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小哥的言情小說
① 穿進盜墓筆記和張起靈在一起的小說,不要耽美的謝謝。快穿也行。
例如:《天心月圓》、《天道系統》等。
《天道系統》是舞星辰在看書網上連載的一本小說。
以下是網路小說的相關介紹:
網路文學,就是以網路為載體而發表的文學作品,其本身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
如果強求網路文學的客觀底線,那就是對網路沒有了解和接觸的人所寫出的作品。以及沒有官方人士在網上發表過(或者說網友流傳上來的文字信息)這類的作品在傳播形式之上大致不屬於網路文學,僅此而已。
應該注意的是,網路文學所具有的特徵並不是局限於所傳播的一個媒介,更重要的則是這樣的一個文學載體在網路傳播之中,形成的一種寫作特徵和行文方式,符合現今網路文學作品所應當具有的商業化價值。
以上資料參考網路——網路小說
② 虐邪身,吳邪受傷小哥心疼的文,只要有這個片段就可以
可以看一下《廬州記事》,忘了有沒有吳邪受傷,但是整個故事寫的很好,番外是he
還有一個是《人參娃娃》,有你要的情節
③ 求一篇瓶邪文 開頭說小哥失憶後在醫院接受檢查時痛苦不堪,天真抱緊小哥決定不再接受檢查把他帶回家照顧
《只是當時已惘然》 ---開頭是寫小哥失憶的
《以吾之心喚君之名》----貌似是天真失憶啊~~
麒麟亂世(前世)+麒麟現世(麒麟亂世續篇)+麒麟降世-----------------《麒麟現實》開頭是小哥失憶+失蹤的
④ 小說 小哥張起靈為主角的同人小說 完結的最好
《心有靈曦》張起靈×陳曦。
《放肆驕傲》張起靈×(刀魂)鳳凰。
《與妲己不得不說的事》張起靈×(蘇妲己)沙伊曼and胡八一×(蘇妲己)沙伊曼。雙結局。
《夕,陌》+《陌年》張起靈×解冬兒。
《等海淡了》張起靈×林子洛。
《殊途同歸》張起靈×夏紫軒。
《紫玉詛咒》張起靈×喬靈。
《若待曲終人散時》張起靈×吳語。
《當悶油瓶和吳邪同時愛上你》張起靈×葉夜。
《小心甜蜜的陷阱》張起靈×伊芙。
《月明千里雨未歇》張起靈×楚夜熙。
《紫霧柔舞》張起靈×慕容紫柔。
《盜墓筆記之墨吟》張起靈×墨吟。
《天心月圓》
⑤ 求瓶邪文包,吳邪死了【可以是假死】,虐小哥身,虐吳邪身,虐小哥心的,結局BE,Hp, 不要甜文
《吳冢》,吳邪死了變成粽子,他給自己建了一座墓,然後小哥進去盜墓……的故事。
《清減》很長很慢熱很虐的一篇文,吳邪變老然後死了,小哥依舊年輕如初。
《20150》吳邪被終極的業火燒死,小哥用整個世界換回吳邪,然後製造出來一個虛無的但是有吳邪的世界,當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吳邪和整個世界都徹底消失了,小哥就抱著吳邪一起死了。
還有很虐但是吳邪沒有死的。《陰婚》《江海》都是be。
估計你都看過,都是比較經典的,所以我才記得住名字,很多看過的都不記得名字了~
⑥ 求最新軍旅言情小說
《萌殺特種兵小哥(新版)》BY 貓萊惹
《一上到底(軍旅 高幹)》作者:舍念念
《潛愛(軍旅高幹》作者:匿風而行
《可控范圍(軍旅高幹)》作者:水草也愛宅
《老婆,別跑(軍旅高幹)》作者:嘟嘟狼
《上校追妻任務》作者:匿風而行
⑦ 你知道的令人心疼的小說男主角都有哪些
書海滄生作品《十年一品溫如言》男主——言希。從小跟隨爺爺一起生活的言希,被父母拋棄的言希,被身旁好友算計惦記的言希,為了阿衡與陸流博弈的言希。《十年…》是我最喜歡的小說,沒有之一。記得當時看第一遍的時候有些模模糊糊的,當初也不記得是怎麼知道這部小說的,反正就去看了,結果愛不釋手啊,言希啊,讓人好心疼的,和阿衡一個樣兒,怪不得書海大大書中有言「溫衡言希,四字成雙」。讀過三遍,仍然喜之又甚,還買了紙質書收藏。聽說要拍成劇了,有點期待又有點不安。
⑧ 親,同求瓶邪虐文~~虐小哥心虐天真身讓小哥心疼~~~~
虐文。。。好要求~我來不及整理了這些是我看過好看的,每一本都有亮點,看到最後絕對不會失望,基本都是完結的,沒完結的一定是坑了,強推橘子花的文 SORROW IS NOTHING 包里有,是全的不用擔心~再找的話去瓶邪吧看轉載帖,都很精彩~推全金屬狂想,路過(這是一三的文,這是個大神,去找她的不老歌 博客吧~) 她的文沒收進來,不過絕對是經典~(裡面有她的點天燈,歡迎試水)一定要看~她的肉也超精彩~
⑨ 《掌中之物》傅慎行值得被同情嗎
傅慎行不值得同情。
《掌中之物》的男主角傅慎行是典型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幼年的悲慘經歷讓他心理扭曲,讓他變成了表面總裁背地黑道的狠辣渣男。
女主角何妍是生活在光明之中的人,她的前途一片光明。只是出於好心在路邊撿到了傅慎行,卻迎來了一場噩夢。她被傅慎行的兄弟欺辱,於是殺了他,卻被傅慎行殘忍報復。
傅慎行為了報復何妍毫不手軟,不僅威脅、強暴欺辱她,還將她受辱的片子當眾播放。傷害了何妍還要傷害何妍的家人,剁掉何妍丈夫的一根手指,還強行打掉她肚子里與丈夫的孩的。這樣殘忍暴力的人到後來竟然愛上了何妍。
評價
小說《掌中之物》是以「反斯德哥爾摩」為主題的言情小說,《陽光之下》則是刑偵題材電視劇,從播出的劇情來看,電視劇和小說雖然主題大相徑庭,但情節同樣高能精彩。
《陽光之下》以男主小武從外賣小哥一路成長為警方卧底,以及女主柯瀅的自救之路為主線,淡化了封瀟聲與女主的感情線,將更多空間留給了正義與邪惡的博弈上,劇情更加揪心緊湊、跌宕起伏。
⑩ 尋找一本言情小說的名字
席絹《愛你的十個理由》
認識羅家的人都嘖嘖稱奇於這家子的組合奇異。而其中最不可思
議的莫過於羅氏夫婦能夠結婚三十年而不曾動過離婚的念頭。
這不光只是性情上的南轅北轍,更是收入上的天壤之別。尤其女
方的收入一直是羅家開支用度的主力。就見得女主人的錢越賺越多,
房子越搬越大,由當初兩人住都嫌擠的四坪大宿舍,搬至佔地二百多
坪的郊區別墅。令人不由得想:若沒這麼一個厲害的女主人,這羅家
一家六口,還不知道要苦到幾時哩。
人心就是這麼奇怪,既羨人本事強,又偏要以一套道德高調去批
判他人家中事。不過任何閑言雜語可沒有人敢在羅家人面前指指點點
。
如果硬是忍不住,也得挑看對象。例如那個大半輩子忙著筆耕及
打理家務的男主人羅南光,或是羅家老三羅紹。
說到這個,就不免讓外人再驚嘆一次。羅氏夫婦育有四名子女,
其中三名甫一出生便承襲了其母的冰冷性情,北極的冰山還比他們可
親一些。不愛笑,也不搭理人,長著好相貌,卻終年死綳著臉。唯一
的例外,正是老三羅紹;他像父親,溫文有禮、笑臉迎人,左鄰右舍
有事來找,必也只挑羅紹在的時候。
例如此刻,枯守在自家大門外,靜待對面羅宅傳出一丁點聲響的
馬太太一見到牽著機車出門來的羅紹,立即巴了過去。
「小羅,你出來得正好,要上課了嗎?正好正好,你有沒有聽到
你大哥說最近哪一支股票會漲?還有,上回你媽從約旦帶回來的死海
泥還有沒有剩?我不會叫你螞媽送我,我是要跟她買啦,對了,這是
我家小明的便當,他忘了帶,你去上學時順便繞一下路,送去XX國
中給他。還有……」
冷然的聲音打斷了火雞般的滔滔不絕——
「小哥,我第二節有課,走了。」跟在羅紹後面走出來的,是一
身黑衣黑裙襯出玲瓏身段的美麗少女,沒有刻意表現出冷淡,卻教外
人立即閉上嘴。這是來自羅夫人的遺傳——天生有著難親近氣息的隔
離況味。
「喔,好。」羅紹對妹妹應了聲,復又轉頭看著馬太太,「對不
起,可不可以請你再說一次,我才好回答你,家母的敷面泥、小馬的
便當,還有……」
「哎,哎!回來再說,不用了,你妹妹上課重要。還有,還有我
記起來了,小叫的學校與你們K大一點也不順路,隔上半個台北市哩
。呵呵呵,我叫他自己買便當就好了,哈哈哈……」乾笑聲迅速消失
在鐵門之後。
羅紹看著關上的門好一會,才看向小妹。
「她在怕什麼?」老實說,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外人莫名其妙的
對自己的家人感到畏怯。事實上母親與兄長、小妹並不曾做過什麼教
人害怕的事,他們只是少笑一點、少理人一點而已。
羅紅扯了下唇角,算是在笑。
「怕閃了舌頭。」
羅紹哈哈大笑。啟動車子,待妹妹坐上來後,才記得要問:「你
今天早上幾時有課了?旁聽嗎?」
「嗯。」她不多言,抱住小哥的腰,沒有講長串話的習慣,當然
也不會說她是臨時「決定」早上有課得上。
「其實附近的人都很好相處,偶爾我們家也該參與一下社區活動
。」停在紅燈處,他對身後的小妹說著。
沒有應和的吭聲,不代表她沒在聽,羅紹逕自說了下去:「不過
我實在很難想像媽與她們一齊去跳土風舞、上超市搶購特價品,以及
上百貨公司大血拚的樣子。倒是爸,他搬來這里沒三天便與一些老伯
伯相處愉快,天天有人找他下淇、泡茶、研習書法、參加讀書會什麼
的。對了,住在三街十二號的那個林艾芳不是你繫上的同學嗎?我看
她偶爾會來借你的筆記,你們的交情應該不錯吧?」這回他要求一個
聲響來應和,側轉了頭,扭了近一百八十度看向安全帽下妹妹的臉。
羅紅微扯唇角,「還好。」
「嗯,很好。你這個年紀正是交一些知心好友、分享一些閨中秘
密的好時機。
她靜靜聽著,沒有費力去告訴她那熱心開朗的小哥:林文芳小姐
會來串門子的原因只有一個——垂涎於大哥與二哥的男色。
小哥的朗笑聲與風聲夾雜傳入耳中,她昂首看向天空,秋天到了
,暖乎乎的風與高高的天空,讓人感受到屬於秋的不同意境。
她喜歡聽各種聲音,雖然她向來長話短說的少言。
她總是有著愉悅的心情,雖然她的外號叫冰山美人。
* * *
「我喜歡她,從她新生入學第一天起,我就不由自主的被她緊緊
吸引了。」
又是這麼老掉牙的一句開場白。
秋晏染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任目光追隨落葉移動,看它們在秋
風中飛舞,旋呀旋的,終至不得已的跌落滾滾紅塵中,了無生息……
「小秋,你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醉人心弦的震撼,像是山崩地
裂,像是我的世界突然成了一片黑暗,而唯一的光明便只在有她的地
方,只是那麼一眼,一眼就造成那麼大的激盪,讓我痴痴念念到現在
,我想接近她,想看她的微笑,想看她冷淡少有表情的面孔……真的
,沒有人可以冷得那般渾然天成。不是來自做作,是天生的傲然冰骨
教人移不開眼、不敢輕褻……」說到最後,沈湎入自己思緒中,任喃
話轉化為無言的愁悵……
秋晏染拍了拍表哥。兩年來的失魂落魄,她是看在眼內的。因此
,她的態度也由嘲笑、不屑轉為可憐他;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而她的同情心沒空浪費在膽小鬼身上,意思意思當他偶爾的苦水垃
圾桶就算仁至義盡了。
「小秋,日本那邊一直在催我回去,也許我是該回去了。你說得
對,我在感情上根本是一個大懦夫。」
吁了口氣,秋晏染又拍拍他。當成是在拍小狗,就不會覺得自己
的行為太過敷衍沒誠意。
她這位中日混血兒的表哥呢,長得是一表人才,斯文且高大,在
酷男冰男日漸失寵的現代,這種平易近人又斯文帥氣的男人當下成了
搶手貨。所以不必太意外何以他身邊總是圍著一堆女人,以柔弱的姿
態近他身,名為需要幫助,實則覬覦這名年輕講師的「女友」寶座。
日本男人的大男人主義呢,大抵上只會栽培出兩種:一種屬絕大
多數,既自大又自負又狂妄,自命不凡得將女人當成糞土,把自己當
成人類界第一等生物,而女人全是奴級的次貨。(據說她的姨丈在婚
前正是這種男人,最後陣亡於外柔內剛的阿姨手中,死得心甘情願。
)
另一種呢,可以說是新好男人了,他們的大男人性格是被教育成
「大丈夫當以守護弱女子為職志」的那一種。舉凡粗重、低下、費力
氣之事,皆是男人務必代為包辦服務、不得讓弱女子陷於無助之中—
—她的表哥正是這一種人。
這個時代的女人聰明多了,捕獲這種溫文有禮的男人來當丈夫,
好過去對一張冰塊酷男臉自討沒趣。所以范群身邊永遠有一群女人。
這一點很容易帶給人「花心」的誤解。
其實他對任何人都平等待之,溫文有禮且樂於助人,不曾對任何
一名女子有過逾越。可能是太有風度了,讓許多妄想症嚴重的女人全
以他的女友自居,並對其他相同抱此目的女子大肆口誅筆伐明爭暗鬥
,讓全校師生一致認定日文系講師范群是顆徹頭徹尾的花心大蘿卜。
這些傳聞他一向是不在意的。只要自己行得正、做得直、不愧己
心就可以。但自從他乍然被雷劈中一般狂戀上中文系的冰山羅紅之後
,從此便失魂落魄了起來。
不敢前去向心儀女子表白倒不是說怕被冰山凍傷,而是察覺到了
自己的風流居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大有名;以及,曾聽羅紅的班
導說過,羅紅最討厭日本人。
當下,五雷齊來轟頂,刮風下雨也不缺,連最後一絲妄想也不敢
殘存在體內。
也之所以,秋晏染便倒楣的成了表哥唯一的苦水傾倒處。誰叫她
是他在台灣唯一年紀相近且合得來的親人。范群有許多朋友,但因為
他一向扮演傾聽者的角色,並不習慣變換角色改成訴說的一方。
可憐哦,這麼意氣風發的一個男人。
「外貌常是驚艷的來處。」她搔搔頭,忍不住道:「所以美女永
遠吃香。」
「除了外表,當然還有其他的,我著迷於她的冷淡,她的冷淡使
得她兩年來沒有追求者敢近她身。我一方面高興,一方面相同於其他
男人的不敢接近她半步。」范群無力的反駁。
「好吧,那麼如果今天羅紅生了張麻子臉禿頭外加ET相,你以
為她的冰山氣質會讓你心動幾分?你們日文系的版本麗子那塊冰山怎
麼就不會讓你有五雷轟頂的感覺?」版本日本婆長著一張酸梅超人臉
,終年不笑,怪里怪氣,年方四十,卻穿得像八十歲。之可怕的一個
女人,氣質夠特殊吧?性情夠冷淡吧?
范群不得不承認表妹的話切中了要點。不管男人如何否認對外貌
的重視,終究乍遇的第一眼,便是取決於外表的姣好與否,決定心湖
波涌的程度。
小秋講話向來直率,而直率中所含著的刺,每每正中紅心。是的
,如果羅紅一點也不美,甚至不是正值青春年華,那他不可能會輕易
丟心,並且一丟就是兩年。
「小秋,我該帶著遺憾回日本嗎?」
「最好是。」她點頭。「單戀畢竟是你自己的事,何況你都快回
去了,何必被是為了成全自己的痴心,而去造成別人的困擾?你告白
完了,拍拍屁股走人,為自己劃了一個完美的句點,但她怎麼辦?莫
名其妙的被個花花講師告白,然後像被開玩笑似的從此以後沒了下文
,活似遇到一個瘋子,既然註定沒結局,何必在別人的心中開啟一個
序幕?」
「我並不花,我從不玩弄感情,我對她們都沒有失禮的舉動。」
范群低吼出控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花名竟遠播成這樣。
對男人而言,博得花名不至於造成別人多負面的評價,當然實質
上的傷害也就不會有;可是,一旦名譽及性情成了他追求心儀女子的
阻力之後,這一口被冤屈的郁氣便再也怎麼都吞不下去,明明他不是
花心的人,卻有那樣眾所皆知的名聲。
而這名,正巧犯了心儀女子的大忌之一——
羅紅討厭用情不專的人。
那真正是叫死不瞑目呀。
沈湎於自憐的灰色調中,無視周遭秋色滿庭,落葉紛妍,只看著
他足下的灰黑小羊皮休閑鞋,輝映著自己的灰頭土臉,唉……
「表哥,今天早上羅紅有課嗎?」突然,秋晏染抵了抵兄長的手
臂,而她的目光對左側方的某一點專注了起來。
「沒,她下午二、三堂有「聲韻學」,其他時間都沒課。」每學
期他都會在第一時間污來一張羅紅的選課表,搞不好比她還清楚上課
時間。
「那她怎麼來學校?咦?那個笑得像白痴的男人是她男朋友嗎?
」
范群火速跳起身。扭頭看向校門處。三秒後表情由凝重轉為笑意
滿盈:
「她怎麼來了?那是她三哥,他們羅家的突變種,你最不屑的爛
好人,叫羅紹。」
「喔,那你今天真的是賺到了,快去感謝你的神吧,讓你得到這
個意外的驚喜。」秋晏染揮揮手,准備上課去也。
直到心上人陪著兄長往工學館的方向消失後,范群才對表妹的背
影說:
「我希望能有一個管道可以傳達我的思慕,即使羅紅永遠不知道
。」
約莫走了十步遠,秋晏染才回過身,嘆出悠然長氣:
「隨你,不過那個「管道」應該不包括我。」
單戀是可悲的事,不過被單戀的人更無辜。希望她的生命中不會
有這樣的事。
幸好,像表哥這樣的男人畢竟不多見了。
* * *
說是抵死不幫忙,其實心腸並不若外表表現出的強悍,尤其表哥
真的沒有再來煩她之後。秋晏染第一百次告訴自己:今天只是不小心
想走遠路去吃午飯,順便欣賞中文系這邊荷花池的美景,秋天的禿枝
、黃葉、濁池水,倒也有一番可歌可泣的意境。
瞧瞧,她運氣多麼的好,一票坐在涼亭內聊天看書的女子們中,
不就有羅紅的身影?
秋晏染第一次客觀且仔細的打量表哥的心上人。
這羅紅,大二,今年二十歲,有著沉靜的氣質與耐看的臉孔,姿
色中上,一看便覺得很難接近,通常不會有人想自找麻煩的去招惹這
種人。
什麼也不必做,閑雜人等便會自動迴避,羅紅身上的況味就屬這
一種。
但除了這一點,她在同學的口中並沒有壞風評。頂多是一致的認
為:不知道該怎麼與她結交為朋友。
「嘿,秋秋,你愣在那兒做什麼?」涼亭內突然有一名女子發現
了她,熱情向她揮手,招她過去。
是她高中同學紀文娟,中文系中挺活躍的成員。
「哈羅,讀書會嗎?」她緩步踱近。
「沒有,我們小組要製作一份報告,正在研究怎麼分工。以及找
哪些資料。」
「哪方面?」她隨口問問。
「有關台灣民間信仰。」
「以道教為大宗,佛道相融成一氣,不太好下筆,幹嘛自找麻煩
?」
「又不是叫你寫。」紀文娟白她一眼,向小組成員介紹道:「各
位,這位是經濟系的才女秋晏染,你們應該不陌生,我們學校的獎學
金幾乎都由她包辦。」
「少來了,講這些做什麼。找今天特意來沾染一下你們中文系的
古典氣質,可別反倒沾上了我的市儈氣。」她狀似隨意的落坐在羅紅
身側。見她一身淺咖啡色的線衫配長褲,一式的咖啡秋天味,由領口
翻出白領,足下套穿白襪,當下使得沉色調對比出鮮活的視覺效果,
素素雅雅,端莊得宜,也展示出不可輕褻。
很懂得搭配的女子。雖是為表哥而來,但好奇心的浮上,卻是自
己預期外的情況了。
「你是羅紅吧?我遠遠見過你好幾次了。」
羅紅抬眼望入她眼中,對著她大剌剌的打量,並不產生局促倉皇
,也不說客套話,只點點頭。
「介意我的直率嗎?我對你很好奇。」
「不介意,但不代表我會滿足你的好奇。」
「秋秋,我們羅紅不太說廢話的,你可不許打屁太久。」紀文娟
抽空插話過來,然後再埋首入小組核心成員中參與熱烈的討論。
正好給了兩人空閑,不使他人注目。
「嗯,你對「追求」……或「異性」有什麼看法?」
「沒有。」羅紅側首想了下,直接回應。
完全不熟就是這麼不好,不可能輕易與人談到深入一些的話題;
尤其那人是羅紅,更難。
羅紅是那種有多少交情說幾分話的人——秋晏染的觀察初步有了
結論。表哥或許深深迷戀羅紅兩年,卻無法更進一步去探索到她的靈
魂本質,主要是從未接觸過。
「我想我是冒昧了。呃,是這樣的,我對令兄有一些好感,想知
道你們家人對感情有什麼看法。」
喔喔,她找了個什麼爛藉口!?能把謊言說得如此流利,幾乎要
肯定自己未來必是商界一匹黑馬,可以混得如魚得水,奷商嘛。
羅紅訝然的挑了下眉梢。目前仍與她相同在求學的,就只有小哥
了。她的意思是對小哥有好感嗎?那麼想必是她未曾見過另兩位長相
出色的羅家兄弟。以前書包中常塞著不少給大哥二哥的愛慕信,倒不
曾聽說有人會直接挑中三哥來表示好感。
這個經濟系的才女,講這種話的真實度有多少?她眼中並沒有閃
動愛慕的光采,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說這種話想達到什麼效果?
「人……都是不同的。」她淺淡的回著。
「對,所以我想先知道你的看法。」要命,從來她就不是熱絡的
人,也不諳說廢話的藝術,這會兒哪裡三姑六婆得起來,秋晏染腦袋
轉了轉,只好切中要點的問:
「暗戀,如果你被人暗戀了,會不會覺得很竊喜?很榮幸?」
「既是「暗戀」,必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我喜由何來?
」
對喔,真是說了蠢話,不免再一次暗罵起自己的多事,幹嘛同情
心過剩的硬是撥起一江春水?
「嘿,要是我,我會先看看那人帥不帥、有沒有前途,再來決定
這種暗戀對我而言是榮幸還是不幸。」紀文娟跳過來參與討論。
「一般女孩子大都會這麼回答。可是一旦當真遇到真命天子出現
了,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紀文娟身邊又擠來一名俏麗少女發言
道。
秋晏染直率的看向羅紅問著:
「是嗎?你也是嗎?」
不意,羅紅極淡的勾勒了下唇角:
「你也是女孩子,又何需特別問我?」
在其他人開始熱烈的討論起感情觀之後,羅紅得回她沉默的權利
,在人群中扮演著不起眼的陪襯。然後,眼光遠遠的拉向天空,尋找
秋晝天色中常會出現的第一顆星子。
秋晏染專注的看著她的舉動。
有人說她是冰山,其實不是。這羅紅,只是很淡很淡的過著自己
的日子,悲歡苦樂沒有太情緒化的呈現,但不代表她沒有。
如果勇於表現自己是人性期望受擁戴矚目的虛榮,一如其他在各
科系意氣風發的人,樂在其中並且在需求層級中算是自我實現,那隻
能說羅紅的價值觀偏離了絕大多數的依歸。她也不像是怕受矚目,更
不是特立獨行,只是平凡的過著日子。
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但不親切。
什麼樣的家庭會養出這種小孩?明明她的三哥是很正常的人種呀
,活潑、開朗、樂於助人的正面陽光性格。
這會兒,她開始對羅家感到好奇了。
* * *
「回來了。」羅紅打開大門,便見到父親蹲在小庭院中翻土。
羅父將帽沿往上推,露出陽光般的燦笑,褐膚襯著白牙,對比得
很鮮明。
「小紅,下課了呀,吃午飯了嗎?餓不餓?我煮了八寶粥,還有
蓮子銀耳湯。不想吃甜的也有餛飩面。」
「不餓,待會再吃。」她將手袋放在門廊上,走過來父親這邊,
一同蹲了下來。
「太陽很毒,會曬紅你皮膚的,去去,到門廊那邊去坐著。」羅
父一面拿下帽子戴在女兒頭上,一面又要推她到涼蔭的地方。
不一會,羅紅已安坐在門廊的籐椅上,桌上放了一杯百香果茶。
羅父也暫停了工作,呷了一大口茶道:「我打算在那個角落種青
椒,有很多顏色的那一種,一定很慓亮。聽說甜椒用來做生菜沙拉很
好,那以後你媽的美容餐又多了一種選擇。」
「嗯。」她點頭,沉默地啜飲著果汁。
「對了,你媽媽今天有點不舒服,提早回來了,正在房裡睡著。
等會記得去看看她。」
「好。」
「會不會是吃得太少呢?我一直覺得她夠瘦了,做什麼還要少吃
,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偏頭痛?」這是母親的老毛病。
「是呀。她老是把壓力放在心底,不願表現出來,一些小毛病通
常是因為長年積郁所產生。有時公司出了點事,她回到家也不肯說。
你與你媽性子很像,可別什麼事都悶在心底。」見女兒喝完一杯,又
趕忙執壺替她將果汁倒滿。
「媽醒了。」她轉頭看向門內,見著母親正手持無線電話。想必
是與公司聯絡中。
她有一個工作狂的母親,有一個懂得享受生命的父親。一直在懷
疑,如此極端不同的人,何以會相愛。並且結褵近三十年,彼此怎麼
可能會包容對方完全與己不相同的處世觀與價值觀?
羅父連忙起身在入屋內,小聲道:
「不是要你睡一下嗎?瞧,待會頭又痛了。」
羅母沒有拒絕丈夫為她披衣的動作,即使這種天氣可以稱得上熱
,任由丈夫將她拉坐在沙發上,又是在頸後放墊子,又是替她拿來墊
腳的,她依然口氣平穩的交代:
「對,那個案子就如同早上會議所決定的去進行,曹老闆那一邊
不必再多說,……嗯,很好,令庸,今天就麻煩你了,明天再聽取你
的簡報。」
羅紅捧著杯子,站在門口看著數十年如一日的景象。父親總是怕
疼惜不夠妻子似的,老是在母親身邊團團轉,光是父親一人豐沛的愛
便已使一家子全部得到足量的關懷。
是天性吧。
否則為何在父親的身教言教之下,四個孩子中竟只有小哥肖似父
親,其他三人全是不討喜的樣貌?
喜歡這樣的人,卻不代表可以成為這樣的人,因此她的性格只會
是母親那一種——冷淡、得體,沒有太形於外的情緒表現。
外人說這叫「冷若冰霜」「莫測高深」;而她心中,只知道這叫
「情感低能」以及「自我表達的不能」。
在家中兩顆太陽的溺愛之下,她的性格便順其自然的長成這般—
—一個連自己都不甚有好感的女子。
「頭疼嗎?」她走進客廳,輕問著。
羅母微揚著眉,保養得宜的面孔上見不著深烙的皺紋,像個精明
干練且美麗的貴夫人。沒有人會相信她嫁的丈夫只是一名寫作成績平
平、終日種菜蒔花下下棋的平凡男子。
「下午沒課?」一向她與子女相聚的時間只在晚餐的餐桌上,因
她的丈夫堅持全家人一定要有固定聚會的時間,再忙那不該忙到忽略
全家交流意見的寶貴時間,即使那個時刻只有丈夫與小兒子在賣力演
出,能在這個時間見到女兒,不無詫異。
「沒有。」
「那……好。」
這種對談顯然比在商埸征戰更教人疲憊,羅母清清喉嚨,問道:
「身上錢夠用嗎?」
「夠。」她點頭。
光是努力還是不夠的。沒有方法可以讓生性淡然的兩人步入熱絡
的領域,即使她們對對方的愛從未少過一分一毫。
沒有方法,所以談話在她們母女間一向困難,沒有人規定母女一
定得是最親密的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