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45章就大結局的小說
Ⅰ 小說 半面妝 文嫣寫得 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不要自己說的,要原文,就要結局。謝謝了。
半面妝人生若只如初見第45章
可是,下一刻,彌漫的黃沙中,我眼睜睜看著那個身影重重倒地,沉重的聲音叩擊著我的心房。我的心沒有碎,可是我寧願它碎了,像班泉一樣跌落在地上,支離破碎,總好過現在這樣被人反復撕扯。
「默靜,我護住了你,卻沒有到最後,記得……記得要恨我一輩子……」
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留給我的記憶還是一如當初,耿直盡忠,絲毫都不像一個瀕死之人。
「睡吧,夢里會有滿山的君子蘭陪著你。」我悠悠低噥,不斷重復。眼中卻沒有淚,不是哭不出,喉間的哽咽都讓我覺得疼了,只是因為不想讓這樣的英雄血被我的淚玷污了。
他是將相之才、忠君之士,若是死也該戰死疆場馬革裹屍的,不因像現今這樣,不值。
「跟朕走。」壓根沒留給我緬懷的機會,皇上就拉起我,很粗魯的動作。
促跑挨近了瓮城的門,他忽然停住了腳步,那張始終波瀾不驚的臉上,總算有了屬於正常人的神情。他是害怕的,到死的那一刻彷彿才恍然大悟,命要比權珍貴的多。
「皇上,末將等一定想法子撞開這門。」侍衛們慌做一團,見了他,有個較為年長的侍衛好不容易分神,作揖回了句,又轉身忙開了。
「不用撞了。」默默的,他輕聲命令,目光轉向我,又轉向居高臨下的劭王。
遙遙望去,劭王的臉色漲得通紅,似乎在和旁人爭論。聲音顯然是不輕的,情緒也顯得格外激動,可是我依舊費盡力氣也聽不清他的話。
「把刀給朕。」說著,還沒等侍衛們反映過來,皇上就隨手搶過就近侍衛的佩刀。
轉身,在我還沒來得及逃開時,猛地一刀刺入我的肩胛。那裡……有處舊傷,也是如同這樣的刀傷,更是讓我離開劭王隨少清回薊都的心傷。如今這樣直直而來的一刀,反覺得不痛了,麻木了。
我只是抑制不住的皺眉,身子隨著他突如其來的沖力,一陣踉蹌。
他甚至沒讓我有養息的時間,立刻就拔出刀,架上我的脖子,用力抵著,沖劭王吼到:「撤兵,不然朕會立刻要了她的命!」
有零星的箭應聲而落,雖凌厲但卻有些失了准頭,只有箭氣擦過我的手肘,劃破衣裳。
「不準放箭!」
劭王只是皺眉,眼眸開始竄火。還沒等他開口,一直尾隨在他身旁的那個侍衛,已經會意的命令開了。
我很想故意調轉開目光,不要去看他,可是卻做不到。他真的做了,彷彿猶豫掙扎了許久,最後如皇上所願,慢慢放下手中的弓箭。安靜了會,他周圍似乎亂做一團,應該是不甘心的將士們正在進言。
他堅定的冷眉橫了眼四周,高台上噤若寒蟬。那雙抱過、給過我心安的手緩緩抬起,聽聞皇上的話在身旁響起,我猜那手勢,是正要打出撤兵的暗號。
他說:「真是個傻瓜,竟為了個女人這樣,他會後悔的……」
這一剎那,我是欣喜的。這種心境是壓根用任何言辭都形容不出的,周圍的紊亂、嘈雜,我聽不見,只是覺得從未有過的幸福。眼眶潤了,熱盈盈的淚就這么滴落,燒燙了我的頰。
我閉上眼,索性將滿眶的淚眨下,侵襲而來的黑暗中,我似乎又看見了昏黃燭火下,那個背手而立的他。
「不滅外頭那些虎視眈眈的小國,就得永遠憂心忡忡。你不犯人,人會犯你,那劍就這樣懸在頭頂,百姓隨時都會遭遇生靈塗炭。君臨天下,他該為自己的黎民子孫奠定江山,而非偏安一隅,做著掩耳盜鈴的夢,中庸混日。」……他曾說過的話,言猶在耳,那時的劭王神采奕奕,整個人彷彿都活靈活現的。
是的,皇上是了解他的,比我更多的了解。因為他們有同樣的野心,劭王會後悔,總有一天會後悔。可同樣,如果今天他選擇了天下,一樣會後悔。
我想,我是自私的吧。我寧願他後悔自己不夠愛我,也不願有天他後悔愛上我。
這么想著,便是有了決定,我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目光裝扮成空前的冷漠,只若無其事的掃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在看我,目不轉睛的看。於是,我顫抖劇烈的雙手,緊緊握住腰間的那塊玉。
他是知道的,也是能看見明白的,我的腰間從來只掛這一方玉,是二娘贈的,夏侯氏的祖傳之玉。
我翕張著唇,默默低喃著一個名字,一遍遍不厭其煩的重復呢喃:「少清……」
然後,幾乎是剎那,他陰暗了臉色。震臂一揮,無數稻草堆被推落進了瓮城,我聽見皇上大聲的在我耳邊怒吼,他說我瘋了,可我比他更清楚自己,我沒瘋。
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愛對了人,高台上的他冷峻的側臉,漠然睥睨所有人的氣概,讓我無端的覺得驕傲。我愛這樣的左松易,一個真正鮮活的他,而非眾人面前親和有禮的他。
「射!」
隨著那一聲命令,火茺接連而下,才剎那瓮城就成了火海。我轉頭,游怡還神情恍惚的跪坐在班泉的屍體旁。我掙開皇上,顧不上肩上的傷往她奔去。
「幫我!」我吃力的拉著班泉,見游怡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映,怒吼開了:「把班泉弄到角落去,我要他有全屍!」
席捲而來的風讓火勢很快就變得猛烈起來,嗆人的濃煙又一次逼出了我的淚。游怡聽到了,她轉頭看著我,眼神空洞迷惘,痴痴看了良久,她不合時宜的笑了。
這笑驚為天人,美得讓我都快忘了自己正置身火海,隨時會喪命。她拉下我,陪著她一起坐在班泉的身邊,手撫上了我的臉,說道:「默靜,你真的好漂亮,尤其是這顆硃砂痣艷得讓我恨不得毀了你。娘一定也很美吧,你見過她跳舞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是淡淡的點頭。我見過,在梅花飄落的時節,娘的舞步能讓鄧尉山的梅都失色。
「還記得你曾問過我的那個問題嗎?」她又開口了,莫明其妙的話。
「嗯?」
「你問我,班泉和少清我究竟愛誰。」游怡頰邊的笑更濃了,我想她是想起了從前的歲月,她看了會班泉,視線又透過濃烈大火投向了高台上的劭王:「你的選擇好聰明,至少沒讓自己尷尬。為什麼非要逼他選擇,你替他選擇了反而更好,不是嗎?我現在終於能回答你的問題了……男人最難抉擇的是江山和紅顏,而女人最難選擇的……是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的,任她說著。很久之後,她像是累了,突然起身拋出話:「妹妹,姐姐跳舞給你看吧。」
我默不作聲的點頭,對於這個姐姐是沒有感情的,剛才生死一線間她毫不猶豫的拿我抵擋,更是讓我心寒。可如今,我不得不承認,游怡才是真正繼承了娘親所有的那個人,她的舞好美好美。
在兇猛的火勢中,肆無忌憚的舞,任是同為女子的我,都有些移不開目光了。
一直一直她不停的跳著,我傻傻的坐著,任火離自己越來越近。灼熱的燒燙感覆蓋了所有的思緒,好燙,刻骨的燙,就像……王爺的吻。
慢慢的,我發現連呼吸都好睏難,連視線都開始模糊。我撐不住了,不停的咳嗽,緩緩的我癱軟在了地上,橫看著這個世界。
身旁有班泉,高台上有挫敗掙扎幾近瘋狂的劭王。我無力的勾起微笑,該是慘淡極了的笑。
我憶起了薊都街角的初見,那個青衣清澈的少年,我和他同時出手,救下被挨打的小乞丐。他抬頭,沖我笑,對我說得第一句話是那麼的莫明其妙,又像是准備了良久,他說「我叫宋易,剛才卜卦的跟我說,若遇見身著紅衣眉心有硃砂痣的公子,便要請他喝上一壺酒,用以解災,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那日我穿著艷紅色的長袍,是男兒家鮮少觸碰的艷紅。
微仰起頭,我打量著他,用力揮開手中摺扇,那時的我說:「好啊,我喜歡你的笑,喜歡你這身青衣束袍,領角梅花的綉工真精緻。」
飲下第一盅酒的時候,少年皺眉,是不符合他純白氣質的韻味。
他說:「這酒真難喝,以後我要娶個會釀酒的妻子,讓她天天親手為我釀酒。」
「呵呵,這菜也難吃,那我以後索性娶個廚娘回去。」我嘲弄著他。
他只是看向我,幽噥,像是微醺的口氣:「你不懂。」
……
半面妝人生若只如初見尾聲
金屋秋月,枯葉棄樹翩然隕落。到處,都是不言而喻的蕭瑟之感,這夜揪心的凝重。
澄銀月色下,一道男子剛毅的身影佇立著,很久很久,他都沒有任何動靜。緊握的掌心裡,是一摞青絲,彷彿香氣猶存,只是這青絲的主人已絕了情斷了義。
人道是,最凄楚時莫過於物是人非。風帶來了些微的掛花香,他想到了這句話,這般看來他的處境才是最為難挨的,人非物也非。
眼前的金屋已不是劭王府里的那棟,一摸一樣的規格,卻因這富麗堂皇掩了曾經的獨一無二。屋前,也不會再有相攜的兩人,永遠只有他暗自憑吊,悼念自己年輕氣勝時的誓言,祭奠她留給他的笑,春去秋來,年年如是。
「皇上,有急奏。」
慌忙的,公公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臨近皇上時,趕忙收起不合禮數的倉促,他順了順氣,揮動拂塵,恭敬遞上摺子。
斜看了眼,左松易一直沒有伸手,他不想動,不想理這紛亂的國事。只想有這樣一個夜,清凈淡雅,可以用來放肆的懷念那個她。
去設想那天瓮城裡的諸多「如果」,如果他沒有射出那一箭,班泉不會死,至少他現在身邊還能有個說話的人;如果她沒有生死抉擇時緊握住那塊玉佩,他會為她棄了到手的天下;如果他沒有看懂她的唇形,看懂那張朱唇里不斷吐出的「少清」二字,他不會在那一剎那喪心病狂的恨她;如果……
如果,他不是王爺,不曾背負爹給他的斑斑教導潛移默化,只是日日陪她在桃花堤旁鬧騰的宋易,多好。
「皇上……」見狀,公公又開口,怯弱的點撥了聲。
「拿來吧。」舒出氣,他知道沒有悔葯賣,回不去了。接過奏摺,他看了會皺起眉頭,愈發覺得有太多事需要他來做,兒女情長,只是情長,長不過顛沛流年無情歲月。
「明日早朝後,替朕宣陳將軍覲見。」不能拖了,自從他孤注一擲決議滅何國至今已經兩年了,戰爭到底是勞民傷財的,再拖下去對他沒有好處,只能再賭一回,速戰速決了。
「是。」
公公應了聲,許久一直立著,沒有離開的意向。他有話想說,可想起這些年每回稟報這段話時,皇上失落無助的神情,他猶豫了。
「說吧,是不是又沒查出什麼?」這個總管公公好歹跟了左松易兩年了,一眼,他就瞧穿了他的心思。
「回皇上話,奴才一早就在宮門外攔下了送貢酒的小卒,審了一天,他們依舊是寧死不說任何話,奴才實在沒轍。皇上恕罪,是奴才一直無能……」
「罷了,怨不得你。」左松易揮了揮手,截斷了他的話。
她是存心這般折磨他嗎?兩年前,左松易登基為帝,他念她,只想借著晨瀟酒的味來寄情。可晨瀟酒庄沒了,派去的人只說那裡空無一人,什麼消息都沒留下。正絕望,管理貢酒的人卻呈上了讓他這一生都忘不了的酒。
六角亭中,她曾笑言說,這是默酒。
那天,當那抹獨一無二的甘酸酒味入喉,左松易是驚詫的,心底洶涌的喜悅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甚至失了端莊,死命緊拉住那個公公,焦急的詢問:「哪來的酒,這酒叫什麼名字?」
「回……回皇上話,是底下人選出來的,說是……說是叫默酒。」
默酒!他第一個念頭便是,晨瀟酒莊裡的人釀來呈奉的。又或者是失蹤了的夏侯少清綢繆的,他想為默靜報仇,讓左松易永遠記得柳默靜這個人。
可是想深了,他便愈發焦躁了,他甚至懷疑她還活著,開始不斷四處打探釀酒人。無奈,始終一無所獲,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相信默靜或許真的沒有死。夏侯少清的能耐左松易是了解的,他怎會就這般看著那場宮變發生,至始至終不曾出現過呢?
呵呵,或者他只是想讓自己還有撐下去的理由。
想到這,左松易笑得很無力,轉頭看著身後的公公,「不用再查了,以後都別查了。放了今日攔下的那些小卒,多給些賞,讓他們替朕傳句話給釀這默酒的人。」
「是,皇上想傳什麼話,奴才這就去辦。」
「告訴她,這輩子將朕傷得最深的人是她,最愛她的人她虧欠一生,來世,朕等著她來還!」不論那個人究竟是誰了,他只是想說,這話憋在心頭好多好多年了。
……
是自打街邊他第一次刻意製造的巧遇起,就開始的。默靜不會知道,那天那段莫明其妙的話,他准備了多久。是自從三個月前,在花滿樓撞見她的第一眼,就開始准備的。
混跡那樣龍蛇混雜的人群中,他還是認出了她,那個讓他傻傻去鄧尉山空等了那麼多年的她。她的硃砂痣,她和游怡一摸一樣的容顏,那個傻丫頭,哪有男兒家會穿著招搖的艷紅,遊走在薊都城的大街小巷的。
她說她喜歡他的笑,他就一直笑,用盡各種方法出沒在她身邊,只笑給她一個人看。
她說她喜歡他穿青衣,他就一直穿,買了無數的青色布匹命人縫制。
只要是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刻骨銘心的記著。
人中柳默靜,靜默柳中人……這個名叫柳默靜的女人,要了他一生的命,讓他行屍走肉的活著。輕而易舉的偷走了他的心,而後若無其事的走了,竟也忘了還給他。沒有心的人,活一天也好,活一年也罷,有什麼區別。
----------完----------
Ⅱ 有什麼好看的完結的小說..一定要完結的!
1.玄幻 惡魔法則 第六百六十八章 【大結局——終章】
2.科幻 機動風暴 第六百六十九章 神話(完)
3.科幻 無限恐怖 第十五集 生化終戰 第十七章 原暗對洪荒…終結與開始(完)
5.玄幻 刺客魔傳 第五百八十章 尾聲:最好的選擇
6.仙俠 無極魔道 第八百九十六章 無極魔道(大結局)
7.玄幻 神槍無敵 第346章【最終之章】
8.仙俠 八荒誅魔錄 第五百零一 終章
9.玄幻 極道毀滅 續集 第十三章 了結
10.武俠 逆天邪傳 第十二章 最後一戰
11.玄幻 黑暗學徒 卷二十二 終戰 第四章 終局
12.都市 屠神之路 第524章 王者歸來【大結局】
13.奇幻 盤龍 第二十一集 巔峰 第四十三章 新的名字(大結局)(下)
14.玄幻 海王祭 第四十一集 第十一章 世紀婚禮(大結局)
15.奇幻 琴帝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大結局,對不起,殺了你(下)
16.仙俠 新九滅重生 第八卷 第四十七章 創世洪荒聖人出(大結局)
17.科幻 文明之種族爭霸 第二百八十六章 結局
18.都市 極品無賴 第二百九十二章--無賴大結局
19.仙俠 賊欲 第二百零八章 賊之領域(完結篇)
20.仙俠 一代妖仙 第一百八十二章 結局
21.科幻 掌控生命 第264章 結局
22.科幻 都市狙魔人 第281章 一槍雙響 後記
23.游戲 網游之練級專家 第四二四章 終末-重逢(大結局)
24.玄幻 風月街的道士 第十一卷 六耳獼猴 第十一卷 完結之章
25.游戲 終極牧師 第426章 最後一戰
26.玄幻 紈絝子弟 第二百一十七章結束?開始?
27.都市 空速星痕 第二百零八章 毀滅·黑洞的產生 尾聲
這都是我看過的完結的小說
Ⅲ 求小說《風虎雲龍》結局
雪雁寫的?主人公龍淵? 這小說很冷門的..
就四大納十章吧 結局無語了,太YY了... 廢話不多說直接黏貼最後一章... 話說魯智堅 果然是最稱職的馬仔啊
第四十章壯志始得伸
第三夜,當屬唐氏慧珠。唐慧珠宿志得償,而個郎竟又是這般的英俊風流,不能不令她心滿意足!
故此,她拍咐對於夫婿異常的溫柔與殷勤,其態度與表情,直此是面對王公大臣一般的恭敬!
人都是喜歡高帽子的。龍淵雖非俗凡可比,襲仿純但終是有感慧珠之誠,而消除了對她的芥蒂!
於是,不用說,又是好事成雙,如魚得水,雙人攜手並肩,共尋了陽台好夢……
於是,龍淵他而今而後,前呼後擁,左抱右摟的,陷在了脂粉陣里,直到……
岳陽,即湖南巴陵縣,屆武陵道,駐岳陽軍!
地當洞庭湖入江之口,為湖南全省之門戶!
城西邊上,有天下馳名的岳陽樓,下瞰洞庭煙波,風景絕勝一時,為唐代張說,守此時所築,宋、滕子京重修,歷代騷人墨客,多在此留有筆跡!
是五月五日端午節日!
洞庭湖上,遊人畫航如織!
其時辰末,岳陽樓邊,洞庭湖上,停靠著一艘極大的畫舫!
這艘畫舫紅漆所油,極其醒目,雙桅高有數丈,其中主桅上,懸著一面錦旗!
錦旗迎風招展,獵獵有聲,只見那上面滾著閃閃放光的金龍,正中央尚有一個龍字!
這船是新近在岳陽開設了茶棧與珠寶店的大主東的。這位大主東,姓龍名淵,長得是人間少有,地上無雙的人間的極品!
尤其是手面闊,和易近人,無論是官商、粗人,或是武林的朋友,無不一體接納,予人一可敬可親之感!
故此,他本人雖則是文質彬彬,不通武功,但由於生性任俠慷慨,卻頗得一般武林人的愛護,這還不算,更可慕他並娶了五位美貌如花的妻子,其中最知名的,乃是天下奇人之一的武夷婆婆的孫女!
武夷婆婆馳譽江湖已數十年,但向來很少出面走動。但此際卻伴同了孫女孫婿,出外經商!
故而,一路行來,一乾的毛賊水寇,都不由退避三舍,不敢去動龍家公子。
今日,聞說龍家這艘船,被千面夫人借了來,專為一會天下七大門派的掌門之用!
因而,天剛破曉,岳陽樓的四周,已然布下了數名健漢,專司接迎之責!
此際,船上已來的,有主人千面夫人,與千面書生,還有笑面跛丐,武夷婆婆祖孫,陪同了少林掌門聖愚大師,率同著門下兩護法,聖水與聖金兩位大師!
片刻之後,跳板上來了三位像貌清奇的全真道人,後面則跟著兩個垂頭喪氣的全真!
艙邊的僕人,傳話進去,艙中的主人,頓時迎了出來。
雙方在船面之上站定,年約四旬的千面夫人襝衽為禮,聲音中略帶蒼老的,道:「賤妾千面夫人,恭迎諸位道長大駕?」
她的旁邊,分左右站定兩人,左面的正是笑面跛丐,右邊的卻是個五旬上下的文弱秀士!
笑面跛丐仰天打了個哈哈,道:「老跛子躬逢今日之會,實乃三生有幸,來,來,來,待我老花子,與諸位引見引見!」
說著,一指對面正中的道人,道:「這位正是武當掌門人,空靈子……」
千面夫人藍眸閃光,只見這位空靈子,道冠鶴氅。仙骨清奇,一股正氣,不怒而威,而左鬢眼角邊,卻有一顆黑痣!顯得有一股煞氣!
她覺得空靈子當真是有道之士,不願失儀,又自檢襖行了一禮!
武當空靈子目閃神光,哈哈一笑,道:「貧道專為請罪而來,夫人不必多禮。」
說著,一指右手的道人,道:「這位道兄,乃華山掌門人,道號天機……」
又一指左手道人,繼道:「這位道兄,掌門茅山,道號逍遙真人…………」
千面夫人一一與他們見禮,同時又介紹旁邊的千面書生,與他們相見。
三位掌門人,對千面夫人,千面書生在金陵所作所為,皆有個耳聞,而今見面,瞧見那千面書生,雖則是像貌清奇,卻有點弱不禁風的樣子,不像個會家子。
但俗雲,人不可貌像,三位掌門人,地位崇高,修行有素,自也不肯失儀!
故此,雙方仍然是行禮入儀,始才迎進艙廳!而後面兩者全真則垂頭喪氣的站在了艙外。
廳中落座的少林方丈,武夷婆婆等人,自然也免不了一番寒暄客套,還未落座,便又有人上了這艘大船!
這一次來的,也是個道人,看生像長須垂腹,體軀高大,年約七旬,卻不見半根白發,正是那崆峒掌門,五柳真人,在他的身後,尚跟著一個勁裝少年,千面夫人識得他,正是金陵栽贓的王珩。
五柳真人此來,似乎是抱了一肚子怒氣,他大剌剌的舉步入艙,對於主人竟然是傲不為禮。
千面夫人心中暗怒,但由於少林的聖愚已答應出面,便暫時隱忍不發,悶在了心裡。
一會兒,衡山派掌門浮塵子,率領著浮土子浮風子,施然而來,浮塵子謙和有禮,大有長者之風,但浮土浮風兩人,卻兇狠的沉著臉,直瞧著千面夫人。
他們這一干掌門人,都是熟人,但十幾年久別,在此重新見面,自然不免相互的寒暄。
如今六位掌門都到齊了,所差的只有點蒼的謝家。
千面夫人心中怦怦作跳,一時分不出什麼滋味,她似乎覺得眼前這些人,都是仇人,都該一一殺死。另一方面望見他們一個個溫言藹笑,都已年過六旬,又不禁有些可憐他們!
因為,人到了這般年紀,再讓他活,也活不過一甲子了,如今他等已然悔過,又何必再下絕手,致之於死地呢。
崆峒五柳真人,初進艙房,見了武夷婆婆,因鎮於她的威名,氣焰稍煞,但片刻之後,目見她老是合著眼,不理不睬的坐在那裡,不由得氣焰又熾。
此際他見點蒼謝家,至今未至,不由有點不耐,濃眉一皺,目光奇閃,揚聲道:「諸位道兄,謝家至今未見一人出面,大是不會來了,貧道以為,不必再等,就請聖愚大師作主,做一了斷如何。」
聖愚大師朗聲高宣佛號,電目一睜,在眾位掌門人面上,一一掃視,尚未開口,卻見艙外飛快的闖進來一位,年約三旬的勁裝大漢。
這大漢背括長劍,一臉悲憤之色,他進艙之後,雙手一拱,作了個羅圈揖,道:「在下點蒼弟子,飛星劍謝家騮,本陪侍掌門人來此履約,不料在下流遇著一自稱虎雄的少年,一言不合,那虎雄竟而暗下毒手,將鄙掌門人擊斃江中……」
說到此處,已然語不成聲了。
在座諸人,一聽這謝家騮提起「虎雄」之名,不由都是一震。
皆因,虎雄乃華山天機真人的俗家弟子,出道江湖,未及兩載,已然薄有了名聲。一年前,巢湖白石山上,奪蛟之會,虎雄更曾大出風頭,因是之故,名聲更是不脛而走。
如今,鎖沉一載,又忽的在長江之中出現,殺卻了點蒼掌門,點蒼劍客謝家驊,乃是謝家少一輩傑出之人物,至今也不過四旬出頭,便自奪獲掌門的重任,其功力可想而知,而今虎雄從一個華山俗家弟子的身份,將之擊斃,其功力之雄厚,豈非列是驚人。
千面夫人,千面書生與風蘭等,對虎雄甚是了解,此際驟聞他在此出現,不由亦十分詫異。
尤其是化裝掩去了本來面目的龍淵,因當年虎雄誤食「紫金蛟腦」功力雖則驟增,卻也惡根未除,須要化二年的靜坐之功,以三昧真火將之煉化。
如今,時間末至,虎雄竟然在期前出現,則不由令他大費猜疑。
皆因,這一年之中,可能虎雄得有奇遇,已將那惡根加速煉化。但另一個可能,則是他已為惡根所制,改變了性情。
若是前者固然可喜,便若是後者,則前途便不能樂觀了。
他這種思想,在心中電閃而過,在座的掌門人,一聽了謝家騮一番稟報,一震之後,皆不由向那華山掌門天機真人身上望去。
天機真人雙眉一皺,緩緩的道:「謝少俠先請節哀順便,至於所言之虎雄,若果是貧道孽徒,則一等此間事了,貧道必擒縛送往點蒼謝罪,以慰謝掌門人在天之靈,如何?」
說罷,星眸中閃閃放光,游目四顧,瞥見眾人一臉不解之色,微一停頓沉吟,又道:「小徒虎雄兩年以前下山,便未再回師門,一年前,他在巢湖出現,曾有鄙門下弟子瞧見,但自那次以後,則不但鄙門未得獲他的消息,便是江湖之中的友好,都說沒有見到他。」
他頓了一頓,見諸人疑色稍去,又道:「這一次謝少俠驟然說出小徒之名,又作下這等卑鄙的行為,貧道非敢不信,實因小徒失蹤年余,一切事跡,實有從詳考證之必要,但不知諸位道兄以為然否?」
聖愚大師為此會的半個主人,一聽這話,再不能推託不理,立即高聲朗宣一聲佛號,道:「天機道友之言有理,謝少俠暫請節哀為是。」
至此,一瞥千面夫人,又道:「此間七門均有人在此,夫人之事,正好做一了斷如何?」
千面夫人目現千面書生,見他頷首示意,先請謝家騮一旁坐下,而後緩緩的站起身來,聲中略帶沙啞的道:「此處遊人如熾,官府耳目眾多,為免驚世駭俗,可否將此舟暫時移往湖心?」
聖愚大師望望眾人,正待開言,五柳道人朗聲一笑,濃眉一軒,道:「好極!好極!水域廣寬,飛渡不易,正是那地獄之門,不過,我輩即有膽履此約會,即便是刀山劍林,也要一游呢?」
千面夫人面色一寒,笑面跛丐卻霍地露出了笑容,
只是,他們都沒有發作,千面夫人,卻遁身擊掌通知船夫,啟錠開航。
船緩緩的盪開了,片刻之後,已來到了一片煙波浩瀚的水域之上。
艙中千面夫人,已然又開了口,她道:「賤妾幼蒙天下第一劍孤獨客收養,恩比天高,不意賤妾之恩師,因性情高傲剛直之故,竟被諸位誤為奸人,群起而攻,令賤妾恩師,重創而斃。賤妾見恩師死得凄慘,立誓報雪師仇,那知步入江湖以來,所見所聞,除少數主謀外,在座諸位長者,竟多半由受愚之故。因此,少林聖愚大師,既然相許,定今日邀請諸位長者來此,向賤妾做一交待……」
艙中諸人,除了武夷婆婆,仍然是垂眉合目,狀如入定之外,均注視著千面夫人,聽她說話……
少林寺主持聖愚大師,一臉慈藹庄嚴之色,狀頗嘉許,此際不待千面夫人,再往下說,頓時宣著佛號,道:「夫人雖屬方外之人,但卻有一付菩薩心腸,實在令人感動,鄙門二十餘年前,參於勞山觀日崖一幕,老衲歸來不久,便自省悟,立即發下號令,凡我少林弟子,均皆潛蹤隱跡,閉門思過。如今轉瞬二十幾易寒暑。夫人幸臨鄙寺,明以教正,老衲恍悟之餘,決心邀請諸位道兄,共同做個交代……」
說至此,他忽然嘆了口氣,又道:「鄙門禍首玄法,已於年前作古,另外聖土師弟,早年已捐軀觀日崖頂,至於聖火師弟,近中亦死於其弟毒叟王大有處。想我少林一脈,歷代祖師,兢兢業業,銳力經營,卻不料傳在老衲手中,竟連番遭遇大變,此實乃老衲識人不明,領導無方之過故,此在來此之前,已然留下遺言,而老衲本身,願以待罪之身,聽憑夫人之處置。」
這一番話,可以說坦白之極,完全沒有替少林或他的本身留一點面子。
故此,不僅在座的各派掌門人,大為詫異。便是千面夫人,千面書生,笑面跛丐,武夷婆婆風蘭等人,也覺得意外。
千面書生一挺而起,首次開言,朗聲道:「大師開誠布公,已然令人欽佩不已,至於說到待罪之身,則未免言重了,試想貴派門下,敗類已除,正是重鎮聲威之時,大師怎可輕言過謙呢?故此,區區以為,貴門元兇既除,當年之仇,就此一筆勾消如何?」
他最後一句,問的是雙方的當事人。
千面夫人緩緩點頭,聖愚大師卻連連低宣佛號,合十喃喃不已。
一旁諸位掌們人,多半是一臉欽敬之色,但只有那崆峒的五柳道人,與站在他身後的於珩,面帶不屑之容。
武當掌門人空靈子,此際站起身來,朗聲道;「鄙門不幸。亦出了兩名孽徒,貧道卻一真蒙在了鼓裡,半年前接得聖愚大師傳柬,知悉往事真象,既悔且慚,今特地將兩名孽徒,攜來此地,當面正以家規,以謝往日不察之罪。」
說到此處,他忽的雙眉一軒,面對艙門,叱道:「飛雲,馳月,還不進來……」
原先跟他上船,卻一直立在艙外的兩名全真,應聲推門而入,「撲通」一聲,跪在了中央,叩頭齊聲道:「弟子在……」
武當派掌門人空靈於,此際一臉堅毅之色,厲聲叱問道:「飛雲,馳月,本門欺師滅祖,暗自為非作歹,該當何罪?」
跪著的無名道人,垂頭聲道:「罪該自盡。」
空靈子雙睛一眨,又道:「你等還活著做什?還不……」
飛雲,馳月這時間忽然抬起頭來,一齊望了空靈子一眼,聲中帶沙啞的叫聲:「師父,弟子去了。」
雙雙猛揮右掌,但聞得「怦」的一聲,竟真個擊在自己的天靈蓋上,腦漿四溢,倒地而死。
這一著,更為驚人,風蘭,千面夫人,都不由面呈驚容,扭頭不敢去看。
便是那千面書生,亦為之神色大變。
聖愚大師口宣佛號,又自閉起了雙目,喃喃誦佛。
空靈子神色一變,一臉的既悲且痛之狀,怔了片刻,方才開口,道:「夫人,你……」
千面夫人趕急立起身來,襝衽為禮,搶先道:「道長深明大義,賤妾感銘五內,其他的話都不必說了。」
空靈子舉袖抹了抹眼角,長揖道:「貧道敬謝夫人高義。此間似已無貧道之事,請准貧道先行告退如何?」
千面書生與千面夫人等,聞言全都站了起來。
空靈子一見他們都無異議,疾步上前,俯身抓起了兩個死屍,一掠出艙,口中打個胡哨,立即有一艘小船如飛而來。
空靈子不等小船靠近,長身一掠,人似灰鶴掠空,飛躍起三丈多高,輕飄飄的,帶著那兩個屍體,落在了小船船首。
千面書生,千面夫人,已然出了艙門,見狀恭身相送。空靈子對他們打了個招呼,便立即著命打漿的兩名道人,鼓漿破浪,飛快的向岸上劃去。
艙中五柳道人,本來是有為而來,此際見兩支大派的掌門人,都不惜自貶身價,當眾認錯,生怕其他人也學此榜樣,使得他孤掌難鳴。
故此,他乘千面夫人起身送客之頃,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
艙中諸人都在詫異中瞧著他半晌,等千面夫人等重新落座,方始笑聲一咽,朗聲道:「可笑啊!可笑……」
千面夫人本不慣他那股傲然之色,此際見他如此,面色一沉,道:「可笑什麼?盼道長明言教正。」
五柳道人神色霍的轉厲,道:「可笑在位諸位,枉自在江湖之中,位高職尊,各領一方英傑,不但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妖女,三言兩句嚇倒,自認過失。更且忘了江湖之上,素行的現距,這豈不可笑之致。」
笑面跛丐笑面上頰,厲聲道:「五柳道人,你……」
千面書生見在座的五位掌門人,神色似變了一變,心知他乃是有心搗蛋、故此,他立即揮手示意,止住笑面跛丐的怒言,而仍然和顏悅色的,問道:「道長此言何意?區區等願聞其詳。」
五柳道人揚聲,道:「這妖女自稱是孤獨劍客之徒,聲言代師復仇,本來是名正言順為江湖規矩所容之事,但事實上有誰見過她的武功,替她證明呢?再說孤獨客當年,嗜殺成性,慘害同道中人,乃是人盡皆知的事實,我輩替天行道,也正是義不容辭的責任,如今此女一出,諸位竟皆不戰而屈,不但有失武林人的顏面,甚且可以說,是替我輩俠義道丟盡了人。」
笑面跛丐,千面夫人,風蘭三人,聞言都面顯不憤之色,但皆被千面書生暗中止住。
五柳道人愈說愈得意,此際語氣一轉,又道:「實則此女今日表現出一付悲天憫人的樣子,處處禮讓,不肯過分逼入,當真是值得喝彩,但諸位可知道,此女在金陵之時,為了一些珠寶及一匕首,竟而夜入吾徒鏢局內院,連誅三十餘人嗎?此事又怎麼解釋呢?」
他頓了一頓,瞥見少林寺三位大師,都垂目誦經不已,而其他幾位掌門人,也顯出了疑惑之色,更加得意,語音一頓,又適:「即使此女,果真是孤獨客之徒,但似這等嗜殺貪財,草菅人命的手段,已不能容,各位又怎可坐視不理,反而在她的面前,俯首悔罪?」
他愈說聲調愈高,至此一轉,又遭:「何況在江湖之上,歷代祖傳著一個規矩,所謂『勝者為高』『敗者理屈』,故此,目下先拋開誰是誰非不說,各位可曾和她交過手,過過招嗎?」
五柳道人,這一問,問得別人啞口無言,他至此更加趾高氣揚,眉飛色舞的道:「沒有,我知道,在座都沒曾和她比劃過一招。那麼為什麼就願意俯首稱臣,自認理屈呢?」
千面夫人至此再也忍耐不住了。
她霍的挺身而起,正容厲聲,問道:「依道長之意,是想和賤妾過過手嗎?」
五柳道人雙目一瞪,須發微顫,叱道:「正有此意。」
千面夫人望了龍淵一眼,見他不表反對,立即上前一步,對大家道:「賤妾本無意在諸位方家面前,獻丑弄斧之意。但五柳道長既如此見責,賤妾只好勉力與五柳道長周旋一番。不到之處尚清教正。」
說罷,目視著五柳道人,說了聲:「請」。
五柳道人遠在三十年前,已然成名江湖,功力自然是十分深厚。同時,他往昔在觀日崖時,吃過孤獨客的苦頭,知道孤獨掌法,有神鬼莫測之機。
故此,早已打好了算盤,要一上來便以功力制敵。
他此際一聽千面夫人雲慧,請他出手。於是也不客氣,雙拳擺在袖內,虛一抱拳,算是還了一禮。
緊跟著抱袖一抖,獵獵風聲忽作。那肥大的雙袖,直似是兩塊鋼板一般,向千面夫人的雙肩削去!
千面夫人靜立在三尺之外,煞氣凝於眉梢,蔚藍的眸子,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此際一見他發動攻勢,竟而不架不退,不避不讓,五柳道人袖出如電,堪堪已及千面夫人的雙臂但突然,他竟然雙袖再抖,那鋼板也似在肥袖,忽化為繞指柔,往後倒卷回來。
但,這並不是表示,他在收招。
他就在雙袖一卷之頃,雙拳倏自袖中脫出,「嘿」的一聲,用出了七成真力,向千面夫人雙乳之上崩去。
千面夫人低叱一聲,蓮步一挪,雙掌上指下劃,直取他兩拳腕脈,正是那孤獨掌法中,「以毒功毒」之勢!
五柳道人嚇了一跳,心知若不撤拳,對方雖可能受了重創;但自己的雙腕,被她劃中亦必成殘廢不可。
他功力已有數十年的火候,自然是能發能收。
故而,不等千面夫人雲慧的雙指劃至,挫腕吞而再吐,卻由直崩變成了斜擂之勢,千面夫人誠心讓在座諸人,見識一下孤獨掌法,故而並不硬接,嬌軀一閃,掌影頓時如山般的層層堆涌在五柳道人的四周。
座中都是高手,自然看得清她的招式。
但五柳道人,人在局中,陷入掌山之中,任憑他功力再厚,卻不由得應接不暇,有點手忙腳亂了起來。
片刻間,千面夫人將一套孤獨掌法施完,急的影掌一收,凝住在五柳道人的身前,問道:「賤妾的掌法,道長可識得嗎?」
五柳道人須發皆張,毗目怒吼,道:「妖女接我一掌……」
吼聲末已,雙掌運起了十成功力,已平胸向外推去。
但見他掌起處,狂飆突生,呼嘯亂響,在座諸人,因身在水域湖上,非比陸地,一見如此,不由吃了一驚,擔心艙蓬吃不住勁,蓬裂船沉。
那知,千面夫人是能者不怕,見狀,秀眉一豎,雙臂倏的在胸前劃個半弧,緊接著掌心向外忽的平推而出。
只是,她的雙掌雖已推出,卻沒有半絲風嘶之聲,形勢上似乎弱了一籌。
誰料,五柳道人強勁的掌風,一到了千面夫人身前一尺之處,「怦」的一聲悶響,突然風平勁消而五柳道人,卻似乎吃不住反挫之力,而「蹬蹬蹬」連退了三步!
這還不算,更慘的他那紅潤的面上,卻突然變成了煞白之色,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哇的吐了一口鮮血。
千面夫人微微一哂,道:「承讓,承讓……」
說畢,也不理他,竟自轉對其他幾位,面呈駭疑之色的掌門人,襝衽一禮道:「為賤妾之事,有勞諸位大駕。實令人過意不去,好在目前元兇已除,諸位但能體諒賤妾苦衷,已經夠了。」
接著,她便把金陵之事,簡要的說了一遍,又道:「此事笑面跛丐老前輩,亦在當場,可以作證,諸位若再不能置信,賤妾也就沒法子了……」
衡山掌門人浮塵子,與另二位掌門,取得默契,此際代表開言道:「夫人之言,貧道等絕無不信之理,同時貧道代表茅山,華山和本門,向夫人至最深之歉意……」
他一句未完,五柳道人忍下自己的傷勢,一跺腳,恨聲不已的道:「青山不改,細水長流,五柳就此別過。」
說著,也不等別人對話,逞自招手率同於珩,出艙招來小船,往對岸搖去。
千面書生龍淵知道五柳道人此去,日後還要報仇,但又不願意太令別人難堪,只得暗自止住了滿懷不憤的笑面跛丐與風蘭兩人,叫他二人不要追趕,而徑自道:「前輩不必過歉,俗雲:往者已矣,過任計較,亦無何益,故區區敢請前輩,鑒往慎行,以為後人之楷模。」
聖愚大師高宣佛號,朗聲道:「施主處處留一退步,為他人謀。更難得為勝不使傲,實足以為天下師了。」
千面書生連忙遜謝,同時示意游舫船夫,回航岳陽。
岳陽樓頭,在端午節的下午,來了一批遊客。
那是一位風流瀟灑少年公子,帶著他的艷絕人寰的五位夫人。
他們在一個跛足乞丐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婆陪同之下,包下了最高的一樓,吃酒飲宴,觀賞洞庭煙波。
不多時,日景西沉,黃昏普降,湖水困之染霞,其美麗竟與雲天一色。
樓下此際,突然又上來一名四旬壯漢,他登樓對眾人相對行禮寒暄之後,立即報告出他此來的目的,他道:「公子,蕪湖,漢口,金陵,這長江一帶的重鎮,都已設好了行號,一切人手,都已雇齊,只等公子查看後便可開業,另外,奔飛矛張六,洞庭大豪王牛山,錢塘金錢劉舟山等人,也都率手下數十人,甘願棄盜習商,特請公子下令安置……」
那公子哈哈朗笑,道:「魯智兄不必客氣,此事全是你的功勞,你就按計而做就是,何必非我不行呢?」
魯智堅請再三,那公子方才吩咐他先將這幹人,安插在岳陽的茶棧之中。
那魯智領命而去。那跛腳的乞丐即道:「淵侄,你那計劃行來效果甚好,只要一帆風順,數年之後,全國上下,當必再無飢餓之人,而武林之中,也必減少了若干是非了呢?」
那知淵公子卻嘆了口氣,道:「唉,這也未必見得,叔叔你不是聽那謝家騮說過,虎雄又出事嗎?我擔心他已然棄正就邪了呢。」
一位眸呈現藍色的美人,秀眉一揚道:「怕什麼,他要是再作怪,殺了他就是。」
但,世界上的問題,豈能是一個「殺」之一字可以完全解決得了的呢?不,不能。
而和平的手段,也是同樣的,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
這原是人類所共同面對的困難啊。
有完整小說TXT和JAD 有興趣可以發給你
Ⅳ 女主叫葉清歌的小說
《假鳳虛凰》。
《假鳳虛凰》是作家葉笑創作的言情小說。
葉清歌是大宣國當朝太子。古靈精怪,歡脫活潑,自小女扮男裝,她雖是女兒身,卻對治國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令人刮目相看。與北褚國公主蘇域出於政治結盟因素,聯姻成為夫妻。
劇情:
大宣國太子葉清歌與北褚國公主蘇域,出於結盟原因成為夫妻,在揭開對方不可告人的秘密後,這一對歡喜冤家就此開始了貌合神離的夫妻生活。
從開始的互相傷害,到利益同盟,再到漸生真情,倆人的感情不斷升溫。另一邊,當葉清歌的「青梅竹馬」謝清運出現,則再次讓「太子夫婦」的感情變得更加混亂。
此外,隨著兩國之間陳年往事被揭開,上一輩的仇恨又讓葉清歌和蘇域開始了一段凄美虐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