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多鶴完整版小說免費
Ⅰ 小姨多鶴 書的結局
《小姨多鶴》原著結局如下:
多鶴常常給小環寫信。她總是講到她的夢。她夢見自己又在這個家裡。她夢見樓下的那條馬路,那大下坡。她說她常去東京的中國街買菜,那裡的菜便宜,那裡的人都把她當中國人。她說大孩張鐵去了日本之後,她會把自己現在的小屋讓給他住,她去和丫頭一家擠一擠,等存了錢再說。她說她回日本已經晚了,日本沒有了她的位置。
她只但願孩子們能學會日語,在日本找到位置。多鶴的信充滿「但願」不少戰後遺孤或遺留的女子向政府請願,要求得到和日本公民平等的權利,就職或者享受社會福利。他們還向社會呼籲,不要歧視被祖國拋棄在異國的遺孤和遺留女子,把他們當成低能者,因為他們的低能是戰爭造成的。多鶴但願這些請願成功,丫頭兩口子就能找到像樣的工作。
多鶴說自己就湊合掙一份清潔工的薪水,但願能攢下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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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陳曉明表示:「《小姨多鶴》是近年來中國小說不可多得的一部優秀之作。我想放在幾十年來都是首屈一指的作品。她的思想意識之高,超越了簡單的民族國家的立場,寫出了對戰爭的控訴,以及人性的復雜性。生命是如此高貴不可摧毀,讓我驚嘆。 」
Ⅱ 小姨多鶴結局
《小姨多鶴》結局:張儉無罪釋放,回到了家裡,中日邦交正常化後,日本政府輾轉找到了多鶴,告訴多鶴她的母親還活著,而且這二十多年來一直在找她,多鶴的母親身患絕症,而且雙目失明,多鶴准備帶著她回到日本,小環等人知道多鶴要走,便和孩子們說了多鶴才是他們親生母親這件事。
一開始張儉和小環都不願意,但後來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多鶴為張儉生下了一個女兒兩個兒子,之後全國解放,張儉無法同時擁有兩個媳婦,所以多鶴便成為了小環的妹妹,孩子們的小姨,孩子們則放在小環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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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狼煙不止一處。三面環繞的山坡上都陸續升起狼煙。隨著天際線由黃而紅,再成絳紫,一柱柱狼煙黑了,下端的火光亮了起來,越來越亮。天終於黑盡。火光里傳出「???」的吼聲。
村子裡處處是女人們急促的木屐聲。她們佝著腰蜷著腿跑得飛快,邊跑邊叫喊:「中國人來啦!」自從那種叫原子彈的東西把廣島和長崎夷為平地,中國人就常常來打一陣槍或扔幾顆炸彈。女人們很快就習慣佝腰蜷腿地跑步。最後一次滿洲招兵,四十五以下的老小夥子們也全走了,眼下剩的村民中,絕大多數是女人。女人們把自己家的孩子召喚回家,十五六歲的少年們已經在護村牆的射擊口各就各位。護村牆有半米厚,上下兩排射擊口,繞村子一周。六個日本村子都有護村牆,是他們從日本剛來的時候築的,那時都認為本部首長多此一舉:中國人見了日本人能躲就躲,躲不過去就鞠躬讓道。這些天不一樣了,代浪村的人們叫喊「中國人來了!」就像不久前全中國的中國人叫喊「日本人來了!」一樣凄厲。
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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Ⅳ 《小姨多鶴》原著結局是什麼
電視劇《小姨多鶴》中,姜武飾演的主角張儉一共有三個孩子。《小姨多鶴》是由孫儷和姜武還有閆學晶等老戲骨主演的一部電視劇,這部劇一上映便感動了無數的觀眾。無論是孫儷飾演的溫柔善良並且內心堅韌的小姨多鶴,還是閆學晶飾演的隱忍能乾的朱小環,都向大家展示了獨有的女性魅力。
不過好在多年以後,竹內多鶴准備回到自己的家鄉時,孩子們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在竹內多鶴臨走之前,向她喊了一聲「媽媽」。
Ⅵ 小姨多鶴第七章
第07章
礦石在榔頭下碎得頗整齊,想讓它碎成四塊,就四塊,想碎成三塊就三塊。多鶴想,人能把鐵榔頭、木頭柄都長戲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勁怎麼使,全由神經掌握。石頭也能和你熟識,坐在這里敲了一個秋天、一個冬天,它們跟著你心願破碎。
她不必再向組長請假了。去年她常常在小紙條上寫:「家裡有事,請假半天。」這是張儉替她造的詞、造的句。他怕她的謊言寫得別人看不懂,會害他在幽會地點白等,也怕她寫的謊言不是純粹的中國謊言,引起小組長對她身份的猜疑。這不比去肉鋪、糧店,帶領家屬們上工地的都是婦女骨幹,比正經幹部的政治嗅覺靈敏得多。毛主席視察期間,就有婦女骨幹揭露出來的兩起破壞案。一起是在垃圾箱發現了貼橡皮膏的毛主席塑像:原先打碎了,又用橡皮膏打上了綳帶。另一起,是抓到了一個礦石收音機組裝小組,教中學生們組裝收音機,這些收音機竟能接收到英文、日文。多鶴的小組長現在非常依賴多鶴的生產效率:她一坐一上午或一下午,一言不發,打出三個人的礦石量來。隔天她運礦石,也是一趟不停,比一台好機器還可靠:裝石頭,上橋,轉身,抽掉桶底,仰身,石頭落進車廂。到了開春,多鶴跟大家打礦石打了一年了,她還是老遠見人就鞠躬,臉上的笑容大大的,好像見到你是她這天最高興的事。人們跟小組長嘀咕:多鶴怎麼不像咱中國人啊?怎麼不像?中國人一個小時就熟得你吃我飯盒裡的菜,我掰你半拉饅頭了。人家那是講衛生。那麼衛生就不對勁。哪點不對勁?說不上來。
人們漸漸發現多鶴缺心眼。你叫她:多鶴,那桶綠豆湯你給搬過來!她吭哧吭哧就把兩人才抬得動的搪瓷桶搬過去。 你對她說:那條路不好走,趁大夥休息你用鍬去墊墊。她拿起鍬就走,絕沒有半點疑問:趁大夥休息?那我是誰?我不是纖備鉛大夥中的一分子? 家屬們聚在一塊,都是講誰家丈夫打媳婦,誰家媳婦和婆婆鬥智斗勇。這天有人對正從獨木橋上背著空木桶下來的多鶴喊道:「朱多鶴!你姐那麼活泛,誰都認識,咋不給你找個婆家?」
「就是!朱小環給多少人做過媒!」
「朱小環做媒還凈做成!我們隔壁那家的豁嘴子小叔子,就是朱小環給介紹的媳婦。從菜場上認識的郊區菜農,還挺好看!」
「朱小環要在舊社會,掙錢可掙老了!」
「那她咋回事?擱著這么個漂亮雪白的妹子,都快老在家裡了。」
「朱多鶴,你多大歲數?」
多鶴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她們的話太快,有的是南方人,又是兩兩三三摞在一塊說,她全沒聽懂。
「問你,小朱,多大了?」
這回她聽懂了。她先伸出兩根手指,然後兩手一並排,伸出九根手指 。她的表情和動作都十分認真,像那種痴傻的人要證實自己不傻,識數。 然後她又像那樣笑了笑,就是她那從陌生到熟識從來不變的誠懇的、大大的笑容。
家屬們愣了一下。她們跟這個朱多鶴就是處不熱乎,處滾橡著處著哪兒就不透氣了,憋在那兒了。
「趕明兒我給你介紹個對象吧?」一個南方女人說,「我有個表弟在南京化工學院,三十好幾,一表人材,就是有點禿頂。等到三十幾,就要找個像多鶴這樣斯文漂亮,又白又嫩的。」
「多鶴你怎麼曬不黑呀?」
多鶴已經裝滿了礦石,往鐵道那邊走去。
「搽粉吧?」一個東北女人說,「我們在老家買的日本香粉可好了,什麼臉一搽都白細白細的。小日本投降以後,那粉滿街都是。」
多鶴根本聽不見她們在說什麼。她這時才把南方女人的話重新拼湊,拼出句子。等她把石頭倒進車皮,她才明白那拼起來的南方話是什麼意思。是要介紹一個三十多歲的禿頂男人給她。化工學院。愛漂亮女人。細皮白肉就像她多鶴。
人人都要把她多鶴嫁出去,包皮括張儉、小環也想把她嫁出去。假如她能舍下她的孩子的話,假如她能編造一個身世讓人相信的話,他們大概已經把她嫁出去了。
四個多月前,她在俱樂部後面的榆樹叢里看著一群人把張儉帶走,等張儉再出現在她面前時, 她知道什麼都變了,是在什麼都沒變的表層下變的。 他那天換白班,有一整天的時間。這一整天要在過去可是拿命都不換的,他會帶多鶴去很遠的地方,遠到他曾經丟了她的江 邊。而這天他從下了夜毀好班就睡覺。多鶴連他進廁所、倒洗腳水的聲音都沒聽見。他從上午八點一直睡到下午六點。多鶴那時把兩個兒子安置到飯桌上吃晚飯,見他睡得鼻青臉腫,從大屋出來,拖泥帶水地拉著兩只腳進了廁所。他根本沒看見多鶴似的,兒子叫他他也不搭理。等他從廁所出來,兒子又叫他,他扶著門框轉身,似乎他睡癱了,現在站著便是立著的一攤泥,不靠門框他非塌不可。
多鶴叫了他一聲。多鶴叫他很特別:二河。她十多年前就這么叫,餓亥、餓孩、二河。小環糾正過她多次,後來笑道:二河就二河吧。她擔心自己叫不準,所以盡量少叫,叫了,就證明她迫不得已,急眼了。
他一攤泥地靠在那裡,眉毛上面一大摞褶。
「我累死了。」他說。
她受了驚嚇那樣看著他。他受過刑?他受了什麼樣的懲罰?他眼睛裡有那麼多疼痛。這時門鎖開了,小環進來,帶回從食堂買的三合面饅頭和粥。在食堂工作除了打飯分量不虧,什麼姥姥的好處也沒有。小環牢騷沖天:這他娘的炒茄子還叫炒茄子?個個茄子都他媽懷孕八個月,一包皮籽兒!小環老樣子,刻薄越來越辦不下去的大食堂。好像什麼都沒變。張儉直接回到大屋,又去睡了。
又過一個禮拜,張儉還是大睡特睡,似乎要把他跟多鶴幽會耗掉的精神、體力好好地睡回來。他偶然跟多鶴說話,就是大孩真能吃,五歲能吃兩個二兩的饅頭!要不就是:二孩又往樓下尿尿了?樓下剛才有人罵呢!或者:我的工作服不用熨!廠里哪兒都爬哪兒都坐,一會兒就沒樣了
多鶴總是看著他。他從來是裝糊塗,假裝沒看懂她目光里有那麼多話:你打算怎麼辦?你不是說過你愛我嗎?你把我的心領出去,你倒回來了,可我的心野了,這么小的地方關不住它了
他再也不給她約會的暗示。她跟他打暗號,他也裝看不見。 她打暗號是要他跟她面對面地給她一句明白話:廠里究竟把他怎樣了?小環是不是知道了?他們從此就這樣,回到半生不熟、不明不白的關系裡去
這個春天來得早,礦石場四周都綠了。多鶴坐在一大群吵鬧的家屬中間,聽她們給她保媒,聽她們向她打聽保養皮膚的秘密。多鶴總是在她們的話講完半天,才大致明白她們在講什麼。等她大致明白某個女人在講臉上搽的粉時,那女人已經上來了。等她明白那女人往她跟前走是什麼意思時,已經晚了,那女人伸了一根手指在她臉上抹了一下,然後看看自己指尖。多鶴這才明白,一幫女人打賭,說朱多鶴搽了粉,所以伸手抹一下,看看能不能抹下一點白。
多鶴愣愣地看著這一群三十多歲的女人。
家屬們都斥責那個伸手的女人。不是真斥責,護短地玩笑地說她見人老實就動手動腳
那女人說:「哎喲,好嫩喲!不信你們都來摸摸朱多鶴的臉皮子!」
女人們問多鶴能不能摸。多鶴正在想,她們不會那麼過分吧?女人們一人一隻手已經上來了。多鶴看著她們一張張嘴都在說話,說的是好話。多鶴自己也摸了一下被她們摸過的地方。等多鶴走開,家屬說朱多鶴就是不對勁,問她的臉讓不讓摸,她站得畢恭畢敬地讓你摸。
多鶴頭一個爬上回家屬區的卡車。剛才家屬們的舉動讓她更覺得孤獨。她戴著跟她們一樣的草帽——年的風吹日曬,和她們一模一樣的破舊;穿著跟她們一模一樣的帆布工作服——都是丈夫們淘汰的,因此全都又肥又大,但 她們永遠從她身上看出異樣來。
卡車開動了。每一個溝坎卡車都把她和所有女人拋到一塊,擠得親密無間,但她感到她們的身體對於她的抵觸。在和張儉相愛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她要融入一個中國人的社會,要中國人把她作為同類來認識。她甚至沒有覺得孤獨過。她有她的孩子:她為自己生養出來的一個個親骨血——那些身上有一半竹內家血脈的親骨血。她曾經想,只要他們圍繞著她,就是代浪村圍繞著她。但是這些都變了。她一生相托地愛上了張儉,似乎他是不是她孩子的父親,已無關緊要,已文不對題,要緊的是,她在這塊異國國土上,性命攸關地愛上了這個異國男子。兩年多時間,她和他私奔過多少次?她再也回不到原地了。她秘密建立起的代浪村毀了。是她自己毀的。因為她渴望這塊生養張儉的國度接納她,把她不加取捨地融進去。因為致命地愛上了張儉,她才不加取捨地接受了他的祖國 。
卡車上所有家屬們又在咯咯地笑。她錯過了她們講的笑話。 她永遠融不進她們。
張儉對她突然暴發又突然泯滅的愛使她成了個最孤單的人。卡車停下來,家屬們一窩蜂地下車,一個拉一個,先下車的在車下接著,對後下車的喊:跳啊,有我呢!多鶴慢慢往卡車後面挪動。她急什麼?再也沒有那個用火燒火燎的親吻等待她的張儉了。多鶴最後一個下車時,其他家屬們都走遠了。
多鶴走上大坡,卻沒有拐上通往自家樓梯口的小路。她順著大坡一直往上走,身後自行車的鈴聲漸漸聽不見了。 迎面來的是越來越密的狗尾草,再往前,松樹來了,慢慢就有了松樹特有的香氣,隨著在腳下陡峭起來的山坡,松樹香氣越來越潮濕,陰涼。石頭上,苔蘚灰一層、綠一層、白一層。小火車拖著嗚嗚長聲,響在她的背後 。石頭的苔蘚、小火車的長鳴、松樹的香氣,還要更多的東西把她帶回到十多年前、回到不復存在的代浪村嗎?不,這些就夠了。鈴木醫生被小火車帶來,又被小火車帶走。他在火車站上跟上千人暴跳,一條機器腿和一條好腿以及一根手杖大鬧別扭,吱嘎吱嘎的腳步聲磨痛了少女多鶴的神經。鈴木醫生從來沒有那麼惡的樣子。他凶神惡煞地預言,這列小火車可能是他們逃生的最後機會, 錯過它,他們就把自己留給了蘇聯大兵和中國人,他們就會為戰爭抵命抵債 。 他們這些日本墾荒人上了政府的當,開墾的哪裡是荒地?政府把中國人好端端的肥田蠻不講理地說成荒地,分派給他們開墾 。十六歲的竹內多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唯一一個想跟隨鈴木醫生跳上小火車的人。她倒並沒有看清絕境,她只想讓一向溫 文爾雅的鈴木醫生消消氣,讓他覺著費了那麼多口舌至少沒有白費,還是有個叫竹內多鶴的無關緊要的小姑娘願意跟他上火車。她還想讓他看到。她不在那面無表情、被他罵成蠢人的村民們之列。她已經把母親和弟妹拉到了車門口,母親轉過頭來,突然發覺一直在拉她、把她拉出了村鄰群落的那隻手竟是女兒多鶴的。母親大大地掄了一記胳膊。這時她和母親以及弟妹的位置已經有了高低:她的腳站在車門踏梯上,還有一尺遠就是鈴木醫生的機器腿。剎那間她想到了很多。她不知自己怎麼從踏梯上下來的。火車開走後她才有空來理順自己剎那間想到了什麼。
而一直到多年後的現在,她還沒理順完她在那一剎那間想到的。小火車嗚叫、松樹香氣、石頭苔蘚弄假成真地又讓她回到了代浪村,她突然想到自己站在火車踏梯上,看著鈴木醫生的機器腿想到,她要和這神秘的腿結緣了。它是鈴木醫生所有神秘中的神秘。她要和它很近很近地相處了。
松樹的香氣淡一陣,濃一陣,在樹梢上輕輕打著哨音。哨音是濕潤的,摸在她的額頭上、面頰上。那麼是什麼意思呢?少女多鶴是要做那個永久伺候鈴木醫生的人嗎?假如母親的手臂掄開了她,她向上跨一步,而不是向下,她就是另一個多鶴了,一個不會為一個中國男人心碎的多鶴了。
迎面來的松樹越發密集。她拉住一棵樹,在一塊苔蘚很厚的石頭上坐下來。她的腳離那條排汛石溝不太遠。天長了,到現在還沒黑。這個城市總是黑不透的,不是這里出鋼,就是那裡出鐵,或者某處軋出了巨型鋼件,所以它看上去總有一個個微型的日出或日落。
多鶴順著下坡慢慢往回走。這時才覺得腿沉重得邁不動。兩個膝蓋發虛,一步一打閃。背石頭是很重的活。
多鶴突然停下來。她看見了少女時的自己。
少女多鶴被一個奇觀吸引了: 一股血從指頭粗的石縫流出,朝日出的方向流,漸漸在石頭邊沿結成一個球:一個金瓜那麼大的血球,半透明,顫巍巍。幾代同堂的血多稠啊,流成了這樣固態和液態之間的一種東西。幾代同堂,體韞、脈動、痙攣都分不清誰是誰,最後就成了一個血球 。少女多鶴聽了村長們對自己村民的打算後便 往村外跑,往田野那邊跑。一個個高粱垛子朝她來了,又閃開她,再讓她丟在身後。那是她跑得最好的一回,在空曠里跑出呼呼的風來。腳下一個個高粱樁子,一個個地要釘住她,釘穿她的腳心。她跑得頭發里盡是風,衣服里也盡是風。風從冷到熱,到滾燙滾燙 。
她怎麼會想到,那個少女多鶴竟然是在朝這幾百幢一模一樣的紅白相間的樓群里跑,往一個她得而復失的中國男人懷抱里跑,往這個心碎的夜晚跑。
可以很簡單,就在這山上找棵樹,掛上一根繩子,打個活結。得找一根好繩子。好樣的日本人都用好刀好槍做這樁事情。儀式最重要不過,因為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如此重大的儀式?女人最重要的婚儀她是沒福了,這個儀式可不能再湊合。她得去找一根好繩子。
快走到她家樓下了,多鶴見一大群人從樓梯口湧出來,老遠就聽到小環的煙油嗓音:「誰給借輛車去?」
等人群近了,多鶴看見小環懷里抱著的是二孩。人群里有人說:「喲,他小姨回來了!」
多鶴擠開幫不上忙卻製造混亂的人們, 一路上聽人們議論:好像沒死……活著吧……那還活得了嗎……等她擠近,她見 小環兩隻眼睛瞎子一樣直瞪前方,懷里抱著個孩子,步子跌撞卻飛快地走過去 。她只能看見二孩的頭頂。因為抱孩子,小環的緊身線衣被搓了上去,爬在她胸口上,露出一段細長的腰。 小環毫不感覺,她連腳上穿一隻木拖板一隻布鞋也沒感覺。
多鶴終於接近了小環,伸出胳膊去,要把二孩接過去, 馬上挨了小環一胳膊肘: 「走開!」那 是如此尖利的胳膊肘,要把多鶴的手臂鑿穿似的。
人們的議論慢慢在多鶴的理解力中連接起來,發生了意義:二孩是從四樓陽台上掉下來的。他和大孩在陽台上往下飛紙鏢,不知怎麼翻過了欄桿,栽了下去。
多鶴不顧一切了。她再次擠到小環身邊,叫了一聲:「二昆(日語:二孩的昵稱)!」誰也不懂她叫的是什麼。她兩只沾滿礦石粉的手成了利爪,抓住二孩的胳膊,嘴裡還在喊:「二昆!」她不住口地喊,一直緊閉眼的二孩居然睜開了眼。
小環一下子站住了,兩行淚飛快地落在二孩臉上。死瞪著的眼睛有了活氣。
二孩卻又閉上了眼。
小環一屁股坐在馬路上,晃著懷里的孩子,又哭又叫:「我二孩!你咋地了!哪兒不得勁兒?告訴媽呀……」
二孩怎麼也不睜眼,灰白的小臉睡熟了似的。他身上沒有一點血跡, 藍色的舊褂子洗得發白,袖口被接長的一截藍色還很鮮,肘部的補丁是黑色的 。 這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卻是一個極其整潔自尊的窮人家的孩子,補丁打得多精巧,衣服給烙鐵烙得多挺括
小環對多鶴說:「你再叫叫他!」
多鶴叫了他兩聲。叫的是二孩的學名「張鋼」。
二孩這回不睜眼了。「像剛才那樣叫!」
多鶴兩眼呆滯,看著小環,她不知道她剛才叫過什麼。
這時一個人騎著三輪平板車過來,小環抱著二孩上了車,多鶴也上了車,離他們最近的是廠部門診所。平板車上,多鶴不時伸手摸摸二孩脖子上的脈搏:還在跳動。每一次她從二孩脖上拿開手,小環就看著她,她便點一下頭,表示二孩還活著。小環催蹬板車的人:「大哥,快呀!大哥,咱娘兒仨的命都在你身上啦!」
到了門診所,急診醫生做了各項檢查,說孩子好像沒什麼大傷。全身骨頭一塊沒斷,連內臟出血也沒發現,只有一處疑點,就是他的頭顱。
這時護士 給二孩拿來一個水果罐頭,打開後,把糖水一勺一勺喂給他。他的吞咽沒有問題。孩子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會沒有問題?小環問。看不出什麼問題,假如頭顱內部受傷,他不會吃東西的。誰從四樓上掉下來會沒問題?只能說是個奇跡。也許孩子分量太輕,樓下的冬青樹又託了他一下。有了問題咋辦?從所有檢查結果看,看不出問題。
醫生讓小環和多鶴先把孩子帶回家,出現什麼情況再回來。
「會出現什麼情況?!」小環跟著醫生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知道……」
「不知道你讓我們回家?!」 她一把扯住醫生的白大褂前襟。
醫生秀才遇見兵似的看著這個北方女人。她狠起來嘴唇扯緊,腮上很深的酒窩一點不甜美,恰恰強調了她的兇狠。「 你放……放開手!」醫生也凶起來,但還是個秀才。
「你說,會出現啥情況?!」小 環揪在手心裡的白大褂增多了一些。
「我怎麼會知道?你講不講理?」
「不講!」
「小丁,」醫生回頭對不知所措的女護士 喊起來,「叫人把她轟出去!無理取鬧!」
小環不知怎麼已經在地上躺著了:「推我!王八羔子他推我……」
門診所一共十來個人全跑來了,女護士 證明醫生沒有推過小環,小環指控她袒護。所長調停的結果是讓門診所出一輛救護車,把兩大一小三個人送到人民醫院,再好好查一遍。人家那裡權威,儀器也多。 那個醫生用手抹著被小環揪成了抹布的前襟,嘟噥說 :「會有什麼情況?那一罐糖水枇杷都給吃完了……」
人民醫院的急診大夫是個女的,她輕手輕腳地在二孩身上按按這里,扳扳那裡,做完一項,就對兩個伸長脖子看著她的女人點頭笑笑。她在大白口罩後面的笑容非常柔和,然後她又把二孩推進X光室,最後是讓檢查顱內的機器查了二孩的腦子。折騰到晚上十點多,她才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開始寫什麼。
小環氣也不出地看著她。多鶴看看小環,拉住她的手,不知是要安慰她,還是從她那兒討安慰。小環的手毫無知覺似的,不像它慣常那樣有主見。多鶴覺得那手還下意識地抽動一下,又抽動一下,似乎女大夫一筆一畫是寫在二孩的生死簿上。不,是寫在小環她自己的生死簿上。小環全神貫注,嘴都忘了合,能看到隱隱閃動的一點金牙。多鶴反而比小環泰然 ,她在代浪村畢竟讀了中學,從所有檢查結果看,二孩沒有危險。
女大夫將口罩往下一拉,這下露出了她的整個笑臉。
「孩子沒有受傷,一切都正常。」她邊說邊從辦公椅上站起身。
小環不知怎麼又在地上了,這回是跪倒在女大夫腳前,抱住她帶一截白大褂的腿,嗚嗚嗚地哭起來。
「大夫啊!謝謝你呀!」她嗚嗚嗚地說。
女大夫給她弄糊塗了,又有點害怕和難為情:「我有什麼可謝謝!你的孩子本來也沒事啊!」
小環可不理會,只管抱著她的腿大哭:「觀世音再世……我們孩子起死回生……大恩大德……」
女大夫又拉又抱,最後多鶴也過來拉,才把哭成淚人的小環拉起來。女大夫遞給多鶴幾張處方,告訴她孩子貧血,要多吃豬肝。處方上的葯是防止內出血的,吃三天,假如孩子一切正常,就停葯。小環用哭腫的眼對大夫「唉,唉」地答應著。 多鶴奇怪,小環撒野也好、愚昧也好,都讓她離「找根好繩子」的念頭越來越遠。
急診室的門嗵的一聲大開,進來的是張儉。 他一身油污的工作服,頭上戴著安全帽,脖子上系著毛巾,一看就是直接從吊車上下來的 。他這天上下午四點到夜裡十二點的小夜班,一個鄰居把消息帶到車間,他趕到了這里。
他直奔躺在輪床 上的二孩,二孩是他的心頭肉。按說他沒理由對兩個一模一樣的兒子偏心,但他總覺得二孩身上有什麼他看不透的東西令他著迷。果然,常常令人料所不及的二孩又玩了個奇跡。
他抱起二孩就親,二孩無力地睜眼看看他,又閉上眼。女大夫說孩子受了很大驚嚇,精神創傷可能需要療養一陣。
回到家 張儉對兩個女人大發雷霆,他發雷霆是一聲不吱,虎著臉看著她倆。 按小環的話說:這就是他驢起來了。 他那樣看人特別可怕,你覺得他隨時會抓塊煤球或半截磚拍你,不過最有可能的是拍他自己。
他把她倆看得心發毛。
「兩人都看不好孩子?!」他說話了。
「誰讓居委會辦食堂?」小環說。張儉一開口就萬事大吉,「多鶴不出去掙那點錢,咱連豬大油都吃不起!」
張儉悶頭抽了一會兒煙,最後他把決定宣布出來:多鶴立刻把工辭了。吃不起豬大油吃豬花油,再吃不起吃棉籽油,什麼油不吃,也不能再把孩子交 給丫頭一人。丫頭自從二孩被送到醫院,到現在還嚇得躲在鄰居家。母親小環常掛在嘴上有三句話:「揭了你的皮!」「捶爛你的屁股!」「使大針扎你的嘴。」
小環這時站在鄰居家門外破口大罵:「有本事你一輩子躲人家家裡!回來看我不揭了你的皮!捶爛你屁股!」
多鶴在身後拉小環的胳膊,小環這樣管孩子雖然和樓上各家都一樣,但讓多鶴覺得難為情 。小環不怕的東西很多,頭一樣不怕的就是丟臉 。她把小環往自己家門拉,一張矮桌被撞翻了, 上面擺的一副象棋也飛了,有一些棋子從欄桿空隙直接飛出去落在樓下陰溝里 。象棋的主人叫起來,說少了兩個卒。小環的嘴忙裡偷閑呵斥他們:「不才少兩顆子兒嗎?湊合玩吧……」
多鶴不動了。找好繩子干嗎?湊合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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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多鶴 序(7)
又過了一天,隊伍幾乎在山路上爬行。他們一再修改路線,選擇更偏僻的道路,而這些路線全都穿行在更深的山裡。一連兩天沒有喝到水的孩子們怎麼哄也不動了,母親背上的嬰兒們不是昏睡,就是號哭——已經不再是號哭,而是發出垂死野貓那樣的號叫。
一顆飯粒都不剩了。水米未進的母親們仍是把幹得起皺的乳房塞給孩子,塞給吃奶的孩子,也塞給半大的孩子,連那些沒了母親的孩子,她們也只好用自己的一對乳房去關照。隊伍早已無形無狀,延綿了三里路長,不斷地發現有孩子走失,有大人走死。唯一能讓孩子挪開腳步的一句話是:「馬上就到了,到了就可以睡覺了。」他們現在的期待不高,只要能讓他們歇下腳就很好,他們早就不信「到了就有水喝有飯吃了」。
這樣一個形如枯鬼的隊伍在一九四五年九月的「滿洲」走著。滿山遍野的秋葉紅得火燒火燎。
「滿洲」的秋天很短,早晨他們露營時,四野白霜。他們就靠野果野菜和堅決到達目的地的信仰滋養著五臟和身……
Ⅷ 小說 小姨多鶴 的結局是什麼
第一集
1945年,遼東。日本戰敗後,竹內多鶴與外婆所在的村子集體自殺,成為效忠日本天皇的犧牲者。多鶴在外婆的幫助下逃了出去,找到了母親,准備逃往大連坐船回日本。途中遇到土匪搶劫,年輕的日本女子都被裝進麻袋,帶回安平鎮。張石匠和老伴趕驢車到集市,見土匪們在廟前吆喝著賣日本娘們,就上前湊個熱鬧。誰知死了一個日本女人,土匪強行抬上驢車,讓張石匠給拉去埋了。兩口子不敢不從,把麻袋拉到冰凍的溝里,麻袋竟然有了動靜。張儉和媳婦朱小環正在家做飯,張石匠兩口子推門抬進一個麻袋,打開一看,正是昏迷的多鶴。張大嬸打算救得活就讓張儉跟她生養個孩子,小環一聽怒了,打鬧著回了娘家。
第二集
原來小環之前懷著七個月的身孕去趕廟會時,被日本鬼子壁到跳崖,孩子沒保住,以後也無法生育。小環怒稱與多鶴不共戴天,小環爹給張儉支了個招。張儉回家溜進內屋,把多鶴裝進麻袋,扛著就往外跑。張大嬸發現多鶴沒了,和張石匠追著出了門,跑到河邊看見張儉正在冰凍的河面上鑿窟窿,打算把麻袋推進去。張儉仰天長嘯只恨下不了手。張大嬸抓了些葯,泡水給多鶴擦傷口,一滴眼淚從多鶴眼角滑落。
第三集
多鶴終於醒了,張大嬸給她送來小米粥和棉衣裳,多鶴一個勁地磕頭,哭個不停。張石匠知道是小環爹給出的注意,憤怒之極要修了小環。老朱家裡,小環開始埋怨她爹,鐵了心要回老張家。張大嬸偷著告訴張儉,打算等多鶴傷養好了就送她走,讓小環趕快回來。張儉托小六子捎信給小環,小六子路過集市正好遇見張石匠,信被逮個正著。張大嬸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多鶴,給她梳頭時,多鶴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淚如雨下。
第四集
小環自個兒跑了回去,張石匠為張儉寫信的事把他一頓臭罵,吼著要修了她。小環躲在門外,一聽推門而入,張石匠一下子蔫了。小環對多鶴很敵視,多鶴很怕她。張石匠要給張儉說個二房,張儉把媒婆趕出門,張石匠掄著木棍滿院子打張儉,小環急著沖出來攔架,多鶴嚇得躲在屋裡。隔天,多鶴留下張婆給的衣服和一張字條,離開了張家。小環擔心多鶴一走,張儉就得名正言順地納妾了,趕緊追出門去。
第五集
張儉和小環沒找著多鶴,飯桌上被張石匠一頓教訓。小六子跑進來說多鶴暈倒在鐵鋪的爐邊,張儉趕緊把她輩了回來。多鶴不明白為什麼中國人要救一個日本人。媒婆帶人來應帖子,張儉和張石匠與他們打起來,媒婆把張大嬸推倒在地,多鶴見狀瘋一樣撲向媒婆。張大嬸和小環覺得多鶴有情有義,與她的關系更進一步。
第六集
多鶴知道了小環不能生育的原因,作為日本人她十分愧疚。小環讓多鶴幫個忙,多鶴聽後沉默了許久。多鶴跪在二老面前,表示為報答救命之恩願為張家生孩子,小環在窗外聽見哭著跑出去,張儉在後面一直追到林子里。小環讓張儉一定要把種下了,然後自個兒跑回娘家。張石匠催張儉快點下種,張儉說小環不在做不來,於是老兩口和多鶴把小環接了回來。
第七集
小環給張儉洗澡換衣裳,張儉想和小環親熱,被小環狠狠咬了一口。張儉進了多鶴屋,吹滅蠟燭,小環在被窩里嚎啕大哭。夜裡,炮轟陣陣,全家亂了陣腳,多鶴嚇得蜷在角落。全村都在逃難,張家決定去小環家躲躲,半路硝煙漫天,多鶴帶大家躲到山溝里,逃過一劫。這場仗打完,張家趕車回到了安平鎮。
第八集
家裡什麼都沒變,東北聯軍分了六名戰士到張家住。小環情急之下讓多鶴裝啞巴,並裝成張儉的媳婦,小環裝作是張家的閨女,以隱瞞多鶴日本人的身份。但是多鶴禮數繁多,經常露出馬腳。九個月後,小環塞著枕頭到大街上招搖,而家中多鶴的肚子也大起來。回家小環因為嫌家裡偏向多鶴就和張儉鬧起別扭,最後在飯桌上大打出手,多鶴上去勸架被張儉推到櫃子邊上,動了胎氣。張大嬸接產的時候發現是難產,多鶴說要保孩子。片刻嬰兒哭聲從屋裡傳來,多鶴生了個丫頭。
第九集
雖然剿匪風聲緊,張家二老決定把多鶴留下來。小環姑姑來探月子,小環忙裝做月子,但孩子一直哭,多鶴聽到從窗戶跳了出來,沖進小環房間搶過孩子餵奶,張大嬸不得不跟小環姑姑說了實話。多鶴知道張家想要兒子,張石匠的態度讓她認為張家討厭女兒,多鶴偷偷背起孩子離開了家,又被張大嬸追了回來。政府想培養張儉,對張家收留日本女人一事找他談話,張儉編謊說多鶴早走了。三天後,張儉帶著小環、多鶴和孩子搬到縣里張大嬸弟弟家躲躲。
第十集
張儉到舅舅的作坊幹活,小環和多鶴裝成姐妹在家照顧孩子。鄰居金大嬸送來搖床,多鶴雖然裝啞但舉止與中國女人很不一樣,金大嬸的丈夫是公安科長,讓她提防新搬進來的人家,金大嬸對小環和多鶴起了疑心。張大嬸上火得了肺病,乾咳不止,張儉離開家每天心情低落,小環催促他快點和多鶴再生一個。
第十一集
張石匠把張大嬸送進縣里看病,張儉與她抱頭痛苦。大舅支招讓他從別人家過繼個兒子回來,把多鶴嫁到農村。張大嬸著急下種的事,讓小環抱孩子和她一起回鄉下,好讓多鶴和張儉留在城裡把事給辦了。張儉騙多鶴去見張大嬸,把她帶到山裡的道觀,讓她在門外等著,自己繞小路跑了回來。小環發現多鶴不見了,逼問下張儉招了自己把多鶴扔到山裡了。張大嬸聽見一氣之下病情加重。天黑了,多鶴找到間破廟,有個要飯的臨死時把皮襖和帽子留給了她。第二天一早,多鶴化裝成要飯的搭上一架馬車。
第十二集
多鶴被誤當是男人,帶到礦上挖礦。包工頭發現多鶴是女兒身起了歹意,多鶴逃了出來在冰天雪地中凍僵在河邊。張大嬸和表弟終於找到了多鶴,她在臨終時囑咐張儉和小環要好好待她。多鶴覺得張大嬸的去世是她造成的,跪在地上求張儉與她生個兒子。十個月後,多鶴生了一對雙胞胎男孩,張儉帶全家去祭拜他娘,回來的時候遇見鄰居金大姐,小環不小心說漏了嘴。金大姐無意間發現多鶴竟然能說話。
第十三集
金大姐找小環去她家盤問,小環不管怎麼編謊金大姐還是不信。張儉決定去千鋼工作,成為新中國的第一代煉鋼工人。一家六口分了房,多鶴拿出生身母親留給她的金鐲子要小環買傢具,小環卻因為張儉給多鶴買了紅圍巾而吵起來,跑到公園里要死要活,張儉連忙認服。
第十四集
小環告訴多鶴,以後張儉是她姐夫,孩子叫她小姨,只有這樣多鶴才能繼續留下來。多鶴替小環當臨時工去礦山采礦,趁休息的時間跑回家給孩子餵奶,路上遇到壞人尾隨,礦山上的監管員小石和小彭救下多鶴,把她送回家。原來他們與張儉是老鄉,張儉留他們吃飯答謝,兩人對多鶴都產生了好感。
第十五集
張儉和老鄉們一起吃飯,小彭讓多鶴喝白酒,小石替多鶴擋了三杯,多鶴對他心生好感。小石指導多鶴砸石礦時,多鶴走神砸了自己的手,在醫務室沒等包紮完,就跑回家給孩子餵奶。小石和小彭懷疑起來。多鶴做了木屐,張儉心疼多鶴,小環心生不滿。小彭收到催婚的家信,他試探起小石對多鶴的態度。
第十六集
多鶴一早四點就去山上砸礦石,有個工友誣陷她偷了自己的石子,小石替多鶴澄清了事實並開除了鬧事的工友。多鶴在休息的時候又跑回家,小石和小彭跟在後面,多鶴早有察覺,回家裝著喝中葯,這才瞞過了兩人。一個月之後,多鶴被評為生產標兵,小石為她戴上大紅花。小彭晚上拎著糕點來串門,打著替小石保媒的名義來探探張儉和小環的意思。小環騙小彭多鶴有婦女病不能生育,小彭告訴了小石。八年後,小石的媳婦病逝了,他提著行李在街上與多鶴相遇。
第十七集
小環忘了兩個兒子的生日,多鶴卻在家做了壽司和生魚片,小環非常不滿把桌子掀了,多鶴哭著跑出去。小彭遇見多鶴讓她去宿舍暖和會兒。小彭表白自己對多鶴的喜歡,小石剛好進屋,張儉也找來把多鶴接了回去。小彭要給多鶴換個輕快地工作,拉住多鶴的手讓多鶴好好報答他。張儉和小石因為工作努力參加了廠里的政治培訓接受提拔。
第十八集
多鶴換去騎三輪車拉貨,正吃力地上坡,張儉在後面幫她推車,中午一起吃的飯。班主任吳老師來家訪,小環知道兩個兒子經常逃學大發雷霆,抓起雞毛撣子打孩子,多鶴跑過去將孩子護住。小彭知道小石和張儉一起培訓,讓小石多留點心眼,小石對小彭的態度很反感。小彭發現多鶴和張儉關系並非一般,蘆葦塘里,張儉握住了多鶴的手。
第十九集
小彭和小石到張儉家包餃子,小彭盤問多鶴中午去哪了,多鶴沒說實話。晚上張儉扔給多鶴紙條,他明天休息,打算帶多鶴出去玩。第二天,張儉跟小環說去培訓班,小環回家的路上遇到小石,知道了其實廠里不上課,等張儉回家小環就假裝問起來。張儉靈機一動說自己記錯了,利用上午的時間把教室里的桌椅板凳修理了一下,小環半信半疑。張儉吃晚飯假說找人下棋,其實去了黨校把桌椅修理了,傳達室的王大爺發現後要向領導報告表揚張儉的高覺悟。
第二十集
小環去黨校看張儉上沒上課,路過黑板報聽見工友正在念表揚張儉修理桌椅的文章,小環笑著回了家。快過年了,小環給多鶴車了件新棉襖,多鶴的美麗讓小石和小彭都看傻了眼。年後小彭從老家回來給多鶴帶了點好吃的,多鶴不要,小彭逼多鶴寫到底喜不喜歡他。張儉找多鶴看電影,把三輪車先停在修車鋪,小彭路過看見多鶴的三輪車。張儉和多鶴被人發現在電影院後台玩,慌忙從二樓小窗逃跑,多鶴害怕不敢跳,大聲向張儉求救。小石在一樓目睹了這一切。小彭把三輪車推到了張儉家,小環和小彭質問多鶴的行蹤,張儉隨後回來了,四人對質陷入僵局,小石替多鶴解了圍。
第二十一集
小彭把修車鋪的老七叫來宿舍與小石對質,小石有意袒護多鶴,莫不作答。小環心裡早就有數,她一時想不開服了耗子葯,跑到蘆葦塘里等死。張儉和多鶴發現後終於找到了小環,把她送進醫院搶救。張儉收到張石匠病危的電報,剛出院的小環決定和張儉帶孩子們回老家看爹,多鶴留下來看家。小彭已經確信多鶴是日本人,他偶然在門外偷聽到了小石與多鶴的談話,推門而入。張石匠去世了,多鶴給張儉和小環跪下,請求搬出去和小石一起過。
第二十二集
小環拉著張儉去小石家做媒,小石說自己已經有對象了,張儉心中大喜。小彭讓多鶴死了這條心,不如跟他過日子。多鶴不肯,小彭耍流氓要強暴她,幸好小環和張儉及時趕回家,抓住小彭,逼他寫下認罪書,保證不騷擾多鶴也不打擊報復張儉一家。十年後,孩子們都長大了,多鶴還是隻身一人。廠里批判走資派的秦書記,小彭找來張儉發言批鬥,張儉不幹。小彭惱羞成怒聲稱要收拾張儉,從多鶴開刀。
第二十三集
三個孩子在家翻布票准備做套綠軍裝,小環正好撞上,讓他們自己賺錢做軍裝。小彭已經升為小彭,他坐著小汽車來看多鶴,大兒子鋼子對小彭心生崇拜,而小彭的目光卻停留在年輕貌美的春美身上。多鶴帶三個孩子去礦上揚煤渣賺錢,小環看孩子們都聽多鶴的話,又擔心張儉對多鶴的感情,天天找別扭。鋼子氣沖沖地埋怨父母束縛他的自由,讓他成為同學中不積極的中間派。多鶴來到小石家,准備借點布票,看見小石正在地上卡紙錢,得知三年前小石的妻子和兒子都沒了。
第二十四集
多鶴陪小石去蘆葦塘燒紙,張儉發現偷偷地跟去。走資派的秦書記逃跑了,小彭帶人搜索,看見蘆葦塘里有火光,以為是逃犯就包圍了過去。張儉以為有人來抓封建迷信,大喊「有人放火」給他倆報信。小彭聞聲去抓報信的張儉,多鶴和小石趁機逃走,誰知鋼子跟著小彭一起來了,他覺得報信人的聲音很耳熟。鋼子發現張儉和多鶴的鞋子都沾滿了泥土和葦葉,小環也看見了,她和鋼子都懷疑起來。小彭終於想起來是張儉的聲音,把張儉抓起來審問。多鶴告訴了小石她與張儉特殊的關系,小石深深理解她的不幸。
第二十五集
張儉有把柄在手根本不屑,這激怒了小彭。小彭讓小石寫告發檢舉張儉和多鶴的材料,小石不願,受到了小彭的威脅。小環問多鶴為什麼鞋子泥濘,多鶴謊稱去工友家編葦簾子了。小環和鋼子去工友家打聽,半路小彭的小汽車接走了鋼子,小彭打算籠絡鋼子成為他的秘書。
第二十六集
小彭找鋼子問多鶴的情況,鋼子也懷疑多鶴是日本人,小彭讓他要有大義滅親的精神,寫大字報主動揭發檢舉多鶴。鋼子寫不了,小彭拂袖而去。張儉幫多鶴幹活,小環跟蹤張儉,看見他幫多鶴吹出眼裡的沙子。鋼子把小彭交給他的任務告訴了春美和弟弟鐵子,被春美喝止。多鶴為小石做了飯菜,小石正為小彭的威脅郁悶著,他喝醉了告訴多鶴小彭的卑劣打算,發誓就算戴上黑五類的帽子也要保護多鶴。
第二十七集
小石向多鶴表明了愛意,多鶴願做小石的妻子。小石送喝醉的多鶴回家,張儉以為小石有家室還佔多鶴便宜與他打起來,抱起多鶴時正好小環開門看見。孩子們穿上了綠軍裝,小環發瘋似地打罵孩子,要把軍裝剪爛。逆反的鋼子要找小彭批倒張儉和小環,以及這個「法西斯」家庭。小石來家裡提親,把前後發生地事情都解釋清楚,張儉把當年小彭寫的認罪書給了小石。
第二十八集
小彭出差去了渤海市煉鋼廠,鋼子沿著鐵軌走到渤海市,找到了住在招待所的小彭,要跟著他做革命青年。小環帶著兩個孩子在外面到處找鋼子,多鶴在家收拾包袱,打算搬到小石家去,張儉拉住多鶴的手泣不成聲,被進家門的鐵子看見。春美被選上文藝兵去部隊集訓,鐵子一大早去部隊看她,留了封信讓春美轉交給爸媽,自己下鄉投奔一直保持通信的知青大姐去實現革命理想與價值。家裡一下子冷清了。
第二十九集
小彭拉攏了鋼子,唆使他在廠里會上告發了多鶴的日本人身份,郭主任決定調查事實,還原真相。第二天,廠里貼出了以鋼子名義寫的大字報,多鶴和張儉被小彭一夥人帶走核實情況。多鶴不敢相信竟然是鋼子告發了自己,而鋼子否認自己寫了大字報。小環跑去求郭主任救人,郭主任命令小彭沒有證據不得審問,要立刻放人。張儉找到鋼子,一怒之下打了他,鋼子發燒入院,多鶴去醫院看望,鋼子已經決定和張儉斷絕關系。
第三十集
多鶴在小石家剪喜字,小彭無恥地要求多鶴給他一次機會滿足他多年的願望,多鶴用剪刀指向他的喉嚨。小石回來帶多鶴去領了結婚證,他到廠里車間發請帖,張儉操作天車失誤將小石砸倒,多鶴趕到醫院時,小石已身亡。小彭以故意殺人罪抓走了張儉,春美雖選上了文藝兵,在火車站新兵入伍的月台上,被卸下新兵裝備,不得參軍。
第三十一集
多鶴懸梁自盡被小環救下,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春美受了刺激,精神失常,管多鶴叫媽,把小環當成了小姨。張儉移送軍管會懲處,多鶴讓小彭把張儉放了,小彭叫多鶴晚上洗干凈了,拿著當年他寫的認罪書去他家,就可以放過張儉。小環一下子得了中風,左半身沒了知覺。多鶴找鋼子叫他醒悟,鋼子決絕的態度卻太讓多鶴傷心
第三十二集
多鶴為張儉送去被褥,隱瞞了家裡的情況,小彭在隔壁監聽錄音,得知多鶴與張儉隱藏的關系。多鶴帶春美在礦上幹活,小彭讓多鶴在指證張儉謀殺小石的證人材料上壓手印,多鶴不幹,小彭開除了她的工職。鋼子回家拿走了糧本,小彭以替鋼子轉糧食關系為由扣下了糧本,以此威逼多鶴。
第三十三集
多鶴找到了位老中醫給小環治中風,用小石給她的結婚戒指作為葯費,老中醫卻執意不出診。小彭讓張儉在糧本上簽字,好把鋼子的關系轉到廠里,張儉拒絕簽字,把糧本藏了起來。鋼子來要糧本,兩人爭執的時候,鋼子告訴張儉春美瘋了,小環癱了,張儉聽罷沖出軍管會,正好中了小彭誣陷他畏罪潛逃的奸計。鋼子偷聽到了小彭的滿腹詭計,頓時反省過來。張儉讓多鶴晚上去蘆葦塘找他,小彭派人跟蹤多鶴,圍住了蘆葦塘,張儉被抓了個正著。
第三十四集
多鶴交出那張認罪書,小彭撕了個粉碎,他讓多鶴晚上把春美送來,多鶴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老中醫破例到家裡給小環看病,原來他的老伴也是日本戰敗的遺孤。春美跑到車間被小彭帶到宿舍,小彭欲強暴春美,多鶴和鋼子及時趕到,鋼子徹底認清了小彭的丑惡嘴臉。
第三十五集
小環的中風有所好轉,老中醫還願意試試治療春美的病。他和多鶴安排重現當時挑選文藝兵時的場面,宣布春美選上了文藝兵。第二天一早,春美的精神正常了。鋼子邊打臨時工邊照顧母親,鐵子從知青點回來了,一家人又聚到了一起。
第三十六集
春美考上了地方文工團,鋼子決定去下礦挖煤,鐵子也要回知青點了,多鶴為他們和小環綁上母子間保平安的紅線,小環讓孩子們給小姨也綁上。小環和多鶴馬不停蹄地為張儉上訴,五年後,在郭主任的幫助下,張儉的案子有了眉目。小彭因陷害郭主任並且貪贓公款被抓了起來,張儉終於無罪釋放。中日邦交正常化後,日本政府派人找到多鶴,原來多鶴的母親還活著,二十年來一直在尋找她。多鶴的母親已雙目失明並身患絕症,打算帶多鶴回日本,而孩子們終於知道了多鶴才是他們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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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做浮萍的悲劇 !可惜《小姨多鶴》版權被買 這幾天依然是在西安片場拍戲。不工作的時候,讀書便是生活中最大的樂趣。為了求方便,一下子從當當網買了好幾本寄到西安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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Ⅹ 《小姨多鶴》的大結局是什麼
《小姨多鶴》的大結局內容如下:
春美考上了地方文工團,鋼子決定去下礦挖煤,鐵子也要回知青點了,多鶴為他們和小環綁上母子間保平安的紅線,小環讓孩子們給小姨也綁上。小環和多鶴堅持為張儉上訴,五年後終於有了眉目。小彭因陷害郭主任並且貪贓公款被抓起來,張儉終於無罪釋放。
中日邦交正常化後,日本政府派人找到多鶴,原來她母親還活著,二十年來一直在找她。多鶴的母親已雙目失明並身患絕症,打算帶她回日本,而孩子們終於知道多鶴是才是他們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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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背景:
從1905年日俄戰爭結束直到1945年日本戰敗投降,日本從未間斷過對中國東北進行移民活動。40年間,32萬日本移民(即所謂「開拓團」)先後進入中國東北地區。隨著日本在太平洋戰場上喪失了主動權,開拓團也逐漸回遷。
然而,開拓民及其眷屬的結局是異常悲慘的:他們中的壯年男子都被徵兵上了前線,剩下老弱病殘,孤兒寡母,或死於槍彈之下,或喪生在逃亡途中,少數婦女兒童被中國百姓領回家中。嚴歌苓以滿洲開拓團的悲劇作為故事發生的源頭和背景,寫出了《小姨多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