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風記小說有聲免費
❶ 2020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是什麼
「2020茅盾文學獎」即第十屆茅盾文學獎(2015—2019),獲獎篇目包括:
1、《人世間》(梁曉聲)
《人世間》是當代作家梁曉聲創作的長篇小說,於2017年12月首次出版。
2、《牽風記》(徐懷中)
《牽風記》是現代作家徐懷中創作的長篇小說,2018年發表於《人民文學》。
3、《北上》(徐則臣)
《北上》是作家徐則臣創作的長篇小說,首次出版於2018年。
❷ 讀《牽風記》讀書筆記(一)
閱讀徐懷中老先生的《牽風記》已過多半,這部第10屆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細致入微的贊美了愛情,大義凜然的稱贊了英雄主義,不堪回首般刺痛了人性。這就是這本書給我最深的記憶。
小說的主人公汪可逾,是來自北平的進步女青年,說她進步,是因為她義無反顧的參加和投入到無產主義革命事業。汪可逾是美麗,富有內涵,又真誠而正義的化身。在這本書小說里,作者對這位戰爭年代部隊基層文藝工作者,使用了大量細節故事的描寫來支撐這個角色的一切。一怕苦,二怕累,三不怕別人的流言,畫面感十足。小說的另一個主人公是齊競旅長,一個投筆從戎的知識分子,靠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走上軍事指揮的革命將領。他有遠見卓識,有才華橫溢,也有對藝術很高的造詣。
徐老,在描寫他們這段愛情故事的時候,似乎是放大的,又是放小的。說放大,就是他們的愛情經得起時間、經得起戰火的洗禮。說放小,重在描寫齊競旅長對汪可逾的愛慕和懷疑。愛慕,可以說,一是愛慕汪可逾的才女氣質和美女的容顏。二是關注汪可逾的成長,從細節上關心,從思想上了解和溝通。在細節上,因為汪可逾是平板腳,行軍有困難,就用自己的「攤棗」照顧她,而汪可逾對這匹久經沙場的駿馬,也百般愛護。在思想上的了解和溝通,是偉大愛情的前提。旅長齊競在全旅發表公開戰前演講以後,會主動詢問汪可逾,或是想得到汪可逾的反饋。思想上的共鳴,並不是身體之間那麼輕而易舉可以達到的。說懷疑,就是每個男性身上都有一種對女性必須完全歸屬於這個男性的潔癖,在詢問汪可逾被俘虜的時候,我看到了汪可逾的偉大,也看到了齊競的真實而發自內心的痛點。愛情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小說,這本小說,好像又有那麼多點的意思。
曹水兒是齊競旅長的勤務兵,自始至終完成他的使命,但作者也毫不留情的告訴讀者這個勤務兵的污點。這讓讀者,很容易相信,並理解。戰爭年代,生與死只是轉瞬之間,但這轉瞬之間,是發生了很多次的大義凜然的英雄主義革命精神。
徐老先生是戰爭的經歷著,見證者。在這本小說里,最大的突出靚點就是大義凜然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一個普通戰士曹水兒,可以表現出大義凜然的精神,可以一直護送並保護汪可逾到生命的最後。無畏艱辛,無畏死亡。一個部隊基層文藝工作者,也可以大義凜然的甩開膀子加油干。這干就體現在,在做根據地宣傳標語時的一絲不苟,在橫渡黃河時,脫下衣服,保護所有人的安危而做的大義凜然的義舉,再到敵人圍攻而來的時候,縱身跳下懸崖。13歲的革命新生力量小夜壺,在敵人面前,在即將被敵人至於生死間的那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嚇壞了聞風喪膽的敵人,這不是大義凜然又會是什麼呢!逼真而具體,真實而感人。一部革命題材的小說,離不開大義凜然,離不開捨身取義,離不開對革命英雄主義的贊美和敘述。
一本小說,尤其是這本描寫解放軍指戰員,在全國即將解放前的最後歲月,以一個野戰旅的戰爭生活為牽引,描寫了不堪回首並刺痛人性的反思。戰爭年代,孕育了英雄,而英雄的成長歷程並非一往直前。在脆弱的人性面前,人的成長並非如此簡單而得。很多時候,作者想表達的是一種成長型思維,我們的軍人、軍隊、我們的民族,正是在這種思維的前提下,不斷修正自己,不斷找到思想深處的問題,重新出發。這第三點,是我自己發揮的,困難即孕育輝煌。
作家的寫作,一定帶有很多主觀色彩,但這個時代,最需要,描寫時代的贊歌,描寫人類最美好的成長歷程。而這部小說,顯而易見是做到了這幾點。
❸ 《牽風記》讀後感
用了3天時間,讀了這本茅盾文學獎的獲獎作品。選這本書的初衷就是因為「薄」,故事雖短,但是卻讓人心靈震顫,這種震撼不是文中戰爭場面描寫的多麼慘烈,而是透過一個個鮮活的人物,折射出在殘酷的戰爭面前,那一代人是怎麼求生求活、對待愛情、對待友情的。
故事由女主汪可逾開始,她懷抱古琴,在上學路上偶遇了在此慰問九旅的演出團,遇到了九旅的「五號」人物男主齊競。齊競觀人觀琴,吟出白居易的《廢琴》詩句:絲桐合為琴,中有太古聲。古聲澹無味,不稱今人情。女學生汪可逾又以白居易另一首詩作為回應:七弦為益友,兩耳是知音。心靜即聲淡,期間無古今。隨著戰爭的進行,兩人再次相遇這次「五號」變成了九旅的「一號」人物,汪可逾是文化教員,參謀。兩人的故事這樣展開,因昌棚為戰爭嚴峻,兩人並沒有很快走到一起,反而因為戰爭失散、受傷、重逢。烽火歲月中兩人的愛情萌芽就這樣甜蜜而又不越雷池,讓人心癢。汪可逾精緻純真、樂觀開朗、美麗大方、有著新思想,敢於突破舊思想的禁錮。但幾經輾轉,他們沒有走到一起,故事裡除了國民黨及相關反動武裝並沒有壞人,但是所有我們看到純真勇敢的解放軍戰士又都有缺陷。齊競雖受了新式教育卻仍有封建思想里的「處女情結」,面對小汪被俘虜後的遭遇雖同情但是內心依然耿耿於懷,這也間接導致了小汪的出走與死亡。汪可逾過於純真,沒有心機,性格剛烈,為不受辱甘願跳崖,為逃避齊競寧願帶傷離開大部隊。齊競的警衛員曹水兒頭腦與伸手了得,帶著受傷的汪可逾躲過敵人的「焦土式」掃盪,憑借冷兵器能以一敵四,用豐富的野外求生經驗照顧汪可逾,但他生性放盪,我行我素,最終走向了刑場。
本書我最心痛的場面有汪可逾向死而生的最後彈琴訣別,一曲終了,香消玉殞,還有為避免掃盪來臨戰馬資敵對戰馬不情願的屠殺,以及曹水兒最後因女人被槍決前,卻臨死前挽救了一手害他槍決的「盪婦」老鄉。這些善良的生靈們的「死」讓我感傷。為何這部小說這么引人入勝,我想是喚醒了我們內心的那個「她」或者「他」吧,那純真無暇少女的眼眸,那若隱若現的「悄悄話」,那「又愛頃吵又恨」的懊惱,許是很多人很久都沒有想起過的回憶吧。那個「她」如白月光般皎潔,即使歲月漫長模糊了最後一眼相會時的面龐耐乎則,即使世事難料再也無法相見,即使全世界都忘了有這么一段小小的故事,但只要是生活中只言片語的提及,只要是哪個生活場景莫名其妙的重合,只要是哪個夢中偶然的出現,就彷彿一滴水滴入靜謐的湖面,盪起層層漣漪。日月星辰,江河湖泊,山高水遠,感謝此生相遇,今憶依舊甜美。
❹ 《牽風記》:一曲演繹赤誠的牧歌
《牽風記》閃耀著英雄之美、精神之美、情感之美和人性之美。徐懷中以超拔的浪漫主義激情,在雄奇壯闊的革命戰爭背景下,深情謳歌山川大地上生命的高貴、勇毅、純真與飛揚,對人與戰爭、人與自然、人的超越與升華等文學的基本主題展開了新的詮釋。金戈鐵馬與詩書禮樂交相輝映,舉重若輕而氣勢恢宏。——頒獎詞
場景一
經過幾個月的東躲西藏和一段時間在溶洞陰冷潮濕環境的煎熬,19歲的汪可逾離開了充滿硝煙的世界。溶洞外面的世界知告炮聲隆隆,死亡時時發生;溶洞內的世界雖然清冷,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偉力,讓溶洞呈現出別有洞天的韻味。對汪可逾來說,人間仙境般的世界是自己最好的安放靈魂的處所。因此,面對死亡來襲,她表現的淡定而從容:一縷不掛,乾乾凈凈地來到這個世界,然後敗圓再乾乾凈凈地離開。——「汪可逾一向隨遇而安,更何況落腳在一株銀杏樹洞里,正是她所祈願的一生最後歸屬之所在。——一尊高貴的遺像看上去像是印在那裡的一個女性人形,久而久之,完全與銀杏老樹融為一體。」
場景二
「服務員照顧老首長洗了一個澡,為了讓他好好睡一個大覺,度過炎熱的中午,特地把老爺子須臾離不了的布偶貓也給抱了出來。這為齊競預留的時間富富有餘,他從從容容將四十多片維C送進口中,飽含冰水,脖頸猛地向後一仰,咕咚一聲順下去了。然後直直地仰卧在床上,將被窩拉至胸口,如正式追悼會上遺體安放那樣,只欠了周邊擺上松柏枝葉和一叢叢素色鮮花......那隻布偶貓不知從哪兒出現了,縱身跳上桌面,伸出一隻前爪,駕輕就熟地彈撥了一下古琴的弦,然後貼近死者身邊卧下來,閉上了海水一樣的藍藍的丹鳳眼,一動不動。」
場景三
「軍法處幾個參謀一同上手,要強制執行。曹水兒稍施拳腳,便把哥兒幾個打了個人仰馬翻......『處決歸處決,繩捆索綁老子不幹!』......槍聲響了,一個排槍急射過來。騎兵通訊員曹水兒抖動一下,他高大魁梧的軀體像要坍塌下去似的。隨即又竭力挺直了腰。因為嘴裡含滿了血,語音含混不清地喝道:『他媽的著什麼急,看打著了老鄉!』第二排槍急射過來,第三排槍急射過來......」
場景四
「一頭完整的大牲口骨骼,白花花的,猶如脊椎動物展覽館里一件彌足珍貴的陳列品。可以肯定,『灘棗』的屍體是被鷹群搶食了,只剩下尾巴在那裡,彷彿是特地留下來為齊競作為憑證的。」
四組特寫交疊在一起,構成一幅凄婉的畫卷。畫卷中主角的命運與世間萬物一樣,不論經歷什麼樣跌宕起伏的過程,最終都會把一切清零,回到原點。後來者面對同樣的結局,可能無法了解每一個生命過程的演繹。要突破扁平的結果,找尋立體的過程,必須走進人物的內心世界。四個特寫中的主體出自獲得第十屆茅盾文學獎的《牽風記》。該作品以1947年晉冀魯豫野戰軍挺進大別山為歷史背景,圍繞三個人——汪可逾、齊競和曹水兒與一匹馬——「灘棗」的故事,用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方式描寫戰爭,以特別的膽略探尋戰火中的愛戀與人性,為讀者展示了犧牲者的平凡和格局的偉大,描繪出普通人豐富的精神世界。就作品的題目而言察猛塌,「牽風」充滿了空靈與縹緲之感,風本無形無色無味,何以牽住。很顯然,作者以此為書名,「牽風」不再指向人對自然之風的牽引,而被賦予了特殊的意味。從小說描寫的內容,敘述的故事,塑造的人物,寄託的情感看,《牽風記》中「牽風」可以理解為,「在總體力量敵強我弱的形勢下,突破戰爭史局限,牽引戰略進攻之風。戰爭時期軍隊生活的文化色彩、美好念想和復雜考驗,在艱苦的歲月之上泛出明麗的光澤,在特定的情境之中留下惋惜與痛悔,在自然的山河之間現出美好人性的溫度」。
出生在北京一個書香世家的18歲姑娘汪可逾懷揣革命的熱情和哥哥一同前往革命聖地延安。可是,在乘船過程中兄妹倆走散,汪可逾被滯留在革命的前沿,成為第九旅中一名真正的戰士。優裕的家庭成長環境,濃郁書香的浸染,在汪可逾身上看不到一點點大城市姑娘的嬌氣,一雙單純、隨和而對未來充滿美好憧憬的澄澈的大眼睛給人一種溫暖而舒心的感覺。家庭成長環境的民主和寬松,涵養出汪可逾自由奔放的性格。置身在軍營,面對一群來自不同階層的士兵將領,汪可逾沒有膽怯和羞澀,雖然一個人的時候會撫弄自己心愛的古琴,但更多時候積極參與到軍事活動中,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用古琴曲化解矛盾,緩解將士的緊張壓力,以《關山月》馴服一匹通人性的老軍馬。因為古琴的牽連,汪可逾與「一號」首長齊競彼此產生特殊的好感。(不過,這份超常的友誼因為一場誤會而消失:魯西南戰役打響,作戰中汪可逾被敵人逼入絕境,決心捨生取義,跳崖赴死未果,在昏迷中被俘,被營救回來5天後才蘇醒。齊競說自己作為一個男人,要知道她是否被敵人強暴,她憤怒已極,與齊競斷交。)當然,在一個以男人佔主體的隊伍中,女人的存在肯定會引發一些矛盾,製造一些麻煩。艱苦的戰斗環境,陰雨連綿,身無一縷乾的汪可逾為了把衣服晾乾,一絲不穿地躺在一個扇大門後面。當一位冰清玉潔的女人的胴體擺在齊競面前時,不是猥瑣和卑鄙,而是一份對藝術的敬畏,齊競按下相機的快門。面對齊競的所作所為,汪可逾沒有憤怒和吵鬧,而是向齊競付諸莞爾一笑。對事件的主體而言,這樣的巧合與尷尬本來沒有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可是在紀律嚴明的軍隊里,這可是治軍的大忌。於是,由此引發的轟動把兩個人推入絕境。好在,經過多方斡旋,當事人非但沒有受到處分,反而有了意外的收獲:齊競晉升為軍區一號首長,汪可逾成為軍區參謀,更為重要的是,一個女人赤條條地把自己袒露在男人面前,兩個人的感情有了更深的發展。
個人的命運與社會是緊密關聯的,無法避開時局的影響。進軍大別山,大軍渡黃河。不論是佯攻還是實進,對浩浩大軍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渡江工具缺乏,水流湍急,加上數萬將士。形勢嚴峻,情況緊急,作為女隊的領隊,汪可逾充分發揮女人超出常規的想像,率先帶領女子兵登船渡河。為了減少風險,一船赤身裸體的女兵在汪可逾的帶領下乘風破浪,向對岸進發。可是,悲劇仍然發生,一船人生還的只有幾個人,成了俘虜,並被敵軍蹂躪。(汪可逾因為昏迷五天五夜,倖免於難。)災難慘重,齊競難逃其咎。也就是這件事,汪可逾與齊競之間產生了無法彌合的誤會。為了減少尷尬,汪可逾沒有跟隨大軍繼續前行,而是在曹水兒的保護下拖著沒有痊癒的雙腿過起了東躲西藏的生活。身處敵患區,隨時隨地都有生命的危險,好在有機警的曹水兒的從容應對,才得以化險為夷。外在惡劣的生存環境可以應對,可是汪可逾的傷勢因為得不到及時的治療一天天惡化。這對曹水兒來說是最頭疼的事情,但汪可逾對自己的狀況卻表現出超乎尋常的鎮定。盡管只有19歲的年齡,但不到一年軍旅生活的遭際已經讓她對生死看得很開。藏身溶洞之中,除了寒冷、飢餓,就是難捱的寂寞。面對這些,看到曹水兒焦急煩躁,汪可逾想方設法幫助他緩解。兩個人的世界,沒有了性別的芥蒂,為了活著,他們與各種困難進行斗爭。對生命本然狀態的追求和詮釋是汪可逾最本真的生命呈現。當大限到來時,汪可逾沒有恐懼,除了深懷對遠方父母的愧疚,一把古琴,一匹駿馬,是汪可逾最後生命時光里最無法放下的牽掛。19歲,一個本該盡情綻放的生命之花,經歷過血雨腥風的洗禮,非但沒有消蝕她的純真和善良,反而讓她面對人生的重大劫難時表現出超人的從容和鎮定。對汪可逾來說,生與死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生命的質量不在於數量的計算,而在於對最真淳、最寶貴的東西所投注的赤誠與篤定。
年紀輕輕的汪可逾之所以變得沉穩成熟,除了良好的家庭教育,與齊競不到一年的交往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而古琴的探討,音樂的欣賞,銀杏樹歷史的追溯......點點滴滴的匯集,讓兩個年輕的生命找到了生命的契合點。雖然沒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但在彼此內心深處都給對方留下重要的安放之所。出生於大家庭的齊競,在國難當頭時,他毅然決然走出家門,抱著「捐軀赴國難」的勇毅投筆從戎。抱定軍事救國,軍事強國的信念,他遠渡重洋,專攻軍事理論學習。學成歸來,齊競成為一線戰斗指揮員。雖然從軍時間不長,但在他成長的履歷記錄中只有第一,沒有第二。——第九旅的「一號」,軍區的「一號」。造化所賜,在激情燃燒的年齡與18歲的汪可逾的不期而遇是他戎馬一生中最無法釋懷的心結。活潑大方開朗又學問淵博的汪可逾在第九旅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而在齊競面前無拘無束地自然生活狀態的呈現,汪可逾的才氣和大方,讓他對她更有一種無以言說的好感。如果不是硝煙彌漫,轟轟烈烈的愛情肯定會在兩個年輕的生命中上演。但是,造化弄人,一對在內心都裝著對方的有情人因為時局,因為戰爭不得不把這份情感深深埋在內心。畢竟是軍事專業的科班出身,幾度遇險都化險為夷。榮升軍區「一號」首長的齊競與軍事參謀汪可逾的戀情雖沒有公開,但在軍區已經不是秘密的秘密。齊競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和關愛著汪可逾,創造條件與汪可逾探討軍事以外的話題:面對汪可逾的生理缺陷——平足、夜盲症——在夜行軍時,齊競把自己的坐騎讓給她;關於古琴和銀杏樹歷史的追溯,讓兩個人心理距離越來越近。可是,戰爭讓一切的美好走向了悖反。雖然接受過新思想的教育,但在齊競的骨髓里仍然殘存著封建思想的餘孽。汪可逾的被俘,加上幾個同伴被糟蹋,齊競心中有了陰影。雖然多次嘗試想從汪可逾那裡得到確切的答案,但都羞於開口。不過,齊競在自己面前的反常表現,讓敏感的汪可逾看出端倪。一場戰爭在兩個人之間不可避免,一份情緣到此畫上句號。
看到汪可逾近乎絕望的眼神,聽著她對自己聲嘶力竭的指摘,齊競意識到自己對她傷害之深。因戰事發展,兩個人走向不同的方向——汪可逾在曹水兒的保護下留在敵患區,齊競帶軍挺進大別山。情難續,意猶在。身處不同的生存環境,各自為了活著與各種困難做著斗爭。但是,齊競對汪可逾的那份愧疚並沒有因為時空的阻隔而慢慢淡化,反而成為一種煎熬。在19歲的汪可逾走完自己的人生,從曹水兒那裡得知分開後所遭受的苦難,齊競更有萬箭穿心之痛。正是對汪可逾的歉疚,齊競選擇了獨居一生。對他來說,只有這樣做,才能多少減輕一點內心的負罪感。戰爭中氣定神閑地指揮,但是面對一個天使般的女孩生命的逝去,齊競變得是那樣的脆弱。面對敵人,以同仇敵愾的決絕相向;面對戀人,出於對聖潔的敬畏,他只能以赤誠守護。
當然,兩個人愛恨情愁的演繹,不是面對面展開,而是通過騎兵通訊員曹水兒黏合在一起。曹水兒,一個農家娃,一米八的高挑身材,英俊帥氣。生活所迫,從新婚第二天就告別生養他的父母和讓他成為男人(只是形式上的夫妻之名,而沒有行夫妻之事。由於年齡很小,對男女之事一無所知,即使經過妻子的誘導開花,仍然讓妻子保持完整的女兒身,直至終老)的妻子,跟隨部隊開赴前線。先天的身體條件,加上對軍事格鬥表現出超人的天賦,曹水兒成為了騎兵班的戰士。而其過硬的本領和端莊的外形,一下子吸引了「一號」首長的眼球。於是,成為首長的警衛員也就順理成章的了。因為長相帥氣,所以關於曹水兒風流韻事的傳聞不計其數。但不管外人怎麼說,曹水兒內心深處有自己仰慕的對象。即使對一些投懷送抱者沒有拒絕,但對心目中的女神——汪可逾始終以敬畏之心仰視她,保護她。在曹水兒的眼中,汪可逾就是一尊聖潔的聖物,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玷染。正是心懷這份虔誠,他不允許自己用雙手貼近汪可逾。情非得已,他也盡量減少對她身體的接觸。勇敢承擔下保護汪可逾的任務後,他想方設法盡最大可能減輕汪可逾的痛苦。看著汪可逾傷勢日趨惡化,曹水兒對自己無法改變現狀而深深自責。為了讓一縷不穿的汪可逾稍顯浮腫的屍體保持一份神聖,曹水兒絞盡腦汁為她設計一襲「白紗」,使其成為一件聖潔的藝術品。作為一名警衛員,曹水兒是盡職盡責的,甚至超常完成警衛任務;作為一個守護者,曹水兒以聖徒般的虔誠盡可能減少外物對被受害者的傷害;作為一個男人,雖然最終因女人而走向刑場,但在赴死時表現出的擔當詮釋了真男人的真意。戰火的洗禮,讓一個青澀的少年成長為血氣方剛,勇於擔當的錚錚的男子漢。曹水兒不懂得什麼大道理,但在心中種下信仰的種子之後,他盡其所能地呵護。
梳理完三個人的命途演繹,最後當回到一匹軍馬的身上。一曲《關山月》把汪可逾、齊競、曹水兒和「灘棗」——軍馬緊密聯系在一起。對主人齊競,軍馬盡職盡責,多次救主人於危難;對騎手曹水兒,長時間的相處,建立了深厚的情誼。它能夠讀懂曹水兒的一舉一動,能夠明白曹水兒的一顰一蹙;至於自己的知音汪可逾,只要琴音響起,不論處於何種境地,都會沖破重重困難出現在她的周圍。老馬識途,老馬識人,老馬更通人性。當汪可逾離世後屍體放在冰冷的溶洞中時,「灘棗」為她尋覓到一個汪可逾生前最愛之物——一株老銀杏樹,然後傾盡生命之力把屍體運到樹洞之中,在移動完汪可逾遺體後阿撲地而死。滾滾紅塵,知音難覓,不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是這樣。軍馬遇到懂自己的人,所以會以生命相報;人遇到懂自己的軍馬,會盡可能地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它。在人與動物之間,沒有了猜忌,沒有了設防,僅存的只有一份坦誠。
《牽風記》取材於戰爭,但在描寫戰爭時,卻把筆墨更多地放在愛情上。作者把美好的愛情置於殘酷戰爭的背景之下,以此頌揚人世間至美至善的人性和永恆柔軟的情感;作者以抒情筆墨寫戰爭風雲,從人性、人情的角度切入戰爭,把戰爭寫得殘酷而充滿傳奇,同時又唯美靈動。作品正是採取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方式描寫戰爭,以特別的膽略探尋戰火中的愛戀與人性。從小人物和旁枝末節切入,以小見大,在敵我力量的消長、戰役的前推與後撤、作戰的全局和局部等大環境、大場景中塑造人物,刻畫形象。一部《牽風記》為大眾展示了犧牲者的平凡和格局的偉大,描繪出普通人豐富的精神世界。行文最後,認真咀嚼作品中的兩段文字——「被揉皺的紙團兒,浸泡在清水中,會逐漸逐漸平展開來,直至回復為本來的一張紙。人,一生一世的全過程,亦應作如是觀。」「人是一生,不外是沿著各自設計的一條直線向前延伸,步步為營,極力進去。而汪可逾卻是剛剛起步,便已經踏上歸途,直至回返零公里。」——興許能夠品味出更多的隱喻意義。(安徽省皖西經濟技術學校陳士同)
❺ 讀《牽風記》感
徐懷中老師的《牽風記》早已閱讀結束。說早已,也只有過去一整天多時間,既然說早,一是因為彷彿從腦海中結束了那些,大量的描寫。也許是因為如書名《牽風記》一樣,如牽著風一樣劃過,飄過。默許,文學作品都會有這樣一曲同工的效果?
這本書,是徐懷中老先生高齡下完成的小說。小虛渣說,是在回憶、紀念、不朽那段戰爭年代的往事。對於,作者徐懷中來說,禪指《牽風記》,恰如其分的概括了老人的滄海心田。老人,回首往事,回首那些經歷,特別是在戰爭年代走過來的文藝工作者,其內心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躍然於紙上。我始終認為,好的小說,不是被讀者所評判的,而是被作者去肯定的。顯然,作者大力贊揚了愛情,贊揚的戰爭沒有打垮這一代。回憶了愛情,回憶了人性,回憶了人生。讓讀者能不能產生共鳴不好說。
《牽風記》扉頁上第一段文字獻給給我的妻子。正如這篇看似古靈精怪或者懸而不決的小說,小說的宗旨,是獻給徐懷中老先生妻子的差襲悄。不言而喻,這屬於一份情書,一份沉甸甸的內心獨白。。。
說情書,這個意義在徐懷中心中,似乎是寬廣,深沉,浪漫的。說寬廣,在那個崢嶸歲月里,很多有志青年,報國之志,可以把愛情先放一邊,捨身取義,報效軍隊成為首選。在文中,多次有各種場景,來告訴讀者,齊競和汪可逾,這段革命戀人,把生命託付給軍隊,託付給成長,用自己對生活的沉澱,對文化的生生不息,對軍隊火一般的執著來宣洩愛情,肯定愛情出現的恰如其分。
告訴讀者,有一種愛,看似就在身旁,其實是在寬廣的距離下,存在並成長。而深沉則是生與死的離別,偉大的愛情終將和生與死相形相隨。浪漫,一首琴樂《關山月》,會激起革命將士的靈魂,也可以讓一匹戰馬(攤棗),找到回家的歸途。浪漫,不僅僅是在你儂我儂間,浪漫在徐懷中先生心中,早已有了該有的樣子。浪漫是富有生命的彈力和張力,是一種看似肉眼看不到,卻穩定而又執著的浪漫。那裡,有光,可以閃耀自己和愛人,那裡有黑夜,但黑夜卻給了我應有的光明。
閱讀徐懷中老師的《牽風記》給我最大的印象就是,滿篇的魔幻色彩,滿篇的革命,滿篇的回憶,滿篇的淚水。魔幻,不僅僅是語言的魔幻,魔幻也可以是在《牽風記》里,女人們脫去衣物,一起同舟共濟渡過黃河的畫面感,魔幻也可以是汪可逾製作戰地標語筆時,那股工匠精神,就地取材,為我所用的革命拿來主義,也可以是那一顆銀杏樹下,坐著的汪可逾,她永遠都沒有死去般的赤子之目,正如那顆銀杏般的古老而富有生機活力。這些魔幻,是作者心靈的故事,是一個文藝工作者,對人生美好的夢想的一種藝術表白,可歌可泣般的充滿革命,充滿淚水充盈般的回憶。。。
革命,在作者眼裡,就是奮斗,就是為人類的進步而奮斗,為每個熱愛和平的人士而努力奮斗,每個崇尚仁義禮智信般的升華。在戰爭年代,依然可以看到一個知識分子的成長心態,依然可以把自己做以檢視,依然可以有一份浪漫主義情懷。浪漫主義情懷,不是和平年代才會具有的,在獨立人格面前,無論是生與死,無論是多麼危難,在中國,就是最危難的時候依然會具有革命浪漫主義精神。
我猜想,寫作是為誰,那些個齊競,那些個汪可逾,那些個小夜壺,那些個晉察冀的父老鄉親,那千千萬萬的為中國革命英勇獻身的人們,難道讀者不會在徐懷中先生的《牽風記》中,隱隱約約看到他們嗎,讀到他們嗎。文學和生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而偉大的人格,需要長時間的修煉。閱讀《牽風記》,有重要的一個點,就是了解了之所以為人的激情,和困境。這激情,來自於家國情懷,而這困境來自於人類共有的逆境。在逆境中,有人捨身取義,有人沾沾自喜,也有人沉默煙流,也有人在使用中國最古老的辦法,文字來喚醒自己的良知和他人的良知。
這是生命的禮贊,致敬《牽風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