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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李蒙的言情小說

發布時間: 2022-12-20 21:44:39

㈠ 介紹一本關於歷史方面的書

帝國的黃昏:解密二十四朝末代皇帝 李蒙著
落架的鳳凰:中國歷代流落民間的皇後皇妃公主們 楊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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㈡ 小說花千骨是在第幾章摩嚴用三生池水灑在花千骨臉上的

第82章82.腐心蝕骨

輕水拉住落十一:「怎麼樣?還是不準人去看她么!怎麼辦?她傷的那麼重!會不會死啊?」一抹眼睛哭了起來。
朽木清流拍拍她的肩:「別著急,尊上既然救了她就肯定不會讓她死的。」
「可是朔風也不見了!他和千骨一起失蹤的!到底人到哪裡去了!他最冷靜最有主意了!要是他在,說不定有什麼辦法!!」
落十一眼中閃過一抹悲痛,皺起眉頭猶豫了下是不是應該告訴她。
「我剛施法找過了,沒有任何地方有朔風的氣息,驗生石也沒有反應,朔風他……應該已經死了。」
輕水一聽再次暈了過去。
歷經幾天的大戰,眾人皆疲憊不堪。圓月初上,夜色再次籠罩大地。只是長留山仍不平靜,雲隱幾次想求見白子畫未果,皆以身體不適為由被回絕。只是讓人傳話給他,只要一日花千骨未被逐出師門,她便還是長留之人,應受長留監管,休想將她帶回茅山。
更深,摩嚴門前悄然無聲的站了一人,低沉著聲音道:「師祖,弟子霓漫天求見。」
摩嚴黑暗中睜開眼,猶如琥珀發出金光,十分駭人。
「這么晚了,有什麼事?」
「要緊事想要即刻稟告師祖。」霓漫天壯著膽子說,心底對這嚴厲的世尊還是有幾分敬畏和害怕的。
「進來吧。」摩嚴指一彈,掌上了燈。
霓漫天推門而入,恭謹的跪拜下去:「對不起,這么晚還打擾師祖休息。」
「有什麼事快說。」
「敢問師祖,小師叔之事今後要如何處置?」
「你是說花千骨?」
「正是。」
「哼,該如何處置還輪不到我做主,那是人家的徒弟,有人插手他可是不高興的很呢!」摩嚴為這事正在氣頭上。
霓漫天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師祖息怒,尊上他一向待人慈悲為懷,何況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徒弟,難舍之情難免。」
摩嚴一聽更是火冒三丈,厲聲斥責:「他再慈悲也用不著拿自己的半條命去換那丫頭的命!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免了那丫頭的罪也便罷了,偏偏還逞強非要替她受了那麼多根消魂釘。自身都難保了,還硬撐著去給那丫頭療傷!
霓漫天心下一黯,轉念想,上誅仙柱的若是自己,落十一怕只是冷著臉不聞不問吧。一時間,心頭更恨。她花千骨何德何能,憑什麼落十一,還有全天下的人都對她那麼好,為了她連命也不要。本以為這一次,她總算可以從她眼前徹底消失了,再也沒人來和她爭和她比。卻又被尊上救下,依舊留在長留山。
「這事,就這樣結束了么?」
「不然還想怎樣!」摩嚴心頭有氣,可是白子畫從來都是如此,什麼都聽摩嚴的,因為他無欲無求,什麼事對他而言都無所謂。可是若他主意已定,天下間沒任何人能勸得回。
「弟子……弟子有一事稟報,但是不知該不該說,也不知如何說。」
「你盡管說好了,別吞吞吐吐的,沒人會責罰你。」
霓漫天低頭露出詭異一笑:「此事關系重大,請師祖跟我來。」
摩嚴和她二人下了貪婪殿,直接到了天牢之中,往最底層走去。
因為天牢主要靠法術守護,所以除了門口有兩個弟子,基本上沒有其他守衛。最底層因為花千骨的關押之後又加派了兩名弟子。

「參見世尊!」兩個弟子見他深夜到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摩嚴看向霓漫天,她想讓他來見花千骨?
霓漫天點點頭:「我們要進去,開門。」
兩個弟子又跪又拜,漲得兩臉彤紅,為難道:「尊上有命,任何人都不準進去探望。」
摩嚴眯起眼睛:「連我也不行?」
兩個弟子哭喪著臉:「特別是世尊,尊上特意交代過,世尊若來立刻通知他。」
摩嚴一聽大怒,他越來越過分了。就在這時霓漫天揚手飛快兩下,便把兩弟子打暈了。從他們身上掏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師祖請。」霓漫天恭敬的彎下腰。摩嚴凝眉看了她一眼不說話,拂袖繼續往下層走去。
二人進入關押花千骨的牢中,四面封閉,暗無天日。花千骨傷得太重,躺在角落裡,依舊昏迷不醒。
摩嚴俯視她周身,不由心頭一驚,她半點仙力都沒有了,比凡人都不如,可是斷掉的筋脈居然還可以重新開始癒合,骨肉也在再生之中。白子畫到底又耗了多少內力為她治療,又拿了多少靈丹妙葯給她吃過了。這孽徒,就真的叫他這么打緊?心頭不由又是一陣火起。
霓漫天一看也是愣了愣,沒想到經如此大劫,她居然都還能逢凶化吉?不甘和惱怒更堅定了她的決心。
「你想和我說什麼?就是關於這孽徒的事么?」
霓漫天點了點頭,心下一狠。施了咒術不讓我說又怎樣,我自有辦法讓人知道。突然出懷里取出了一個銀瓶,打開了呈到摩嚴面前。
「師祖請看,這是絕情池的水,沒有和其他水混合稀釋過,是弟子親自到絕情殿上古神獸的雕塑口中接來的。」
摩嚴斜她一眼,她心下微微一虛,的確她趁著絕情殿無人之時偷偷溜了上去,不過已顧不得那麼多了。
「那又如何?」摩嚴此時懶得追究。
卻見霓漫天走了兩步到花千骨跟前。花千骨迷濛中感覺到有人向自己靠近,還不知大禍已臨頭,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睛,師父?是師父么?
霓漫天頓了頓,嘴角揚起一絲殘酷的冷笑。銀瓶一傾,整整一瓶絕情池的水便往她臉上和身上倒了下去。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在牢房裡久久回盪著,伴隨著彷彿硫酸一類腐蝕性液體侵蝕皮膚時發出的「滋滋」聲,就好像把肉放在燒紅的鐵板上烙,叫人聽得心驚膽寒。
霓漫天也嚇到了,不敢想像她對絕情池水的反應竟會大到了這種程度,銀瓶從手中啪的掉落在地上,她驚恐萬分的退了幾步。
摩嚴也愣住了,立馬反應過來,施法牢牢將周圍封鎖屏蔽起來,否則若是不小心被白子畫或是他人知微探到了……
就在幾乎同時,白子畫、東方彧卿、殺阡陌、軒轅朗、糖寶還有南無月同時感覺到了異樣和不詳,睜開了眼睛。一眨眼,卻再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花千骨從迷糊的睡夢中驚醒過來,疼的在地上胡亂翻滾。可是她幾乎連抬起手來捂住臉的動作都做不到。
疼啊,好疼,比消魂釘釘入她身體更加疼痛過萬倍。整個皮膚連同血肉都彷彿被剮爛了一般,和絕情水發生劇烈的反應,冒著大顆大顆如同蛤蟆一樣的惡心翻騰的氣泡,然後繼續往更深處腐蝕,脖子上淋得較嚴重之處,鎖骨都暴露在外,皮肉全部爛掉。
她痛得慘叫連連,在地上左右翻滾,身子縮成一團,不斷抽搐顫抖,那恐怖的場面連摩嚴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情念竟然深到如此地步了么?還好只是潑了些絕情水上去,若是扔進三生池裡,怕是腐蝕到骨頭都不剩一點渣了。
花千骨痛得幾度昏過去,又幾度被痛醒。光是身體也便罷了,還有心也是猶如被千刀萬剮一般。她知道這是絕情池的水,她太清楚這種感覺了!若不是一日在絕情殿與糖寶戲耍之時她無意中被濺了兩滴水,疼得她要命,懵懵懂懂的她也不會剎那驚覺原來自己對師父有的不僅僅是師徒之情。
從那以後她忌憚絕情池水如同鬼怪,半點都不敢碰。而只要是三生池水腐蝕的傷痕,永遠都沒辦法褪去。和一般的傷疤顏色不同,絕情池水是鮮艷的紅色,貪婪池水是青色,銷魂池水是紫色。她從來都將自己臂上濺的那兩滴絕情池水留下的紅色傷痕藏的好好的,生怕被人發現。
可是如今,誰?誰又在她身上潑了絕情池的水?
身體和心的那種錐心刻骨的疼痛,她一輩子都忘不掉,可是此刻大腦卻無比清晰,每根神經都在爭先恐後的傳達著這種絕望與疼痛。
她身邊有兩個人,是誰?到底是誰?她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是整張臉都已經在絕情池的腐蝕下爛掉,再看不出五官。眼睛雖然閉著,依舊有液體微微滲入,侵蝕著她的眼膜。
疼……只有疼……
她蜷縮成一團,嗚嗚低咽起來,猶如鬼哭,霓漫天和摩嚴皆是寒毛樹立。
「師父……師父……師父……」她每叫他一聲,每想他一分,就更多一分疼痛。顫抖而顯得分外凄厲詭異的哭聲讓摩嚴也退了兩步。
她竟然?
望向霓漫天,霓漫天面色蒼白,惶恐不安的點了點頭。
摩嚴長嘆一聲,再看不下去如此慘狀,推門走了出去,站定慢慢平復心神。
她竟然愛上了白子畫?!她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師父?!果然是孽障!果然是孽障!
霓漫天也搖搖晃晃的推門出來,再也受不住,蹲在一旁干嘔起來。她也害怕絕情池水,碰到也會疼痛,可是卻沒像花千骨腐蝕嚴重成這個樣子,又殘酷又惡心。
「你帶我來就是想讓我知道這個?花千骨背德逆倫,愛上了她師父?」
霓漫天不回答,她被施了咒術仍舊不能說,於是這才想了這么個辦法以行動讓摩嚴自己明白。
摩嚴卻是並不知道這些的,只是覺得這女子明明直接跟他說叫他查明就可以,卻拐了如此大彎,用了如此可怖的手段讓他明了,實在是有夠殘忍和心狠手辣,不由得多了一份厭惡。他雖從來都不待見花千骨,更憎恨她帶給白子畫太多麻煩,那麼多年,卻究竟是看著她長大的,多少還是有些情分。
只是如今,卻讓他知道她居然愛白子畫到了這個份上,無論如何再留她不得,否則必成大患。
「子畫知道這個事情么?」
霓漫天搖搖頭:「應該不知道,否則以尊上的性格應該早就不會再留她在身邊了。」
摩嚴長嘆一聲:「給她個痛快吧。」聽著牢房裡一聲比一聲凄慘的喚著師父,他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來。
霓漫天一聽要殺她,本來應該歡喜雀躍的心此刻卻微微有些不忍了,或許是自己那一瓶水潑下的結局超出了她所預期的慘烈,不由得微微生出一絲愧疚來。
「師祖,若她就這么死了,到時候尊上追問起來該如何交代?」
「哼,我就說是我殺了,他還想怎樣?」
「尊上是不會為了這么她與師祖鬧翻,但是師祖也知道尊上的脾氣,若只為了一個花千骨,傷了師祖和尊上二人的感情就太不值得了。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摩嚴皺眉想了片刻,的確,白子畫寧願為了她受六十四根消魂釘,就知道這個徒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小視的。這一切都太出乎他預料了,若是花千骨再慘死,還指不定他會有什麼反應,沒必要拿二人關系冒險。但是花千骨,也的確再留不得……
他向外走去,狠了狠心,殺了裡面和外面守衛的四名弟子,然後將囚禁中的殺阡陌和軒轅朗再次打成重傷,餵了劇毒。送出長留山,將昏迷中的二人交還春秋不敗和烈行雲,勒令妖魔和人界立刻退兵。見二君傷重至此,他們只能無可奈何的連夜撤去,急著為二人療傷。
都說白子畫六界難逢敵手,卻無人知道從未放手與人一戰的世尊摩嚴,到底厲害到何種程度。
將一切事交代布置好,他自顧回了貪婪殿。
霓漫天依舊在天牢之中,完成摩嚴最後交代的。只是知道花千骨一向福大命大,自己如今害她成了這個樣子,卻又沒斬草除根,總有一天會不會遭到報復?
絕情池水的腐蝕終於停止了,花千骨整個身體和臉都已經面目全非,不見五官,只有大塊大塊鮮紅色的爛肉,就是丟在白子畫面前,他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霓漫天又是一陣想吐,撇過頭去,慢慢向她靠近。
「誰?為什麼要害我?」花千骨有氣無力的攤在地上,像砧板上一條剔了鱗片,血肉模糊,任人宰割的死魚。
「沒有人害你。這絕情池水在平常人身上和普通的水沒有兩樣,是你自己心裡有鬼,害了你自己!」霓漫天爭辯道,彷彿這樣能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
花千骨苦笑一聲:「早該想到是你,如此恨我,想置我於死地,又能在天牢里來去自如……還有一個是誰?」
突然想到什麼,她心裡湧起巨大的恐懼。
霓漫天看她可憐又可悲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蹲下身去。
「你說呢?你以為你讓那臭書生如此對我,我便沒辦法將你的醜事告知於人了么?」
花千骨渾身又開始顫抖起來,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驚恐。
「你……」
「剛剛來人是尊上哦,我雖然沒辦法向他稟明實情,於是特意將他請到牢里,看到你受三生池水刑,一面打滾一面哭喊著師父師父的,相信傻子都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吧?」
花千骨腦中轟的一響,什麼也聽不到了。她如此辛苦的隱瞞了那麼久,終究還是全露餡了么?師父看到這一幕,該是怎樣嫌棄她了?
「尊上可是大發雷霆哦,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疼愛的弟子,竟然會對自己存了如此卑鄙齷齪又可恥的心思,一個勁的後悔怎麼就沒有逐你出師門,留你在世上苟延殘喘。」
一個字一個字的狠狠剮著花千骨的心,那種絕望將她凍成了萬古寒冰。
毫不猶豫的挑斷她渾身筋脈讓她成為廢人,又眼睜睜的看著她受絕情池水刑。師父對她的失望和憤恨一定到了極致,才會殘酷狠心至此吧?
曾經千百萬次想像過如果師父知道了她對他的愛慕會如何懲罰她,厭惡她,卻沒想到竟會慘烈到如此地步。
彷彿沙石在她血肉模糊的心上滾動一般,疼得她欲生欲死。絕望心灰中,卻又隱隱有一絲釋懷。終於再也不用再瞞著他了……
「他想如何處置我?」事到如今,她早已生意全無。如果師父真還對他有一絲師徒情分的話,死,是她唯一的解脫了。
霓漫天喜歡看她絕望的樣子,比她受刑更加叫她開心。只是為確保萬一,她不得不再狠心一次。
撿起地上的銀瓶,再次將剩下的一點絕情池水倒入她口中,點穴逼她喝了下去。她不是用咒術控制了她的舌頭讓她不能說么,她就叫她永世都開不了口!
花千骨的喉嚨受到絕情水的劇烈腐蝕,這次疼得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只有一陣嗚嗚隆隆的怪異恐怖的沙啞聲,像野獸的低聲嗚咽。
看到她成了瞎子又成了啞巴,霓漫天總算微微放下心來。她應該感激她的,若不是她在世尊面前替她求情,她早就小命不保了。
「尊上說,他再也不想要看見你,但是畢竟多年師徒一場,饒你一條賤命!即刻起將你發至蠻荒,永不召回!」
花千骨陷入永恆的黑暗中,心慢慢向下沉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殺阡陌等人逃脫,並劫走罪徒花千骨之事驚動了整個長留山。白子畫醒來,聽了這個事情,面無表情的咳了口血,又昏昏睡了過去。
落十一和輕水等人倒是顯得鬆了口氣,如果是殺阡陌的話,定會好好待小骨的。總比一直被關在不見天日的牢里強。
只有東方彧卿,始終眉頭不展。
不對,哪裡不對,但是不管他怎麼測怎麼算怎麼找,都發現不了破綻,一個比他強大太多的力量,似乎將一切都牢牢遮蓋住了。花千骨雖沒死,但是以他的力量居然都完全探測不出她的大致方位。
一定出什麼事了……他心裡滿是不詳與擔憂,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殺阡陌,還有保護好糖寶和南無月。
更深,摩嚴門前又悄然無聲的站了一人,低沉著聲音道:「師祖,弟子有要事求見。」
摩嚴皺眉,最近怎生這般事多。
「進來吧。」
來人戰戰兢兢的推門而入,神色惶恐,惴惴不安,摩嚴一看,卻是弟子李蒙。
「有什麼事?」
李蒙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弟子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他左顧右盼,樣子十分為難。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
「是……」
李蒙這才將那一夜在絕情殿所見,白子畫與花千骨兩人親熱之事結結巴巴的說了出來。
摩嚴越聽眉皺得越緊,房間里頓時烏雲密布。
「你所說的句句屬實?」
「回世尊,弟子有天大的膽也不敢污了尊上的名,拿這種事亂說啊!後來我被花千骨施了攝魂術消去了那段記憶,一直到她受了十七根消魂釘,仙身被廢,我才隱隱約約想起了些畫面,嚇個半死,但是又不敢確定。一直到昨天晚上終於全部回想起來,十分肯定了,猶豫很久,這才敢來向世尊稟報。」
摩嚴眯起眼睛,這事非同一般,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這就不僅僅是花千骨暗戀白子畫的事情,而牽涉到師徒亂倫了。可是白子畫的性格他怎會不清楚,他若早知花千骨對他有情,定是早就避她於千里之外了,又怎麼會和她如此親密?不過那時候子畫身中劇毒,若是一時意志薄弱,受不住那孽徒勾引也未可知。
李蒙是斷不會說謊的,既然他的記憶可能被花千骨抹除,那白子畫亦有可能,但是他修為高出李蒙這么許多,如果是忘了的話,也應該一早就想起來了。
突然憶及白子畫用斷念劍廢花千骨的時候,他當時還覺得有些蹊蹺,卻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摩嚴眉頭皺得更緊了,李蒙見他久久未語,知道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大事,心下突然有些後悔,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世尊……弟子的意思不是說尊上會與花千骨有私情,只是……只是……」
摩嚴下榻扶他起來,語氣和善的問道:「你家中可還有何人需要照顧?」
李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大清早,摩嚴踏上了絕情殿,看著滿院芳菲的桃花,美歸美,卻冷冷清清,絲毫沒有生氣。
遠遠的,便聽到白子畫隱忍的咳嗽聲。推門而入,見他正在案前看書。
「你大傷未愈,就不要隨便下榻走動。」摩嚴取下一旁掛的袍子披在他身上。
白子畫望瞭望窗外未語,神色中卻有一片蕭索之意,又快要到入冬了……
摩嚴將一些瓶瓶罐罐從袖中掏出放了在桌上。
「師兄你不要再到處幫我尋這些靈葯來了,沒用。」
「怎會沒用,你盡管吃了就是,以你的底子,要恢復如往常又有何難,只要多加時日……」
摩嚴眼一掃,發現他正在看的書竟是花千骨的字帖,忍不住一陣火起奪了下來扔在一旁。
「把葯吃了。」
白子畫面無表情,依舊罩著薄薄的一層霜霧。一邊吃葯,一邊運真氣調息。他身子不如往常了,近來還常常頭痛。強逼著自己快些好起來,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明知自己撐不住,何苦硬為她扛那六十四根釘?明知自己不忍心,又何苦向三師弟授意,給她如此重的刑罰?你為仙界犧牲那麼多,自己弟子,就算護短了,旁人難道還說得了我們長留什麼么!」
白子畫知道他在心疼自己,卻只是緩緩搖頭:「不上誅仙柱,不釘消魂釘,又怎麼平得了這天怒人怨。雖是無心,那些死傷,她終歸還是要負責的。」
摩嚴凝眉從桌上拿了仙丹仙露什麼的打開了遞給他,卻突然手一抖,將其中一小瓶打翻了全灑在他臂上。
慌忙的替他撫去,手過處,已然全乾。白子畫依舊面無表情的在調息中,淡然道:「沒事的,師兄,我想休息了,你請回吧,不要擔心我。」
摩嚴大松一口氣的點點頭,出門離開了絕情殿。
剛剛打翻的,不是什麼仙露或普通的水,而是他專門用來試驗他的絕情池水。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或是異常,甚至沒察覺到那是什麼,仙心依舊穩如往昔,並未生出半分情意,他總算放心了。也不用再追問之前之事,有些話說出來,反而傷感情。
摩嚴長嘆一聲,俯瞰整個長留:不是師兄不信你,實在是你太多舉止太過反常。不惜徇私枉法,布下如此之局都是為了你,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明白師兄良苦用心。
放眼望去,四海之內,無了花千骨,鎖了妖神,六界,似乎又恢復了一片歌舞昇平。

㈢ 作家李蒙

要理解李蒙你得先知道什麼叫「娛樂」。這個詞狹義地講就是關於某個圈子裡的事兒,就像某個「擅長」假唱的明星說過的那樣:讓人民群眾知道咱們的事兒,樂呵樂呵——這就是娛樂。跳過此類「八卦」的解釋,李蒙嘴裡的「娛樂」就復雜得多——光讓別人樂呵還不行,還得自己樂呵;只在某個圈子裡打轉也不行,還得四處行走。

這樣的解釋,李蒙大概不會反對。早些年曾經偶涉佛理的李蒙大可作個比喻:娛人或者娛己,正如佛理中的「大小二乘」、「空有二宗」,是有個境界之分的。

說到境界,李蒙說,還是得來點實在的。

轉業軍人李蒙不玩「空手道」。

《人體課》里的畫家與模特

對外,李蒙一概稱自己為「青年軍旅作家」。

好傢伙,確實是個作家。一個什麼都寫、筆頭很快的人。這個時節你若是到小書店去逛逛,偶爾發現一兩本署名「李蒙」的書,不必大驚小怪。在「李鬼」出來之前,此「李蒙」肯定就是我們在照片上見識的這個人。

李蒙好像什麼都寫。你可以看到他寫的陶淵明,也可以看到主旋律的《毛澤東之路》,還有寫娛樂圈的,正兒八經給人立傳,如閻維文、宋春麗等人。「宋是八一廠的。剛開始寫好了,可人家後來又不願意出書了。就這樣了。」李蒙回憶著說。

大概是厭惡了給娛樂圈的人當槍使喚,過了兩年,李蒙又弄出一本小說《人體課》。藝術圈子也娛樂啊,可是沉重。和寫歌星影星不同,《人體課》說的是一後70年代的窮困潦倒的無名畫家和兩個人體模特的故事,有金錢、有慾望、有陰謀和愛情。

「寫人體模特,很明顯的投機。」記者說。圖書泛濫的年頭,「暢銷」多半賣的不過是噱頭和眼球。

對此李蒙倒沒什麼好說的。該人不虛偽,抱著娛樂的念頭來寫小說,在娛己的同時,期望著別人也能順便從中娛樂一把。「書一寫出來我就不管了,賣了多少誰知道呢?」他說。

然而要玩透娛樂的精神,還必須下超常的苦功。「《人體課》我寫了四年。因為要寫畫家和人體模特,得讀畫家的傳記。」李蒙看似輕飄飄地說,「北圖能外借的畫家傳記都看遍了。」

「人體美是造型藝術的基礎,因為人是根據自身的生理、心理特徵,例如對稱感平衡感去欣賞和創造美的,萬事萬物的美無不包含人體美,此所謂天人合一。我寫的金卓如,一生歷盡磨難卻對人體美矢志不渝,和時下物慾橫流的藝術市場構成了強烈的反諷,連他女兒都在出賣他,所以他一生都是悲劇。」

等到記者問「畫家金卓如」有否原型的時候,李蒙不想多說。畢竟是寫小說,當不得真。生活中接觸的畫家,出於尊重不能說。「大體來講,金卓如的童年是朱屺瞻的,青年時代尤其是在抗日戰亂中的生活,是吳冠中和艾青的,去巴黎留學則是吳作人、吳冠中、林風眠還有張競生的,回國後飽受折磨,則是韓美林的。當然還有許多別人的。取景生影,原型並不重要。」

「這個問題娛樂不起來。」李蒙說。「總之不上不下,不倫不類,估計沒人看。」

感謝一場車禍

李蒙1971年生在內蒙,所以爹媽起的名字是「蒙」。7歲多跟父母回到祖籍黃陂,念完小學、中學,在武漢上了4年大學。大三的時候,教古代文學的一個博士給他們講蘇東坡,說蘇把陶淵明看得比曹植、李白、杜甫還高。李蒙頓時開始「注意」陶淵明了。開始遍搜陶淵明的資料,也越來越喜歡他。後來在網路上遇到喜歡文學的網友,談起陶淵明,發現大家都很不了解他,就決定為他寫一部傳記。

這是第一本書,寫得不順利。寫到第七章的時候,李蒙寫不下去了。陶淵明浪費了他整整一個春天。

就在陶淵明行將隨著那個春天一起完蛋的時候,李蒙遇到了一場車禍。

一輛車從李蒙後面開過來,後視鏡掛到他的後腦,人當時就昏了,幸虧女友在身邊,十幾個小時後清醒過來,李蒙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躺著。

此一番生死考驗之後,李蒙決定接著寫。感覺大不同了。寫得認真了,也就想出書了。跑了幾家出版社,都覺得現在知道陶淵明的人太少了,誰看啊?放了兩三年,2003年解放軍出版社要出,印了5000冊。沒想上市後正趕上非典,居然全給賣出去了。這一回李蒙是真沒想到。「想讀懂陶淵明的中國人至少有5000個啊。」

讀大學的時候李蒙開始假模假樣地讀點佛學,胡亂地看《金剛經》和《六祖壇經》之類。年輕么?總喜歡胡思亂想,什麼都想懂一點。1998年他開始上網,看到網友寫的作品,勾起癮來,寫了一個中篇《六祖惠能》,放在網上。

「居然被佛學院的雜志看上了!連載了好多期呢!」李蒙至今想來都很奇怪。搞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稀里糊塗開始會名人

《陶淵明》看來寫得不錯,至少結果是李蒙所沒有想到的——出版社約他寫一個明星系列。就這樣,李蒙稀里糊塗地開始接觸到名人,正式「娛樂」起來。

李經手的第一個明星是閻維文,很正統的一個人,想挖什麼緋聞、丑聞之類的料,可一點指望沒有。不過李蒙可沒白寫。

「閻是我見過的人品最好的人。他與妻子彼此都是初戀,妻子30歲就得了乳腺癌,為了說服妻子打營養針,他陪著妻子一起輸液,兩人把針管都扎在胳膊上,每晚兩小時,堅持了三個月,光這一件事就是一般的丈夫做不到的。他極守信用,重承諾,驚人地守時,約好明天上午11時與你通電話,就決不會是10時59分或11時零1分打進來。有一次我們約著在人民大會堂采訪,他是進去參加央視的演出,在化妝間里與我談。警衛攔著我不讓進,電視台幫我交涉,而他呢,陪著我在門口站了四五十分鍾,這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更何況名人?完全沒有一點架子,極為謙虛謹慎,還很真實,他在做人方面對我的影響很大,所以這本書沒白寫。」

寫完閻的傳記,李蒙被拉進了央視的《夢想劇場》,當撰稿。「國慶七天樂」,「過年七天樂」,做過一些,還到《藝術人生》做過幾次策劃,接觸的名人多起來,印象深的是趙忠祥、王鐵城和白燕升。

趙老師這一兩年麻煩事兒多,全國的電視觀眾可都知道。不過李蒙坦言,趙的文化修養比一般的主持人高一大截,很儒雅,私底下風趣幽默,侃侃而談,不像在電視上那麼嚴肅。

還有王鐵城,一肚子的軼事,說起來可三天三夜都停不了。「他說他家以前很富,有一個紫檀木桌子,砍下一個角兒來,能換半拉故宮!」

白燕升特愛開玩笑,好玩極了,涵養也較高,多才多藝。李蒙說中央電視台有一種特殊的喜劇氛圍,大家平時說話都像說相聲,笑聲不斷。這給他啟發:笑聲或者娛樂是多麼地重要。

10歲的時候李蒙很鄭重地跟鄰家的一個女孩說,自己長大要當作家。20多年過去,李蒙弄了一大堆奇怪的彼此不搭界的東西,一面雅緻,一面通俗,一面走場兒般亂躥亂跳。用他自己的話說,這一切都很合乎娛樂的精神——光讓別人樂呵還不行,還得自己樂呵;只在某個圈子裡打轉也不行,還得四處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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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奇緣之花千骨(65 驚天一吻)
朔風漂浮在空中,足尖輕一盞透明的花燈,隨意披散的發在夜空里飄飛,略顯凌亂。黑巾蒙面,仍然只露出一雙叫人摸不透的眼睛。

他安靜的從高處俯視著下面的花千骨,他不是擅長話的人,出來的話通常也不太好聽,所以這些年早已習慣默默的看著她,哪怕眾人一起對酒高歌時他也只是安靜的坐在角落裡,不近不遠的距離,樣就很好了。

只是這次回長留山她明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似乎總是避著眾人,整心事重重的樣子,時不時的發呆走神。

他不懂,這世上有太多事他都不懂,所以他一直努力去學去觀察。他以前一直覺得花千骨像水晶一樣,簡單到就連他都能一眼看透。可是現在塊水晶蒙上一層薄薄的憂郁的水霧,叫他怎麼都看不清楚。

「糖寶跟去玩吧?我們去海底看錶演好不好?」落十一一臉無害的微笑。

「呃……」糖寶調過頭看看面色蒼白的花千骨,它想多陪陪骨頭,這些天她都累壞了。

花千骨想要什麼最後還是咽了回去,然後笑著跟糖寶揮揮手:「去吧,玩得開心,我有些累一會早回去就不等了。」

望著落十一遠去的背影,花千骨微微皺起眉來,同樣的溫文儒雅,但是落十一就如一塊久經打磨的玉,穩重圓滑,和雲隱身上隱隱透出的傲然,東方彧卿身上透出的狡猾,笙簫默身上的慵懶又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他總是很小心的隱藏自己的鋒芒和個性,也不知道是怕戳傷了別人還是為了保護自己。

除了在糖寶面前會展現出完全不一樣的一面來,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成熟內斂,是個讓人放得下心依靠和倚仗的人。做事永遠完美無可挑剔,就連世尊也總是信任的把長留大大小小的事交予他去做。樣的人霓漫會喜歡上是很自然的事情,花千骨卻隱隱有些憂心。

輕水拉著她四處轉悠,一面不時的跟提起軒轅朗。但是花千骨畢竟和他接觸的時間太短,輕水的很多問題都答不上來。

例如軒轅朗喜歡什麼,平時都愛做什麼,喜歡吃什麼等等……

花千骨羨慕輕水提起軒轅朗那種毫不掩飾的幸福的笑容,不像需要埋藏的越深越好。

周圍到處都一片歡聲笑語,平時修煉太苦,壓抑太久的弟子們都在盡情戲耍。花千骨覺得大腦里嗡嗡一片,吵得頭暈。便跟輕水要隨便走走,輕水道她大傷未愈,再三叮囑,終於放她離開。

花千骨御劍飛出長留山幾里遠的海面上停下來,因為今節日,所以長留山附近百餘里都可以自由來去。

她覺得胸口悶著疼,身子沒來由的虛脫無力。特意穿上的高領,遮住脖子上消了又有,有了又消的殘留幾個齒印。她現在連低層次的療傷的法術都使不出來了,血液快速的流失,也瀉盡了她的內力和真氣。

每次師傅吸她血時她都心疼的難受,然後收集神器的決心便更加堅定了,她不要師傅變成這個樣子,只要可以給他解毒她就算死也在所不惜。

圓月很大一個的倒映在海上,她如履平地的站在月影中間,沐一身月光清輝。

突然一盞花燈漂浮樹葉一樣飄落下來,花千骨伸出手接住,抬頭一看是朔風。不經意間的哀傷和脆弱叫他給看見了,不由得微微有些窘迫。連忙有話沒話的問道:「你怎麼在這?不跟大夥一塊去玩?輕水跟,有個新入門沒多久的弟子跟你表白了,長留山好不容易過個節你不陪陪人家,又一個人到處瞎轉悠。」

朔風隨便往海面上一躺,水面波紋盪漾,粼粼閃閃,卻半沒有沾濕他的衣裳。

「為什麼?」

花千骨蒼白無力的笑,她現在可沒他那功力,只能勉強在水面上站著不落下去。

「你不是沒拒絕人家么?現在整個長留山都知道她是你的小朋友啦?輕水每天都在我耳邊嘮叨說那個女子如何如何的溫柔漂亮。」

朔風一點也不關心看著月亮:「我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

花千骨一頭黑線:「你不喜歡她?」

朔風奇怪的看著她:「喜歡是個什麼東西我都不知道。」

花千骨無可奈何了,最後卻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永遠不要知道那是最好。」

朔風見她神色又凝重起來,從懷里掏出一個夜明珠狀的東西,圓圓的,發著光,就是底下多了兩只透明的蹼,大大的黑色眼睛骨碌碌的轉著。

「滾滾魚!」花千骨驚異的跑過去,對著圓圓的很有彈性的魚頭戳來戳去。滾滾魚和糖寶一樣是小妖精不是魚,但是一般都生活在水面上,可以自由在水面上滑行,就好像球在水面滾來滾去,餓了就沉到水底吃些小魚小蝦。

朔風在它身上施了點小法術,它就不能再沉到水底了。然後在海面上皮球一樣拍了拍,可以彈老高老高。

朔風一撒手,滾滾魚就飛快的在水面滑行前進,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海面上頓時出現一道銀色的扭扭曲曲的水線。

「你怎麼把它拿出來了?」節日里,常常有種抓滾滾魚的游戲,有時候是許多許多隻看誰抓的多,有的時候是眾人爭搶一隻。

滾滾魚非常機靈,跑的極快,而且滑溜溜的,如果不用法術極難抓住。

朔風望著她道:「比不比?」

花千骨擼起袖子,他們還從未比試過,那這次就比比抓滾滾魚吧!說著一溜煙就從海面滑出了老遠,劃破腳下水面的圓月。朔風看她有了幾分精神,眼中微微有了笑意。也立馬跟上,和她爭搶起來。兩人你追我趕,推來擠去,玩的不亦樂乎。

此刻白子畫正站在絕情殿高高的露風台上俯視周下。這個他守護了百年多的仙山此刻整個燈火通明,花燈萬盞,充滿了笑聲與勃勃生機。而他卻如殿上那些桃花樹一般正慢慢凋謝枯萎。

這些日子,他除了毒發時候,便是晝夜不眠的在寫書,或者,在寫遺書。他知道自己對於長留山對於整個仙界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責任仍未盡完。

當初師傅傳位給他之時曾說:「子畫在,可保長留千年基業,可守仙界百年平安。」

可是他還是讓師傅失望了,他甚至連自己都救不了自己,甚至還要靠小骨的血才能苟延殘喘。

當初收小骨為徒時他還有與天一搏的傲氣,現在卻只能聽由命。盡量將那個時間將後推遲,然後嘔心瀝血將推算到的將來會發生的事還有對策一一記錄下來,以助長留和仙界度過一個個難關。

他以為他早已一切皆空,心無掛礙。可是越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內心還慈悲著世人,掛心著長留山,更放不下唯一的徒弟。

很輕易的便能一眼望到遙遠海面上的花千骨,正在和朔風一起追逐滾滾魚。海面上輕盈的滑行著,猶如空中的飛鳥。

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她過么開心的笑過了呢?

一陣寒風吹來,白子畫竟覺得有些冷。大限將至,只是,還有一些事沒有交代完,再多給他一點時間,只要再一點點時間讓他把長留山和仙界的事情安排完,讓他再多陪陪多教導這個孩子……

白子畫輕嘆一聲,薄唇蒼白無血色,睫毛月光下沾濕晶瑩的露水,投射在蒼白如冰雕的臉上顯得更加出塵。白衫暈化淡入煙霧,叫人怎生都抓不住。遠遠望去,竟是比空中巨大的圓月還要光彩耀人。

他對疼痛的感覺已經遲鈍,只是突然感覺身子有些不妥,似是有毒發的傾向,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飄然下了露風台,回自己房間去了。

而花千骨氣喘吁吁的終於搶先一步把滾滾魚捉到了懷里,仰哈哈大笑起來。

「我抓到它了……」

「千骨!」

朔風就這樣看著她笑容慢慢在臉上無力塌方,眼睛一閉,身子一沉,整個人撲通一下掉進了水裡。

飛奔而至,一隻手便把她從水裡提了出來。渾身濕淋淋的,猶如落湯雞。

朔風嚇壞了,拚命的叫她,輸了許多真氣進她體內,才發現她竟虛弱到這個樣子。

花千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笑道:「你看我,怎麼這么不小心站著就睡著了,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你送我回絕情殿一下好不好?」

朔風連忙抱起她直接向長留山絕情殿飛了回去。

感覺到花千骨回來還有別人的氣息,白子畫從房間里出來,看著朔風倉促的落地,抱著渾身濕透了的花千骨。

「誰准你上絕情殿的?」白子畫冷道,看著花千骨在朔風懷里直哆嗦著。

「對不起尊上,千骨突然暈倒了,所以我送她回來。」朔風么久以來一直沒見過他,心裡陡然一驚,尊上怎麼會受么重的傷,幾乎仙身盡失。

他上前想要把花千骨遞給他,未料白子畫卻退了一步。他正在毒發,隔那麼遠都還能聞到花千骨鮮血的味道更別碰她了。

「你把她送進房裡吧。」

朔風第一次上絕情殿,對四周很不熟悉,直接便往白子畫房裡走。白子畫想要花千骨的房間在另一個院子里,卻又懶得開口,只想快打發他離開。

「千骨怎麼會突然暈倒呢?居然還是因為貧血?」朔風因為擔心,語氣里忍不住隱約帶了點質問的味道。白子畫是她最敬愛的師傅,為什麼沒照顧好她,連這點事都沒注意到呢?

白子畫心頭震了一下,冰冷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尊上。」朔風把花千骨放在白子畫榻上,突然見瞥見脖子上的傷,整個人愣住了。轉過頭直直的盯了白子畫兩秒,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擅闖絕情殿,別忘了到戒律堂去領罪。」

「弟子遵命。」朔風語調堅硬,帶著一絲不解,又帶著一股憤懣,一陣風般便颳走了。

白子畫走到花千骨跟前,見她往日孩童模樣的圓潤臉龐如今比自己更慘白三分,心頭不由一緊。

手觸著她肩,將她濕透的衣物瞬間蒸干,又度了不少真氣給她。

花千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滿臉抱歉:「我怎麼跑到師房裡來了,對不起,我馬上回去。」

勉強下榻,搖晃著走了兩步,因為暈眩一頭便往下栽,白子畫連忙上前扶住她,花千骨正好撲倒在他懷里。

以前他們師徒也有過無數次的擁抱,可是從未有這次這么緊這么奇怪過。花千骨已經開始發燒,渾身滾燙如火,而白子畫依舊冷得像冰一樣。

花千骨只覺得身體一涼,十分舒適,迷迷糊糊攀著眼前物體便再不想動了。

白子畫瞬間聞到花香血香上百種氣息,頭腦嗡的一下,毒便再也壓不住了。牙很輕易便尋著脖子咬了下去,溫熱的鮮血從如他齒間溢出來,滴落在花千骨的脖子和發上。

花千骨悶哼一聲,仍是一動不動的緊緊抱著他,不願放開。

可是這次白子畫吸得比哪一次都用力比哪一次都疼,雙手緊緊摟著她小小的身子叫她快要不能呼吸。

「師……」花千骨微微清醒一些,試圖從他懷抱里掙脫。白子畫的牙卻咬得更深了,感覺到血液迅速的從體內流走,又是銷魂又是疼痛,花千骨緊緊咬住下唇拚命忍住。

此時一隻紙鳥從窗外飛了進來,在房間里繞著二人轉了好幾圈,卻完全沒被注意到,最後掉落在二人腳邊地上。

花千骨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被師傅吸幹了,師傅的毒尚未得解,她怎麼能就么死?拼起全部力氣,銀光一閃,震開了白子畫。

白子畫目中光彩全無的抬起頭來,唇上還帶著鮮血,有一些還沿著嘴角流淌了下來,滴落在他雪白的衣袍上。

「師傅……」花千骨看著他空洞的眼神,心中突然閃過巨大恐慌。

白子畫望著被她因用力而被咬破的沾滿血的雙唇,輕輕闔動著,如此鮮紅誘人。忍不住竟傾身覆了上去。

仙俠奇緣之花千骨(66 甜蜜血腥)

花千骨頓時就懵了。

原來荒地老也不過如是。

頭腦中盪漾著星星碎碎的銀白光暈,一波波盪漾開來。堪比無翼而飛,那近神的瀟灑和自由。

師傅的唇冰冷而單薄,像柔軟的水晶,輕輕碰觸,彷彿隨時就會碎掉。酥酥麻麻的順著唇向四面八方延伸開去。

空氣中的塵埃都停止了浮動,世界瞬間變得冷冷清清。什麼也沒剩下,只有亘古如一的月光,寂靜的照著她和師傅兩個人。

花千骨什麼都不知道了,腦中反反復復出現的只有幾個字:這是夢這是夢這是夢……等睜開眼睛夢就結束了。

可是她用力睜開眼睛,看到的卻仍是宛若人,平時連多想想都覺得是種褻瀆的師傅的臉。屏住呼吸,眼睛睜得銅鈴大。伸出手想要推拒,可是師傅的舌尖輕輕滑過她的唇瓣,她瞬間就軟了。

一股咸腥在唇齒間泛開,白子畫的舔舐完唇邊的血液,開始逐漸用力吸吮。花千骨渾身一陣顫抖,靈魂似乎都要隨著血液離開身體。

再站不住,踉蹌退了幾步,白子畫卻沒有扶住她,而是直接傾身將她壓倒在了榻上,繾繾惻惻,用力舔吸。雖一時失去意識,那參雜著血腥的溫暖柔軟卻叫他想要品嘗的更多。

花千骨小小的身體一面瑟縮一面戰栗,從未想過會與師傅親密到等程度,心下恐懼和慌亂早已大過欣喜。

怎能趁師傅失去意識時做出這等事?他雖迷糊自己卻是清醒的啊?若是等他醒了,自己又還有何面目見他?可是此時被他壓在身下,更是半力氣都使不出來了,只聽到自己隱忍的微微嬌喘的聲音。

「師傅!」她感覺到唇被白子畫咬破,更多的血液滲了出來,滴落到她的頭發上還有榻上。太過銷魂的疼痛,她不由得伸出雙手緊緊的環住了白子畫的身子,似乎想要索取更多的親吻。

卻突然聽見門外「啊」的一聲。

瞬間眼前一切美妙幻境被擊個粉碎,花千骨從頭到腳如墮冰窟。如臨大敵一般飛快的點了白子畫的睡穴,然後翻身而起,飛快的像房外沖去。

世尊身邊貼身伺候,專門負責傳信和下達命令,處理瑣碎事務的弟子李蒙全身僵硬的站在那裡,眼神里充滿了恐慌和不可置信。

花千骨心涼了個徹底,小心翼翼的扯出僵硬的笑容,想要安撫他此刻翻覆地的心。

「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在只是個意外……」她微微上前兩步。

李蒙驚恐的眼神閃爍不定,使勁的搖了搖頭。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一向高高在上的尊上,怎麼可能和他的徒弟做出樣的事來!不信,他不信!

李蒙轉身便御風往上飛去,可是花千骨怎麼肯依,若讓他把看到的一切出去,或者告訴世尊,自己也就罷了,別人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可是師傅怎麼辦!絕對不可以讓他毀了師傅百年清譽!

花千骨運功連打出幾枚冰凌化作的暗器,李蒙走得慌亂,輕而易舉便被她射下來。

花千骨飛快的點了他的穴道,一臉懇求的看著他:「剛剛是因為師傅中了毒,失了心神,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李蒙滿臉怒火的看著她,若不是因為發生了大事需要通知尊上,可是世尊無論是傳音還是送了飛信來絕情殿,尊上都沒有一點迴音,又怎麼會派他親自前來,又怎麼會被他看到么無恥又叫他痛心疾首的一幕!

「賤人!賤人!我知道是你勾引尊上的!長留的聲譽就斷送在你的手上了!」

花千骨無力的看著他:「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算我求你,不要說出去,我不想殺你。」

李蒙使勁呸一口唾沫在地上:「你這是亂倫!是欺師滅祖!你殺了我好了!否則別想我幫你隱瞞此事。」

花千骨閉上眼睛,揚起手來在他脖子上重重一擊,李蒙瞬間倒地暈死了過去。

她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如此難以抉擇過,若只是如霓漫知道的心意的話也便罷了,說出去,也最多隻是被師傅嫌棄,然後逐出師門。可是事竟然被李蒙看見了,關繫到的是師傅的清譽就非同小可了。自己該怎麼辦!到底應該怎麼辦!

殺了他么?可是上一回已經惹得師傅如此生氣。她還記得那時自己就在里一個頭一個頭的磕著,說她知道錯了。她是真的知道錯了,她真的有很用力的反省。殺人是不對的,哪怕是為了師傅的性命要用別人的命來換,那也是不對的。其實一直以來,在她眼裡,人沒有善惡之分,生命更沒有貴賤之別。

霓漫如果實在要找理由可以說她是用心險惡,可是李蒙呢!怎麼能僅僅因為他無意中知道了不應該的事情就置他於死地呢!

花千骨心如亂麻,東方彧卿又不在身邊,甚至連糖寶都不在,她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可是再不能拖延,時間一久,世尊定然起疑。

花千骨絕望的看著上的月亮,最後還是下了決心。罷了,罷了,若有什麼罪,就全部讓她一個人來承受吧!

花千骨飛快去了藏書塔的最高一層,那裡放滿了記載著各種黑暗法術和禁術的禁書,本來被師傅的力量封印著,可是現在師傅個樣子,他很容易的便神不知鬼不覺的靠水滴破了陣法解開封印。

大戰藍雨瀾風回來之後不久,她曾經有研究過那個讓自己吃盡了苦頭的攝魂術和幻術。糖寶曾和她提到過那個法術的原本被存放在長留山的禁書閣,封印已經百年,不讓任何人習練,而藍雨瀾風得到的只是部分殘卷罷了。

如果真有那個書,運用攝魂術可以控制一個人的心神,就一定可以消除他的一段記憶。

花千骨很快找到了,回到李蒙那裡,翻到那一頁對他施攝魂術。法術很成功,李蒙迷迷糊糊醒來看著她,只是覺得頭暈腦脹又想不起來發生了些什麼。花千骨尊上已入睡,不想被人打擾,李蒙於是便跟她轉達了世尊的話,讓她告訴白子畫,然後便有些茫然的離開了絕情殿。

花千骨松一口氣的看著他的背影,心想總算這回沒有任何死傷的解決了這件事,只是她身上的罪,又加重一分。

回到房間里,白子畫還在昏睡,唇上是鮮紅的血跡。花千骨低頭看他,想伸手摸摸他月光下美到彷彿透明的臉卻又不敢越矩。用袖子小心的擦去他嘴角的血跡,然後手輕輕覆在他的頭頂,紫光閃爍。同樣消去了白子畫今晚上的記憶,否則已他的能力,就算再失去意識,第二醒來肯定還是會有模糊的印象自己做過什麼的。可又怎麼能讓他知道呢!

這一夜,這個甜蜜又血腥的吻,就讓她當作人生最美好的記憶,永遠封印在歲月的泥沙中好了。他是她的師傅,她也永遠只會把她當作自己的師傅。

花千骨輕輕替他蓋好被子,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仙俠奇緣之花千骨(67 曲終人散)

第二白子畫醒來,看見榻上的點點血漬,知道昨晚自己又毒發吸了花千骨的血。可是往常還能模糊記得一這些,次竟然連隱約的印象都沒有了。他對自己微微有些惱怒,看來是不能再留在這了,不然總有一天會危急小骨性命卻不自知的。可是心頭那拉扯不斷的隱隱不舍的感覺,又讓他近來無端的煩亂,自己到底在留戀些什麼?

看見書桌上鎮紙壓住師兄傳來的飛信,應該是小骨放那的。他出門往貪婪殿飛去,基本上都准備的差不多了,這事該讓師兄知道,然後自己離開長留山了。

「骨頭!!」糖寶使勁的搖她。

「啊?什麼?什麼?」花千骨慌亂的把筷子掉在地上。

「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我說啊!一大早就咬著筷子對著窗外傻笑,樣子很白痴耶!」

「呵呵,呵呵……沒事,你繼續,繼續。」

糖寶咬著一片白菜葉子,跟咬手絹似的,一臉害羞的看著:「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嘛!」

花千骨夾了它的白菜塞到自己嘴裡,大口的扒起飯來:「什麼該怎麼辦?」

糖寶氣呼呼的在她面前桌子上,使勁滾使勁滾……

「嗚你根本就沒有聽我說話,我說落師兄昨晚上跟我表白了,我該怎麼辦啊?」

「噗」花千骨眼睛瞪得銅鈴大,一口米飯全噴出來,天女散花般撒在糖寶身上。

蝦米?

糖寶害羞的把腦袋藏起來,身體變得透明的粉粉的,整個縮成一個球。

花千骨用手指頭撥弄它,臉上又好笑又無奈。

「他怎麼跟你說的?」

「他就說,寶寶我好喜歡你啊,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吧!」糖寶模仿著落十一深情款款的語調是道。

「哈哈哈,然後呢?」

「然後,然後趁我發呆的時候,親了我一下。」糖寶聲音壓得更低了。

花千骨抱著肚子笑得快要不省人事了:「你怎麼知道人家是跟你表白來著,萬一師兄是想把你領回家去當寵物養捏?」

「才不會呢,師兄對我可好了。想吃什麼糖都給我買,哼,不像你老限制我,每非逼著我啃草和葉子。」

「我限制你是怕你蛀牙啊,你是蟲嘛,當然得多吃綠色植物補充維生素。我可是好媽媽,才不會像你爸爸和落十一那樣百依百順的嬌慣你!那後來呢?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有骨頭媽媽會照顧我一輩子,你只要經常像這樣陪我玩就是了。」

花千骨能想像落十一聽見它回答時一臉心碎的樣子,用筷子把糖寶夾到眼前:「才懶得照顧你呢,話說你喜不喜歡落師兄啊?」

「喜歡。」糖寶老實的回答。

「那輕水呢?」

「哈哈,也喜歡。」

花千骨無奈的搖頭:「我看等你先分清楚哪種喜歡是哪種喜歡再去想應該怎麼辦吧。不過,我是不希望你跟落師兄走得太近。」

「為什麼?」

花千骨沒有回答,只是憂心忡忡的望瞭望窗外,不過目前能倚靠的也只有落十一了。

「骨頭!骨頭!」糖寶使勁咬她的手,「你還在為盜神器的事憂心么?沒關系的,我們都計劃好,不會出問題的。」

花千骨點點頭,輕嘆一聲。

糖寶突然低聲道:「骨頭你就真的那麼喜歡尊上么?爸爸他,其實真的很好的。」

花千骨震了一下,低頭看著它微微一笑:「我對師傅不是喜歡么簡單的。其實我到現在都還不太明白喜歡是什麼感覺,唯一和別人不同的一點,就是會很緊張,心會撲通撲通跳。但是對師傅,我更多的是尊敬、仰慕還有感激之情,要喜歡的話可能還不到十分之一。我什麼也不求,只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我可以永遠做他徒弟陪在他身邊。」

「可是若我們盜了神器,尊上會原諒我們么?」

花千骨搖搖頭:「顧不得了,只要可以替師傅解毒,什麼懲罰我都能承受。但是糖寶你要記得,時刻提防霓漫天。」

「為什麼?」

「你個傻孩子,不要眼中只有一個人對的好,就看不見另一個人對的恨了。霓漫天其實本性不上有多壞,就是太善妒太記仇,太過爭強好勝和不折手段了。一個人如果擁有幾點,通常很容易不計後果的做出非常可怕的事來。可能是我太多心,但你還是不要和落師兄太親近了,以免她將對我的怒氣也全部發在你身上,知道么?」

「哦,知道,放心啦,我可是很厲害的啊,小小一個霓漫天我還對付得了。」

花千骨搖頭:「就怕她總是玩陰的。」她已經吃過好幾次虧了。

「小骨。」突然空中傳來白子畫的聲音。

花千骨一驚:「師傅有什麼吩咐?」

「你過書房來,為師有話對你說。」

花千骨連忙往書房奔,糖寶繼續在盤子里奮斗。

「 師傅。」花千骨眼睛瞟見他雪白的衣角,始終不敢抬頭看他。。想起昨夜發生的事,臉紅彤彤的像個蘋果。

「這桌上的這些書是你今後兩年需要看的,為師把你需要做的,還有今後可能遇上的一些問題全部都寫在在本藍色的冊子里了。你遇上什麼不懂或者難解的問題就參閱一下上面。」

「師傅!?」花千骨驚愕的看著他。

「我再過兩日會離開長留山,順其自然坐化九重。為師大事皆已辦妥,你不用再勉強為我續命。神器等我也全部封印完畢,走之前會交給師伯,然後由他分散收藏於各處。對外皆稱我閉關去了,能拖個多少年是多少年,以免長留和仙界大亂。」

「不要,師傅……」花千骨怔怔的搖頭。

「我已交代你師叔替我多教導你,但是師傅不在了,凡事還得靠你自己。」

「我不要,我只要師傅!」花千骨失控的喊道。

「小骨,這是幾個月前就已註定了的事,師傅能借你之力撐到今日已是萬幸。萬事不可強求,你已是半個仙人,豈能再執著於這些生生死死。」白子畫輕嘆一聲。

「你今年多大?」

「十八。」花千骨盡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

「已經是個大人了啊,更應該要看得分明,修道最忌諱的便是心有執念。如果……如果你願意的話,還是長做大人的樣子,再在長留山呆個幾年,便回茅山去好好做回掌門吧,不要辜負了清虛道長的期望,將茅山再次匡扶光大。」比起長留山來茅山更需要她,她也更能有一番作為的。白子畫看她多年未變的容顏,突然很想知道小骨長大了之後是什麼樣子,可惜自己再也沒機會見到了。

花千骨膝一屈跪在他面前。

「師傅,小骨求你,再,再拖延幾好不好?最起碼,最起碼等五天後陪小骨過了生日再走?」等她神器得手之後……

白子畫不說話,遲疑了片刻,這就意味著還得靠小骨的血撐上幾。再三思量,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趁著白子畫大多時間在閉關,花千骨將禁書閣內許多書都盡快的閱覽了一遍,找到對盜取神器有用的,特別是關於如何解開神器的封印。

因為生日要和師傅一起過,所以提前一天她在朽木清流那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請大家大吃大喝一頓,也可以算作告別了。

看著宴上大家一如往常或縱情高歌,或流觴曲水,或嬉戲打鬧,花千骨心中感觸萬千。她知道過了明晚,一切便再也沒辦法回頭了,在長留山些年的快樂時光也再不會有。

曲罷宴散,花千骨回絕情殿的途中卻被朔風給攔住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朔風依舊單刀直入。

花千骨笑得心虛,突然想到那他是有見過師傅了,看到師傅的身體狀況一定十分奇怪,便也不瞞他。

「師傅他中了劇毒,此事非同小可,你一定保密啊!」

朔風靜靜漂浮著,眼睛比夜空中最耀眼的星星還要閃亮。

「所以……你會失血虛弱成樣,就是因為尊上他夜夜吸你的血延緩毒性是么?」

「不是的!是我非讓師傅吸的,師傅都是為了救我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你這些天滿懷心事悶悶不樂,就是在想方設法的想要救他?」

花千骨點點頭。

「已經找到了?」

「我……」

「不要不承認,不然你現在不會么鎮定又堅決的樣子,你宴上那些話,分明是暗中向我們告別。解毒的方法很危險對吧?」

「是。」

「需要什麼?」

「女媧石。」花千骨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只是心中無端的信任朔風,覺得沒必要瞞他。

朔風身子輕輕一晃,臉色瞬間蒼白。

「你的意思是你想集齊所有神器,讓女媧石復合歸位?」

「是的。」

「決心已定?」

「只要可以救師傅!」

朔風輕嘆一口氣,原來就叫命定。

「那好吧,我幫你。」

花千骨驚訝的抬頭看他。

「絕對不行,不能讓你也冒個險。」

朔風一臉平靜的看著她:「如果真那麼危險,兩個人的話危險就少一半,你相信我,我可以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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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國之問鼎天下
作者:權霸天下
第一章 出兵河東
更新時間2010-3-6 17:22:57 字數:3085
漢初平元年,正月。洛陽,李蒙軍營。
李蒙背手而立,心中卻心潮澎湃。
原來李蒙已非原來的李蒙了,現在的李蒙是一個軍人,三年前他因為喝醉了酒,醒來後他發現來到了東漢初平元年,並且附身在同意喝醉酒的李蒙身上。還好李蒙意志堅強,加上對三國的喜愛,很快就接受了事實。
對於知道歷史走向,並且擁有野心的李蒙來說,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爭霸天下的機會,他相信憑他的先知先覺,一定會在這個亂世取得一席之地。
不過他除了繼承了李蒙彪悍的身體素質和不錯的武技外,只有一個提供不了多大的幫助的家族。起點太低,所以他無力去和群雄爭奪天下。
為此他選擇了董卓,加入董卓軍中,憑著對歷史的先知先覺與軍功的積累,從一個小兵開始,三年時間已成為董卓手下大將,擔任校尉一職。
董卓是什麼人,李蒙自然清楚,更何況現在曹操已發起討董聯盟,董卓及他手下成了天下人中萬惡不赦的對象。不過李蒙也沒想過離開董卓,因為他有更好的打算。
「主公。」這聲音把李蒙從沉思中喚醒,來人叫李德,是李蒙的族人,也是李蒙的親衛隊統領。
新生後的李蒙除了積累軍功向上爬外。從兩年前開始對包括李德在內的身邊的親兵部曲進行了訓練,經過挑選淘汰留下了兩百人,兩年下來,這原本就不弱的親衛不但武藝嫻熟、精通騎射且相互配合更是默契。再加上李蒙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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