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段路再回去免費小說
Ⅰ 求一本言情小說,我忘記小說名了。大約在三年前看的,書名五個字(是一句詩),好像有「路」字。我只看了
那個晚上,她走在路上,月光灑落,將她與前方的路途勾勒得如此清晰。她記得,書中的她,也曾在這樣的夜晚踏上了一段旅程,那句「路從今夜白」,不僅描繪了月光下的景象,也寓意著一段充滿未知與期待的旅途。
三年前的那個夜晚,她讀到了這本言情小說,心裡被深深觸動。書中的男女主角,他們的愛情故事彷彿就發生在她的眼前,她感受到了他們的喜怒哀樂,彷彿自己也成為了故事中的一員。那句「路從今夜白」,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她心中的路。
她記得,書中的男女主角在白茫茫的月光下相遇,彼此心中都充滿了疑問與期待。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的路,終於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交匯。她的心中充滿了感動,也彷彿看到了自己未來的愛情。
那本書雖然沒有完整的記下書名,但「路從今夜白」這句話卻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中。她曾試圖回憶起書中的情節,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細節已經模糊。但「路從今夜白」這四個字,依舊像是一道光,指引著她前行的方向。
或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條屬於自己的路,而「路從今夜白」這句話,就像是指引她走上這條道路的燈塔。雖然她忘記了書名,但她相信,總有一天,她能夠再次找到這段美好的回憶。
如今,她依舊在尋找著那本言情小說,希望能夠再次翻開那一頁,重溫那份感動。或許,那本小說就在某個角落等待著她,等待著她再次翻開它,感受那份屬於她的溫暖。
她相信,只要心中有光,就一定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路,而「路從今夜白」這句話,將會永遠照亮她前進的方向。
Ⅱ 魯迅小說《故鄉》的原文!!!
我冒著嚴寒,回到相隔二千餘里,別了二十餘年的故鄉去。
時候既然是深冬;漸近故鄉時,天氣又陰晦了,冷風吹進船艙中,嗚嗚的響,從篷隙向外一望,蒼黃的天底下,遠近橫著幾個蕭索的荒村,沒有一些活氣。我的心禁不住悲涼起來了。我所記得的故鄉全不如此。我的故鄉好得多了。但要我記起他的美麗,說出他的佳處來,卻又沒有影像,沒有言辭了。彷彿也就如此。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變罷了,因為我這次回鄉,本沒有什麼好心緒。
我這次是專為了別他而來的。我們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經公同賣給別姓了,交屋的期限,只在本年,所以必須趕在正月初一以前,永別了熟識的老屋,而且遠離了熟識的故鄉,搬家到我在謀食的異地去。
第二日清早晨我到了我家的門口了。瓦楞上許多枯草的斷莖當風抖著,正在說明這老屋難免易主的原因。幾房的本家大約已經搬走了,所以很寂靜。我到了自家的房外,我的母親早已迎著出來了,接著便飛出了八歲的侄兒宏兒。
我的母親很高興,但也藏著許多凄涼的神情,教我坐下,歇息,喝茶,且不談搬家的事。宏兒沒有見過我,遠遠的對面站著只是看。
這時候,我的腦里忽然閃出一幅神異的圖畫來: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下面是海邊的沙地,都種著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其間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手捏一柄鋼叉,向一匹猹盡力的刺去,那猹卻將身一扭,反從他的胯下逃走了。
這少年便是閏土。我認識他時,也不過十多歲,離現在將有三十年了;那時我的父親還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個少爺。那一年,這祭祀忙不過來,他便對父親說,可以叫他的兒子閏土來管祭器的。
我的父親允許了;我也很高興,因為我早聽到閏土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彷彿年紀,閏月生的,五行缺土,所以他的父親叫他閏土。他是能裝弶捉小鳥雀的。
我於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閏土也就到了。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親告訴我,閏土來了,我便飛跑的去看。他正在廚房裡,紫色的圓臉,頭戴一頂小氈帽,頸上套一個明晃晃的銀項圈。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鳥。他說:須大雪下了才好。我於是又很盼望下雪。閏土又對我說:「現在太冷,你夏天到我們這里來。我們日里到海邊檢貝殼去,紅的綠的都有,鬼見怕也有,觀音手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
我素不知道天下有這許多新鮮事:海邊有如許五色的貝殼;西瓜有這樣危險的經歷,我先前單知道他在水果店裡出賣罷了。
阿!閏土的心裡有無窮無盡的稀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他們不知道一些事,閏土在海邊時,他們都和我一樣只看見院子里高牆上的四角的天空。
可惜正月過去了,閏土須回家裡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廚房裡,哭著不肯出門,但終於被他父親帶走了。他後來還托他的父親帶給我一包貝殼和幾支很好看的鳥毛,我也曾送他一兩次東西,但從此沒有再見面。
現在我的母親提起了他,我這兒時的記憶,忽而全都閃電似的蘇生過來,似乎看到了我的美麗的故鄉了。我應聲說:「這好極!他,——怎樣?……」
一日是天氣很冷的午後,我吃過午飯,坐著喝茶,覺得外面有人進來了,便回頭去看。我看時,不由得非常出驚,慌忙站起身,迎著走去。
這來的便是閏土。雖然我一見便知道是閏土,但又不是我這記憶上的閏土了。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圓臉,已經變作灰黃,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皺紋;眼睛也像他父親一樣。
我這時很興奮,但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只是說:「阿!閏土哥,——你來了?……」我接著便有許多話,想要連珠一般湧出……但又總覺得被什麼擋著似的,單在腦裡面迴旋,吐不出口外去。
我似乎打了一個寒噤;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說不出話。我問問他的景況。他只是搖頭。母親問他,知道他的家裡事務忙,明天便得回去;又沒有吃過午飯,便叫他自己到廚下炒飯吃去。
下午,他揀好了幾件東西:兩條長桌,四個椅子,一副香爐和燭台,一桿抬秤。他又要所有的草灰,待我們啟程的時候,他用船來載去。
又過了九日,是我們啟程的日期。閏土早晨便到了,我們終日很忙碌,再沒有談天的工夫。來客也不少,有送行的,有拿東西的,有送行兼拿東西的。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來了。閏土要香爐和燭台的時候,我還暗地裡笑他,以為他總是崇拜偶像,什麼時候都不忘卻。現在我所謂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偶像么?只是他的願望切近,我的願望茫遠罷了。
我在朦朧中,眼前展開一片海邊碧綠的沙地來,上面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我想:希望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一九二一年一月。
(2)走一段路再回去免費小說擴展閱讀:
作者魯迅於1898年第一次離開老家紹興,「想走異路,逃異地,去尋求別樣的人們」(《(吶喊)自序》)。
1919年12月,最後一次回故鄉紹興接他的母親等人來北京居住。從《魯迅日記》中可以了解這次回鄉的經過:1919年9月,魯迅賣掉了紹興的老屋,添了些錢,買了北京西城新街口附近八道彎宅第。11月修葺完畢,21日「上午與二弟眷屬俱移入八道彎宅」。
26日魯迅「上書請歸省」。12月1日,由北京動身回老家,4日晚「抵紹興城,即乘轎回家」,在家鄉處理搬遷事務,大約住了二十來天。12月24日「下午以舟二艘奉母偕三弟及眷屬攜行李發紹興」。29日中午抵達北京,「下午俱到家」。
往返大約29天。《故鄉》的故事情節便是根據這段生活經歷演繹而來。不過這只是觸發故事的一點,而作品真正反映的卻是更為廣闊深邃的社會背景。
Ⅲ 找一本言情小說名字 講一個女的是孤兒 離開孤兒院後 遇到男主角 帶她回家 一路很平淡的走下去
午夜前的十分鍾》,是連亞麗的作品,我非常非常喜歡的一篇小說
女主角叫時意涼,男主角叫駱衍寒
我有電子版的,要的話可以發給你
Ⅳ 莫泊桑短篇小說精選《項鏈》原文誰能發表一下啊(謝謝)
世上的漂亮動人的女子,每每像是由於命運的差錯似地,出生在一個小職員的家庭;我們現在要說的這一個正是這樣。她沒有陪嫁的資產,沒有希望,沒有任何方法使得一個既有錢又有地位的人認識她,了解她,愛她,娶她;到末了,她將將就就和教育部的一個小科員結了婚。
不能夠講求裝飾,她是樸素的,但是不幸得像是一個降了等的女人;因為婦女們本沒有階級,沒有門第之分,她們的美,她們的豐韻和她們的誘惑力就是供她們做出身和家世之用的。她們的天生的機警,出眾的本能,柔順的心靈,構成了她們唯一的等級,而且可以把民間的女子提得和最高的貴婦人一樣高。
她覺得自己本是為了一切精美的和一切豪華的事物而生的,因此不住地感到痛苦。由於自己房屋的寒傖,牆壁的粗糙,傢具的陳舊,衣料的庸俗,她非常難過。這一切,在另一個和她同等的婦人心上,也許是不會注意的,然而她卻因此傷心,又因此懊惱,那個替她照料瑣碎家務的布列塔尼省的小女傭人的樣子,使她產生了種種憂苦的遺憾和胡思亂想。她夢想著那些靜悄悄的接待室,如何蒙著東方的幃幕,如何點著青銅的高腳燈檠,如何派著兩個身穿短褲子的高個兒侍應生聽候指使,而熱烘烘的空氣暖爐使得兩個侍應生都在大型的圈椅上打盹。她夢想那些披著古代壁衣的大客廳,那些擺著無從估價的瓷瓶的精美傢具;她夢想那些精緻而且芬芳的小客廳,自己到了午後五點光景,就可以和親切的男朋友在那兒閑談,和那些被婦女界羨慕的並且渴望一顧的知名男子在那兒閑談。
然而事實上,她每天吃晚飯的時候,就在那張小圓桌跟前和她的丈夫對面坐下了,桌上蓋的白布要三天才換一回,丈夫把那隻湯池的蓋子一揭開,就用一種高興的神氣說道:「哈!好肉湯!世上沒有比它更好的……」因此她又夢想那些豐盛精美的筵席了,夢想那些光輝燦爛的銀器皿了,夢想那些滿綉著仙境般的園林和其間的古裝仕女以及古怪飛禽的壁衣了;她夢想那些用名貴的盤子盛著的佳餚美味了,夢想那些在吃著一份肉色粉紅的鱸魚或者一份松雞翅膀的時候帶著朗爽的微笑去細聽的情話了。
而且她沒有像樣的服裝,沒有珠寶首飾,什麼都沒有。可是她偏偏只歡喜這一套,覺得自己是為了這一套而生的。她早就指望自己能夠取悅於人,能夠被人羨慕,能夠有誘惑力而且被人追求。
她有一個有錢的女朋友,一個在教會女學里的女同學,可是現在已經不再想去看她,因為看了之後回來,她總會感到痛苦。於是她由於傷心,由於遺憾,由於失望並且由於憂慮,接連她要不料某一天傍晚,她丈夫帶著得意揚揚的神氣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大信封。「瞧吧,」他說:「這兒有點兒東西是專門為了你的。」她趕忙拆開了信封,從裡面抽了一張印著這樣語句的請帖:
「教育部長若爾日·郎波諾暨夫人榮幸地邀請駱塞爾先生和駱塞爾太太參加一月十八日星期一在本部大樓舉辦的晚會。」
她丈夫希望她一定快活得很,誰知她竟帶著傷心而且生氣的樣子把請帖扔到桌上,冷冰冰地說:
「你叫我拿著這東西怎麼辦?」
「不過,親人兒,我原以為你大概是滿意的。你素來不出門,並且這是一個機會,這東西,一個好機會!我費了多少力才弄到手。大家都想要請帖,它是很難弄到手的,卻又沒有多少份發給同事們。將來在晚會上看得見政界的全部人物。」
她用一種暴怒的眼光瞧著他,後來她不耐煩地高聲說:
「你叫我身上穿著什麼到那兒去?」
他以前原沒有想到這一層;支吾地說:
「不過,你穿了去看戲的那件裙袍。我覺得它很好,我……」
瞧見他妻子流著眼淚,他不說話了,吃驚了,心裡糊塗了。兩大滴眼淚慢慢地從她的眼角向著口角流下來;他吃著嘴說:
「你有點怎樣?你有點怎樣?」
但是她用一種堅強的忍耐心鎮住了自己的痛苦,擦著自己那副潤濕了的臉蛋兒,一面用一道寧靜的聲音回答:「沒有什麼。不過我沒有衣裳,所以我不能夠去赴這個晚會。你倘若有一個同事,他的妻子能夠比我打扮得好些,你就把這份請帖送給他。」
他發愁了,接著說道:
「這么著吧,瑪蒂爾蒂。要花多少錢,一套像樣的衣裳,以後遇著機會你還可以再穿的,簡單一些的?」
她思索了好幾秒鍾,確定她的盤算,並且也考慮到這個數目務必可以由她要求,不至於引起這個節儉科員的一種吃驚的叫喚和一個乾脆的拒絕。
末了她遲遲疑疑地回答:
「細數呢,我不曉得,不過我估計,有四百金法郎,總可以辦得到。」
他的臉色有點兒發青了,因為他手裡正存著這樣一個數目預備去買一支槍,使得自己在今年夏天的星期日里,可以和幾個打獵的朋友們到南兌爾那一帶平原地方去打鳥。
然而他卻回答道:「就是這樣吧。我給你四百金法郎。不過你要想法子去做一套漂亮的裙袍。」
晚會的日期已經近了,駱塞爾太太好像在發愁,不放心,心裡有些焦躁不安。然而她的新裙袍卻辦好了。她丈夫某一天傍晚問她:「你有點怎樣?想想吧,這三天以來,你是很異樣的。」於是她說:「沒有一件首飾,沒有一粒寶石,插的和戴的,一點兒也沒有,這件事真教我心煩。簡直太窮酸了。現在我寧可不去赴這個晚會。」
他接著說道:
「你將來可以插戴幾朵鮮花。在現在的時令里,那是很出色的。花十個金法郎,你可以買得到兩三朵很好看的玫瑰花。」她一點也聽不進去。
「不成……世上最教人丟臉的,就是在許多有錢的女人堆里露窮相。」
但是她丈夫高聲叫喚起來:
「你真糊塗!去找你的朋友伏來士潔太太,問她借點首飾。你和她的交情,是可以開口的。」
她迸出了一道快活的叫喚:
「這是真的。這一層我當初簡直沒有想過。」
第二天,她到她這位朋友家裡去了,向她談起了自己的煩悶。伏來士潔太太向著她那座嵌著鏡子的大衣櫃跟前走過去,取出一個大的盒子,帶過來打開向駱塞爾太太說:
「你自己選吧,親愛的。」
她最初看見許多手鐲,隨後一個用珍珠鑲成的項圈,隨後一個威尼斯款式的金十字架,鑲著寶石的,做工非常精巧。她在鏡子跟前試著這些首飾,遲疑不決,捨不得丟開這些東西,歸還這些東西。她老問著。
「你還有沒有一點什麼別的?」
「有的是,你自己找吧。我不曉得哪件合得上你的意思。」她忽然在一隻黑緞子做的小盒子里,發現了一串用金剛鑽鑲成的項鏈,那東西真地壓得倒一切;於是她的心房因為一種奢望漸漸跳起來。她雙手拿著那東西發抖,她把它壓著自己裙袍的領子繞在自己的頸項上面了,對著自己在鏡子里的影子出了半天的神。
後來,她帶看滿腔的顧慮遲疑地問道:
「你能夠借這東西給我嗎,我只借這一件?」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
她跳起來抱著她朋友的頸項,熱烈地吻了又吻,末後,她帶著這件寶貝溜也似地走了。
晚會的日子到了,駱塞爾太太得到極大的成功,她比一般女賓都要漂亮,時髦,迷人,不斷地微笑,並且樂得發狂。一般男賓都望著她出神,探聽她的姓名,設法使人把自己引到她跟前作介紹。本部機要處的人員都想和她跳舞,部長也注意她。她用陶醉的姿態舞著,用興奮的動作舞著,她沉醉在歡樂里,她滿意於自己的容貌的勝利,滿意於自己的成績的光榮;滿意於那一切阿諛贊嘆和那場使得女性認為異常完備而且甜美的凱歌,一種幸福的祥雲包圍著她。所以她什麼都不思慮了。
她是清晨四點鍾光景離開的。她丈夫自從半夜十二點鍾光景,就同著另外三位男賓在一間無人理會的小客廳里睡著了;這三位男賓的妻子也正舞得很快活。
他對她的肩頭上披上了那些為了上街而帶來的衣裳,家常用的儉朴的衣裳,這些東西的寒傖意味是和跳舞會里的服裝的豪華氣派不相稱的。她感到了這一層,於是為了避免另外那些裹著珍貴皮衣的太太們注意,她竟想逃遁了。
駱塞爾牽住了她:
「等著吧。你到外面會受寒。我去找一輛出租的街車來吧。」
不過她絕不聽從他,匆匆忙忙下了台階兒。等到他倆走到街上竟找不著車了;於是他倆開始去尋覓,追著那些他們遠遠地望得見的車子。
他倆向著塞納河的河沿走下去,兩個人感到失望,渾身冷得發抖。末了,他倆在河沿上竟找著了一輛像是夜遊病者一樣的舊式轎車——這樣的車子白天在巴黎如同感到自慚形穢,所以要到天黑以後才看得見它們。
車子把他倆送到殉教街的寓所大門外了,他倆惆悵地上了樓。在她,這算是結束了。而他呢,卻想起了自己明天早上十點鍾應當到部。
她在鏡子跟前脫下了那些圍著肩頭的大氅之類,想再次端詳端詳無比榮耀的自己。但是陡然間她發出了一聲狂叫。她已經沒有那串圍著頸項的金剛鑽項鏈了!
她丈夫這時候已經脫了一半衣裳,連忙問:
「你有點怎樣?」
她發痴似地轉過身來向著他:
「我已經……我已經……我現在找不著伏來士潔太太那串項鏈了。」
他張皇失措地站起來:
「什麼!……怎樣!……哪兒會有這樣的事!」
於是他倆在那件裙袍的衣褶里,大氅的衣褶里,口袋裡,都尋了一個遍。到處都找不到它。
他問道:
「你能夠保證離開舞會的時候還掛著那東西嗎?」
「對呀,我在部里的過道里還摸過它。」
「不過,倘若你在路上失掉了它,我們可以聽得見它落下去的聲響。它應當在車子里。」
「對呀。這是可能的。你可曾記下車子的號碼?」
「沒有。你呢,你當初也沒有注意?」
「沒有。」
他倆口呆目瞪地互相瞧著。末了,駱塞爾重新著好了衣裳。
「我去,」他說,「我去把我倆步行經過的路線再走一遍,去看看是不是可以找得著它。」
於是他出街了。她呢,連睡覺的氣力都沒有,始終沒有換下那套參加晚會的衣裳,就靠在一把圍椅上面,屋子裡沒有生火,腦子里什麼也不想。
她丈夫在七點鍾回家。什麼也沒有找著。
他走到警察總廳和各報館里去懸一種賞格,又走到各處出租小馬車的公司,總而言之,凡是有一線希望的地方都走了一個遍。
她對著這種駭人的大禍,在驚愕狀態中間整整地等了一天。
駱塞爾在傍晚的時候帶著瘦削灰白的臉回來了;他一點什麼也沒有發現過。
「應當,」他說,「寫信給你那個女朋友說你弄斷了那串項鏈的搭鉤,現在正叫人在那裡修理。這樣我們就可以有周轉的時間。」
她在他的口授之下寫了這封信。
一星期以後,他們任何希望都消失了。並且駱塞爾像是老了五年,高聲說道:
「現在應當設法去賠這件寶貝了。」
第二天,他們拿了盛那件寶貝的盒子,照著盒子裡面的招牌到了珠寶店裡,店裡的老闆查過了許多賬簿。
「從前,太太,這串項鏈不是我店裡賣出去的,我只做了這個盒子。」
於是他倆到一家家的首飾店去訪問了,尋覓一件和失掉的那件首飾相同的東西,憑著自己的記憶力做參考,他倆因為傷心和憂愁都快要生病了。
他們在故宮街一家小店裡找到了一串用金剛鑽鑲成的念珠,他們覺得正像他們尋覓的那一串。它值得四萬金法郎。店裡可以作三萬六千讓給他倆。
他們所以央求那小店的老闆在三天之內不要賣掉這東西。並且另外說好了條件:倘若原有的那串在二月底以前找回來,店裡就用三萬四千金當郎收買這串回去。
駱塞爾本存著他父親從前留給他的一萬八千金法郎。剩下的數目就得去借了。
他動手借錢了,向這一個借一千金法郎,向那個借五百,向這里借五枚魯意金元,向另一處又借三枚。他簽了許多借據,訂了許多破產性的契約,和那些盤剝重利的人,各種不同國籍的放款人打交道。他損害了自己後半生的前程,他不顧成敗利鈍冒險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姓,並且,想到了將來的苦惱,想到了就會壓在身上的黑暗貧窮,想到了整個物質上的匱乏和全部精神上的折磨造成的遠景,他感到恐怖了,終於走到那個珠寶商人的櫃台邊放下了三萬六千金法郎,取了那串新項鏈。
在駱塞爾太太把首飾還給伏來士潔太太的時候,這一位用一種不高興的神情向她說:
「你應當早點兒還給我,因為我也許要用它。」
她當時並沒有打開那隻盒子,這正是她的女朋友擔憂的事。倘若看破了這件代替品,她將要怎樣想?她難道不會把她當做一個賊?
駱塞爾太太嘗到了窮人的困窘生活了。此外,突然一下用英雄氣概打定了主意,那筆駭人的債是必須償還的。她預備償還它。他們辭退了女傭;搬了家;租了某處屋頂底下的一間閣樓下。
她開始做種種家務上的粗硬工作了,廚房裡可厭的日常任務了。她洗濯杯盤碗碟,在罐子鍋子的油垢底子上磨壞了那些玫瑰色的手指頭。內衣和抹布都由她親自用肥皂洗濯再晾到繩子上;每天早起,她搬運垃圾下樓,再把水提到樓上,每逢走完一層樓,就得坐在樓梯上喘口氣。並且穿著得像是一個平民婦人了,她挽著籃子走到蔬菜店裡、雜貨店裡和肉店裡去講價錢,去挨罵,極力一個銅元一個銅元地去防護她那點兒可憐的零錢。
每月都要收回好些借據,一面另外立幾張新的去展緩日期。
她丈夫在傍晚的時候替一個商人謄清賬目,時常到了深夜,他還得抄錄那種五個銅元一面的書。
末後,這種生活延長到十年之久。
十年之末,他倆居然還清了全部債務,連同高利貸者的利錢以及由利上加利滾成的數目。
駱塞爾太太像是老了。現在,她已經變成了貧苦人家的強健粗硬而且耐苦的婦人了。亂挽著頭發,歪歪地系著裙子,露著一雙發紅的手,高聲說話,大盆水洗地板。但是有時候她丈夫到辦公室里去了,她獨自坐在窗前,於是就回想從前的那個晚會,那個跳舞會,在那裡,她當時是那樣美貌,那樣快活。
倘若當時沒有失掉那件首飾,她現在會走到什麼樣的境界?誰知道?誰知道?人生真是古怪,真是變化無常啊。無論是害您或者救您,只消一點點小事。
然而,某一個星期日,她正走到香榭麗舍大街兜個圈子去調劑一周之中的日常勞作,這時候忽然看見了一個帶著孩子散步的婦人。那就是伏來士潔太太,她始終是年輕的,始終是美貌的,始終是有誘惑力的。
駱塞爾太太非常激動。要不要去和她攀談?對的,當然。並且自己現在已經還清了債務,可以徹底告訴她。為什麼不?她走近前去了。
「早安,約翰妮。」
那一位竟一點兒也不認識她了,以為自己被這個平民婦人這樣親熱地叫喚是件怪事,她支支吾吾地說:
「不過……這位太太!……我不知道……大概應當是您弄錯了。
「沒有錯。我是瑪蒂爾德·駱塞爾呀。」
她那個女朋友狂叫了一聲:
「噢!……可憐的瑪蒂爾德,你真變了樣子!……」
「對呀,我過了許多很艱苦的日子,自從我上一次見過你以後;並且種種苦楚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這是怎樣一回事?」
「從前,你不是借了一串金剛鑽項鏈給我到部里參加晚會,現在,你可還記得?」
「記得,怎樣呢?」
「怎樣,我丟了那串東西。」
「哪兒的話,你早已還給我了。」
「我從前還給你的是另外一串完全相同的。到現在,我們花了十年工夫才付清它的代價。像我們什麼也沒有的人,你明白這件事是不容易的……現在算是還清了帳,我是結結實實滿意的了。」
伏來士潔太太停住了腳步:
「你可是說從前買了一串金剛鑽項鏈來賠償我的那一串?」
「對呀,你從前簡直沒有看出來,是嗎?那兩串東西原是完全相同的。」
說完,她用一陣自負而又天真的快樂神氣微笑了。
伏來士潔太太很受感動了,抓住了她兩只手:
「唉。可憐的瑪蒂爾德,不過我那一串本是假的,頂多值得五百金法郎!……」
Ⅳ 《補考》黃倍佳原文
《補考》黃倍佳
已經打過放學鈴了。坐在窗口的京京稍稍一側臉,就看見了背著書包往校門口走的同學們。大家都下課,就是他們班還不下課。程老師總喜歡拖那麼幾分鍾,好像這樣就能讓全班都考一百分似的。
「李京京!注意力集中!」
一聲呵斥,京京嚇了一跳,趕緊扭回臉來。
程老師的目光不滿地盯住他。
程老師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頭發剪得短短的,眉毛也是粗粗黑黑的,嘴巴稜角分明,模樣有點像男孩子。連她的說話、手勢、走路,也都有那麼一股斬釘截鐵的勁兒,一看就知道是個認真、好強、又有點自信的人。
「大家都注意聽,這件事很重要。」程老師屈起食指輕輕敲著講台。「區教育局第一次在我們班組織公開教學課,這關繫到全校的榮譽問題,昨天發下去的講義,你們都看了嗎?」
講義上印的是一篇小說《凡卡》,俄國作家契訶夫寫的。京京看了好幾遍。這個故事他喜歡極了。那個窮苦的、可憐的小人兒凡卡,不知怎麼,總是纏在他心上,弄得他一整天都有點兒神情恍惚。
程老師的目光在全班同學臉上掃了一遍:「課上要求大家表情朗讀。大家把講義拿出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每個人都拿出講義,端端正正擺在面前。
「那天由這幾個同學朗讀。林蓉,你讀第一段。趙小禎,從『親愛的爺爺……』讀到『彷彿人們為了過節拿雪把它洗過、擦過似的』。周海,你從……」程老師一共點了六個同學的名,然後說,「上課時,我說:『表情朗讀課文。』你們就舉手。一個一個順序來。別的同學呢,聽的時候坐得端正一些就行了。」
京京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動著身子,眼巴巴地望著老師,彷彿想說什麼。
「李京京,又是你不定神。」程老師皺起眉頭。
京京臉一紅,低下了頭。可是隨即又抬起頭來,並且舉了舉手。
「什麼事?」
京京站起來,結結巴巴地說:「老師,我能……念一段嗎?」
「不行,」程老師乾乾脆脆地回答,「不行。你的嗓子沙啞得厲害,念不好。」
京京垂下頭。他多麼喜歡這個故事啊!他真想念一段,哪怕是幾行字的那麼一小段呢!他准能念好。朗讀課文難道一定要唱歌的嗓子嗎?
回家的路上,路過一片小樹林子。樹林子里靜悄悄的,遠遠近近都不見行人。京京心跳起來,忍不住倚在一棵樹上,又從書包里拿出那份講義。講義是新近印出來的,油墨味兒還是那麼濃,那麼香,真好聞。他選了一段,輕輕地念出聲來:
「『親愛的爺爺康司坦丁·瑪卡里奇!』他寫道,『我在給您寫信。祝您過一個快樂的聖誕節,求上帝保佑您。我沒爹沒娘,只剩下您一個人是我的親人了。』……」
後來京京長大了,媽媽說要讓他到城裡來上學,他就再沒見過爺爺。可是爸爸媽媽總吵架,總吵架。一吵起來,媽媽總是打他,一邊哭一邊打,他害怕極了。他不喜歡這個家,總是想念鄉下的爺爺。就像可憐的小萬卡盼望爺爺接他回家一樣,京京也盼著爺爺哪一天來看看他。這個凡卡寫的信多好啊!京京還沒有給爺爺寫過信,他不知道自己能寫成什麼樣子。
他從地上撿起講義,又挑了一段往下念:「親愛的爺爺,老爺家裡有掛著禮物的聖誕樹的時候,替我摘下一顆金色的胡桃,藏在我的綠匣子里頭……」
這么說,這個叫「奧爾迦」的女孩子一定跟凡卡挺要好了?京京以前也有個好朋友,叫妮兒,就住在爺爺家對門。妮兒有一雙特別黑特別黑的眼睛,一笑,那雙眼睛就眯縫起來,帶著點狡猾的神氣。她總是領了京京去摘桑果吃,她會爬樹,雙手一扯一扯,爬得飛快,跟猴子似的。她讓京京在樹下舉著籃子,她坐在樹上一把一把摘下桑果,扔進籃子里。然後,他兩人坐在河邊的水碼頭上,把腳丫子浸在水裡。痛痛快快地吃桑果,吃得嘴唇和牙齒黑紫黑紫的。
哦,多叫人懷念的事,跟凡卡信里寫的多像多像啊!京京甚至想像得出凡卡寫信時的心情,那種期待、盼望、急切的心情。要是老師准許他讀一段課文,他一定能讀好,一定的。他真想大聲地讀一段,用上全部感情去讀,這是個多好的故事!
他抬起頭,往四面望瞭望。林子里靜悄悄的,兩只小蜜蜂在附近嗡嗡地飛。他咽了一口唾沫,把講義舉在面前,終於大聲地從頭念了起來:
「三個月前,九歲的男孩凡卡·茹科夫被送到鞋匠阿里亞希涅這兒來做學徒……」
聲音是不太好聽,有點沙啞,有點毛毛刺刺的。可是公開教學課難道是上台表演嗎?嗓子不好的人,就只能躲在樹林子里讀他喜歡的課文嗎?京京心裡難受極了。
第二天放學後,程老師讓那指定的六個同學留下來,各人把自己的一段課文反復讀了幾遍。她因為要備課,先到辦公室去了,說一會兒再來「過關」。
京京剛走出教室,琅琅的讀書聲就從背後追了上來。京京心裡癢癢的,忍不住又折回去,趴在教室的窗戶外面聽。
胖胖的趙小楨讀的是第二段。她平常的聲音又脆又甜,很好聽。但是只要一讀書,她讀出來的調子總是軟軟的,奶聲奶氣的,好像寫信的不是窮孩子凡卡,而是個愛撒嬌的小姑娘。
「親愛的爺爺康司坦丁·瑪卡里奇……我沒爹沒娘,只剩下您一個人是我的親人了!」
不,不是這樣的。京京聽著,在心裡說,不是這樣的。凡卡不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他那時才九歲,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城裡當學徒,吃不飽,還要挨打,他傷心極了,盼望爺爺去救他,他是在懇求,在哭訴,絕不該有這種撒嬌的腔調。
趙小楨還在往下念,還是那樣軟綿綿、奶聲奶氣的。
「不是這樣的!」京京終於叫出來。
屋裡的朗讀聲一下子停了,六個人都吃驚地望著他。
「你說什麼?」趙小楨驚訝地問。
京京有點兒發窘。也許,是他自己理解錯了呢?他嘟嘟囔囔地說:「讀得不對。」
「什麼呀!」趙小楨撇撇嘴,「你又不是老師,怎麼知道我們讀得不對?」
對呀,只有老師才有資格說這個話。要是程老師說:「不對。」那就是真的錯了。京京說的又算個什麼呢?
京京紅著臉,固執地嘟囔著:「不對。不對。」
屋裡的同學全都鬨笑起來。趙小楨尖起嗓子說:「得了吧,老師不讓你讀,你就說人家不對。你在妒忌。」
京京氣得要命。怎麼能這么說呢?他雖然心裡挺難受,可是一點兒也沒想到妒忌別人。他可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
「好吧。」他在心裡想,「誰愛怎麼讀就怎麼讀,我不管了。」
他委屈地離開教室。走出好遠,他還聽見趙小楨銀鈴兒似的笑聲。
到了上公開課的那天,教室里前前後後都擺滿了椅子,足足有二三十個老師和同學們擠在一間教室里。很多同學心裡慌得不行,眼睛也不敢朝黑板看。程老師倒是不怕,打開課本就開始講課。先講契訶夫的生平、成就,再挑出幾個生字、生詞教了幾遍。接著她說:「下面請同學們表情朗讀課文……」
按照事先的布置,當然只有林蓉一個人舉了手。其他同學動都不動。光那陣勢就把人嚇傻啦!誰敢瞎充好漢呢?
林蓉從容不迫地朗誦了第一段。她讀得很流暢,很清楚,程老師滿意極了,連連點頭,眉里眼裡都是笑。
讀完這一段,老師一擺手,林蓉就坐下了。下面該是趙小楨。
可是,過了好幾秒鍾也沒有動靜。京京覺得奇怪,抬頭往趙小楨那兒一看,她滿臉通紅,慌亂地盯著面前的講義,旁邊的同學拿手拐子捅她,她卻怎麼也不肯抬起眼睛。她一定害怕得厲害。是啊,這么多老師看著呢,萬一一慌,讀得結結巴巴,多難為情!京京心裡倒有點可憐起她來。
程老師臉上有點發白。她嚴厲地咳嗽了一聲,趙小楨還是沒有舉手。全班都沒有人舉手。事先說好了的呀!
京京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動著身子。他真想站起來。可是,如果舉了手,程老師會喊他嗎?課後趙小楨會不會嘲笑他?他真想念。不是要出風頭,是心裡有種憋了很久的感情,想痛痛快快念出來,吐出來。
他咬緊了嘴唇,鄭重地舉起右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程老師。
程老師有點慌亂了。她的目光在全班同學臉上掃了一遍,想鼓勵更多的人舉手,可是,仍然只有一個李京京,這個聲音沙啞的李京京。她只好說了聲:「李京京,請你接下去讀。」
「親愛的爺爺康司坦丁·瑪卡里奇!」京京大聲地、充滿感情地念著:「我在給您寫信。祝您過一個快樂的聖誕節,求上帝保佑您……」
要是他真給爺爺寫了信,爺爺一定高興得要命吧?爺爺的水煙袋還是那麼光亮光亮嗎?他現在給誰講「長工和財主的故事」呢?還有妮兒,黑眼睛的、會爬樹的妮兒,她跟誰坐在一塊兒吃桑果?他真想念他們,他願意離開城裡的家,回到鄉下爺爺那兒去,一輩子不回來。一輩子!
「『……親愛的爺爺,發發慈悲吧,帶我離開這兒回家去,回到我們村子裡去吧,我再也受不了啦……我給您跪下了,我會永遠為您禱告上帝,帶我離開這兒吧……』凡卡嘴角撇下來,拿臟手背揉揉眼睛,抽噎了一下。」
兩顆晶亮的淚珠從京京眼睛裡湧出來,「叭嗒」一聲落在手裡的講義上,聲音那麼響,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立刻停止了朗讀,驚慌地往四下里看了看,還好,沒有人在笑話他,大家的神情都那麼專注和認真。他稍稍地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念過了趙小楨的那一段,幾乎把周海的一段也念完了。他想跟程老師道個歉,請老師原諒,可是心裡難受得要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這個小小的可憐的「凡卡」,不知不覺中把他的魂兒都抓走了。老天爺,寫故事的人真有本事!
他嘆了口氣,悄悄地坐了下來。教室里一片寂靜,靜得能聽見趙小楨輕輕抽泣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程老師從講台上走下來,走到他面前,聲音發顫地說:「李京京,請你……把課文全部讀完吧。」
他又站起來了,沙啞著嗓子,一字一句地、充滿感情地念著這個動人的故事。他心裡在想,等放了學,我一定要、一定要躲到那個小樹林子里,給鄉下的爺爺寫一封信,一封長長的、像凡卡寫的那樣的信。最後,我完完整整地寫上爺爺家裡的地址,我知道那個地址。
Ⅵ 經典耽美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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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簡介:
任時光飛逝,我回首從前
曾經是莽撞少年,曾經度日如年
虔誠祈禱明天,每個小小夢想都能夠慢慢實現
我是如此平凡,卻又如此幸運
我要說聲謝謝你們,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讓我將生命中最閃亮中的那一段與你分享
讓我將心中最溫柔的部分給你,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時候
讓我們可以真心相對在每一天
讓我們可以一起走到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