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回家的言情小說
Ⅰ 言情小說(天才寶貝,媽咪系列小說)
《落跑佳人:都是媽媽惹的禍》、《億萬寶寶:老公不負責》、
《天才寶寶:我的媽咪我做主》、《爸爸,媽媽今晚不回家》、
《強勢壓倒金龜婿:偷個寶寶》、《冷血家族:單挑神秘爹地》、
《代嫁新娘:邪心首領娃娃妻》、《非誠勿婚:寶寶一塊錢》、
《年輕媽媽:18歲就是準新娘》、《十億新娘:寶寶他爹不要鬧》···············
Ⅱ 有八,九篇的言情小說嗎總裁的
媽咪,帶球跑。惹上首席總裁。神秘老公不見面。濫情總裁。前妻,我們復婚吧。億萬老婆買一送一。殺手總裁的出逃妻。總裁的女人。挑戰首席花心男。首領的小貓。豹主的小獸。對抗花心上司。黑道之王。盜情。緝捕小甜心 。
Ⅲ 軍婚晚愛小說推薦
1、無處安放的婚姻
《無處安放的婚姻》是一本好看經典軍婚小說,江蘇文藝出版社出版,作者是姬流觴。小說講述了一個心裡藏著千千結外面穿著厚盔甲的都市女孩,在孤獨中長大,視寂寞如平常。因為年齡越來越大,她為自己安排嫁給了一個常年不回家的軍人。
小說正式圍繞這個女孩和她軍人丈夫展開。本書是一部都市婚姻力作,深入地暢議「無愛的婚姻最長久」話題,引起廣大讀者的參與。
2、綠紅妝之軍營穿越
作者金子,百花文藝出版社出版,經典重生軍旅小說。小說講述主人公葉想在研究生畢業前夕的嚴格軍訓中被一個暈倒的同學「砸」回十年前之後所發生的一系列故事。
這本書的基調是輕松愉快的,比較搞笑,而且貼近生活。書中那麼無怨無悔的等待的愛情,葉想、老虎和狐狸雙圓滿結局,讓人看了意猶未盡。
3、我的青春從愛你開始
《我的青春從愛你開始》是中國畫報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桔子樹。本書主要講述陳默遇見愛情的愛情故事。這年頭,如果一個男人到了三十二,他沒結婚也沒男朋友,甚至從來沒有過男朋友和女朋友,那他一定有生理缺陷。如果沒有生理缺陷,就一定有心理缺陷,如果哪裡都沒有缺陷,那就說明他是個火星人。
苗苑從來沒有想過她有一天會跟火星人談戀愛。陳默覺得小女孩都是來自外星球的生物,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與她一起在地球生活。這本是現實向的軍婚甜寵文,設定為軍人VS甜品師,情節生動而有趣,人物個性突出,十分出彩。
4、你好,中校先生
作者蘇格蘭折耳貓。梁和這輩子有兩件事出乎她的意料,第一她會結婚,第二她會嫁給這樣一個男人。顧淮寧笑睥著她,眼神篤定:「其實我和梁小姐一樣,都是無意結婚的人。可上天捉弄,我們都是必須結婚的人,所以我覺得,我們兩個結婚,是對這個問題最好的解決方法。」
於是,梁和和一個前後見了不超過十次面的軍人結婚了。一樁軍婚外加一位高深莫測的中校先生,隨之而來的,是一場跨越婚姻圍牆的攻堅戰。小說是一本寵文,彷彿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溫暖和粉紅心心。
5、軍裝下的繞指柔
《軍裝下的繞指柔》是一部由折紙螞蟻所寫的軍婚完結小說,小說講述了「溫婉」軍醫妹妹遇上「冰山」軍哥哥的故事,改變電視劇《親愛的戎裝》。她是溫婉的女軍醫,專業的歷練,給了她生死面前泰然處之的冷靜。他是冰冷的特種軍官,戰場的血雨腥風、傷痛記憶,讓他將心事重重封緘。
是從劫匪手中被解救時的驚鴻一瞥,或是同一屋檐下相遇的面面相覷。感情的伊始總似漫不經心,發生的時候,卻是潤物無聲。這篇軍旅題材小說一經連載,引起數百萬軍旅言情粉絲追捧熱議,成為同類題材中的經典篇目。
Ⅳ 求一部台灣言情小說,大約十萬字左右
《向左走向右走》是一部非常經典的台灣言情小說,作者是林奕含。故事主要講述女主角陸以遇在一次交通意外中遇見了男主角吳奇隆,兩人開始了一段芹段跨越十年的愛情故事。小說情節跌宕起伏,描寫了兩人的心侍首叢路歷程和成長故事,同時也融入了一些台灣文化元素。這部小說曾被改編成同名電影,老櫻備受觀眾喜愛。
Ⅳ 求世上每一朵哀傷的雲全文!
第一章 純白
1
她常常夢見陽光的碎片,帶著夏日的香氣,從樹的枝椏間落下來。她仰著臉,歡喜地,去撿拾那些溫暖,抱在懷里。猶如,抱著一枚璀璨的巨大的水晶球。而水晶球上浮現出她粲然微笑的臉。即使醒來一切成空,依然歡喜不盡。陳海茉,你這個愛做夢的小孩。
2
七月的合歡樹,開得有些敗了,只有一些緋紅的花朵隱約藏在枝椏間,更像是細細軟軟的小絨毛,迫不及待地想要隨著風去遠方。黑白相間的燕子風箏旁邊,伏著一隻蟬。陽光穿過茂密的葉子與花,落在它身上,它忽地叫了起來,摩挲著透明的翅膀,盡情歡樂。海茉小心地將身體向前探去,幾乎可以看清蟬翼上的脈絡。
「嘖嘖,聽說你們這些蟬過了夏天就會死翹翹了,那豈不是很可憐啊!」她似乎是在對蟬說話。
「海茉,你搞什麼呢?夠不夠得到?」樹底下的人忽然大聲喊了起來。
「噓!」海茉扭頭,扳起小臉,警告著同伴們噤聲。瞬間,臉上的表情又轉換為失望。那隻蟬果然飛走了。
「起風了、起風了,快點扔下來。」
她嘆口氣,解開纏在樹枝上的線,把那支風箏扔給了同伴。忽地,眨眼的功夫,燕子風箏再度飛上了天。樹底下的少年們尖叫著跑開,去追風箏。只剩下海茉還坐在樹上發呆。沒多久,她察覺到自己的窘境,她之前是踩著李曉磊的肩膀爬上來的,可是這個死胖子竟然拋棄了她。海茉正在研究該怎樣安全地著陸,有個戲謔的聲音傳過來。
「女俠,輕功失靈了嗎?」 真是讓人討嫌的風涼話。她低頭,卻兀自呆住。在鋪滿緋紅落花的草地上,穿白衫的陌生少年微仰著頭,雙手斜斜地插在褲子口袋裡。而一束光恰好落在他的臉上,刺得他微微閉上眼睛。那一刻,多麼像海茉懷抱陽光的夢。心裡忽然暖融融的,即使是盛夏,那種暖也不發燙,溫和、柔軟,帶著香氣,一點點浸入她的心裡。見海茉面色莊重地盯著自己,他撓撓頭,覺得自己惹惱了女生,補救地說:「要我幫忙嗎?」 本來就是打算幫忙的。
「才不用。」她偏嘴硬。目測了一下到地面的距離,也不過比胖子李曉磊高出兩個頭而已。海茉咬咬牙,果斷地像武俠片里的女俠一樣,縱身一躍,翩翩落地。少年微愣了片刻,卻又忍俊不禁。他哪能料到她竟真的用了輕功,他根本都不及阻攔。海茉驕傲地看了一眼少年,隨後卻驚天動地地嚎出聲來:「媽媽呀!疼死了!」 再也顧不上面子,哭得滿臉都是淚。他急忙蹲下身,掰開她覆在腳腕處的手,輕輕地觸了觸。骨頭應該沒問題,大概只是扭了筋而已。心裡鬆了一口氣,嘴裡卻說:「怕是骨折了。」
海茉愣了一下,哭得更大聲,嘴裡還不忘數落:「都怪你!要不是你站在這里,我肯定不會有事。」
哪門子理論。
他強忍著笑,背起她,以他的判斷,她的疼冷敷一下就可以緩解大半。
「喂!你想干什麼啊?」海茉驚訝地咧著嘴。他就像一顆小太陽,身上的熱氣烤得她雙頰通紅。
「把你賣了。」
她眼珠子一轉,隨手擦擦眼角的淚,默默偷笑起來。
少年的身體有一種奇異的氣息,海茉忍不住將鼻子湊近他的後背。
陽光的香氣,到處都是陽光的香氣,像是做不完的夢,把她包裹起來。
「那個,我叫陳海茉,你叫什麼名字?」
「季修梵。」
「季修梵,修——梵——」像是故意拖長了尾音,恍然大悟地出聲,「怎麼是個和尚的名字?那個,和尚,謝謝你了。」
季修梵挑挑眉,哭笑不得。5樓
3
照例又被母親訓斥一頓。
十五歲的少女,總是沒有沉穩嫻靜的樣子,從小跟著小區里那些男孩子們跑來跑去,像一匹小野馬。
秦舒婭越來越難弄懂自己的女兒了。她的小思維也像身體里的那匹野馬一樣,奔騰不息。彷彿每一秒都有一個新鮮的主意。
總之,她每天不給她製造點麻煩是不可能的。
旁人卻不這么看,總是羨慕地說:「陳教授家的女兒哦,真是生得好,長得又漂亮,性格又開朗,成績自然沒的說。」
「當然咯,怎麼比得了,爸爸是大學教授,媽媽是外科主任,小姑娘教養好得很。」
這樣的話自然受用,秦舒婭轉身就忘了女兒給自己製造的麻煩,再怎麼說,女兒從小到大已給她賺足了面子。
細心地檢查了海茉的腳腕,腫已消了大半,不由得稱贊沙發上的少年:「處理得真及時,難得你這么沉著,又有常識。」
季修梵彬彬有禮地微笑著,倒是坐在一旁的季修梵的母親周蘭溪不好意思起來:「還不是因為這孩子莽撞,不然海茉也不會受傷。」
海茉怎麼也沒想到,季修梵把她背到他家之後,竟會那樣對他媽媽解釋:「我在樹底下喊了一聲,她就嚇得從上面掉下來了。」
海茉家旁邊有個新開發的星藍灣,裡面坐落著幾十棟獨體別墅。因為位置在安城知名的D大旁邊,沾著書香氣,鄰著學院湖,所以價格不菲,所住非富即貴。秦舒婭倒是很嚮往精緻的星藍灣。也許是職業的緣故,她或多或少有些潔癖。而海茉家住的是D大多年的教師住宅樓,紅磚色的外牆牆面斑駁,襯著旁邊的別墅,更顯得破敗不堪。
秦舒婭對居住環境漸漸開始厭煩。也曾把換房計劃提到桌面上來,可是對於安城水漲船高的房價,即便像海茉父親這樣的資深教授,也難以為妻子買來豪華別墅的一磚半瓦。
而季修梵家偏偏就住在隔壁的某棟別墅里。
周蘭溪軟聲細語地說以後大家就是鄰居,請秦舒婭多多關照時,秦舒婭還極其真誠地表現了自己的熱情。但當周蘭溪說出星藍灣這三個字後,秦舒婭的語調就變得生硬,略略失去生氣。
海茉下意識地看看老媽,心知她一準受了刺激,對接下來的話題便瞭然於心。
果然,自尊心受了傷害的秦舒婭立刻開始驕傲又絮叨地把話題轉移到了老公和女兒的身上。海茉的父親陳驍城是D大公認的年輕而有前途的教授之一,海茉就讀的初中是安城的重點,而海茉每次考試幾乎都沒落過年級前三名。
「我們家海茉就是太貪玩,不然這次考試也不至於才拿了全校第二名。海茉啊,馬上就要初三了,你得收收心了。」
這話聽起來好像多謙虛似的,海茉覺得有點丟臉。
瞥瞥季修梵,果然正促狹地對自己挑眉頭,那眼神別有深意。
周蘭溪倒真是好涵養,順著秦舒婭的話對海茉大加贊揚。
「說起來,修梵和我們海茉是同年,修梵讀哪所學校?」
「原來讀十一中,但是搬到星藍灣之後離十一中就有點遠了。」
「那是太遠了,而且那條路早晨堵車堵得嚴重啊!要不要讓我們家老陳找找關系,把修梵轉到海茉他們學校來?一中是省重點呢!成績不好根本進不來。」周蘭溪話音剛落,秦舒婭就已介面。
海茉低著頭,厚厚的頭簾蓋住臉,她不停地用冰袋在腳腕摩挲,指尖已經不覺得涼,麻木了一樣。
周蘭溪忙說:「修梵他爸剛辦好轉校手續,一中不愧是名校,費了很多周折呢!要是早認識陳教授就好了。」
秦舒婭訕訕地。
一直不發一言的季修梵突然開口:「我成績一般,我爸砸了很多錢才把我弄進去,真是,去了也是給他丟臉。」
因著這句話,秦舒婭對季修梵頗有好感:「沒關系,男孩子嘛,總是不用心。以後和我們家海茉一起研究功課,肯定突飛猛進。」
海茉抬頭看了看季修梵,彷彿有一朵雲遮住了他臉上的陽光,她略略惆悵起來。
錢多了不起啊?不過是個喜歡炫富的富二代而已。
周蘭溪忙說:「修梵他爸剛辦好轉校手續,一中不愧是名校,費了很多周折呢!要是早認識陳教授就好了。」
秦舒婭訕訕地。
一直不發一言的季修梵突然開口:「我成績一般,我爸砸了很多錢才把我弄進去,真是,去了也是給他丟臉。」
因著這句話,秦舒婭對季修梵頗有好感:「沒關系,男孩子嘛,總是不用心。以後和我們家海茉一起研究功課,肯定突飛猛進。」
海茉抬頭看了看季修梵,彷彿有一朵雲遮住了他臉上的陽光,她略略惆悵起來。
錢多了不起啊?不過是個喜歡炫富的富二代而已。
話題變得干澀,於是季家母子倆起身告別,走到玄關處,剛巧陳驍城推門進來。周蘭溪微微一怔,盯了陳驍城片刻。秦舒婭得體地為二人做介紹,當然不忘把陳驍城這個名詞前那些熠熠生輝的前綴一一加上。
海茉其實很同情老爸,老媽的虛榮神功真是日益精湛。
對於妻子的炫耀,陳驍城貌似難為情,緩緩地伸出手:「周蘭溪,好多年不見了!」
「是啊,陳老師,人生何處不相逢,你幾乎沒怎麼變呢。」周蘭溪嫣然一笑。
「唉,老了、老了,看我女兒都這么大了。」
兩人握著手停頓了那麼幾秒鍾,隨後才緩緩松開。陳驍城對秦舒婭解釋說:「說起來,她還算是我的學生呢。」
周蘭溪羞赧地笑起來。
這樣的重逢,日後難免成為海茉手裡的小把柄,總是對季修梵不依不饒地說:「你看,我爸在高中當實習老師的時候,你媽媽還只是個高二的學生而已,論輩分,你應該喊我師姑的。」
季修梵總是眉頭一挑,不屑一顧地回應:「喲,姑姑輩兒哦!那不是楊過和小龍女嗎?」
4
整個八月,日光明媚。
做很多很多的夢。
不再跟著死胖子李曉磊去放風箏,轉而跟在季修梵身後晃盪。
因為季修梵他們家那個小區里有一個巨大的生態園,為富人們種植的新鮮瓜果,絕無農葯殘留。
跟著季修梵,她可以敞開肚皮吃,就像有一種仇富心理似的。
季修梵說他爸交了巨額的物業費,不吃白不吃。
然後,在八月的最後一天,她夢里那些陽光的碎片開始黯淡、粘連。膩乎乎的,帶著腥鹹的味道。整個人像是掉進了一個沼澤,伸出手握住都是滑膩的稀泥與水草。越是努力向上,越是下陷,漸漸被吞沒,只剩頭露在外面,仰著臉,艱難地呼吸。
「陳海茉、陳海茉。」
一聲接一聲的呼喚,總算讓她從這個夢里逃脫出來。
睜開眼,看見天花板上雪亮的陽光,心才落入肚子里,開始大口呼吸。
她沒做過噩夢,這是第一次。
「陳海茉,你還活著嗎?」
樓下的男生真是放肆啊,不過是約好一起去圖書館而已。
「季修梵,你這個死和尚。」海茉喃喃地罵了一句,坐起身,卻被眼前的情景唬住了。
哪裡來的血?床單上,睡衣上,斑斑點點的新鮮血跡觸目驚心,再大的蚊子壓扁了也流不出這么多血啊?海茉怔忪了片刻,眼裡的光漸漸變亮,臉上的神采漸至飛揚。
終於盼來了!
海茉立刻打開手機,按了兩個數字又停住,第一次遇見這種事還真是不好意思說出口。想了想,還是發簡訊比較好。
喜歌呀,我的大姨媽終於跨越千山萬水抵達我身邊了,嘻嘻。
幾個字反反復復地敲了半天,終於按了發送鍵,收信人是曾喜歌。
曾喜歌是海茉的死黨。每個人一生中都會有那麼一兩個死黨,無話不說,就像《天氣預報》節目經久不變的開篇語一樣:分擔風雨,共享彩虹。
海茉常覺幸運,她遇見了喜歌。喜歌與她幾乎是全然不同的一種人,溫柔、優雅,骨子裡就有一種公主的氣質,比她見過的任何女生都更像女生。自然也不像她這樣,凡事都是毛毛躁躁,張開嘴就不顧及形象的說笑,更不會像她這樣,和胡騰騰他們那些混小子一樣稱兄道弟地打打鬧鬧。
很快,曾喜歌的簡訊過來:海茉啊,你終於不用擔心自己不是女生了,問候你的大姨媽,哈哈。
海茉咧開嘴嘿嘿笑。全班的女生幾乎都月事來潮了,唯獨她,毫無動靜。曾喜歌看看海茉扁平的小胸脯,很是擔心地說:「海茉啊,你不會不是女生吧?我聽說有那樣的人……呃……大約就是中性人。」
曾喜歌雖然是開玩笑,海茉卻當了真,整整大半年一直提心吊膽地,又不好意思問秦舒婭。
海茉撒腿就往衛生間跑,跑了兩步急忙停下來,喜歌說大姨媽來的時候不能劇烈運動,於是躡手躡腳地走起來。想到以後再上體育課,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老師請假,海茉一陣陣興奮。
但是海茉卻沒有找到衛生棉,她翻了好幾遍,確認秦舒婭儲備的衛生棉已經用光了。
怎麼這么慘!
門鈴卻響了,季修梵沒好氣地在門外喊海茉。
「陳海茉,你想曬死我啊!約好了去圖書館,你忘了嗎?你這頭懶豬,是不是還沒起床啊!」
「死和尚,閉嘴,不許敲門,不許進來。」海茉慌張地把卧室里染了血的床單和內衣塞進洗衣機,胡亂折了一疊衛生紙放進嶄新的內褲里。
真是別扭。
海茉把門打開一個小縫,對著季修梵訕笑。季修梵警惕地看著海茉,好歹他們也認識一個多月了,這女生狡猾得像個小精靈,眼睛一眨就是一個鬼主意。而她最近頗喜歡做的事情貌似就是捉弄他。
「和尚。」
聲音有點甜,讓人不寒而慄。
「幫我買點東西唄!」
「買什麼?」
「你先說幫不幫?」
「那得看是什麼東西。」
嘭——門一下子被海茉關上了。
真的很難說出口啊。
門外那小子又開始咆哮。海茉一副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模樣,只得在手機上打出了「衛生棉」三個字。
良久都沒有回信。她看看門外,樓梯間空無一人。
他必定又以為她是在捉弄他吧。
6
九月。
安城的九月已經完全有了秋天的模樣。行道樹開出繁茂細碎的淡黃色花朵。海茉在安城住了很多年,卻總是叫不出那種樹的名字。但她喜歡這樣的早晨,晨光薄涼卻又耀眼,逆著風在這些樹下慢吞吞地騎著單車,那些細碎的小花瓣簌簌地落下來。有時候海茉什麼都不想,只是享受著陽光與風。
這年的九月,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
富二代不是都有專車接送嗎?
很想問一問,卻沒開口。
確切地說,自從早晨和季修梵在大門口遇見,他們一句話也沒說。季修梵戴著耳機,單腳著地,倚在單車上,像是故意等她似的。海茉騎著車一過來,季修梵就率先騎到了她前面。
誰也沒有先開口。
直到進了一中的大門,季修梵忽然甩下一句:「我去老師那報道。」
教室換了新的牌子,三年三班。初三真是個可怕的字眼。聽說上一屆初三的前輩們連寒假都沒得休,更別說什麼月假了。真是,為了中考,一個個都在拚老命啊。
海茉剛走到門口,已經聽見裡面的嘈雜聲。原班人馬,一個也不少,班主任依然是不苟言笑的老楊,聽說數學老師換了人,是鼎鼎有名的胡二南。這讓海茉倒吸一口涼氣,誰不知道二南老師最不講情面,據說曾經當著全班的面訓斥小考不過關的女生,把女生羞得一個星期沒來上學。
海茉她爸雖然是D大數學系的教授,奈何她卻沒有遺傳到家族的這個優異基因。數學,是海茉的軟肋啊。
「嗨,美妞兒,我想死你了喲。」海茉進門直奔曾喜歌的座位,這姑娘正捧著嶄新的英語教材背單詞。
「難怪你大考小考都是第一名,也太用功了吧。同學啊,人生苦短啊!不能讓咱們這些美少女的青春埋沒在教科書里啊!」海茉學著老楊的口氣,語重心長地感嘆著。
周圍照例想起一片掌聲,有人配合著把新發的教材扔到空中。
陳海茉與曾喜歌是老師們津津樂道的兩個名字,這兩個女孩子的成績總是並駕齊驅。海茉思維活躍,功課做起來很輕松,甚至丟分的原因往往是因為毛躁。而喜歌則是真的用力,彷彿心裡卯著勁,要做到最好。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站在最耀眼的地方,不是嗎?自己的人生彷彿一直在PK,她只想比任何人都好。她也會覺得累,卻停不住腳。只記得小時候每次拿了全班第一名,媽媽都會高興地擁抱她。
她只是想要一個擁抱而已。
初一,遇見陳海茉。第一名的神話開始破滅。她蓄滿了力量,卻打不敗海茉。盡管偶爾得勝,心裡也知道,海茉是真的聰明。最重要的是,海茉是真的快樂。她羨慕海茉,甚至是願意靠近她,去感受她的快樂。
「隨便翻翻而已啦。」曾喜歌隨手合上書,從課桌里掏出一個盒子遞給海茉:「和我媽去旅遊時給你買的。」
是一件陶製品。海茉從小就野,盡管秦舒婭一再想把她培養成擅長琴棋書畫的淑女,奈何她沒有那個耐性,倒是對和泥巴這樣的游戲感興趣,大一點就跟著D大雕塑系的一個老師學做陶。
「真羨慕你有個那麼好的媽。」海茉抱著禮物眉開眼笑。
曾喜歌瞥見海茉校衫里的白色背心帶子,微微一笑,小聲道:「放了學我陪你去買胸衣吧,我們海茉現在開始是大人啦。」
海茉臉上泛起紅暈,卻忙不迭地點頭。傻笑了好一陣,才巴巴地說出口:「喜歌呀,我覺得你比我媽對我都好。」
這種事該是媽媽為女兒做的吧?
海茉很久以前就渴望那樣一件胸衣,有白色的蕾絲邊,包裹少女的秘密。可是秦舒婭從來沒有發覺海茉的心思,大概在她心裡,海茉還只是小孩子,像泥土裡的種子,尚未開始生長。
人生有個死黨是多麼重要的事。
海茉把頭放在喜歌的肩膀上蹭來蹭去,像只小哈巴狗似的。喜歌被她弄得好癢,咯咯笑。
曾喜歌的同桌胡騰騰看不過眼:「陳海茉,你和曾喜歌有斷袖之癖嗎?」
陳海茉故意要惡心胡騰騰,反倒加大音量:「喜歌啊,我好愛你哦。」
真讓人頭皮發麻。
8
難怪人說秋天的太陽是秋老虎。真熱。
好不容易捱到放學,大家人困馬乏地奔向學校門口的炒冰攤。
「胡騰騰,幫忙買兩份炒冰,多加葡萄乾和藍莓。」海茉眼尖,一把抓住胡騰騰的衣角,老闆正在做他點的炒冰。
身後一陣噓聲。
喜歌臉紅,對海茉說道:「算了,我們去對面的冷飲店買冰粥吧。」
「怕什麼,我們又沒插隊。誰有意見站出來,這是我同學請我吃的好不好。」海茉扯著嗓子在人群里吆喝著,一臉的小無賴,帶著些許刁鑽古怪的神情。
「陳海茉,就當你小,我們不和你一般見識。」有鄰班的女生認出她,揶揄道。
「呵呵,多謝您大人有大量。」海茉笑了兩聲,拖過喜歌去人群外等著。
天生樂天的女孩子,似乎從來不容易被激怒。
胡騰騰總算排除萬難地抱著三個炒冰擠出來,對海茉說道:「大姐,以後這樣丟臉的事別找我了。」
「行,明天不找你買炒冰,明天你早點去食堂排隊,幫我打一份宮保雞丁。」
「陳海茉,你臉皮真厚!」胡騰騰咆哮起來。
「一般一般,也就一塊磚那麼厚。」她笑著吃了一大口炒冰,「唔,一夏天沒吃到小老闆的炒冰了,真想念這味道啊。」
正說著,一隻手忽然伸過來,奪走了她手裡的炒冰。
季修梵氣定神閑地拿起陳海茉用過的勺子,兀自吃了起來。
「你干什麼?」她終於發威。
「你的身體應該不能吃涼的。」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比炒冰還冷。
曾喜歌訝異地看了看海茉,他竟然知道她大姨媽……
海茉瞬間反應過來,整個人都石化了。可惡的季修梵,干嗎那麼吸引眼圈,炒冰店的女生們幾乎都聽見了他的話。
只有胡騰騰不明所以,一邊吃一邊關心地問:「陳海茉,你身體不舒服嗎?」
海茉幾乎是欲蓋彌彰地辯解起來:「當……當然,我拉肚子。」
人群里又是一陣小小的驚呼。
她拉肚子這種事,季修梵居然也知道。看著胡騰騰若有所思的眼神,海茉一把扯過季修梵,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對眾人道:「其實,論輩分,我是她遠房的姑姑。」
季修梵的臉霎時紅了,又羞又惱。
哦……眾人了悟。
「這種東西能吃嗎?」季修梵只吃了一口,便難以忍耐地把炒冰扔進垃圾桶。隨後面無表情地把耳機塞進耳朵里,跨上單車,對海茉說:「回家吧,姑姑。」
他叫得那樣自然,就像真的似的。
真會演戲啊!面不改色!海茉恨恨地瞪了一眼季修梵,好吧,反正當姑姑也不吃虧,回頭好好教訓這個死和尚。
「喜歌,我先走了。」她對喜歌揮揮手,一臉無奈。
喜歌恬淡地一笑,又看了看季修梵:「季修梵,明天見。」
「明天見。」
他竟然回應她!
海茉想著明天一定要和喜歌解釋清楚,這個連兩塊錢一碗的炒冰都嫌棄的富二代和自己絕對沒有一丁點關系。
9
依然很熱。
前面的男生故意放慢了車速。
沒有一絲風。
海茉快蹬了兩下,「啊」地叫出聲。
「姑姑,誰踩到你尾巴了?」季修梵摘下一隻耳機,戲謔地看著他。
真是刻薄。真會偽裝。誰看得出來這樣一個傢伙在學校竟顯得那樣溫文爾雅。
她只是突然想起和喜歌約好去買胸衣。被季修梵這樣一攪合,她錯過了擁有人生中第一件胸衣的機會。
「都怪你!」
看著她一臉斥責的模樣,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她那小樣子真可愛,不是嗎?沒來由地,打從第一天遇見,就那麼喜歡看她臉上不停變換的表情。甚至為此,故意找茬去惹惱她。
季修梵十五年寂寞的人生里,總算多了一件有趣的事。像貓和老鼠的游戲一樣,樂趣多多。
「和尚,你笑什麼?」
季修梵莫名其妙的笑容,令海茉毛骨悚然。
「那個,和尚,你和喜歌以前就認識么?」
「嗯。」
「多說幾個字會死啊!」
「數學競賽的時候。」
「去年?喜歌好厲害,全市的數學競賽,她拿了第二名,和第一名只有一分之差啊!喜歌回來哭了大半天,她說今年一定要拿第一名。」
「曾喜歌是我見過邏輯思維最強的女生。」真難得,他也會誇獎人。
「當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語氣里滿是驕傲。
「你們在一起倒是很互補。」
海茉白他一眼。
「可是你竟然也會參加數學競賽?你有拿名次嗎?」
男生大咧咧地笑起來,伸手把海茉的一頭短發揉成雞窩狀,又飛快地把書包甩進海茉的車筐。隨後,加快車速。待海茉回過神,那個人已經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只有聲音回盪在風里:「我去打球,把書包送回我家,謝啦。」10
季家偌大的房子里通常只有周蘭溪一個人在。標準的全職主婦,廚房裡小火煲著豬骨湯,給花廳的植物澆過水,人悠閑地坐在涼傘下翻著書。
真是優雅的女人,完全不同於秦舒婭,應該從來都不會大聲凶季修梵吧。
海茉把書包交給周蘭溪,禮貌地和周蘭溪道別。
「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我剛烤了起酥麵包。聽修梵說,你很愛吃這一款。」
「季修梵真是……」海茉窘得很,上次陪季修梵回家取圖書證,周蘭溪不在家,修梵拿了起酥麵包給她吃,太好吃了,她一口氣都給吃光了。
「季修梵真是大嘴巴!」周蘭溪接過海茉的話,對海茉眨眨眼。
她笑起來,真是,簡直是少女狀的媽媽。季修梵怎麼這么好命,老爸多金也就算了,老媽還這么可愛無敵。
忽然就覺得很親切。
鋪滿陽光的家,彌漫著濃濃香氣的家,有蔥蘢花草的家,有少女氣息的媽媽。這樣的家,是季修梵的。幸福的小孩。
於是留了下來。
吃了起酥麵包,彈了會兒鋼琴,參觀了季修梵的卧室,翻看了他從小到大的照片。一下午的時光,美妙異常。和周蘭溪說很多很多的話,包括不曾對自己老媽說過的話,也從肚子里掏了出來。
笑得嘴角都要麻了。
海茉在書架前流連的時候,意外地看到署名陳驍城的幾本專業書,不覺微愣。
「哦,你爸的書,我全部都有收藏哦!」周蘭溪抽出其中一本。
「他的書太專業了吧?蘭姨你大學讀的是數學系?」
「完全看不懂,我對數學深惡痛絕。」周蘭溪聳聳肩,「那時候大概是十七歲吧,讀了很多瓊瑤的言情小說,然後喜歡上了來實習的數學老師。」
「我爸嗎?」
「呵呵。」周蘭溪掃了一眼作者簡介,又把書放了回去。
「然後呢?」
「然後陳老師就變成了你爸,我也成了季修梵他媽媽。」周蘭溪調皮地眨眨眼。
「還以為會有一段美麗的故事呢!」海茉竟然有點失望。
「海茉,這是我的秘密,不許告訴季修梵那小子。」
「當然。」
兩人擊掌,像閨蜜一樣貼心。
在洗手間照鏡子的時候,也會瞬間生出內疚感,和別人的媽媽這樣交心,對秦舒婭是不是一種背叛呢?海茉嘟嘟嘴,安慰自己,假如老媽有周蘭溪一半的溫柔與耐心,她一定也會和她說心事的。
不是背叛,只是多了一個忘年交而已。
海茉對鏡子里的自己點點頭,懂得自我安慰的人,總是更容易快樂起來。正想著,卻有人冒冒失失地推門而進。
季修梵這傢伙,滿身的汗味,正低著頭把運動衫從頭上扯下來。一抬頭,看見海茉,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雙手護住自己裸露的胸部。
「你怎麼在我家?」
「又沒有什麼貨,擋什麼擋。」她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乾笑兩聲,擦著他的身體走了出去。
閃到門外,這才抓狂地撓撓頭,囧死了,天知道他怎麼突然闖進去。
少年的身體已經不再單薄如男童,大約是經常運動的關系,小塊的肌肉已經成型。
胸部和我差不多大呢!真惡心。海茉回想季修梵剛剛的樣子,臉頰熱起來。
「海茉,你的電話在響。」周蘭溪從廚房裡探出頭來。
「秦醫生又要咆哮了。」海茉看著不停閃爍的秦舒婭的名字,彷彿預感到暴風雨來臨。
果不其然。
「陳海茉,放學不回家,你又去哪晃盪了?」
「我在季修梵家,蘭姨說……」
話沒說完,秦舒婭已提高音調打斷她:「兩分鍾之內,回家。」
本來是打算吃了晚飯再走的,周蘭溪已經熱情地邀請過她。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餚真是有誘惑力。現在只有咽咽口水的份兒了。
兩分鍾自然跑不回家。
烏雲密布。海茉太熟悉秦舒婭臉上的這種天氣了。
「你呀,越來越野了!女孩子家家,隨隨便便就跑別人家裡算怎麼回事?」秦舒婭陰著一張臉,把飯菜端上桌。
陳驍城早就回來了,正坐在桌邊看報紙。看見女兒求助的眼神,咳了兩聲,對妻子說道:「別說了,快吃吧,回頭我還要給海茉看看初三數學的要點呢。」
一句話就奏效。秦舒婭給海茉舀了碗湯,終於放低了聲調:「初三了,得好好學了,數學教授的女兒學不好數學,說出去多讓人笑話。」秦舒雅頓了頓,「別總往有錢人家跑,別人會說你貪慕虛榮。」
「蘭姨人很好,我們挺談得來的。」
「嗯,周蘭溪的性情不錯,多和她接觸接觸,你也能學得穩當一點。」陳驍城插言。
秦舒婭把筷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放,嗔怪地看了陳驍城一樣。一個人教訓孩子的時候,另一個人卻跟著唱反調,這樣能教好孩子嗎?
海茉悶頭吃飯,心裡卻忽然想,假如當年周蘭溪真的和陳驍城有故事,那麼她會不會變成周蘭溪的女兒呢?想想,倒是挺幸福的事兒
Ⅵ 今天下班還沒走到那個女人跟前她就轉過身邊走邊看著我,看的都不好意
《竹馬翻譯官》
作者:木子喵喵
正文 第一章 青梅竹馬
認識他,並不是從一出生就開始的,也不能確切的記得年齡,但是,別人都說他們是青梅竹馬。
那時候大家都住在同一個單位的大院里,大院里有一顆巨大的梧桐樹,鄰居小孩最喜歡在梧桐樹下一起過家家,玩丟手絹的游戲。他好像從小就特別喜歡欺負她,大家在一起玩的時候,他總是擋在她的面前,不讓她跟別人挨近,捉迷藏的時候每次都拉著她跟他躲在一起,沒有他在的時候他就不許她跟別的小朋友玩。
偏偏他的模樣生的俊,學習成績好,對誰都有禮貌,大院里叔叔阿姨都特別的喜歡他,這當中也包括蘇微恙的母親。所以每次他沒有時間出去玩的時候總是拉著微恙一起寫作業,美名其曰是教她學習,實際上就是不許她跟別人玩。
微恙年紀小,哪有不氣之理?她好不容易才在課間把作業寫完的,偏偏這個討厭的傢伙不給她去玩。
「蘇微恙,不許用那種眼光瞪著我!」坐在書桌前的何墨深有點沒轍地看著她苦苦皺皺的小白臉,一個下午了,這個傢伙每次寫一個字就抬頭瞪他一眼。
微恙眉毛皺成一條小蚯蚓,頗為委屈的朝他抱怨:「誰讓你不給我出去玩!」
「我不讓你出去你就不出去,你還好意思委屈?」何墨深一張小臉上滿是邪惡的表情,半點不像只有六歲,剛讀小學一年級的樣子。
微恙原本白皙的圓臉漲的通紅,她咬著唇,啪的一聲將筆摔了,結結巴巴的威脅道:「你,你別以為我不敢反抗!」
墨深高高的挑起眉梢,習慣了在班上同學面前傲慢的大班長一副理所當然的傲慢樣子,「你真的敢嗎?」
「我……」她抬起頭瞪他,立刻又慌張的低下頭。
又這樣說,她不就是有小辮子被他抓著嘛!總是威脅她!微恙心裡委屈極了,可是又不敢正面跟他,要是他把那件事情說出來的話,她就完了。
這時,何太太從屋子裡走出來,就看見自己的兒子在欺負人家的女兒,立刻過來幫忙,「兒子,不要總是欺負人家微微。」說完,親熱的牽著微恙的手,「微微,別跟你墨深哥哥計較,來,阿姨帶你去吃好吃的。」
「蘇微恙!」後面的小霸王又發話了,「沒有我的允許你敢隨便跟別人走?」
正文 青梅竹馬
晚上微恙又留在了墨深家吃飯,何阿姨說已經和她媽媽打過招呼了。
微恙喜歡在何家吃飯,她也喜歡墨深的爸爸,因為她沒有爸爸,墨深的爸爸對她很好,好的她以為會比對墨深還好,當然阿姨也是很喜歡她的,她會做很多她喜歡吃的菜,跟她漂亮的公主裙,像第二個媽媽一樣,但是她知道阿姨最喜歡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蘇煙是並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她是孤兒,這是大院里的人都知道的。母親是個美麗而慵懶的女子,她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化精緻的妝。
還記得當她三歲離開了孤兒院的時候,那天她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從現在起,微微,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你得叫我媽媽。」
微恙猶記得那是一個萬物復甦的春天,孤兒院的門外開滿了粉白粉紅粉黃的大大小小的花朵,綠油油的草地邊上有幾株結滿花苞的小桃樹和兩株高大的紅柳,經過路邊溪水上的獨木橋時,她低下頭看見了自己三歲時的倒影。
微恙和母親的關系很和諧,說起來,蘇煙是收養她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她像極了她想像中的未出生的女兒。蘇煙是在十五歲那年懷孕,家中親人覺得丟臉,將她趕出家門,從此以後她都一個人生活。雖然她比微恙大二十歲,但說她像媽媽,不如說她更像一個姐姐。她會對她訴說自己對愛人的思念,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神熠熠生輝,快樂得像個小女人。雖然那個時候的她還不是什麼叫做「愛人」,但是看著她幸福的樣子,微恙總是會微笑,她知道母親並不是一個壞女人。
吃飯的時候,何爸爸和阿姨會說話,但是墨深不喜歡說話,她也不敢造次。只是聽著何爸爸和阿姨說話的時候,有種很溫馨的感覺,那個時候她就會想到自己的母親,她每天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不會覺得孤單嗎?
就在微恙乖乖的吃著飯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排骨被放了進來。
微恙抬頭向墨深看去,只見他看都不看她一眼,貌似很專心的吃飯。
每次都是這樣,他總是嫌她只吃白飯不吃菜,他一個不「高興」就會自發的扔一些巨大的比如排骨,雞腿,魚肉之類的東西到她碗里。
正文 青梅竹馬
』大概所有的小孩沒有一個是不喜歡六一的把?微恙當然也不例外。
學校每逢這樣的節日都會有節目看,全校的同學集體搬著小板凳來到操場上,即便是太陽當頭,他們都會很興奮。
按照規矩,每個班都要出一個節目,微恙的那個班出的節目是一個小話劇,表演的故事是「白雪公主」,看台下面坐的不僅是學生,還有一些家長,微恙看見了墨深的媽媽還有一些不認識的阿姨也在。
墨深不管在家還是在學校都特別討人喜歡,老師對他喜歡的不得了,王子的角色自然非他莫屬。微恙雖然長得可愛,但是在同學里頭也算不上是最好看的,於是皇後的毒蘋果這個小角色就被她擁有了。
因為故事被縮短了,只要公主吃了毒蘋果昏迷了,王子把她吻醒就結束了。
好不容易皇後變成巫婆出場了,像微恙這種「水果」級別的角色只要跟著巫婆走就可以了。
可走到「公主」面前,那「公主」拿起她的手就當真用力的咬了下去。那「公主」是班裡最漂亮的女生,誰都知道她喜歡墨深,可是墨深一點都不喜歡她,偏偏跟微恙的關系最好,所以她就經常看她不順眼,叫同班的女生不理她,背地裡欺負她。
微恙疼的皺眉,一把甩開她轉過身,穿著蘋果衣服就咚咚咚的往檯子嚇跑,許是跑的太急,加上那服裝又太肥太大,結果下樓梯時不慎踩空,一摔到了地上,也不是很疼,因為衣服里有棉花。
可「王子」心疼了,倏地從後台跑了出來,跑到凄慘的「蘋果」身邊,蹲下,問:「有沒有摔疼?」
微恙還來不及回答,就聽見班主任的聲音,「何墨深,你在這里干什麼?快上去,輪到你了。」
這時大家的眼神都被吸引到這里了,墨深黑著一張小臉,寫著大大的幾個字「我很不高興。」
他不急,微恙可急了,沒一個小朋友小時候不怕老師的吧?她連忙推著墨深,「你快去,老師在叫你呢!快過去。」
「不去!」墨深說一聲,拉著微恙迅速的站起來,沒等大家反映就蹭的向熟悉的羊腸小道跑了。
身後傳來一片噓唏聲還有何太太焦急的聲音,「墨深,何墨深,你給我回來!」
正文 第二章 何以陌生
時間是一種非常薄弱的東西,十二年,距離他偷親她的那個初夏,悠悠十二年。
微恙回到宿舍的時候,竟然到了十點半,同寢室的倪思弦比她晚回來一步,一進門就誇張的叫了起來,「微恙,蕭大叔,我剛在身後一直跟著你們,發現你們倆真的很般配。」
微恙要笑不笑的抬頭看了蕭北一眼,恩,低著頭的蕭大叔的確是個很帥的人,這話不是說她抬頭大家就會驚艷於她的容顏,實際上她抬起頭後大家還是會迷茫於她的性別,關鍵是抬頭後她額前的發型就破壞了她作為一個朦朧型帥哥的形象。
微恙住的寢室和所有的大學寢室一樣都住著四個女生,除了剛才的蕭北,倪思弦之外還有一個叫江韻聞,很胖的一個女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吃東西。她跟思弦不但來自同一個地方而且還是高中同學。用思弦的話來形容江韻聞就是:「高一學生物最大的收獲就是,我了解聞聞,是要圈養的!聞聞,在中國肉食品行業盤踞主流地位有年了。」
微恙也喜歡吃肉,只不過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是被某人從小培養出來的愛好。
倪思弦是個很活潑的女生,長的很漂亮,剛上大學就在學生會擔任文藝股長,被譽為新人校花,也因為她的名氣,所以A大北區7棟室在學校算是一個鼎鼎有名的寢室。
剛上大學的時候就聽說大學的四人寢室一般都是兩極化,不過她們好像不同,微恙和蕭北的關系算是最好的,雖然韻聞和思弦是高中同學,但是兩人的關系卻很一般,反而韻聞跟微恙和蕭北的關系要好的多。
思弦跟寢室的人關系都一般般,她和她們都不是同一類型的,大概是因為長得漂亮所以給人一種天生傲慢的感覺,她的朋友多的數不清,大多是異性佔多數,像今天晚上,她又是因為跟男性朋友去酒吧了所以才這么晚回來。
「明天我們一起去大富翁吃飯吧,我請客。」她忽而又道。
微恙和韻聞對這三個字條件反射,大富翁不但高檔奢華,關鍵是那裡的東西相當的好吃,尤其是肉……
正文 何以陌生
第二天一大早,蕭北照例陪韻聞出去打羽毛球減肥,微恙睡到七點半才起來,下樓吃早飯的時候順便去球場上張望了一下,那兩個人平常七點就回來了,今天怎麼能一去不復返了,莫不是穿越了?還沒走到球場就聽見有人在身後喊她。
轉過身,是「哈利波特」,她在心裡稱呼他小哈。
認識他也是因為思弦,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微恙就覺得他特別的像哈利波特,除了眼睛是黑色的,其他的幾乎一模一樣。回去跟寢室的人講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早就有其他人也覺得他長得像哈利波特。
微恙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哈利波特名叫白帆。
她不斷告訴自己要努力的記住這些別人的東西,因為最近她總是在想自己,容易忘記周圍人的一些信息。
和白帆聊了幾句,就看見蕭北和氣喘吁吁的韻聞往這邊走來,韻聞的手上還拿著熱騰騰的肉包,邊吃邊喘氣。微恙無數次懷疑,這樣邊運動邊吃,真的能減肥嗎?
蕭北豪邁的往白帆肩膀上一拍,「帆帆,又來找我家微微啊?」
白帆喜歡微恙,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只有微恙那種四肢發達的頭腦看不出來。蕭北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逗她,每次看見她窘迫的樣子,她就覺得特別的喜劇。
果真不出她所料,微恙臉一紅連忙道,「北北,你別亂說話,我們是剛好遇見的。」
「就是。」白帆說,「人家是女生會害羞,不要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臉皮比城牆厚。我先走了,我早上有兩節課。」
說完就小跑了起來。
微恙這才注意到他穿了一套運動服,一雙白色的籃球鞋,原來也是起來晨練的。
「還看呢?人都走遠了。」蕭北站在一旁好笑的看著微恙,「其實白帆這傢伙真不錯,有張明星臉不說,脾氣也是相當的好,在A大也算是相當的有名,就是瘦弱了點,不過我每天都能看見他起來晨練,是個有恆心的小孩。哎……你說他會不會是也覺得自己太瘦弱了,女朋友覺得沒安全感才出來鍛煉的啊?」
微恙奇怪的看著她,「我怎麼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不熟可以慢慢培養嘛。我的第六感告訴我,白帆家那麼有錢,說不定憑他那哈利波特臉,被導演發掘去演一步白帆波特,那就是巨星啊!微微,趕緊的啊……」
「趕你個頭!」微恙不理她,轉身就往食堂跑。
跑了一段距離聽見韻聞在後面喊:「微微,再幫我帶三個鮮肉包來啊,謝謝啊……」
微恙抿唇笑。
正文 何以陌生
在食堂了早餐,微恙邊走邊吃,手上還拎了幫韻聞帶的三鮮包,走到樓下的時候跟阿姨打了一聲招呼,在一堆郵件里沒有找到自己的快遞,她以烏龜的速度爬上了樓梯。
剛進門,韻聞寬大的身影就出現在她面前,一把奪過她手上的包子,「怎麼這么慢,餓死了要。」
蕭北趴在床上看小說,閑閑的飄來一句,「你這樣猛吃,對得起我每天早上犧牲睡眠時間陪你去減肥嗎?」
韻聞哼哼一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早上陪我去還不是為了看你的一片雲。」
「誰……誰說我是為了去看一片雲!」語氣有些心虛。
「不是么?每次一片雲往我們身邊跑過的時候,你眼珠子都跟著他轉,幾次球都接不好。」韻聞的話因為吃著包子有些模糊不清,恰好她站在窗口,微恙幾乎可以看見那口水在陽光下濺起的小水花。
對於她們每天諸如此類的爭吵,微恙已經習以為常了。
一片雲是蕭北剛上大學的時候偶然發掘的一位A大大四師兄,給微恙印象最深的就是這位師兄穿的那叫一個後現代,非主流的祖師爺應該就是他,領子越多越好,有一段時間,微恙還特意帶了大框眼鏡隔著老遠費神的數了一下,那上本身里里外外穿了七層。
但是這位師兄很帥,真是帥的一塌糊塗,每天清晨晨跑的時候吸引的最少有一個排的女生的目光。因為不知道他的名字,每天清晨他總是從身邊飄一下就過去了,所以蕭北就給他取了個「一片雲」的雅。
大一下學期時候,蕭北經常在她們面前感嘆,為什麼都一片雲都大四下學期了怎麼還天天在學校飄盪?為什麼總是在不經意間能看見一片雲從或遠或近的地方飄過?為什麼一片雲總是行色匆匆的樣子呢?一片雲那麼牛應該不會只是保了本校吧?
正文 何以陌生
對話框里只有一個字,「嗯。」是回答上次聊天的時候她問的問題。
「何以陌生」在里不常出現,卻很有知名度,因為他是里唯一的男性,微恙寫的是言情小說,看的人都限定是女性,最開始微恙加他的時候還曾經猶豫過,他的資料很不詳細,只有一個網名。
可最終她還是加了。
後來她才發現自己加的真不後悔,「何以陌生」曾經在她的文章後面送過一個長評,讓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話,「有一種人,看著她的背影,想上前抱緊,又想永遠逃開。」那便是她對他印象很好的原因,他從來不多話,卻每一次的評論總是能夠輕易觸動她心底的某根弦。
她順手的打了兩個字,「在沒?」
信息發送出去了,好半天沒有回應,他的頭像是灰色的,明顯是不在線。
微恙坐在電腦前發了一會兒呆,點開文檔寫了幾行字的時間就聽見背後的床上有人打呼嚕的聲音。
她轉過頭,對面床鋪的兩人都已經睡著了,她嘴角微微的勾起,對著電腦點開了一個隱藏的很深的文件夾,瞬間,一張照片便跳了出來。
正文 何以陌生
韻聞接到思弦的時,微恙正在電腦前靈感爆發的碼字,她呯的一聲掛完了後興奮地大叫起來,「快快,大家都快點准備,思弦說讓我們馬上過去,時間提前了。」
蕭北一副受不了她的樣子:「聞聞,矜持一點行不行,聽說待會兒思弦還會請她的一些朋友,你吃的時候淑女點,可別丟了我們室的臉。」
「是啊!」微恙也不住提醒,「你上次吃牛扒的事情我們可都記憶猶新,雖然愛吃不是錯,但是把牛扒扎到別人臉上就是你的不對了,思弦這傢伙要面子,你待會兒可要聽話,矜持點哈。」
「知道了知道了。」韻聞說,「上次是我第一次吃西餐,不知道怎麼弄刀叉,牛扒飛了也不是我的錯啊,誰讓那男的要坐我對面,牛扒就看著他的方向飛。這次去大富豪是用筷子,沒牛扒,不會飛也不會給思弦丟臉好不好。」
三人說說笑笑就出門了,剛走到樓下,就有阿姨在喊:「室的蘇微恙,有快遞。」
微恙三步作一步走到阿姨面前,「阿姨,我就是蘇微恙。」
拿完快遞的微恙向阿姨道了謝之後,瞥了眼快遞上的幾個字便塞進了包里。
這時蕭北和韻聞也走了過來,蕭北不意外的問:「又是快遞,最近快遞很多哦,是啥好東西啊?每次都神神秘秘的不給人看。」
微恙笑,「你都說神神秘秘的,當然是秘密了,那便自然不能告訴你咯。」
「喲喲,還真秘密起來了,該不會是遠方情郎的情書吧?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玩復古呢?」
「別瞎猜,我才沒什麼遠方情郎。」微恙說,「反正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快走吧,不然晚去了,思弦的火爆脾氣又要念叨叨了。」
大富翁是A大附近一家頗有名的大酒店,裡面的消費很高,往往只有家境很富裕的學生才會經常去。在A大這種學生是多的用手指都數不清,除去白天在那裡吃飯,每個雙休日的晚上,酒店往往都是爆滿狀況,大多數都是有錢的情侶在裡面,一個晚上但是最低消費都要八百塊,對於微恙這種普通的學生而言,憑自己去那裡吃一頓飯當然是不可能的,她們寢室的人偶爾去幾次也是因為思弦的關系,有時候她的朋友請她吃飯,她就會很義氣的捎上她們三個。
一下公交車,就看見思弦一身惹眼的打扮站在了酒店門口,她穿著一身紅色的吊帶及膝裙,白色的高跟鞋,長發盤起,頭上戴著一個白色的帶鑽頭箍,讓人不得不感嘆,思弦真的是上流名媛做派啊。
「思弦,今天很漂亮啊。」就算是同一個寢室相處了一個半學期的微恙也不住稱贊。
正文 何以陌生
微恙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她不懂怎麼會有這種人,說當陌生人就真的陌生的連她都以為當初的熟知不過是自己前世的幻覺。
她也氣惱的不去看他,他和思弦的關系她是知道的,說是男女朋友又沒到那種程度,偏偏別人卻總是能看見他站在她們的宿舍樓下等她。今天的遇見不算是第一次,可是卻依舊如第一次一樣的心酸與心痛。
她一直低著頭,當思弦介紹寢室的同學的時候她只是輕抬頭給了對面的人一個微笑,她沒有看墨深,連一個斜視的眼神都沒有,彷彿是賭氣似地,既然他可以將她當陌生人,她為何不可以?
「好奇怪,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在場有位男生提出了疑問,那是坐在墨深右邊的男孩,長得白白凈凈的模樣,舉手投足間一看就知道家庭狀況非富即貴。實際上思弦認識的朋友基本上都是這個條件,連何墨深也不例外。
思弦露出一個優雅的微笑,終於把秘密揭曉:「為了慶祝墨深的第一次國際會議的同聲翻譯工作成功,所以請客。這可是我們A大引以為榮的事情,從建學至今從沒有過一個大二的學生能夠參加國際會議的翻譯任務哦。」
一旁有人調侃,「可這該請客的也是我們未來的何翻譯官,怎麼就讓你給捷足先登了呢?」
「就是,我可是聽說何翻譯官一天就賺了四千塊,大家這么熟,不請客也太不厚道了吧?」
大家的眼光一齊投向一直沉默的墨深,他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彷彿自己不是話題中的人一般。
最後還是思弦笑著解圍,「這頓飯是我替墨深請大家來的,我請客,他單,這樣還不行么?」
好在大家似乎都習慣了墨深的性格,有人哈哈大笑起來,「當然行,話都講到這份上了,怎能不行?看來這頓飯是雙喜臨門啊……」
話中帶話,在場的人饒是像微恙那般沒心思的人都能夠聽的出來,她下意識的朝墨深望去,不料他竟是也在看著她,漆黑的眸子盯著她,好像想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似的。
正文 第三章 你聽得到
吃完排骨,手又伸向傳說中有家的味道的紅燒肉,還有油炸裡脊,油悶大蝦。鮮嫩爽口,果然專挑肉吃是沒錯的,誰讓他傷害了她的心靈,想到這一頓是他請客,微恙就迫不及待的猛吃。
「微微……你昨天晚上沒吃飯么?」坐在她身邊的蕭北用一種看豬的眼神瞅著她。
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飯桌上的焦點,不知何時大家的眼神都停在了她身上。
墨深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對坐在他右邊的思弦說了句什麼,只見思弦忽然抬手叫來了服務員,「我們還要再加幾個菜。」
微微的臉倏地自燃了,一旁今天難得收斂了一些的韻聞若有所思的瞅著她,說:「微微,你不是跟我說要矜持的么?」
言外之意是,你咋就那麼不矜持呢?
微恙低著頭,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廣大眾,原來人生起氣來真的會連形象都不顧了么。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坐在蕭北對面的一位男生忽而站起來向墨深敬酒表示恭喜。那是一個長相英俊的男生,帶著眼睛,從微恙的這一邊恰好能夠看見他好看的側面線條,優美光滑,鼻樑挺直。
以前微恙就總是有一種錯覺,只要跟墨深在一起的男生都是非常的優秀,他們都擁有不同於別人的獨特氣質,能夠輕易的就抓住別人的視線。就連女生也是這般,大概他所認識的人裡面,就她一個人最普通吧?難怪會被老天剔除出他的世界裡。她不只一次在想,當初上帝在締造墨深人生的過程中,是不是一個不小心打了瞌睡,所以才會出現她這么普通的小插曲。
插曲嗎?可是電視劇里往往都是插曲比主題曲還要受歡迎不是么?
正想著,不知道是不是她氣的眼神出了幻覺,她怎麼覺得那個男生在敬完酒後向她這里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應該是她的幻覺吧?那麼帥的帥哥應該不會瞥她的,要瞥也瞥他身邊的美女才對。
飯桌上的氣氛很快的就又熱鬧了起來,接二連三的有人向墨深敬酒,就連蕭北和韻聞都單獨敬過,暈,難不成她也要?她有點擔心她敬過去的酒,墨深不喝怎麼辦?
正文 你聽得到
微恙盯著那人飄逸有致的短發,清爽的白色襯衫,形貌言談均是一付謙謙君子模樣,可是她腦袋裡卻很自然地想起了一個詞——「衣冠楚楚」。
「微微。」有人碰了她的手肘,小聲提醒她。
她這才回過神,自己正拿著酒杯在發呆,那男生裝紳士,「我幫你倒酒。」
「我自己來就好了。」微恙連忙從蕭北旁邊拿過一瓶酒倒在自己杯子里,她才不要他倒的酒,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哈哈……」有人笑起來,「這可是我第一次見有人敢奪回我們家古晨的面子。我還以為你是少女通殺,難得也有吃癟的時候。」
那叫古晨的男生聽到這話也不生氣,只是看著微恙微笑。
微恙忙轉過眼神,卻對上墨深的眼睛,那原本毫無笑意的嘴角彷彿又黯淡了下去。
「墨……嗯……何師兄,我敬你。」這句話,她是掐著自己的大腿說出口的。
只見墨深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何師兄?」
微恙僵硬,看著他高大的身子緩緩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她一咬牙,豁出去了,「何師兄祝賀你我先干為敬。」沒有停頓的說話,她對著杯子便一口乾掉,啤酒一入口就讓她的胃開始難受了起來,臉也迅速的紅了起來,以前說過是她體質差的原因,最好是不要碰酒這類的東西,要不是今天特殊情況,她也不會喝。
正文 你聽得到
足足一個多小時,大家才酒足飯飽的從酒店裡出來,思弦陪著墨深去前台結賬,微恙故意說自己去一趟洗手間,在裡面磨磨蹭蹭了許久才出來,因為她一點也不想跟他們繼續去KT。
雖然她是很喜歡K了,但是每每看見墨深身邊有個粘膩的影子,她還是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整整兩年多了,她跟墨深沒有說過一句話,在腦海里設想過很多場景,卻從來沒想過那一天會像今天這般的措手不及。微恙玩弄著水池邊的水花,久久的不願意出去,真希望他們直接把她給忽略了。其實,從小到大,忽視她,原本該是一件極為輕易的事情。
這時,放在口袋裡的響了,她接起。
是蘇煙是的。
「微微,今天晚上不回家嗎?」
「回啊,因為今天同學請客吃飯,所以會晚點回去。」
「不要太晚了,女孩子一個人不安全。」
「好,我會早點回去的。」
又跟母親說了幾句,微恙收了。
走出去的時候,那幫人居然一個個都沒走,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悠閑的聊著天,思弦看見她出來,嚷了一句,「微微,你可出來了,我們一大幫人可就等你呢。」
「就是,我還以為你掉坑裡去了。」蕭北那丫頭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微恙本來想說不去的,可是都到了這份上了,不去真不太好。
正想著,就見一幫人和墨深走了過來,「可以走了?」他問。
「可以了。」思弦點頭,站到了他身邊,即便是被大家都認同為男女朋友關系,但他們兩在別人面前好像依舊不是很親密。
不過微恙心底到底還是很不舒服,看著那對壁人帶頭向門口走去,她站在原地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正文 你聽得到
微恙跟他們告別了之後慢慢的走到了對面馬路的站台,等了五分鍾,車就來了。是雙層的車,上一層沒有遮蓋,她上了樓梯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想看看夏日夜晚的星空。
夏天的夜晚總是很美,褪去了白天的炎熱,寂月皎皎,樹影婆娑,迎面而來的涼風打在臉上似乎想要將所有的陰霾都吹散。她看著眼前燈火璀璨的城突然就想起了心裡的那個身影,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夏夜,十歲的她被他騙到了大院的梧桐樹上下不來,坐在上面鬼哭狼嚎,他張開雙手在下面接她,一臉慎重的保證:「我一定會接住你。」
她停止哭泣,問:「真的嗎?」
「真的!我要是騙你,就讓你一輩子嫁不出去。」他很嚴肅的發誓。
她不幹了,「為什麼你騙我,受懲罰的卻是我?」
「哪有!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就要養你一輩子,受懲罰的是我好不好。」
「你說你要養我?」
「當然了。」他一本正經,「除了我,誰還會要你這個鼻涕蟲!」
雖然被說成是鼻涕蟲,可是她的心裡還是開心的不得了,她說,「那我下來了,你可要接住!」
最後的結果是她下來了,他也接住了,但是英雄救美的下場是兩個人一起摔了個結實,她還好,可憐了壓底的墨深,手臂被蹭破了好大一塊皮。
回過神來,微恙不住輕笑出聲,四周投來怪異的眼神,她掉轉頭假裝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