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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咣當

發布時間: 2022-05-28 19:08:07

1. 善意的謊言的作文

善意的謊言是美麗的,這種謊言不是欺騙不是居心叵測。當我們為了他人的幸福和希望而適度地撒一些小謊的時候,謊言即變為理解、尊重和寬容,而且具有神奇的力量,沒有任何的不純潔。
善意的謊言是出於美好願望的謊言,是人生的滋養品,也是信念的原動力。它讓人從心裡燃起希望之火,也讓人確信世界上有愛、有信任、有感動!!!
善意的謊言能讓人找到用笑面對生活的理由。善意的謊言,是賦予人類靈性,體現情感的細膩和思想的成熟,促使人堅強執著,不由自主去努力去爭取,最後戰勝脆弱,絕處逢生。
善意的謊言能讓一個患有絕症的患者絕處逢生,能給予別人一絲絲的希望。善意的謊言讓人重拾自信,有時還能救活一個即將精神崩潰的人。
善意的謊言是出於善良的動機,以維護他人利益為目的和出發點。眾所周知,矛盾有普遍性和特殊性之分,特殊性包含與特殊性之中而區別於普遍性。就其善意的謊言本身的性質決定它並非惡意,而是建立在內心之誠,之善的基礎上,而惡意的謊言是為說謊者謀取利益,以強烈的利慾,薄弱的理性,把他人僅作為手段,不惜傷害他人的行為。本身善良的人在某種狀態下「被逼」說出的謊言是善意的,這種謊言對主體來說是一種友善,一種關心。而心術不正的人,不管如何偽裝,如何花言巧語,如何絞盡腦汁為自己惡意的謊言冠上善意的高帽,其所說的謊言都帶有惡意目的性。顯然,善意的謊言無礙誠信。
善意的謊言能燃起人們希望的的火焰,誰又能說它不是善意的呢?

謊言並不是人們所說的全部都是壞的!我認為:世界上有一種善意的謊言,甚至能編織美麗的故事!看,這就是一個由善意的謊言編織的美麗故事,你喜歡嗎?
謊言並不是人們所說的全部都是壞的!我認為:世界上有一種善意的謊言,甚至能編織美麗的故事!
如果你不相信,下面我就給你講這么一個故事:
在某人的小時候,家裡並不富裕,他自出生以來身體的體質就很差,他的父親在他還沒有出世前就去世了,家裡只剩下他和他的母親兩個相依為命。白天他的媽媽去田裡工作,到了晚上回到家裡還要做一些刺綉活兒,每天晚上都做到三更半夜。在每次吃飯的時候他的媽媽總是把哪些好吃的、有營養的留給他吃,把那些不好吃的、沒什麼營養的留給自己吃。兒子長到8歲那年,覺得很疑惑,才問他的母親:「媽媽,你怎麼老是把那些好吃的留給我呢?難道你不喜歡吃嗎?」母親說:「對,我不喜歡吃,你要多吃點,你身體弱,應該多吃點來補充營養!」
到了兒子讀大學的那年,每個學期要交一萬多元的學費,對於這一個家庭來說,這一個數字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母親為了供自己的孩子讀書就更加努力地賺錢。也因為這樣母親因勞成疾,母親以後再也不能做操勞的工作。兒子知道後,放棄了讀大學的機會,在村裡找了一份工作,月薪有200多塊,這些錢勉強可以讓他和他的母親的生活得到滿足。
一次,兒子從河邊釣了一條魚回來給母親熬湯,湯熬好了,兒子盛了一碗大的給母親,給自己盛了一碗小的。兒子把碗放到桌子上,端起大的那一碗對母親說:「媽,來喝湯吧!」母親搖了搖頭,指著小的那一碗說:「不,我最不喜歡喝魚湯了!我喝小的那一碗就夠了!大的那一碗,你喝吧!你身體弱,應該多吃點來補充營養!」
過了沒有多久,兒子不讀大學的事情讓村裡的人知道了!村裡的人說他簡直就是一個傻瓜,竟然為了自己的母親,而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真是個大傻瓜!而他卻這樣說:「不,我不是傻瓜,如果我是傻瓜的話,那你們就是大傻瓜。因為只有大傻瓜才會為了自己的名利、好處而不去照顧自己的親人,現在連我這個傻瓜也懂得去照顧自己的親人,那你們不就是連不如嗎?」
不就,母親去世了,母親去世之前還是說著那句話:「你身體弱,應該多吃點補充營養!」

2. 求郭敬明的一篇短篇小說。

他們都是世界上最平凡的男生女生。正是在年輕的歲月里,年畫才沉澱的出如此純粹的晶體。

而很多很多的傳奇,只是單純的從河的此岸尋向渡往彼岸,去找不到回程。

轉眼韶華暗淡,歲月轟然倒地。塵埃覆蓋所有朝向光線伸展枝葉的矮草。

沉睡的不醒的夢,在多年前咣當一生鎖進黑鐵的牢籠。我找不到人問,記也記不起。

總是有著最真實的質感。那些昏昏欲睡的夏天。汗水浸透胳膊下的試卷。抬起頭陽光粗暴的刺進瞳孔。

我像是年高中念了30年。三十年的時光像補丁一樣重重疊疊的打在我那一小段三年的生命線上。像是烙印在身體上的一塊繭。摸過去是突兀。硬硬的一小塊。不知道裡麵包裹了什麼。

那些在夢中安靜無聲的人群,像潮水一樣涌動在學校的各個角落。他們安靜的爬上樓梯,安靜的換上運動服,安靜的在夜晚充滿冷白色熒光燈的教室里做題,安靜得拿著飯盒跑向食堂,安靜得挺著寢室外面下雨的聲音,安靜的在黃昏的操場上跑步,安靜的在學校門口的小店裡挑選筆記本和黑色的水筆。

然後在高中畢業的那天安靜的湧出校門,湧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這些平凡的事情,卻在潮水一樣的年華退去之後,露出傳奇的肌膚紋理,上面是足夠照耀世界的鱗片。

聽到《飲歌》的時候心裡微微的泛上年代久遠的光,那些光一團一團的聚在一起,在海岸的心臟裡面游來游去,想是深海里那些發亮的寂寞的魚,所過之處照亮了哪些可在心壁上的圖畫和文字,想是去年秋天曾經得我拿著手電筒,用那藝術微弱的光芒去照亮敦煌黑暗石窟中哪些可在岩壁上的花紋一樣,耳邊是嗡嗡的弦音,口中卻失了語。

那些敦煌大漠的傳奇,比不過你刻在桌面上模糊的字跡。

我們要一起高歌快樂上學去

我們事耶和華最寵愛的兒女

我們在時代與金曲志中失去

愛侶及同伴納年再共聚

曾遇上幾多歌謠天天唱六次

留下了幾多首我喜歡到現時

到最後明白最好不應得一次

曾伴我挨大過應該回知

當我們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們就會勇敢地講我愛你。當我們長成了大人,我們就永遠只懂得說我恨你。當我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我們就會流著眼淚說我很難過。當我們長成了大人,我們就永遠在臉上掛著一幅玩世不恭的的笑容說著我不在乎,而心裡早就被千刀萬剮血流成河。

《大逃殺2》里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成為大人,那麼就讓我們成為與她們不一樣的大人吧。

可是有人告訴過我。這是一個白日夢。

我們都玩過這樣的游戲,把自己分數刺眼的數學試卷捏成一團然後用力的扔進抽屜裡面,最後依然會拿出來重新攤開。可是,在很多年前,我們把自己的人生揉成了團,卻太過用力,這輩子就再也攤不成平整的紙面。

那些在我們年幼的時候發生的最最平凡的事情,都死在幾年前那一場暴雨或是烈日下面,鐵鍬一鏟土一鏟土的埋葬,雖年華一年一年打上堅硬的標簽。無論烈火還是冰雪,都無法讓其消失甚至淡化模糊,那時烙印在生命里的、不可磨滅的絕望。

荒草離離的覆蓋上墳冢。你還記得么?記憶的炎夏。

我不知道,你們現在都在哪兒了。

而心情並沒有隨著光陰風化成四散的粉末,他們凝固成珍珠,雖然在貝殼里疼痛了很久,卻終會在大海的某個深處,綻放溫柔的光芒。

他們叫做----傳奇

他們石雕刻在身上的刀口,一點一點放盡全身的血液,可是我還是帶著他們朝著天涯昏暗的盡頭走過去,他們是我身上雕琢的花紋,他們是我身上耀眼的勛章。他們隱隱作痛,他們沉默不語,他們是日光下,地球上,世界裡,最最平凡的傳奇

3. 求鬼故事或短篇恐怖小說

絕對不是嘩眾取寵(要嘩眾取寵的話還不如貼個支持張紀中的《雕》效果好)

那時我讀高中一年級每天和最好的朋友JL到她阿姨家吃飯(那時侯流行固定在一家人那裡搭餐)

那天下午開完班會就提早放學了我和JL就回阿姨家拿書我還清楚的記得是去拿金庸的《倚天屠龍記》

天天走的、騎車15分鍾就到的路我們竟然走了5個多小時

因為閉著眼睛都能走到的阿姨家居然找不到了我們騎著自行車反反復復走了好多遍

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阿姨家筆直的大馬路都變成一個樣子(成都水碾河街到成都飯店的路很寬很直又沒有什麼岔就是十字路)

我們把每個路都走遍了就那樣騎車還問了街邊的煙攤、小販他們很熱情的指路我們就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騎車過去一走到某個地方該轉彎的路就不見了所有的路變的一模一樣

我是出了名的膽大再加上JL個頭很大我們兩個女孩也不覺得可怕只是納悶得很

中途我們還停下來買可樂喝、零食然後又繼續上路本來打算坐計程車(我一直比較有錢)但是自行車不能放計程車里只得繼續騎車

一直騎得快累死了我和JL商量還猜拳她贏了於是就由我去問通警察我鼓足勇氣去問了警察(當時的小孩都很害怕和警察說話)警察把伸手一指路就出現了

就像特技一樣我們馬上找到了路該拐彎就拐彎一下子到了阿姨家天已經黑了

後來問了很多人有些人有過和我們一樣的經歷他們說那叫攔路鬼、又叫做迷路鬼

總之遇到攔路鬼後我的方向感就變得很差很差可能是心裡有了影但是JL她還是沒什麼變化到現在她方向感還是很好

直到我媽媽有一次她在上班的路上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單位了我開始看很多希奇古怪的書希望找到解釋

有一種說法是這樣的:地磁感應當地球的運轉到某個經緯度加上某些現有科學不可解釋的因素會產生一種電波讓人大腦出現盲點令近在眼前的東西也變得看不見

還有一種說法:地磁記憶當人類的大腦受到某種強刺激會產生一組異乎尋常的腦電波而地磁會記憶下來這種電波當某人在某年某月某日站在同一地點加上某些因素他就會接受到這組信息這種解釋我沒資格來說它合不合理但是它顯然不適用於當時我們遇到攔路鬼的情況

哦有一點值得探討根據我的調查遇到攔路鬼的幾個熟人中AB血型的佔了85(百分號)(包括我的媽媽和我自己)

是否AB血型的人特別容易遇到攔路鬼?

各位朋友有沒有過類似經歷?

2走

不知大家對「走」有概念沒有,「走」的意思就是用法術把人放到間去轉一圈,不過好象對象只能是小孩,據說是因為小孩陽氣不重.我親眼見過一次走,

當時是我外婆的一個朋友死了,我和我媽代表我外婆去祭奠一下.當時在那家人做場那個士就會放,那家人為了看老人在下面過得好不好就讓家裡最小那個孩子走了一次,當時那個士讓那家人擺好一個法壇,上面擺了一隻燒,一盤炒菜,一盤水果,一瓶酒,然後一手拿桃木劍,一手拿召魂鈴,開始圍著那個小孩邊跳邊唱,至於唱的是什麼我是有聽沒有懂.

十多分鍾過後那個小孩就開始東搖西晃,昏昏欲睡的樣子,再過了幾分鍾那個小孩就站帶那眼睛閉上不動了.而那士則馬上拿了一拄香點上在法壇上的香爐裡面,並說必須在香燒完之前把小孩接回來,不然就回不來了.

當那拄香快要燒完的時候,那士又拿起桃木劍和召魂鈴圍著那個小孩邊唱邊跳,最後用桃木劍一下拍在那小孩的頭頂上大喊了一聲:醒.那小孩的眼睛就張開了.

小孩張開眼睛過後第一句話就是:我看到爺爺了.大家一聽他這樣說馬上都圍上去開始問長問短.可惜五六歲的小孩話也說得不是怎麼清楚,只說了他先看一條小路,他爺爺站在路的盡頭對他招手,他走過去跟著爺爺來到一棟很大的房子前,爺爺告訴他那就是爺爺以後的家,說已經不缺什麼了,讓他告訴爸爸媽媽不用再浪費錢了.還讓他以後在家裡要聽話,接著他眼前一黑再張開眼就看到大家把他圍在中間了.

在回家的途中我和我媽討論了剛才的所謂「走」那時候我認為可能是士對小孩使用了一種催眠術讓小孩子產生幻覺但是後來在我看到有關催眠術的資料後又發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以我們人類淺薄的智慧未必能夠將一切事情都可以說清楚的

3鬼吃泥

這件事是我母親告訴我的`我費了好舌她才告訴我的當然是真是假就見仁見智了

那年我母親十七歲當時她在鄉下隊真叫一個早起晚歸啊!不過每當我媽一說起這些事來她總是很是驕傲和自豪說這段時光是她一生的財富雲雲……

嗯跑題了跑題了言歸正傳

以下是我媽媽的自述以第一人稱寫:

有一天大隊里有一個人在地里種菜等大家收工的時候忽然發現那個人不見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這時有人說可能拿位兄台可能是讓鬼給迷住了當然在那個年代說這些話就代表著什麼封建迷信是無產階級的大敵什麼的大家都不怎麼相信

但是到了最後多處搜尋無果之下實在是沒什麼辦法了只有去找那些知情者問問

然後他們找到了一個老太婆她開始根本不理他們的後來他們買了一些酒菜她才開始說的她說那是一些小孩子的鬼魂專門在山間游盪然後就開始叫人的名字如果被叫的那個人回應它的話那就被它迷住了人就很難找到……

接著我們聽著都急了問她到底該怎麼辦她說只有叫一些人敲鑼打鼓到山行去叫他的名字把他召回來……

大家半信半疑但也實在想不出什麼招了就只要按她說的做所以大家都帶上鑼啊鼓啊什麼的到山上去叫他的名字走著走著忽然一個人停下來說看就在那棵樹上可是大家都沒看到啊!

(最後才知運氣值低的人比較容易看到的也就是衰人)接著大家就到那棵樹下一直敲鑼打鼓邊敲邊叫他的名字忽然就看到他從樹上掉下來了大家都驚奇萬分太奇怪了

你們猜那個人怎麼了他滿嘴的泥耳朵里都是蟲子鼻子里是蚯蚓~`我們就問他去哪了他說有個人請他吃了頓「殺豬飯」(殺豬飯是指鄉下有人殺豬了客氣起見所以請大家吃~很難得的哦)

這件事是我媽親眼所見的絕非造捏……你們有聽過類似的事嗎?聽了這件事我才知我外婆為什麼告訴我一個人在路上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你的名字你不要輕易回應……

4我大一的時候由於晚上等看世界盃幾個同學沒有事就在一起喝酒等因為無聊便聊到「鬼」這個事情我同學的哥哥講了一個真實的事情

我同學的哥哥有個同學的妹妹(為方便以下簡稱甲)甲當時在學校因為認識社會上的混混顯得很有勢力其中有一個混混很喜歡甲的一個同學(為方便以下簡稱乙)於是就叫甲晚上把乙約出來耍甲為了在混混當中顯得很義氣就把乙約出來了當天晚上乙被**更可怕的是甲當時還幫助那些混混按住乙的手腳之後乙沒有報警她要用自己的方法對付甲於是她便把自己的身體給了所謂江湖地位更高的混混讓他們也去**甲甲當然從別人嘴裡知了這件事情很害怕也很後悔為了避開乙甲轉到農村讀書

這事情就這樣過了幾年當甲認為這個事情已經被淡忘的時候回到了家並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當上了一個百貨公司的售貨員但在第一天下夜班的回家時候她卻發現有人跟蹤她她很害怕就告訴了她的父親她父親從此就每天晚上接她下班有一天她父親因為有事而遲到了幾分鍾便沒有接到她當時她父親以為她和她以前的同學碰見了一起出去玩去了就沒有在意但當第二天她還沒有回家家人便開始著急了他們到處去找還報了警但是都沒有消息在第五天的時候警察叫他們去認屍他們一家人都去了在還沒走到屍體跟前的時候她父母就根據屍體腳上的鞋已經認出來那就是甲在警察的勸阻下沒有看屍體就回家了並擺上了靈堂由於一直沒有得到警察的死因報告並且甲的屍體由於法醫要解剖一直放在停屍間的所以靈堂一直沒撤

到了第三天晚上由於疲勞甲的姐姐的男朋友便到二樓休息(甲生前和她姐姐住一個房間二樓)這時我同學的哥哥也得到了這個消息就跑去安慰他的同學(甲的哥哥)他進門的時候聽到一隻貓叫得很凄慘進去坐下來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覺得渾身不自在就想回家就在這時候甲姐姐的男朋友跳著喊著從二樓跑了下來告訴大家他剛才休息的時候迷迷糊糊地看見甲回來了於是大家便跑上二樓那個房間去看個究竟在陽台上他們看見了從陽台到房間里的衣櫃這段距離有水滴的痕跡但是又沒有下雨並且衣櫃的門上有指甲抓過的痕跡大家都感到害怕便又下到了靈堂坐了一會甲的母親也感到疲勞便趴在桌上睡著了幾分鍾後她醒來就哭著告訴他們甲回來過並告訴她她冷下腹痛想回家拿衣服但是又拿不到就叫她媽媽幫她拿全家人都感到很奇怪便決定第二天無論如何要見到甲的屍體

第二天早上他們來到停屍間在警察勸阻無用的情況下揭開了白布甲的母親當場就暈了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甲的屍體在警察的解剖和停屍間里冰了三天後應該不會有血這時卻開始大量地滲血警察告訴他們了死因甲生前被人用削尖了的竹子從下身打進穿破小腹一共有七根然後把屍體扔進糞池裡所以甲回魂的時候有水滴喊冷並告訴她媽媽她下腹痛之後由於我同學的哥哥害怕再也沒有到她家去過了案子破沒破也就不知了這是發生在重慶真實的事情絕非虛構!

5鬼班(那是我從我在溫州的Q友那兒知的不知真假)

以下是我那Q友的講述:

這件事發生在九十年代那時侯我上小學那時侯溫州的學校每年都組織秋遊活動去的地方都是野外那年溫州六中的一個班秋遊回來一個班四十多人坐著學校包租回來的公車就在大家興高采烈的時候司機不知中了什麼邪開著車就直沖沖地開到水庫里去全班包括老師除了有四人被救以外其餘全部遇難

這件事在當時影響很大溫州本地人基本都知這件事也從此以後溫州教育局取消了野外秋遊活動在此一說那獲救的四人中有一人是我表姐表姐說落水後差不多就昏了但感覺有很多人拉扯她她肯定不是同學因為力氣之大不是普通一個十五六歲孩子的力氣更何況在水中大人們說是水鬼找替身

我重點不講這個這件事發生後六中就發生怪事某天守門的阿伯神緊張的找到學校領導跟他們說碰上鬼了說昨天放學以後他照常把學校教區總電力開關關掉可是到了晚上他發現教區有幢樓里有燈光他就過去看看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那燈光出至遇難的那個班級他清清楚楚地看見那個班裡的學生老師正在上課他們全身都濕淋淋以至教室都蒙著霧氣他嚇的就跑回傳達室

校方覺得是無稽之談嚴厲批評了阿伯說阿伯講迷信可是在第二天的凌晨學校發現守門的阿伯表情扭曲的弔死在學校的籃球架上要特此說明溫六中的操場是和教學區分開的操場門用鐵拉門鎖上鑰匙只有體育組的老師有也就是說不可能是阿伯自己進來更不可能是自殺因為警方在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墊腳的東西最後這個案件不了了之掉學生之間都傳是被那群冤魂殺的就此以後溫六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一到晚上六點學校包括老師全都下班放學所以六中的學生從來不會被什麼晚自習困擾

大家還在傳說那個班還在六中晚上開課呢

故事1:話不能亂講

這件事是朋友跟我說的了可信度是很高的因為我問過了當時幾個目擊者都說確有其事

我朋友學校的游泳池曾經溺死了一個女學生從那以後學校的游泳課就很少上了有一天我朋友的同學A路過游泳池的時候想到就是因為那個女生游泳課才少了的時候就憤憤的說了一句:「靠真夠晦氣的為了你我們游泳課減少這么多」

第2天早上小A跟很多同學(包括我朋友)在一起洗漱的時候小A『啊~』的一聲喊把大家都給驚呆瞭然後都紛紛圍上來一看小A剛從嘴裡拿出來的牙刷上沾滿了老長老長的頭發有人就笑她怎麼掉地上的牙刷也不洗洗就往嘴裡放可是小A到是沒說話竟然往水池裡吐頭發一兩~~還用手往外扯所有人都傻了這個舉動反駁了他們剛剛的猜測忙問她怎麼了是不是招惹了什麼東西小A的臉一下子白了「我……我昨天說了不該說的話……」

故事2:魯班徒弟

這個故事很短也是聽我爸講的

說的是他當年相應dang的號召上西北落到甘孜州那兒那兒有一戶人家(我忘了是哪個縣的了)家裡搬了新房找了一個師傅做新傢具師傅手藝很好做得很致但是那家人又很吝嗇最後在結帳的時候想方設法扣師傅的工錢

那個師傅生氣了於是在他家的傢具上動了手腳每到晚上的時候就能聽到家裡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有鍾表在走一樣可事實上家裡根本就沒有鍾最後實在忍受不住了那家人才上門向那木匠賠禮歉並將剋扣的錢還給人家這才沒事有好事者說那個工匠是魯班的學生惹不起的

故事3:有陽眼的老婆婆

這個故事是我好朋友講的他是我高中和大學同學他家樓下有個老太太我也見過八十多歲了身體好得很而且聽她說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能看見些東西又懂算命不過一般她不會講說是會折壽

那天我同學和幾個院子里的小孩在樓下聊天那個老婆婆也在突然天空一聲驚雷一閃電打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就好像是晴天霹靂那種那個老婆婆說看來院子里要出事那幫小孩就追問會出什麼事老婆婆抬起頭來正想說忽然就住了什麼也不講過了幾天他們院子里果然死了人是五樓的一個女的自殺了他們家才搬來三天老公是建築工人在外面工作只有她跟公婆住在一起自殺的原因很簡單打破了一個碗被罵了幾句就輕生了這時那個老婆婆才講其實當天她抬頭時無意中看見有個女的飄進了五樓一間房子不過那間房子是空的於是就去了對面那家這就是找替身

那個老婆婆能掐會算居然算準了自己要走的那天我同學的外婆六十多歲了跟老婆婆關系很好有天她們一起散步的時候那個老婆婆說年輕的時候話說得太多了估計我沒有幾天了就是七月底的事了同學的外婆安慰她說你身體那麼好不要亂說要放寬心過了幾天是個星期天七月三十日(我同學說他清楚的記得)那個老婆婆對家裡人說我今天不太舒服就在躺會兒你們多去買點菜叫孩子們都過來大家一塊吃頓飯那頓飯老婆婆吃得很高興神特別的好不過到了晚上她就真的走了

故事4:賓館異事

一 我的一個同事前段時間去杭州度假晚上在賓館里准備入睡時忽然聽到房間里有腳步聲他惟恐自己聽錯所以問了一下同房的男生聽到了沒有那個男生說沒聽到我同事想可能是聽錯了於是躺下睡覺可他還是聽到腳步聲而且閉上眼睛似乎還能看到有幾個人在他床前圍著圈在轉他於是和那個男生換床可是換床後依舊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更可怕的是他這次把眼睛閉上時突然看見那幾個人中的一個人向他走來等他走近時才看到這個人只有眉毛沒有眼睛回上海後我的這個同事就發燒了

二 我以前有個朋友在某賓館上班有一天深夜大概12點左右他在某個樓層工作時忽然聽到安全通的門被人打開瞭然後又很重的關上了因為這個樓層是他管理而且安全通的門平時應該是縮著的這么晚了怎麼可能有人可以進去他當時也沒想這么多隻是想著出事了他要負全責的於是他就馬上趕到安全通那裡門的確開了他又跑上去跑的同時他聽到了有人也在順著樓梯往上跑而且是高跟鞋的聲音他死命的追追到了頂樓這個腳步聲沒有了他在頂樓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人

三 依然是這個賓館某天經理對他說他今天加班要睡在賓館里讓他給他整理個房間我朋友就去整理了最邊上的那個房間因為這個房間是不給客人住的平時就是留給加班的人住可是這個房間也很久沒有人住過了我朋友花了很長時間才整理干凈之後發現竟然沒有被子於是出去拿被子等他回來後他竟然看見床單上有一個人印子要知賓館里剛鋪好的床是很平整的絕對不可能有印子的我朋友也沒放在心上以為是剛才經理躺了一會於是他又重新開始整理床鋪一會他們經理進來了我朋友就隨問了一下說:「經理你剛才很累嗎?是不是在躺過一會?」

沒想到他經理很驚訝的說:怎麼可能我一直沒進來過!我朋友就把剛才的事和經理說了一遍經理也沒放在心上覺得賓館里人多這種事很正常於是等我朋友整理好後他們就鎖上門出去工作了等他們再次回到這個房間時發現又有了一個人印子而門一直是鎖著的……

四 仍舊是這個賓館我發現賓館里好象這種事很多我朋友工作的這個賓館因為名氣很大五星級的而且日本客人特別多可有一年他們那裡發生過一件很轟動的事就是在一個房間內連續死過4個日本人都是由於生前受了很大的恐慌然後突發心臟病死亡後來聽我朋友說他們那個賓館在抗日期間是個墳場

五:還是這個賓館有一次我朋友和一個廚師在開玩笑然後一個客人忽然打電話來要冰塊我朋友就讓他去廚房冰櫃里拿他拿了之後就回來了這時廚房的另幾個員工正好也來和他們聊天知他剛去了冰櫃後大驚說:剛才我們把那裡鎖了你怎麼能進去的你有鑰匙嗎?他說那裡根本就沒鎖啊我進去的時候還有一個女的清潔工趴在地上擦地板呢他們說不可能不可能我們親自鎖的其他人又沒有鑰匙的可那個去拿冰的廚師堅持說裡面的確有個清潔工在擦地於是他們又回到了那個放冰櫃的房間門的確是鎖著的但當他們打開門的時候竟然看到地上趴著個白衣服長頭發的女人等他們打開燈時這個女人就消失了這幾個廚師後來辭職了

故事5:電梯

小李以前就讀的學院的教學樓的電梯晚上6點以後就是關閉的,這個是院里的規定~

那時候,晚上大概有10點左右(剛剛進入大學,還保持著高中時代崇高的理想與旺盛的學習戰鬥力!)我從我們學院的教學樓5樓回來,可是發現電梯居然還是開著的,並且從8樓上下來,我就很納悶,原以為是物管檢查電梯的,我就按了按鈕,想讓他帶我一程,結果,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我發現電梯里站的無論男女全部都是穿白色連衣的,而且面容相當的模糊.我非常納悶,為什麼可以看清楚他們的服裝,而看不清他們的容貌,當時過里的燈光非常昏暗,電梯里的燈光在那群穿白色衣服的人的映下,更加的刺眼~~~我愣在那裡了,電梯的門自動關上了,一片黑暗,忽然,電梯的門又開了,站在最前面的人問我,你到底上不上來?我後退了一步,說我等人,你們先下吧,然後電梯門就關了.電梯開始下降,後來,我從樓梯快速的下到一層,看到電梯的狀態居然是「管制中「(電梯關閉狀態!)後來我回到了寢室,沒敢和室友瞎坎,一個人睡著了

現在想起來,一切都是這么清楚,唯獨那群穿白色衣服的人的面容,我只記得他們的容貌一片模糊.

故事6:去年4月的一天清晨我帶著我的狗OK出去散步OK是條本地狗但長得十分高大直立起來前爪可以塔在一個身高1米6左右人的肩上由於我們家靠近山邊(粵西山區)那天我就順便上山看看楊梅生長的情況OK也要跟著上去山邊的岩石長年被開采導致山上的墳墓受損情況嚴重

繞了七、八百米的上路(150多米高度)邊沿上一個墳墓完全倒塌了還有些骸骨露在外面我對骸骨也是見怪不怪並沒有什麼害怕但這時OK在我後面沖向前直奔那骸骨處我嚇了一跳:要是OK把骸骨當骨頭吃了或叼回家那該怎麼辦呢?

我怎麼呼喚都沒效(OK平時遇到吃的就不聽話了)就想揀塊石頭扔它把它趕走正當我蹲下要揀石頭的時候一件可怕的事情發生了:OK在離那骸骨兩米遠的地方不停的狂吠並發瘋似的原地打圈跳著跑著我驚呆了一分鍾左右忽然間意識到什麼也不管OK了馬上往回走大概我走了100來步左右OK就從後面追來了我見它並沒有什麼異樣也就放心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OK為什麼不去叼骸骨是不是看到不幹凈的東西了?著件事我並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以後我想我再也不想帶狗上山了

故事7:同事親身經歷的怪事!

那會他在廣州中大讀書在臨畢業的那年農歷七月的某天晚上與一個哥們同去朋友家玩快到凌晨時分才想著要回去本來他們是想著該坐不上尾班車了吧但幸運的還是讓他們趕上了(至少在遇到怪事前他認為是幸運的)

因為是尾班車的原故在離終點站還有兩個站的時候車上的人已經不多了也就那麼三四個一路上我那同事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到了終點站前一個站的時候突然司機大聲的說話了:「有沒有人下車呀?」「有」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司機聽了後也靠站停了車可奇怪的是老半天過去了就是不見有人走向車門下車的又過了片刻司機覺得被作弄般挺不高興的一邊重新啟動車子一邊老大不爽的說:「不下車亂回什麼話」

這會我那同事怪異的與他那哥們對望了一眼據他說當時頭皮都發麻臉也嚇白了扯起他哥們就往車門走去車一到站雙雙急急忙忙往外沖一路小跑著回宿舍

各位看官到這會一定會滿腦的問號泡泡吧?那就讓我說明一下是什麼事兒讓他們這么驚慌的在車上呀他倆同坐的位置是車的最後一排也就是說後面是沒位置的了而奇怪就在於那聲音竟然是從他倆身後響起的這會你們該明白他們是為了什麼而落慌而逃了吧!一路還擔心著那東西會不會跟著來那種壓抑的感覺呀是沒法說的哦!對了還有一樣就是在車站回宿舍的路上他們遇到了好多的老人家有男有女的但還好都是有影子的想想該不會是鬼但總是有那麼一點點怪怪的感覺就是了那會是凌晨了……寒!

我的高中同桌魏某我們叫他禾鬼——魏禾邊之鬼也

聽他說在他十一歲的時候有一天吃了中飯後跟他姐姐到附近嶺上的油茶林里摘茶泡、茶耳茶泡、茶耳是清明時節油茶樹上長出的東西有點甜還有點澀的味農家孩子聊以解饞罷了這種東西並不是每棵油茶樹上都有即使一棵樹上有數量也不會很多而且被綠葉掩映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到了嶺上姐弟倆各自尋開了他在稀疏的茶樹林中鑽來鑽去一會兒就和姐姐分散了等他摘了一些茶泡的時候才發現姐姐不見了喊也不見回應於是趕緊去找突然看見前面有一個很大的墳墓墳堆上坐著一個穿著水紅色上衣的長發女子在背對著他梳頭他感到很奇怪誰家的女子這么顛里顛氣大中午的跑到嶺上還坐在墳堆上梳頭?於是他就想走到那女子面前去好正面看個明白誰知他一走到前面去那女子身子一轉仍然背對著他再走過來那女子又一轉還是背對著他他突然想起人們說鬼是看不到臉的一下子反應過來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將手中的茶泡一丟連姐姐也顧不上找了不要命地往家裡跑由於兩腳發軟路上還自己絆自己摔了好幾個跟頭

鬼唱戲

在鄉下我祖母家離村學校不遠學校有一個禮堂是平時村裡唱戲或放電影的場所大概我小學三年級的暑假我到鄉下探望祖母有一天半夜醒來聽見學校處樂音悠揚似有唱戲之聲聲音幽咽晦暗不甚清晰翻來覆去就只幾句詞我聽了很久只聽清楚了「金華、銀華」幾個字不過十分動聽那曲調至今我還記得聽來如泣如訴令人心搖神馳我至少聽了個多鍾頭才重新睡著

過了數日想起此事就問父親學校禮堂里早幾日可曾唱大戲唱到很晚父親說這半把年都未唱過戲了而且他這幾天他常半夜裡上廁所並未聽到學校里有什麼動靜我聽了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想來我聽到是鬼唱戲也未可知

後來我再問下村裡老人才知了好些關於鬼唱戲的事兒

村裡唱戲的時候常有人中煞(即撞鬼)如果演的是鬼戲則必定有人中煞常常是演著戲的時候人群中突然有人直挺挺地倒下呼吸微弱面色蒼白不醒人事據說是鬼也混雜在人群里看戲演鬼戲的時候鬼氣森森身體虛弱或陽氣衰微的人就很容易中煞但看電影卻一般不會出現這些情況因為村裡放的多是戰爭片片里鳴炮響號角錚鳴兵聲雷動鬼物一般敬而遠之碰見中煞的情況不必驚慌將中煞之人置諸地上將米粒遍灑其身掐其人中即可醒轉所以看戲之時村人袋裡常帶有大米

詐屍!

不是我親眼所見而是我姥姥講敘給我聽的她老人家

快90歲了經歷過民國時期,那時候家裡還住在農村.

當時是村裡一戶人家的老太太突然不行了送去看村裡的土大夫,

說沒救了回家准備喪事吧結果抬回家後突然蘇醒過來了

好好的,跟以前一樣就是有點不愛出門活動了每天呆在屋子裡不見陽光

為此那戶人家的兒子們還去把那個土大夫打了一頓,罵他庸醫行騙.

結果過了三四天遠方的親戚們來看這個老太太正趕上凌晨,兒子去老太太的屋子裡

敲門結果裡面沒動靜納悶就推開門陽光灑滿了屋裡結果只見老太太直挺挺的躺在炕上

說了聲「天終於亮了」,就咽氣了.

大家悲痛不已去定做棺材把老太太屍體放在臨時作為靈台的屋子裡,下葬前天半夜

大家都在守夜等第二天入棺下葬.突然老太太突然坐起身把當時的家裡人嚇了一跳

她的大兒子叫了聲媽結果老太太一下子從靈台上站起來雙手直直前伸朝他兒子僵屍般的跳過來

大家都嚇壞了大呼屍了當時荒作一團他兒子嚇得拔腿就跑出門老太太就在後面跳著追

雙手就這么一直伸著大家隨後才清醒過來跟在後面追了出去結果跑到家門附近山上他兒子狂喊媽是你兒子阿但老太太不理不睬繼續追但迷信里詐屍只能走直線因為腿是直的所以他兒子圍著一棵小樹繞起圈子來結果老太太直接就抱住大樹凶神惡煞般的啃起大樹來,手指在樹干里很深隨後趕到的村裡人用繩子把老太太捆在樹上用子猛敲頭好久快天亮才平靜下來為此把樹還鋸斷了直接放在棺材裡把棺材板強行釘上的時候還能聽到老太太在裡面不停的動,最後把棺材直接深埋了以致那塊墳地

好久都沒人敢去.聽我姥姥說她那個村裡的上年紀的人說可能被不幹凈的東西上身了而且村裡以前就有詐屍這個說法.

1這是一段絕對真實的遇鬼經歷不是聽人家說的而是親身經歷

4. 一篇歐美的短篇偵探小說,好像是一個人將房子前的樹上的風箏和陽台的金屬扶手用細金屬絲連起來企圖殺妻。

摘自《盲偵探卡拉多斯》 布魯克班德鄉村別墅的悲劇
「馬科斯,」卡萊爾先生進來後,帕金森在他身後將門關上,「這就是你答應見的霍利爾上尉。」
「是我答應聽的,」卡拉多斯糾正,對面前這位氣色很好但局促不安的陌生人微笑道,「霍利爾先生知道我看不見嗎?」
「卡萊爾先生告訴我了,」年輕人說,「但事實上我以前就聽說過您,卡拉多斯先生,從我們部隊的某個人那裡——是和伊萬·薩拉托夫號沉沒有關的那件事。」
卡拉多斯幽默地搖搖頭。「當事人還發誓要絕對保密呢!」他大聲說,「唔,我想這是不可避免的。您要跟我說的不是另一起沉船案件吧, 霍利爾先生?」「不,我的是件私事,」上尉回答,「我的姐姐,克里克夫人——也許卡萊爾先生說得比我好。他知道全部經過。」 「不,不,卡萊爾是專家。讓我聽未經加工的敘述吧,霍利爾先
生。你知道,我的耳朵就是我的眼睛。」 「好的,先生,我會告訴您所有的事,但恐怕別人聽了只會覺得這是件小事,雖然它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們自己也會偶爾發現瑣事的重要性,」卡拉多斯語帶鼓勵地說道,「別因為那而遲疑。」下面就是霍利爾上尉講述的故事梗概:
「我有個姐姐,米莉森特,嫁給了一個叫克里克的男人。她現在差不多二十八歲,而克里克至少比她大十五歲。我的母親——她已經過世了——和我自己都不怎麼喜歡克里克。我們沒什麼明確的反對理由,也許,除了年齡上的差距之外。但我們毫無共同之處,他是個陰郁寡言的人,喜怒無常和沉默經常讓談話氣氛變得很僵。很自然地,我們不再來往。」
「你得知道,這已經是四五年前的事了,馬科斯。」卡萊爾先生殷勤地插話。卡拉多斯依然保持著沉默。卡萊爾先生擤了擤鼻子表示他感到不舒服了。霍利爾上尉繼續往下說:
「經過簡單的訂婚儀式後,米莉森特就嫁給了克里克。那真是個可怕的壓抑的婚禮——對我來說就像個葬禮。那個男人自稱沒什麼社交來往,很明顯他沒有任何朋友或業務上的熟人。他是某種商品的代理人,在霍爾本有個辦公室。我想他當時以此為生。雖然我實際上一點兒不了解他的私人事務,但我猜隨後他的業務就在走下坡路,因為過去幾年他們幾乎都在靠米莉森特少得可憐的收入過活。您願意聽我詳細說嗎?」
「請說。」卡拉多斯表示同意。
「當我們的父親七年前過世後,留下三千英鎊。這些錢主要投資在加拿大的股票市場,每年有一百多鎊的收入。根據他的遺囑,我的母親得到了這部分收入,在她死後將傳給米莉森特,同時一次性地給我五百鎊。但我的父親私下裡和我商議,如果我得到這筆錢時沒什麼明確用途,他想讓米莉森特擁有這筆收入,直到我確實需要它——因為她沒什麼錢。你知道,卡拉多斯先生,父親在我身上所花的教育和晉職費用要比她多得多,我有工資,而且,我當然比一個姑娘更能照顧自己。」
「確實如此。」卡拉多斯同意道。
「因此我沒動那筆錢,」上尉繼續說,「三年前我又回去了一趟,但沒見到他們。他們住在一間宿舍里。自從他們結婚後,直到上星期我們只見過一次。其間我的母親去世了,米莉森特繼承了她的財產。那時她寫了幾封信給我,我們平常是不怎麼通信的,但一年前她給了我他們的新地址——馬林考曼,布魯克班德鄉村別墅——他們已經租了這房子。當我有兩個月假期時就去了那兒做客,滿心希望大部分時間都和他們在一起,但一星期後我就找借口離開了。那地方陰沉而令人無法忍受,整個生活和氣氛都難以形容的壓抑。」他警覺地看看周圍,嚴肅地探身過去,壓低聲音說:「卡拉多斯先生,我認為克里克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殺掉米莉森特。」
「繼續往下說吧,」卡拉多斯平靜地說,「如果只是在布魯克班德別墅的壓抑環境中生活一個星期並不會使你確信這點,霍利爾先生。」
「我並非十分確定,」霍利爾疑慮地說,「只是有些懷疑,並且在我看來,客氣的憎惡也會指向這點。即便如此,也有更肯定的事,是我到那兒的第二天米莉森特告訴我的。毫無疑問,幾個月前克里克打算用除草劑毒死她。她是在十分苦惱的狀況下告訴我的,但隨後就拒絕再提起這件事——甚至微弱地否認它——並且,事實上最大的困難
在於,我不能在任何時候讓她開口談論她的丈夫。要點是她強烈懷疑克里克在一杯黑啤酒里混進了除草劑,希望她在單獨進餐時喝掉。除草劑雖然貼了標簽,但也裝在黑啤杯里,和其他各種液體——包括啤酒——一樣都放在碗櫥里,只是放在比較高的那層。當他發現沒成功時,就將混合物倒掉,洗干凈杯子,將啤酒殘渣倒進去。我毫不懷疑,如果他回來看到米莉森特死了或者快死了,他會設法讓這看起來像是米莉森特在黑暗中搞錯了,在被人發現前誤喝了?葯。」
「是的,」卡拉多斯表示同意,「比較平常而安全的方式。」
「您得知道他們的生活范圍很小,卡拉多斯先生,而米莉森特完全在這個男人的控制之下。他們唯一的女僕每天只來幾個小時。這房子偏遠僻靜。克里克有時會一下出門幾天,而米莉森特出於自尊或不關心,遠離了所有的老朋友,也沒再結交新朋友。他有可能毒死她,將屍體埋在花園,甚至在任何人問起她之前就遠遁千里之外了。我應該怎麼做,卡拉多斯先生?」
「他現在可能會用其他方法而不是投毒,」卡拉多斯想了想說,「那已經失敗了,他的妻子會時刻警覺。他也許知道或者至少是懷疑有人知道這事。不……常識性的預防措施是讓你的姐姐離開他,霍利爾先生。她不打算這么做?」
「不,」霍利爾承認,「她不打算這么做。我曾經勸過她。」這個年輕人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事實上,卡拉多斯先生,我不能理解米莉森特。她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她了。她憎恨克里克,以沉默的輕視對待他,這像硫酸一樣腐蝕了他們的生活;但她又如此妒忌他,以致除了死亡沒什麼能把他們分開。他們的生活非常可怕。我待了一個星期,必須說——即使我不喜歡我的姐夫——他也算相當能忍了。
如果他還是個男人,那麼殺死她也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
「這和我們沒關系,」卡拉多斯說,「我們在這個游戲中必須有我們的立場,這樣才能讓我們贏得這場游戲。您提到了妒忌,霍利爾先生?什麼事讓您對克里克夫人有這種感覺?」
「我應該告訴你這事,」霍利爾上尉回答,「我偶爾碰見了一個新聞記者,他的報社和克里克的辦公室在同一個街區。當我提到姐夫的名字時他笑了。『克里克,』他說,『哦,他有個漂亮的打字員,不是嗎?』『唔,他是我的姐夫,』我回答,『什麼打字員?』對方就不肯再說了。『不不,』他說,『我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我可不想攪進這種事里。我只說過他有個打字員。唔,那有什麼關系?我們都有,每個人都有。』別的他就沒再說什麼了,但那評論和笑容——唔,就是那種意思了,卡拉多斯先生。」
卡拉多斯轉向他的朋友。
「我想你現在已經很了解這個打字員了吧,路易斯?」
「我們在嚴密地監視她,馬科斯,」卡萊爾先生得意地說。
「她沒結婚嗎?」
「沒有,照目前的狀況來說,她沒有結婚。」
「這就是目前的關鍵了。霍利爾先生提供了三個很好的理由可以解釋為什麼這個男人打算解決他的妻子。如果我們接受投毒這一說法——雖然我們只有一個嫉妒女人的猜疑——這打算已經變成了決定。唔,我們要就此追查下去。你有克里克先生的照片嗎?」
上尉掏出他的小筆記本。「卡萊爾先生已經讓我去找了一張。這是我能找到的最清楚的一張。」 卡拉多斯搖了傳喚鈴。「這張照片,帕金森,」當僕人進來時,他說,「是……順便問一
下,他的名字叫什麼?」
「奧斯汀,」霍利爾說,他壓制著自己對所有事都抱持著的某種孩子般的激動。
「是奧斯汀·克里克先生。我可能需要你認一下他。」
帕金森看了看照片,就將它交回主人手上。
「我問一下,這照片是這位先生最近拍的嗎?」他問。
「大約六年前,」上尉說,好奇地打量這位新出場的人物,「但他沒什麼變化。」 「謝謝您,先生。我會盡力記住克里克先生的,主人。」 帕金森離開房間時,霍利爾上尉站了起來。看來這次會晤接近尾聲了。
「哦,還有另一件事,」他說,「恐怕我在布魯克班德時做了件令人遺憾的事。在我看來米莉森特的錢早晚要到克里克手裡,所以我認為最好自己先拿著那五百鎊,等以後她需要時再說。所以這次我就提出來,說我現在有個投資的機會,所以想把錢拿回來。」
「你怎麼想?」
「這可能會讓克里克加快行動。他甚至可能已經佔用了這筆錢,已經拿不出來了。」
「這樣更好。在我看來,如果你的姐姐會被謀殺的話,有可能是下星期,也可能是明年。請原諒我的冷酷,霍利爾先生,但這對我來說只是個案件,我要從戰略上來看待。現在卡萊爾先生的機構可以照顧克里克夫人幾個星期,但不可能是永遠。增加迫在眉睫的風險,就是減少持久的風險。」
「我明白了,」霍利爾表示同意,「雖然我感到很不安,但完全支持您。」
「那麼我們就給克里克先生所有誘因和機會讓他行動。你現在住哪兒?」
「目前和一些朋友住在奧爾本斯街。」
「太遠了。」那雙神秘莫測的眼睛還是平靜如昔,但聲音的變化使卡萊爾先生暫時忘了他受損的自尊。「請給我幾分鍾。雪茄在您身後,霍利爾先生。」盲人走向窗戶,看起來像在望著柏樹蔭覆蓋的草坪。上尉點燃了一支雪茄,卡萊爾先生看起了《笨拙畫報》①。隨後卡拉多斯轉回身來。
「你已經將自己的安排放在一邊了?」他詢問訪客。
「當然。」
「很好。我需要你現在就從這兒到布魯克班德別墅去。告訴你的姐姐假期意外縮短了,你明天就要乘船出航。」
「火星號?」
「不不,火星號不走。在你到那兒的路上看看動向,挑出要啟航的一艘船,說你被調派了。因為你要離開兩三個月,所以很?望在回來時拿到那五百英鎊。請別在那裡逗留太長時間。」
「我明白,先生。」
「奧爾本斯街太遠了,找個理由今天就離開。在城裡找個有電話的地方安頓下來,讓卡萊爾先生和我知道你住在哪兒,要避開克里克。我也不想這么拖著你,但我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如果有任何事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們會讓你走的。」
「我不介意。還有什麼我現在能做的嗎?」
「沒有了。你已經做了最好的選擇——去找卡萊爾先生,讓你的①英國雜志,一八四一年創刊。
姐姐受到倫敦最精明的人的照看。」這讓那位被意外頌揚的先生有些不知所措。
「唔,馬科斯——」當他們單獨在一起時,卡萊爾先生試探性地問道。
「怎麼,路易斯?」
「當然這沒有必要在霍利爾面前提起,但事實上,一個人在按你的意願拿其他人——請注意,只有一個人——的生命冒險。」
「假如他不搞砸的話。」卡拉多斯默認道。
「正是如此。」
「而且他也沒想過後果。」
「是的。」
「這兩個前提很重要。顯然克里克要對這些產生懷疑的。你見過他嗎?」
「沒有。我告訴過你,我在鎮上安排了一個人報告他的行蹤。然後,兩天前,這起案件變得有趣起來——因為他肯定和那打字員有很密切的關系。馬科斯,這事隨時可能發生突如其來的變化——我自己去了馬林考曼。雖然房子很偏僻,但有軌電車經過那裡。你知道,就是那種離倫敦十多里地的鄉下田園風光——磚頭和捲心菜相間。很容易了解當地人對克里克的看法。他在那兒不和任何人來往,通常是每天不定時地到城裡去,而且被稱為『吝嗇鬼』。最後我認識了一個老頭,他曾經每天到布魯克班德去做園藝工作。他自己有帶溫室的房子和花園,我花四便士買了一磅他種的西紅柿。」
「這是——有回報的投資嗎?」
「就西紅柿來說,是的;就消息來說,沒有。在我們的角度看來,這老頭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沒完沒了的抱怨。幾個星期前克里克告訴他不用再來了,以後他會自己做園藝工作。」
「這消息很好,路易斯。」
「如果克里克打算用豕豆素①毒死他的妻子並埋了她,而非用炸葯炸死她並聲稱是燒煤所導致的話。」
「是的,是的。然而——」
「然而這老頭兒對克里克的一切行為都有個簡單的解釋——克里克瘋了。他甚至看見他在花園里放風箏,最後風箏纏在了樹上。『十歲孩子也比他強,』他說,『而且這個風箏確實被纏住了,我在路上看見的。一個像他這樣的人,如果神智健全,是不會花時間玩玩具的。』」
「最近有很多人在放各種各樣的風箏呢,」卡拉多斯說,「他對航空有興趣嗎?」
「可能是這樣吧。他看來似乎對科學懂那麼一點兒。現在你要我做什麼,馬科斯?」
「你願意做嗎?」
「當然——在有原則的前提下。」
「讓你的人留在鎮上監視克里克,在你見到他們後向我通報他的情況。現在和我在這兒一起吃午飯吧。打電話給你的辦公室,就說你被煩人的事務給耽擱了,然後代替應當放假的帕金森照顧我一下午,和我一起驅車去馬林考曼轉轉。如果我們還有時間的話也許會去布萊頓,在『船』上用餐,晚上回來。」
「親切而幸運的人吶。」卡萊爾先生環視著房間感嘆道。
①一種有毒的晶體狀植物鹼。
但因為意外,去布萊頓的願望沒有實現。卡拉多斯本來只打算在經過布魯克班德別墅時,依靠他傑出的能力和卡萊爾先生的描述來了解周邊情況。在離房子還有一百碼時,他讓司機將速度降到最低,他們悠閑緩慢地接近別墅,直到卡萊爾先生的發現改變了他們的計劃。
「我的天!」這位紳士突然喊道,「那兒有塊牌子,馬科斯。這地方要出租。」說過幾句話後,車停在路邊,超過花園界限二十多步。卡萊爾先生掏出記事本,將房產代理商的地址記下來。「你可能得打開車蓋檢查一下引擎,哈里斯,」卡拉多斯對司機
說,「我們要在這兒待一會兒。」
「這真突然,霍利爾都不知道他們要離開了。」卡萊爾先生說。
「可能還不到三個月。不管怎樣,路易斯,我們得到房產代理商那裡要張名片,看看是否今天就用得上它。」
一道厚厚的樹籬橫在花園和馬路之間,夏天的濃蔭將房子完全隔絕在公眾的視線之外。樹籬再過去是隨意生長的灌木,在離車最近的角落裡有棵枝繁葉茂的栗子樹。他們經過的木頭大門曾經是白色的,現在看起來骯臟破舊。有軌電車經過的那條路仍是樸素的鄉間小路。這是卡拉多斯所了解到的,其他看起來就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了。他正給哈里斯下一步的指示,卻在此時聽見了某種細碎的聲音。
「有人正走出這棟房子,路易斯,」他提醒他的朋友,「也許是霍利爾,但這會兒他應該已經離開了。」
「我什麼也沒聽見,」對方回答,但就在他說話時門砰地打開,卡萊爾躲在一份《環球報》後,匆忙溜進車內。
「是克里克,」當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前時,他在車里低聲說,「霍利爾說得對,他沒什麼變化。我想他是在等車。」
一輛車很快地從克里克先生望著的方向經過,而他看起來對此不感興趣。大約有一兩分鍾,他繼續期待地望向馬路,然後慢慢走過車道回到房子里去了。
「我們給他五至十分鍾,」卡拉多斯決定,「哈里斯表現得很自然。」
不到一會兒他們就有了收獲。一個送電報的小孩悠閑地騎車過來,停在門口,向別墅走去。顯然收件人沒什麼要回復的,不到一分鍾他就又騎著車回去了。在路的拐彎處,一輛有軌電車咣當咣當地駛來,這聲音讓克里克先生很快又出現了,這次他手裡拿著一個旅行皮包。他回頭看了一眼,就匆忙向車站走去。電車靠站時他上了車,在他們的視線中漸漸遠去。
「克里克先生真是予人方便。」卡拉多斯平靜且滿意地說道,「他不在時我們就可以要求看房子並檢查它了。也許查一下那封電報也是有用的。」
「也許?馬科斯,」卡萊爾先生略帶諷刺地表示同意,「但它可能在克里克的口袋裡,你打算怎麼拿到它?」
「去郵局,路易斯。」
「是啊。你曾經看過發給另一個人的電報嗎?」
「我想還沒有,」卡拉多斯承認,「你呢?」
「也許有那麼一兩次。通常這事要麼費腦子要麼費錢。」
「為了替霍利爾著想,我們就寄希望於前者吧。」而卡萊爾先生的笑容則暗示他會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友好地報復。
過了些時候,汽車在分岔的大街入口停下,兩人進了鄉村郵局。他們已經拜訪過房產代理商,要求參觀一下布魯克班德別墅,並婉言謝絕了堅持要陪同他們的辦事員。出租的原因很快就問明了。「事實上,」這個年輕人說,「現在的房客是應我們的要求離開的。」
「哦,讓人很不滿意?」卡拉多斯帶著鼓勵說。「他是個大騙子,」辦事員對這親切的語調作出了回應,「十五個月以來,我們一分錢房租也沒拿到。這就是我為什麼——」「我們完全理解。」卡拉多斯回答。郵局占據了文具店一側。卡萊爾先生下決心進行這趟冒險,但並非毫無憂懼。另一方面,卡拉多斯卻是不動聲色,泰然自若。
「您剛送了一封電報去布魯克班德鄉村別墅,」他對坐在櫃台黃銅隔柵後的那位年輕女士說,「我們覺得送來的那封有點不對,想再要一份。」他掏出皮夾。「多少錢?」
顯然這要求並不常見。「噢,」姑娘不確定地說道,「請稍等。」 她轉向桌子後面一疊電報復本,不確定地翻著上面那層。「我想是沒錯的。您要再發一遍?」

5. 求一篇言情的短篇小說 裡面有幾個小標題 我只記得前面幾個 標題如下

是啞舍這本書里的一個小故事關於一面銅鏡的吧 叫古鏡
啞舍·古鏡
何亦瑤著迷地看著面前玻璃櫃里那塊圓形古鏡,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喜歡可以拿出來看一下。」古董店老闆輕笑道,語氣溫柔,令人心生好感。
何亦瑤連連點頭,雖然她知道這面古鏡她很可能買不起,但她還是想拿在手中,真實地觸摸一下。
老闆打開櫃台的鎖,把銅鏡拿了出來,「這塊是漢代罕見的魚紋銅鏡漢代銅鏡多以龍虎鳳鳥四神為圖案,這塊紅綠綉的品相極好,傳說是漢代名將霍去病的心愛之物,小姐你可真有眼光。」
何亦瑤小心翼翼地捧著銅鏡,目不轉睛地看著背面微凸的四條栩栩如生的鯉魚。雕刻的圖案簡潔而流暢,形態各異,真的好像是在水中暢游的樣子。鏡子大概只有她手掌大小,鏡身很薄,很輕,至少比她想像中的輕多了。何亦瑤正在心中嘀咕這銅鏡是不是贗品,下一秒她翻過來看到斑駁的鏡面時,卻又有些不確定了。
還算平滑的鏡面到處是劃痕,一道道都代表了歲月無情的洗禮,隱約可以在鏡面上看到她自己模糊的影子,何亦瑤看到這種模糊的美感,又不甘心放下手了。
她是去補課班的路上無意間走進這家古董店的,因為這家古董店的店名叫「啞舍」,這個奇怪的名字吸引她走了進來。
她好奇地問老闆為什麼叫啞舍,老闆答道:
啞舍里的古物,每一件都有著自己的故事,承載了許多年,卻無人傾聽。因為,它們都不會說話。所以起名為啞舍。
雖然這里很破舊,也沒什麼生意,不過她知道若這家店裡擺著都是真品,那價格肯定是她一個高三學生怎麼也買不起的。
但,就在她轉身要走時,發現了這面古鏡。
她想要,怎麼辦?她不想放開鏡子,感覺這冰涼的觸感特別舒服,像是觸動了心中某一塊柔軟。
何亦瑤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荒謬的借口:「老闆,我們學校的社團要上演一出話劇,需要用到一塊古鏡,能不能租給我們用一個月啊?」她想她只是一時圖個新鮮,等到一個月以後,她也許早就不喜歡這塊臟兮兮的古鏡了。
不過,連她自己都覺得她這個要求太過分,正想多說幾句來挽救的時候,不期然地聽到這個年輕的古董店老闆說了一個「好」字。
何亦瑤呆了一下,隨即開始興奮的追問需要押什麼東西押多少錢才夠用。結果對方只是要了她的學生證登記了一下,其他什麼都沒要求。
「租金就意思意思吧,十塊錢。」古董店老闆隨意的說道。
這么便宜?何亦瑤有些後悔,早知道就直接問價格了。也許是她自己想得太多,這銅鏡根本就是贗品。但她已經說了要租,只好硬著頭皮在登記本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心下決定若一個月後,她還是喜歡這面古鏡,就一定來問問多少錢。
年輕的老闆看了眼登記的名字,細長的眼眸眯得更細了,修長的手指在登記本上的「瑤」字上劃過,曖昧地說道:「哦,對了,還有件事。」
「什麼?」何亦瑤正對著鏡子愛不釋手中,聽到他這句話時,反射性的抬起頭。
「有一點你要記住,這個銅鏡絕對不能擦,絕對不能。」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何亦瑤恍惚的看到這個長相平凡的老闆嘴角好像勾起一絲詭異的笑意,但是她並沒有注意。當時的她,只顧著把銅鏡包好放進包內,急著沖向補課的地點。
晚上,何亦瑤寫完作業,打開小台燈,把古鏡拿在手中,仔仔細細地把玩著。
「這么花,古代女子都是怎麼梳妝的啊?」何亦瑤看著鏡面模糊不清的人影,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她看著上面斑駁的劃痕,本想拿著擦電腦屏幕的酒精棉布擦拭,但是當手剛碰到鏡面時,古董店老闆的叮囑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有一點你要記住,這個銅鏡絕對不能擦,絕對不能。」
何亦瑤無奈的放下酒精棉布,估計這個銅鏡真的是贗品吧,老闆怕她擦了之後會越擦越新,哈哈!
當他要放下鏡子的時候,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卻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因為她居然發現,鏡子裡面模糊人影……那好像不是她
至少,她頭上絕不會多出來一個發髻,而且,那個人影也不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
「你、你是誰?」何亦瑤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有反應。
她鬆口氣,揉揉眼睛,就在她自嘲自己眼花,准備要放棄時,突然聽到寂靜的屋裡傳來了一聲飄渺虛幻的聲音。
「汝、汝是何人?」
這聲音輕的幾乎讓何亦瑤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是下一秒,她就死命的瞪著手中的鏡子。
「……是何人?」
這次聲音更清晰了一些,確實是從這面鏡子里傳出來的。
台燈的映照下,斑駁的鏡面上的劃痕更加明顯,但是這次何亦瑤很肯定的看到,裡面那個模糊的人影並不是她自己。
「汝是何人?」鏡子里的人顯然也看到了她,驚呼道。
「我不是何人……吾叫何亦瑤。」何亦瑤細聲細氣的用著古語,滿臉黑線,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毛病啊?還是,這銅鏡不是贗品,裡面封著一個鬼魂?
「吾是霍去病。」這次鏡子里的聲音回答的時間快了很多,而且聲音也清晰多了,還可以聽得出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咣!」鏡子從她手裡滑落,掉到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小瑤!你還沒睡嗎?現在都十點半了!你明天不上課了嗎」何亦瑤的母親在房門外拍門,何亦瑤趕緊把古鏡夾在書本里,然後關上燈。
然而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的想,那是千年的幽魂?堂堂大將軍霍去病被困在一面古鏡里?
何亦瑤發現,平日里,不管她怎麼擺弄這銅鏡,都沒反應了,只有在晚上十點的時候,鏡子才產生變化。
「你是霍去病?那個很有名的漢代將軍?」
「將軍?吾現在是一個校尉,不過很快就會成為將軍的!」
「書里寫你是將軍的啊。」何亦瑤翻著今天特意從圖書館借來的漢代歷史書,難道是同名同姓的鬼?
「哈哈!不知道汝說的是什麼書。汝呢?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會在汝姨母給吾的銅鏡里?」
鏡子里的話讓何亦瑤駭然,她死了?什麼時候死的?
她連忙使勁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嗚!好痛!
「我活得好好的!在上學!在念書!」
「咦?那汝憑什麼說吾死了?小爺也活得好好的!在騎馬!在射箭!」
何亦瑤呆了,她沒死,他也沒死,那麼說……這鏡子是可以跨越時空連接兩個世界嗎?
「喂!既然說自己不是女鬼,就顯出自己的面貌讓小爺看看!別因為是一副死相而怕見人!」
何亦瑤早就忘了古董店老闆告誡她不能擦拭鏡面的忠告,抱著試試的心情開始輕輕擦著鏡面。
每擦一點,鏡面就稍微亮了一些,直到她的手累得都快酸掉的時候,她聽到鏡子里那個可恨的聲音戲謔道:「呦!披頭散發的,還說不是女鬼?」
「咣當!」何亦瑤把古鏡往書本里一夾,再也不管影子里如何呼喚,上床睡覺。
這么一放,就足足放了三天。補課班和學校老師留的作業,就讓她沒時間去想其他事情了。
直到她這幾天偶爾翻資料書的時候,突然發現裡面夾著那枚銅鏡。好幾天沒聽到他咬文嚼字的「吾、汝」了,反而倒是很懷念。
何亦瑤把銅鏡靠著參考書擺好,正要低頭寫作業,看著自己垂下來的長發,想起霍去病之前說的話,索性好好地梳了個馬尾辮,再開始學習。
等到十點的時候,果然銅鏡里傳來了戲謔的聲音:「好久不見!有一個月了吧?咦?居然把頭發梳起來了?女鬼不是碰不到自己的頭發嗎?」
何亦瑤手中的自動鉛筆芯「啪」一聲斷掉了。「你才是女鬼呢!不對,你說什麼一個月?我這里才過了三天啊!」她朝古鏡看去,發現鏡面要比上次清晰了一些,隱約可以看得到鏡子那邊有一抹跳動著的燭火,還有一個男人的輪廓。
「喂,女人,汝……你在擦擦鏡面,上次你擦過之後,好想能看清點了。」霍去病學著何亦瑤吧汝和吾改了過來。雖然有些別扭,但卻讓他覺得新奇不已。
何亦瑤看看已經寫完的作業,乾脆拿起桌上的抹布開始擦起來,「你說一個月沒見到我?怎麼回事?你之前是什麼時間才能看到我的?」

「最開始是六月初一,然後上上次是六月十一,而今天是七月十一。我記得很清楚啊,六月初一那天我去上林苑射獵,喝得大醉,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鏡子里的你。」
「咦?難道我們的時間不一致?也許這面古鏡就像是個攝像頭,連接了兩個時空呢!只不過,這網線可能有點太長了,有延遲。喏,不過為什麼我們說話沒延遲呢?」
「女人,請講我能聽得懂的話!攝像頭是什麼?網線又是什麼?」霍去病很努力的聽著,但發現他是有聽但沒有聽懂。
「攝像頭就是連接電腦上的一個鏡頭……算了,當我沒說」何亦瑤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和一個古人講什麼是攝像頭?他們只懂通天鏡!
「喂!你也擦啊!別光我一個人幹活。」
「我擦?我手中的鏡子是新的啊!已經很亮了!擦什麼擦?」霍去病彈了彈銅鏡面,「女人,我彈鏡面你疼不疼?人家都說如果損壞物品的話,寄居在裡面的鬼也會痛的!」
「痛你個鬼!」何亦瑤市井的擦著鏡面,想像成霍去病的臉,我蹭我用力蹭!「我才不是女鬼」
「知道,所以我才叫你女人嘛!」某人用著非常敷衍的語氣。
何亦瑤恨得牙癢癢,泄恨似的使勁擦著鏡面,過了一會兒後,那個惹人厭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到你了!什麼嘛!那些大叔騙人!女鬼才不美艷絕倫呢!長得很嚇人才對」
「哐當!」何亦瑤把鏡子直接反過來扣在桌子上,然後拿著書泄憤似的砸了幾下。
她長得很嚇人?何亦瑤忍不住朝自己梳妝台上的鏡子看去,裡面映出一張清秀可愛的臉。
那傢伙眼睛有問題!還說什麼騎馬射箭!別射到自己人就算很好了!
鏡子里還不斷傳來「女人!女人!」的呼喚聲。
何亦瑤用手摸著銅鏡背面的紋路,想起剛剛在把鏡子翻過去之前,依稀看到一張俊逸的臉。
她臉紅什麼?誰要管那個傢伙?關燈,睡覺!
「喂!女人,你在嗎?」晚上十點,銅鏡里准時傳來某人的聲音,只是這次,並不是那麼輕佻,聽上去還有些深沉。
何亦瑤只在內心掙扎了兩秒鍾,便把翻過去的銅鏡重新翻了過來。她不得不承認,有個兩千多年前的網友還是挺牛X的,更別提是有名的霍將軍了。
斑駁的鏡面上,劃痕少去了一下,裡面映出一張英俊颯爽的容顏。還是有些模糊,但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清澈而閃著深邃的亮光,一下子就吸引住何亦瑤的心,再也移不開視線。
不過,他在往哪看?
何亦瑤低頭一看自己的吊帶睡裙,暗罵聲小色狼,立刻去找了件外衣套了起來。這種穿著估計對古代的男人太刺激了。不過,男人?何亦瑤戳著鏡面上霍去病的臉,好奇地問:「你多大了?」
「小爺今年十六歲,怎麼了?他們拒絕我參軍!」霍去病拿起手中的酒壺灌了一口,「小爺我已經足夠資格上陣殺敵了!別告訴我你也像他們那樣嫌我年紀小!」
十六?怪不得這位網友五官稚嫩,原來是個未成年少年,何亦瑤挑挑眉道:「乖,叫姐姐。」
「不叫!女人,你能不能每天都陪我聊天?每次要等上十天呢!不能隨叫隨到嗎?」霍去病打了個酒嗝,無賴的要求道。
「我每天都在陪你聊天啊!」何亦瑤撇撇嘴,隨叫隨到?霍少爺以為他是哈利波特的校友,學過移行換影哦?
「看來是天上一天,地上十天啊!」霍小爺遺憾地嘆道。
「你剛剛是在誇我是仙女?真是的!」何亦瑤不好有意思的的捧頰道,故意曲解霍少爺的意思。
霍小爺難得沒和她拌嘴,他喝得有些神志不清,嘟嘟囔囔說著一些迷糊的話,「女人,想……不想看……塞外的風景?要……一直在我身邊,別、別走……我會帶你……帶你去看的」說到最後,自己卻先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何亦瑤靜默地看著鏡裡面那位懷著紅鴻鵠之志卻鬱郁醉倒的少年將軍,覺得胸口有些發堵……她記得,在歷史上,霍去病二十四歲就英年早逝……
該不該告訴他?但說了,他會當做笑話吧……
「女人,我霍去病生為奴子,長於綺羅,卻從來不曾沉溺於榮華富貴。大丈夫生來就應該戰死沙場,保家衛國!」
「女人,你知道嗎?匈奴每每騷擾我朝邊境,聖上卻以和親和陪嫁財物來維持相對和平!」
「女人,如果讓我上沙場,肯定會殺敵四方!」
「女人,……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聽著呢聽著呢!」何亦瑤挖了挖耳朵,繼續低頭做著復習題。
這種情況都維持了好幾周,每天在晚上十點,她都能通過銅鏡見到這位兩千年前的網友,大概半個鍾頭,就強制下線。而霍去病只有每十天才能見到何亦瑤,所以算起來,都快一年了。
「你騙誰啊?連我的臉都懶得看一眼,你在寫的那個東西很有趣嗎?有小爺我有趣嗎?」
這是她明天要交的最後作業,補課班明天是最後一天,然後就要開學了!不過,何亦瑤眨了眨眼睛,抬頭看向桌上的台歷,突然間醒悟過來,她明天就應該去把這個銅鏡還回古董店了。
雖然,霍去病的碎碎念有些擾人厭,但是她發覺,她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聽他在那裡倒苦水。她忍不住朝右手邊的銅鏡看去,斑駁的鏡面,顯現出對方青澀但卻難掩霸氣的一張臉。
「你……」何亦瑤想和他好好道別,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這個銅鏡,肯定是真品,買了她,她也買不起。
而且,她真的無法再陪他這樣聊下去了。這一個月間,她為了不改變歷史的進程,什麼都沒和他說,老老實實地當一個聽眾,現在他估計還認為她只是寄居在鏡子里的女鬼。
「女人,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少和人說話的。但是對著你,總有說不完的話,也許是因為我根本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的緣故吧……」
何亦瑤一呆,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這些天發的牢騷,她都聽在耳里。皇後衛夫子是他的姨母,他舅舅衛青是大漢將軍,他想要上陣殺敵,不想過長安安寧的生活……她總覺得,那是和她無關的另外一個世界,但是在他每天一點一滴的滲透下,她就像是親眼目睹一般,在他的身邊,透過還有些模糊的鏡子,看著他策馬奔跑在獵場上……「女人,記得我說過,要帶你看沙漠草原嗎?十天後,我帶你去看!」霍去病興高采烈地說,何亦瑤能看到他飛揚的雙眉,就像插入雲間的兩把小刀,鋒利而獨特,「我已經主動請纓,讓聖上封我為驃姚校尉隨軍出征了!十天後,一定要等我!」
鏡面已經恢復,但是霍去病振奮的聲音彷彿仍然回盪在她的耳畔。
何亦瑤心一軟,單手托著下巴獃獃地看著古鏡。她不說多餘的話,只做聽眾,這樣應該可以吧?明天去啞舍,問問老闆,可以不可以把古鏡繼續租給她,她可以把小豬儲蓄罐里的硬幣都取出來,預付一年的量,應該沒問題吧?
從此以後,何亦瑤的晚上,變得十分精彩。她透過這枚古鏡,看到了塞外誘人清朗的月光,看到了沙場上的血雨腥風,看到了茫茫大漠……
她一邊翻著史書,一邊看著古鏡。
她從史書的字里行間,看古鏡里的沙場風雲。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陪著他,鼓勵著他,安慰著他,度過漫漫時光。
她的一天,等於他的十天。
元朔六年,他率領八百騎兵,在茫茫大漠里賓士數百里尋找敵人蹤跡,結果他長途奔襲的戰術首戰告捷,戰斗二千餘人,匈奴單於的兩個叔父一個斃命一個被活捉。他率兵全身而返。漢武帝立即將他封為「冠軍侯」,贊他勇冠三軍。
她隔著古鏡,看著他奔波數百里,馬蹄下揚起的灰塵,他胸前流下的血,足足遮住鏡面整個長夜。
他說,這是他第一次上陣,就取得傲人戰績。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古鏡上斑駁的血跡,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受這么重的傷。
元狩二年的春天,他被任命為驃騎將軍,獨自率領精兵一萬出征匈奴。剛剛十九歲的他,在千里大漠中閃電奔襲,六天中他轉戰匈奴五部落,一路猛進,並在皋蘭山打了一場硬碰硬的生死戰。在此戰中,他慘勝,雖斬敵近萬人,但他的一萬精兵也僅餘三千人。
她隔著古鏡看著,沒看到他征戰的場面。再見面,已是勝利的畫面。
他說,為了不讓她看到血腥場面,他特意挑選了他們通話的間隔時間來打仗。
她什麼都沒說,這次鏡面上沒有鮮血。但她卻發現,在鏡子背面,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她能看到古鏡上的刀痕。
但,他身上受了多少傷,她根本看不到。
同年夏天,漢武帝決定開展收復河西之戰。此戰,他成為漢軍的統帥,再次孤軍深入,並再次大勝。就在祁連山,他所部斬敵三萬餘人。漢王朝收復了河西平原。從此,漢軍軍威大振,而十九歲的他更成為了令匈奴人聞風喪膽的戰神。
她隔著古鏡看著,看著他腳下的河西大地,看著他意氣風發,看著他的千萬士兵仰望著他……
他說,真想讓她站在他身邊,感受著一切。
她什麼都沒說,因為她知道不可能……
同年秋天,渾邪王和休屠王想要投降漢朝,他前往黃河邊受降。當他率部渡過黃河的時候,突然匈奴降部中發生了嘩變。他竟然只帶著數名親兵就親自沖進了匈奴營中,直面渾邪王,下令誅殺嘩變士卒。渾邪王完全有機會把他扣為人質或殺之報仇,然而最終渾邪王放棄了。他敢於孤身犯險不懼生死的氣勢不但鎮住了渾邪王,也震住了四萬多名匈奴士卒。河西受降順利結束。
她隔著古鏡,看著那個燭光撲朔,局勢迷離危機四伏的夜晚,他就那樣站在敵人的營帳里,僅僅用一個表情一個手勢,就將帳外四萬兵卒、八千亂兵鎮住。天下震驚,高呼戰神無敵。
他說,他這次真的是冒險了,但是有他陪著,她就是他的守護女神。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古鏡的這一邊,默默地松開已經捏得不成樣的衣角。
元狩三年,漢武帝為他建造起精美的豪宅,並且囑咐他前往察看。
她隔著古鏡,看到年輕的皇帝眼中對他的器重,看到他身旁笑盈盈的公主。她知道,漢武帝不光只賜予他豪宅,還有讓他和公主聯姻的意思。
他說,匈奴未滅,無以家為也。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著他說話的同時,放在鏡面上的手,掌紋清晰可見。
她頭一次伸出了自己的手,印上了他的。
他們的手,不光隔著一道冰冷的鏡面,還隔著兩千年的時光。
卻仍有些什麼,脈脈流動。
元狩四年,為了徹底消滅匈奴主力,漢武帝發起了規模空前的漠北大戰。他率部深入漠北奔襲兩千多里,殲敵七萬多人。為了追殺匈奴單於,他一路來到了狼居胥山,率大軍進行了祭天地的典禮。封狼居胥之後,他繼續率軍深入,一直打到俄羅斯貝加爾湖一帶,一路連勝。經此一役,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他的「封狼居胥」,從此成為中國歷代兵家人生的最高追求,終身奮斗的夢想。而這一年的他,年僅二十二歲。
她隔著古鏡,看著這場歷史中最高的兵家祭天封禮,看著他站在人生的最巔峰,看著他的至高榮耀。
她在他征戰的六年間,一直陪在他身邊,護在他的胸前。
他說,女人,你真的是女鬼嗎?這么多年了,你的容貌,居然一點都沒有變……
鏡子上,斑駁的刀痕無數,鏡面卻越來越清晰。
她甚至可以看得到他眼中,映著她的影子。
他說,他平匈奴的理想,已經實現了。他的將軍夢,也已經成為現實了。他幾乎已經完成兒時所有的願望,他也幾乎可以得到他所有想要的。
他說,他想要她。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搖搖頭,把鏡子放在密封的盒子里,鎖在櫃子的最裡面。
夠了,她對自己說。
她陪他七個多月,看著他一步步艱辛走過,看著他終於爬到人生的頂峰,這就夠了。
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寧願他就認為她是個女鬼,永遠的失去了法力,已經魂飛魄散,再也不能相見了。
她要忘了他。
她埋頭學習,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放在書本上,絕不讓自己有多餘的時間去想他。
除了在每天晚上十點鍾的時候,心臟都會抽痛一下,習慣性的看著往常古鏡擺放的位置,然後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他在做什麼?想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
她咬咬牙,他已經和她沒有關系了。
她怎麼能看著他,慢慢地生病,衰弱,直至死去?
她受夠了只能隔著古鏡看著他,而什麼都做不了,觸碰不了。
她承認自己很懦弱,所以選擇逃避。
生活還是和以前一樣,上學、補課、寫作業……只是每天清晨醒來時,臉上滿是淚痕。
終於,高考結束。她考得很好,告訴父母她應該可以上那所她從小就想進的大學,父母欣喜若狂,她則關上門黯然憂傷。
考試結束了,她空閑了。沒有了理由學習,她開始無法抑制對他的思念。
她終於忍不住把深鎖在櫃子里的盒子拿了出來,看著久違的古鏡,輕輕摩挲。
這次,一定要告訴他。
雖然他們不能在一起,但是她一定要告訴他。
她喜歡他。
房間里空曠而寂寞,她就這么靜靜地坐著,一直等到晚上十點。
她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只有一聲清晰的破碎聲——她手中的古鏡,毫無預警的出現了一道裂痕。
然後,她看到了鏡子的那邊覆著一條綢布。
綢布上寫著遒勁有力幾個字。
——阿瑤,下輩子,我們一定要相見。
她已泣不成聲。
「老闆,」何亦瑤站在櫃台前,把盒子打開,裡面的古鏡鏡面有了一道裂痕,今天是大學開學的日子,也是正好租下這枚古鏡一年的日子。「這古鏡多少錢,我買下來。」
年輕的古董店老闆看著有了裂痕的古鏡,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不用了,你的租金,正好是它的價錢。」
「是嗎?」何亦瑤根本不信,這古鏡對她來說是無價之寶,就算老闆報出一個天文數字,她都會想辦法賒賬償還。
老闆把盒子蓋上,推還給她,微笑道:「現在,它是你的了。」
何亦瑤垂下眼簾,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
這是她最寶貴的東西。
「對了,還有一個東西,是和這個古鏡一起的。等我找找。」老闆走入後面的房間,一陣翻找後,手中拿著一塊泛黃的破舊的黃布,慢悠悠地走出來。
何亦瑤如遭雷擊,顫抖著接過這塊綢布。
手微微抖動著展開綢布,上面寫著幾個遒勁有力的大字:阿瑤,下輩子,我們一定要相見。
捧著古鏡盒子,握著這塊綢布,她不知道怎麼走出啞舍的,只知道回過神時,她就已經被父母送到了大學校園里。
新生接待處一片人聲鼎沸,而她覺得自己就像站在另一個空間。
迷茫間,她被人撞了一下,摔倒在地。她拚命地摟著古鏡,但綢布卻飄落在地。
一隻手替她撿起綢布,那是雙骨節分明的手。
她的心忽然揪得死緊,連站起的力量都沒有。
抬起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容。這次沒有隔著古鏡,沒有隔著遙遠的兩千年,沒有戰馬嘶鳴,金戈交擊,塵土飛揚……他的面容清晰而真實。
不同的是,他沒有穿著不離身的鎧甲,只有簡單的白T恤,藍色牛仔褲。
淚水悄然滑落。
那人走到她面前,展開綢布,像是無意間看到才念著上面的字,又像是早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一樣,用力地說道:
「阿瑤,下輩子,我們一定要相見。」

啞舍里的的古物,每一件都有著自己的故事,承載了許多年,無人傾聽。
但,它們都在等待……

6. 求史鐵生先生的作品<老屋小記>.

想起未開放的年代,一定會想起K,想起他在喧囂或寂靜的街道上默默奔跑的形象。也許是因為,那個年代,恰可以這孤獨 的長跑為象徵、為記憶、為訴說吧。
K因為在「文革」中出言不慎,未及成年就被送去勞改,三年後改造好了回來,卻總不能像其他同齡人一樣有一份正式工作。所謂「改造好了」,不過是標明「那是被改造過的」(就像是「盜版」的),以免與「從來就好的」相棍淆。這樣,K就在街道生產組蹬板車。蹬板車之所得,剛剛填平蹬板車之所需。力氣變成錢,錢變成糧食,糧食再變成力氣,這樣周而復始我和K都曾懷疑上帝這是什麼意圖?K便開始了長跑,以期那嚴密而簡單的循環能有一個漏洞,給夢想留下一點兒可能。K以為只要跑出好成績,他就可以真正與別人平等,或者得一份正式工作,或者再奢侈些一一被哪個專業田徑隊選中。
K推著我跑,燈火越來越密,車輛行人越來越多……K推著我跑,屋頂上的月亮越來越高;越來越小,星光越來越亮越來越遼闊……K推著我跑,「隆隆」的喧囂慢慢平息著,城市一會兒比一會兒安靜……萬籟俱寂,只有K的腳步聲和我的車輪聲如同空谷迴音……K推著我跑在我的印象中一直就沒有停下,一直就那樣沉默著跑,夜風撲面,四周的景物如鬼影幢幢……也許,恰恰我倆是鬼(沒有「版權」而擅自「出版」了),穿游在午夜的城市,穿揣在這午夜的千萬種夢境里……
K是個天才長跑家。他從未受過正規訓練,只靠兩樣天賦的東西去跑:身體和夢想。他每天都跑兩三萬米,每天還要拉上六七百斤的貨物蹬幾十公里路,其間分三次吃掉兩斤糧食而已。生產組的人都把多餘的糧票送給他。談不上什麼營養,只臨近大賽的那一個月,他才每天喝一瓶牛奶,然後便去與眾多營養充足、訓練有素的專業運動員比賽。年年的「春節環城賽」我都搖著輪椅去看他跑。年年他都捧一個獎杯或獎狀回來,但僅此而己,夢想還是夢想。多少年後我和K才懂了那未必不是上帝的好意相告:
夢想就是夢想,不是別的。
有個十三四歲的男孩要跟K學長跑,從未得到過任何教練指點的K便當起了教練。後來,這男孩的姐姐認識了K,愛上了K,並且成了K的妻子——那時K仍然在拉板車,在跑,在盼望得到一份正式工作,或被哪個專業田徑隊選中。
熱戀中的K曾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他很久以來就想跟我說這句話了。他說:「你也應該有愛情,你為什麼不應該有呢?」我不回答,也不想讓他說下去。但是他又說:「這么多年,我最想跟你說的就是這句話了。」我很想告訴他我有,我有愛情,但我還是沒有告訴他,我很怕去看這愛情的未來。那時候我還沒能聽懂上帝的那一項啟示:夢想如果終於還是夢想,那也是好的,正如愛情只要還是愛情,便是你的福。
編輯本段8U師傅
U師傅有什麼夢想么? U師傅會有怎樣的夢想呢?
U師傅的腳落在地上從來沒有聲音,走在深深的小巷裡形單影只,從不結群。U師傅走進老屋裡來工作,就像一個影子,幾乎不被人發現。「U師傅來了嗎?」——如果有人問起,大家才她的座位上望,看見一個滿頭烏發、身材順長的老女人,跟著見一聲如少女般細聲細氣的回答——「來了呀。」
我初來老屋之時,聽說她已經有五十歲——除非細看其容顏,否則絕不能信。她的身段保持得很好,舉手投足之間會令人去想:她必相信可以留駐往昔,或者不信不能守望住流去的歲月。無論冬夏,她都套一身工作服,領口和袖口的扣子都扣緊。她絕不在公用的水盆中洗手,從不把早點拿來老屋吃。她來了,幹活;下班了,她走。實在可笑的事她輕聲地笑,問到她頭上的話她輕聲回答,回答不了的她說「真抱歉,我也說不好」,令她驚訝的事物她也只說一聲「喲,是嗎」。
「U師傅,您給大夥說兩句外國話聽聽行不行?」 「不行呀,」她說,「都快忘光了。」
小T說:「U師傅,您昕D唱的那些嘀里咕嚕的是外語嗎?」她笑笑,說「我聽不懂那是什麼語。」
小T便喊D:「嘿,你聽見沒有,連U師傅都聽不懂,你那叫外語呀?」
D走到U師傅跟前,客客氣氣地弓身道「有阿爾巴尼亞語,有南斯拉夫語,有朝鮮語,還有印度語。」
「喲,是嗎?」 U師傅笑。
「U師傅,我早就想請教您了,您說『杜喲瑞曼巴'是什麼意思?」
「你說的大概是do you remember,意思是,『你還記得嗎'。」
「哎喲喂,神了。」D撓撓頭,再問「那『得噢斯綽哈特'呢?」
U師傅認真地聽,但是搖頭。 「一個草帽,是嗎?」
「草帽?噢,大概是the old strawhat;『那個舊草帽』,是嗎?」「『喲給喂突密'呢?」
「you gave to me,就是『你給我'。哦,這整句話的意思應該是,『媽媽,你還記不記得你給我的那個舊草帽'。」
D點頭嘖舌,翹著大拇指在老屋裡走一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小T快樂得手舞足蹈:「哇老天,D哥們兒這回栽了吧?」
D不理小T,說: 「U師傅,我真不明白,您這么大學問可跟我們一塊兒混什麼?」
L大媽的目光敏覺地投向U師傅,在那張阻擋不住地要走向老年的臉上停留一下,又及時移開:「D,於你的活兒吧,說話別 這么沒大沒小的!」
聽說U師傅畢業於一所名牌大學的西語系,聽說U師傅曾經有過很好的工作,後來生了一場大病,病了很多年工作也就沒了。聽說U師傅沒結過婚,聽說不管誰給她介紹對象她都婉言謝絕。
U師傅絕對是一個謎。老屋裡寂寞的時刻,我偶爾偷眼望她, 不經意地猜想一回她的故事。我想,在那五十幾年的生命裡面必定埋藏著一個非凡的夢想,在那優雅、平靜的音容後面必定有一個牽魂動魄的故事。但是她的故事守口如瓶,就連老屋裡的大媽大嬸們也分毫不知,否則肯定會傳揚開去。
應該是一個愛情故事,一個悲劇。應該是一份不能隨風消散、 不能任歲月沖淡的夢想,否則也就談不上悲劇。應該並不只是對於一個離去的人,而是對於一份不容輕置的心血,否則那個人已經離開了你,你又是甘心地守望著什麼呢?等待他回來?我寧願不是這樣一個通俗的故事。如果他不回來(或不可能再回來),守望,就一定是荒唐的么?不應該單單去猜測一種現實——何況她 已經優雅而平靜地接受了別人無法剝奪的:愛情本身。她優雅、平靜但卻不能接受的是:往日的隨風消散。是呀那是你的不能消散的心的重量,不能刪減的魂的復雜,不能訴說的語言絕境,不能忘記的夢之神壇或大道。
到底是怎樣一個故事並不重要。
有一次小T去U師傅家回來(小T是老屋惟一去過U師傅家的人) ,跟我們說「哇老天!告訴你們都不信,U師傅家真叫講究喂,凈是老東西。」
D說:"有比L大媽還老的東西?"
小T說:「我是說藝術品,字畫,瓷器,還有太師椅呢。」D說:「太濕,怎麼坐?」
小T說:「你們猜U師傅在家裡穿什麼?旗袍!哇老天,緞子的,漂亮死了!頭發挽成警,旗袍外面套一件開身綉花的毛坎肩,哇老天,她可真敢穿!屋裡屋外還養了好多好多花……
U師傅的夢想具體是什麼,也不重要。
編輯本段9B大爺
B大爺七十多歲了。砌磚和泥、立柱架梁、攀牆上房,他都還做得。察領導之顏、觀同僚之色,他都老練。審潮流之時、度朝政之勢,他都自信有過人之見一一無非是「女人禍國」的歪論、「君側當清」的老調。B大爺當過兵打過仗,槍林彈雨里走過來,竟奇跡般沒留下一點兒傷殘。不過他當的既非紅軍,亦非八路,也不是解放軍。他說他跟「毛先生」打過仗。
「哪個毛先生?」
「毛主席呀,怎麼了?」
「哎喲喂B大爺子!毛主席就是毛主席,能瞎叫別的?」
「不懂裝懂不是?『先生'是尊稱,我服氣他才這么叫他。當年我們追得毛先生滿山跑,好傢伙,陳誠的總指揮,飛機大炮的那叫狂,可追來追去誰知道追的是師傅哇?論打仗,毛先生是師傅,教你們幾招人家還未准有工夫呢,你們倒他媽不依不饒地追著人家打!作死!師傅就是先生,『先生'是尊稱,懂不7"
「滿山跑?什麼山?」
「井岡山呀?怎麼著,這你們又比我懂?」「哪裡哪裡,你是師傅,呵不,先生。」
「噢哨,不敢當不敢當。」B大爺露出一嘴殘牙笑。
他當過段祺瑞的兵,當過閻錫山的兵,當過傅作義的兵,當過陳誠的兵。
「那會兒不懂不是?」 B大爺說,「心想當兵吃糧唄,給誰當還不一樣?我看槍子兒找不找你的麻煩。飢荒來了,就出去當兩天兵,還能幫助家裡幾個錢。年景好了就溜回來,種地,家裡還有老娘在呢。唉,早要是明白不就去當紅軍了?」
「您當兵,也搶過老百姓?」
「蒼天在上,可不敢。沖鋒陷陣,鬧著玩的?缺德一點兒槍子兒也找你。都說槍子兒不長眼,瞎說,槍子兒可是長眼。當官兒的後頭督著,讓你沖,你他媽還能想什麼?你就得想咱一點兒昧良心的事兒沒有,沖吧您哪。不虧心,沒事兒,也甭躲,槍子兒 知道朝哪兒走。電影里那都是瞎說。要是心虛,躲槍子兒,哪能躲得過來?咣當,挺壯實的一條漢子轉眼就完了。我四周躺下過多少呀!當了幾回兵,哪回我娘也沒料著我能囫圇著回來。我說, 娘,你就信吧,人把心眼兒擱正了,槍子兒繞著你走。」
「B先生,槍子兒會拐彎兒嗎?」「"會,會拐彎兒。」
你驚訝地看著B大爺,想笑。B大爺平靜地看著你,讓你無由可笑。B大爺彷彿在回憶:某個槍子兒是怎樣在他眼前漂漂亮亮地拐了彎兒的。
「這輩子我就信這個,許人家對不起你,不許你對不起人家。」在基建隊,B大爺隨時護著三子,不讓他受人欺侮。
晚上,三子獨自東轉西轉,無聊了,就還是去B大父那兒坐坐。
生產組的新車間蓋好了,B大爺搬去那兩間老屋裡住,兼做守衛。木床一張,鋪蓋一卷,幾件換洗的衣裳,最簡單的炊具和餐具,一隻不離身的小收音機——B大爺說"這輩子就掙下這幾樣兒東西,不信上家裡瞅瞅去,就剩一個賊都折騰不動的水缸。"
三子到B大爺那兒去,有時醉醺醺的。B大爺說「甭喝那玩藝兒,什麼好東西?」三子說:「您不也喝?」 B大爺說:「我什麼時候死都不蝕本兒啦!喝敵敵畏都行。」三子說「我也想喝敵敵畏。" B大爺喊他"瞎說,什麼日子你也得把它活下來,死也甭愁 活也甭怕才叫有種!"三了便愣著,撕子上的老繭,看目光可以到達的地方。
B大爺對旁人說"三子呀,人可是一點兒不傻,只不過腦子
不好使。"
腦子不好使而人並不傻,真是非凡之見。這很可能要涉及艱深的哲學或神學問題。比如說,你演算不出這非凡之見的正確,卻能感受到它的美妙。
編輯本段10浪與水
從老屋往北,再往東,穿過蕪雜簡陋的大片民居,再向北,就是護城河了。老城尚未大規模擴展的年代,河兩岸的土堤上怪柳濃蔭、茂草藏人,很是荒蕪。河很窄,水流弱小、混濁,河上的小木橋踩上去嘎嘎作響,除去冰封雪凍的季節,總有人耐心地向河心撒網,一網一網下去很少有收獲;小橋上的行人駐足觀望一陣,笑笑,然後各奔前途。
夏天的傍晚,我把輪椅搖過小橋,沿河「漫步」,看那撒網者的執著。烈日曬了一整天的河水疲乏得幾乎不動,沒有浪,浪都像是死了。草木的葉子蔫垂著,摸上去也是熱的。太陽落進河的盡頭。蜻蜓小心地尋找露宿地點,看好一根枝條,叩門似的輕觸幾回方肯落下,再警惕著聽一陣子,翅膀微垂時才是睡了。知了的狂叫連綿不斷。我盼望我的戀人這時能來找我——如果她去家裡找我不見,她會想到我在這兒。這盼望有時候實現,更多的時候落空,但實現與落空都在意料之內,都在意料之內並不是說都在盼望之中。
若是大雨過後,河水漲大幾倍,浪也活了,浪涌浪落,那才更像一條地地道道的河了。
這樣的時候,更要到河邊去,任心情一如既往有盼望也有意料,但無論盼望還是意料,便都浪一樣是活的。
長久地看那一浪推一浪的河水,你會覺得那就是神秘,其中必定有什麼啟示。「逝者如斯夫」?是,但不全是。「你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也不全是。似乎是這樣一個問題:浪與水,它們的區別是什麼呢?浪是水,浪消失了水卻還在,浪是什麼呢?浪是水的形式,是水的信息,是水的慾望和表達。浪活著,是水,浪 死了,還是水,水是什麼?水是浪的根據,是浪的歸宿,是浪的無窮與永恆吧。
那兩間老屋便是一個浪,是我的七年之浪。我也是一個浪.
誰知道會是光陰之水的幾十年之浪?這人間,是多少盼望之浪與 意料之浪呢?
就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河邊,K跑來告訴我:三子死了。「怎麼回事?」
「就在這河裡。」
雨最大的時候,三子走進了這條河裡;在河的下游。
「不能救了?」
我和K默坐河邊。
河上正是浪涌浪落。但水是不死的。水知道每一個死去的浪的願望——因為那是水要它們去作的表達。可惜浪並不知道水的意圖,浪不知道水的無窮無盡的夢想與安排。
「你說三子,他要是傻他怎麼會去死呢?」
沒人知道他怎麼想。甚至沒有人想到過:一個傻子也會想,也是生命之水的盼望與意料之浪。
也許只有B大爺知道:三子,人可不比誰傻,不過是腦子跟眾人的不一樣。
河上飄繚的暮露,絲絲縷縷融進晚風,扯斷,飛散,那也是水呀。只有知道了水的夢想,浪和雲和霧,才可能互相知道吧?
老屋裡的歌,應該是這樣一句簡單的歌詞,不緊不慢反反復復地唱:不管浪活著,還是浪死了,都是水的夢想……

7. 神態 語言 動作描寫好的短篇小說

我覺得要把動態神態描寫好,其實根本不用查,如果家裡有長襪子,皮皮這本書的話,可以在上面找到動態和神態

8. 誰在《兒童文學》上見過《提拉米蘇帶我走》這篇文章.請寫下來,謝謝了!非常非常地感謝!!!

我有那本<<兒文>>
你要文章嗎
提拉米蘇,請你帶我走
文/顏色色
(1)
蘇梨若遇見洛慕晨的時候,是四月里微風輕瀾的一天。
蘇梨若又遲到了。都怪她家的鬧鍾,總是在關鍵時刻添亂,要知道她已經有五次遲到、三次曠課的記錄了,如果再加上那十二次沒交作業,老班不瘋掉才怪。可是因為蘇梨若是聰明的女生,她的成績絲毫沒有因為遲到而受影響,所以老班也就無可奈何了。
好不容易躲過學生會的監督員,她明明看到走廊上沒有人,就在她沖到走廊口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人閃了出來。
蘇梨若翻著骨碌的大眼睛茫茫然地想,她也許是認識這個人的。
前些時間學校進行學生校容整理活動,而最高的執法者便是學生會主席洛慕晨。
那天,自習課的時候洛慕晨帶著一班幹事突擊檢查高二(3)班。蘇梨若正在和前面的同學何夜夜閑聊,恍惚間看到一群人開始仔細盯著男生的頭發或者女生的長指甲看。學校有規定,男生留長發或者女生留長指甲一律殺無赦。
那個領頭的帥氣男生洛慕晨在何夜夜面前站住了。蘇梨若抬頭,看見一雙漂亮的眸子。他有著仔仔一樣的完美側臉,眼神深邃而干凈。
洛慕晨只是用修長的手指優雅地敲了敲何夜夜的桌子:「這位同學,男生不要留太長的頭發,下課後去剪掉。」
全班靜默三分鍾。之後,所有人一起鬨笑起來,就連暗戀洛慕晨已久的班花桃一一都忍不住嗔怪地謝睨了洛慕晨一眼。蘇梨若還唯恐天下不亂地拍著桌子喊:「帥哥——何夜夜!」
洛慕晨真的是個聰明的男生。他很快揮了一下手,率先出去了。在他走出教室門口的一剎那,蘇梨若躍上桌子,好奇地單手撐著在桌面上探著頭去看。洛慕晨回頭,就看到了獃獃的蘇梨若目送他的情景。他驀地一笑,像粲然綻開在蘇梨若眼睛裡的夏花。
蘇梨若像受驚的小鹿一樣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撲撲」地跳。那個聰明的有好看笑容的男生,就著樣在蘇梨若腦海里回映了好長時間。過了好久,她才想起來要去嘲笑何夜夜一番。誰讓她這個死黨總是把頭發弄得像搖滾青年,還穿中性的黑色襯衣,雖然很帥,但的確很像男生。
後來,蘇梨若偶爾會在校園里看見洛慕晨。那個喜歡穿白色襯衣草綠色褲子的男生,總是帶給她一種夏日裡清涼的感覺。蘇梨若望望路邊正開得燦爛的白玉蘭,自語:夏天還沒有到呢。她偶爾會想起來洛慕晨那天回頭的微笑,他怎麼可以笑得那麼雲淡風輕卻又讓人心跳不已?
有時候蘇梨若覺得遇見洛慕晨是件快樂的事。可是現在,蘇梨若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真的討厭極了!尤其是在她又一次遲到並且還在吃著早餐的情況下。
蘇梨若咬著軟軟的蛋糕,一邊用乞憐地表情看著洛慕晨。她真的希望洛慕晨不要認出她就是那天拍著桌子嘲笑他的女生。
「嗯,遲到,校容不整,上課時間吃早餐,不知道放在一起要扣多少分了。我聽說你們班總是因為你遲到扣分……」洛慕晨絮絮地念,一邊玩味地打量她。
蘇梨若無辜地眨巴著眼睛想對策:遲到沒有辦法反駁,校容不整?她低頭看,急忙把校服外套掩了掩,都怪她著急,襯衫口子都沒有扣好。吃早餐?她又想了想,急忙把剩下的蛋糕塞進嘴裡,臉頰頓時鼓鼓的像個小包子。她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地說:「現在只剩下遲到了吧?」
洛慕晨驚訝地看著這個率性可愛的小女生,心裡掠過一些溫暖的感覺。他忽然間就揮揮手,意思是讓她過去了。
這下子輪到蘇梨若暈菜了。她又獃獃地盯著洛慕晨好看的眉毛看了半天,然後紅暈一點點爬上她的臉頰。她愣了一會兒,然後回頭往教室跑。洛慕晨看著她大大的粉色背包一下一下輕巧地拍打著她的背,像粉色的欲飛的蝴蝶。
然後那隻蝴蝶忽然停住了。蘇梨若眼睛明亮地回頭看,隨即很大聲地喊:「我剛才吃的不是早餐,是Tiramisu!改天我請你吃。」
洛慕晨站在這四月的微風里微笑。提拉米蘇,多溫暖的名字。

2 (感動)提拉米蘇,請你帶我走[2]
蘇梨若終於請洛慕晨去吃了Tiramisu。
在那個名為「free me」的蛋糕店裡,蛋糕師正拿著一個盒子給她們講解製作方法。方形的奶黃色蛋糕上灑了褐色咖啡末,法式薄餅在旁邊立著,緊挨著的是點綴上的李子形狀的乳酪,顯得那麼可口誘人。蛋糕師是個帥氣的男孩子。他在蘇梨若幾乎忍不住要去摸一下他的托著提拉米蘇的手指的時候說:「我的手指一點兒也不神奇,你也可以學會的。」
蘇梨若張大了嘴巴重重地點頭,扎在腦袋上的辮子歡快地搖擺。洛慕晨看著蘇梨若欣喜和崇拜的眼神,忽然間覺得這個小女生是那麼容易快樂。
回到教室,死黨何夜夜擺出一副末流殺手的表情裝模作樣地問:「聽說你和洛慕晨出去啦?」
蘇梨若呵呵地笑。她知道自從洛慕晨把她誤認為男生之後,何夜夜就跟他叫上勁了。
「那你就不覺得慚愧?不覺得對不起死黨嗎?」何夜夜換了一副悲哀的表情。
蘇梨若想了想,雖然心裡覺得沒什麼慚愧的,但還是象徵性地點頭。
「耶!」何夜夜歡呼起來,「慚愧的話快請我吃藍莓木思!」
於是兩個丫頭就在自習課的時候大搖大擺地出去了。本來蘇梨若提議翻牆的,但是何夜夜說洛慕晨在,怕什麼。
於是蘇梨若又開始了她的逃課生涯,並且逃得光明正大。

3 (感動)提拉米蘇,請你帶我走[3]
可是這樣的生活沒有持續多久,蘇梨若就在一次逃課活動中被洛慕晨抓了個正著。
那天,洛慕晨經過高二(3)班的時候還看到蘇梨若皺著小小的鼻頭發呆,可是一轉眼,他就在教學樓後面的花園里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蘇梨若,你又在干嗎?」洛慕晨大聲地喊。
可是蘇梨若看到洛慕晨不害怕,還熱切地沖過來搖著他的胳膊喊:「你來幫幫我。」
洛慕晨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兒,實在想不出來這個花園有什麼吸引她的。
「這里有棵櫻桃樹,你幫我摘櫻桃吧。樹下的草叢里有蟲子!」蘇梨若說。
「大街上不是有賣的嗎?」洛慕晨奇怪。
「我想要野櫻桃。」蘇梨若嘟了嘴巴。
洛慕晨覺得好笑,城市裡怎麼可能找到野櫻桃。但是他還是撥開草叢走過去,摘了滿滿一捧,然後回到一臉期待的蘇梨若身邊。
「你要櫻桃干什麼?」他看著蘇梨若小心地把那些紅色的小東西用手帕包起來,放進書包口袋裡。
「因為米尚要用野櫻桃做蛋糕。」蘇梨若說。
「米尚是是誰?」洛慕晨更奇怪了。
「就是那家『free me』店裡的蛋糕師啊!」蘇梨若眼睛明亮地說,「你知道嗎?他是這所大學的學生呢,他會做各種各樣的蛋糕,那家店是他開的。他答應我讓我學做蛋糕,等我學會了,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洛慕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想起那個會做提拉米蘇的有神奇手指的男生。他和蘇梨若去過幾次那家店,他記得米尚是有清澈的目光和微笑的。
洛慕晨看著身邊揚著單純微笑的蘇梨若,忽然覺得心裡有什麼生長起來了。呼啦拉的,像馬上就要到來的夏天的感覺。

4 (感動)提拉米蘇,請你帶我走[4]
夏天真的來了。
洛慕晨開始忙碌起來,因為高考就在這個夏天來臨。他是優秀的男生,本來是可以保送的,但是他堅持要考臨市的大學。
何夜夜對蘇梨若說:「我發現洛慕晨是個很好的人哦。」
蘇梨若想,什麼時候何夜夜開始這樣認為啦?難道因為他要復習功課,所以沒時間管她們遲到的事情嗎?
可是蘇梨若沒有時間想這些問題,她每天都要到「free me」蛋糕店裡跟著米尚學做蛋糕。她已經可以學會一些簡單的花樣了。沒事的時候,她會拿著自己製作的蛋糕跑到高三年級的教室里去著洛慕晨。然後在周圍人的鬨笑聲中等待著洛慕晨的稱贊。
洛慕晨從那些大堆的復習題中抬起頭,輕輕地問:「你喜歡米尚嗎?」
蘇梨若點頭:「是啊,我喜歡他和他的蛋糕。」
洛慕晨拍拍她的腦袋,寵溺地笑了。他很開心地吃著那些蘇梨若帶來的味道奇怪的蛋糕,雖然是高卡路里,雖然吃到他嘴裡是苦苦的,但是仍然能夠吃出來一些甜蜜的感覺。

5 (感動)提拉米蘇,請你帶我走[5]
暑假終於來了。何夜夜拉著蘇梨若坐在「free me」蛋糕店裡吃著冰淇淋聊天。洛慕晨沒來,高考過後,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見到他了。
蘇梨若覺得自己有點兒無精打採的,即使米尚告訴她以她的技術可以學做提拉米蘇了。
終於遇見了一個高三的師兄,他說:「洛慕晨跟桃一一一起去北京了了。」
桃一一,就是那個性情溫婉的喜歡洛慕晨的班花。
蘇梨若呆住了。過了好久,她才對何夜夜說了一句話:「洛慕晨是不是不要我了?」
何夜夜說:「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那天,我看到桃一一跟洛慕晨告白,但是被拒絕了。我覺得洛慕晨不會丟下你的。」
是嗎?蘇梨若模糊地想,原來遲鈍的她從來不曾在意這些事。她只是想著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只要她想到洛慕晨,他就會從旁邊冒出來。可是現在,她居然把他弄丟了。
想著想著,就有大顆的眼淚掉下來,落在桌子上那株瑪格麗特花上。
米尚來到蘇梨若面前,他高高的制餅師帽子看起來很滑稽。他用溫暖的手把蘇梨若的眼淚擦掉,然後說:「來,跟我學做提拉米蘇。好不好?」
蘇梨若怔了一會兒,點點頭。
在走進工作房間之前,米尚說:「你又忘了,蛋糕師是需要戴帽子或者把頭發紮起來的。」
蘇梨若看看自己散到肩頭上的頭發,從口袋裡翻啊翻的,掏出一個粉色的水晶發夾來。那個發夾是洛慕晨送給她的。他說她的下巴尖尖的,像小狐狸,頭發紮起來比較好看。
她擦掉眼淚,把頭發認真地紮起來。

作者: 黃金智囊群 2008-2-15 17:25 回復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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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感動)提拉米蘇,請你帶我走[6]
這個暑假快要結束的時候,洛慕晨依然沒有回來。
蘇梨若習慣了紮起頭發,跟著米尚做蛋糕。她想,馬上就高三了,如果今年學不會的話,就沒有時間學了。即將到來的高考不能讓她再像以前那樣肆意逃課了。
米尚的蛋糕店裡有許多顧客,他們都喜歡吃米尚做的蛋糕。逐漸的,蘇梨若做的蛋糕也可以被別人認可了。她學會了做提拉米蘇,但是她從來沒有做過。她只做那些簡單的好看的花型。有時候,她會莫名奇妙地發呆。她常常想起以前的日子,她總是讓洛慕晨騎著單車帶她到郊外找桑椹,找野生的草莓,還讓他下水去摘新鮮的蓮子,只為了能夠帶回來做蛋糕。
何夜夜仍然來看她,陪她聊天,就是不再提起洛慕晨。即使她曾經說過洛慕晨是個很好的男生。
可是在某一天,何夜夜來了,而且帶來了一個人。
蘇梨若看著桃一一,那個漂亮的跟隨米尚去了北京的女生。桃一一的眼睛紅紅的,然後狠狠地對蘇梨若說:「你是個討厭的女生!」
蘇梨若愣住了,她覺得自己才應該這樣說。
可是桃一一繼續說:「你知道嗎?洛慕晨有味覺失調症,他吃甜的東西,反而苦得厲害。你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蛋糕,放那麼多果醬,吃到嘴裡,哭得像黃連,可是他還是那樣吃下去……」
蘇梨若想起她剛學會做蛋糕的時候,總是把那些半成品帶給洛慕晨,然後看他大口地吃下去,同時還不斷稱贊她。
蘇梨若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很讓人討厭的女生!

作者: 黃金智囊群 2008-2-15 17:41 回復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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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感動)提拉米蘇,請你帶我走[7]
蘇梨若去了北京。因為桃一一說洛慕晨在北京做手術。
一路上蘇梨若都在想,如果看見洛慕晨,她一定要扁他一頓。他跑到北京做手術也不告訴她,害得她流了那麼多眼淚。
站在安靜的病房門口,蘇梨若忽然有些怯步了。她忽然想到洛慕晨會不會怪她遲到,居然這么晚才來。猶豫了好久,她才抬起頭准備敲門。可是敲門的瞬間,她聽到裡面的腳步聲。於是,她又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一樣逃跑了!
洛慕晨站在門口,看到地上那個粉色的水晶發夾。然後,他憂郁了好久的眼神終於歡快起來。
他沖著樓梯的拐角喊:「蘇梨若——」
半分鍾後,他看到了一個粉色的影子逐漸移動到他面前。
靈動的眉眼,尖尖的小下巴,確是他思念了許久的人。
蘇梨若怯怯地想把手裡的提拉米蘇藏到身後去,但是洛慕晨已經對她伸出了手:「拿來。」
「你不是吃了會變成苦的嗎?」蘇梨若小聲問。
「可是現在已經好了啊。」洛慕晨接過那個包裝漂亮的盒子,打開,然後切了好大一塊放進嘴裡。良久,他對蘇梨若說:「很甜哦!」
蘇梨若頓時眉飛色舞:「這是我做的第一個提拉米蘇哦!」
其實洛慕晨不知道,Tiramisu在義大利文中的意思是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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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最後一隻靴子落地的故事

從前,有個老人的卧室樓上住著一位年輕人,年輕人往往深夜歸來。進房脫下靴子,往地下重重一扔,嘭當一聲,聲震全屋,把樓下老人從夢中驚醒,接著又嘭當一聲,另一隻靴子又重重落地。

老人這才能輾轉反側又重尋夢境。久而久之,老人形成了條件反射,每晚都要等到兩聲響過之後才能入睡。有次老人實在忍無可忍,就上樓向年輕人提出抗議。

年輕人這才知道自己隨心所欲的舉止傷害了別人。滿口答應今後改正。第二天晚上,年輕人深夜回房,又是一聲一隻靴子落地了,老人忍住怒氣等待著另一隻靴子落地。

可是左等右等,再也沒有聲息,卻又不敢安睡,生怕忽然嘭當一聲不期而至,直熬到天明,一夜失眠。滿腹狐疑地上樓查問。

原來是年輕人照老習慣扔下一隻靴子後忽然想起老人的抗議,趕緊把第二隻靴子輕輕地,輕輕地放到地上,不發出一絲聲響,卻不想反而害得老人終宵失眠。

(9)短篇小說咣當擴展閱讀:

在很多重大決策出台以後,媒體常用靴子落地這個詞。從寓言來看,「等待靴子落地」是一種急切、觀望的心理。

在一個新政或經濟指標出台以前,人們對該項政策或業績已經有了預期,表現在金融市場上就是對證券的提前買賣,造成效應的提前釋放。在新政正式出台後,可能造成政策或經濟結果與政策所依據的理論相背離的現象。

10. 推薦幾本短篇的好看的小說

《夏有喬木雅望天堂》;;;相當感人
《悲傷逆流成河》;;;;;悲劇啊;;這兩本都很悲、、、、淚奔啊
《爵跡》;;;;郭敬明的呢 、、、都是知名熱銷的小說、、、
作者也是非常知名的、、、、絕對好看、、、、《爵跡》出道十周年白金紀念作品,繼幻城之後再現奇幻力作。 插畫作者:王浣 最世簽約畫手。 預告片於7月23日零點全國發布。分上下本出版,普通版的定價是每本 19.8元,《爵跡》平裝本Ⅰ於8月24日發行。《爵跡》平裝本Ⅱ於二零一一年一月一日上市。 《爵跡》限量版於1月25日0時限時限量搶購,定價268元。 《爵跡·燃魂書》1月25日上市,定價18.80元。 1月 博夢館 預告《爵跡·風津道》。 3月 最小說 開始連載 第一回 4月《爵跡·風津道》第二回 5月《爵跡·風津道》第三回 6月《爵跡·風津道》第四回 7月《爵跡·風津道》 第五回 8月《爵跡·風津道》 第六回《夏有喬木雅望天堂》,是作者籽月寫的一本小說,主要講述28歲的園林設計師舒雅望是出生在一個軍事後裔家庭,16歲的時候舒爸讓舒雅望去照顧10歲的夏木。夏木因為童年時候經歷一場死亡,跟已經死去多時的母親的屍體呆了一個晚上,成為內心與這個世界有強烈隔閡的孩子。雅望的溫暖漸漸融化了夏木的心;雅望青梅竹馬的戀人唐小天高中畢業後去當兵,並且認識了大學同學曲蔚然,最終引狼入室。
序言 楔子 第一章:我在回憶里等你 如果你問:夏木,你最討厭誰? 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舒雅望。 第二章:青梅竹馬唐小天 舒雅望抿著嘴唇看他,非常非常賤的說了一句:「我只對你好。」 第三章:父親的驕傲 唐小天,你要是個男子漢,就不能讓女孩子跟著你受苦,受傷,被人打! 第四章:年少時光總是少 舒雅望以為,她和唐小天會一輩子在一起。 一輩子,從出生,到死亡,一秒也不多,一秒也不少。 第五章:唐小天當兵 年少的他們,在星空下做了承諾,一個說願意等,一個說一定回來。 第六章:聖誕節約會記 她喜歡他的懷抱,溫暖而又結實,干凈而又安心,讓她迷迷糊糊的想閉上眼睛,在他的懷抱里呆上 一 輩子。 第七章:這個男人很危險 曲蔚然問:「很討厭我么?」 舒雅望點頭:「是啊,非常討厭。」 曲蔚然狀似苦惱的說:「可是怎麼辦呢?你卻讓我很著迷。」 第八章:夏木的告白 夏木咬咬嘴唇,在她耳邊說:「我喜歡你。」 第九章:曲蔚然的回憶 那是他和唐小天的第一次見面,他到現在還覺得他的笑容真的很耀眼,閃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第十章:甜蜜愛念 小的時候,我很羨慕你,因為你總是有很明確的目標,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想干什麼,未來是什麼。我 很喜歡這樣的你。也特別希望自己可以變成這樣。 第十一章:雅望,別哭 舒雅望靠著房門緩緩蹲下來,咬著嘴唇,捂住耳朵,痛苦的張大嘴巴,想大喊想大叫,卻又不能發出 聲音來。 第十二章:混亂中的救贖 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成為別人的妻子。 第十三章:用什麼賠給你 可是他現在……只是一個殺人未遂的逃犯! 等待他的未來,也許……只有監獄! 第十四章:最初相愛的人,最終不得相守 現在你回來了,可是,我等的已經不是你了。 第十五章:愛也一輩子,恨也一輩子 愛一輩子也好,恨一輩子也好,終究是要讓你記我一輩子。 第十六章:男人的眼淚 一個等了,卻等的太早, 一個回來了,卻回來的太晚。 怪只怪那緣分太淺,未滿千年。 第十七章:這一生,你不來,我不老 有的時候,一旦錯過便是一生。 再次遇見,可有來生? 番外:一個人的天荒地老 我用了十年的時間去忘記一個人,結果只令她的輪廓更鮮活。《夏有喬木 雅望天堂1》媒體評論
這本書語言很朴實,可是就在這朴實的文字後面我看到了一個盪氣回腸的故事。這個故事親切的就像發生在我自己身邊一樣。作者構架故事的能力非常好,是我見過為的青年作家裡為數不多的很有潛力的一位新人。 ——《晨報周刊》著名書評人袁復生 人生,是不是真的要糾纏才能算得是真實活過?愛情,是不是一定要唇邊帶淚才會刻骨銘心? 淚水不自覺華麗麗的落下,暗笑自己太痴!合書,閉眼冥想。何時?何地?何方?都不在重要! ——《影迷》《星月刊》執行主編:高瑞灃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美麗的少年,能夠象這本書里的夏木一樣給予我那麼深刻的痛楚與悲傷。我連夜看完的這個故事,立馬決定在《花火》上輪番連載,五年了,還從來沒有哪一部小說能像當年「涼生」一樣感動我,可是「夏木」辦到了。 ——花火主編小獅 書里蔓延著細致綿長的深情,不同《深海》般凜冽,讀懂它,即是從另一個角度讀懂愛情。 ——獨木舟不是所有人的生命里都會出現一個叫夏木的男孩,但是如果你遇到,你一定一定會用一輩子的時間記住他。所有的悲痛和傷,凝結成幸福的回憶,讓你永不能忘。 ——張芸欣《夏有喬木 雅望天堂1》我毀了這世間最美好的少年夏木完結,作者籽月重溫純白的夏木,特顯番外:我毀了這世間最美好的少年。 你你還記得那個少年么? 那個總是安靜的坐在角落裡的少年。 那個在軍區大院長大的少年。 那個身世凄楚的少年, 那個如洋娃娃一般的少年。 你還記得他么? 他總是藍格子襯衫,沉默的微低著頭,俊美的側臉弧線讓人移不開視線,當他望向你時,那個空洞的眼神,那木然的表情,。那深深的黑眼圈,是否讓你無法忘記。 我毀了那世上最美好的少年。 遇上我,也許,真的是他這輩子的劫難。 ——舒雅望《夏有喬木 雅望天堂1》書中角色 夏木 網路熱門人選《悲傷逆流成河》是郭敬明的第四部長篇小說。是2006年10月郭敬明為《最小說》創刊時量身定做的,每期一萬多字的連載穩坐《最小說》「讀者最喜歡的文章」排行榜頭把交椅,並曾推動《最小說》創造出最高60萬冊的銷量。
2002年《愛與痛的邊緣》 2003年《幻城》《左手倒影,右手年華》 2003年11月《夢里花落知多少》 2005年《1995-2005夏至未至》 音樂小說《迷藏》 《劍俠情緣》 2004~2007年主編《島》系列《島.柢步》《島.陸眼》《島.錦年》《島.普瑞爾》《島.埃澤爾》《島. 澤塔澤塔》《島.瑞雷克》《島.天王海王》《島.龐貝》《島.銀千特》 2006年初《無極》 2006年11月主編《最小說》 2007年《悲傷逆流成河》 2007年底《N世界》(郭敬明著,年年繪) 2007年11月《最小說》連載《小時代》系列 2008年《小時代1.0折紙時代》 2009年《蜀綉》(李宇春,郭敬明詞) 《聽我的聲音》(韓紅,郭敬明詞) 2009年12月30日 《小時代2.0虛銅時代》 2010年《小時代3.0刺金時代》在《最小說》連載中. 2010年6月6日 《王牌大助理》 2010年8月24日 發行《臨界·爵跡Ⅰ》 2010年9月 《以愛之名》(李維嘉,郭敬明詞) 2010年9月30日《再回首-幻城》 2010年華影盛視《我們約會吧》(原名:丘比特來電)編劇 2011年1月1日 《臨界·爵跡Ⅱ》 2011年1月25日《臨界·爵跡 燃魂書》 2011年1月 《我們約會吧同名小說》(郭敬明、笛安、落落等) 2011年2月13日《我們約會吧》上映 2011年1月 《最小說》連載《爵跡》系列《爵跡·風津道》 2011年4月 《下一站.神奈川》 2011年4月 《下一站.倫敦》 2011年7月1日 《小時代3.0刺金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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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隻象:給所有在愛的人 青海湖畔的悲情絕戀 七隻象的猜想——愛分七象,看你是哪一象? 本土首部青春疼痛小說 引爆華語世界的末世狂歡 中國版的《追風箏的人》 後中國時代的《山楂樹之戀》 以《悲傷逆流成河》一書紀念悲傷的繁盛,或者豐收的荒蕪。 全新收錄最新番外篇章《黑暗源泉》 全新收錄郭敬明創新手記《對他說》 收錄名家評論+眾多作者讀後感言 百萬冊黃金紀念版全新修訂 2007年年度全國暢銷巔峰 時間把脈絡輕輕改寫,試管里萃取出的青蔥色澤,在漫長的消耗里褪成蒼白與灰濛。旭日暖子時是你凝望的眼。 與荒蕪對峙,與時間對峙,與鋒利對峙,與和煦對峙,與酸痛發漲的年少歲月對峙。世間四季循環,人心剝去殘片。停留在過去的淡薄少年抬起手擦去塵埃。 被承載於玻璃片上的青春標本,在時間持續不停的風化里,終於流徒成為了宇宙里漂浮的塵埃。它們匯聚成漫長的光河。
編輯本段內容簡介
該小說24萬字,講述了少女易遙在17歲時愛上不良少年後懷孕,和她比鄰而居的齊銘則生活在完全不一樣的世界裡——老師的寵兒,父母的掌中寶。兩人之間產生了某種介於愛情和友情之間、或者說是凌駕於愛情與友誼之上的微妙情感。直到顧森湘和顧森西姐弟倆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齊銘和顧森湘自然而然的相愛,大人們眼中的「壞孩子」顧森西對易遙產生了好感,當易遙與齊銘各自有了感情歸屬、彼此漸行漸遠時,易遙卻因無意中給顧森湘轉發了一條簡訊,間接害死了她。後來,易遙因為齊銘和顧森西對自己的不信任以及他們對自己的厭惡,跳樓自殺了。那種全身的關節、骨骼、胸腔、頭顱一起碎裂的聲音,讓齊銘再也承受不了,在彌漫著煤氣的黑暗中慢慢閉上了眼睛。易遙,顧森湘,齊銘,都被淹沒在悲傷的河流里,還有在電視機前哭紅了雙眼的顧森西,四個人的愛情,四個人的命運,糾結,撕裂……
編輯本段序言
楔子 你曾經有夢見這樣無邊無際的月光下的水域么? 無聲起伏的黑色的巨浪,在地平線上爆發出沉默的力量。 就這樣,從僅僅打濕腳底,到蓋住腳背,漫過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靜的深淵。 你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么? 在很遙遠,又很貼近的地方響起來。 像是有細小的蟲子飛進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翅。 突突地跳動在太陽穴上的聲音。 視界里拉動出長線的模糊的白色光點。 又是什麼。 漫長的時光像是一條黑暗潮濕的悶熱洞穴。 青春如同懸在頭頂上面的點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凈。 而窗外依然是陽光燦爛的晴朗世界。 就是這樣了吧。
編輯本段圖書目錄
序 如今,時過境遷,我們都已經長大,我很想讓你跟我走,可是已經成為不可能。 第一章 祭 清晨呼了一口氣,對初一說,抱著我,因為明天你就要離開我。 第二章 惑 我們的愛翻越多少山巒,才能有圓滿的結局。如果讓我沒有遇見你,我們是不是都會很幸福的過下去。 第三章 迷 紙片上只有一句話:初一,如果抉擇如此痛苦,我能否先自行出局。 第四章 喜 城市就是一個愛情的容器,容器里裝著一團團的紅塵往事,悲傷輪回與擦肩而過。 第五章 行 那年,他牽起她的手,說要照顧她一輩子。可是他不知道,牽一個人的手容易,而牽一個人的一輩子需要多麼的艱難。 第六章 憶 他想,或許他的死,是讓清晨幸福下去的唯一方式。 第七章 象 在那片湖水上方,突然飛過來一大片的鳥群,它們就那麼圍著那一串串的氣泡,盤旋著飛舞著鳴叫著,久久不願散去。 終她終將銘記於心的是,不管日月如何變遷,那河水永無止息。
編輯本段圖書書摘
楔子 你曾經有夢見這樣無邊無際的水域么?無聲起伏黑色潮水,在地平線上翻滾出駭人的音浪。就這樣,從僅僅打濕腳底,到蓋住背,漫過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的深淵。在潮水漫過心臟的時候,耳朵里被斜斜地刺進這樣的聲音。 你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么?在很遙遠,又很貼近的地方響起來。像是有細小的蟲子飛進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動翅膀。突突地跳動在太陽穴上的聲音。蜂振般持續而細密的壓抑感。 視界里拉動出長線的模糊的白色光點。交錯編織成巨大的迴路。籠罩著窗外的依然是陽光燦爛的晴朗世界。就是這樣了吧。 1. 「齊銘把牛奶帶上」,剛准備拉開門,母親就從客廳里追出來,手上拿著一袋剛從電飯煲里蒸熱的袋裝牛奶,騰騰地冒著熱氣,「哦喲,你們男孩子要多喝牛奶曉得伐,特別是你們高一的男孩子,不喝怎麼行。」說完拉開齊銘背後的書包拉鏈,一把塞進去。因為個子比兒子矮上一大截,所以母親還踮了踮腳。塞完牛奶,母親捏了捏齊銘的胳膊,又開始叨念著,「哦喲,大冬天的就穿這么一點啊,這怎麼行,男孩子嘛哪能只講究帥氣的啦?」 「好啦好啦,」齊銘低低應了一聲,然後拉開門,「媽,我上課要遲到了。」 拉開門,濃重的霧氣朝屋裡涌。頭頂是深冬里飄盪著的白寥寥的天光。 還是早上很早,光線來不及照穿整條冗長的弄堂。弄堂兩邊堆放著的箱子,鍋,以及垃圾桶,都只能在霧氣里浮出一圈淺淺的灰色輪廓來。 齊銘關上了門,連同母親的嘮叨一起關在了裡面。只來得及隱約聽到半句「放學後早點……」,冬天的寒氣就隔絕了一切。 齊銘提了提書包帶子,哈出口白氣,聳聳肩,朝弄堂口走去。 剛走兩步,看見踉蹌著沖出家門的易遙,險些撞上。齊銘剛想張口問聲早,就聽到門里傳出來的女人的尖嗓門: 「趕趕趕,你趕著去投胎啊你,你怎麼不去死!賠錢貨!」 易遙抬起頭,正好對上齊銘稍稍有些尷尬的臉。易遙沉默的臉在冬天早晨微薄的光線里看不出表情。 在齊銘的記憶里,這一個對視,像是一整個世紀般長短的慢鏡。 2 . 「又和你媽吵架了?」 「恩。」 「怎麼回事?」 「算了別提了」,易遙揉著胳膊上的淤青,那是昨天被她媽掐的,「你知道我媽那人,就是神經病,我懶得理她。」 「……恩。你沒事吧?」 「恩。沒事。」 深冬的清晨。整個弄堂都還是一片安靜。像是被濃霧浸泡著,沒有一丁點兒聲響。 今天是禮拜六,所有的大人都不用上班。附近的小孩都還小,最大的一個念小學一年級。高中的學生奉行著不成文的規定,周六一定要補課。所以,一整條弄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不急不慢地行走著。 齊銘突然想起什麼,放下一邊的肩帶,把書包順向胸前,拿出牛奶,塞到易遙手裡,「給。」 易遙吸了下鼻子,伸手接了過去。 兩個人走向光亮的弄堂口,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濃霧里。 3 . 該怎麼去形容自己所在的世界。 頭頂是交錯而過的天線,分割著不明不暗的天空。雲很低很低地浮動在狹長的天空上。鉛灰色的斷雲,沿弄堂投下深淺交替的光影。 每天放學上學,經過的一定是這樣一條像是時間長廊般狹窄的走道。頭上是每家人掛出來的衣服,梅雨季節會永遠都曬不幹,卻還是依然曬著。 兩邊堆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日益吞噬著本來就不寬的弄堂。共用的廚房裡,每日都在發生著爭吵。「喔唷,你怎麼用我們家的水啦?」被發現的人也只能裝傻尷尬地笑笑,說句「不好意思用錯了用錯了。」 潮濕的地面和牆。 小小的窗戶。光線弱得幾乎看不見。窗簾拉向一邊,照進更多的光,讓家裡顯得亮堂。 就是這樣的世界。 自己生活了十六年。心安理得地生活著,很知足,也很舒服。如同貼身的棉毛衫,不昂貴,可是卻有涼涼的依賴感。盡管這是讓男生在冬天裡看起來非常不帥的衣服,但一到秋天,哪怕氣溫都還是可以熱得人發暈,母親也會早早地准備好,嘮叨著自己,趕快穿上。 就是這樣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不過也快要結束了。 四年前父親辭去單位的職位,下海經商。現在已經是一個大飯店的老闆。每天客來客往,生意紅火異常。已經得意到可以在接到訂座電話的時候驕傲地說「對不起本店不接受預定」了。 新買的房子在高尚的小區。高層住宅,有漂亮的江景。 只等夏天交房,就可以離開這個逼仄而潮濕的弄堂。甚至是可以用得上「逃離」這個詞了。像是把陷在泥濘里的腳整個拔起來。 母親活在這種因為等待而變得日益驕傲的氛圍里,與鄰居的閑聊往往最後都會走向「哎呀搬了之後我這風濕腿應該就好很多了,這房子,真是太潮濕了,蛇蟲百腳。」或者「我看你們也搬掉算了。」 …… 1. 你曾經有夢見這樣無邊無際的月光下的水域么? 郭敬明
無聲起伏的黑色的巨浪,在地平線上爆發出沉默的力量。 就這樣,從僅僅打濕腳底,到蓋住腳背,漫過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靜的深淵。 你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么? 在很遙遠,又很貼近的地方響起來。 像是有細小的蟲子飛進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翅。 突突地跳動在太陽穴上的聲音。 視界里拉動出長線的模糊的白色光點。 又是什麼。 漫長的時光像是一條黑暗潮濕的悶熱洞穴。 青春如同懸在頭頂上面的點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凈。 而窗外依然是陽光燦爛的晴朗世界。 就是這樣了吧。 弄堂里彌漫起來的晨霧,被漸漸亮起來的燈光照射出一團一團黃暈來。 還沒有亮透的清晨,在冷藍色的天空上面,依然可以看見一些殘留的星光。 氣溫在這幾天飛快地下降了。 呵氣成霜。 冰凍三尺。 2.記憶里停留著遙遠陽光下的晴朗世界。 …… 濃重的霧氣朝屋裡涌。 頭頂是深冬里飄盪著的白寥寥的天光。 3.還是早上很早,光線來不及照穿整條冗長的弄堂。弄堂兩邊堆放著的箱子,鍋,以及垃圾桶,都只能在霧氣里浮出一圈淺淺的灰色輪廓來。 …… 4.齊銘關上了門,連同母親的嘮叨一起關在了裡面。只來得及隱約聽到半句「放學後早點……」,冬天的寒氣就隔絕了一切。 …… 該怎麼去形容自己所在的世界。 頭頂是交錯而過的天線,分割著不明不暗的天空。雲很低很低地浮動在狹長的天空上。鉛灰色的斷雲,沿弄堂投下深淺交替的光影。 齊銘和易遙就像是同一個端點放出去的線,卻朝向了不同的方向。於是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每一天,都變得和前一天更加的不一樣。生命被書寫成潦草和工整兩個版本。再被時間刷得褪去顏色。難以辨認。 十二歲之前的生命都像是凝聚成那一個相同的點。 而在十二歲那一年,生命朝著兩個方向,發出迅速的射線。 每一個生命都像是一顆飽滿而甜美的果實。只是有些生命被太早的耗損,露出裡面皺而堅硬的果核。像個皺而堅硬的果核。 窗外是冬天凜冽的寒氣。灰濛蒙的天空上浮動著大朵大朵鉛灰色沉重的雲。月光照不透。 不過話說回來,哪兒來的月光。 只是對面齊銘的燈還是亮著罷了。 而就是這樣的自己,卻在每一天早上的弄堂里,遇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齊銘。 然後一起走向涌進光線的弄堂口。 走向光線來源的入口。 這多像一個悲傷的隱喻。 …… 5.胸腔中某個不知道的地方像是突然滾進了一顆石頭,滾向了某一個不知名的角落。然後黑暗裡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響。 …… 6.水龍頭嘩嘩的聲音。 像是突然被打開的閘門,只要沒人去關,就會一直無休止地往外泄水。直到泄空裡面所盛放的一切。 從食堂走回教室是一條安靜的林蔭道。兩旁的梧桐在冬天裡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 葉子鋪滿一地。黃色的。紅色的。緩慢地潰爛在前一天的雨水裡。空氣里低低地浮動著一股樹葉的味道。 頭頂飛過的一隻飛鳥,留下一聲尖銳的鳥叫聲,在空氣里硬生生扯出一道透明的口子來。剛剛沾滿水的手暴露在風里,被吹得冰涼,幾乎要失去知覺。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誰都沒有說話。 風幾乎要將天上的雲全部吹散了。 冬季的天空,總是這樣鋒利的高遠。風幾乎吹了整整一個冬天。吹得什麼都沒有剩下。只有白寥寥的光,從天空里僵硬地打下來。 眼淚一顆接一顆掉下來,像是被人忘記擰緊的水龍頭。眼淚掉進鍋里燒熱的油,四處飛濺。 手臂被燙得生疼。 放到冷水下一直沖,一直沖。沖到整條手臂都冰涼麻木了。 可眼淚還是止也止不住。 路燈將黑暗戳出口子。照亮一個很小的范圍。 走幾米,就重新進入黑暗,直到遇見下一個路燈。偶爾有一兩片樹葉從燈光里飛過,然後被風又吹進無盡的黑暗裡。 大風從黑暗裡突然吹過來,一瞬間像是捲走了所有的溫度。 冰川世紀般的寒冷。 以及瞬間消失的光線。 7.易遙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兩床被子。 窗戶沒有關緊。被風吹得咣當咣當亂晃。也懶得起身來關了。反正再冷的風,也吹不進棉被裡來。 黑暗中,四肢百骸像是被浸泡在滾燙的洗澡水裡。那些叫做悲傷的情緒,像是成群結隊的螞蟻,從遙遠的地方趕來,慢慢爬上自己的身體。 一步一步朝著最深處跳動著的心臟爬行而去。 直到領隊的那群,爬到了心臟的最上面,然後把旗幟朝著腳下柔軟跳動的地方,用力地一插—— 哈,佔領咯。 精彩選段: 小說轉載-悲傷逆流成河(第八選段) 學校後面的倉庫很少有人來。 荒草瘋長一片。即使在冬天依然沒有任何枯萎倒伏的跡象。柔軟的,堅硬的,帶刺的,結滿毛茸茸球狀花朵的各種雜草,鋪開來,滿滿地佔據著倉庫牆外的這一塊空地。 易遙沿路一路找過來,操場,體育館,籃球場,食堂後面的水槽。 但什麼都沒找到。 書包里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不會憑空消失。 易遙站在荒草里,捏緊了拳頭。 聽到身後傳來的雜草叢里的腳步聲時,易遙轉過身看到了跟來的顧森西。 易遙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你跟著我干什麼? 顧森西有點臉紅,一隻手拉著肩膀上的書包背帶,望著易遙說:「我想跟你說,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易遙皺了皺眉,說:「哪個意思?」 顧森西臉變得更紅,說:「就是那個……」 「上床?」易遙想了想,抬起手揮了揮,打斷了他的說話,「算了,無所謂,我沒空知道你什麼意思。」 易遙轉身走回學校,剛轉過倉庫的牆角,就看到了學校後門口的那座廢棄的噴水池裡,飄盪著的五顏六色的各種課本,自己的書包一角空盪盪地掛在假山上,其它的大部分泡在水裡。 陽光在水面上晃來晃去。 噴水池裡的水很久沒有換過了,綠得發黑的水草,還有一些白色的塑料飯盒。刺鼻的臭味沉甸甸地在水面上浮了一層。 易遙站了一會兒,然後脫下鞋子和襪子,把褲腿挽上膝蓋,然後跨進池子里。 卻比想像中還要深得多,以為只會到小腿,結果,等一腳踩進去水瞬間翻上了膝蓋浸到大腿的時候,易遙已經來不及撤回去,整個人隨著腳底水草的滑膩感,身體朝後一仰,摔了進去。 ——其實那個時候,真的只感覺得到瞬間漫過耳朵鼻子的水流,以及那種刺鼻的惡臭瞬間就把自己吞沒了。甚至來不及感覺到寒冷。 ——其實那個時候,我聽到身後顧森西的喊聲,我以為是你。 ——其實那個時候,我有一瞬間那麼想過,如果就這樣死了,其實也挺好。 在很久之前,在易遙的記憶里,這個水池還是很漂亮的。那個時候自己剛進學校,學校的正門還在修建,所以,所有的學生都是從這個後門進出的。 那個時候這個水池每天都會有漂亮的噴泉,還有很多男生女生坐在水池邊上一起吃便當。水池中央的假山上,那棵黃角樹,每到春天的時候,都會掉落下無數嫩綠或者粉紅的胞芽,漂在水面上,被裡面的紅色錦鯉啄來啄去。 直到後來,大門修好之後,所有的學生都從那邊進入學校,這個曾經的校門,就漸漸沒有人來了。 直到第一年冬天,因為再也沒有學生朝池塘里丟麵包屑,所以,池裡最後一條錦鯉,也在緩慢游動了很久之後,終於慢慢地仰浮在水面上,白森森的肚子被冬天寂寥的日光打得泛出青色來。 易遙脫下大衣擰著水,褲子衣服大部分都浸透了。 腳下迅速形成了兩灘水漬,易遙抬起手擦著臉上濕淋淋的水。 她回過頭去,顧森西把褲子挽到很高,男生結實的小腿和大腿,浸泡在黑色的池水裡。他撈起最後一本書用力甩了甩,然後攤開來放在水池邊上。然後從水池裡跨了出來。 易遙把大衣遞過去,說,你拿去擦吧。 顧森西抬起頭,看了看她紅色的羽絨服,說,不用,你趕快把水擰出來吧,這水挺臟。我等下去水龍頭那邊沖沖就好。 易遙縮回手,繼續用力地擰著衣服。 衣服吸滿了水,變得格外沉重。易遙抬起手揉向眼睛,動作停下來。 手指縫里流出濕漉漉的水來。 顧森西赤著腳走過去,拉過易遙的衣服,說,讓我來。 易遙左手死死地抓著衣服,右手擋在眼睛前面。露出來的嘴角用力閉得很緊。 那些用盡力氣才壓抑下去的哭泣聲。 「放手。」顧森西把衣服用力一扯,拿過去嘩啦擰出一大灘水來。 被水浸濕的雙手和雙腳,被冬天裡的冷風一吹,就泛出一整片凍傷的紅。 顧森西催促著易遙趕快回教室把衣服換了。 易遙說,我沒衣服。 顧森西想了想,說,那你先穿我的。我外套厚。你趕快回家去吧。 易遙沒回答,死死地抱著懷里的一堆書,整個人濕漉漉地往前走。 顧森西還追在後面要說什麼,易遙轉過身朝他用力踢了一腳,皮鞋踢在他小腿骨上。顧森西痛得皺著眉頭蹲到地上去。 「別跟著我,我不會和你上床,你滾開。」 顧森西咬了著牙站起來,脫下他的厚外套,朝易遙劈頭蓋臉地丟過去,看的出他也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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