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看中國網路小說
❶ 一本言情小說:女主是中國的,男主是英國人,是一個很有名的賽車手
《薔薇之愛》 作者:寄秋
西班牙的公爵都這般樣? 她連門都沒應他就大剌剌的晃進她房間, 一出口便指控俊俏的她沾了他妹妹,
真是神跡啊!她竟有『種』可下呢, 為了避免車賽期間被車迷打擾得太徹底, 她退了飯店大方接受他的邀請過府一住,
可公爵他嘛幫幫忙, 竟用嘴吻去妹妹『男友』的汗珠, 用體溫燙得她全身毛孔難受的大張,
掙扎想呼吸, 或許這次是自掘墳墓往裡埋, 因為她發現,他妹妹愛她、他愛她,
連他未婚妻都愛她……
❷ 求些異國情緣小說,瀝川往事、丹尼海格這種,正劇,出版了的。越多推薦分越多哦~
拉丁混小子,楠竹是巴西的,女主是台灣的(其實古靈的N多小說都是異國,每一本都不是很長,200~300KB左右,親可以去看看~)
還有亞特蘭蒂斯之戀(又名迷情柏林),這個強推的,德國軍官與中國姑娘~
第101次逃婚,阿聯酋和中國,這個不錯喲~
第一皇妃,古代赫梯和中國的,沒有看但好像很出名~
倫敦十月,男主是英國人,賽車手,女主也很強~
尋找前世之流年轉(VIVIBEAR的)
暗夜之族和鱗龍(這倆是耽美文,但作者的文風我很喜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大漠謠(這個就不說啦~)
騎士幻想夜(這個也是Vivibear的,挺經典的)
恨相逢,血族新娘(Vivibear~)
One day 英國年度暢銷小說No.1,我看電影版的了,安妮海瑟薇主演的,是悲劇,不過很好看喲~
能想到的就這么多了,親可以慢慢看喲~
❸ 第一,新馬文學對中國大陸文學有什麼作用第二,如何看待海外華人文學的中國想像
(一)
新加坡和馬來西亞是一個以馬來族為中心、以馬來族、華族、印族為基礎,聯合其他少數民族而組成的多元民族的社會,因此,新加坡、馬來西亞的文學也就是多元民族的文學,其中主要是由馬來族、華族、印族、英吉利(1)四大文學源流所構成的。這些來自不同民族的文學源流,盡管有著原來各自不同的內容、形式、風格特點和色彩,可是經過長期的互相影響,互相融匯與共同的政治經濟生活的因素,卻又漸次地使它們匯合而組成了有機聯系的整體。因為就它們現在所反映新加坡、馬來西亞的現實,所表現各族人民的思想感情、生活情趣等而論,它們又是統一的和相近的。目前新加坡、馬來西來各族文學的形式與特點、風格與語言,雖仍各有所異,但卻無阻於新馬文學藝術的發展;相反地,倒是有助於豐富和充實它的體系。馬來族、華族、印族和英吉利各文學源流都把各自原來的藝術的成就,帶進了統一的新馬文學這一新的總體裡面。
新馬華族文學,也正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新馬的文學藝術史上。由於新馬華族文學具有其原先民族——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及華族在新馬愛國獨立運動實踐中的某些優點和特點,使它能夠在新馬文學藝術發展的過程中,產生比較積極的作用,並在新馬獨立後的建設國家的現階段中,仍然保持著相當顯著和重要的地位。
新馬文學既然在新馬國家獨立和建設,及在文學藝術發展史上具有如此重要的意義,那麼我們現在來對它進行較有系統的研究總結,就顯得極為迫切和有需要了。
六十年來,新馬華族文學作家通過他們的無數創作實踐、文學活動和理論建設,逐漸地探索和認識,將這原作為中國文學的一個支流而萌芽起來的僑民文學,發展成為當今新馬民族文學的一個極為重豎氏要的、獨世纖櫻特的,然而又是與其他新馬民族文學不可分割的組成部份的華族文學,並將它原先隸屬於中國文學主流的僑民意識,改變為熱愛新馬社會,服務於新馬各族人民的愛國文學,從而在內容上和形式上,在風格上和語言上,在具體作品中的主題與題材,在地方色彩與藝術語言特色等等方面,相當完整了創建了自己的獨特體系。這個獨特體系既是繼承了中國文學的傳統,而又區別於中國文學的特色。
新馬華族文學的實質就是這些,也即是它的概念的內涵。
且讓我們先從「民族」這個人類在歷史上形成的穩定共同體的原理出發來考察吧。
有關的民族學說,早在幾十年前就總結出:所謂「民族「,乃是指人們在歷史上形成的一搜叢個具有共同語言、共同地域、共同經濟生活,以及表現於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質的穩定共同體,而只有當上述四個特徵全部具備了的時候,民族整體的實質才算被肯定下來,否則就不成為民族的完整定義。
新馬的華族,原先屬於中華民族的一個部分。前者與後者本來具有共同的起源和穩定的四個民族特徵的,但由於前者移居新馬地區之後,兩者就開始沿著兩個不同的方面發展,也即是說,當一部份的中華民族離開了中國這個地域,來到新馬這個新環境定居下來之後,民族原有的四個特徵在它身上就逐漸產生了變化。最明顯的是表現在共同地域這個特徵的消失。新馬地區和中國地區是分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地域。生活於不同地域上的一個民族,必然要發生分化,例如,從英國本土遷移美洲的英國人,從非洲大陸被販賣到美洲的黑人,或如從十四世紀進入馬來半島的一部分印尼族一樣,他們在新的地域里逐漸喪失原本的某些民族特徵,而逐漸產生新的特徵,逐漸發展形成為新的民族的因素。
新馬和中國(包括大陸和台灣、香港)不僅是兩個不同的地域。同時又是兩種不同的政治單元,尤其是一九四九年以後的中國大陸。因而也就必然有著不的政治制度、經濟結構,有著不同的政治生活、不同的經濟生活。我們知道,共同的經濟生活是構成統一民族整體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決定性因素,它影響著和制約著民族性格、民族精神的形成與變化,因此,新馬華族原來具有的中華民族的心理質素、意識形態上的共同點,也隨著地域和經濟生活的改變而逐漸發生變化。這些民族性格、心理素質、意識形態上的共同點的逐漸消失與變化,大都明顯地表現於日常生活中的風土人情、習俗情調、思想作風、語言藝術的地方色彩方面。目前新馬華族的共同用語與中華民族的共同用語——普通話又或者是閩、粵、潮、客等地方方言,雖然仍然具有大致相同的語法結構、語匯、詞義和修辭法,但是不能否認的事實是:新馬華族的語言,已經在一些程度上吸取了馬來語和英語的語匯和詞句,甚至某些的語法結構的特色。這主要是由於作為語言的物質基礎、內容與生命力的民族經濟生活,已完全不同了。新馬華族的語言,必將隨著新馬民族生活的現實條件,以及時間歲月的轉移變化、發展,以致越來越在程度上區別於中華民族的本土語言。
作為人們歷史上形成的穩定共同體的民族四個基本特徵,對於中華民族部分移居新馬地區的成員來說,現在已經失去了他們的完整特徵。雖然在共同語言和表現於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質這兩個特徵上,新馬華族還具有深深的中華民族的烙印,但是,無可否認的是共同地域、共同經濟生活這兩個帶決定意義的特徵,已經完全喪失和改變。因此,新馬華族就不可能再作為中華民族這個穩定共同體的一個因子或者組成部份了,而是在新的社會歷史環境里逐漸地形成自身獨特的、新的穩定共同體。誠如民族學說所闡述的一樣;民族的四個特徵,只要缺少其中的任何一個,民族的完整定義就不復存在了。
不過,在此同時,我們還得承認一個事實,即是現在還不能因為新馬華族既已不屬於中華民族的這個穩定的民族共同體,於是就簡單地將它與新馬的馬來族、印族等族裔籠統地指為已形成了新的穩定共同體,也即統一的新馬民族。因為根據目前現有的民族組成的情況來看,新馬民族這個共同體還沒有完全形成,還沒有進入它的穩定的階段。但是,我們可以預計,經過若干漫長的年代之後,它最終才有可能進入穩定的階段,成為統一的穩定共同體。總之,新馬華族現在正處於緩慢地走向與新馬其他民族相互影響,相互融會,相互同化的過渡階段。目前新馬的華族不但仍然保持著深深的中華民族的烙印,同時也緩慢地具有越來越多的新馬其他民族的某些特色,也即民族原屬性的蛻變、演化時期的雙重性和多重性。同樣的道理,新馬其他各族原屬性中,如馬來族和印度族也漸漸地參合著華族和其他族屬的某些特色,特別是在語言的溝通交流與文化上的表情達意方面的表現尤為顯著。
非常明顯,從民族的定義上來說,新馬華族既是新馬民族和國家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那麼它就根本有別於僑居於其他國家的中華民族的僑民的地位,這是新馬華族的獨特的癥候。從文學藝術的意義來說,即是新馬華族文學的獨特體系的第一個特徵。
(二)
建國六十年,尤其20世紀80年代以來,比較文學研究在中國學術界逐漸發展壯大,形象學(imagologie)作為該領域的一個重要研究方向日益受到比較文學研究者們的重視。比較文學意義上的形象學研究的是在一國文學中所塑造成描述的「異國」形象,諸如「晚清文學中的西方人形象」,「戰後日本文學中的美國形象」等。異國形象屬於一個作家或某個群體對一種文學或一個社會的想像,比如在衛慧的《上海寶貝》中,就這樣描寫東方人眼裡的西方:「我的視線一直都緊盯著馬克,他在足球場上來回跑動的身影健康生動,那一頭金發在風中飄揚,飄揚的也是我的一場異國情夢。……」(第十八章)「他(胡安)是個典型的西班牙鬥牛士的形象,四十多歲的樣子,高大、健壯、英俊,一頭栗色的髦毛,淺棕色的眼睛,高鼻樑,厚厚的嘴唇……顯得格外有力而性感。」(第二十四章)金發的馬克、栗發的胡安,這些高大健壯的西方男子代表的就是一種異國形象。
在海外華人新移民文學中,由於作家創作環境的改變,作品設定的背景也相應發生了變化,那麼他們筆下的「中國形象」也就成了一種特殊的「異國形象」。在分析這種特殊的「異國形象」之前,我們首先來了解一下什麼是海外華人新移民文學。「所謂海外華人新移民文學,指的是自上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以來,發軔於大陸學子負笈海外的留學生文學,以及由此而衍生和延續的一批又一批華人新移民作家二十餘年來的海外創作」。這些有機會跨出國門到海外留學或是進行學術交流的中國知識分子,面對撲面而來的西風,以及生活、學習、工作等環境的變遷、更易,生存的挑戰加之文化的巨大反差和沖擊等,使這些中國人有機會站在一個不同角度,用一種與國內大眾不同的眼光來重新認識世界,他們既興奮又茫然,新鮮感與危機感並存,躊躇滿志與舉步維堅交識,感受頗深,感慨良多,厚積而薄發,匯成文字,不吐不快。在這些海外華人新移民文學出現之前,海外文學作品中並不乏中國人的身影,而且有關「中國人與中國文化」的形象還很多,並且這些中國形象會隨著時代的變遷而發生顯著又微妙的變化,在海外文學尤其是西方文學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並在各個時期形成了相對穩定的套話(stereotype)像13世紀馬可波羅的游記,14世紀的《曼德維爾游記》所創造出的「哲人王」(philosopher king)就是最早的有關中國形象的套話,中國及中國人扮演的是一種完美的正確形象,中國富庶文明,中國人則是仁慈、勤勉,富有智慧與高尚德行。之後隨著西方文明對中國的入侵,曾經的傳奇國度在西方人眼中已是日薄西山,19世紀至20世紀中前期,在這一時期的西方文學作品中,中國形象不可避免地被醜化、弱化、女性化、妖魔化,中國人的形象也由聰明、勤奮、堅強一變而成愚昧、奸詐、貪婪、怯懦,保守,缺乏理性,道德滄喪,而且自19世紀以後,這種對中國的認識占據了絕對的主導地位,西方文學中自然也相應地創造出了這種認識下的有關中國形象的套話「中國佬約翰」(John chinaman)、「異教徒中國佬」(Heathen Chinese)、「付滿楚博士」(Dr. Fu Man Chu)、「查理·陳」(Charlie Chan)等,雖說關於異族形象的套話是由作家創造的,但它不是一種單純的個人行為。因為作家對異族的理解不是直接的,而是通過作家本人所屬社會和群體的想像描繪出來的,是自我關於他者的社會集體想像物,是整個社會想像力參與創造的結晶。西方關於中國形象的套話不管是積極的、正面的、肯定的,還是消極的、反面的、否定的,都不是中國形象的真實情形,而是摻雜了很多想像成分,是西方絕望與恐懼的產物。那麼,在海外華人新移民文學當中,由海外生活工作的中國人創造出來的「中國形象」,它們反映的是一個真實的「中國形象」,還是一個根據西方文化和自我需要而構造出來的虛幻?
在早期的移民文學中,由於生存環境的原因,這一時期的文學作品多以表現新移民在海外的特殊遭遇,新鮮感受和奮斗歷程為主,帶有個人觀感性、宣洩性、經驗性的特點,在題材和內容上不約而同地套用「個人奮斗+鄉愁+情感沖突」的模式,像曹桂林的《北京人在紐約》、周勵的《曼哈頓的中國女人》,這兩部作品被冠以「早期華人新移民文學開山之作」的美譽,這些作品以及由其衍生出來的影視作品成為國內當時大多數長期身處閉塞環境中的中國人了解海外的一扇「窗口」,但是在這種套路下創造出的作品在取得成功的同時,也暴露了其與生俱來的缺陷:它們可以反映華人在海外生活的艱辛,能夠催人淚下,卻難以發人深思,缺少冷靜的哲學思考。早期移民文學中創造出的「中國形象」更多的是體現一種東方人的傳統美德:勤勞吃苦以及中國人特有的異鄉意識——鄉愁情結。
與早期的移民文學相比,現在的新移民文學有了更多的變化。由於完成了從留學到學留,從僑民到移民的變遷,觀念上接受了從「葉落歸根」到「落地生根」的轉變,身份觀念的變化對海外華人新移民文學的創作者們的創作來說,無疑產生了深刻的影響。新移民的身份,使他們獲得了比留學生時代要穩定、優裕的生活條件,他們的視野大為開闊了,接觸社會更為廣泛深入了。隨著生活領域和認知領域的不斷拓寬以及創作的日趨多元與成熟,使創作者逐步擺脫了早期移民文學題材的局限與俗套,而將創作題材拓寬到對新一代人命運的思考,以及探討在中西方文化夾縫中掙扎求存的新生活的多層面折射及其心態的表現。以旅美女作家呂紅創作的長篇小說《美國情人》為例。在《美國情人》一書中,不僅講述主人公芯離別故土親人,在尋夢中掙扎、奮斗,經歷了個人恩怨和情感的種種挫折和磨練,終獲事業成功的故事,還生動描寫了某些新移民成為「邊緣人」之後如何尋找「身份認同」的經歷。在對邊緣人心態及生存狀態的細膩刻劃中,凸顯少數弱勢族群在異鄉生存的艱難,以及種族沖突、文化沖突、性別沖突帶來的各種人生滋味。圍繞著許多異鄉漂泊男女的遭遇,不同層次的移民心路,寫盡尋夢者的苦樂悲歡,不同的社會壓力及慾望驅使下的人生百態。無論是華文媒體從業者,還是學校老師,是小生意老闆,或是餐館大廚,甚至是淪落風塵的按摩女,情場決斗的「第三者」,都以鮮活的形象表現出了斑駁陸離的海外人物眾生相。在過去與現在、東方與西方疊加交識、光影交錯的空間中,描寫了一種屬於現代人的痛苦,刻畫了一種新的海外「中國形象」。這些人追求自由,卻不知絕對的自由是不存在的,即便是在號稱「自由之國」的美國。他們的苦苦追求往往使自己又陷於新的枷鎖之中,在不斷的渴望中行動,然而過多的渴望卻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落空,而形成更深的痛苦與掙扎。帶著這種宏觀性的思考,《美國情人》展現了一幅有著廣闊社會歷史內涵的北美移民生活的新畫卷,對中國形象的創造與展示也擺脫了以往整個民族千面一人的感覺,不再是單薄的符號形式了。
另一方面,由於在海外出生成長的華裔作家的加入,使新移民文學的視野又擴大加深了。像以湯亭亭(Maxin Hong Kinston)為代表的第二代華裔作家 ,在他們的作品中則創造出了有別於真實中國的中國形象。湯亭亭作為華人的第二代,她從小就生活在西方語境中,身有中國血統卻從未真正涉足中國本土,與真正的中國文化傳統沒有直接的接觸,這種「香蕉人」的特別身份使他們的話語系統既不完全等同西方社會,又與中國本土大相徑庭。像湯亭亭,她在作品中對中國(包括文化傳統等)的各種描寫就多是出自想像。在這種意義上,湯亭亭他們就是立足於西方的語境來描繪中國這個在她看來屬於「異國」的形象。湯亭亭的作品最有特色、最耐人尋味之處就在於她對中國文化傳統、特別是中國神話典故的改寫上。這一點在《中國佬》(China Men)中尤為突出。《中國佬》是湯亭亭的一部美國獲獎小說,記載的是中國移民在美國歷經種種磨難,求得生存發展的痛苦歷程,以反映處於美國邊緣文化的華裔獨特的經歷和心態。湯亭亭在這部小說中對中國「形象」的描述涉及多方面,並非只是單一的形象。作為「他者」的異國形象,在文學文本中是以多種形式存在的,它可以是具體的人物、風物、景物描述,也可以是觀念和言詞,總而言之,它是存在於作品中的相關的主觀情感、思想、意識和客觀物象的綜合。以《中國佬》為例,其中對中國形象的想像敘述涉及到三個層面:一是對中國形象的本土敘述。這各敘述有幾個來源:其一是取自中國的文學典故,其二是描寫中國的有關風物、景物,也包含著一些套話,像旗袍小褂、日常飲食、文房四寶、中國的文學經典、中國婚俗等套話,這些套話的引用在於「套話是對一種文化的概括,是這種文化的縮影」。做為第二代華人,湯亭亭她們對中國的認識主要是通過家族長輩口耳相傳的敘說方式來間接接觸的。這種認知方式在講述的過程中無疑會發生變化,湯亭亭在其中加入自己的想像是不可避免的,這種對中國文化傳統的隨意處理是一個重新創造、重新闡釋的過程;二是中國文化傳統的美國化。湯亭亭在《中國佬》中就改寫了《鏡花緣》中唐敖游女兒國的經歷,把故事的地理背景由女兒國變為金山,即美國舊金山。唐敖是華人淘金者的縮影,他在女兒國歷經生理、心理上的各種磨難,也就是早期華人移民在美國經歷的縮影;三是變西方經典為中國式的傳奇。在《中國佬》中「檀香山的曾祖父」一章就是採用了這種手法。曾祖父講述貓耳王子的故事,明為中國的民間故事實則是取材於古羅馬詩人奧維德的《變形記》,更確切地說是彌達斯的驢耳故事的翻版。這則廣為流傳的故事被喬叟收在《坎特伯雷故事集》中,湯亭亭另闢蹊徑,將國王驢耳的西方經典民間故事改成了一個中國式的傳奇故事。通過湯亭亭為代表的第二代華人作家的敘述,人們可以看到出現在書中的中國及中國形象是他們通過他們的父母親和其他華人告訴他們的故事,再經過他們年輕的心靈的重述和潤色而誕生的,他們寫的不是關於中國人的故事,而是美籍華人的故事。他們在筆下賦予了中國這個在他們這一代看來是「異國」卻又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國度以新的形象,他們創造出的「中國形象」實際上是一種既不同於中國文化傳統又獨立於美國主流文化,融匯了這兩種文化的嶄新的文學形象。
從西方文學中的「他者」形象,到海外華人新移民文學中的中國形象,中國形象與中國文化在不同的語境,不同的文化價值系統中不斷地進行蒸餾,發生著不同的變化。在這些不斷變化著的「中國形象和中國文化」當中,一方面我們能夠感觸到中國文化的脈動,將它視為中國文化的一種延伸,另一方面,這種蒸餾的過程,也是文化交融匯合的環節。本民族作為他者被觀察和被投射,這種被看的意義非常重要,因為只有如此,才能更好地認識自己。中國古詩雲「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那麼通過文學形象的變遷、豐富來發現許多曾經是盲點的部位,進行一些有益的深刻思索,通過文學形象內涵的多元化來達到突破視界的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