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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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推薦幾本好看的穿越小說,要向《妾大不如妻》那樣的,垃圾,幼稚的穿越文就不要回了,
傲風,超級經典的穿越小說,不過在連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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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舍:啞舍·古鏡
何亦瑤著迷地看著面前玻璃櫃里那塊圓形古鏡,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喜歡可以拿出來看一下。」古董店老闆輕笑道,語氣溫柔,令人心生好感。
何亦瑤連連點頭,雖然她知道這面古鏡她很可能買不起,但她還是想拿在手中,真實地觸摸一下。
老闆打開櫃台的鎖,把銅鏡拿了出來,「這塊是漢代罕見的魚紋銅鏡漢代銅鏡多以龍虎鳳鳥四神為圖案,這塊紅綠綉的品相極好,傳說是漢代名將霍去病的心愛之物,小姐你可真有眼光。」
何亦瑤小心翼翼地捧著銅鏡,目不轉睛地看著背面微凸的四條栩栩如生的鯉魚。雕刻的圖案簡潔而流暢,形態各異,真的好像是在水中暢游的樣子。鏡子大概只有她手掌大小,鏡身很薄,很輕,至少比她想像中的輕多了。何亦瑤正在心中嘀咕這銅鏡是不是贗品,下一秒她翻過來看到斑駁的鏡面時,卻又有些不確定了。
還算平滑的鏡面到處是劃痕,一道道都代表了歲月無情的洗禮,隱約可以在鏡面上看到她自己模糊的影子,何亦瑤看到這種模糊的美感,又不甘心放下手了。
她是去補課班的路上無意間走進這家古董店的,因為這家古董店的店名叫「啞舍」,這個奇怪的名字吸引她走了進來。
她好奇地問老闆為什麼叫啞舍,老闆答道:
啞舍里的古物,每一件都有著自己的故事,承載了許多年,卻無人傾聽。因為,它們都不會說話。所以起名為啞舍。
雖然這里很破舊,也沒什麼生意,不過她知道若這家店裡擺著都是真品,那價格肯定是她一個高三學生怎麼也買不起的。
但,就在她轉身要走時,發現了這面古鏡。
她想要,怎麼辦?她不想放開鏡子,感覺這冰涼的觸感特別舒服,像是觸動了心中某一塊柔軟。
何亦瑤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荒謬的借口:「老闆,我們學校的社團要上演一出話劇,需要用到一塊古鏡,能不能租給我們用一個月啊?」她想她只是一時圖個新鮮,等到一個月以後,她也許早就不喜歡這塊臟兮兮的古鏡了。
不過,連她自己都覺得她這個要求太過分,正想多說幾句來挽救的時候,不期然地聽到這個年輕的古董店老闆說了一個「好」字。
何亦瑤呆了一下,隨即開始興奮的追問需要押什麼東西押多少錢才夠用。結果對方只是要了她的學生證登記了一下,其他什麼都沒要求。
「租金就意思意思吧,十塊錢。」古董店老闆隨意的說道。
這么便宜?何亦瑤有些後悔,早知道就直接問價格了。也許是她自己想得太多,這銅鏡根本就是贗品。但她已經說了要租,只好硬著頭皮在登記本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心下決定若一個月後,她還是喜歡這面古鏡,就一定來問問多少錢。
年輕的老闆看了眼登記的名字,細長的眼眸眯得更細了,修長的手指在登記本上的「瑤」字上劃過,曖昧地說道:「哦,對了,還有件事。」
「什麼?」何亦瑤正對著鏡子愛不釋手中,聽到他這句話時,反射性的抬起頭。
「有一點你要記住,這個銅鏡絕對不能擦,絕對不能。」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何亦瑤恍惚的看到這個長相平凡的老闆嘴角好像勾起一絲詭異的笑意,但是她並沒有注意。當時的她,只顧著把銅鏡包好放進包內,急著沖向補課的地點。
晚上,何亦瑤寫完作業,打開小台燈,把古鏡拿在手中,仔仔細細地把玩著。
「這么花,古代女子都是怎麼梳妝的啊?」何亦瑤看著鏡面模糊不清的人影,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她看著上面斑駁的劃痕,本想拿著擦電腦屏幕的酒精棉布擦拭,但是當手剛碰到鏡面時,古董店老闆的叮囑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有一點你要記住,這個銅鏡絕對不能擦,絕對不能。」
何亦瑤無奈的放下酒精棉布,估計這個銅鏡真的是贗品吧,老闆怕她擦了之後會越擦越新,哈哈!
當他要放下鏡子的時候,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卻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因為她居然發現,鏡子裡面模糊人影……那好像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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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舍·古鏡(二)2010年07月16日 星期五 14:19
啞舍·古鏡
至少,她頭上絕不會多出來一個發髻,而且,那個人影也不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
「你、你是誰?」何亦瑤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有反應。
她鬆口氣,揉揉眼睛,就在她自嘲自己眼花,准備要放棄時,突然聽到寂靜的屋裡傳來了一聲飄渺虛幻的聲音。
「汝、汝是何人?」
這聲音輕的幾乎讓何亦瑤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是下一秒,她就死命的瞪著手中的鏡子。
「……是何人?」
這次聲音更清晰了一些,確實是從這面鏡子里傳出來的。
台燈的映照下,斑駁的鏡面上的劃痕更加明顯,但是這次何亦瑤很肯定的看到,裡面那個模糊的人影並不是她自己。
「汝是何人?」鏡子里的人顯然也看到了她,驚呼道。
「我不是何人……吾叫何亦瑤。」何亦瑤細聲細氣的用著古語,滿臉黑線,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毛病啊?還是,這銅鏡不是贗品,裡面封著一個鬼魂?
「吾是霍去病。」這次鏡子里的聲音回答的時間快了很多,而且聲音也清晰多了,還可以聽得出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咣!」鏡子從她手裡滑落,掉到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小瑤!你還沒睡嗎?現在都十點半了!你明天不上課了嗎」何亦瑤的母親在房門外拍門,何亦瑤趕緊把古鏡夾在書本里,然後關上燈。
然而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的想,那是千年的幽魂?堂堂大將軍霍去病被困在一面古鏡里?
何亦瑤發現,平日里,不管她怎麼擺弄這銅鏡,都沒反應了,只有在晚上十點的時候,鏡子才產生變化。
「你是霍去病?那個很有名的漢代將軍?」
「將軍?吾現在是一個校尉,不過很快就會成為將軍的!」
「書里寫你是將軍的啊。」何亦瑤翻著今天特意從圖書館借來的漢代歷史書,難道是同名同姓的鬼?
「哈哈!不知道汝說的是什麼書。汝呢?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會在汝姨母給吾的銅鏡里?」
鏡子里的話讓何亦瑤駭然,她死了?什麼時候死的?
她連忙使勁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嗚!好痛!
「我活得好好的!在上學!在念書!」
「咦?那汝憑什麼說吾死了?小爺也活得好好的!在騎馬!在射箭!」
何亦瑤呆了,她沒死,他也沒死,那麼說……這鏡子是可以跨越時空連接兩個世界嗎?
「喂!既然說自己不是女鬼,就顯出自己的面貌讓小爺看看!別因為是一副死相而怕見人!」
何亦瑤早就忘了古董店老闆告誡她不能擦拭鏡面的忠告,抱著試試的心情開始輕輕擦著鏡面。
每擦一點,鏡面就稍微亮了一些,直到她的手累得都快酸掉的時候,她聽到鏡子里那個可恨的聲音戲謔道:「呦!披頭散發的,還說不是女鬼?」
「咣當!」何亦瑤把古鏡往書本里一夾,再也不管影子里如何呼喚,上床睡覺。
這么一放,就足足放了三天。補課班和學校老師留的作業,就讓她沒時間去想其他事情了。
直到她這幾天偶爾翻資料書的時候,突然發現裡面夾著那枚銅鏡。好幾天沒聽到他咬文嚼字的「吾、汝」了,反而倒是很懷念。
何亦瑤把銅鏡靠著參考書擺好,正要低頭寫作業,看著自己垂下來的長發,想起霍去病之前說的話,索性好好地梳了個馬尾辮,再開始學習。
等到十點的時候,果然銅鏡里傳來了戲謔的聲音:「好久不見!有一個月了吧?咦?居然把頭發梳起來了?女鬼不是碰不到自己的頭發嗎?」
何亦瑤手中的自動鉛筆芯「啪」一聲斷掉了。「你才是女鬼呢!不對,你說什麼一個月?我這里才過了三天啊!」她朝古鏡看去,發現鏡面要比上次清晰了一些,隱約可以看得到鏡子那邊有一抹跳動著的燭火,還有一個男人的輪廓。
「喂,女人,汝……你在擦擦鏡面,上次你擦過之後,好想能看清點了。」霍去病學著何亦瑤吧汝和吾改了過來。雖然有些別扭,但卻讓他覺得新奇不已。
何亦瑤看看已經寫完的作業,乾脆拿起桌上的抹布開始擦起來,「你說一個月沒見到我?怎麼回事?你之前是什麼時間才能看到我的?」
「最開始是六月初一,然後上上次是六月十一,而今天是七月十一。我記得很清楚啊,六月初一那天我去上林苑射獵,喝得大醉,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鏡子里的你。」
「咦?難道我們的時間不一致?也許這面古鏡就像是個攝像頭,連接了兩個時空呢!只不過,這網線可能有點太長了,有延遲。喏,不過為什麼我們說話沒延遲呢?」
「女人,請講我能聽得懂的話!攝像頭是什麼?網線又是什麼?」霍去病很努力的聽著,但發現他是有聽但沒有聽懂。
「攝像頭就是連接電腦上的一個鏡頭……算了,當我沒說」何亦瑤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和一個古人講什麼是攝像頭?他們只懂通天鏡!
「喂!你也擦啊!別光我一個人幹活。」
「我擦?我手中的鏡子是新的啊!已經很亮了!擦什麼擦?」霍去病彈了彈銅鏡面,「女人,我彈鏡面你疼不疼?人家都說如果損壞物品的話,寄居在裡面的鬼也會痛的!」
「痛你個鬼!」何亦瑤市井的擦著鏡面,想像成霍去病的臉,我蹭我用力蹭!「我才不是女鬼」
「知道,所以我才叫你女人嘛!」某人用著非常敷衍的語氣。
何亦瑤恨得牙癢癢,泄恨似的使勁擦著鏡面,過了一會兒後,那個惹人厭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到你了!什麼嘛!那些大叔騙人!女鬼才不美艷絕倫呢!長得很嚇人才對」
「哐當!」何亦瑤把鏡子直接反過來扣在桌子上,然後拿著書泄憤似的砸了幾下。
她長得很嚇人?何亦瑤忍不住朝自己梳妝台上的鏡子看去,裡面映出一張清秀可愛的臉。
那傢伙眼睛有問題!還說什麼騎馬射箭!別射到自己人就算很好了!
鏡子里還不斷傳來「女人!女人!」的呼喚聲。
何亦瑤用手摸著銅鏡背面的紋路,想起剛剛在把鏡子翻過去之前,依稀看到一張俊逸的臉。
她臉紅什麼?誰要管那個傢伙?關燈,睡覺!
「喂!女人,你在嗎?」晚上十點,銅鏡里准時傳來某人的聲音,只是這次,並不是那麼輕佻,聽上去還有些深沉。
何亦瑤只在內心掙扎了兩秒鍾,便把翻過去的銅鏡重新翻了過來。她不得不承認,有個兩千多年前的網友還是挺牛X的,更別提是有名的霍將軍了。
斑駁的鏡面上,劃痕少去了一下,裡面映出一張英俊颯爽的容顏。還是有些模糊,但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清澈而閃著深邃的亮光,一下子就吸引住何亦瑤的心,再也移不開視線。
不過,他在往哪看?
何亦瑤低頭一看自己的吊帶睡裙,暗罵聲小色狼,立刻去找了件外衣套了起來。這種穿著估計對古代的男人太刺激了。不過,男人?何亦瑤戳著鏡面上霍去病的臉,好奇地問:「你多大了?」
「小爺今年十六歲,怎麼了?他們拒絕我參軍!」霍去病拿起手中的酒壺灌了一口,「小爺我已經足夠資格上陣殺敵了!別告訴我你也像他們那樣嫌我年紀小!」
十六?怪不得這位網友五官稚嫩,原來是個未成年少年,何亦瑤挑挑眉道:「乖,叫姐姐。」
「不叫!女人,你能不能每天都陪我聊天?每次要等上十天呢!不能隨叫隨到嗎?」霍去病打了個酒嗝,無賴的要求道。
「我每天都在陪你聊天啊!」何亦瑤撇撇嘴,隨叫隨到?霍少爺以為他是哈利波特的校友,學過移行換影哦?
「看來是天上一天,地上十天啊!」霍小爺遺憾地嘆道。
「你剛剛是在誇我是仙女?真是的!」何亦瑤不好有意思的的捧頰道,故意曲解霍少爺的意思。
霍小爺難得沒和她拌嘴,他喝得有些神志不清,嘟嘟囔囔說著一些迷糊的話,「女人,想……不想看……塞外的風景?要……一直在我身邊,別、別走……我會帶你……帶你去看的」說到最後,自己卻先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何亦瑤靜默地看著鏡裡面那位懷著紅鴻鵠之志卻鬱郁醉倒的少年將軍,覺得胸口有些發堵……她記得,在歷史上,霍去病二十四歲就英年早逝……
該不該告訴他?但說了,他會當做笑話吧……
「女人,我霍去病生為奴子,長於綺羅,卻從來不曾沉溺於榮華富貴。大丈夫生來就應該戰死沙場,保家衛國!」
「女人,你知道嗎?匈奴每每騷擾我朝邊境,聖上卻以和親和陪嫁財物來維持相對和平!」 「女人,如果讓我上沙場,肯定會殺敵四方!」
「女人,……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聽著呢聽著呢!」何亦瑤挖了挖耳朵,繼續低頭做著復習題。
這種情況都維持了好幾周,每天在晚上十點,她都能通過銅鏡見到這位兩千年前的網友,大概半個鍾頭,就強制下線。而霍去病只有每十天才能見到何亦瑤,所以算起來,都快一年了。
「你騙誰啊?連我的臉都懶得看一眼,你在寫的那個東西很有趣嗎?有小爺我有趣嗎?」
這是她明天要交的最後作業,補課班明天是最後一天,然後就要開學了!不過,何亦瑤眨了眨眼睛,抬頭看向桌上的台歷,突然間醒悟過來,她明天就應該去把這個銅鏡還回古董店了。
雖然,霍去病的碎碎念有些擾人厭,但是她發覺,她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聽他在那裡倒苦水。她忍不住朝右手邊的銅鏡看去,斑駁的鏡面,顯現出對方青澀但卻難掩霸氣的一張臉。
「你……」何亦瑤想和他好好道別,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這個銅鏡,肯定是真品,買了她,她也買不起。
而且,她真的無法再陪他這樣聊下去了。這一個月間,她為了不改變歷史的進程,什麼都沒和他說,老老實實地當一個聽眾,現在他估計還認為她只是寄居在鏡子里的女鬼。
「女人,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少和人說話的。但是對著你,總有說不完的話,也許是因為我根本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的緣故吧……」
何亦瑤一呆,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這些天發的牢騷,她都聽在耳里。皇後衛夫子是他的姨母,他舅舅衛青是大漢將軍,他想要上陣殺敵,不想過長安安寧的生活……她總覺得,那是和她無關的另外一個世界,但是在他每天一點一滴的滲透下,她就像是親眼目睹一般,在他的身邊,透過還有些模糊的鏡子,看著他策馬奔跑在獵場上……「女人,記得我說過,要帶你看沙漠草原嗎?十天後,我帶你去看!」霍去病興高采烈地說,何亦瑤能看到他飛揚的雙眉,就像插入雲間的兩把小刀,鋒利而獨特,「我已經主動請纓,讓聖上封我為驃姚校尉隨軍出征了!十天後,一定要等我!」
鏡面已經恢復,但是霍去病振奮的聲音彷彿仍然回盪在她的耳畔。
何亦瑤心一軟,單手托著下巴獃獃地看著古鏡。她不說多餘的話,只做聽眾,這樣應該可以吧?明天去啞舍,問問老闆,可以不可以把古鏡繼續租給她,她可以把小豬儲蓄罐里的硬幣都取出來,預付一年的量,應該沒問題吧?
從此以後,何亦瑤的晚上,變得十分精彩。她透過這枚古鏡,看到了塞外誘人清朗的月光,看到了沙場上的血雨腥風,看到了茫茫大漠……
她一邊翻著史書,一邊看著古鏡。
她從史書的字里行間,看古鏡里的沙場風雲。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陪著他,鼓勵著他,安慰著他,度過漫漫時光。
她的一天,等於他的十天。
元朔六年,他率領八百騎兵,在茫茫大漠里賓士數百里尋找敵人蹤跡,結果他長途奔襲的戰術首戰告捷,戰斗二千餘人,匈奴單於的兩個叔父一個斃命一個被活捉。他率兵全身而返。漢武帝立即將他封為「冠軍侯」,贊他勇冠三軍。
她隔著古鏡,看著他奔波數百里,馬蹄下揚起的灰塵,他胸前流下的血,足足遮住鏡面整個長夜。
他說,這是他第一次上陣,就取得傲人戰績。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古鏡上斑駁的血跡,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受這么重的傷。
元狩二年的春天,他被任命為驃騎將軍,獨自率領精兵一萬出征匈奴。剛剛十九歲的他,在千里大漠中閃電奔襲,六天中他轉戰匈奴五部落,一路猛進,並在皋蘭山打了一場硬碰硬的生死戰。在此戰中,他慘勝,雖斬敵近萬人,但他的一萬精兵也僅餘三千人。
她隔著古鏡看著,沒看到他征戰的場面。再見面,已是勝利的畫面。
他說,為了不讓她看到血腥場面,他特意挑選了他們通話的間隔時間來打仗。
她什麼都沒說,這次鏡面上沒有鮮血。但她卻發現,在鏡子背面,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她能看到古鏡上的刀痕。但,他身上受了多少傷,她根本看不到。
同年夏天,漢武帝決定開展收復河西之戰。此戰,他成為漢軍的統帥,再次孤軍深入,並再次大勝。就在祁連山,他所部斬敵三萬餘人。漢王朝收復了河西平原。從此,漢軍軍威大振,而十九歲的他更成為了令匈奴人聞風喪膽的戰神。
她隔著古鏡看著,看著他腳下的河西大地,看著他意氣風發,看著他的千萬士兵仰望著他……
他說,真想讓她站在他身邊,感受著一切。
她什麼都沒說,因為她知道不可能……
同年秋天,渾邪王和休屠王想要投降漢朝,他前往黃河邊受降。當他率部渡過黃河的時候,突然匈奴降部中發生了嘩變。他竟然只帶著數名親兵就親自沖進了匈奴營中,直面渾邪王,下令誅殺嘩變士卒。渾邪王完全有機會把他扣為人質或殺之報仇,然而最終渾邪王放棄了。他敢於孤身犯險不懼生死的氣勢不但鎮住了渾邪王,也震住了四萬多名匈奴士卒。河西受降順利結束。
她隔著古鏡,看著那個燭光撲朔,局勢迷離危機四伏的夜晚,他就那樣站在敵人的營帳里,僅僅用一個表情一個手勢,就將帳外四萬兵卒、八千亂兵鎮住。天下震驚,高呼戰神無敵。
他說,他這次真的是冒險了,但是有他陪著,她就是他的守護女神。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古鏡的這一邊,默默地松開已經捏得不成樣的衣角。
元狩三年,漢武帝為他建造起精美的豪宅,並且囑咐他前往察看。
她隔著古鏡,看到年輕的皇帝眼中對他的器重,看到他身旁笑盈盈的公主。她知道,漢武帝不光只賜予他豪宅,還有讓他和公主聯姻的意思。
他說,匈奴未滅,無以家為也。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著他說話的同時,放在鏡面上的手,掌紋清晰可見。
她頭一次伸出了自己的手,印上了他的。
他們的手,不光隔著一道冰冷的鏡面,還隔著兩千年的時光。
卻仍有些什麼,脈脈流動。
元狩四年,為了徹底消滅匈奴主力,漢武帝發起了規模空前的漠北大戰。他率部深入漠北奔襲兩千多里,殲敵七萬多人。為了追殺匈奴單於,他一路來到了狼居胥山,率大軍進行了祭天地的典禮。封狼居胥之後,他繼續率軍深入,一直打到俄羅斯貝加爾湖一帶,一路連勝。經此一役,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他的「封狼居胥」,從此成為中國歷代兵家人生的最高追求,終身奮斗的夢想。而這一年的他,年僅二十二歲。
她隔著古鏡,看著這場歷史中最高的兵家祭天封禮,看著他站在人生的最巔峰,看著他的至高榮耀。
她在他征戰的六年間,一直陪在他身邊,護在他的胸前。
他說,女人,你真的是女鬼嗎?這么多年了,你的容貌,居然一點都沒有變……
鏡子上,斑駁的刀痕無數,鏡面卻越來越清晰。
她甚至可以看得到他眼中,映著她的影子。
他說,他平匈奴的理想,已經實現了。他的將軍夢,也已經成為現實了。他幾乎已經完成兒時所有的願望,他也幾乎可以得到他所有想要的。
他說,他想要她。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搖搖頭,把鏡子放在密封的盒子里,鎖在櫃子的最裡面。
夠了,她對自己說。
她陪他七個多月,看著他一步步艱辛走過,看著他終於爬到人生的頂峰,這就夠了。
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寧願他就認為她是個女鬼,永遠的失去了法力,已經魂飛魄散,再也不能相見了。
她要忘了他。
她埋頭學習,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放在書本上,絕不讓自己有多餘的時間去想他。
除了在每天晚上十點鍾的時候,心臟都會抽痛一下,習慣性的看著往常古鏡擺放的位置,然後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他在做什麼?想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
她咬咬牙,他已經和她沒有關系了。
她怎麼能看著他,慢慢地生病,衰弱,直至死去?
她受夠了只能隔著古鏡看著他,而什麼都做不了,觸碰不了。
她承認自己很懦弱,所以選擇逃避。
生活還是和以前一樣,上學、補課、寫作業……只是每天清晨醒來時,臉上滿是淚痕。
終於,高考結束。她考得很好,告訴父母她應該可以上那所她從小就想進的大學,父母欣喜若狂,她則關上門黯然憂傷。
考試結束了,她空閑了。沒有了理由學習,她開始無法抑制對他的思念。
她終於忍不住把深鎖在櫃子里的盒子拿了出來,看著久違的古鏡,輕輕摩挲。
這次,一定要告訴他。
雖然他們不能在一起,但是她一定要告訴他。
她喜歡他。
房間里空曠而寂寞,她就這么靜靜地坐著,一直等到晚上十點。
她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只有一聲清晰的破碎聲——她手中的古鏡,毫無預警的出現了一道裂痕。
然後,她看到了鏡子的那邊覆著一條綢布。
綢布上寫著遒勁有力幾個字。
——阿瑤,下輩子,我們一定要相見。
她已泣不成聲。
「老闆,」何亦瑤站在櫃台前,把盒子打開,裡面的古鏡鏡面有了一道裂痕,今天是大學開學的日子,也是正好租下這枚古鏡一年的日子。「這古鏡多少錢,我買下來。」
年輕的古董店老闆看著有了裂痕的古鏡,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不用了,你的租金,正好是它的價錢。」
「是嗎?」何亦瑤根本不信,這古鏡對她來說是無價之寶,就算老闆報出一個天文數字,她都會想辦法賒賬償還。
老闆把盒子蓋上,推還給她,微笑道:「現在,它是你的了。」
何亦瑤垂下眼簾,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
這是她最寶貴的東西。
「對了,還有一個東西,是和這個古鏡一起的。等我找找。」老闆走入後面的房間,一陣翻找後,手中拿著一塊泛黃的破舊的黃布,慢悠悠地走出來。
何亦瑤如遭雷擊,顫抖著接過這塊綢布。
手微微抖動著展開綢布,上面寫著幾個遒勁有力的大字:阿瑤,下輩子,我們一定要相見。
捧著古鏡盒子,握著這塊綢布,她不知道怎麼走出啞舍的,只知道回過神時,她就已經被父母送到了大學校園里。
新生接待處一片人聲鼎沸,而她覺得自己就像站在另一個空間。
迷茫間,她被人撞了一下,摔倒在地。她拚命地摟著古鏡,但綢布卻飄落在地。
一隻手替她撿起綢布,那是雙骨節分明的手。
她的心忽然揪得死緊,連站起的力量都沒有。
抬起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容。這次沒有隔著古鏡,沒有隔著遙遠的兩千年,沒有戰馬嘶鳴,金戈交擊,塵土飛揚……他的面容清晰而真實。
不同的是,他沒有穿著不離身的鎧甲,只有簡單的白T恤,藍色牛仔褲。
淚水悄然滑落。
那人走到她面前,展開綢布,像是無意間看到才念著上面的字,又像是早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一樣,用力地說道:
「阿瑤,下輩子,我們一定要相見。」
啞舍里的的古物,每一件都有著自己的故事,承載了許多年,無人傾聽。
但,它們都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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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伯恩(馬特·達蒙 飾)在義大利被人從海上救起,他失去了記憶,除了臀部的瑞士銀行帳號之外,他完全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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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戰神刀法(三)
「哪裡跑,吃老子一刀!」
一聲爆喝如炸雷般在黑夜中響起,將飛奔的慕容念嚇了一跳,扭頭一看,頓時嚇得他亡魂皆冒,只見那個壞了他好事兒的傢伙,像一道流星一樣眨眼間出現在身後。
媽的!有沒有搞錯啊,剛剛這混蛋還在屋頂上,那可是有十多米遠,而且還背著一個人,怎麼眨眼就追上了他?就算是仙武者都沒有這么快,這傢伙到底是怎麼練的,這還讓不讓他活啊。
隨著一聲爆喝,蕭戰高高躍起,手中長刀舉過頭頂,一道數丈長的金色刀罡直接轟下,那恐怖的威勢駭得奔逃中的慕容念狼狽的朝著一旁一滾,險之又險的躲了開來。
「嘭!」地面之上瞬間出現一道近十丈長的刀痕,塵土飛揚之際,慕容念一臉蒼白的坐在地上咳嗽著,看著蕭戰那冰冷的目光他心下一陣哆嗦,狼狽的爬了起來,顫聲道:「兄台,你美人已經到手了,為何還追著在下不放,你現在應當找個地方好好的享受一番才是啊。」
「是嗎?可老子看你不順眼,媽的!居然扔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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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孟雨之難解的刀痕》是連載於網路小說的一部武俠類型網路小說,作者是江雲夢飛。
Ⅶ 方白羽小說,誰能幫我粘貼下奇門兵刃的無影風
第1節 一 快刀
一、快刀
「當我數到三的時候,你們就可以開跑。」花秀又開始擺弄起他的潑風刀。他的外表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有幾分女人氣,不過誰也不敢因此就輕視他手中的刀。他手中那柄長逾三尺、薄如蟬翼的潑風刀,是江湖上公認的黑道第一快刀。
「花……花老大!花爺!這趟鏢我們也不敢再要了,我們都還有妻兒老小,求……求你老放過我們吧。」威遠鏢局三個倖存的鏢師異口同聲地哀求起來。方才那一戰已經徹底擊垮了他們的鬥志,眼前這位貌似柔弱的黑道巨梟,此刻就像是閻王一般令他們恐懼,他們根本不敢再起反抗之心。
「我已經給了你們一個機會啊!」花秀用素巾擦拭著薄如蟬翼的潑風刀,笑眯眯地打量著面前這三個面如死灰的刀靶子,悠然道,「我數到三你們就開始從這兒往山坡下跑。你們只要能逃過我手中這刀,我決不再追趕。」三人面色灰敗,完全不像刀頭舔血討生活的漢子,這個怪對手太過強大,令他們完全無從抵抗。三人神色慘然地對望了一眼,立刻就在心中取得了默契。只要三人分三個方向跑,就算花秀的刀再快,也不可能盡殺三人。
「准備,我要開始數了。」花秀橫刀而立,喝道。三個失去鬥志的鏢師背對著他做好了逃命的准備。在一陣令人窒息的靜默之後,突然響起花秀的一聲輕喝——「三!」聲音響起的同時,有股冷風從三人身後一掃而過,那寒意就像來自地獄的陰風,瞬間直透人心底。三人一愣,陡然明白花秀不依常理一下子就數到了三。三人慌忙分成三個方向,發足望山坡下沒命地狂奔。花秀已經收起了潑風刀,負起手饒有興致地望著逃跑的三人。只見三人順著山坡越跑越快,轉眼就逃出十幾丈,在快要到達山坡下的官道時,右方那人突然攔腰斷成了兩截,上半身平平摔倒在地,下半身那兩條腿還在沒命地奔跑;中間那鏢師見狀驚恐地一聲尖叫,叫聲剛起就戛然而止,他的身子突然從中裂為兩半,像一具被劈開的木偶般向兩邊倒去;左方那鏢師依舊還在直直地向前奔逃,直到被一塊石頭絆倒,身子尚未倒地,他的頭卻突然向前飛起,在空中飛出數丈,最後骨碌碌一直滾到官道中央,他那光禿禿的頸項中鮮血噴涌而出,濺起足有一丈多高。
「好!」山坡上眾匪徒歡聲雷動。有人高聲奉承道:「老大這刀法又精進了許多,那三個倒霉蛋逃出差不多有十五丈遠,身上的刀痕才完全裂開,可見老大的刀比過去又快了幾分。」
花秀淺淺一笑,看看手中沾上了一縷血絲的潑風刀,臉上隱隱露出一絲遺憾。像這樣一刀過去,中刀者還能逃出十幾丈才裂開刀口,已經是江湖上罕見的快刀了,不過若能一刀斷首而刀不沾血,才能真正算得上快到極至。不過這樣的刀法只存在於傳說中,江湖中還從來沒有過,所以花秀心中的遺憾很快就一掃而空。
「收工!」花秀還刀入鞘,正准備率兄弟們帶著戰利品離開,卻聽一個兄弟一聲驚呼:「老大你看!」
花秀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山坡下的官道上,一個青衣男子從馬背上翻身下來,蹲在路邊查看那跑得最遠的無頭鏢師的屍體。花秀見狀不由皺了皺眉頭,他記得這條官道兩頭都已經被手下封鎖,按理在他得手撤離之前,不該有人出現在這條路上。
只見那青衣男子在查看完無頭鏢師的屍體後,又去查看山坡上那裂成兩半的屍體,然後就蹲在屍體旁嘔吐不已。花秀見狀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雖然是殺人不眨眼的黑道梟雄,不過他也對自己刀下的屍體也倍感惡心,沒特殊理由他決不會多看一眼。
那人吐完後,又去查看那具攔腰斷成兩截的屍體,同樣是邊看邊在干嘔,直到查看完全部三具屍體他才向山坡上緩緩走來,他的身形欣長瘦弱,步履不急不緩。
山坡上的眾人騷動起來,有不少匪徒躍躍欲試地拔刀在手,低聲對花秀道:「老大,讓我去宰了這個冒失鬼。」
「不忙!」花秀阻止了手下的魯莽,眯起眼打量著來人,只見那青衣男子年齡似乎不大,卻有著同齡人所沒有的冷靜和從容。
他終於一步步來到坡頂,眼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了花秀的身上。眾匪徒好奇地打量著來人,卻見他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幾乎還是個半大孩子,他雖然緊抿雙唇努力裝得像個大人,不過在眾人不懷好意的打量下,他那白皙如玉的臉上,還是泛起了一抹少年人特有的紅暈。
「是個剛出道的雛兒。」、「該不是堂子里的兔兒爺吧?看這臉兒嫩得。」、「給趙二哥弄回去,他喜歡俊小子。」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不時爆出放肆的戲謔。那少年在眾人曖昧的笑聲中顯得有些緊張,甚至有些害羞,不過他依舊挺起胸膛努力裝出鎮定的模樣,不理會眾人的調笑,只盯著花秀問道:「你就是黑道第一快刀花秀?」
花秀尚未回答,身旁有兄弟就已破口大罵起來:「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咱們老大的名號也是你叫得的么?」
花秀抬手阻止了兄弟們的鼓噪,眼前這少年雖然有些害羞,長得也十分秀氣文弱,完全沒有一絲江湖氣,不過他那清朗的眸中,卻有一種令人不敢小覷的銳芒。
「我就是花秀。」花秀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少年,實在看不出他是什麼來頭,更想不通那些負責警戒的兄弟,怎麼會把他放過來。
「我要跟你比比,看看咱倆誰的刀更快!」少年挺挺胸膛,努力裝出少年老成的模樣。即便是這樣,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是讓人感到有些好笑。不過花秀沒有笑,只上下打量著少年,疑惑地問道:「你的刀在哪裡?」少年兩手空空,腰間也沒有佩任何刀劍兵刃,完全不像在江湖中行走之人,更不像那些掄刀舞劍的名門弟子那樣趾高氣揚。在花秀的逼視下,他反而鎮定下來,迎著花秀探詢的目光,淡淡地道:「我的刀自然在它該在的地方。」
「你的刀是在師娘手裡吧?她是怕你不小心割傷了自己的手指頭。」一個匪徒調侃起來,引得眾人呵呵大笑。笑聲中只見少年的青衫無風而鼓,像有颶風從他身後吹過。眾人見狀,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
「為什麼要和我比刀?」花秀淡淡問。
「第一,你作惡多端,殺戮無度;第二,江湖上傳說,你的刀很快。」少年答道。花秀習慣性地皺了皺眉頭,眼前這少年身上並無半分殺氣,方才還被狼藉的屍體刺激得反胃嘔吐,實在不像個有威脅的對手,但他那清澈的眼神中卻有一種東西令人不敢直視。花秀不知道那是什麼,他討厭現在這種感覺。
「很好!」花秀終於又重新拔出了潑風刀,盯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差不多高矮的少年淡淡道,「你能突破我手下的封鎖來到我面前,自然有資格接我一刀。不過在我出刀之前,你最好還是報上名字和家世,說不定你的名字能救你一命。」
「不必了!」少年放鬆了雙肩,迎著花秀冷厲的目光緩緩道,「你若能一刀殺了我,挖個坑埋了便是,決沒有人知道我是死在你的刀下。你若不能殺了我,大概也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了。」
花秀面色微變,對方言下之意顯然是「死人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這對縱橫江湖十多年的花秀來說,簡直是最大的挑釁和侮辱,他的心中立刻動了殺機,沒心思再盤問這少年的來頭,只道:「那好,你小心了!」
二人衣衫無風而鼓,就在這時,卻見一個手提鬼頭刀的匪徒跨前一步,對花秀笑道:「老大,這毛頭小子何須你老動手,就留給我巴老三練練刀,看我這鬼頭刀是否也能像老大的潑風刀那樣,一刀過去,不留傷痕。」
若在往日,嗜殺成性的花秀決不會放過送到面前的刀靶子,不過這次有點例外。這少年看起來既沒有江湖經驗,又沒有半分殺氣,就像任何一個不會武功的平常少年一般,但他偏偏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讓人莫測高深。以花秀之能,到不是怕對方有多高的武功,而是擔心這小子有什麼陰謀或來頭。想到這他遲疑了一下,暗忖這巴老三的刀法也還有幾分火候,由他來試試這少年的深淺到也不失為一個穩妥的辦法,於是便對巴老三微微頷首,小聲叮囑道:「先別傷他性命。」
「老大放心,我也想多玩玩呢!」巴老三嬉笑著橫刀攔在少年面前,大大咧咧地問道,「你還不拔刀?我可要動手了。」
「盡管動手便是。」少年雙目半合,此刻他的臉上,有遠遠超過他年齡的冷靜和沉穩。
「小傢伙,看刀!」巴老三一聲大吼,以虛招劈向少年左肩,卻見對方身形一動,竟然空手迎了上來,二人身形交錯而過的瞬間,突然響起花秀一聲驚呼:「小心!」一道淡淡的寒光從少年長袖中閃出,在巴老三胸前一閃而過,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巴老三渾身一涼,慌忙回刀護在胸前,回頭一看,卻見那少年已在一丈外靜靜地垂手而立,雙手空空如也。
「袖底藏刀!你是江南蘇家弟子?蘇憶雲是你何人?」花秀又是一聲驚呼,臉上頓時現出凝重之色。
「那是我大伯。」少年顯然沒什麼江湖經驗,對方一問他就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花秀緩緩點點頭:「刀光耀九州,一劍寒天下。蘇憶雲以一柄袖底刀聞名天下,若是跟他比刀我還有幾分顧忌,至於他的子侄,嘿嘿,我看不比也罷。」
「什麼袖底藏刀,我看也不過如此!」巴老三在最初一刻的驚懼過去後,總算回過神來,看看身上並無傷痕,他不禁轉頭對那少年道,「咱們尚未分出勝負,再來比過!」話音剛落就見周圍眾人紛紛後退,臉上俱露出恐怖的表情。巴老三見狀不由怪道:「你們怎麼了?白日見鬼了不成?」卻見眾人眼光俱落在自己胸前,幾乎同時,他陡然感到胸口劇痛,忙低頭一看,就見半裸的胸前一道刀痕正緩緩裂開,鮮血正慢慢滲將出來。巴老三一聲驚叫,忙用手掌捂住刀痕,想阻止它裂開,誰知那道刀痕竟從前胸直裂到後心,把他的半邊身子齊胸劃斷。巴老三恐怖至極地一聲驚叫,渾身一軟便栽倒在地,上半身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鮮血和內臟流了一地,空中頓時彌漫起強烈的血腥味和熱騰騰的臭味。
「好快的刀!」花秀由衷贊嘆起來,「難怪江南蘇家能以一柄短刀威震百年。」少年對花秀的贊嘆充耳不聞,卻捂著嘴發出陣陣難受的干嘔,片刻後才恢復常態,然後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花秀解釋說:「我是第一次殺人。」花秀理解地點點頭:「第一次都這樣,習慣後就沒事了。」
少年臉色發白地搖搖頭,「恐怕我永遠都不會習慣,以後除了像你這樣十惡不赦的惡棍,我決不再輕易殺人。」
花秀臉上露出一絲遺憾:「有如此快刀,不殺人真是可惜了。現在我還真想試試你的袖底刀了。」說話的同時,手中刀勢已經由防守變成了進攻。
「好!」少年一聲輕呵,搶先向花秀撲了過來,袖中一抹寒光一閃而出,迎上了花秀悄然劈來的刀鋒,雙刀相擊,只聽「啪」一聲脆響,二人的刀竟在高速碰撞中同時折斷。二人俱被對方的刀勁震得一連退出數步,臉上青白不定,胸膛更是急劇起伏。
花秀望著手中折斷的潑風刀愣了片刻,不由一聲嘆息:「好快的刀!」
少年也在望著手中那半截斷刀發愣,好一會兒後才苦澀地搖頭嘆息:「還是不夠快!」說完他低頭撿起半截斷刀,神情怔忡地轉身就走,全然不理花秀和眾匪徒。
「老大,要不要……」一個匪徒比了個格殺的手勢,花秀一臉煞白地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低聲道:「這小子留在世上是我等一大威脅,他現在刀已折,五臟六腹更被我刀勁所傷,快追上去,幹掉他!」話音剛落他的嘴角邊便湧出一絲鮮血,他立刻盤膝跌坐於地,把湧上喉頭的鮮血強壓了下去。幾個匪徒在花秀的示意下,立刻望少年的背影追了上去,剩下的眾人則攙扶起花秀,向山坡後退走,不多一會兒便走得乾乾凈凈。
眾人剛一離開,就見不遠處一棵大樹上,一個小女孩像猴子般手腳靈活地從樹上滑了下來,小女孩一身粉紅緊身獵裝,顯得十分干練精神。看模樣只有十一二歲,粉嘟嘟的臉蛋煞是可愛,滴溜溜亂轉的眼眸透著股說不出的機靈勁。只見她望著遠去的眾人自言自語道:「一點都不精彩,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說完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望少年消失的方向蹦蹦跳跳地追了過去。
前方那青衣少年的步履有些蹣跚,那匹留在山坡下的青驄馬似乎很通人性,不等主人招呼就迎了上來。少年吃力地爬上馬背,這才注意到幾個匪徒已呈扇形追了上來,少年似乎沒心思再和眾人糾纏,一拍馬股。青驄馬一聲長嘶,立刻順著官道疾馳而去。
少年縱馬奔出不遠,就聽身後隱隱傳來馬蹄聲。看來那些匪徒不甘心就這樣放過自己,也縱馬追了來。少年暗嘆了口氣,若在往日,他也不會把這幾個匪徒放在眼裡,但此刻他只覺胸中氣血翻滾,花秀那一刀竟震傷了自己內腑,已無力再跟人動手。
縱馬疾馳出數里,少年只覺鼻中有熱流淅淅瀝瀝地滴落下來,青衫上頓時殷紅點點。內傷被奔馬一顛自然越來越重,少年只覺頭目昏沉,胸痛如割,手腳越來越軟弱無力,最後終於一頭栽下馬背,頓時昏了過去。
幽幽黑暗不知過了有多久,當少年從昏迷中醒來時,一睜眼就見幾個大漢正圍在自己身邊。少年一眼就認出他們是追殺的那幾個匪徒,心中一驚,慌忙翻身而起,本能地縮手去抓袖中的刀柄,卻抓了個空,這才想起袖中的短刀已經折斷。
只見幾個匪徒也本能地散開,把少年圍在中間,卻並不上前圍攻。少年警惕地打量著眾人,這才發覺幾個匪徒臉上神情有些奇怪,眼裡滿是敵意,卻又拚命想掩飾,有兩個還努力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卻又笑得十分勉強,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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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呼的刮著,雪越來越大,紛紛揚揚的落下來。四周白茫茫一片,就連那棵大大的雪松也被雪蓋得嚴實,只隱隱露出些綠意來。若沒有樹前對峙著的那幾個人,當真會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白色的了。
秦天心中開始焦急了,緊了緊摟著雲然的手臂。若再跟這幾個黑衣人對峙下去,這凜冽的寒氣少不得會凍壞雲然的身子,那之前為他做的種種便是白費了。
看了看對方手中的人質,那人眼中的光芒讓他移了眼,視線落在被利刃頂著的雪白頸項上,眼神幽深了幾分。手中傳來懷中人冰涼的觸感,再顧不上許多,心中想著冒險一試。嘴邊泄出一聲嘆息,若成,便是幸。若敗,便當是我秦天欠你的罷。心意既決,當下便不再猶豫,幾道劍光飛舞下來,場中黑衣人盡數倒地。也就在倒地的那一瞬間,幾個人化為了一灘灘血水,饒是秦天自視心狠手辣也禁不住抖了幾抖,這些殺手的主子倒真是狠絕。
人質頸上的利刃沒了,但他依舊站得挺直。秦天上前撫去他頸上那抹嫣紅,見只是淺淺一道刀痕,攫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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