱一个,你两、三千块钱,嗯?……你说这老头儿……
乙 我一个都不要!都给你送去!像话吗?!
甲 你不是说你爸爸没了吗?
乙 嘿!
甲 没了就这么找!
乙 没了就这么找?!
甲 对了。
乙 没了这句话您都不懂啊?
甲 你说吧。
乙 干脆死了!
甲 什么?
乙 死了!
甲 谁呀?谁死了?
乙 我爸爸。
甲 不能!
乙 不能?
甲 不能!
乙 啊?
甲 你爸爸没死过!
乙 多新鲜呐!
甲 没死过。
乙 对了,有死好几回的吗?
甲 我知道你爸爸早死了,你爸爸死了好几十年了。
乙 啊,对对。
甲 解放以前你爸爸死的,你爸爸死的时候你才30来岁,我也30来岁嘛。我上你家忙活白事,你知道不知道?打你爸爸有病的时候我就天天往你们家去。
乙 对。
甲 办这棚白事谁给办的?
乙 谁办的?
甲 你没听说?我——
乙 是呀?
甲 哎——
乙 噢,我听说您没少受累。
甲 哎!咱们过这个,没少受累干吗呀!那年你没在家。
乙 对了。
甲 你应事了。
乙 啊,我让汽车撞了!怎么还应事了?
甲 你应了……你应了点儿事了。
乙 外地呀给人家应酬点儿事。
甲 你呀没在此地。
乙 对。
甲 你跟你老伴儿、你跟你媳妇,你们两口子都在广州。
乙 对。
甲 那时候给你去信、拍电报你都来不了。
乙 来不及。
甲 家里那时候就有你大哥,你行二。
乙 对。
甲 你哥哥、你兄弟、你大嫂子、你兄弟媳妇儿、你姐姐。你大姐比你大哥大两岁,对不对?
乙 对。
甲 你大姐出阁了,你二妹妹、三妹妹。三妹妹那时还没出阁,还没出嫁呢,现在三妹妹都当姥姥了,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呢。打你爸爸一有病我天天去。
乙 是呀?
甲 去看老头儿去,你爸爸那个病一天比一天恶化,不吃东西净喝药,那哪成啊?!变模样了!走形了!哎呀!我一瞧,这可不好办,我就跟大哥、跟老三说,我说:“凤山二哥可没在这,家里这老头儿这病可不见好,咱们要天天就得喝这汤药,当然说也管事,不怎么见效。”我跟老三商量商量,我说:“咱们是不是让老头儿住医院?”
乙 对。
甲 老三说:“他不去!他没住过医院。”我说我问问,我说:“老爷子,您呐天天喝这汤药挺见好,您看您这一天比一天好哇,是不是?您住医院吧?您到医院住,换换吃点儿西药?”
乙 唉,怎么?
甲 不去!摇头。(甲学乙父亲的语气)“我呀……我不行了。”
乙 我爸爸不行了!
甲 我……我不行了。
乙 你呀?!你早就不行了你,你不是现在不行。
甲 这是学你爸爸。
乙 你别学了!
甲 他告诉不行了,我让老三说,我找你三兄弟,我说:“老三,你去说去,你告诉医院比这条件好,昼夜有值班大夫,你去说去。”老三怵怵瘫瘫、犹豫不定,老三过去了(甲学乙三弟的语气):“爸爸!”
乙 唉!
甲 叫你了?答应得到脆啊!这是老三叫你父亲呢!再答应我可踹你啊!这别搭碴儿,听着啊!
乙 唉唉,不搭碴儿。
甲 (甲继续学乙三弟的语气)“爸爸,您呐上医院吧?医院呐那大夫值班,昼夜有大夫,护士照顾也好,送您上医院,找个车”,你爸爸不去,(甲学乙父亲的语气)“别管我,你们呀,好好地孝顺你妈”,闭上眼不说话了
乙 哟!
甲 不言语了,我过去一瞧……咽气了!
乙 哟!
甲 无常了,亡故了,不在了,没了,没有了,完了,完事了,完事大吉了,吹了,吹灯了,吹灯拔蜡了,嗝儿了,嗝儿屁了,嗝儿屁着凉了,撂了,撂挑子了,皮儿了,皮儿两张了,土了,土典了,无常到了,万事休了,俩六一个幺——眼儿猴了——!
甲 我赶紧就跑到厨房叫你大哥,你哥哥在厨房那熬药呢!
乙 对。
甲 还熬汤药呢,我说:“大哥!大哥别熬药啦!”
乙 怎么了?
甲 (甲继续说)“老头儿完啦!”你哥哥就一愣:“啊?!老头儿死啦?!”你大哥一听,当时,“哗——”,哭了!
乙 有这么哭的吗?有这么哭的吗?“哗——”,滋儿挺远,这是尿了这是!
甲 你大哥泪如涌泉,这叫泪如涌泉,“哗——”……
乙 没这么多眼泪!
甲 “叭嗒叭嗒”……
乙 还“叭嗒叭嗒”。
甲 掉了十一个眼泪儿。
乙 他还给数着呢,十一个。
甲 你哥哥大小眼儿嘛!
乙 呆你的!
甲 别熬药了,一听北屋里,好嘛!“哇哇”的都哭起来了。
乙 那还不哭!
甲 你大嫂子、你兄弟媳妇儿、连这姐儿俩“哇哇”的,我到这:“先别哭!先别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谁跑一趟把大姐请来。”你们大姐那时候住的挺远,西南楼儿那边住。
乙 对。
甲 赶紧把大姐叫来,用车把你姐姐叫来了,那时你大姐四十来岁吧?
乙 对。
甲 挺胖的身子,大姐来了。进门也是哭了一顿,那就别拦着了,那么大岁数挺胖的,让她哭两声吧!我说:“大姐呀!先别哭,咱们研究研究这事怎么办?咱们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你们哥几个、姐几个上坟地哭去!”
乙 对。
甲 (甲继续说):“咱们这事怎么办?把您请来了,您是大姐,老头儿生养你们哥几个、姐几个,就您岁数大,你出主意,咱们这个白事打算怎么办?”
乙 嗯。
甲 你大姐说:“我呀岁数大,可是我是出了门子的了,怎么也是外人呐,啊?还是听大哥的吧!老二凤山也没在家,大哥跟老三怎么说怎么好,我听着,让我拿多少钱我就拿多少钱,我随着,怎么办都好!”我说:“好!大姐!漂亮!说话我爱听,应当得这样!”我说:“大哥!怎么办?研究研究吧?”
乙 嗯。
甲 (甲继续说):“该吃吃啊!该睡的睡啊!都没吃饭呢!这不熬了粥了嘛,把粥端过来,一人喝两碗先,接这儿吃干的、饼、吃馒头,那时哭得那样绝对吃不下去了。
乙 吃不了!
甲 先拿熬的这一锅粥,大姐“库叉库叉”弄了两碗。
乙 哎!有这么喝粥的吗?“库叉库叉”的?像话吗?
甲 “哗啦——哗啦——”……
乙 干嘛?
甲 “哇呀呀呀——”……
乙 好嘛?张飞来了?!
甲 怎么着?
乙 就说喝粥就完了。
甲 大哥出主意吧!你哥哥说呀:“反正这个红白喜事无尽无休,你说咱们怎么办?怎么叫大办?怎么叫小办?只要说的过去呀就行了,‘心到神知、上供人吃’,怎么出这个殡?办这个白事?不是给街坊邻居、亲友们看吗?亡人不也是不知道吗?我说咱们简简单单的,反正咱说得过去呀,我看就差不多了。”
乙 嗯。
甲 老三说:“不能!‘穷人不可富葬,富人不可穷埋’,咱们虽然不是财主啊,咱不称钱,但咱们也不算太穷,咱们不能用四块板把老爷子抬出去,咱们得像个样呀?!有大姐兜着,不管花多少钱,不够让她添,大姐夫家里有钱。”大姐说:“没关系!用多少钱我拿!不管花多少钱,我添一半都行。”
乙 嗯。
甲 我说:“好!这不这么说嘛!交我了,我办,钱少花事要得办好!”
乙 你瞧。
甲 (甲继续说):“让你们哥几个、姐几个露脸!”
乙 唉。
甲 我办我当然不行,我得找内行。
乙 哦,还有内行?
甲 红白喜寿事,这个没有内行办,你是白费钱办不好!
乙 对。
甲 我找熟人,我有朋友哇!王十二、翟鹤龄、李文清、丛四爷,这都是久帮给人办红白喜寿事的,把这几位请来,我们打算花多少钱?您看怎么办?咱们要对得起老头儿!对得起老爷子!
乙 对。
甲 老爷子不易!
乙 是呀!
甲 这一辈子真是为家为业操劳过度,以至他老人家年老气衰,心脏之症痛绝俱裂,经北京著名的医师萧龙友、孔伯华、汪逢春、杨浩如、施今墨(注:肖孔汪施是民国时期北京四大中医学家。)各大名医临床会诊,结果是医药罔效。
乙 唉。
甲 你父亲西方接引、与世长辞,够奔西方极乐世界……去了!
乙 嗐!你就说死了不就得了!
甲 怹这一死呀!报丧的讣闻(注:也作讣文。)撒出去,各地的亲友都来吊唁,花圈、挽联、幛子、纸牌儿(注:宣纸制成的匾额。)简直的不计其数。你父亲这装裹(注:寿衣。)新鲜!
乙 什么?
甲 我没见过!
乙 是呀!
甲 我没看见过!不是一般死人穿的那袍套靴帽。
乙 哦。
甲 你爸爸信佛!
乙 对。
甲 穿的这身服可太好了!嗬!这身衣裳、这装裹定做的。
乙 哦。
甲 早先做的,早就预备好了。
乙 对,早做的。
甲 您爸爸信佛嘛!穿的是全身道服,整部《金刚经》陀罗经被,水袜云鞋,蓝呢子盘金线厚底儿福字履。您爸爸这口棺材讲究!
乙 棺材好!
甲 讲究!北京前门外打磨厂万益祥木场买的。(注:1.木场也称桅厂,即棺材铺;2.据查资料旧时北京九大桅厂中只有一家前门打磨厂小桥“永昌桅厂”,另有前门西珠市口“万龄(鹤?)祥桅厂”。)
乙 对。
甲 材料叫金丝楠挂茵陈里儿。(注:也作茵沉,是最上等的木材,旧时为封建帝王所用。)
乙 嗬!
甲 上黑漆,三道大漆,挂金边儿,头顶福字,脚跐莲花,棺材头里儿写的是白字,写的是您爸爸的名字。
乙 哦。
甲 写的是……那叫什么字……宋体!宋体的扁字,每一个字这么宽,这么扁,上写“清封”,“清封”俩儿字用红色的。
乙 哦。
甲 “清封登仕郎王太公讳致和”。(注:1.登仕郎是清代正九品文官;2.王致和为清代进京落第的举子,北京臭豆腐的发明人。)
乙 嗯,我爸爸叫王致和!
甲 入殓!入殓入响殓!
乙 响殓?
甲 不是无声无色地把死人抬起来,往棺材里一放就完了,响殓!
乙 唉,奏大乐。
甲 找来二十个吹锅手。
乙 吹锅手哇?
甲 吹广…吹…吹广…吹鬼…吹鬼手!
乙 得得得,您别乱吹了!
甲 吹什么手?
乙 吹鼓手。
甲 吹鼓手!
乙 唉。
甲 吹那个唢呐的。
乙 对
甲 打那个大锣,那么大大锣,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嗬!敲得震天震地的,掐尸的、入殓的四位师傅们,到床板那把你父亲这尸首……
乙 唉。
甲 ……托起来,“请大爷!”就叫你大哥,让你大哥过来干嘛?托着你父亲的脑袋。
乙 这叫“长子抱头”。
甲 对了!“长子抱头”就托好了,“师傅们!准备!”嗒嗒嘀、嘀嘀嗒嘀……,都准备好了,“请大爷!起家伙!起家伙!打!起!”嘀啦嘀嗒、嘀啦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乙 散戏了这个!
甲 反正吹唢呐,我不知道吹什么牌子。
乙 那你也别吹这个呀!
甲 这叫入响殓。
乙 啊。
甲 到第三天“接三”。
乙 唉。
甲 这叫“接三经”。
乙 啊。
甲 “放焰口”。
乙 对。
甲 找来四十个大和尚。
乙 啊?大和尚?
甲 嗯。
乙 怎么还要大和尚呀?
甲 我(你?)怕忌这“大”字。
乙 不要这大和尚,和尚!
甲 找四十个和尚来念经,念什么呀?这叫“放焰口”。
乙 “放焰口”?
甲 叫“焰口施食”。
乙 啊。
甲 摆了大四方桌子、八仙桌子,六个八仙桌子挨着,摆这么一大条儿,两边和尚都坐满了,敲打的乐器有吹管子的、吹笙的、打九阴锣的、打铜的那个镲、打铜钹的,夸、抬夸、抬夸、抬夸、抬夸、抬夸、夸、抬夸、抬——,当间坐一个,当间坐的那个和尚戴着个五佛冠(注:毗卢帽。),那帽子有五个小佛爷儿。
乙 对。
甲 那叫大帽,他念这个“焰口施食”。
乙 啊。
甲 念十六本“焰口施食”呀,念经还得扔那么点儿那个小馒头,舍小馒头、撒铜钱。
乙 嘿!
甲 我念你听听?
乙 啊。
甲 头一篇,“焰口施食”十六本的头一篇的词是:“道场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坛下海众,举扬圣号。”这是前六句啊,当间这大和尚(起唱):“道场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坛下海众,举扬圣号。苦海滔滔孽子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弥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施得功德,再惹茗香,再伸召请,召请亡灵来赴会,趁此上莲台。一心召请啊哎——,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镗——,远观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施得功德,再惹茗香,再伸召请,召请清封蹬死狼(登仕郎)、踹死狗、压死耗子、踢死猫,此夜今宵来受甘露法食。哎……
乙 等等、等等……(乙用扇子打甲的头)……
甲 你这是念完经打和尚!
乙 这是什么经?
甲 这叫“焰口施食”!
乙 “焰口施食”就完了,念点儿就得了。
甲 每七天来一次。
乙 啊。
甲 这大和尚又来了。
乙 大和尚又来了?
甲 这是“迎七”,“迎七经、二七经、三七经”,搁到七七四十九天。
乙 你听听!
甲 才出殡!
乙 啊。
甲 出殡那天正赶好天!
乙好天?
甲 在你们院里搭大天棚,搭的什么呀?搭的起脊大棚!
乙 对。
甲 在门口外边立三棵白杉槁。(注:读作“沙高”,即用杉木做的脚手架,北方用杉木而南方则用竹子。)
乙 哦。
甲 两边是钟鼓二楼、过街牌楼,这大牌楼是什么搭的?
乙 啊?
甲 用这白蓝色的花纸搭的彩牌楼!
乙 嗬!
甲 正当中写三个字“当大事”,孔子(此处应为孟子)曰“唯送死者以当大事”,两边是钟鼓二楼,两边是音乐齐奏,锣鼓喧天,两个黑红帽在灵堂引路,请来了文官点主、武将祭门,连放三声铁炮,先由杠夫二十四名将经棺请出门外,上小杠四十八杠,后换大罩(杠)八十人杠,杠夫满都是红缨帽、绿架衣、剃头、洗澡、穿靴子、挽穿套裤,八十人杠换三班二百四十人!
乙 嗬!
甲 这殡!摆开了一字长蛇五里地!
乙 哎!
甲 最前边是三丈六的铭旌幡,上写着你父亲的官衔。(注:铭旌也作功布、明旌,是汉官出殡引路招魂的旗帜。)
乙 哦,官衔。
甲 接着就是纸人纸马,都是纸糊的。开路鬼、打路鬼、英雄斗志百鹤图,有方弼、方相、哼哈二将(注:均为《封神演义》中的神将。),秦琼、敬德、神荼(读“书”)、郁垒(读“律”)四大门神,有羊角哀、左伯桃、伯夷、叔齐名为四贤,旗罗伞扇奏大乐,两堂彩谱,一顶引魂轿,有军乐队、铜管乐、管弦乐,还有打击乐,童引法鼓(注:有前面的童子背鼓,后面的童子敲击。)子弟文场(注:旗人子弟票友演奏的“文场会”。),七个大座带家庙(?),松鹤、松鹿、松亭子,松伞、松幡、松轿子,花伞、花幡、花轿子,金瓜钺斧朝天镫,鹰衮鹰幡鹰罩鹰(?),“肃静”“回避”牌一样五十对,黄缎子绣花伞一堂,上绣金福字,飞龙旗、飞凤旗、飞虎旗、飞豹旗、飞彪旗、飞熊旗、飞鱼旗、飞鳌旗,四对香幡、八对香伞,尼姑二十名,道姑二十名,和尚四十名,老道四十名,喇嘛经四十名,北京佛教会居士林的居士也来送殡,童子雪柳(注:竹筒中插入裹了白纸穗的细竹条谓之“雪柳”,由男童手执。),雪柳一百五十对,花圈四百对,挽联四百对,当中有影亭一座,上摆着你父亲的像片(甲模仿乙父亲的遗像)。
乙 哎哟!猴儿哇?成了!成了!
甲 各界亲友送殡的两千多位,送殡的亲友胸前都戴着白纸花,两个白帷幕,白帷幕里头有两个人架着你哥哥,有两个人搀着你兄弟,这哥俩头戴麻冠、身穿重孝、手拿哭丧棒,你哥哥左手还扛着引魂幡,哭得是泣不成声。洒纸钱的北京的“一撮毛”(注:本名全福,清末民初满族人,因为脸上有一撮黑毛故绰号“一撮毛”。),拿纸钱“嗒——”这一洒节节高,三层开花满天星。大官罩(注:也作棺罩,官罩是罩在棺材外边的有盖挂绣片的木框,棺罩则是棺材和官罩的合称。)过来了,“的、的、的、当、当、当、当”两个打响尺的倒退着走,“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八十人杠“唰、唰、唰、唰”走得是又齐济、又稳当,官罩过去,有六十辆洋马车,里边坐着家属女眷跟着送殡。
乙 嘿!
甲 这个殡早晨九点钟发引,下午四点半了才到你们家!
乙 哎?怎么又抬回来了?
甲 没找着坟地!
乙 是啊!

㈣ 老人去世了,遗物保存是否吉利

不止一次听到过这样的假设,“如果没有明天,你今天会怎么过。”

倘若真的告诉你用剩的时日不多,笃定你要珍惜或者挥霍,但我以为这是一道伪命题,除了刻意而为,谁料得到自己的寿罄之时?

今天是清明,自古有祭先祭祖的习俗。

聊这个话题受启于我在图书馆日本文学书架上,无心翻到的一本叫《遗物整理人看见的》的书,当时猎奇,希望能透过这书窥一窥人性避讳的晦涩炎凉,事实上书里平铺直述地说了身为遗物整理人的所见所闻。

回看书名,日本人真的是实诚啊。

《遗物整理人看见的》
后来在广州的方所书店逗留,国内新书推荐的架子上,一本白底红字的书煞是惹眼——《白事会:死是个游戏》,与图书馆借阅的《遗物整理人看见的》无论是作者职业、札记文风、文章篇幅都如出一辙。有趣的是,两本书道出两国文化、国情的迥异。

《白事会:死是个游戏》
《白事会:死是个游戏》是豆瓣阅读征文大赛得奖的作品,在网路上收获过不小的点击率。粗略翻阅,措词天津味儿十足,字字铿锵。只是刻意化、放大化强调人性的丑态,对一些人物的行为描写矫枉过正,难逃用力过猛之嫌,内心戏全体现在作者的用词上。

中国的《白事会》如其书皮所写,是“白事中的悲喜剧,就当用眼睛看一场相声”,是一冷眼旁观的看客。

日本的《遗物整理人看见的》则讲述生活方式和死亡方式,使人读后肃然起劲,重新审视自我。

我偏爱后者。

今天是清明夜,不如就从翻开这本书开始讲起。

-1- 往生者想见的最后一个活人
人去世了灵魂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没有灵魂的躯体却留存于世,即使是与自己关系再亲密的,也叫人不知所措。

《白事会》里说的「大了」,在天津已经有几千年历史了,它曾经是天津人对婚丧嫁娶组织者的称呼。现在则专指白事的组织者。书作者的理解是,“人们觉得他们能把死——最困难的这件事,打包了结”。署名为“自然”的这位作者,对「大了」职业的解读,我自然不能苟同。

天津的老例特别多,尤其白事中,程序相当繁琐,大了就是白事中的总指挥。日本人则分得更细,遗物整理人就只是打扫仙逝者的现场、整理物品,理出纪念品、印鉴、贵重物品、现金等交由家属,并接受处理无用的遗物。

在《遗物整理人看见的》作者吉田太一看来,他这份工作是帮仙逝者把家搬去天堂,亲属们不仅是对死者充满怀念,对于死者使用过的物品、读过的书、收集的物品,都充满了回忆和怀念。

所以在2002年,吉田太一感觉到遗物整理的重要性,以“搬到天堂”为广告词,创立了日本最初的遗物整理专业公司“KEEPERS”。遗物整理业成为商业模式倍受媒体的重视,到现在还有无数媒体申请采访。

-2- 看到很多人的死亡和难以理解的现实
因为这份工作,吉田太一身赴第一现场,常与鲜血、尸臭、蛆虫、蟑螂为伍,他在书中仅仅描述尸臭就用了不下三组形容,而他还多次强调有些第一现场的腐烂、败坏的臭味远远盖过了尸臭。

在日本“别人”是被尊重的名词,处处不打扰人成了为人处事的原则,也是因为这种“淡漠”,导致很多仙逝者要在出事后一个月、半年、甚至一年后才被人发现,惨状横生。

现场是公寓的两居室,死者去世一个多月了后才被发现,周围邻居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我们强忍着汗水和刺鼻的尸臭拼命工作。

因为死者去世时躺在西式房间的被褥上,被褥上留下了大片的污渍,而且污渍还透过被褥渗入地板中。

也许是因为死者去世前的挣扎,死者的半个身体在被褥之外。因此遗体腐烂流下的液体,在木制地板的缝隙间凝固成一片茶褐色的物体。

-3- 你的物品将来会成为怎样的“遗物”
无论是什么人都百分百会死去,有钱有权,再伟大再卑微,但大部分人不肯正视,尤其是在中国一直都是禁忌。在身体康健的情况下,难以让人去思考这些,吉田太一在书里,用逆向思维的方式,让我不得不陷入沉思。

因为我的职业,我非常清楚人的两面性。实际也有不少案例,委托人在死者去世后知道了死者不该被人知道的秘密。

遗物整理的现场,隐藏着各种各样的生活方式,很多人生前都跟现场很不协调。

第4话《不想被人知道的性癖好》,仙逝者房中有一座录像带之山,估计足有2000盘,几乎全是成人录像,除了录像机外,房间里还有电脑和成套的监控器4台,百本写真集和黄色杂志。

第35话《教师不为人知的一面》,和第4话的仙逝者兴趣相同,不过后者的成人录像带更多,简直就是开了一家专门出租成人录像带的租赁店。事实上,吉田太一意外得知仙逝者的职业,竟然从3年前开始一直在小学任教。

并不是要拿教师的圣洁绑架仙逝者的道德,而是人都有表面和内在两个面,吉田太一认为无论那个人有什么样的个性和喜好,只要不给别人添麻烦,别人就没资格指责他。

不是不吉利,兴许有天日常用品会成为我们避讳不提的“遗物”,想想自己,守了多少的秘密,藏着多少个自己,就将给身边人多大的惊喜。

-4- 死者的亲友却只说自杀者的优点
日本人的自杀率长居全世界第一,他们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强大与脆弱的精神世界。“自杀请愿者”是不希望自己死后给人添麻烦,有些连遗物都整理好了,还有的会打给吉田太一的公司预约后事,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自杀这种行为本身就给他人带来了麻烦。

吉田太一在书里写道,虽然整理过无数次自杀者的房间,但死者的亲属却几乎都只说自杀的优点,因为亲属们对死者的关心程度,远超过死者本人的想象。

日本超过一半的人口都在租房生活,其中绝大部分人又过着独居的生活,所以吉田太一处理的善后大多发生在出租屋内。自杀对房东来说,是非常不幸的。这样的屋子日后就是凶宅,房东必须要向后来租房人袒露实情,甚至难逃空置的厄运。

第11话《房东的飞来横祸》讲的正是如此,34年前日本房产泡沫时买下的4间房的小破公寓花了房东1亿日元,房产泡沫崩塌,公寓收益性很差,他只能指望土地涨价。岂料一中年独居男房客意外死于房内,尸臭弥散导致另外3间都租不出去,传言四起,雪上加霜。

因为这种“孤单死”的情况越来越多,今后房东出租房屋的风险一定会越来越高。显然,以后拒绝把房子租给独居老人的业主会越来越多。因此,无处可去的老年流浪者也会增加,养老设施不足的问题也会越来越表面化

㈤ 郭德纲白事会里面唱的“增福増寿经”谁有全文啊

道场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坛下海众,俱扬圣号。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弥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

近观山有色,细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八月中秋雁南飞,一声吼叫一声悲,大雁倒有回来日,死去亡魂不回归。

一轮明月,就在当空飘,为人哪处事哪,一定要把好学,首先孝父母啊,更要爱同胞,兄弟哎手足之情千万不可抛啊,菩萨哎我佛哎,吗弥吗弥弘诶哎呦。

(西藏密教)接别接别咧不落不落僧接别了接别了僧阿弥驼阿弥驼佛

头一天来到鬼呀么鬼门关,鬼呀么鬼门关,死去的这个亡魂那,两眼就泪不干。两眼就泪不干。我佛诶如来诶,吗弥吗弥弘诶哎。第二天来到望呀么望乡台呀,望呀么望乡台哎,死去地那亡魂那啊,回呀么就回不来呀,我佛诶如来诶,吗弥吗弥弘诶哎。第三天来到忘呀么忘天涯呀,
(歌曲)天崖崖,海哎角,小妹妹是线郎是针,郎啊咱们俩人一条心哪哎恩。我佛诶如来诶,吗弥吗弥弘诶哎。

(西藏密教)接别接别咧不落不落僧接咧。

(拉洋片)再往里边再看哪,又一又篇,大清以上那是大明,大明出了十六帝,末帝崇祯哪不大太平,三年旱来三年涝,米贵如珠啊价望往上边升,有钱的人家卖骡马,没钱的人家卖儿童,黎民百姓遭了涂炭喽,呛呛次不隆冬呛,欧``出了位英雄哎```,李自成`````哪````我佛诶如来诶,吗弥吗弥弘诶哎。

(广告)今年过年不收礼呀,收礼只收脑白金。我佛诶如来诶,吗弥吗弥弘诶哎呦。

(太平歌词)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清香,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这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我表的是蛾嵋山白蛇下界,在这上天怒恼了张玉皇。我佛诶如来诶,吗弥吗弥弘诶哎。

(不清楚- -)不应允他将我打在磨房磨面,不应允他将我打在牧羊山前,羊儿吃草我婆媳同吃同咽,到晚上与绵羊一起安眠,我受不尽的苦啊,将羊赶散哪,因此上我们婆媳逃下高山,君夫未见我们又回转哪,听说舍饭来在坟前,谁知老婆母福薄命浅,砸了碗,杀了官,惹下了祸端啊啊啊``````````我佛诶如来诶,吗弥吗弥弘诶哎。

(山东二黄)秋胡打马(是)奔家里,行人路上是马不停蹄。只因咱家贫难度日,因此上撇家、撇业、撇父、撇母、撇子又撇妻。一对儿秋郭里啊。楚王爷一见龙心喜。他封咱:头带乌沙、身穿莽袍、腰横玉带、足蹬朝靴,做官在朝里。行一步来至在桑园里,耶~见一个,我佛诶如来诶,吗弥吗弥弘诶哎。

(这两段未知 最后一句貌似黄梅戏)众群僧把法鼓敲,敲木鱼儿打金铙,师兄哎又把那师弟叫啊哎,你看那张文顺穿了一身孝啊我佛诶如来诶,吗弥吗弥弘诶哎。
众群僧把法鼓敲,敲木鱼儿打金铙,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哪```啊````哎````。

㈥ 《白事会》台词(郭德纲 于谦)

郭:学生郭德纲,向我的衣食父母们致敬。来了很多人哪,我打心里那么痛快。

于:高兴啊。

郭:看着你们我就美得慌。

于:是啊。

郭:有人认识我们,有人不认识我们。

于:哎,有熟的有不熟的。

郭:我是中国相声界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

于:呵呵。这就自我介绍了。

郭:挺惭愧呀,干了20多年了,也不是个腕儿,也不是个角儿,也不是个艺术家。

于:啊。

郭:除了我们家亲戚没人认识我。

于:是啊。

郭:很惭愧啊,给我搁在王府井,问,认识我么,扭头人就走。

于:不认识。

郭:认识我么?哎,哎,得,还打车走了。

于:跑得还挺快。

郭:看人家。

于:谁啊?

郭:于谦老师。

于:哦,说我?

郭:了不起啊。

于:咳,也没什么……

郭:相声说得好啊,还涉足影视。

于:拍过几个片子。

郭:拍过胶片。

于:啊。

郭:拍过广告。

于:哦。

郭:拍过电视剧。

于:是。

郭:拍过花子。(拍花子:指拐卖儿童的行为)

于:我还拐小孩呢我?

郭:啊?怎么呀?

于:拍花子,我!

郭:拍。拍画,画报。画报上你穿一旗袍,跟那儿站着。

于:我拍什么不好,我拍穿旗袍的!

郭:就是仿那个上海二三十年代那个,叼烟卷那个。

于:那我也不能穿旗袍啊!

郭:净接大活儿。马上就要成为北京三蹦子形象代言人了。(三蹦子:指农用三轮车)

于:这什么大活儿啊这个!

郭:以后是三绷子都有于谦的照片。

于:不怎么样!

郭:多好啊,羡慕人家。小相声演员啊,比您这有腕儿的,没法比。

于:您可不能这么说。

郭:啊,我们这存了好几年了,好几十年,买辆破车开。

于:哦。

郭:人家干这行一年,人家就买了。

于:买汽车了?

郭:买月票了。

于:我坐公共汽车去是吧?

郭:什么车都能上,哎,也没人管!

于:这不是废话吗?有月票谁管你啊!

郭:多大势力啊,你看看!

于:什么势力呀!

郭:了不得啊!

于:谈不到势力!

郭:我很羡慕你呀,快给我签个字吧。

于:咱别来这个!

郭:你签,就着这会儿便宜。签一个。

于:您这做买卖是吧?

郭:哎,过些日子成大腕儿了就贵了。

于:没有!没有!

郭:多好啊,说良心话,您说相声有点糟践。

于:怎么就糟践了呢?

郭: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尘世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于:哦。

郭:如果于谦老师不说相声的话,那么更了不起。

于:那我干什么呀,我不说相声。

郭:因为你的家庭是书香门第。

于:哦,都有学问是吗。

郭:有学问人。往上倒明清两代这都是宦门之后啊。

于:什么叫宦门之后啊!

郭:啊?啊?(做侧耳状)

于:您想听什么呀?

郭:我一说宦门,他们都乐!

于:废话!您说宦门还不乐呀?那是太监,您知道吗?

郭:是啊。

于:您才明白呀?

郭:哦,你们家干这个的。

于:你们家才干这个的!

郭:好起照么?(起照:办执照)

于:干嘛,您要办一个?

郭:不是啊。

于:怎么意思?

郭:宦门之后不是好词吗?

于:没有好词!

郭:当官的吗!

于:您就说当官的不就行了。

郭:一直一辈一辈传下来,一直传到您父亲这儿。

于:嗯。

郭:他们这老爷子更值得一提。

于:怎么了?

郭:于谦的父亲赵老爷子,有打……

于:你先等会儿吧您!

郭:(接着)二十来岁……

于:(拦住郭)行行行了!甭说岁数了!您这姓都没弄对,说什么岁数啊!

郭:你挑一个。

于:我挑一个不像话!

郭:计着你择!(择:zhai 2声)

于:没有!

郭:你不乐意来剩下的我来。

于:您也要改姓啊怎么着?

郭:不是,你……

于:我姓什么我父亲就得姓什么呀!

郭:哦,对对对,于老爷子。

于:哎,这就对了!

郭:了不起呀,大夫。

于:医生。

郭:名冠北京城。想当初有四大名医呀。

于:有!

郭:就教了一个徒弟。

于:是啊。

郭:就是他父亲。北京城一提于老爷子,没有不知道的。

于:对

郭:赫赫有名。

于:有点名气。

郭:老西医。

于:老西医?

郭:你算吧,这多少年了吧?

于:那能有多少年哪?

郭:了不起啊,了不起啊。大排行下来,你们父亲,行八。

于:哦。

郭:一扫听,北京于八爷,

于:都知道。

郭:没有不知道的。华北,东北,问去,都知道。

于:北方这片都有名。

郭:像话吗,像话吗!

于:废话,这爷儿俩脸怎么都绿的呀!

郭:老头是病了,大爷是熬的呀。

于:哦,伺候病人。

郭:百日床前无孝子啊,家里没别人哪,就你大哥一个人啊。

于:哦。

郭:里里外外容易吗,换汤换药的。

于:哦。

郭:哟,大哥,你这脸色可不对啊,你还不及老爷子鲜活呢啊!

于:先死谁啊要?

郭:啊,怎么着,你是头里去怎么着?

于:还商量哪?!什么呀?

郭:都三天没吃东西了。

于:饿的!

郭:赶紧,厨房,你得吃饭知道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于:嗯。

郭:啊,你赶紧,我替你盯着!啊!

于:哦,您在这儿。

郭:走走走,赶紧吃点东西去。

于:太好了。

郭:你这哪行去?我得管啊。

于:对!

郭:是不是,大哥走了,看着你父亲在这儿,我这心里不是滋味。

于:难受。

郭:打小跟老头一块,跟前长起来的,看着我长大的。

于:哦。

郭:现如今他这样,我心里能是滋味么。

于:就是。

郭:唉……(指着老爷子)你也有今天。

于:啊?!哎您这怎么说话的这是?什么叫也有今天啊?

郭:不是,原来多壮啊,大高个,大腮帮子,大胳膊根子。

于:哦。

郭:他一出去整条胡同,呼啦,家家关门。

于:干嘛呀?

郭:“净街于”,知道么。

于:没听说过!

郭:出来进去的,现如今,你看看,躺在这儿了:(学样)“哎呀,哎呀……”

于:上气不接下气。

郭:少说话,老爷子,啊。还认识我吗?我,德纲。

于:嗯。

郭:(学)啊,德纲啊……还认识人!

于:还行。

郭:这就行!老爷子,喝点水吗?

于:啊。

郭:(学)啊,啊……(拒绝)

于:不喝水。

郭:饿吗?吃点东西?(学)啊,啊……不吃。

于:吃不下去。

郭:哎呀,我扶您坐一会儿吧,(学)啊,啊……

于:坐不起来。

郭:我这来我……我得伺候您啊。您,要点什么呀?

于:问问他需要什么。

郭:(学)我要小姐(小解)……

于:啊?!等会儿吧!

郭:早就该死!

于:那是该死啊!没有这么说的,这么大岁数了要小姐啊?

郭:啊,怎么回事?(学)唉,解小手!

于:咳呀!到这时候说什么文言啊这?!

郭:看《金瓶梅》看多了。

于:行行行行了!甭提这金瓶梅了!

郭:来吧,我周着您,周着您尿。(周着:扶着,架着)

于:唉。

郭:(学)别动我,尿完了!

于:得。

郭:好么,弄我一鞋!

于:言多必失。

郭:老爷子,老爷子……哎,不动了,眼神可定上了。

于:哟!

郭:怎么了?我得探探鼻息啊。看看有没有出气进气啊。

于:看有气儿没有。

郭:噗……!(拿两个手指往老头鼻孔里一插)啧,死了!

于:废话,没死也让你杵死了,这个!

郭:我哪懂这个,我又没学过兽医呀,我告诉你。

于:那您就敢下手啊?!

郭:这事闹的……嚯,招苍蝇了,这就啊!

于:哪儿这么快的!

郭:这就招苍蝇了!赶紧,奔厨房!找你大哥。

于:哦。

郭:一进门,这脚刚进门槛,一瞧你大哥那背影儿……

于:怎么了?

郭:我眼泪“哗”就下来了。天下当儿子的这样的,没有了!

于:孝顺!

郭:啊,看着真腌心啊。半天我都说不出话来。

于:是吗。

郭:老头病这么些日子,他从来没解开过衣服躺着。

于:没睡过正经觉。

郭:“衣不解带”就是他呀。

于:嗯嗯。

郭:尤其是饥一顿饱一顿,对自己身体有害呀。

于:对!

郭:尤其这次,三天没吃饭了,到这会儿你说他吃得下去么?大鱼大肉,炖一肘子,来锅排骨?

于:那哪吃得下。

郭:吃不了啊!也就煮点面条,唉,看着不是滋味啊。

于:夹起来顺溜点儿么。

郭:煮点儿宽条儿的,煮点儿细条儿的。

于:嗯?

郭:煮了点意大利面,自己又抻了点面。煮了点龙须面。

于:这工夫也不小啊!

郭:打的卤子,泻的芝麻酱。担担面的调料。

于:哦!

郭:炸的酱,肉丝儿的,肉片儿的,肉条儿的,肉块儿的,肉沫儿的。鸡蛋炸酱,炸的黄酱,炸的甜面酱啊!

于:我哥哥缺心眼儿是怎么着!

郭:四十来样菜码。

于:是啊!

郭:红粉皮都切完了,这会儿正剥蒜呢!

于:嗬!吃得还真全!

郭:哎,咳,咳!没心没肺啊?!

于:可不是么!

郭:你爸爸死了!

于:告诉他吧!

郭:嗨!啊……?人死了!唉呀,唉呀……(痛心疾首)

于:哭吧!

郭:(哭)要了我的亲命喽~!(一边哭一边从锅中捞面条)

于:好么!

郭:(继续哭,接着从锅里挑面条)唉……

于:行了,就别扒拉了这就!

郭:(哭)唉……我这蒜呢?

于:咳,还找蒜呢这个?!还吃哪?!

郭:看着,又心疼又恨得慌,知道么。

于:就是恨得慌了那就!

郭:吃了四碗面条。

于:没少吃。

郭:又喝了两碗面汤。

于:嗯!

郭:我说这回行了吧?(学)嗝!

于:饱嗝上来了。

郭:等我躺会儿啊,躺会儿躺会儿……

于:还躺会儿呢还!起来吧!

郭:躺了20分钟。

于:啊。

郭:哎,哎,哎,起来。

于:嗯。

郭:怎么了?你爸爸死了。是啊?!(哭)哎哟……你怎么不早说呢……

于:早说你净吃面了吗!

郭:来吧,看看吧,都招苍蝇了,来吧。

于:刚才就招苍蝇了。

郭:来这屋一瞧,老头跟那儿躺着呢。你大哥放声痛哭啊。

于:那能不哭啊?

郭:“哇……”就哭出来了,顿足捶胸啊。

于:哦!

郭:正哭着呢,门一开,老三回来了。

于:哦,三爷。

郭:你们三兄弟,那会儿他不在家。

于:我出差了。

郭:这个没办法,演出上外地。海南岛的一个部队去慰安去了。不在。

于:哎哟,不对!

郭:这老三哪,啊这……

于:行行行行行了!甭往下说了啊。

郭:怎么了?

于:您那打刚才我听着就有点偏。

郭:怎么回事?

于:慰安去像话吗?!

郭:不给钱啊,慰安演出啊。

于:那叫慰问,您知道吗!

郭:哦,慰问呢是吧?慰问演出,说好几年慰安了。

于:什么学问啊这是!

郭:慰……慰问演出。

于:慰问。

郭:不在,赶不回来,海南呢!

于:啊。

郭:老三近,老三谈生意在保定那儿呢。

于:河北。

郭:哎,有一个发明创造。跟那儿正谈项目呢。

于:什么发明啊?

郭:嗯,他研究了一个高科技的东西。

于:哦。

郭:就是这个火烧里边不加驴肉的。

于:那不就是素火烧吗那个!

郭:啊,对,你也听说啦?

于:那研究什么?嗬,真是……这谁不知道啊这个?!

郭:高科技!高科技,彻底粉碎驴火的梦想!

于: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

郭:改素火!素火,啊。

于:早就有这个!

郭:签合同,请客户洗澡。在保定,池子里正泡着呢。

于:不够火烧钱!

郭:啊,手机一响,一接电话,老头要坏。

于:嗯。

郭:扔了电话从池子里出来,上京石高速,哎呀……回来了!

于:我哥哥裸奔着就回来了啊?!(按:应该是弟弟,但是录音中说成哥哥,系一时口误。)

郭:他穿着拖鞋呢。

于:咳!那不管用!

郭:啊,这来一眼镜来一口罩,算三点式。

于:没听说过!该挡的地方全没挡着!不像话!您说这个都。

郭:哥俩趴在这儿啊,扶着老爷子呀,抱头痛哭啊。

于:啊。

郭:(哭)宝贝儿哎……

于:哎嘿嘿嘿!

郭:(边哭边唱)啊哎唉咳~

于:你就别唱了!

郭:哭啊。

于:哭老爷子有哭“宝贝儿”的吗?

郭:怎么哭啊?

于:哭老爷子吗!哭我的爸爸!

郭:哦,行。哭,哭吧,哭完了,哭完我得劝啊。

于:嗯。

郭:别哭了,别哭。别哭。二位,这事儿这样啊,现如今老爷子算是没了。您二位孝心尽到了。下一步,怎么处理这件事?

于:哎,办事吧!

郭:就是啊,几种方法。一种是大操大办,拿钱来,买这堂事,解心疼!

于:哦。

郭:还有一种方法简单省钱。

于:怎么弄?

郭:买俩贴饽饽,绑在你爸爸脚上。

于:嗯。

郭:喊两条狗进来把他拉出去。

于:啊?!这谁的主意啊这是?

郭:我啊。

于:您?!

郭:我,我没说出来,我心里这么琢磨来着。

于:您敢说出来吗?!

郭:这是一个很搞笑的做法!

于:这儿您还搞笑啊?

郭:我这人好诙谐,您知道吗。

于:什么日子口儿了您这是?!

郭:不是,我跟你父亲我们情同父子,我能不替他考虑吗?

于:啊。

郭:这……多搞笑的事啊这个。

于:甭搞笑了!

郭:我可爱鼓捣这事。知道么。大爷站起来了:万贯家财不要了!

于:哦。

郭:全花了。啊,给你爸爸办这堂白事。

于:好。

郭:三爷不干了:这不行啊,解心疼是解心疼,完事咱这日子怎么办呢?花一半留一半吧,还得过。哥俩越说越呛,要打起来了。

于:嗯。

郭:死丧在地不可打闹啊。

于:这对。

郭:谁劝?我得拦着。

于:您劝吧。

郭:我说,二位,二位!别闹啊,别闹。来,你卧这边,啊,你卧这边,来来来。

于:对。

郭:别闹!停着灵呢不知道吗?这是你们亲爹,知道吗,这不是臭狗食,知道吗。

于:哎?没这么比的啊!

郭:我就这意思。我劝他们俩人。知道吗。别闹,有事好好商量。大爷的青筋都蹦出来了:没商量,知道吗,我起誓!这事就得照我的办,谁拦着我,哎,我是孙子!

于:说这狠话!

郭:三爷比他还横,“啪”一拍桌子:你是孙子,我不是孙子吗?啊?拦着我我是孙子!

于:嚯!

郭:我得劝啊,二位,二位,要再闹我可是儿子啊!我告诉你们。

于:(怒)去!有这么起誓的吗?!

郭:别闹,啊!咱好办。家里不是存着点大五幅的白布吗?

于:哎。

郭:拿出来,做出了孝袍子孝帽子来,都弄好了,给大伙送信。

于:哎。

郭:要说你们老爷子不容易啊。这一辈子为家为业操劳,以至年老气衰,心脏之症痛绝俱裂,虽经北京著名的医师肖龙友、孔伯华、汪逢春、施今墨以及西医方世山,各大名医临床会诊,怎奈你父亲的心脏停止跳动,他老人家乘风而去,驾鹤西归,构奔西天极乐世界而玩儿……去了~

于:嘿,我爸爸死得还真热闹。

郭:报丧讣闻传出,各界亲友纷纷前来吊唁。送来花圈帐子挽联不计其数。

于:哦。

郭:这边写:纸灰飞化白蝴蝶,那边写,血泪染成红杜鹃。

于:嗯。

郭:大伙儿都写我不能闲着,裁张纸条写五个大字贴在正当中——

于:什么字呢?

郭:笑贫不笑娼!

于:咳!哪儿有这五个字啊?

郭:隶书,写的隶书。

于:您就甭说这书法了。没有写这字的!

郭:没有就撕下来,撕下来贴大门上去。

于:咳,哪儿也不能贴啊!

郭:大门旁边有啊,那字儿是我写的!

于:哪儿啊?

郭:大门左边四四方方四个大字,苍天有眼!

于:(怒)我爸爸死得活该是怎么着?

郭:不是啊,叫什么……

于:恕报不周!

郭:对不起啊,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岁数小。

于:真是。

郭:我打你们家过,看见天儿贴着,我没注意过。

于:你们家才天天儿贴这个呢!

郭:叫什么,恕报不周啊?

于:恕报不周!

郭:“恕报不周”。都弄好了,给老爷子换洗衣服。跟床上这么些日子这身上都馊了。

于:就是。

郭:胳肢窝都小茴香味的。啊,洗。把这身扒下来。擦吧擦,洗吧洗吧。

于:嗯。

郭:大柴锅,做好了。架上火,咕噜咕噜噜噜。水开上来了。

于:啊。

郭:这活儿谁干?我来!

于:您干?

郭:脱一大光膀子,来一大皮兜子。

于:哦。

郭:胶皮鞋,水热了吗,啊?水热了吗?(洗)

于:干吗,您这是煺猪毛呢这是怎么着?

郭:干干净净的么。

于:干干净净您穿水叉干吗呀?

郭:干干净净,弄我一身,弄我一身,啊。

于:嗯!

郭:拿那铁刨花,倒上84(消毒水),“哗,哗……”

于:还消消毒。

郭:干干净净的,穿好了装裹。整部金刚经陀罗经被,漂白布高筒水袜子。

于:哦。

郭:都穿好了。把棺材就搭来了。

于:哦。

郭:早年间的老存项啊,北京前门外打磨厂万益祥木场的货,这个材料叫金丝楠!

于:好东西!

郭:棺材来了,上三道大漆,挂金边,头顶福字,脚踩莲花,棺材头里边儿用白油漆写的宋体的扁字,写着你父亲的名字。

于:哦。

郭:上写着“钦封”。这“钦封”俩字是红的,底下是白字,是你爸爸的名字。

于:哎。

郭:“钦封登仕郎于太公讳进锅”。

于:我爸爸叫鱼进锅呀!

郭:啊?

于:干嘛,您这是熬鱼是怎么着?

郭:你说叫什么?叫鱼头泡饼?

于:没听说过这个!

郭:这带主食这个。

于:没饼什么事儿,这里头!

郭:啊,饼都吐出去了?

于:咳,甭说这个了!

郭:不要这个是吧?哎。反正不知叫什么吧。入殓!什么叫入殓啊?

于:这是……

郭:死人装棺材。

于:这叫入殓。

郭:入响殓。吹管子的,打那九音锣的。八面大锣那个大呀。

于:是啊?

郭:这么大个这个大锣,我告诉你。哎,嘿,嗯,这么大个。(比划出茶杯口大小)

于:咳哟嗬!这叫大锣啊这个?

郭:(学)当,当~

于:它,它太小了!

郭:算卦的上你们家随份子来了。

于:轰出去!

郭:实际上那锣很大。敲起来震天震地。咣,齐,咣,齐咣齐,咣~

于:这就对了。

郭:敲得人心都碎了。

于:是啊。

郭:阴阳声一报,吉时已到。请大爷!掐尸的、入殓的全过来了。这叫长子抱头!

于:是!

郭:你大哥过来,好,来了,走~(捏着鼻子提起尸体,向外一扔)

于:您这往出扔臭大姐是怎么的?

郭:都腥气了!

于:什么腥气啊?!

郭:长子抱头啊。

于:长子抱头这么抱!(双手)

郭:这么抱是啊?走,师傅,受累,吹!“俺们这旮都是东北银~”

于:咳!

郭:好听,这好听。

于:这好听管什么用啊?

郭:紧跟着,高搭法台请和尚念经。正中间坐着一位,头戴毗卢冠,身批袈裟(注:就是西游记里唐僧那身打扮)这位大帽,两旁边是小和尚。念的是焰口施食开十六本经,一边念一边撒米撒小馒头。(拍手)这经太好听了。

于:哦,那这么着,那好听你给学学这个经怎么样?

郭:学这念经的这个啊。好好好。(清清嗓子)会得不多啊。

于:唱几句。

郭:简简单单的。

于:哎哎哎。

郭:(念)道场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唱)坛下海众,俱扬圣号。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弥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近观山有色,细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八月中秋雁南飞,一声吼叫一声悲,大雁倒有回来日,死去亡魂不回归。众群僧把法鼓敲,敲木鱼儿打金铙,你我好比鸳鸯鸟(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哪……啊……哎……

于:(打郭德纲)不像话!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

郭:念完经打和尚!

于:就用这儿了是吗?

郭:没告诉你就会几句吗,你不拦着点。唱错了。

于:咳,我还拦晚了。

郭:每七天念一回,僧道檀尼轮班来,北京居士林的居士给你父亲撰咒。

于:对。

郭:一般人请的来吗?居士林的来了。

于:是。

郭:功德林的也来了。

于:啊?

郭:起士林的也来了,麦当劳的也来了,全聚德的也来了。

于:怎么来的净是饭馆的啊?

郭:借这个机会盖一个小吃街,盖个庙会什么的。

于:咳!这不跟着起哄吗这!

郭:给你爸爸带来福利啊!

于:不要这个!

郭:好。一直等到出殡这天,早晨起来看这天啊……嗬!

于:大晴天!

郭:黑得跟锅底似的!

于:哎哟!

郭:“骨碌骨碌……”打雷,“喀嚓”打闪。

于:啊。

郭:一看见打雷,你大哥赶紧出去,抱着树。

于:哦。

郭:(学)都躲开点,打雷了!别劈着你们啊!!

于:就劈他一个人儿啊!

郭:好诙谐!

于:这地方诙谐什么呀这!

郭:诙谐!

于:这地方用这个吗?!

郭:“搞笑大爷”么,就是他。

于:甭说这个了。

郭:他非常喜欢拿自己找乐,知道吗。

于:那也不能抱树去。

郭:糟践自己给大伙带来乐趣。好人啊。

于:得得,算了吧。

郭:一会儿的工夫,天可就晴了。

于:哦。

郭:晴空万里,红日喷薄。院子里边立三棵白杉槁。打七级大棚、过街牌楼、钟鼓二楼,蓝白纸花搭的彩牌楼,上写三个字,当大事。

于:嗯。

郭:孟子曰:“唯送死者以当大事”,早晨九点来钟出堂发引,先放三声铁炮,请来了文官点主、武将祭门。

先由杠夫二十四名将经棺请出门外,杠夫满都是红缨帽、绿架衣、剃头、洗澡、穿靴子,一个个是满穿套裤,八十人杠换三班二百四十人,摆开一字长蛇五里阵,浩浩荡荡,威风凛凛。最前边是三丈六的铭旌幡,紧跟着就是纸人纸马。

于:哦。

郭:有开路鬼、打路鬼、英雄斗志百鹤图,方弼、方相、哼哈二将,秦琼、敬德、神荼、郁垒四大门神,有羊角哀、左伯桃、伯夷、叔齐名为四贤,纸人过去了,童引法鼓子弟文场,七个大座带家庙。

松鹤、松鹿、松亭子,松伞、松幡、松轿子,花伞、花幡、花轿子,金瓜钺斧朝天镫,缨舞缨幡缨罩缨,肃静回避牌,外打红罗伞一堂,上绣金福字,飞龙旗、飞凤旗、飞虎旗、飞彪旗、飞鱼旗、飞鳌旗,四对香幡、八对香伞。

尼姑二十名,道姑二十名,檀柘寺的和尚四十名,雍和宫大喇嘛四十名,在前面有影亭一座,摆着你爸爸的像片。

于:咳!猴儿啊!

郭:送殡亲友两千多位,有的人架着你哥哥,有的人架着你兄弟,这哥俩头戴麻冠、身穿重孝是泣不成声啊。

于:哭!

郭:早晨九点钟出堂发引,这口棺材,由南城奔北城,由北城奔东城,转遍了北京四九城,到晚上七点半才把这棺材抬回了家!

于:怎么又抬回来了?

郭:没坟地!

于:去你的吧

(6)白事会小说免费阅读扩展阅读:

白事会以丧事为主题,一般是逗哏的说帮捧哏的父亲办丧事,覆盖面很广,将北京天津河北地区的丧事风俗基本涵盖,结尾常以没坟地为大包袱抖出,结束。

由中国已故相声泰斗马三立老先生首创。,马志明、黄族民,侯宝林、郭启儒也曾经演过,2010年郭德纲、于谦也曾演过,第二班,大逗相声,乐丰斋相声茶社,宏春社,泰友曲艺社等相声班社都有演出白事会。

参考资料来源:网络——白事会

㈦ 当白事遇见喜事会怎样

这位知友,当白事遇见喜事,请按以下方式处理:
1、开车路过灵棚前
开车路过灵棚前,请司机打开车窗,若是车内有食物,就扔出去一些食物,不限荤素,只要是新的即可。若是没有食物,就请扔出去一些硬币零钱,禁忌灵棚前停车,一定要在行驶的过程中扔出去。以示对白事的尊重,避免煞气。
2、开车路过殡仪馆
开车路过殡仪馆、火葬场的门口,同样是要按照第一点说的去做,禁忌在殡仪馆、火葬场门口随便停车。若是必须停车在此地,那么下车之前请鸣笛三次,上车也请鸣笛三次之后,在行驶前进,以示礼让过往灵体,化解邪祟缠身。
3、若是开车尾随出殡车
开车和出殡车走顶头碰是好事,尤其是外出办事的,此事定会如愿成就。若是开车尾随出殡车,则属大忌,一定不要走到出殡车当中去。若是不小心走进出殡车行列,那么请马上在最近的路口处拐出停车,然后撕破自己的裤脚,再继续前行。回家进门之前,跺脚三次,吐唾沫三次之后,方可进入。
4、若是应邀参加出殡车
若是应邀参加出殡车,那么一定要按照东家的指示去做,参加完整个出殡仪式之后,吃过丧家饭之后在回自己的家。如果不去吃丧家饭,那么也一定要收丧家的红包或是烟酒等物,禁忌给丧家跑空车,以免影响司机全家的运道。
5、开车去参加葬礼的朋友
开车去参加葬礼的朋友,包括开车去上坟祭祀的朋友,去寺庙朝拜供养的朋友,在开车之前都请打开车辆的大灯,行驶过一个路口处之后,在关灯。这是应在光明常放的法门上,以免招惹邪祟缠身,用此法即可如法化解,百无禁忌。
无论是参加葬礼还是婚礼,如果自己的车莫名熄火停驶超过三次,均是由灵体干扰而来。这个时候,请不要在继续参加婚礼或葬礼。修好之后,马上开车去当地的大桥处,打开所有的车门,在车辆两侧鸣放鞭炮之后,在回家入库。

㈧ “白事会”最早是谁说的

马三立

㈨ 相声界的十大秘密分别是哪些秘密

相声界的十大秘密分别如下:

1、祖宗是谁?

马三立把张三禄作为相声的始祖,而据了解,苏文茂和田立禾都否认这种说法,他们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相声前辈提过张三禄的名字,张三禄也没有留下一段相声,他们赞同朱绍文是相声的创始人,是第一代。


9、相声要创新

建国初,提倡老演员说新段子,据说当年有一段新编的京韵大鼓《抗美援朝》。开头云“毛泽东驾坐在金銮殿,文武大臣站两班,周恩来出班忙启奏,启奏我主要听言。”

10、九艺闹公堂

《闹公堂》由传至京津后,经过武魁海的整理改编并首演成功。成为相声柳活的代表节目,因为对演员要求较高,少有人演。武的弟子魏文亮继承,其表演中学唱京剧、歌曲、莲花烙、卖药糖、拉洋片、跑旱船、山东快书、河南坠子、数来宝九种曲艺形式,惟妙惟肖。郭德纲今年也有演出,但是火爆有余,滋味不足。

㈩ 求马志明的《白事会》文本

马志明的《白事会》文本:
甲 这不是黄族民马?咱俩可老没见了!
乙 是我
甲 您到好啊
乙 成问成问!
甲 家里都好哇?
乙 您承问,都好。
甲 都谁好哇?
乙 那我哪知道哇,怎么都谁好哇?
甲 谁呀?
乙 您问谁谁好。
甲 问谁呀?老太太好?
乙 我妈身体可硬朗了。
甲 大娘好?
乙 好好。
甲 婶子好?
乙 好好。
甲 您那大嫂子好?
乙 我们家是寡妇大院!
甲 您那弟妹好,大姨子好,小姨子好……
乙 等等,等等,打住,都是女的?没有男的?
甲 也有。
乙 唉。
甲 我们家男的多。
乙 啊?!咱搬一块住去是怎么着?啊?!
甲 咱搬一块……那得商量商量吧。
乙 行了!别商量了,你这都拿的事啊!
甲 问好,你着急干什么啊,
乙 问我们家男的好
甲 问您家男的,老爷子好!您的父亲,老爷子,他老人家?
乙 别提了。
甲 他老人家?
乙 我爸爸过去了。
甲 啊?
乙 过去了!
甲 过去了?
乙 啊。
甲 过那边去了?刚还在这来着,哦,刚看打着过去,上厕所,解手去了是吧?
乙 嘿嘿!
甲 个不高,我看一年轻的。
乙 那的事啊,这是!
甲 你不是说刚走过去了吗?
乙 过去就是走过去了?!
甲 过哪?
乙 过去那是下世了。
甲 下市(世)了。
乙 唉。
甲 哦,上农贸市场啦,做买卖啦,卖花生米那个,哦,还吹笔儿那个?
乙 我说是买花生米的了吗?
甲 买香菜
甲 我告诉你买香菜了吗?
乙 下世呀,不是下市吗?
乙 嘿!下事就是下农贸市场有你这样的马,下世阿,那是我爸爸没了!
甲 没了?
乙 唉。
甲 找找哇!
乙 啊?哪找去?
甲 哎?想法子啊,撒出人找啊!再不记就贴怎么打得寻人小广告,写啊!
乙 怎么写呀!
甲 没词呀?我教给你,我教给你。
乙 哦~
甲 上写两个字,“寻人”。下边竖着写“告白”再写“敬启者切闻:忠不顾身,孝不顾耻,忠则尽命,孝当竭力。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禽兽尚知惦念父母,又何况三年给养,十月勤劳,为人岂能忘怀双亲。鄙人黄族民幼读诗书,粗知礼义,耿耿此心未尝忘怀。昨晚偶不留神,走失亲爹一个。”
乙 干嘛还亲爹?
甲 是不是亲的呀?
乙 是亲的!
甲 那就写亲爹一个,“走失亲爹一个,当时呈报该管公安局通传查找外,特登报端,倘有四方仁人君子知其下落,将我全爹送回。”
乙 怎么还全爹呀?
甲 你得要全的!
乙 啊?!
甲 不全可不行!
乙 怎么?
甲 缺须、短尾儿、没水牙、没抱爪儿,那就不能要了。
乙 这是蛐蛐!
甲 写全爹吧?“将我全爹送回者,酬洋一百元,通风报信者,酬谢五十元酬金已待,决不食言,黄族民仅白,详细住址”,还得要注明你父亲什么模样,什么长相,穿什么衣裳,有什么特征,最好来个像片。
乙 哦。
甲 千万别图省事,别嫌麻烦!省事就是费事
乙 怎么?
甲 就怕你写的简简单单?大笔一挥,“黄族民丢爸爸一个,有人送到家去,酬谢一百元”,麻烦了!
乙 是啊?
甲 什么事啊一百块钱,你想用钱的人是多数阿,公园河边大椅子上闲着,那老头儿多了,反正一百块钱一个贝,每天都给你送个十个八个去的,送到你们家,让你妈多为难,是留着哪个是不留哪个~
乙 我都送你们家去!像话吗?!
甲 你不是说没了吗?没了就这么找!
乙 废话,没了就是找不着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我爸爸他死了,死了~
甲 死了?不能~~~~~~~~~~~~~~~~~
乙 这怎么还不能呢?
甲 这么多年你爸爸就没死过!
乙 这叫什么话阿!他就死一回阿
甲 啊,死一回,我知道了。
乙 你知道还跟我装糊涂?
甲 谁啊?谁装糊涂?你~~~ 你装糊涂
乙 怎么我装糊涂阿
甲 你爸死在北京的对吗
乙 那没错
甲 他死的时候这棚白事谁给办的?
乙 谁阿?
甲 我—— 我经手,我受了多大累,你知道吗?咱俩见面甭说道谢,你提过这事吗,你苒过着茬马,谁啊,谁啊装糊涂??
乙 你看,说了半天这是挑眼了
甲 我说阿,这是你的原谅我
乙 当初我爸爸死的时候我不在家
甲 你不在家?
乙 我在广州呢
甲 我记得你们老三不在家!
乙 我们三兄弟在济南
甲 家里头就你大哥一个人,那爸爸的这个病啊,越来越重,昏迷不醒,神志不清,发高烧65度
乙 有65度的吗??老白干阿
甲 哦~ 高一点了阿
乙 太高了
甲 56度
乙 这还差不。。 56度也不成啊
甲 52度
乙 没这么高
甲 50几。。。。
乙 5十几干吗也,也就40来度
甲 反正就是够呛了 一看怎么办啊,打电报八
乙 给谁啊?
甲 给老三打电报阿
乙 我们三兄弟离得还近点
甲 老三接着电报,当天从济南,抓。。。。。(手脚同时乱蹬),回来了~
乙 我们三兄弟是兔子
甲 我说他是兔子了吗?
乙 这还用说吗,瞧你这一比活,还“抓。。。。。。”这不兔子马?这不~
甲 这不表示回来的快马!
乙 他多块也没这样的。
甲 那是怎么回来的??
乙 那是坐火车回来的。
甲 是做那个特快列车回来的,你们老三,(向着观众,伸大拇指)他们三兄弟,孝子。
乙 这倒是
甲 是不是,一看你父亲这样了,依着他马上送老头住院去。
乙 那条件多好啊
甲 可劝了半天,你爸爸不去。
乙 我爸爸也拧
甲 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我呀,不行了”
乙 我爸爸不行了
甲 “往后阿,你们哥几个好好的孝顺你妈”说完这句话,闭上眼不言语了,我过去一瞧阿,好么,你父 亲咽气了,去世了,亡故了,不在了,没了,没有了,完了,完事了,完事大吉了,吹了,吹灯了, 吹灯拔蜡了,嗝儿了,嗝儿屁了,嗝儿屁着凉了,撂了,撂挑子了,皮儿了,皮儿两张了,土了,典 了,无常了,无常到,万事休了,呜呼了,呜呼哀哉了,踹腿了,回去了,俩六一个幺——眼儿猴— —!
乙 你就说死了不完了吗。
甲 哎呀,整个人全死了!
乙 要死可不整个死马~
甲 我一看就赶紧奔厨房。
乙 上出访干吗去?
甲 叫你大哥去阿
乙 我大哥干吗呢?
甲 你大哥在厨房那熬粥呢!
乙 正做饭呢
甲 我说:“大哥!大哥别熬药啦!”“老头儿完啦!”“阿?”:“老爷子斯啦?!”你哥哥一听,当时,“哗——”,哭了!
乙 有这么哭的吗?还“哗——”,滋儿挺远,这不尿了吗这是!
甲 这叫泪如涌泉,
乙 泪如涌泉也没这么大声音啊。
甲 没这么大声音啊
乙 那可不
甲 当时你哥哥一难过也就是“抓---”
乙 抓--- 也不行
甲“次儿----”
乙“次儿----”也没有
甲“吱---”
乙 我说你非得配音是怎么找?
甲 要依着你呢?
乙 掉眼泪没声音
甲 掉.掉..眼泪没声音?你哥哥一难过,鼻子这么一酸“叭嗒叭嗒”…… 一共掉了这么十一个眼泪儿。
乙 哦~~俩眼睛掉十一眼泪??
甲 你哥哥大小眼儿!
乙 你哥哥才大小眼了!你这叫什么话这是~
甲 反正就是哭了八
乙 你就说哭了不就完了吗!
甲 这时候你们姑奶奶来了
乙 那是我大姐
甲 你大姐那年有三十多了吧
乙 三十七了
甲 胖阿
乙 是胖点
甲 都缯缯着,走道得来回踹,这么着
乙 真是这样!
甲 他在西城住,你们住的是东城的奶子府
乙 那是我们老宅
甲 听说老头病重,特地坐车由西城赶到东城,到这一下车就听里头有人哭,准知道老爷子不好,你们大 姐一进院子是泪如雨下是放声大哭
乙 能不哭吗!
甲 “阿--------”(驴叫)
乙 我们大姐是驴阿!
甲 “嘟噜.........”
乙 就别嘟噜了,我们大姐是驴阿??
甲 大姐一进门,那驴正叫唤!
乙 你瞧着寸劲的
甲 反正是乱了吧,连哭带叫阿,我说:得得得.. 先别哭,先别哭,先把驴牵走别跟着捣乱
乙 你就别提这驴了~ 行吗?
甲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乙 就是阿
甲 咱们得记着事办啊,赶紧把存的那几匹大五服的白布拿出来,找街坊邻居婶子大娘,帮忙裁孝衣,都 穿上孝,我也穿上了
乙 你也穿上了!!
甲 我来个漂白大褂,漂白..
乙 不成... 脱了... 你是我们家什么人啊,传漂白大褂
甲 我就穿阿
乙 那姑爷才穿漂白大褂呢,知道吗?
甲 我合适阿,我就穿这个阿
乙 你脱了,这个没你的
甲 我穿呢?
乙 你要非穿得话,你来个孝帽子,上边绷个红绒球
甲 我孙伙计~!
乙 你要穿就是这个~
甲 我不是你们家人,我也甭穿了
乙 你看,他又不穿了
甲 你们都穿上,都穿上孝,给亲友们报丧送信,门口写上恕抱不周放在左边,立上跳钱纸
乙 这都是该办的
甲 个几个姐几个商量商量着事怎么办啊,一商量阿差点打起来
乙 怎么呢
甲 一人一主意,我就接过来了,“大哥、老三、大姐,你们要信得过呢,这事交我办,有得省钱,有得好看,家里外头都让他满意”
乙 都知道你能办事嘛~
甲 不行,我也不行,我也得找朋友,记住这红白喜寿事啊,没有内行白花钱办不好!
乙 这是实话阿
甲 那次虽然花钱不多阿,但很对得起你们老爷子
乙 我听说办得不错
甲 说你父亲这辈子阿,老头不易啊
乙 那可不
甲 那真是为家为业操劳过度,以至他老人家年老气衰,心脏之症痛绝俱裂,经北京著名的医师肖 龙友、孔伯华、汪逢春、杨浩如、施今墨(注:肖孔汪施是民国时期北京四大中医学家。)以及西医 方世山(这个名字不知道对不对)各大名医临床会诊,结果是医药罔效。
甲 你父亲的心脏终于停止跳动,他老人家与世长辞、西方接引,够奔西方极乐世界……去了!
乙 嗐!贫不贫阿!
甲 怹这一死呀!报丧的讣闻(注:也作讣文。)撒出去,各地的亲友都来吊唁,花圈、挽联、幛子、纸 牌儿(注:宣纸制成的匾额。)不计其数!
乙 那是人缘
甲 在看你父亲这身装裹,装裹你懂吗?
乙 嗨,死人穿的衣裳阿
甲 不是一般的阿顶子、领子、铺挂、朝珠、袍套靴帽。不是那个
乙 他那是
甲 生前亲眼看着做的
乙 哦~
甲 因为您父亲信佛嘛!穿的是全身道服掐金边,整部《金刚经》陀罗经被,漂白布的高筒水袜子,蓝呢子盘金线厚底儿福字履
乙 他就爱这个
甲 再说你爸爸这口棺材,喝~这个棺材这个格局(用一支手,在另一只手上比划)
乙 哎........ 这是棺材马?着不蛐蛐过罗吗!有这么比划的吗??
甲 这么老大的棺材我比划的过来吗?
乙 是让你比划了,你说不就完了吗!
甲 这棺材好.....
乙 那卖的??
甲 北京前门外打磨厂万益祥木场买的货。
乙 都说那的货好
甲 这个材料叫金丝楠挂茵陈里儿挂阴沉里儿
乙 是!
甲 棺材来了三道大漆,挂金边儿,头顶福字,脚跐莲花,棺材头里儿用白油漆写的宋体的扁字
乙 那是我父亲的名字。
甲 每一个字这么宽,这么扁,上写“清封”,“清封”俩儿字用红色。
乙 哦。
甲 “清封登仕郎黄太公讳世仁”。
乙 嗯,我爸爸黄世仁阿!
甲 入殓!入殓你懂吗!
乙 就是死人装棺材
甲 入响殓
乙 还入响殓?
甲 吹唢呐阿,晚七点钟入殓
甲 八面大铜锣,那么大大锣,当、当、当、嗬!敲得震天震地。
乙 敲得人心忙
甲 阴阳声一抱,吉时已到,掐尸的、入殓的四个人抬起你爸爸的尸体……托起来,“请大爷!”就叫你大哥,清你哥哥过来托着你爸爸的脑袋。
乙 这叫“长子抱头”。
甲 “请大爷!走!起家伙!受累师傅,吹~”嘀啦嘀嗒、嘀啦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乙 好么,散戏了!什么呀这是
甲 我不知道吹什么牌子。
乙 不知道就别下吹啊!
甲 第三天念经,叫.....什么经
乙 那叫“接三经”。
甲 “放焰口”。请来四十名和尚。高搭法台,超度亡魂
甲 六张八仙桌子,摆这么一大条儿,两边和尚都坐满了,有吹管子的、有吹笙的、有打那个,叫九阴锣的、还有敲铜镲、铜钹的,那大铜镲这么大个,一敲着声音,查夸、抬夸、抬夸、抬夸、抬夸、抬夸、夸、抬夸、抬——,
乙 真是这味
甲 当间坐的一个和尚戴着个五佛冠(注:毗卢帽。),那帽子有五个小佛爷儿,这叫大帽。他带着念
乙 念什么啊
甲 “焰口施食”开十六本经,一边念经一边扔那么点儿大个那个馒头,舍小馒头、撒铜钱、撒米,哎呀,热闹!
乙 嘿,我说....!您能不能给我们学一学这个,老和尚念经
甲 我学学念经?
乙 学学念经
甲 行啊,咱可说头里阿,全学我可不行
乙 学几句就可以
甲 就是前几句“焰口施食”十六本的头一篇这个的词是,我先说说:“道场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坛下海众,举扬圣号。”这是前六句啊,来一试试阿,(起唱):“请....道场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坛下海众,举扬圣号。苦海滔滔孽子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弥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施得功德,再惹茗香,再伸召请,召请亡灵来赴会,趁此上莲台。一心召请啊哎——,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镗——,远观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施得功德,再惹茗香,再伸召请,召请清封蹬死狼(登仕郎)、踹死狗、压死耗子、踢死猫,此夜今宵来受甘露法食。哎……(乙用扇子打甲的头)……
甲 你这是念完经打和尚!
乙 好么,念完经打和尚搁这了
甲 大人干嘛
乙 你念的什么经阿,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啊
甲 没告你就前六据吗!你不拦着可不就乱了吗
乙 哦,合着这还怨我了
甲 就得怨你啊,真是的~每七天念一次。“迎七经、二七经、三七经”,搁到七七四十九天。禅、道、藩、尼轮班来,北京佛教会居士林的居士给你爸爸转咒~
乙 一般人谁请的来啊~
甲 出殡那天正赶好天!
乙 哦。
甲 在门口外边立三棵白杉槁。(注:读作“沙高”,即用杉木做的脚手架,北方用杉木而南方则用竹子。)
乙 哦。
甲 院里搭起了齐脊的天棚,两边是钟鼓二楼、过街牌楼,用这白蓝色的花纸搭的彩牌楼!正当中写三个字“当大事”
乙 对!
甲 孟子曰“唯送死可以当大事”锣乐喧鸣,两个黑红帽在灵堂引路,早上九点钟发引,联防三声铁炮,请来了文官点主、武将祭门,先由杠夫二十四名将经棺请出门外,上小杠四十八杠,后换大罩八十人杠,杠夫满都是红缨帽、绿架衣、剃头、洗澡、穿靴子、挽穿套裤,八十人杠换三班二百四十人!
乙 多大排场!
甲 这个大殡!摆开了一字长蛇五里地!
乙 哦!
甲 最前边是三丈六的铭旌幡,上写着你父亲的官衔。(注:铭旌也作功布、明旌,是汉官出殡引路招魂的旗帜。)前呼后拥接着就是纸人纸马,有开路鬼、打路鬼、英雄斗志百鹤图,有方弼、方相、哼哈二将(注:均为《封神演义》中的神将。),秦琼、敬德、神荼(读“书”)、郁垒(读“律”)四大门神,有羊角哀、左伯桃、伯夷、叔齐名为四贤,纸人过去,旗罗伞扇奏大乐,两堂彩谱,一顶引魂轿,有军乐队、铜管乐、管弦乐,还有打击乐,童引法鼓(注:有前面的童子背鼓,后面的童子敲击。)子弟文场(注:旗人子弟票友演奏的“文场会”。),七个大座带家庙(?),松鹤、松鹿、松亭子,松伞、松幡、松轿子,花伞、花幡、花轿子,金瓜钺斧朝天镫,鹰衮鹰幡鹰罩鹰(?),“肃静”“回避”牌一样五十对,黄缎子绣花伞一堂,上绣金福字,飞龙旗、飞凤旗、飞虎旗、飞豹旗、飞彪旗、飞熊旗、飞鱼旗、飞鳌旗,四对香幡、八对香伞,尼姑二十名,道姑二十名,坛子寺和尚四十名,白云观老道四十名,涌合宫喇嘛经四十名,北京佛教会居士林的居士也来送殡,童子雪柳(注:竹筒中插入裹了白纸穗的细竹条谓之“雪柳”,由男童手执。)一百五十对,花圈四百对,挽联四百对,当中有影亭一座,上摆着你父亲的像片(甲模仿乙父亲)
乙 好么,猴!
甲 各界亲友送殡的两千多位,送殡的亲友胸前都戴着白纸花,两个白帷幕,两个人架着你哥哥,有两个人架着你兄弟,这哥俩头戴麻冠、身穿重孝、手拿哭丧棒,你哥哥左手还扛着引魂幡,哥俩哭得是泣不成声。洒纸钱的北京的“一撮毛”(注:本名全福,清末民初满族人,因为脸上有一撮黑毛故绰号“一撮毛”。),拿纸钱“嗒——”这一洒节节高,三层开花满天星。当、当、当...官罩(注:也作棺罩,官罩是罩在棺材外边的有盖挂绣片的木框,棺罩则是棺材和官罩的合称。)过来了,“的、的、的、当、当、当、当”两个打响尺的倒退着走,“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八十人杠“唰、唰、唰、唰”走得是又齐济、又稳当,官罩过去,有六十辆洋马车,里边坐着家属女眷跟着送殡。
乙 哦!
甲 这个殡早晨九点钟出堂发引,从东城奶子府你们家把这口棺材抬出来,由东成奔南城,由南成本西城,由西城奔北城,转遍了北京四九成,溜溜转了一天,一直到下午六点半了才把棺材抬回了你们家!
乙 哎?怎么又抬回来了?
甲 没找着坟地!
乙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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