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短篇小說小黃文
A. 求一篇500字左右的小說
黑鴿子
她,因先天性疾病導致顱內出血,血塊壓迫視神經而失明。在她的世界裡一切都是黑色的。因為眼睛看不見,平時只能在院子里靜靜的坐著。
她的奶奶養了幾只鴿子,每天都「咕咕」 地叫著。也許是它們憐憫小盲女,經常會落在她的肩頭。就算她用她那稚嫩的小手去摸它們,它們也安靜的享受著。它們的體形是那麼的可愛,它們的羽毛是那麼的光滑,那麼的柔軟。她雖然看不見它們,但在她小小的腦袋裡有了鴿子的「照片」。一切都是那麼的生動,美中不足的是所有的它們的「照片」都是黑色的。奶奶告訴她,它們都是白色的,像雪一樣的白。可是白又是什麼顏色?她的心裡漸漸的有了一個讓她不能自已的念頭:我要知道白色是什麼顏色!
這一年她九歲了,這個念頭就像雨後的禾苗越長越大,她的病情也越來越重。一周前,她暈倒在院子里。被救醒後,醫生告訴她的家人,她的病情惡化了,如果不進行手術,她可能無法熬過這個秋天,但這個手術的成功率很低很低,讓她的父母好好考慮一下。她根本沒有猶豫的告訴醫生:「我要做手術,這樣我就能看見我那些白色的鴿子了。」……最後她的父親含著眼淚簽下了術前協議書。
一周後,她被推進了手術室。進手術室之前,她對奶奶說:「奶奶,麻煩你回家告訴鴿子們一聲,我就要能看見它們了!」可是當手術室的門被推開的那一刻,等著他們的是醫生歉意的眼神和無奈的搖頭……
這一年的秋天,後山上多了一個小小的土丘。她終沒有熬過這個秋天,她的世界裡的鴿子依然是黑色的……
B. 急!!!求超經典短篇小小說(400~500字)
一隻送上門的獾
—(原載2009年3月11日《北京晚報》)—
這是發生在自然災害時期的故事。
剛入冬,我家就揭不開鍋了。好不容易盼來救濟,卻只有高粱面和紅薯干。那時我剛剛6歲,卻患有嚴重的胃病,吃紅薯干,胃裡反酸、燒心,老吃高粱面,大便乾燥。三番五次折騰,我的胃病就更厲害了,每天肚子餓得難受,可就是咽不下一點東西。不過半月,我就瘦得皮包骨頭了。村裡的醫生說我營養嚴重不足,又患上了厭食症,得趕緊吃有油水的東西調養,最好是肉,否則我的小命就難保了。媽媽當時就哭了:「家裡連一兩白面都沒有,又到哪裡找有油水的東西?」一天夜裡,我夢見自己進了縣城的大飯館,一大鍋牛肉冒著熱氣,廚師一手握大勺不停地攪動,一手對著鍋里翻滾起伏的肉塊指指點點,像音樂家指揮他的樂隊。我就情不自禁地喊了起來:「肉!肉!」我一激靈醒了,推醒身邊的母親,撒起潑來:「媽,我要吃肉,哪怕只吃一口,我就是死了也不冤枉。」我的話讓母親一愣:「我的孩子啊,你這么小怎麼想到死啊!」接著,就撩起被角不停地抹淚。突然,媽媽有些興奮地對我說:「青子,你還記得棲霞嶺上咱家自留地對面那個獾洞嗎,明一大早媽帶你把那隻老獾熏出來,煮了給你吃好不好?」我一下子來了精神。
兩年前我就見過那獾。那是秋天的一天夜晚,爸媽帶著我一起去護秋,剛到自留地邊,就見一個動物往對面的小山包上逃,那模樣有點像短腿花狗,但要肥得多。媽媽對我說:「看見了吧,那就是獾,在這一帶住了好多年了。」爸爸舉起獵槍就要開火,媽媽說:「它可是咱們的老鄰居了,你就放過它吧,反正我們家糧食再缺也不缺它這一口。」時隔一年,父親突患急症辭世。母親和我護秋時,我又兩次看到過那獾。或許看到只有我和母親,手裡又沒拿什麼傢伙,那獾不慌不忙地啃完一個玉米穗,才又叼起一個玉米穗慢騰騰離開。母親笑著對我說:「你看那獾多麼可愛,它還十分的愛清潔呢,連『解手』都要到洞外的『便所』去。」母親心地特別善良,一輩子連只雞都不敢殺,可眼下,為了我這個獨根苗能活下來,竟然想到了捉獾和吃它的肉。
第二天,母親用大號簍子背著麥糠和工具,手牽著我來到那個獾洞旁。我不抱希望地對母親說:「現在人都找不到東西吃,那頭老獾是不是已經被餓死了?」母親說:「這有可能,但還是要試試啊,只是,逮不到獾你可別哭,就算媽媽帶你出來玩兒了。」獾是有冬眠習性的動物,秋季積累大量皮下脂肪,每年11月就進入洞穴閉門不出了。當地人常常用煙熏的辦法逼它出來,將其捕獲。母親在獾洞旁笨拙地點燃麥糠,把明火吹滅之後,就用芭蕉扇子不停地往獾洞里扇,嗆人的濃煙順著洞道直往洞里灌。媽媽身邊放著一隻麻袋,只等被熏得暈頭轉向的獾剛一出洞,就把它緊緊罩住,裝進袋子。不一會兒,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從洞里傳出來。母親興奮極了,自言自語地說:「今天運氣好啊,我家小青子有肉吃了,命能保住了……」就在這時,只聽唿一聲,那隻老獾猛地從洞口躥出去好幾米遠,母親手中的袋子竟沒來得及將它罩住。想不到的是,這只獾並沒夾著尾巴逃竄,而是齜著牙,圍著母親一邊轉一邊怒吼。這樣折騰了一會兒,它又忽然變招猛地朝我撲來,緊緊咬住我的褲腳不放,我竟被它拖了個仰八叉,嚇得哇哇大哭。母親手拿鐵鍬准備把它制服,它則邊吼邊往遠處退,毫不畏懼。母親就這樣被它一步步引到距離獾洞四五十米遠的地方。這時候,只見獾洞里依次探頭探腦地走出5隻小獾。老獾面對獾洞凄厲悠長地叫了一聲,那些小獾立即一路狂奔至一個長滿野草的陡坡前,而後一個個抱緊腦袋,像皮球似的滾了下去,如此,誰對它們也奈何不得。「天哪,這只老獾什麼時候又生出了一窩小崽子啊?」等到母親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隻老獾像完成了此生一大夙願似的,其神態也從容鎮靜多了,它不緊不慢地鑽進酸棗叢,而後掉轉屁股盯著母親目不轉睛地看,眼神中有驚恐,有緊張,似乎還有幾分得意。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母親透過窗戶,隱隱約約看到一隻活物在院子里轉來轉去,打開屋門一看,竟是從自己手下逃脫的那隻老獾。當時母親沒有理睬它,只顧忙自己手頭的針線活。奇怪的是,第二天、第三天,那獾還是在這個時間,照常來到院子里,像在乞求什麼。母親猛地意識到獾是餓得走投無路了,才冒死來求助人。「這年月,人都有被餓死的危險,一隻老獾帶著5個獾崽子生活也不容易啊!」母親自言自語地說著。我連忙牽著母親的衣袖說:「是不是約上鄰居把它堵在院子里,活捉它。」母親想了一會兒,說:「現在逮住它不成問題,可它的5個孩子從此就沒娘了啊!」母親對老獾動了惻隱之心,她把蒸饃籠里僅有的兩個玉米面窩頭,拿在手裡掂了又掂,而後拿起一個,跑到離獾四五米遠的地方,一甩手,扔給了它。那獾抬頭望望母親,猶豫著,往窩頭處挪了幾步,又盯著母親看,確定沒有危險後,才叼起窩頭一步一回頭地走遠了。之後,這只獾便隔三差五地來我家院子里求食,母親則根據家裡的情況,有時給它一個高粱面窩頭,有時給它一串紅薯干。那獾看上去比一年前老了許多,一走一晃。母親有些疼憐地說:「唉,年景不好,你連自己都顧不了,干嗎還要生那麼多孩子啊!」6歲的我,只是覺得好玩,笑母親和獾說那些話。
一個月後,家中依然糧食短缺,我依然在死亡線上掙扎。一天凌晨,天要亮沒亮的時候,突然聽到房屋門板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母親膽小,沒敢去瞅,直到天大亮,母親才去開門。剛出門,母親險些被腳下一個軟乎乎的東西絆倒。低頭一看,竟是那隻老獾。母親連忙退後一步。見老獾沒反應,母親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推了它一下,它還是一動不動。老獾死了。它的頭部和門框上有大片血跡,還沒完全凝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母親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正好鄰居張爺爺來我家借東西,看到這情景,頓時驚訝不已,他說:「獾感覺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總會選擇一個干凈又隱蔽的洞穴作為長眠之地,而後,悄悄離開原先棲身的洞穴,像冬眠一樣死去。」張爺爺還說,他打了一輩子的獵,還沒有見過老死在外邊的獾,而自己送上門來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母親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她抱起這只足有30斤重的獾說:「難道你是故意撞死在我家門前的?你是把你的肉身當作禮物來報恩的嗎?」母親哭了,無論如何也捨不得把這只獾吃掉。在獾死去的第二天,舅舅悄悄把這只獾剝了皮,取了肉,為我家留出一半後,把餘下的一半一鍋燉了。我和鄰居吃得滿嘴流油,母親卻始終避著,連一口湯都沒喝。
第二年,我們那一帶獲得了幾十年不遇的大豐收。母親精選了一堆子粒飽滿的麥子,一把一把裝進獾皮里。因為裝得太滿,看上去像是一隻待產的獾媽媽。母親說:「就讓我用最好的糧食安慰你那飢餓而善良的靈魂吧……」
這個故事裝在我心裡已經有幾十年了。「與人為善,悲憫為懷」成了我的座右銘。試想,只要付出真誠和愛,連動物都能被感動,何況我們被稱為萬物之靈的人類。
C. 求帶點小黃,內容充實的都市小說
《大內高手》《天才醫生》《貼身高手》
D. 求 短篇 黃 小說
禾奶綠,欲成歡
E. 有沒有短篇的言情小說裡面帶有黃色的。越詳細越好。謝謝拉。越多越好[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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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團隊《誰與我爭》
——————我是45喥哋卬朢GWA
F. 2014年度優秀小說獲得特等獎的是短篇小說《夜色》,全文如下:夜黑風高,荒郊野嶺,小木屋裡。此文是
夜黑風高,荒郊野嶺,小木屋裡。
男:「來了?」
女:「來了。」
男:「來?」
女:「來!」
男:「來了么?」
女:「還沒來!」
男:「還沒來?」
女:「來了!」
女:「還來不?」
男:「不來了,來不了了。」
意思比較H。
G. 誰有好看的短篇言情小說、色一點也可以
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門(純綠色)來飯吧小輝煌(黃綠色)我唯一收藏的兩本言情小說。
H. 適合小學生看的短篇小說
楊紅櫻(櫻桃姐姐)和伍美珍(陽光姐姐)的小說都合適。
楊紅櫻的笑貓日記系列和淘氣包馬小跳系列都很不錯。伍美珍的「非常班級」系列
第一季
《瓜子臉女霸王》
《貪吃蟲碰上告狀鬼》
《男生都是挨整的命》
《考試的10種悲慘結果》
《女生領地的搗蛋鬼》
《Super Star 同桌》
第二季
《臭襪子贏比賽》
《月亮親吻地球》
《綠豆班的那些事兒》
《咖啡味的七七班》
《秘密心情便利貼》
《袋鼠斗圓規》
「陽光姐姐嘉年華」系列
《最美的夏天》
《天藍色的陽台》
《同桌薄荷糖女孩》
《擁抱幸福的小熊》
《假如給豬一對翅膀》
《兄妹學期故事留言板》
《遇見火星女孩》
《蝴蝶落在流淚手心》
《你是我的哥》
《飄在天空的果凍》
《依蘭花女生》
女孩子的話,意林的一些書就不錯就不錯。像悠莉寵物店,薔薇少女館,天使候補生什麼的。
打字不易,望採納
I. 急求小小說(500字內的),多謝!~
換手
事情是這樣結束的。
已經忘了是因何而起的口角,接續的不是彼此偃旗息鼓的妥協,卻替換上了更長更冷的對峙。手裡一張吃剩的飯團塑料包裝紙捏了又松,鬆了又捏後,最後被斜投到了垃圾筒外。
遵循一切好聚好散的套路,皆雨看著邱一鳴走向那個被自己扔偏在地上的紙團時,她扭開頭,說了被應用在所有類似結局裡的話。全句的關鍵詞是「分開」。末尾的語氣助詞是「吧」。
男生半弓下去的肩緩慢地重新直起。隨後動作的卻不是手,而是突然右腳一抬。
啪!——哐當!——
踢飛幾米的垃圾筒。滾出幾個完整或捏癟的易拉罐,果皮,不知來歷的包裝袋。
把原先落在地上的塑料紙沖到了不知何方。
以上這些的時態為一年前。
一年後。也就是此刻,皆雨被不知該如何形容的雙親扔到了遙遠的爺爺家「休假」,盡管皆雨怎麼看都覺得是他倆想要單獨慶祝一下結婚二十周年,而把她當累贅似地請走。
女生在父母微笑的揮手裡嘴一厥地跳上列車。指向目的地的行程預告說有十四小時。她來得早,卧鋪車廂里的人數尚且寥寥,皆雨坐在下鋪上,從被媽媽塞滿的包里往外掏著水果和零食。
聽得見一些說話聲,認識的人之間熟絡的口氣,陌生的人之間客套的聊天。漸漸聲音變得熱鬧起來。說明登乘的旅客正逐漸把車廂填滿。在與皆雨同一卧鋪位的另幾人紛紛到來時,女生已經歪歪地躺倒在了下鋪床上,稍蜷著腿是為了給他人留下可坐的空間。
半仰的視角,因為有小桌板和頭頂床鋪遮擋的緣故,看見的只是一個不規則的多邊形。從那個多邊形里能夠獲知的內容——中年婦女的發型,小女孩扎在馬尾上的裝飾花——那麼自己對面鋪位上的應該有對母女吧。又或者,舉著手機哇啦哇啦與人說話的大叔,留個飛快翻動的嘴皮特寫——只希望他晚上呼嚕不要打得太響。
大叔勤奮的嘴巴接著換成了另一人的手。在那個多邊形的視界里。是剛剛抵達的又一個同鋪位乘客,背著身的關系看不見臉,倒是舉起行李的手最清晰。等它動作著脫下外套後,皆雨對面的下鋪上傳來了有人落坐的聲音。
停頓了約有五秒。
女生慢慢收過腿,撐直坐起來,朝那邊望去。
十四個小時的旅途,睡一覺就差不多過去,准備了足夠的食物,MP3里的電池也充得滿滿。雖然車廂里會播放一些音樂或廣播,可怎麼會喜歡那些「大路」的通俗歌曲呢。
沿途無盡的山和村莊。
晚上的車廂里空調關閉,不知會不會熱醒。
——理當是這樣的。理當是普通到不會出現半個「居然」的旅途。
「唷。」皆雨對邱一鳴說。
「……居然……這么巧么。」男生眼裡的驚訝延伸了一點到嘴角。
「嗯……」
「好久沒見。」
「……唔唔……」
車廂乘務員捧著大大的皮本子挨個過來換卧鋪牌。皆雨趕忙翻過身抽出壓在肩下的背包尋找車票,但越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顯得亂了方寸,卻越是有些剋制不住地焦慮躁熱起來。雖然車廂里,墨綠色床墊,白色的床單,以及淡灰色牆,明明沒有一種是暖色調。
如果世界上的所有「狹路」都是為了「相逢」所設。
火車里的走道窄到雙臂都伸不開。服務員推著移動小賣櫃前來時,打算起身去上廁所的人們都得先等到她的通過。睡在上鋪的大叔端著泡麵跟在服務員的推車後走回來,小桌板上的東西堆得太滿,便有他人順手收拾著幫忙騰出空地。皆雨聽見大叔最後朝邱一鳴贊賞的一句「謝謝哦」,和男生客氣回應的「沒」。
——謝謝哦。
——沒。
和回憶里相符,有力或簡短,溫和或簡短。狹小空間里聲音往返回折,怎麼都迴避不開。
接在先前的招呼後也是有繼續的對話的。
「去旅遊?」邱一鳴這樣問皆雨。
女生點點頭:「你也是?」
搖了搖表示否定。
皆雨還想再追問下去,看到男生的臉又突然把自己阻止了。
已經只能用點到為止的力度才行,客套的氣氛,平靜的寒暄——眼下只有這樣才行了。
過去整一年後。因為列車晃動的關系,視線主動或被動地被搖擺著,奏出對方的輪廓。混合著復雜的陌生和熟悉,在鐵軌上均勻地延續。沒有太多變化的發型,身高,五官線條,甚至連坐著的時候雙手習慣性交握在膝蓋上這些也和記憶中保持一致。
咯郎當,掠過去。
咯郎當,掃回來。
像是在紙上寫出心率起伏線的針尖。
而窗外已經是遠離城市後連綿的山線。雲壓得很低,是要下雨么。
「一年前」是個不折不扣的過去式。而一旦與它扯上關系,無論怎樣狹小的空間里也會有記憶不受限制地一再擴充自己的邊界。是的,完全如預料中那樣,往事順序浮現。並且最後的完結畫面,便是邱一鳴一抬腿踹開垃圾筒的動作。
簡單得完全沒有掩飾憤怒和不甘的打算。當時還系著灰色校服領帶的男生一言不發地掉頭走開。
隨後過去一年。
皆雨洗完蘋果回來後,看見邱一鳴正幫忙著那位中鋪的母親輸入在手機上輸入中文。從隻字片語的對話來了解,似乎是那位婦女不知道牛仔的「仔」字該從何找起。女生抱著小腿坐在床鋪上,邊啃蘋果邊看,大概不熟悉這款老式手機的緣故,邱一鳴也稍稍花了點時間,最後才說「行了」把電話轉遞過去。然後在對方的感謝中,淡淡地點點頭說「沒什麼」。
目光和她對視到一起時,男生停了停後說:「又不削皮?」
「啊嗯?」意識到對方所指,呵呵笑了笑,「沒帶刀。」
坐在旁邊的中年母親察覺到了,挺熱情地問過來:「哦呀你們認識啊。」
皆雨撓撓頭:「……唔,算是吧。」
先前說了,導致分開的具體口角早就不記得,或者說它對於眼下的局面而言已不再重要。反倒是,這個時候,反倒是開端顯得更加清楚。就在列車平穩地維持一個固定的節奏搖擺前進時,皆雨躺在床位上,不用看也知道那邊的邱一鳴一定是舉著右手擱在額上半寐地合著眼睛。
他一貫不習慣明亮的光線和吵鬧的聲浪。
那麼開端呢。
像個小惡作劇一樣的開端。從陌生變成認識,漸漸熟絡後的某一天,男生送讀完自修的皆雨回家。到家門前時,皆雨沉默了一秒後,突然朝邱一名伸出右手。
手心向下,指尖微垂。看似隨意其實摒了不小力氣的動作。
對方有一愣,接著也伸出他的右手,眼看要做出握手告別的姿勢時。皆雨卻一下換上左手。
這回局面變得古怪起來。如此狀態是沒法握手吧。邱一鳴也掃上不解的視線,直到被皆雨皺著眉頭喝了一聲「誒!」,男生才瞬間明白過來,窘迫和驚訝調和成比例適中的氣氛,他用右手牽過女生的左手,手腕轉過,拉攏過來。
小動作罷了。
小鬧劇,小動作,卻也是開端。
火車到底是在前進還是在後退呢。有時候會分辨不出。平緩的震動里,也許真的是在逆時光倒行,不然的話,怎麼會有酸軟的味道,沿著暗色的空氣,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整個車廂內膽。
真的下起雨來了。
沿站靠停時,玻璃上劃滿了短促而無聲的細線。
理當停靠五分鍾的站點,卻在手錶走過半小時後依然沒有重新發動。等皆雨也察覺時,她對面的邱一鳴同樣坐直起來。
「怎麼了?」沒有特別問她的意思。
「不清楚。」卻也還是回答了。
好在車內廣播「及時」通知了這樣的消息,因前方大雨所致,列車將在這里暫停片刻,發車時間未定。
皆雨上鋪的中年大叔先不滿地嚷嚷了起來,而列車員也開始一個鋪位一個鋪位地向大家解釋。皆雨朝邱一鳴無奈地聳聳肩,對方也同樣微皺著眉淺笑過來。
好象是能夠繼續進行對話了。
皆雨想起先前一直沒有得到解答的問題:「你不是去旅遊?那是?」
「……回家了。」
「誒?」有點摸不著頭腦。
「回去跟父母住了。」
「啊——」還得稍微理解一陣才想起來,邱一鳴先前一直是隨爺爺奶奶住的,「搬了?」
「嗯。」
「這樣啊……」
聊天暫停了片刻。
「沒想到這里還能遇見。」還是有些驚訝這個的吧。
「唔。」皆雨點點頭,「好巧。」又說了句缺根筋的話來,「我像特地來為你送行似的。」
男生的目光在皆雨臉上繞了繞後:「是么……」
從站台上回來的中年母親拎著兩袋買的特產鴨頸回到了鋪位里,皆雨和邱一鳴的對話也因此停止了,兩人一起帶著深淺不一的微笑聽那母親訴說著這里買的如何如何劃算,朋友親戚也托她帶了多少多少。最後是抱怨著雨下得太大,邊說邊掏著紙巾擦頭發。
皆雨轉過臉去看窗外。確實,連推車的小販們也紛紛穿上了雨衣,小站上的燈光被暈得像是無邊的絨花。綴了好幾層。
到底是什麼原因,眼下隔著兩米的距離,也只是簡單地說著「這樣啊」和「嗯」呢。明明可以有更多的話說,關於彼此陌生或熟悉的部分,明明能有更多的話題可聊。但時間過去後,連追問這個原因的力氣也沒有了,像是一塊已經被熨得平平扁扁的布。當時間進入九點,皆雨向邱一鳴招呼地點點頭後,就把自己埋進了被子里。
盡管過去一會後她翻個身,模模糊糊看見對方依然沒睡,心裡雖然奇怪他不困么,可終究也只是片刻閃過的念頭。
熄了燈後的車廂一片濃密的暗色,只在走廊附近的橘黃色小廊燈染著淡淡的光。安靜了許多的空間,偶爾才有人走動來去。列車的行進已經感覺不到,小幅的搖擺間好象人會失去重力漂浮起來。於是險些連自己是醒著還是夢著都分不清,被麻痹的知覺花了好久的力氣才終於抓到真實的藤線。
皆雨揉著眼睛支坐起來,探手摸過一邊桌板上的水瓶,旋開喝一口,這個天里居然還是溫熱的。
走道那頭傳來壓輕的說話聲。
也是過一會才分辨出來,應該是自己上鋪那個大叔,和坐在他對面,邱一鳴的輪廓影子,以及溫和簡短的聲音。
「我是去看我女兒啦。」大叔的聲音。
「這樣。」
「換了新工作,邀我過去順便住兩天玩兩天。」得意的父親的口吻。
皆雨醒不徹底,但也沒有更深的睡意,只攏了被子繼續閉著眼睛似聽非聽。
「年輕人,你呢,看你還是學生吧。」
「嗯,是啊。」
「去旅遊?」好象都會這么問。
「不是,是搬家。」
「啊?」
「父母讓我過去。」
「以前一直分開?」口氣里有些贊許的意味,「一個人過不會有困難嗎?」
「也不是一個,跟爺爺奶奶在一起。」頓了頓,「還有……」沒說完。
「那這次是回去團聚,也不錯誒。你父母肯定很高興的。是到▲▲市么。」
「不……」有搖頭吧,「在前兩站就下了。」
「哦?你不是坐到終點站啊,難怪我想你怎麼不睡覺,怕睡熟了起不來吧。」
有輕輕笑了笑:「是擔心這個。」
「那就是回■■市去咯?前兩站的話。」數著沿路停靠的站推算的。
「嗯,但事實上,在那裡也呆不了多久。」
「怎麼?」
「下周就要出國。」
「啊……」恍然大悟的口氣,「跟父母一起出去?」
「嗯。」說完就扳起椅子走到鋪位里。
皆雨感覺有人拿過放在桌上的自己的水瓶,走開幾分鍾後把水瓶放還回來。遠遠的有一團熱氣暖暖地蒸著。
「怎麼啦?」大叔朝重新折返坐到走廊上的邱一鳴問。
「嗯?哦……沒什麼,」挺無奈的口氣,「是她的習慣,睡醒時總要喝熱水。」
「你們認識啊。」
「……算吧……」
難怪會有那麼多人喜歡火車。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前後左右暗色平原,看不見底下的時候,錯覺以為是在黑寂的宇宙中前行也未嘗不可。而目的地被遠遠地替化成十字形狀的星星,帶有微紫的光芒閃爍在不可測的地方。
旅程到底有多遠。
共行的旅程到底還能有多遠。
世界難道只在一條鐵軌可以計算的范圍之內。
皆雨在被子里透不過氣,可她感覺露出在外的呼吸會更艱難。距離自己不到一尺的地方,朦朧的暖氣。帶著「她習慣睡醒時喝口熱水」的原因。其實無論怎樣,本都可以接受,像是被搖晃的列車安撫的情緒那樣,對於巧合地遭遇可以接受,對於彼此的對話可以接受,對於看在眼裡的對方的眼睛肩線和動作都可以安然接受。
但列車突然騰空而起了,不知落往什麼地方。讓人慌亂恐懼的地方。原先所有的小平靜都被拋落成地面上微不足道的道標,早就沒有了指示方向的力量。
——是送別啊。
——旅途還有多久結束。
——以後應該見不到了吧。
——應該見不到了吧。
列車下一次在凌晨三點靠站,停靠時間六分鍾。
廣播里這樣通知著,到站時間因為先前的事故,延誤了兩個小時。所以凌晨三點的站台,同樣有雨,寂冷的光扯著溫度的刻度線。
皆雨在邱一鳴提著行李下車時,從後面喊住他。
「……你……走了是么?要走了?」
「……嗯……」
「出國?」
男生站在站台上,額發很快讓雨染得微濕起來。皆雨看到他由吃驚轉成溫和的臉:「……是啊。你聽到了?」
「……」沒有說辭,想不出半個字。
「我該走了。」抬著手腕看看時間。
「……啊,嗯……那麼,你保重。」
「你也是……」笑起來。把行李袋斜挎到身後,接真朝皆雨伸出右手,「保重。」
女生怔了怔,剛要同樣伸出右手去握住告別。對方卻換成了左手。
——記憶回閃——
皆雨停在半空中的右手也猶豫地跟著要換,卻最後沒有動作出來。反倒是邱一鳴淡淡地笑起來:「……還是這樣好了。」男生收回左手,重新舉起另一個,把皆雨握過來,輕輕地搖了一下,「就這樣吧。」
從牽手,戀愛。到握手,告別。列車響起預告啟程的巨大聲響,氣流外沖著,彷彿整個車列又回到地面上。
J. 都市校園,後宮的小說帶黃,男主角開始很垃圾,後面很牛逼的小說
《校園美女同居》《最終智能》《重生之神才風流》《超級異能少年之魔戒》《都市紈絝公子》《陰陽鬼手婦科男護士》 都完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