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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佛鈴免費小說閱讀

發布時間: 2023-01-17 06:15:47

⑴ 佛鈴花開,再續前緣 (12)

  下章要開車了,盡情期待吧我的小可愛們~muma

小可愛們有想看的劇情可以在評論說哦,我會盡力滿足大家的,我是個初中生,但是開學應該還早,一天大概三四更

  「東華帝君為了娶鳳羽女帝,當真是下了血本啊,開了一座金山,一座玉山來做請帖。」「小小一封請帖,確是價值連城啊。」「這上面刻著一隻紅色的小狐狸,想必就是鳳九殿下了。」朝堂上的仙君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但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重霖這些天忙得暈頭轉向,幾天幾夜沒合眼了,想著當年帝君「娶」那魔族公主的時候,可是簡單的很,想必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九月初九很快就到了。鳳九清晨坐在梳妝台前,東華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喚來重霖取出一個做工精美的盒子,打開會看,是一頂鳳冠,這頂鳳冠上有許許多多東珠,中間那顆東珠,有半個拳頭大小,東珠是個稀罕物,四海八荒都不常見,何況是這么大的,就連鳳九這個活了這么多年的神仙都沒見過。「這是什麼!」鳳九看呆了。「這是當年母神賜給我的,說是要送給我未來的帝後,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鳳九對這頂鳳冠是喜歡的不得了,看了半天回不過神來。東華看著他的小狐狸,嘴角不自覺露出微笑。「讓為夫為夫人戴上吧吧!」「嗯」果然,這東珠襯的鳳九的眼睛更加明亮了。「帝君,婚宴開始了。」重霖進來依了個禮道。說罷,帝君便隨著重霖出去了。幾個手法嫻熟的仙娥將鳳九圍住,一會兒功夫,裝就畫好了。鳳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這是她念了多少年的婚禮啊!這是她與東華的婚禮啊!

  鳳九踏在鋪滿佛鈴花瓣的路上,清風稍稍撩起她的蓋頭,倒是讓她看得清了些路。那些本以為嫁給帝君無望的女仙們,看見東華帝君已經落入這滾滾紅塵,瞬間又燃起了鬥志,自以為長得不比鳳九差。鳳九款款走到帝君面前,本該在洞房裡揭開的蓋頭,被一陣風吹走,鳳九那張絕色的臉,展露在眾人面前,吹彈可破的白嫩皮膚襯的額間的鳳尾花更加鮮紅,鳳九的口脂是大紅色,與婚服相得益彰。鳳九雖是一副少女模樣,但眼眸流轉中,卻盡顯嫵媚。場下戀著鳳九的神君個個頹廢不堪,蒼夷便是其中一個,想當年鳳九還與他訂過親,不過一日便被鳳九又退了,還拆了他的神殿。愛慕帝君的女仙,看到鳳九的傾世容顏又失了鬥志,看著帝君款款深情地看著鳳九,有幾個女仙生生氣暈了過去,被重霖拖了出去。

  待鳳九走到帝君的身邊,激動的滴下了眼淚。主婚人是女媧娘娘,那些對於女媧娘娘只有耳聞的神仙,暗自腹誹「帝後可真是不好惹啊,女媧娘娘的大女兒。往後這青丘背景可更厲害了,帝後歷劫時借了青丘女君的身份,對青丘定是護內。」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女媧娘娘說著心情甚是激動,她的大女兒嫁了,嫁給了她的心儀之人。帝君道「從前為了這天下,我在三生石上除了我的名字,為了這四海八荒斷了我的姻緣。如今,我只要你」說罷,便牽起了鳳九的手,鳳九的淚又不爭氣的出來了。「在你之前,我從未想過娶帝後,在你之後,再無他人能做我的帝後」說完就吻上了鳳九的唇。底下的神仙,聽多了誓詞,大多千篇一律。但今日聽了帝君這誓詞,感動得個個眼淚鼻涕甩一臉。

  鳳九帝君回房換了便服,出來敬酒。兩個人一桌一桌敬。鳳九酒量甚好,這五十多萬年她每每傷情,都要將天外天的酒窖搬空,敬了十來桌仍舊臉不紅心不跳。待敬到連宋少綰這一桌,帝君老臉一紅遍靠在鳳九身上,鳳九看著帝君怕是醉了,便告了辭帶著帝君回了寢殿。連宋看出帝君在自己身上施的障眼法和睡眠咒「帝君真是好手段啊,老不要臉的!」

  鳳九帶著帝君回了寢殿,將他放在床上,替二人脫了外衣,又替自己卸了妝。便去為帝君准備泡澡水,幫他醒醒酒。帝君躺在床上睜開一隻眼,看著鳳九跑來跑去。心中不悅,心想自己的小狐狸一點都不懂風情,看來自己要好好教導了…

⑵ 東鳳續寫,佛鈴花開,鳳飛九天(一)

  「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年你沒有在三生石上抹掉自己的名字,是不是會喜歡我」,「會」,「帝君,你說什麼?」「如果當初我沒有在三生石上抹掉自己的名字,我會喜歡你,我到凡間歷劫,本就是為了成全你一次,也是為了成全我自己」,東華抬手撫上了鳳九額間的鳳尾花,說道「去吧」,自嘲一笑,轉身離去,留下泣不成聲的鳳九,三年中,鳳九常常以淚洗面,每天晚上喝的爛醉,喊著「東華,東華,不要走……」,而東華帝君又做回了那個「除卻四海八荒太平大事,不理俗世,不問紅塵的東華紫府少陽君」,只是他手裡多了一面銅鏡,每天看著她的九兒,看到鳳九哭的時候,他會用手撫過鏡子,彷彿為她擦淚,看到她喝的爛醉,會微微蹙起眉頭,「九兒,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放下呢?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心痛過,可是九兒,我不能冒險,我不懼天命,卻唯獨懼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你」。

  就這樣過了三年,終於迎來了鳳九繼任青丘女君的這一刻,她的奶奶給她梳著頭,她說「姑姑都不嫁入天宮了,怎麼還讓我繼任女君呢?」狐後說:「你姑姑她……」還沒等狐後說完,她便打斷了說:「小九懂」,「你懂什麼,你又沒嫁過人」,鳳九不再搭話,心想:我怎會不懂,我已成過親了,即使那隻是歷劫,可在我心裡,他卻是我唯一的夫。

    繼任大典上,司命送來了「四海八荒繪圖」,並告訴她,「帝君說,世間萬物渺小如斯,沒有什麼了惦念的」,鳳九雖感到心痛,卻也只能強忍著,因為她不再是那個胡鬧的青丘小殿下了,而是東荒女君。

   

    晚上白家所有人都在為這個小小年紀便承席君位的女君慶賀,可對於鳳九來說,這慶祝酒卻是苦澀的,她一杯一杯的下肚,慢慢的醉倒,宴會散了後,狐狸洞也只剩下了她和迷谷,「唉,小殿下,你這是何必的呢?」說著便把她安置在榻上,轉身離去,一抹白色漸漸顯出身影,腰間還掛著那條狐尾,不錯,這不是別人,而是這只小狐狸心心念念的東華帝君,他的九兒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麼能缺席,看著榻上爛醉的小狐狸,不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慢慢撫上了她的額頭,微紅的臉頰和那紅潤的唇,緩緩低下頭吻了上去,停留許久,他側身躺在了睡榻上,擁著那個他放在心尖上的愛人,當東方微微泛白,他緩緩睜開眼睛,道「九兒,等我,我一定會找到辦法,許你一場世間最美的婚禮,我愛你」,吻上額間的鳳尾花,轉身離去,而這些鳳九卻一無所知。

⑶ 東鳳重生(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一章:

夜華溫柔的看著佛鈴,隨後轉向天君和央錯的方向,說道:「天君,佛鈴是一起拜過堂的妻子,夜華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夜華和佛鈴的事情夜華自然會秉明帝君帝後和折顏上神,相信帝君帝後和折顏上神會理解的。」

聽到夜華說要帶著這個女人去見帝君帝後還有折顏上神之時,現場除了連宋以外的人都很詫異,詫異之後就是憤怒,夜華雖說是父神的兒子,但現在的那副軀體好歹還是天族皇室的血脈,怎麼能這樣直接的說要帶著自己的女人去見帝君帝後和折顏,雖說如果是以父神之子的身份的話,帶著去見帝君帝後以及折顏才是正常的,但現在他還是天族的太子,還是天族的儲君,他怎麼能這樣直接的忽略天君和自己的父君央錯呢。

只是對於夜華來說,帝君帝後說完身世之後就順便也給自己恢復了修養元神時候的記憶,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昆侖虛後山修養,自己哥哥墨淵更是一直在幫著自己修養恢復元神。而在知道了自己身份之後的天君一直都在各方面打壓他,他去參加之前的大戰一是為了報答天族的恩情,還有一部分就是為了能夠脫身和佛鈴在一起。然而自己幫助天族擊退了敵人,但是天族的人卻下凡捉了自己的人,這讓夜華沒法子忍讓,如果自己真的是天族皇室還會因為各種原因顧忌一下,只是自己並不是天族的人,天族的人也不信任自己,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顧忌天族了。

夜華知道自己這個太子能不能當成功並不是天君說的算,自己投胎天族就是為了接任天族的。自己是帝君選擇的未來天族君主,如果不是帝君要廢了太子,誰也不能動自己的太子之位。而帝君最近在守著帝後生產,大概率沒時間來管天族的事情,回頭讓佛鈴去陪著帝後,只要帝後護著佛鈴,帝君定然也不會為難她。只是折顏那邊要自己過去解釋一下罷了。

樂胥看著牽著佛鈴的夜華,心裡憤恨說道:「難道這個女人真的要比你的天君爺爺和父君母妃重要嗎?值得你拋開我們,去護著這個妖女?」

夜華冷冷道:「他不是妖女,天族的門檻太高,夜華高攀不起,佛鈴也不喜歡。」

夜華抬腳就要走,樂胥攔住他說道:「你就算要帶她走也走不了多遠,她應該是懷了你的孩子,正處於不穩定的時候,你覺得哪裡能夠比天宮給她更好的照顧。」

夜華疑惑的看著樂胥,樂胥繼續道:「你應該知道,整個天宮除了葯王就只有我懂這些,我雖然還沒有給她把脈,但是我從她的一些臉色,和之前的表現猜到一些。」

佛鈴聽到說自己懷孕了很是驚訝,什麼都沒說,隨後從眉心出來了一股紫色的仙澤,圍繞著佛鈴整一圈,最後環繞在自己的腹中,整個融入體內,在腹內鑄造了一層保護罩。

佛鈴嘴角一咧,笑了笑說道:「謝謝樂胥娘娘提醒,只是我現在已經抽出了一部分法力保護了這個孩子,他很乖,不會鬧騰的。夜華,你想去哪?我跟你一起。」

夜華摸了摸佛鈴的秀發,充滿磁性的聲音低語道:「回一攬芳華,等你這小子下來了再帶你去玩。」

佛鈴:「好!」

第三十二章:

夜華帶著佛鈴回了一攬芳華,佛鈴一進這個天宮就感受到了撲天的惡意,雖然不知道源頭在哪裡,但是對整個天族的好感度降至低谷。

夜華看到臉色蒼白的佛鈴心中心疼不已,帶著佛鈴進入一攬芳華之後就派人去請了司命星君。

司命這邊收到了夜華的邀請,心中猜測應該是有關白淺殿下的事情,故此便將剛剛了解的事情告訴了帝君,隨後便收到了帝後要回到天宮生產的消息。

司命來到一攬芳華就看到夜華帶著佛鈴在一攬芳華散步,或者說是帶著佛鈴熟悉環境。

夜華看到司命便上前一步說道:「司命星君,本君叫你過來是想問一下,帝君最近可是在天宮中?」

司命答道:「不在,帝君與帝後現在還在碧海蒼靈養胎,帝後即將生產,小仙剛剛收到帝君消息,帝後突然決定要在太晨宮生產,所以小仙馬上就要去找重霖仙官張羅太晨宮帝後生產事宜。太子殿下可是有事情要找帝君?」

夜華:「帝後生產乃四海八荒的大事,必然不敢打擾,只是想到帝後生產前期定然要特別小心,這位是我的凡間妻子,也剛巧懷了孕,剛好可以到太晨宮去給帝後解解悶,畢竟帝後生性活潑,悶著肯定對生產不利。」

司命心裡憋笑說道:「太子殿下考慮周全,只是這件事還是要帝君拍板,畢竟您也是知道帝君對於帝後的上心程度的。」

夜華:「靜待佳音。」

東華很快就收到了司命的報告,讓司命轉告了夜華,偶爾帶過去坐坐便可。

東華雖然知道自家媳婦相見徒弟,但是還是很不喜歡自家媳婦眼裡的人不是自己,對於徒弟和媳婦的見面定然是能少些就少些。

雖說已經答應了媳婦,要去太晨宮生產,但出於私心,正式搬回太晨宮的這一天還是被東華帝君用拖字訣拖到了鳳九的臨產期,至於臨產期不宜移動,有東華親自抱著去太晨宮怎麼可能讓鳳九動胎氣。

臨產期的時候,鳳九幾乎一半時間都在睡覺,一開始還鬧著要見白淺,被東華以白淺已經來過了這個理由搪塞過去,後來就直接不提了,一是因為知道東華不開心自己一直想要見白淺,二是因為臨近生產,睡眠的時候越來越多,孩子一直都在鬧騰,也沒有多少精力去見了,反正也知道帝君讓司命去偷偷護著白淺了,所以也就不擔心了。

鳳尾殿

鳳九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東華為了讓鳳九好受,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用法力安撫兩個小崽子。

東華:「這兩個小崽子一下來,一定要一人打一頓,這么折騰他們的娘親,簡直就是欠揍。」

鳳九齜牙一手拍在東華的肩膀上說道:「你敢!你要是敢打兩個小崽子,我一定帶著他們離家出走。」

東華立刻摸著鳳九的手說道:「你別生氣,他們是我們的結晶,是我們第一胎,我怎麼捨得動手呢。」

又摸了摸鳳九的肚子說道:「不過你們可要少折騰一點你們的娘親,最好早點出來,知道了嗎?」

剛摸完,鳳九就感覺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襲來,鳳九緊緊的握住東華的手,說道:「東華,我應該是要生了。」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太晨宮的人也反應過來,葯王和折顏是臨產期就已經備戰在太晨宮了,青丘的人也早就住在太晨宮了,一幫人聽到消息之後就趕往鳳尾殿。

東華進去陪著鳳九生產,在經歷五個時辰的奮戰之後,太晨宮終於迎來了兩位小帝君,兩位小帝君出生之時,整個四海八荒都是佛鈴花的香味,百鳥朝鳳在天宮上演了整整四十九天,就連已經隱世的四大神獸也本體出山,盤旋在太晨宮上迎接兩位小帝君的到來。

東華帝君口諭四海八荒:本君與帝後之子,太晨宮少帝白衍,賜居扶桑殿,賜劍扶桑;太晨宮次子白嬰,賜居無憂殿,賜劍無憂;待本君與帝後出六界雲游後,兩人共掌太晨宮。

這是對外公布的昭喻,但這兩只小狐狸崽子還是有了兩個可愛的小名:滾滾和羨羨。不過這個名字外面的人就沒有資格知道了。

⑷ 鳳尾一世,佛鈴夢(二)

朕的專寵終於引起了眾議,民間留言越傳越難聽,後宮妃子都是敢怒不敢言,這件事甚至傳到了朝堂上。

「陛下,我天朝怎能留如此魅惑君王之女子,老臣建議陛下速將此妖女正法,以平民怨,安後宮,祭天朝!」

「陛下,臣等同意丞相之鑒。」

「請陛下平民怨,安後宮,祭天朝……」

朝中大臣們紛紛跪下,也許朕可以趕走一個德妃,可這滿朝文武大臣讓朕如何是好?

「朕不明白,這後宮怎麼就容不下一個陳淑妃?只是因為朕喜歡她嗎?朕的愛怎麼就讓她變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孽?朕問你們,九兒是誤了國事還是干預了政事?」

「這……」

「你們倒是說呀?啊?……九兒可有害過任何一個人?」

「回陛下!陳淑妃如果真的知禮,就不應該獨寵六宮。而且已經數月,陛下若在這么下去,恐那陳淑妃會恃寵而驕!」

「大膽!」朕怒吼一聲,群臣再次壓低了身子:「難道朕寵幸誰也成了你們的管轄范圍?曹丞相,不要以為你是皇後生父,就可以將朕掌控於掌心,這天下還是朕的嗎?」

「陛下息怒!老臣不敢!」

「朕最後一次警告你們,以後誰再敢說九兒是妖孽,朕定不輕饒。至於後宮的事,不用各位卿家費心。你們只需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就好!退朝……」

「恭送陛下……」

站在菡萏苑門前,朕卻有點不敢進去,這滿城風雨相信九兒已經聽說,朕該如何去安慰她?對於及其敏感的九兒來說這樣的謠言無疑是讓九兒離朕更加遙遠。

「陛下!為何站在這里發呆?」一陣清脆的金玲聲打斷了朕的思緒。

「九兒!朕……」

「陛下不必多說,臣妾都知道。陛下,今日天氣非常好,臣妾陪您去御花園散散心可好?」

朕沒想到九兒會如此坦然,頓時顧慮全消。御花園的百花開的爭奇斗艷,但是都比不上此時九兒媚眼中的笑意。這樣的九兒讓人痴迷,好像看上一眼便會沉下去。

「九兒,朕會一生一世保護你,相信朕。」

「謝陛下!其實九兒都知道,今日群臣上奏要陛下將臣妾正法,是陛下冒著被罵做昏君的危險保住了臣妾。人的一生那麼短暫,臣妾於陛下相處的時間又是那麼少,所以臣妾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擔憂上。臣妾只想日日陪在陛下身邊,或許有一天等臣妾再也不能侍奉陛下的時候,可以想起至少在這凡間陛下曾經是臣妾的夫君。」

「什麼叫不能再侍奉朕?九兒,為什麼你每一次見朕都是心神不定的,好像有很多心事。九兒,朕是你的夫君,一生一世都是。朕絕不允許你離開朕,更不允許有人傷害你!」

「臣妾謝過陛下厚愛。有些事情,陛下不會明白!陛下只要知道,此時此刻臣妾是真心實意愛著陛下,只要可以和陛下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臣妾也滿足了。」

「一天?朕可不滿足,朕要和九兒一輩子都在一起。」

看著九兒眼中那莫名的悲傷,真很想問一問我們之間的那一道鴻溝到底是什麼?九兒每次與朕說話的時候都彷彿是臨別前的囑咐。讓朕覺得她隨時都會在朕的眼前。

「這天氣還真是奇怪,剛剛還好好的……陛下,萬不能著了涼!」九兒那雙小手撫上朕的額頭。

「先別管朕了,快先給淑妃娘娘遮上。」朕將小雲子拿過來的唯一一把傘移到了九兒的頭上。

空中雨絲瞬間傾澈落下,似乎是因為九兒眼中的傷心,朕攙扶著九兒想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躲避一下。

「陛下,臣妾記得不遠處有一座亭子,咱們就去那裡先躲一躲吧!」

「就聽九兒的!」

朕與九兒走到亭子時,雨已經越下越大。突然間朕想起九兒曾經對朕說過的話,轉身對伺候的太監們說:「你們都退下吧!把傘留給朕。」

九兒一臉驚訝的那著手帕為朕擦去臉上的雨水:「陛下讓他們就這么走了?這些好了,雨下這么大,即便有傘,咱們回去鞋襪也都得濕了。」

朕握著九兒冰冷的手:「你在怪朕?」

「臣妾不敢!」

「朕背你回去!」

「啊?」

「朕背你回去!」

「這……這怎麼形呀!皇後我會責罵臣妾的。」

「你不是跟朕講過你爹娘的事嗎?說你爹爹平日里嚴肅古板,可尤其疼你娘疼的緊,下雨了連你娘的鞋襪都不讓沾濕。」

九兒會心一笑:「我爹是挺疼我娘的。」

「來!朕背你回去……」

九兒難為的看著朕,輕輕拉過朕的手臂:「陛下!我們還是等雨停了再回去吧!」

朕故作生氣的說:「難道非要讓朕下一道聖旨嗎?」

「臣妾不敢!」

「上來……」

朕背著九兒走在這滂沱的大雨中,九兒腳上的金玲隨著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音,為這場大雨增添了動人的音符。朕感覺整個天地都消失了,只有背上的九兒才是最真實的。如果可以,朕願意背著九兒永遠走下去。

回到菡萏苑九兒與朕的衣服都被雨水淋濕了。換下干凈的衣服,九兒脫下濕透的襪子露出玉足和纏繞在腳腕上的金玲。這金玲似乎從未離過九兒的身,九兒對於它也是格外的看中。

「你看你,全身都濕透了。」

「朕以為,你跟朕講你爹娘的事一定是騙人的。」

「怎麼會?」

「你看,朕照著你的方法一路把你背回來,不止你的衣裙也弄濕了,你的鞋襪也濕了大半,朕認為這不是一個好方法。」

「大概是因為風雨太大了吧,一把紙傘也遮不住。」九兒笑著,眼裡盡是古怪的靈動。

「阿嚏……」

朕趕緊摸摸九兒的額頭:「還是著涼了……」

「陛下!不礙事。」

看著九兒如一隻靈寵一般趴在朕的腿上 ,渾身上下都透著仙氣。

「九兒,朕已經寵幸了你那麼久,為什麼連個動靜都沒有?」

「動靜?」

「朕想和你要個孩子……」

「這種事情又不是臣妾說了算的。」

「你的意思是朕還不夠寵你,夜夜留宿都不夠。」

「你看你,總是這么不正經……」

九兒微紅的臉頰此時動人無比,越來越低的頭顯得格外嬌羞。朕輕笑道:「呵呵!是嗎?那也只是對你一個人如此。」

「陛下後宮雖沒上千,但也有幾百,陛下這樣就不怕有人笑話你嗎?」

朕搖搖頭:「不一樣!」輕撫著九兒的臉頰說:「你和她們不同。」

朕俯下身子吻上九兒稚嫩的雙唇,雖不是第一次,但讓仍然覺得如此美好。她是朕的九兒,是朕一生一世想要相伴的女子,豈是後宮其他人能比的。或許九兒如今還不能理解她對於朕的意義,相信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次日清晨,朕守在九兒的床前等她醒來。玉鐺送來湯葯朕接過後一口一口的喂進九兒嘴裡。這是朕第一次小心翼翼的照顧一個女子,也是第一次期盼這個女子能夠永遠的留在朕的身邊。

「苦嗎?」

「嗯!」

「朕特意命他們開方子時配葯苦些。」

九兒天真的問:「是因為良葯苦口嗎?」

「並不是。」

「那是?」

「不讓你吃點苦頭,你就不會長記性。下回再病,朕又要受累喂你葯。」

九兒不好意思的底下頭,好像做錯了什麼似的,樣子可愛極了:「那……還是臣妾自己來吧!」

朕故意生氣的說道:「朕堂堂一個天子,既然開始餵了你,就要有始有終。來,慢點喝!」

「陛下!你會一直對我這般好嗎?」

朕放下湯勺,捏了一下九兒的小臉笑著說:「自然會!」

此時的九兒笑中帶點無奈。朕的九兒一直都很沒有安全感,她似乎總在擔心有一天朕就不理她了。九兒的這種患得患失讓朕不知所因,朕只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愛她,好讓她感受到自己在朕心裡的地位。

「哐啷……」

又是杯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朕抬頭看著九兒失神慌張的神情,不禁問到:「為何你每次來見朕都是心神不寧的?」

「臣妾只是一時失了神,陛下你千萬不要亂走動,我叫人來收拾一下。」

看著九兒手忙腳亂的樣子,朕的心裡有點失望。這么長時間,在九兒眼裡朕到底是誰?為何每一次九兒看著朕的眼神中都會帶點憂傷,朕一步步的想要靠近九兒,可每一次九兒給朕的感覺都是如此陌生。九兒,朕該如何對你才好?

「陛下,淑妃娘娘半個時辰前就腹痛難忍,現在已經昏厥數次了。」

朕的心裡猛然一緊:「為何會如此?」

「太醫說是吃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不幹凈的東西?」

「嗯……聽說淑妃娘娘去了貴妃娘娘的道觀,吃了些茶點,回來之後就這樣了。」

朕更加擔心:「她去了道觀?」

「是的,陛下!」

「我不是說過,不要讓淑妃去道觀嗎?」

「陛下,這皇宮里除了陛下您,誰能攔得住淑妃呀?陛下,您還是趕緊去看看吧。這一會兒又是昏,一會兒又是吐的,這該怎麼辦呀?這……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

「該不會是貴妃怕淑妃產下子嗣,搶了太子的位子,特地在茶里下了什麼葯吧!」

「放肆!怎可如此詆毀太子的生母。」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好歹她也為朕生下過太子,不可如此妄加揣測。」

「是,陛下!」

「隨朕一起去看看淑妃!」

來到菡萏苑我,看著九兒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陣怒氣湧上心頭,如果真的是貴妃所為,即便是太子生木屋,朕也不會放過。

「陛下……」

「來!」

看著九兒掙扎著坐起來,朕上前一步將虛弱的九兒攬在懷里:「為何突然腹痛?還出了這么多汗?聽說你去了道觀?」

「是去了道觀……」周圍及其安靜,朕可以清楚的聽到九兒的呼吸聲。九兒會說是貴妃所為嗎?朕在等九兒的答復卻時時不停回應:「九兒?」

「是去了道觀,不過這件事和貴妃沒有半點關系,陛下千萬不要多想。是臣妾前幾日偷偷去玩水,受了涼,和貴妃姐姐沒有半點關系。」

朕鬆了口氣:「朕自然不會怪她。貴妃的人品朕是知道的。但你卻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可考慮過朕的感受?」

九兒的手撫上朕緊皺的眉心:「是臣妾太貪玩了,害陛下擔心了。」

「九兒,朕剛才很害怕你會說是貴妃害了你。」

「陛下如此猜測,如若臣妾剛才真的這么說,陛下會相信嗎?」

朕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不會!」

九兒猛然抽出被朕握在手裡的手,失落的說:「是呀!臣妾忘了,臣妾還是貴人的時候,陛下就曾因對貴妃的情傷,來向臣妾訴苦。你肯定會相信她,不信我。」

朕苦笑一聲,才發現原來九兒也會因為朕吃醋:「你們兩個朕都信。貴妃她早已不理紅塵事,而你,是朕最愛的人。生性純良,也絕不會害她。朕剛才一路走來心裡都是亂的,朕明知道貴妃的人品,絕不會這么做。但,可以想到,萬一你有什麼閃失,朕絕不會放過道觀里任何一個人。如此看來,朕還真是有做昏君的才能。」

「陛下說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九兒,如果你有什麼閃失,朕不會再有理智。」

九兒眼裡閃淚光像只小狐狸般鑽入真的懷里:「那……若臣妾有一天做錯了什麼?」

「無論你做錯什麼,朕都會赦免你。」

懷里的九兒又安靜了下來,不知是因為朕的話還是她又為誰失了神。

當朕又一次看書看的頭痛的時候,九兒佛鈴花開般的聲音傳來:「陛下!」九兒每次都能讓朕眼前一亮。

「臣妾做了些糕點,我想和陛下一起賞月。」

「賞月?」朕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走到九兒身旁:「你不是說近日身子不適嗎?御醫說的話你都忘了?」

「所以臣妾是悄悄過來的,御醫不知道。呵呵!」九兒的臉上浮現出與往日不同的笑容,沒有了昔日的顧慮和猶豫,明朗的雙晰清澈見底。這應該才是九兒最真實的樣子,絕美的容顏上透著無憂的單純。

「九兒你今日有些不同。」

「有嗎?哪裡不同啊?」

「這一年來,朕覺得你有什麼心事,可今晚朕覺得你心中的事似乎已經放下了,終於願意與朕坦誠相待了。」

「臣妾想明白了,人活短短一世,既然臣妾心中有陛下,就要十足十的對陛下好。不然日後回想起來,臣妾肯定會後悔的。」

「當真?」

「嗯!」九兒的笑容很美麗,就像抓不住的彩虹,讓朕痴迷卻又不知該如何留下。

「既然你想通了,那就過來吧!」

那是九兒第一次主動來到朕的身邊,毫無疑慮,安安穩穩的坐在朕的懷里。在朕的臉上留下一吻。

「陛下,你要答應臣妾,無論如何都不能忘記這兩年。」

「朕答應你!」

隨著對九兒的承諾,朕心中依然不明,為什麼只是兩年?兩年之後呢?九兒要離開朕嗎?如若九兒真的離開,朕是否能承受?

時間過得真快,又已經半年過去,朝中再沒有人敢對九兒不敬,後宮雖大卻彷彿只有朕與九兒一人。朕不再去別的地方,就像當初朕的誓言那樣,朕只想和九兒相伴。獨寵似乎已經不能形容朕與九兒,如果可以朕真想散去後宮眾妃。

「陛下,近日後宮眾姐妹都來像臣妾訴苦。陛下寵愛陳淑妃臣妾可以理解,但是請陛下為了後宮和平,也該去看一看其他妃子。」

「皇後,你貴為一國之母難道這點事情還處理不了,那朕這後宮怕是該異主了。」

「陛下恕罪,不是臣妾處理不了,至少你下也得時常去看一看太子殿下吧!如果……」

「夠了,皇後。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和你父親曹丞相拉攏太子,想要他做你們的擋箭牌。如今朕只是給你提個醒,你們若是安分守己朕可容你,如果有謀反之心,你的後冠可就不保了。」

「臣妾不敢!臣妾也是為了陛下好。太子年幼,臣妾的父親也只是作為他的老師用心教導,怎敢謀反。」

「有沒有你們自己心裡清楚,退下吧!朕要去菡萏苑了。」

「是!臣妾恭送陛下。」

皇後的父親就是當朝丞相曹靖,同時也是太子的老師,朕擔心從小在道觀中長大的太子不知世間險惡,會被他們教唆。這些年因為九兒朕卻是很少過問太子的事,可是曹靖因朕獨寵九兒對她懷恨在心,朕必須時刻警惕以免皇後對九兒下毒手,就連體察民情朕也把九兒帶著身邊。

那一夜的大雨下個不停,朕與九兒在回宮的路上遭到了伏擊,身邊侍衛一一死在黑衣人的手上,朕拉著九兒拚命的逃了出來。電光火石只見黑衣人已經追來。朕的劍光霹靂一般疾飛向對方所在的位置,只聽得那破碎一樣的寒光閃過他們的面前,其中一人一轉手臂,攪動了那彌散在天空里雨落的聲音。而另一名黑衣男子則再次不約而同的紛紛躍起,朕一手持劍吃力的戰斗著,,一手保護著九兒,很快朕耗盡了他們那閃電般的速度。誰知遠處一人竟然在朕的背後射出一隻冷箭,朕毫無防備,躲在朕身後的九兒卻義無反顧的擋住了那隻箭。朕怒火沖天,奮力揮劍,將地上的一把刀挑起刺進那個黑衣人的胸膛。終於那一人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湧出鮮血蜿蜒。

朕抱起中箭的九兒躲進一間破屋子,外面雷聲陣陣,依然是傾盆大雨。

「九兒!九兒!」 看著九兒緊皺的眉頭,胸口帶血的箭頭彷彿是扎進了朕的心裡。朕心疼的叫著她的名字,生怕她再也不能應朕一聲。

「帝君!好疼……」

「帝君?九兒,你這是在喊誰?」

「我在喊帝君!」

朕雖不知帝君是誰,但是能讓九兒在生死迷離之際還口口聲聲的叫著,一種嫉妒感悠然而生,朕知道此時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九兒!疼為何不哭出來……」

「臣妾在未入宮之前,與家裡的小姑姑關系最好。姑姑每每會教育我,臣妾雖為女子,但是一定要不畏生死護住……護住想要守護的人。」

朕頓時心裡一驚,九兒為朕擋著一箭是因為朕是她想要守護的人嗎?朕這一生後宮佳麗上千,卻沒有一個人能如九兒這般不顧生死的救朕,今夜朕若救不了九兒怎能對得起九兒的一片痴心。

「九兒!朕就是要護住你的男人。」

眼前的女子氣息越來越弱,可一雙用力睜開的眼睛還是緊緊看著朕。朕知道,這雙剪水雙瞳里蘊含著太多的情感,朕直到今天才明白九兒對朕早已是情深似海,甚至於比朕的愛更深。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朕猛然回頭,只見又一批黑衣人闖了進來。朕安頓好九兒,起身而立,握緊了手中的劍:「今夜不是你們幾個弒君,便是朕手刃逆賊。」 瞬間朕怒不可歇,無需多言,長劍已出鞘,斜指長空,電閃雷鳴之間再一次劍花四溢。黑衣人一個個倒下,朕如殺紅了眼一般,勢不可擋。

朕抱著微弱的九兒四處求醫,可路人見九兒奄奄一息都紛紛躲避。直到朕遇見一問藍衣姑娘。

「請問姑娘,你知道這哪裡有郎中嗎?」

這位姑娘像是不會說話,用力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一個方向,朕抱著九兒便跟著她來到了一個客棧。朕將昏迷的九兒放在床上,緊緊擁在懷里,藍衣姑娘接過手中的劍,便匆忙出去。

「帝君!」 那個名字再次從九兒口中念出,又是帝君,朕很想知道這帝君究竟是何人?能讓九兒如此念念不忘。

「九兒,你告訴朕,你口中的帝君是誰?」

九兒像是費了很大的力氣,一隻手撫上真的臉龐,氣若游絲的說:「就是你呀!帝君,在你救我性命之日,我便喜歡你,喜歡你喜歡的要了命。帝君,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忘記這兩年之約。」

朕心想:兩年之約確是朕與九兒的,可這帝君?莫非在九兒過去的家鄉會將天子稱作帝君嗎?

朕將抱著九兒的手臂又緊了緊:「九兒,別怕,朕……一定會讓你活下去的。」

「活不活不重要,我只怕我一死,你便會把我忘了……」

「你……不會死……不會死」

朕無法用語言形容當時的心情,倘若九兒當時真的死在朕的懷里,朕不敢保證朕會做出什麼舉動。皇後,丞相甚至太子都會成為九兒的陪葬,所有有關於這次謀反的人員都會成為真的刀下亡魂。可是那又怎樣,朕還是會失去朕的九兒,失去今生朕唯一的愛人。朕不敢再往下想,除了將九兒緊緊摟在懷里真不知該如何做。

此時藍衣姑娘手裡端著一個銅盆走了進來,她的意思朕明白,她要朕先出去,可是朕現在怎能丟下九兒一人?藍衣姑娘好像看穿了朕的心思,拍了拍胸口向朕保證著。朕怕真的會誤了救九兒,提著劍走了出去。

站在門前,朕不斷的祈求上天,不要將九兒帶走,朕如今除了這皇位就只剩下九兒了。朕願意用任何東西換取九兒的生命,哪怕是皇位江山。就像朕在夢里說的那樣,富貴榮華都不要,只願求得一人心。朕只要九兒的一顆真心。

⑸ 佛鈴花海,再續前緣(2)

    一個白衣女子緩緩坐起,也憶起了前塵往事,原來自己與帝君的千年情緣,不過是自己的飛升情劫,她是伏羲鳳羽,是女媧娘娘的大女兒,是天外天的大公主,是這四海八荒的鳳羽帝。她想得出了神,一旁的紅衣少女拉了拉她的衣袖,說「姐姐,你都沉睡了三萬多年了,即已經醒了,就快去拜見母帝吧,她對你甚是思念,「嗯」鳳九應了一聲。「拜見母帝」鳳九道,女媧娘娘看到說「好孩子,你可算醒了,你可曾查過你的元神,你已經飛升縹緲境界,這四海八荒,唯一你我二人飛升至縹緲。」但鳳九無心這些,應了句就回了自己的落雨鴛鴦。

  她回了落雨鴛鴦,日日以酒澆愁,夜夜以淚洗面,她想忘了他,卻記得越來越清楚……

  「姐姐」一紅衣少女闖入,鳳九擦幹了淚,「屠魂,你又淘氣了,年紀也不小了,一點都不沉穩。」「姐姐,母帝叫我們過去,有事要告訴我們。」鳳九便隨著屠魂,來到了女媧宮。女媧娘娘坐在上座悠悠道「三日後是天族的千花盛典,鳳羽,你歷劫時的家人想來對你也甚是思念,母帝那日有事,你便帶著屠魂去吧。」鳳九對姑姑甚是思念,不想讓他們傷心,便應了。

    三日後,九重天大殿上議論紛紛「聽說今日盛典,女媧娘娘的兩個女兒要來,這二位公主聽傳言里道,美得驚心動魄,比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白淺還要美上許多啊。」東華依舊是坐在他的位置,姬衡坐在一旁服侍。盛典開始後不久,鳳九戴著面紗,但額間那血紅的鳳尾花卻依舊明艷動人。屠魂悠悠道「本帝與姐姐來晚了!」

    大殿上一片嘩然,「這不是青丘女君嗎?」白淺一驚,上前牽住鳳九的手,「小九,你終於回來了。」鳳九拍了拍白淺的手,示意她先回座,便向著最高位走去,姬衡看著帝君目不轉睛地看著鳳九,她以為鳳九還是歷劫時的功力,就凝了十成功力化作一把劍向鳳九飛去,卻不想鳳九早已飛升縹緲,鳳九輕輕一揮手,哐的一聲,劍落地了。鳳九走到上位坐下,慢慢道「少陽君,你三十六萬年獨身一人,如今為何娶了這樣一個帝後,看來我歷劫這幾萬年,你的品味低了不少啊。」姬衡不要命的喊道「白鳳九,你小小青丘女君,怎麼敢坐到天外天公主的位置,還敢如此諷刺本帝後,是不要命了嗎!」說罷,便又想暗算鳳九,被帝君發現了,便將她一掌打到地上,仙遁到鳳九身邊,抓住她的手,道「小白,你回來了,我錯了!」「東華,你太放肆了,當年神魔大戰,你不過是我麾下一將,你如今該成我一聲女帝或神尊,當年若非有我,你真以為你坐得上這天地共主之位嗎!當初我可以助你,今日我也可以助他人。」「是,神尊。」眾人一驚,帝君是向她行禮了嗎!本帝是天外天的鳳羽帝,當然我也是當年的青丘女君白鳳九,但白鳳九是本帝的歷劫之身,青丘一族永遠是我天外天的親人。繼續觀禮吧!

    典禮進行中途,姬衡走向大殿中心,道「天君,姬衡想舞一曲為大家助興。」天君微微一笑道「帝後…」這兩個字一出,帝君狠狠瞪著他,天君心中一緊「公主即有興,那便跳吧!」姬衡一臉嫵媚望著帝君,跳著自以為美輪美奐的舞蹈,大殿上沒見過世面的仙人看呆了一片,帝君卻一直望著鳳九,姬衡心頭恨恨一緊,她要讓鳳九出醜,一舞閉,本該歸座,姬衡卻毫無回座之意,道「鳳羽女帝,姬衡冒昧,聽聞女帝於舞蹈頗有研究,不知可否請教一二」,鳳九緩緩起身,手在胸前一劃,白色舞衣已經上身,淡淡道「好」便緩緩走向大殿中心,鳳九眼眸婉轉,絕世的面容,無可匹敵的身材,襯著華美的舞衣,早已讓大殿上所有仙人看傻了眼,屠魂上前,「我來為姐姐伴奏」,說罷,也走上前,手一揮一把琴已浮在她膝上,眾人驚了,這不是上古神器榜上位居第二的浮夢琴嘛!鳳九與屠魂相視一笑,手中便化出一把羽扇,天君大驚,「鳳羽扇」這可是上古神器榜首的聖器,是當年女媧娘娘以四十萬年修為化作的羽扇。不等天君回過神,鳳九已經舞了起來,舞姿翩翩,曼妙至極,佛鈴花瓣從天上落下,伴著鳳九舞蹈,一曲舞閉。東華的眼神仍然久久無法離開鳳九,鳳九身上的舞衣已變回從前的紗裙,卻風韻不減。

    天君笑道「二位公主今日來到我天宮,實是我天族之興。不知二位公主可否給本君一個臉面,留宿幾日。」屠魂同鳳九耳語「母帝然後我們住幾日。」鳳九頷首,屠魂便對天君說,本帝與姐姐將在你這天宮留宿三日。帝君急忙道「不知神尊可否願意住在我這太晨宮?」屠魂看出東華心悅鳳九,便搶先答到「那多謝東華帝君了。」

   

⑹ 佛鈴花開,再續前緣(35)

    滿月宴上,天族平時與帝君鳳九沒什麼過節的仙君也來了不少。看到從前只在上古史上才能看到的鳳九的一百零二將,帝君的八十二將,激動的不可方物。其中鳳九座下的一員大將正被天族的一群仙官圍著,講鳳九和帝君當年的的往事。

  「這鳳羽帝和東華帝君的故事要從當年水沼澤說起。話說當年父神在水沼澤創立學堂,邀了四海八荒年輕有為的神仙前來學習,這裡面比較有名的是墨淵,折顏,少綰,狐帝白止,狐後白嵐,瑤光,東華和鳳羽。墨淵是父神之子,折顏是父神的義子,他二人自然是最早來水沼澤的。後來折顏遇到白嵐,喜歡上她,狐後可是上古時數一數二的美人,便死乞白賴的將人家帶到水沼澤,白止與白嵐是青梅竹馬自然也跟著來了,後來折顏為了和白止搶白嵐,打了整整八日,後來不打不相識,倒是成了兄弟,白嵐也跟了那個不解風情的白止,我到現在都想不通白嵐是怎麼想的。瑤光思慕墨淵,也跟來了。後來少綰橫空出世,被父神找到,也帶來了水沼澤,她曾在碧海蒼靈與東華結為姐弟,東華聽聞她去了,自己便也應了父神。至於鳳羽,她母帝女媧沒空照顧她,就也將她丟給父神了。鳳羽天生聰慧又生的十分絕色,去水沼澤前的幾萬年便將這該學的都學了,琴棋書畫武藝無一不精,可謂是四海八荒第一才女,更是第一絕色,到水沼澤第一天和東華坐在一起時,那個不近女色的東華就喜歡上她了。這兩個人可是當年公認的一對。常常能看到東華坐在佛鈴花樹下彈著箜篌,鳳羽在一旁舞劍,可真是一抹亮麗的風景。兩人一直喜歡著對方,卻又都不說,不過大家心知肚明,但總有那不長眼的,日日有人來找鳳羽告白,東華便拿著蒼何將對方不是打殘就是打死,但還是有那不怕死的,故而蒼何日日染血。來找東華告白的女仙也是不少,他每次都拿鳳羽擋桃花,將她摟在懷里,有一次竟還親了一口,鳳羽覺得自己被佔了便宜,事後還同東華打了一架,東華不忍傷她,意思著擺了幾下蒼何,就裝作敗下陣來的樣子,給鳳羽遞了茶求原諒,鳳羽對她不像戰場上那樣狠戾,是個心軟的,很快就原諒了他。後來,墨淵與少綰訂了婚,被墨淵得瑟過一番後,決定也要向鳳羽求婚。

      求婚那日,東華帶著眼睛被遮住的鳳羽,來到了碧海蒼靈,讓少綰扶著她往前走。兩邊開路的是東華的七十二神君和鳳九的一百零二將,走到一半,少綰將鳳羽眼上蒙著的白綾取下,東華一揮袖子,這四海八荒就全部鋪滿了佛鈴花瓣。鳳羽看著東華的陣仗,看著自己麾下將士的表情,就什麼都懂了,她款款走到東華身邊,東華牽著她的手,單膝跪下,手裡握著的不是戒指而是一把劍-相思劍,是蒼何的情侶劍。「今日我東華紫府少陽君以天地做聘,求娶伏羲鳳羽為妻!鳳羽,你可願意。」鳳九激動的哭了出來,她拿著劍將東華扶了起來,抱住她,「我願意」說罷就吻在東華的唇上,見他二人這番行徑,看慣了這二人戰場殺伐的眾人不由一哆嗦。

    後來,神魔大戰爆發,鳳羽為了保住這天下用自己的元神祭了陣,沉睡到如今。鳳羽祭了元神後,如同仙逝般沒有一絲生氣的躺在帝君懷里,帝君紅著眼,就這么抱著鳳九,他要這天下何用,若沒了她,這天下毀了也同自己無關了,蒼何也在相思劍的劍匣面前一直陪著她,折顏不忍看著東華這幅模樣,「東華,鳳羽是為了這天下才犧牲了自己,你只有好好守住這天下她才沒有白白犧牲。」東華振作起開,提著劍滅了鬼族,平了天下。後來天下太平,東華看著三生石上自己旁邊不是「伏羲鳳羽」,就提著蒼何劃去了三生石上的名字,他這一輩子,只愛過伏羲鳳羽一人,不能與她相伴終生,那便孤身一人罷了,這頭幾萬年,這位脫離世俗紅塵的帝君夜夜飲酒,日日飲酒,因為只有喝醉了,才能睡著,才能看到那個他念了幾十萬年的女子,那個額間有一朵血紅鳳尾花的女子,他看著那女子對著自己笑,眼角的淚即使睡去也止不住的滴下去。

    再後來,鳳羽歷情劫東華才忘了她,卻沒過幾萬年不受思念之苦的日子,便遇到了鳳羽的歷劫之身鳳九。他知道,自己愛上了這個才三萬歲的小帝姬,許是他愛鳳羽愛的太深,就算忘了,看著她額間那朵鳳尾花還是會心頭一緊。他知道與這位小帝姬無緣,便一直傷她的心,鳳九卻一直想改變三生石,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帝君娶了那不要臉的姬衡,鳳九跳下誅仙台,回歸了伏羲鳳羽,自她跳下去,東華就憶起了與這位女尊神的前塵往事…」

 

⑺ 三生三世鳳羽佛鈴(第二百三十一章~第二百三十三章)

第二百三十一章:碧海蒼靈的曙光

向來的碧海蒼靈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只道今時今日這碧海蒼靈多了一絲的繁忙、一絲的憂郁、一絲的寂靜。那被小狐狸改做太晨宮的石宮門口,重霖雙手懷抱在胸前,宛若一個門神一般,畢恭畢敬的立著,誠然……在碧海蒼靈也不會有什麼人進來。

「帝君。」見東華遠遠的捧著一卷冊子往這邊走來,重霖忙一揖到底,恭敬的喚了聲東華的名號。

慢慢悠悠走著的東華此刻正撥弄著手中半厚的冊子,雙眉一挑,又將冊子卷上,藏在了廣袖之中。順著重霖為他推開的太晨宮門,慢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床榻前,鳳九身上浸了血的衣裳已經被東華換下,後肩傷口上的血跡也已經被他拭了個干凈,用紗布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東華緩緩坐在榻前,抬手撫過她額間的鳳尾花,冰涼的鳳尾花觸得他一顫。收了手,他彎了腰吹了頭,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落在她的額間。

驀的,碧海蒼靈的結界一陣波動,似乎是被強大的法力所擊,波動了許久方才恢復平靜。方才平靜,又被那一股強大的力量集中,而後卻又迅速退卻,許是被什麼給阻止了,結界的波動戛然而止。碧海蒼靈外,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不時傳入太晨宮,惹得東華有些心煩。他微微緊了緊眉,抬手一道法術打在碧海蒼靈外的結界上,嘈雜之聲頓時小了不少。

「重霖。」言語中有些不快。

「是。」宮門外守著的重霖應下,知曉東華是不太喜吵鬧的,不敢多停留,忙往碧海蒼靈外的結界趕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些什麼。

碧海蒼靈外,重霖遠遠的就看見了青丘白家的幾個上神齊齊的攔著一位衣著頗為華麗的女子,一旁有立著的天君夜華、看熱鬧的連三殿下和成玉元君。重霖走得近了,總算是看清了那位衣著華麗的女子,那是九重天天君夜華的天後白淺。她此刻手中正握著玉清昆侖扇,憤憤的注視著眼前的這個結界。若不是有白奕、白止給攔著,只怕她還得繼續往上沖。誠然,東華的結界絕不是區區一個白淺就能破開的,也不是在場這幾位上神合力就能破開的。

「天君天後、三殿下、狐帝、北荒帝君。」

聞了聲音,白淺手上的勁總算小了不少,她憤憤的回過頭,雙目微怒的盯著重霖,手上的玉清昆侖扇握的更緊了。過了小半刻,她道:「東華帝君把小九帶去哪兒了?為什麼不讓我們見見小九!」

重霖朝著白淺一揖,回道:「帝後和帝君在一起,天後不必多心,帝君回會好好照顧帝後的。」

「和帝君在一起?小九和帝君離開天命生死境時小九就已經昏迷不醒,帝君法術修為那麼高,怎麼連自己的帝後都護不住!你們莫要攔我,小九……小九莫不是……」

白淺越說越激動,她只曉得在她得到消息的時候,鳳九就是昏迷著的,或許已經……待九重天稍稍平靜了些許,這才耐不住性子,直接找來了碧海蒼靈,無論如何她得見一見她的小九。白淺方才離開九重天不多時,天君夜華便匆匆跟了下來,白止同白奕跟了下來,一心一意要湊熱鬧的連宋同成玉也跟了下來。

「天後放心,帝君有分寸。」重霖初探了情況,也趕著回去同東華說上一說,便應下白淺的話語,化了一道白光,回了太晨宮。

「回帝君,是天君天後、天庭三殿下成玉元君還有青丘白家。」

東華頷首,自榻前起身,廣袖一甩,單手背在身後。目光依舊停留在鳳九身上,未曾離開。要說夜華白淺還有青丘白家來是為了鳳九,那連宋同成玉主要就是為了看個熱鬧,東華雙眉一挑,嘴角淺淺揚了揚。

委實有趣。

「本帝君去見見他們,你好好守著九兒,有什麼事便喚我。」

「是。」

只見一道金光閃過,東華的身影早已落在了碧海蒼靈之外。

「帝君。」

除了天後白淺,其餘人都同東華齊了禮數。

東華橫眉掃過白淺,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白淺倒也不懼,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誠然,她早不是『初生牛犢』了。她緊緊攥著玉清昆侖扇的骨節微微發白,面上帶著極其沉重的怒氣,同東華對視了小半刻,氣勢濺落的白淺決定先發制人。她沉沉道:「敢問帝君,小九現在在哪兒?」

卻見東華淺淺一笑,挑眉道:「九兒就在碧海蒼靈,本帝君看天後這架勢,可是要私闖碧海蒼靈?」

白淺顯得十分不懼東華帝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若是帝君今日不讓我見到小九,本天後闖了碧海蒼靈又何妨!」

東華眯了眯眼,不緊不慢的道:「你若是認為你能打開碧海蒼靈的結界,又或是你能打得過我。」

「帝君這是不願意讓我見小九,那就怪不得本天後的玉清昆侖扇了!」白淺將玉清昆侖扇平舉在胸前,正對東華。鳳九是她看著長大的,眼見著鳳九出了事,東華卻連見一眼都不肯,她自然是惱的。

「淺淺!」

「小五!」

事到如今,夜華自然是不能再看熱鬧了,自家的女人鬧得這么大,總是不大好收場的,更何況在這里的所有人聯手也是不低東華的。

只見白淺捏了捏手中的玉清昆侖扇,一道強勁的法術直沖東華而去。東華泰然負手,側身躲開白淺的一擊,又在兩人周圍不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結界。白淺更是惱了,一把甩開玉清昆侖扇,施了訣法,控制著玉清昆侖扇同東華鬥法。東華全然不緊不慢,雙手動也未動,腳下生風,轉眼便將玉清昆侖扇收在自己手中。慢慢悠悠的回過身,又慢慢悠悠的打量了一遍手中的玉清昆侖扇,淺笑道:「墨淵的眼光不錯。」

白淺見東華奪了自己的法器,還這般不以為然的笑談墨淵,心下實在難捱。法器奪了便奪了,她瞪了眼東華,手中掐訣,一道道法術順著指尖擊向東華。正把玩著玉清昆侖扇的東華,挑了挑眉,將手中的扇子朝著白淺隨意的扔了扔。那玉清昆侖扇便似認了他做主人一般,順著東華的意,將白淺的殺招拆的七零八落還未等白淺反應過來,玉清昆侖扇已經直直朝著她的面上飛去。這一擊的力道還不小,若真是打中了白淺,只怕是要嘔一大口血的。

「淺淺!」

「小五,小心!」

此刻夜華同白止白奕離得有些遠,再加上東華的結界,破開結界再飛身上前已經來不及,便是出口也是慢了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玉清昆侖扇離白淺越發的近,卻無能為力。只能希望東華帝君此刻能夠大發慈悲,施一道法術將玉清昆侖扇收回來,而後他們定是會讓白淺好好的同東華道個歉。只是望東華的模樣,絲毫沒有那個意思。

就在三人無力回天,等著事後出手療傷之時,一道淡紅色的身影穿過碧海蒼靈的結界,又穿過東華的結界,穩穩地落在白淺身。她意志堅定的伸開雙臂,將白淺攔在身後,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幾乎就是這一瞬間,玉清昆侖扇穩穩地回到了東華手中,就好像從來沒有動過一樣,周邊的結界也在不知不覺中破碎。那淡紅色的身影似護犢般,依舊將白淺護在身後,警惕的盯著東華。東華轉了轉手中的玉清昆侖扇,朝著那淡紅色的身影一笑,寵溺道:「睡飽了?可還有不適?」

她動了動自己的手臂,看了看全身上下,除了後肩還有些隱隱作痛,其他的委實是沒有的。本想著同東華好好說上兩句,只是一想到東華同白淺打架,打的這么緊湊,生怕他又對白淺生出什麼『歹意』。她瞪了東華一眼,嗔怪:「姑姑哪裡得罪你了?出手這么重,若是傷了姑姑可怎麼辦?」

「小九?」

「是鳳九。」一旁三個『無能為力』的和兩個看熱鬧的委實有點驚訝。九重天上的消息不是說鳳九身受重傷、神形俱滅,再看東華抱著鳳九離去時的悲痛欲絕,鳳九十有八九是要羽化了的,此刻怎的這般生龍活虎?

「你就這么不相信你夫君?」東華挑了挑眉,有些失望。

鳳九輕咳了聲,將白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自己的姑姑無事後,這才提著衣擺走向了東華。

「鳳九自然是相信的,相信帝君不會傷害鳳九的。」

「你倒是好說辭。」

「小九,你不是……」待白淺反應過來,鳳九已經同東華說上好些句話了。

「我不是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小九確實是受了重傷,只不過那天命生死境的確是個好東西,至於昏迷不醒么……那是小九有些累,在東華的衣袖裡睡了一覺,誰知道這一覺竟睡了有這么久,鳳九讓姑姑姑父、阿爹爺爺擔心了。」

「鳳九,你說天命生死境是個好東西?你確定你現在很清醒嗎?」成玉還是扮了男裝,摺扇敲著掌心,上下打量著鳳九。天命生死境這個東西竟然能被說成好東西,鳳九不是病了就是睡傻了。

鳳九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道:「我確定啊,只要離開天命生死境的時候還有一口氣,離開後隨便調理個幾刻就差不多好全了,有八日沒有好好睡過,離開了天命生死境自然是要好好睡上一覺的,真正辛苦的還是東華,天命生死境只醫境內之傷。」

「你是說帝君還沒入境時就受了傷,還挺重的?」連宋也不閑著,搖著摺扇就靠了過來,恰巧聽聞鳳九這一句說完,便忍不住插了一句。

東華冷眼掃過連宋,目光狠狠的落在連宋身上,道:「三殿下以為赤魂鞭如何?不如本帝君再賜你一杯毒酒?」

「咳,你說赤魂鞭?毒酒?你是怎麼做到的?」

「本帝君還不至於心有餘而力不足。」

眼見著兩人之間越發的緊湊,身為上古神祗的白止趕忙過來當了個和事佬:「帝君,既然小九沒事,我們也不必要談這些不開心的,小五,還不給帝君道歉。」

白淺垂了垂頭,朝著東華一揖,誠懇的道了歉:「帝君恕罪,是白淺莽撞了。」

「東華,大家都來了,請他們去碧海蒼靈坐坐吧。」

東華寵溺的撫過鳳九額間的鳳尾花,道:「好。」

 

第二百三十二章:滾滾的到來

四海八荒總算是平定了下來,天下六界是真的只有六界了。在那三生石上結了緣的,不管是如何結下的緣,也都接二連三的成了親。據說,還都是請了東華做高堂。東華也是樂得自在,今年往這邊做個高堂,收個弟媳,來年又往另處做個高堂,收個兒媳。九重天上的輩分是越發的亂了……

太晨宮里,順著佛鈴花海間的小道,一隻九尾紅狐被東華仔細的呵護在懷中。紅狐拱了拱腦袋,扒拉著兩只前爪,十分不安分的想要從東華懷里躍到地下。東華空出一隻手,在紅狐的腦袋上按了按,頗有些不耐煩的道:「別亂動,乖一些。」

紅狐晃了晃腦袋,狠狠的剜了東華一眼。要不是東華她才不願意好好的變成一隻狐狸,還天天被人抱在懷里,想四處走走也不讓。小狐狸本來就不大安分,這會兒也只能怪是自己技不如人,完全敵不過自己的夫君,只好任他宰割。

東華的讀心術自然能窺探到小狐狸的想法,默默的嘆了氣,又十分深沉的搖了搖頭。真真是小狐狸,怎的這般不了解自己。他騰出手,輕輕撫過小狐狸背上的絨毛,頗為認真的順著毛,又頗為認真的開口道:「你這么傻,往後可該如何。」

懷中的小狐狸甚是不滿,她哪裡有這么笨了?她明明很聰明的。小狐狸瞪了眼面前這個紫衣銀發的神尊,越看是越發的不滿,越發的氣氛,小狐狸抬起爪子,狠狠的朝他抱著自己的手臂上拍去。

狐狸的力氣委實不怎麼大,她覺著自己使的勁夠大了,可是歪了歪腦袋,看看那神尊的臉上是絲毫沒有反應。到底是自己太久沒有當狐狸了,還是狐狸的力氣確實不太大……小狐狸還在思量著,頭頂確實傳來了神尊玉碎般的聲音。只聽得他同她認真的道:「向來只知道你的牙齒挺鋒利,不曾想,你的爪子也委實鋒利。」

什麼?小狐狸心裡犯著嘀咕,憶起那次接斷尾時,她似乎隱隱約約的想起來,自己大概是狠狠的咬了什麼東西一口的……對,是東華的手臂。牙印子還挺深的,兩排深深淺淺的小血洞落在他的手臂上。現在想來,委實有些怯意。小狐狸縮了縮身子,頗為心虛的抬頭往自己拍爪子的地方望瞭望。深紫色的衣袖中依稀帶著些暗紅的色彩,還是成條的暗紅。

「嗷。」

她蹭了蹭東華的胸口,覺著自己是有些不大好意思。誠然她這副模樣是東華給變的,誠然她沒有辦法再變回去,誠然她也不是有意要傷東華的,但是……東華確實傷著了。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又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種情況下,還是同東華示弱的好,免得這座尊神一生氣,不知將她丟去哪個角落思過。

東華施了個小術法掩去臂上的傷,揉了揉小狐狸的腦袋,頗為有些無奈的同懷中的小狐狸道:

「乖一些,你懷小狐狸了。」

哈?只覺得懷中的紅狐渾身一顫,方才東華說什麼來著,說她懷了小狐狸,所以他將她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完全是為了能夠『更好』的照顧自己。當年姑姑懷糯米團子的時候可是辛辛苦苦懷了三年的,小團子出世的時候還把他娘親好好的折騰了一番。這些事鳳九想起來就覺得渾身發冷。

誠然,按東華的意思,的確是紅狐狸好照顧些,畢竟那個時候他也是照顧了她許久的,可要她做上三年四年的紅狐狸,還被東華處處約束,委實是有些困難的。

的確不錯,東華帝君這尊老神仙壓根就沒有打算把懷中的紅狐給變回來。他是硬生生揣著紅狐揣了有三年多,每天是寸步不離的,除了十里桃林的老鳳凰會定時上來把把脈,看看紅狐狸腹中的小狐狸,也就是把脈那時候,東華才勉強將鳳九便變了回來。原是也沒有這個打算的,是那老鳳凰說同狐狸把脈有些麻煩,萬一把錯了脈,委實不大好。

是以,紅狐狸只能等著折顏上神的大駕,她方才能夠伸伸懶腰,捧著自己的腦袋,很是不樂意的瞪著東華,誠然這並沒有用……

鳳九懷小狐狸的時間比她姑姑長了個把月,腹中的小狐狸一直不怎麼安穩,時不時折騰折騰他的娘親,踢踢這兒,打打那兒。尤其是最後個把月,把他娘親折騰的『生不如死』。東華也不再將鳳九變成狐狸揣著了,天天在太晨宮守著鳳九。

「啊!」鳳九斜斜的躺在榻上,腹中的小崽子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會兒,她方才想著要小憩一下,豈料想那小崽子還是這般活潑,此刻小崽子正頗為有趣的折騰著自己的娘親,還絲毫不以為然。小崽子力氣還挺大,這一腳踢得鳳九差點從榻上跌下來。

看著被折騰的不成樣子的鳳九,東華成為她的夫君,實在是忍不了:「你再這般折騰九兒,待你出世之日本帝君便將你團成團子,滾去十里桃林。」

小崽子似乎也是聽得懂了,總算是消停了下來。只是這到苦了十里桃林的折顏上神,又在無意中被東華擺了一道。當年的一個白真就夠他受了,若是東華再丟去一隻狐狸,還不曉得會不會把桃林給拆了。

鳳九躺在榻上,任東華捏著帕子為她拭去額上的汗珠。她抬手撫著腹部,感受著腹中的小崽子,嘴角不自禁的一笑,又瞧了東華一眼,道:「你說,叫他滾滾怎麼樣?他這么不安分,以後我們可以把他團了團滾去折顏那處。」

東華手上的動作僵了僵,又啞然失笑:「滾滾……委實不錯,本帝君的孩子,向來折顏也不敢欺負他。」

可憐還在鳳九腹中的滾滾,還沒有出世,就讓自己的父君娘親定好了路。

日子過得還算舒適,自從那日東華同小崽子說要將他滾去十里桃林,小崽子再沒怎麼折騰他的娘親,鳳九總算是能好好的小憩,好好的修養身心。

這日清晨,鳳九隻覺得腹中一陣陣的疼,疼的她不自覺的喚出了聲。旁的東華自是不敢長留,化了一道白光,往十里桃林徑直揪了老鳳凰上來。

「哎呦,你急什麼啊!」老鳳凰同東華一前一後落在鳳九的榻前,他很是惱火,好好的美夢就這樣被東華打破了,他還沒來得及同白真留個信。

「快看看九兒。」

折顏甩了甩衣袖,再惱火也不能放著這么個孕婦不顧啊。頗為無奈的折顏上神走到榻前,又頗為無奈的搭上了鳳九的脈搏。

「小崽子快出來了,趕緊讓穩婆過來,還有東華,你和我出去。」

「為什麼要出去?」

「不吉祥,咳……誠然,你也不會聽的,總之你在這里小九會分心的。」

「不會,我不在九兒會害怕的。」

老神仙再一次的不知臉皮為何物,頗是憂心的望著榻上的鳳九,伸出手,稍有些冰涼的掌心緊緊貼住鳳九的掌。另一隻手覆上鳳九的額頭,緩緩拭去豆大的汗珠。他很是心疼的望著鳳九,移下她額上的手,拽的更緊了些,他湊在鳳九耳邊,輕聲道:「別怕,九兒我在。」

來的遲了些的穩婆、成玉、織越,還有九重天上幾個閑著無事,又好管閑事的神仙都來了,另外還有青丘白家的一家子,並上折顏,不禁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誠然,著委實是不吉祥的,但是同東華鳳九來講,還有什麼能比他們不能在一起更糟糕?是以,穩婆獨自進了內室,餘下的十來人也只得安安分分在殿里候著了。

當年白淺生團子生的辛苦,如今鳳九生的更是辛苦。早就被定下了名的滾滾在她娘親的肚子里賴了一日夜,這才不情不願的擠了出來。要知道,滾滾從鳳九腹中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是滿頭大汗,虛弱至極,以至於東華頗有些『厭惡』的盯著滾滾看了許久。

昏迷中的鳳九還存著微弱的意識,拽著東華的手使勁掐了掐,又皺了皺眉,即便是昏迷,她依舊覺著這通讓她生不如死。這一個日夜,東華一面是自己掐著自己的手,一面是鳳九掐著他的胳膊,好不容易才忍住了不讓滾滾出來的這個想法。是以,東華臂上被小狐狸摳出了五個血淋淋的洞,誠然他並不覺得疼。

有東華這么個夫君在,鳳九醒的也快。醒來時身上多了幾萬年的法術修為,想來還是東華獨給她的。鳳九見了滾滾,將他抱在懷中逗玩了逗玩,揉了揉他的小臉蛋兒,她覺著滾滾不能輸給團子,畢竟這可是天地共主的兒子。是以,她同東華道:「阿離又換作團子,團子就是用來滾的,我們滾滾這名追在團子後面,我想委實是不太好的……」

誠然,鳳九似乎忘了『滾滾』這個名字是她給起的。她捏了捏滾滾的小手,又道:「聽說在團子三萬歲的時候,姑姑給團子起了個號,我覺得滾滾有必要也取一個,總不能讓人喚他作滾滾君吧。」

東華撐著頭望著正辛辛苦苦咬文嚼字的鳳九,淺淺一笑:「滾滾君也並非不可,無論滾滾喚作什麼,他都是我東華帝君的兒子。」

「不行!」

鳳九苦思冥想了小半個時辰,總算有了些出路,她一本正經的將滾滾放在床榻邊上,坐正了身子,同東華道:「我記得凡間有個叫蘇軾的人寫了首詩,裡面說到『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這個白字之美遠超黑子,既然團子的大名叫黑子君,那滾滾就叫白子君好了,東華,你覺得怎麼樣?」

東華掩嘴咳了幾聲,半晌吐出一個好字。是以,我們尚未了解人情世故、剛來到這個世上的滾滾,就這樣被自己的娘親父君擺了兩道,委實是個可憐的娃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帝君的天地共主

據說皓德君下界歷劫,體驗人生百苦的那十世過得是格外的辛苦,前幾世一出生就是個苦命人父母早亡,不滿十歲就開始四處漂泊,食不果腹衣不遮體,沒想到他還能夠活到八九十歲,而且是每一世都如此。至於後面的幾世,要不是天生是個奴隸,就是燒殺搶掠樣樣做盡,以至於一生貧苦寄人籬下。

皓德君回歸九重天的那日,紫宸宮放出金燦的光芒,迎接這位算不得正主的正主。幸虧在凡間的時候他沒有九重天的記憶,否則這么些個命簿,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至於他為何每一世都活了這么長久,那是因為九重天上傳說的——東華帝君在皓德君下凡體驗人生百苦的第二天拿走的那本冊子,就是皓德君的名簿。是以,這一切都是東華帝君給親手安排的,或許還有他家小狐狸的功勞。記起凡間的事,皓德是有苦說不出,被東華徹徹底底的擺了道,他就是不跳也會被東華逼著跳。

回到紫宸宮還沒多久,方才歇下,便有人前來傳了東華帝君的意思,說是明日的朝會要皓德君一道去觀看觀看,畢竟也算是天族的太上皇了,多少還是要在眾仙家面前常露露臉的。這不是剛體驗完人生百苦回來,眾仙家已多日不見,自是要去見見,說道說道的。誠然是傳了東華的意思,但是這也由不得皓德不去。

是以,第二日的朝會上又多了一張軟塌,那是皓德老天君的,那是東華的斜對面。東華袖中顫了顫,露出了一截紅紅的尾巴,他若無其事的撫了撫,又將這截尾巴塞了回去,嘴唇一翕動,輕輕的說了聲:「乖一些。」

朝會進行的有條不紊,皓德在與不在都是一般的,該做主的還是夜華同東華做主,不該做主的還是他們兩人做主。皓德實在是想不透東華帝君為什麼會突然要他來參加一場這樣的朝會,根本沒有他的任何事。

待到末尾,眾仙家正要退去,東華卻拂袖自軟塌上悠悠的站起身子。他負著手走到半中央的位置,冷眼掃過殿上的仙家。頓時,再沒有人敢動一步了。他理了理白衫上的褶皺,施施然慢條不理的道:「天族的所作所為,在座之人可是有目共睹,你們是天族人不錯,但天族本帝君可以給你們,也可以給別人。」

「帝君恕罪。」仙家們從東華的話語中嗅到了不好的味道,齊齊的朝著他一拜,請之息怒。凡間有雲: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流千里。至於東華那就更是不好說了,只消他一個不樂意,立刻就能讓天族消失,又讓另外一族繼承天族的位置,領導四海八荒。

東華沒管這些跪俯在自己腳下的仙家,望了眼正冒著冷汗的皓德,又道:「老天君以為天族如何?」

被東華點了名的皓德手一抖,捏著的衣衫多了幾道褶皺。他輕咳一聲,對著東華遙遙作揖,盡量做著一副卑微得不能再卑微得模樣,道:「天族哪處做的不好,還請帝君明示,我們馬上改。」

「本帝君不過沒做天地共主幾十萬年,就開始不安分了,你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想早點羽化?」東華挑了挑眉,頗是嚴厲。

皓德又是長長一揖:「皓德知錯,是皓德做得過了。」

誰讓他皓德老天君一心想要自己的天族,一心想要四海八荒,不願意讓旁人插足,尤其是東湖帝君這么個厲害的神仙。

「你以為本帝君如何?又以為夜華如何?」東華淺淺飲了口面前的茶水,悠悠啟唇道。

好在皓德還是懂得察言觀色,聞東華這么一說,立即便叫了人把天君夜華喚了過來。他心中陣陣不安,帝君此次前來定沒有好事,更何況,他也不是眼瞎,帝君廣袖中這么明顯的一抹紅色。

「夜華見過帝君。」夜華依舊穿著玄黑的長袍,想來多年的習慣總是變不得的。即便做了天君,誰又能想到萬一?他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

「老天君有意將天族還給本帝君,天君可知情?」東華開口就賣了皓德,然事實上皓德並沒有這么說過,倒是他覺得東華心裡大抵就是這么想的,是以,皓德戰戰兢兢地在心裡想上了一想。可能就是這么一想,恰恰被東華的讀心術聽到了。

話音未落,已經有幾滴汗水自皓德的鬢邊滑下。這些日子以來,又是受刑又是下凡,他早已心力交瘁,一頭黑發卻夾雜了半頭的霜白。

夜華還是一揖,道:「不知,夜華只知天族本就是帝君的,我等不過是替帝君守著這天下。」

他嗅出了一些味道,東華恰恰在皓德返回九重天這日來紫宸宮絕不是偶然,並且他還帶著帝後一道,興許真的是天族壽數已盡。夜華雖托生天族,但她始終是父神之子,其中到底如何還是以東華帝君為尊。

皓德自知已是強弩之末,這天下早在傳位給夜華之時便已經還給了父神,他謀劃了這么多,不曾想還是被東華看破。天族能得如此是東華的功勞,即便是夜華,他也只是憑借著東華帝君的威嚴守著天族、守著天下。

他沉沉的嘆了口氣,也顧不得什麼了,撩袍跪在東華面前,雙手恭恭敬敬的拱起鄭重行了個大禮,而後釋然的道:「我天族無能,致使四海難安,皓德鬼迷心竅勾結外族妄圖謀害帝君,雖已受罰但心下不安,皓德恭請東華紫府少陽君重登天地共主。」

不論是夜華還是皓德都明白東華此舉的用意,他是想拿回天地共主的位置,天族是該重新歷練了。是以,夜華也不曾多言,同請到:「恭請帝君重登天地共主。」

東華眯起眼,不著痕跡的探了探廣袖中的小狐狸,很是滿意的接受了這兩人的請求。

於是在第二天,四海八荒都接到了東華帝君回歸天地共主的旨意,此外還聽說是東華帝君不滿天族的統治,特意為了四海八荒拿回了統治權,又讓天族人該下凡歷練的下歷練,該掌管哪處的掌管哪處。後來又聽說原先的皓德老天君深居宮中,卻時不時的被東華帝君拖到凡間歷個劫,亦或是被東華指揮著去同幾個封印了的上古神獸戰上一戰,美其名曰是讓皓德君好好歷練歷練,方便天族重為六界至尊。

                                                                                                                                            【全文完】

⑻ 《三生三世枕上書》:佛鈴花溫柔地墜,就像一場永無終時的雪

小雅の背景交代

看完了《三生三世枕上書》好像自己也經歷了一場愛情,每次在夜裡看到那些觸動我的片段和台詞,我都會截圖保存。那是一種在上帝視角的感覺。透過看劇思考和感受以前的自己那些幸福的或悲傷的回憶畫面,當然也有警示自己的意味在裡面吧……

本來以為會是個悲傷的結局,沒想到有情人終成眷屬,帝君一家三口在碧海蒼靈樹下的場景,是那樣地歲月靜好,是千帆過盡,好在彼此還在身旁的滄桑感。謝謝這部劇,讓我對愛情又有了憧憬。

這其實是一種猜到了開頭沒猜到結尾的體驗感。當初打開這部劇,純粹是因為喜歡鳳九的活潑,古風的畫面和好聽的配樂,可是看著看著,這部劇彷彿有了魔力。

讓我直面那些難過的回憶,讓我思考別人是怎麼追求愛情的,又是怎麼把不可能的愛變成一段傳奇佳話,而自己當初在經歷愛情時,又是怎樣的狀態,有相似的地方也有啟發的地方。

這個多角度的思考體驗真的很難得,因為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會傷心的笨蛋了,將一切徹底放下之後,靈台清明許多,回憶就像是一道辨析題,我能夠看出片面的地方,提出正確的觀點。

其實,這部劇就是在告訴我:事在人為!我相信屬於我的那份美好遲早會來。此時耳機里還在單曲循環《偏偏》這首歌,歌詞也特別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微妙感。

《三生三世枕上書》

那些觸動我的台詞

01

雖然我也不是那麼嬌氣,遇到危險時沒有人救我我就活不下來,但我希望遇到一個我有危險就會來救我的人,救了我不會把我隨手拋下的人,我痛的時候會安慰我的人。

02

她努力過,她想她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只要他能趕來,無論他說什麼她都相信。可先愛的人總是卑微。從今往後,這段路,她要一個人走了。 她很累了,也不想要他了。

03

兩千年的執念,不過換一場素來無緣。 若終歸無緣,卻為何要讓你我今生相見,一眼萬年?

迷霧重重的夢境中,穿行了誰的影子,湮滅了誰的相思,又掩埋了,誰的今生前世?

04

我沒想過來不及,沒想過你會不要我。

05

畢生所求,不過是在他的眼中,能看到我的影子。

06

世間之事,最無奈不過四個字:如果當初~

07

這么多年你也沒有辦法放下她,因為你讓你的回憶里什麼也沒有,只有她,你主動把其他的東西都塵封了,她就更加清晰,更加深刻,讓你更加痛苦。但其實那樣是不對的,除了她以外還有很多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其他的東西,有時候我們執念太深,其實是因為一葉障目。你不是不明白,你只是不想把葉子撥開而已。

08

菩提花開滿宮牆,花下是誰對影成雙。

09

執著時是真執著,放手時是真瀟灑。

10

三月草長,四月鶯飛,浩浩東海之外,十里桃林千層錦綉花開。

11

銀月初生,佛鈴飄落,一步一行在這夢境,前緣與今生,終不得破。

12

我有時候會覺得不夠,但有時候又覺得,你這樣就很好。

13

「離別很難過吧?」

「有什麼好難過的,總有一天還能再見到。」

「但是,下次再見的話,就不再是用這樣的心意看著他了。」

「應該珍惜的那些,我都放進了回憶中,而失去了我對他的心意,難道不該是他的損失嗎?此時難過的,應該是他啊。」

14

蒼何劍挽千里霜

傾城一夜雪蒼茫

誰白衣點梅妝

誤入檀林 發染香

佛度也度不了

隔世的離殤

菩提花開滿宮牆

花下是誰對影成雙

夢里看不見思念的方向

研新墨一方

將前緣寫在枕上

枕上書書了幾段幾行

摘下千年前的一段月光

等佛鈴盛放

將眉眼深藏

再開出回憶里你知的模樣

15

我挑的,自然哪裡都很好。

16

佛鈴花溫柔地墜,靜的,就像一場永無終時的雪。

17

她抬起手來,放在眼睛上:「帝君,為什麼我尤其需要他的時候,他都恰好不在呢?有一瞬我那麼想。從前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沒有出現,我告訴自己,因為我們沒有緣分。其實那些時候,我並不是真的相信,我覺得我這么努力,老天爺也會被我感動的。這一次,我才真的相信了,如果沉曄不來救我,我就真的死掉了。以前我不相信我們沒有緣分,可能是因為失望得還不夠徹底吧。」

18

綰青絲,長相思,歌盡桃花青衫濕;

雲中歌,大漠謠,夢落繁花成往事;

帝王業,醉玲瓏,天下傾歌誰人知;

月沉吟,紅顏亂,佳期如夢難追憶;

步生蓮,桃花債,三生三世枕上書。

19

蘇陌葉唇角含笑:「將來你想要遇到一個怎麼樣的人?」

鳳九想了片刻:「雖然我也不是那麼嬌氣,遇到危險時沒有人救我我就活不下來,但我希望遇到一個我有危險就會來救我的人,救了我不會把我隨手拋下的人,我痛的時候會安慰我的人。」

蘇陌葉低聲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遇到一個再不會讓你受苦,再不會讓你遇到危險的人?」

她沒有說話。

蘇陌葉柔聲道:「你還小,將來你會遇到更好的人。」

鳳九無意識地點頭:「你說得對,將來我會遇到更好的人。」

20

月令花,天上雪,花初放,始凋謝,一刻生,一刻滅,月出不見花,花開不見月,月令花不知,花亦不識月,花開一刻生,花謝一刻滅。

21

但此時,當空的皓月下,眼前卻有豐盛花冠一簇挨著一簇,連成一片飄搖的佛鈴花海,叫不出名字來的發光鳥雀穿梭在花海中,花瓣隨風飄飛,在地上落成一條雪白的花毯,花毯上頭寸許,漂浮著藍色的優曇花,似一盞盞懸浮於空的明燈。

紫衣神君悠閑地立在花樹下,嘴裡含著半個糖狐狸,垂頭擺弄著手上的一個花環,察覺她開了房門,瞧了她一會兒,將編好的花環伸向她,抬了抬下巴:「來。」

22

璀璨的星光之下,翠藍色的雨落在透明罩子上,濺起朵朵的水花,響起叮叮咚咚的調子來,像是誰在彈奏一把瑤琴。

23

碧藍的往生海和風輕拂,繞了海子半圈的雨時花抓住最後一點兒晚春的氣息,慢悠悠地綻出綠幽幽的花骨朵來。

24

心中抗拒回憶往事,這其實正是一種不能看開,不能放下,不能忘懷。

25

 她記得那一夜的月亮又大又圓,踩在腳底下,就像踩著命運的河流,那條河很深,是圓的,要將她淹沒。

陳年舊事如煙雲一閃即過,鳳九凝望著雲台上獻舞方畢的知鶴,覺得短短三百年,故人未曾變。

26

 想起來時,那時候如何心傷,此時便如何心傷。

27

一面鏡子,不過是個死物,卻照出各人悲愁。

⑼ 鳳尾一世,佛鈴夢(一)

朕乃人間帝王,一朝之內命定榮華富貴,萬民敬仰。甚至沒有自己的名字,「陛下!」是這皇宮內外對朕唯一的稱呼,沒有人知道,朕畢生所求根本不是這些,直到一朵鳳尾花悄然無聲的開在朕的佛鈴花海中……

那日朕路過菡萏苑,見一女子站在門前,額間一朵鳳尾花開的靈氣,太監說那是臘月落水差點丟了性命的陳貴人,朕心生憐惜便決定讓她侍寢。

「陛下,臣妾請的那道士說陳貴人頭上的印記是朵妖花,會傷及陛下龍體,妄陛下立即下旨趕陳貴人出宮,以免禍亂後宮!」

「是嗎?其實朕並不相信什麼道士的話,既然如此那以後不招便是,何必說的那麼嚴重!」

「可是陛下……」

「好了,朕意已決,退下吧。」

「是,陛下,臣妾告退!」

朕放下手中的書冊,心裡又浮現出了那朵鳳尾花,聽皇後說陳貴人入宮兩年,只侍寢兩次。可是無論朕如何努力的回憶,都記不起這陳貴人是什麼時候入宮的。為什麼她額間的鳳尾花會讓朕如此熟悉?

「呵呵呵……」又是那片佛鈴花海,一個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子在這片花海中開心的笑著,三千青絲僅用一支雕工細致的蝶簪綰起,淡上鉛華。有一種九天仙子般的靈逸。當朕想要仔細看清她的臉龐時,那女子突然就消失了,只是剎那轉身中看到額間那一點猩紅!

朕猛然起身,這個夢境自小就常常出現在朕的夢里,那片佛鈴花海,那個身姿纖塵的女子,那銀鈴般的笑聲,那額間恍恍惚惚的印記……似乎曾經親眼看到過,卻又像是只在夢里出現。

「陳貴人?妖花?唉……」

朕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後宮的紛爭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多少女人因此慘淡收場甚至枉送性命。對於這個江山來說或許朕是個好皇帝,但對於後宮的妃子來說朕卻不是一個好丈夫。

那晚朕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里有個自稱神仙的讓朕說出今世的心願,朕的心願?

「富貴榮華都不要,只願求得一人心!」

「你真的只想要一顆真心?」

「朕乃一國之君,自然不會撒謊。」

「好!那我答應你。」

當朕睜開雙眼時,依然覺得那隻是一個夢而已。生在這帝王之家,周身到處都是爾虞我詐,怎麼可能會有一顆真心相待?

「來人……」

「奴才在……」

「擺駕三清殿!」

如果在這個皇宮還有可以讓朕說話的地方,那隻有貴妃的道觀,貴妃是朕曾經最寵愛的妃子,如今一心向道,心無旁騖,倒是成了朕唯一能聊天的人。

「參見陛下!」

「貴妃免禮。」

「不知陛下深夜駕臨道觀,可是有心事?」

「這三清殿真的能讓人遠離紅塵嗎?貴妃,出家就真的可以做到六根清凈?」

「陛下,在這凡塵中又有誰能真正做到菩提心靜呢?陛下乃一國之君,想要遠離紅塵恐怕不容易。」

「天子又如何?朕想要的始終都不是這國君之位,貴妃應該最了解朕的心思。」

「過去的事,陛下又何必自擾呢?有時候放下才能重生。陛下您的一人心從始至終都不是貧道。」

「貴妃可還記得朕與你說過的那個夢境?」

「看來佛鈴花海里的姑娘出現了。」

「真的會是她嗎?」

「陛下何不問問自己的心呢?」

貴妃的話回響在朕的耳邊,是呀!朕是在怕什麼?怕真的中了她的妖術還是怕她依舊不是佛鈴花海中的女子?

那晚之後朕依然不敢去看她,卻時時會想起那個裝扮成宮女的她帶著額間的鳳尾花小心翼翼的等待著朕的出現,可是朕始終沒有勇氣瞧她一眼,朕怕瞧一眼就再也忘不掉,放不下。

那晚御花園的花開的格外爭相鬥艷,可朕的心裡彷彿有一團火,不知不覺中朕居然走到了菡萏苑。

她一個人趴在魚缸上面,背影顯得如此落寞,聽說她被皇後禁足在菡萏苑不得私自外出,想來已有兩年了。又是一個被後宮爭寵連累的女子。

「陛下!」她恍然回頭,似驚弓之鳥般慌張。額間的鳳尾花靈氣逼人,剪水雙瞳中帶著讓朕看不透的深邃,鼻樑高挺,櫻桃小嘴不點而紅,朕從來不知道這後宮之中竟有如此絕美的女子。

「陛下請用茶」

「坐……」

「臣妾不敢」

「朕准你坐」

她依然是那麼小心翼翼的,看起來像是緊張又像是害怕。就連額間的鳳尾花也跟著皺在一起。朕的心裡莫名的疼了一下……

朕跟她講了貴妃的事,可是在她的眼中卻沒有看到一絲的妒忌和惱怒,彷彿她不屬於這後宮似的。

「你怎麼不說話?」自從見了朕,她總是如此失魂落魄,她的心似乎根本不在朕的身上。

「臣妾是在為陛下傷心。貴妃是如此得到陛下恩寵卻不珍惜,如此不但糟蹋了陛下的一片真心也對不起宮中愛慕陛下的女人。」

「你也愛慕朕嗎?」

「臣妾是陛下的妃子,當然愛慕。我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讓陛下看一看心裡頭裝的是誰?」

「小嘴倒很會哄人……」

「陛下你笑了,笑了真好!什麼事都可以忘的很快,我姑姑說的,滄海桑田,來回變換,到最後無論是誰都會變成一粒塵埃,何必要想那麼多為難自己呢?」

她說的如此雲淡風輕,是呀!人生一世不過短短幾十年,既然不能改變現實又何苦自尋煩惱。她一個後宮女子竟能領悟這番道理,卻也是朕意想不到的。

朕撫上她額間的那朵鳳尾花,紅的刺眼卻又美的出塵。彷彿上一世它就屬於朕。

「此花,很美……」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語氣中帶著期盼:「陛下記得這胎記?」

「說不清楚,朕每次看到你額間這花,總覺得似曾相識,只是想一直看下去,不想再看別的東西。剛開始朕還以為是中了你的妖術,所以這兩年一直避開你,就是怕一直看下去,就再也不能放手。」

朕不禁抬起她的小臉,她那長而濃密的睫毛似乎要將閃亮的眼睛遮住,當朕正要逼近她的臉龐時,她突然間將手裡的盤子擋在我們之間,慌張的說:「陛下,您的茶喝完了,臣妾再去給您倒一杯。」說完她便像是逃跑一樣從朕的面前溜掉,看著她匆匆忙忙的回頭拿起桌上的杯子再次低著頭逃出這間屋子,朕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傷心。這後宮妃子都期待著朕能臨幸她們,唯有她見了朕會像孩子一樣手足無措,一陣清脆的茶杯落地聲傳來,朕似乎也聽到了心底佛鈴花開的聲音。

沒想到一次落水改變了朕的此後的生活軌跡,朕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弱女子會為了救朕而不顧自己的生命。當她隨著朕的落水一起跳入水中,拚命把朕救上岸的時候,朕似乎就確定她就是夢里佛鈴花海中的女子。

「陛下,陛下我求您,您快醒來吧!沒有您,臣妾活不下去呀,陛下!」

恍惚中朕聽到一個焦急的聲音呼喚著朕,那陣陣呼喚讓人聽了心疼。朕努力的睜開眼睛,一張有點狼狽的卻依然絕美的容顏映入眼簾,深黑的瞳孔中帶著緊張和不安。朕緊緊我住了她的手:「是你救了朕?」

「陛下,你先別說話,御醫馬上就來了,您再堅持一下……」聽著她的哭聲,感受著她的心跳,朕從來沒有如此安心過。朕知道,等了這么多年,盼了這么多年,朕的一人心終於可以實現了。

朕躺在床上,拉著她的手,看著她額間的鳳尾花,時間彷彿停在了這一瞬間。世界萬物都變得那麼渺小,只留下眼前這張精緻的容顏和充滿疼惜的眼神。

「陛下,您可不能丟下臣妾。」

「朕不會丟下你的。」

「倘若陛下有什麼事,那臣妾……」

不知為何她回頭看了看窗外,再次看向朕時眼中似乎少了點什麼。那種有點疏離的語氣響起:「陛下,皇後和各位娘娘已經在此久候多時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你留下陪著朕!」

「這樣不好吧。」

「朕要你留你便留。朕封你做淑妃可好?」

「啊?」

皇後似乎不太同意朕的做法:「陛下,這似乎不合乎禮法?」

朕怒視著那一群有恃無恐的女人,她們在乎的不過是朕賜的恩寵和眼前的榮華富貴,她們根本不會在乎朕想要什麼。

「朕的後宮不合乎禮法的事情還少嗎?」

朕溫柔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你叫什麼名字?」

「小九!」

「朕以後叫你九兒可好?」

只見她低眉淺笑輕輕「嗯」了一聲。

九兒,朕的陳淑妃……以後的每一天朕都可以時時見到你,從今往後朕只想日日與你相伴。你永遠都會是朕唯一的九兒。

夜已入深,朕卻不能安心就寢,起身來到菡萏苑,朕怕九兒已經睡下,便站在門前久久的凝望。那就是九兒睡得地方,屋內燭火似乎還未熄滅,不知九兒你是否也會想起朕?

回神間大門已經打開,九兒一身華服顯然還沒有就寢,她站在門前朝朕笑著。

「陛下……」

「還沒睡嗎?」

「臣妾睡不著」

「朕也睡不著,便只想來看看你,如若你睡了,就站在這里看一看你睡的地方也好。」

朕看到九兒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猶豫,讓朕覺得似乎是不是打擾她了:「更深露重,陛下快請進來吧!」

依舊是慌慌張張的樣子,窈窕的身影不停的在朕的眼前忙碌著,白日里那個深情的九兒難道是朕的錯覺嗎?

「九兒!」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讓她停止了忙碌,不然朕真的不知道她還要折騰多久:「還不睡嗎?」

「許是,今日嚇壞了,臣妾睡不著!」九兒看朕的眼神中帶點畏懼,小心翼翼的樣子。朕始終不明白為何會如此。那個會說沒有朕活不下去的九兒真的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嗎?

「那朕就陪你徹夜下棋。」

「臣妾不太會下……」

「隨你如何,朕都會讓著你的。」

九兒的眼睛裡總是閃著似有似無的柔情,彷彿有很多心事。她總喜歡看著朕發呆,那種魂不附體的游離讓朕感覺她隨時都回消失。

「九兒,你是何時入宮的?」

「十七歲那年」

「方才朕在寢殿想要回憶初次與你見面的情景,卻毫無頭緒。你雖然已經被封為了貴人,也已經侍寢過,但……對你初為人妻那夜也記不清了。你可怪朕?」

「臣妾不敢,陛下日理萬機,臣妾不敢。」

九兒慌忙的拿起兩枚棋子同時放在棋盤上,朕一看便知九兒對棋確實是一竅不通。朕微微一笑:「朕聽皇後說,朕當年寵幸你是因為你棋藝精湛,怎麼?落了一次水以後連棋都不會下了。」

「許是皇後記錯了,臣妾擅長的是廚藝不是棋藝。」

「哦?那不知明日晨起,朕能否吃到九兒做的飯?」

九兒充滿疑慮的問到:「陛下真的要在這兒呆一晚嗎?」

「有何不妥嗎?」

九兒搖了搖頭,似乎是不得已的說了句「沒」。在朕看來這恐怕是後宮第一位不願朕留宿的妃子。

「你可是在怪朕昔日冷落了你?」

「陛下日理萬機,臣妾怎敢……」

又是這句話,朕有點無奈的笑了笑:「你只會說這一句話嗎?」

九兒又開始發呆了,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看著朕,魂魄似乎又不知去了何處。朕很想進入九兒的內心看一看,在她發呆時,心裏面想的到底是誰?又或許九兒還是在怨朕冷落了她這么久。

看著九兒猶豫的模樣,朕決定破例一次,為了九兒,為了朕今生唯一想要留住的女子。朕放下手中的棋子,悠然說到:「朕還你個拜堂禮,就按民間的習俗再和你成一次親。」

九兒一驚,打翻了桌上的棋盒,棋子散落一地的聲音,猶如玉珠走盤般清脆。

紅燭媒案,喜帳紅簾,一時間整個菡萏苑都張揚在喜慶當中。朕一襲紅衣對案而立,手裡拿著龍鳳喜蓋,安靜的等著朕的新娘。聽說民間女子婚嫁講究父母之命,煤所之言,朕在想會不會委屈了九兒,如今這菡萏苑既沒有高堂滿座也沒有賓客觀禮,這簡單的拜堂禮是否可以平了九兒對朕的埋怨。

「叮鈴叮鈴……」陣陣金鈴聲響起,朕猛然回頭,一時間差點認不出九兒。鳳冠霞披,輕若鴻羽,烏黑的秀發完成一個優雅的髻,金縷點綴的流蘇步搖在燭光下輕輕搖曳著,讓鳳凰織錦的大紅嫁衣平添了一份嫵媚。那一雙靈瞳空靈絢爛,瀅瀅如水,璨若晨星。櫻唇若朱丹,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如仙子般的絕美容顏令人朕痴迷。九兒的眸子極清又亮,尤其是此時晃動著暖暖的笑意,明媚得道盡了天下間的美好。額間的鳳尾花正好為這張白皙精緻的臉平添了靈氣。

眼前女子正是朕決定一生守護的人,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朕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讓九兒受到任何傷害。

九兒看著朕笑了,眉眼間盡顯溫柔:「陛下,我們如此不合宮中規矩,怕是皇後娘娘知道了要怪罪的。」

朕上前一步,將手中的喜蓋輕輕的略過九兒的頭頂,雙手落下之際也遮住了九兒傾國傾城的容顏。

「這個宮中沒有人再敢為難你!」

這是朕的承諾也是朕的心願。朕要九兒從此再無任何疑慮,一心陪在朕的身邊。為了九兒,朕可以不要這榮華富貴,只願與九兒一人相伴。

此後的每一日九兒都會在朕批閱奏摺的時候奉上一杯清茶,陪伴在朕的左右。那樣的時光如尋常百姓家溫馨幸福。可是九兒眼底的心事卻還是未曾散去。

「陛下,那個陳淑妃已經引起眾人的輿論了,大家都說陛下您是中了她的妖術,才會對她獨寵。望陛下三思!」

「是呀!陛下,您可不能因為那賤人毀了一世英明呀!」

「放肆!」朕一掌打在桌面上。

「陛下恕罪!」皇後既眾位妃子紛紛跪地。朕盯著剛才說九兒是賤人的德妃心中怒火盛旺:「來人呀!將德妃壓下去重則二十大板,貶為庶民趕出宮外。」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臣妾知錯了……」

德妃的求饒聲漸漸遠去,朕掃了跪在地上的一幹人:「你們還有誰有意見?一起提出來,如若沒有從今往後朕不想再聽到有關於九兒的一句壞話。朕寵九兒是因為她肯為朕犧牲性命,你們誰能做到?九兒與你們不同,百姓怎麼說朕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這後宮朕還是做的了主的。你們最好安分守己,否則,你們的下場會比德妃更慘。」

「是,陛下,臣妾遵旨!」

「都下去吧!朕累了……」

「臣妾告退……」

遣散了皇後他們,朕心裡一陣難過。九兒,一個無辜的女子,就因為嫁給了朕,來到了這後宮,得到了朕的寵愛,就被這些人說成是妖孽,真是委屈了。不知過了多久,朕看看桌子上已經批閱好的奏摺,窗外已是圓月高掛,不知九兒是否已經就寢。朕只手撫上眉心,頭痛的毛病又來了。

「陛下!」九兒的聲音如甘泉般沁入心尖,朕猛然抬頭微笑著看九兒緩緩走來。

「這么晚九兒怎麼還來這里?朕正在想九兒是否已經睡下。」

「臣妾就知道陛下還在批閱奏摺,便想來陪著,又怕擾了陛下,所以一直在殿外侯著。」

「什麼?九兒在殿外候了多久了?快來,先座下。這些侍衛怎麼也不通傳一聲,都不想幹了嗎?」

「陛下您別生氣,是臣妾不讓他們通傳的。不幹侍衛們的事。」

「以後不準如此,只要九兒想要見朕隨時都可以,這是聖旨。」

「臣妾謝過陛下。」

朕接過九兒遞過來的清茶,一飲而盡,九兒泡的茶總是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和宮里那些不太一樣。

「九兒,為何你親手泡的茶和宮里的不太一樣?」

「啊?哦,這是臣妾進宮以前在很遠的地方學到的,陛下喝不慣嗎?」

當九兒說到那個很遠的地方時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朕猜想那個很遠的地方對於九兒來說應該是很重要吧!學泡茶?是泡給誰喝呢?想到那個人朕的心中燃起一點不悅。

「不,朕很喜歡。只要是九兒做的朕都喜歡。」

「對了陛下,臣妾聽說德妃娘娘被陛下重罰後趕出宮了?是……他們說是因為臣妾。陛下,是真的嗎?」

「誰在朕的後宮亂嚼舌根,也想被趕出去嗎?」朕迅速看向身邊的小雲子:「去,查查看,是誰傳出的謠言,重傷淑妃。一旦落實,立即嚴懲。」

「遵旨!」

九兒看著小雲子退下連忙跪下說到:「陛下,是臣妾不好,都是臣妾惹的禍,您就別追究了。這些日子,陛下獨寵九兒,後宮姐姐們肯定會不高興,她們或許也只是聽信了他人的讒言,求陛下從輕發落。」

朕扶起九兒攬在懷中安穩慰到:「九兒別擔心,朕只是不想別有用心的人再禍亂後宮。這件事與九兒沒有關系,朕貴為一國之君,難道連寵幸誰也要他們做主嗎?」

「陛下,都是臣妾不好。」

「沒關系,朕從不在乎那些輿論。朕此生只想要九兒永遠陪在朕的身邊。」

那晚在朕的安撫下,九兒終於肯安心的睡下。看著九兒連睡夢中都會流淚,朕的心好像從來沒有這么疼過。朕不知道,九兒的夢里有什麼?在九兒的心中,到底有什麼事一直橫在我們之間?

⑽ 三生三世之佛鈴花開鳳羽相隨(1)東華星洛初相見

話說在遠古洪荒,父神身歸混沌,遠古眾神也先後應劫離世,而此時的碧海蒼靈卻有著另一番景象。緊挨著碧海蒼靈的一股靈泉所滋養的一棵佛鈴花樹下,靠著女媧補天所遺留下來的五彩石上的靈氣而化出了一個紫衫少年。他無父無母,無名無姓,生於遠古洪荒之亂世,碧海蒼靈之華澤,因地屬東荒,指生處為名,故自號曰東華。就這樣,東華獨自在碧海蒼靈度過了兩萬余年,在這段時間里,東華以萬物為師長,以天地為熔爐,以眾生為磨礪,執蒼何劍,守九住心,以殺止殺,以戰止戰,專注一趣,亦神亦魔。座下七十二神將,皆一時之豪傑,戰無敗績,兵行必勝,天下遂安。繼天地共主之位,定仙神之律法,掌六界之生死,號曰「東華紫府少陽君」。

然而就在此時,早已頓悟時空的星月閣發生了異樣,一夜之間仙澤大盛,星月閣內的鳳羽花都盡數綻放,並在鳳羽花叢中走出了一個白衣女子,額間還帶有一個紅色的鳳羽花印,與東華一樣,也是無父無母,因居於星月閣,便自號曰「星洛」,執傾淚劍,奏無幻笛,一身異骨,天賦異稟,頓時在八荒六合中威名遠揚,被稱為「星洛神尊」。

就這樣過了三萬余年,有一天,星洛從典籍中得知,如今這八荒六合唯有東華的法力和修為能與自己並肩,故獨自來到了碧海蒼靈,並打開了東華設在此處的禁制。東華在大殿上感覺到了異樣,只見一道紫光閃過,再看那高台之上,哪裡還有東華的身影,只留下眾仙面面相覷……

東華來到了碧海蒼靈,正好看到了星洛,發現只是一個還沒張開的小丫頭,便難得地開口問到:「你是何人?為什麼要擅闖碧海蒼靈?」星洛聞聲回頭,看清來人之後,不急不慢地反問道「紫衫銀發?你就是東華帝君?」「不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星洛一邊喚出傾淚劍,一邊說道:「你要是能打贏我,我就告訴你」東華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子甚是有趣,便也回了句:「好」。

說著兩人就打了起來,刀光劍戟中,雙方你來我往,一連打了三天三夜,也沒能分出勝負,最後,星洛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才開口說道:「我不打了」,東華見狀,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說道「哦?認輸了?」星洛聽到這,氣不打一處來,憤憤道:「誰認輸了,我就是累了,都打了這么久了,你不累啊」,「不累」「哼,哦,對了,你這有吃的嗎?」「餓了?」星洛聽到東華如此說,便也知曉他有食物,便開心地點了點頭答道「嗯嗯」「有是有,不過,你都沒告訴我你是誰,我又不認識你,為何要給你」「你都沒打贏我,我幹嘛要告訴你啊」「嗯,也是,那你就餓著吧」「哼,真不給我?」「不給」「誒,好了,我告訴你,聽好了,我叫星洛」「星洛?」「嗯,對啊,現在可以把吃的給我了吧」「嗯,可以」「要不是我餓得不行了,我才不告訴你呢」東華聞言並不做聲,只是微微一笑。

星洛一邊吃一邊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我晚出生了幾年,這天地共主的位子哪裡輪得到你啊」「哦?是嗎?」「嗯,對啊」東華並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星洛見東華沒有反應,便說道:「好了,我走了,改日再來向你討教」「好」。說完,星洛便轉身離開了碧海蒼靈,而東華卻看著星洛的背影嘴角上揚。

的確,星洛的出現打破了東華內心曾經所有的寧靜,畢竟這幾十萬年來,星洛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敢這么對自己說話的人。如此想著,回到了太晨宮,心裡卻再也不想曾經那般無欲無求,只盼著星洛可以快些再來找他打上一架。東華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想,「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我想見她,難道這就是喜歡嗎?不過,她倒是有趣」。而星洛回到星月閣後也是輾轉難眠,只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里想的都是東華帝君,心裡暗道「為什麼我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那個東華帝君呢,我該不會是……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會喜歡他呢,嗯…不可能,這一定不可能」。



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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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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