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短篇濕
A. 好看的短篇小說(校園、穿越的都行)
短篇有很搞笑的《紅鸞記》【PS:我看一次笑一次】
還有《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很現代啦,有點悲情但是很寫實
《蘭亭序-齊眉說》很有古典特色
榛生的文我都大愛《替你喂貓》《豌豆象的花園》
消失賓妮的《如果你還記得這條街》《騙子》都很和我胃口
不二小姐的《我不做仙女很久了》《喜劇》很棒
在這里我給你一篇我看了無數次都不厭的《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PS:你來解渴的說~】
陸景灝 2007.5
從畫展出來,天空又下起了小雨。細密的雨絲斜斜的垂著,傘外的世界蒙了一層霧。辦畫展的是幾個朝氣蓬勃的小朋友。
我在一幅畫前駐足良久。 畫上的女孩白衣勝雪,黑藻般的頭發軟軟地披下來,她的身後是一望無際的綠色田野。畫手是個高瘦的男孩,笑起來露出一顆虎牙。他說這是將來他會喜歡上的女孩的模樣。
人煙稀少的郊區站台,偶有車輛經過。我點了一支煙,怔怔地看雨。她撐了一把黑色的雨傘站到我旁邊。她以為把傘蓋壓得很低,我就認不出她來。我嘆口氣說,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她沒有回答,踮起右腳尖在濕漉漉的地面上畫圈。
七年?八年?我喃喃自語。
是——很久了。她說。
那麼你好嗎?我找不出其他的話來打破沉寂。
我…她猶豫著,把傘撐高了一點,抬眼看我。她一點都沒變,臉頰消瘦,眼睛很大很黑,有些悲傷。
你呢?你做了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嗎?她忽然問,聲音冰涼如水。
我麽?我快忘記自己喜歡什麼了。然後我們都不說話了。彷彿時間凝重得走不動。
雨越下越大,我甚至分不清哪是雨聲哪是十里蛙聲。我將煙頭扔進水窪里,星點一閃就熄滅了。一縷孱弱的青煙冉冉升起。
顧長安 1998、7
生活是一條河流,盡頭是汪洋大海。不知道是在哪本書上看過,還是自己隨口胡謅的這句話,此刻如魔咒般盤踞在36°高溫的天空下。頭痛欲裂,暑假的生活唯「補習」二字而已,果真是無盡的苦海。
陌生的房間,視線從褪色的窗簾掃到很高的天花板,硬是找不到可以正視的地方。穿著短褲和背心的男生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電腦屏幕,不知道是不是保持這個姿勢太長時間,看上去傻兮兮的。伯母進來囑咐幾句,便帶上門出去了。
他關掉游戲界面,站起來搖晃幾下,不知所措地撓了幾下頭發。他努力半睜著眼睛,像只瞌睡的大袋鼠。好像蠻高的,應該只到他的肩膀。我暗自比畫著。
「哎,我剛熬了通宵,先睡會兒,你自己做作業吧。」他居然把我晾在一邊自顧自睡著了。陸景灝,Z大建築系大二學生,據說當年以全市第三名的成績考進去的。他一點都不是我想像了很多遍的尖子生書獃子模樣。
男生的房間出人意料的干凈。書架上都是些光看名字就覺得很深奧的書。夏天的陽光亮閃閃地撒了一屋子。呼吸和著滴答作響的鬧鍾聲,深沉而溫和。是食草動物那般安詳平和的呼吸。窗口的大樹吧嗒、吧嗒掉下很大的紫色花朵。我腦袋出了故障,直直盯著一道數學題卻不知道在講什麼。夏天,本來就是一個適合睡覺發呆的季節。
睜開眼睛時,陸景灝拿著我的作業本,帶著一副「你居然睡著了」的難以置信的表情看我。他好像完全換了個人,跟剛才那張水腫的臉相差好大。我訕訕地坐起來。「你醒啦——顧長安。」「恩,啊。」他想笑又忍著不笑的模樣,讓我尷尬到想用腦袋在牆上撞個洞,然後結結實實扎進去。
我相信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所謂天才,比如陸景灝。不管多難的物理題,他最多撓三下頭發思路肯定出來了,然後嘴角露出一絲自信滿滿的笑。所以補習完後,他的發線總是如剛睡醒那樣隨意翹著。他會送我到門口,腳踩在那些紫色的花朵上居然脆生生地響。「吶,顧長安,再見咯。」他每天都重復這樣一句話,叫我名字時會把顧字拖得長一點,像小朋友玩的一個惡作劇。
顧長安 1998、7
早上我在去補習的公車上看《小王子》,心裡止不住的憂傷起來。我也正在一點點變成奇怪的大人。我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矛盾中。一面激憤地抗拒做一隻被分數驅趕的小羊羔,一面又強迫自己去做那些毫無意義的復習題。但慢慢的我不再那麼容易憤怒了,好像順其自然地接受了一切。這些,都讓我憂傷,有時候憂傷是種病。
我很怕聽見媽媽一聲比一聲沉重的嘆息,怕聞一年一年纏繞在她枯黃的頭發上的油煙味。當我想狠狠丟掉書本的時候,就會看見她那雙泡在水裡的如核桃般皺縮的手。我用細細的銀針扎自己的手指,傷口很小,一點不痛,能夠讓我清醒。
我問過陸景灝關於理想什麼的,我很少向人敞開心扉。他一本正經地說自己不想當建築師,想當攝影家。我騰地從椅子上起來,膝蓋磕到桌子,有那麼幾秒種我以為自己痛得快要死去。我真的,滿是感激地看著他,原來還有和我一樣「不務正業」的傢伙。
陸景灝說,我們現在還不夠強大,所以需要耐心等待。等待有一天我們強大到能守護自己的理想。他目光灼灼,彷彿洞察一切。
補習的最後一天,因高三住校的問題和媽媽大吵一架,甩門而出。腳上趿一雙拖鞋,皺起的棉布裙子和襯衣單薄地裹著身體,汗出如漿。空氣里飄盪著什麼東西餿掉的酸味。我在下午兩點鍾的大太陽下,狠狠地擠出一滴眼淚。
我用35分鍾走完三條街。陸景灝的家在第三條街的盡頭,門口有一棵長得很勻稱的樹,用碎紅磚圍起來,像童話里的一幅插畫。我小心翼翼地按門鈴。他開門,看我一身狼狽的模樣,眉毛一挑,說,你剛從難民營遣回來?隨即丟過來一條毛巾。我不依不饒地瞪著他說,你以為我想走這么多路來補習呀,唉,我是不想傷了你做老師的自尊。
補習啊…他嘿嘿笑著說,那麼我們開始學習吧。見他一臉奸詐的笑著,我才意識到雙手空空如也,連支寫字的筆都沒帶。
我把身無分文的情況跟他詳細地描述了一番。「該怎麼辦呢?」他若有所思地說,「算了,送你回家吧。」
「誒?」
「我可不想借你錢坐公車。」
我使足了勁才在陸景灝的單車上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勢,他的車技真不怎麼樣。陸景灝是個纖細消瘦的傢伙,像所有沒長成的少年般有著瘦削的肩膀。風鼓起他白色的襯衣,柔軟的布料不時觸碰著鼻尖。溫潤的鼻息和周圍溫熱的空氣混合在一起,暖暖的感覺。
吶,天真熱啊。
恩,很久沒下雨了。
一條、兩條,我抬頭,千萬條雨絲蓋住了整個世界。
哈哈,顧長安,你是龍王嗎?他笑得喘不過氣。我驚異地看著雨越下越大。
你快騎,廢話那麼多!我喝道。
你就不會往我背上靠一點啊?還嫌自己淋得不夠濕啊?唉,我要拿你這個傢伙怎麼辦呢?做事老是慢半拍。讓你靠你就靠好了,看你淋得這么濕怪可憐。要是在我們學校里,你早就被那些仰慕我的女生的眼光殺死了。
我的手緊緊扯著他的衣服的下擺,不出聲地流下很多眼淚。那天的老街記得,一輛破舊的單車沖過下雨時四下逃散的人群。
陸景灝把單車停在我家樓下。他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雨停了。我們看著對方狼狽的模樣相視而笑。
我局促地看著他,他笑著說,那我走了。我可以請他去我家坐一會,請他擦乾身上的雨水,或者還有更多的選擇,可是我說,好。他背對著我,右腳鉤地,伸出左手揮了揮。一下就騎出很遠。再普通不過的告別,好像我們明天還會見面那樣,他真的一次都沒有回頭。「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來當騎士,我當馬。」年幼的我拉著想要回家的小夥伴的衣服說。我苦笑一下,還想這些干什麼。
走過廚房時,媽媽正在洗東西。我說,媽,我決定不住校了。她頓了頓,說,好。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湧起莫名的惆悵,堵得難受。我說,媽,我來幫你。她過來關廚房的門,邊關邊說,不用,你去學習吧。門關上的一剎那,我看見面前橫起一堵白色的厚實的牆。重重地壓在心上。
陸景灝 2007、6
1999年,有人預言了世界末日。現在是公元2007年,地球還是以它即定的軌道運轉,堅持45億年的執著。這真是個神經質的玩笑。
整個世界是一台啟動後就轟轟作響,永遠無法停下來的機器。我們脆弱的心臟,承受著機器巨大的轟鳴,每次跳動都有窒息的危險。有時胸口悶得透不過氣,我就開始想念距離現在已經十分久遠的某一天。關於1999年的夏天。那個異常燥熱煩悶的夏天,貫穿沒有MP3、CDplayer,只有walkman的1999年。每一次的想念都讓我感覺到1999年的時間過得和那時的網速一樣緩慢。一台轉不動的電扇、冰棒、花露水、短褲、腳踏車,全部在另一個夏天到來之前消失不見。
「周遭人群的密集程度與個人孤獨成正比」,我開始驗證這句話的真實度。假設自己遊走在電影情節裡面,現在應該把鏡頭拉遠。然後可以看見我四周密集的人群,一條燈火閃耀的街,一個孤單的銀河系,一整個黑暗的宇宙。
就像,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海里,要不停地游才有機會靠岸。
顧長安 1999、4
南方的雨季冗長而粘稠。
從教室靠窗的位置望出去剛好可以看見一直滴水的雨傘和打皺的合歡樹葉。我從抽屜里抽出考壞的數學試卷,嘆口氣。一隻大鳥飛過淺灰色的天空,那麼大,我叫不出名字。
一模的成績還沒出來,可是感覺很糟糕。我清楚的記得那張理綜試卷在桌椅碰撞的混亂聲中被收走時,腦門上的青筋突突地跳,連思考的力氣也沒有了。真是糟透了。
去食堂的路上驚異地發現平日安靜的校園突然人聲鼎沸。想了想才記起今天是5年一遇的校慶。高三被單獨安排在另一個校區,像沉浮在大海上的一座孤島,聽不到外面的喧囂。曾經在這里生活的人,再次回來追憶些什麼,然後看著我們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除去考試,學校還真是個令人懷念的地方。
「 同學,請問新建的圖書館怎麼走?」
「往——」我條件反射地伸出右手…等等,誒?
頭發剪短了一點,黑色制服的領口露出挺直的白襯衫的領子。然後視線在回上去看那一張帶著一點點優渥的微笑的臉。陸景灝說,好久不見。他鬆了松制服的袖口,自言自語地說,高中的制服居然還合身。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說,你都一把年紀了還穿制服扮純情,打算拐帶未成年少女嗎?
哈哈,難道你也覺得我穿制服的樣子很帥?我無不鄙視地瞟了他一眼,本質上他就是一個無賴。我拿吃飯這件事打發他,沒想到撞到了槍口上。正好,我也餓了。他說著,不容分說地把我拖到了食堂。我往一號食堂走,他一把把我拖進二號食堂。「我想吃花椰菜,二號食堂的花椰菜最好吃!」
他端著堆得滿滿的餐盤在我對面坐下,露出得意的笑。我可以想像他在食堂大媽面前裝可愛的惡心樣。吃完飯他又以老校友的身份強迫我這個在校學生帶他逛校區。但不知怎麼,到後來反成他帶著我逛了。
你不知道吧?男生宿舍前面的荷花池裡能釣到很多龍蝦呢!
這條路以前被稱作情人小路哦!
……
走到通往校門口的林蔭道上,他突然看看手錶,說,給你看個奇跡。「奇跡?」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是啊,奇跡。從現在開始你閉上眼睛,倒數十個數,然後睜開眼睛。」閉眼睛。然後在心裡默數幾個數。不要睜開眼睛哦,他說,321,陸景灝難道真是魔術師?隨著眼瞼的開啟,道路兩旁的路燈一起點亮,夜幕倏然而至。橘色的燈光暈成一團一團,溫暖而厚實地堆積在心臟里。
陸景灝笑著說,這個路燈還是那麼准時啊!那我走了。你呀,好好體會一下這個地方吧,不要老是悶在教室里。天文台去過嗎?沒去過吧?唉,你還真失敗呢,以後畢業了會遺憾的哦。
他向前走了幾步,又折回,過來拉我的手。在我攤開的掌心寫下幾個細瘦的數字。「給我打電話吧。」他說。
他扁扁的身體頎長好看,在我的視線中漸行漸遠。有那麼幾秒鍾我真的感受到這個世界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壞。雨,沒有生息地潛入夜色中。旁邊有個同學喊,快跑啊,下雨了!
顧長安 1999、5
我很怕面對那些看到我考試成績的人。怕他們臉上露出「你以前不是成績很好」那樣驚異的表情。總是安慰自己我又不是為了他們而活,可是我是很累了。
我也很怕班主任找我談話,怕她那些義正言辭的說教。她總是能讓我懷著焦慮尷尬的心情不知所措地看她。現在,我把頭深深地埋下來,想像一隻鴕鳥那樣。可是這里是辦公室,我低頭看著自己從褲腳下露出來的骯臟的鞋尖。
你應該知道的,她說。我不知道自己應該知道些什麼,我心裡想。
她從一疊試卷的最下面抽出我的試卷,發黃的試卷像一塊舊手帕,被人隨意仍在桌子上。
「我不想再說你成績退步了多少,有句話叫『木已成舟』你明白嗎?可是我希望你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一心一意對付高考。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和別班的男生交往呢?」
她臉上是痛心的表情。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說陸景灝不是她所謂的「別班的男生」?
「你最近的表現真是糟糕透了!」我不知所措又驚異又害怕地望著她。
上小學時,記不清楚具體哪一天。上學路上摔了一跤,被一個男生碰翻了午飯,上廁所時鑰匙掉進了槽里。倒霉事像多米諾骨牌那樣一塊接一塊倒。放學後一直欺負我的女生繼續欺負我,推了她一把,剛好被老師看到。她把我叫到辦公室,我剛想解釋什麼,她直截了當地說:「你今天的表現真是糟糕透了。」
我覺得自己的心像遺落在了千年冰原里,找回來了,卻沒了絲毫的溫度。我怕孤單,怕一個人被漸漸遺忘,怕沒有人僅僅因為我可愛而愛我。
回家的路上,我在十字路口停了下來。一隻黑貓弓身掠過我的面前,像道黑色的沉默的閃電。我很怕貓,怕看到那種灼人的眼睛。一道慌亂的剎車聲拉回我的思緒。我抬頭,看見一個女孩像只單薄孱弱的蝴蝶那般飛了起來。她直直地盯著天空最後一抹藍色,沒有驚恐亦沒有怨恨。她在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像一幕無聲電影的結束,我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吃飯時覺得胃裡一直有什麼東西在翻騰,吃不下東西。爸爸生氣地把飯碗一擱,說:「你擺臉色給誰看啊!」我很想像別人那樣,和爸媽說說笑笑地吃頓飯,真的很想。我犟著脖子把飯碗一推走進了房間。關門時,聽見媽媽說,可能高三壓力太大了。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硬是沒讓它流下來。他們不知道,我所目睹的死亡。
我看不了書,眼前只有那女孩蒼白的臉。我把好好藏起來的素描本又抽了出來,我想畫些東西,畫女孩如蝴蝶般蹁躚的模樣。媽媽推門進來,見我手裡拿著素描本,又急又氣。她奪過本子,用勁把它對半撕開,再撕再撕。紙張裂開的聲音,一次次讓我的心臟縮緊,她說,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小孩!你怎麼這么不聽話,你不是答應我不畫了嗎?!你是想看我死嗎!
我覺得自己沒有錯,大聲地向她,向這個世界質問:為什麼要讓我背負這么重的理想,為什麼給我這么沉重的負擔!
她疲軟下去,抹著眼角的淚走了出去。我像做錯事的孩子蹲在地上流眼淚,驚恐地等待著懲罰。
我撥了那幾個號碼,一邊撥一邊揀著地上的紙片。
喂——喉嚨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發不出聲音。
喂——只有我的眼淚還在不停地流。
怎麼沒有聲音呢——我彷彿看見陸景灝搔首疑惑的模樣。可是,當我需要你的時候,我卻牽不到你的手。
忙音——曾經那麼熱切地期盼去看一個更大的世界,期盼讓你看到一個更好的我。可是不是每棵芽都能堅強地堅持到開放的。一時的勇敢,可以為我恆久的微末的膽怯找一個解脫。我害怕擔負不了未來的重量,害怕一個人在未來的世界裡踽踽獨行。
冰冷的刀片伸過來,可是感覺不到疼痛。我閉上眼睛,很多人變成模糊不清的影子掠過我的面前。爸媽,小時候欺負我的女生,班主任,以及很多分辨不出的臉。我的心沒有一點苦,沒有一點怨恨,一個人不該因為自己的不幸而一直悲傷下去。最後的最後我看見陸景灝。他站在夏天泛濫的陽光里,被曬黃的額發閃著細碎柔和的光。他的右手把玩著一片受光的樹葉,對著它吹氣、微笑。他說,不要睜開眼睛哦。我說,好。
陸景灝 2007、7
我們時常會忘記一件以為會永遠記得的事情,時常會想起一件早該忘記的事情。
「我喜歡夏天午後的暴雨,喜歡巧克力味道的食物,喜歡邊騎自行車邊想事情。最大的理想是當個畫家。」「陸景灝以後當了攝影師的話,會去很多漂亮的地方把。」「以前因為成績好被同班女生排擠,現在已經怎麼和別人交往了。」「周遭人群的密集程度與個人孤單成正比,所以我不害怕一個人。」「人生啊,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不知道以後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的人。」
時鍾指向凌晨1點,我關掉筆記本,身子往後仰。木質的椅背把我的背擱得生疼。從高層公寓的落地窗向下俯視,這個城市仍然不眠不休。習慣把自己扔進無休止的工作中,賺得最體面的酬勞來面對如潮水般涌來的麻木的面孔及四周嘈雜卻無意義的聲音。
走出公寓去便利店買了飲料。從營業員手裡接過一枚硬幣。硬幣上1999的字樣閃著暗淡的光澤。距離現在已經十分久遠的1999年,這座城市的一張晚報上印了一則新聞:某重點中學高三女生因不堪高考壓力割腕自殺。距離現在更加遙遠的1998年,我用相機拍下了一個孩子靠在書桌上安睡的模樣。她微皺著眉頭,似乎夢里也有困擾的事,那一刻我希望自己能夠一直陪伴她。我把硬幣拋向空中,漆黑的夜裡分辨不出它滾向何處。
喜歡的歌手沉寂了幾年之後又在這個夏天出了新專輯。她抱著吉他淺吟低唱: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歡你。
我最喜歡你。我喜歡你。
一起工作過的女孩蕙發來簡訊:三年過去了,可是我想我還是喜歡你。屏幕上熒熒藍光映著那幾個細瘦的字,看上去慘白無力。我想起我們深夜在工作間畫圖紙的情景。她異常認真彷彿篤信什麼的神情,讓我想起長安。很久以前她也是這樣一絲不苟地伏在桌子上作物理題,偶爾皺起眉頭思考些什麼。我和蕙原來都是一樣執著的人。對於愛,抓不住,也放不下。
我回過一趟高中母校。想像長安曾經和我一樣孤單地走過長長的林蔭道。沿陰暗晦澀的樓梯蹬上天文台。那裡更加破敗,細屑的灰塵在光線中舞蹈。
斑駁剝落的牆壁上塗滿字跡:喜歡你、物理組的胖子去死、傻子才悲傷。寫下這些字的人,如今不知流散在何方。剩下它們來傳唱一個不老的傳奇。
我在那些字里輕而易舉地辨出一行娟秀的小字——顧長安到此一游。因為字跡上方有一幅畫,畫上的少年笑容搖曳,我看得清自己曾經那張無憂的臉。一縷光線打亮那些字,那幅畫,仿若隔世。我的心臟縮成小而堅硬的一塊,突突地跳著,痛得我流出眼淚。
光陰變成清冷的流水,變成細微的塵埃,變成溫存的呼吸,帶我回到那些看著天空作白日夢的歲月。
那裡,我們都是需要陪伴的孩子。
很棒的、我一直這么覺得~
還有很多很棒的短篇、要的話我可以給你發。【完】
B. 求一篇短篇小說的原文
小小說之永遠的蝴蝶.
那時候剛好下著雨,柏油路面濕淋淋的,還閃爍著青.黃.紅.顏色的燈火.我們就在騎樓下躲雨,看綠色的郵筒孤獨地站在街的對面,我白色風衣的大口袋裡有一封要寄給在南部的母親的信.
櫻子說她可以撐傘過去幫我寄信.我默默點頭,把信交給她.
"誰叫我們只帶一把小傘哪",她微笑著說,一面撐起傘,准備過馬路去幫我寄信.從她傘骨滲下來的小雨點濺在我的眼睛玻璃上.
隨著一陣拔尖的剎車聲,櫻子的一生輕輕地飛了起來.緩緩地,飄落在濕冷的街面,好像一隻夜晚的蝴蝶.
雖然是春天,好像已是秋深了.
她只是過馬路去幫我寄信.這簡單的動作卻要叫我終身難忘了.我緩緩睜開眼,茫然站在騎樓下,眼裡裹著滾燙的淚水.世上所有的車子都停了下來,人潮湧向馬路中央.沒有人知道那躺在街面的,就是我的,蝴蝶.這時她只離我五公尺,竟是那麼遙遠.更大的雨點濺在我的眼鏡上,濺到我的生命里來.
為什麼呢?只帶一把雨傘?
然而我又看到櫻子穿著白色的風衣,撐著傘,靜靜地過馬路了.她是要幫我寄信的,那,那是一封寫給在南部的母親的信.我茫然站在騎樓下.我又看到永遠的櫻子走到街心,其實雨下的並不大,卻是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場雨.而那封信是這樣寫的,年輕的櫻子知不知道呢?
媽:我打算下個月和櫻子結婚.
C. 求一篇文章(短篇小說)
夕照河的眼淚(一)----淺流 淺流,終有一天我們都會離開嗎?是啊,就像這條靜靜的河。我分不出小河與湖泊,我的鳥說它們都是天空落下的晶瑩的淚。我問,那為什麼我的淚流不成河?因為你還不夠悲傷。我的鳥掠上蒼穹。它逃開了,瞬間,便消失在一片溫柔的藍色里。它的迅疾,讓我想到了流星。我站在江南的煙雨中,大紅的裙衫,緊衣寬袖,明眸皓齒,蒼白的腕上,幾顆碧綠的玉珠玲瓏作響。我的身上,沒有那種所謂風情的東西。我的身體是痛苦的,我的心靈因被痛苦的身體壓抑得太深,也變得麻木。在痛苦和麻木之間,有那麼一段光明。它看起來總是稍縱即逝,這讓我恐慌。我不知道,光明與黑暗,哪一種才是永恆的狀態。河邊,我跪下來,將一襲長發散開。紛紛繞繞的纖細的烏絲在我的四周披落成雨。嫵媚的蓮花被茫茫的水波漾著,興沖沖地向我奔來。我看得入神,直到,你從樹上跳下來,蒙住我的雙眼。你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我的手輕輕撫上你的手。你的右手,赫然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你有著世上最溫暖也最冰冷的體溫,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我淡淡地咬著嘴唇,你是,夏痕。聰明的女子。你放開手,身形一晃到了我的面前,注視著我說,你就是那個會彈箜篌的姑娘,淺流。你濃烈的眉毛和狡黠的眼睛,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慶幸,在你的眼裡,我是會彈箜篌的女子淺流,而不是,被名醫斷言活不過20歲的女子淺流。淺流,淺流,我一遍遍默念著自己的名字,忽然之間,就堅強起來。你坐在一旁,從懷里摸出酒,一口氣灌進嘴裡,然後,回過頭來看我。我冷艷地玩弄著花瓣。像是嘆息,你說,這般的良辰美景,少了銷魂的樂曲,真是可惜啊。你想聽?我的眼睛幽深如井。你已經染了太多的血腥,又豈是一段樂曲所能涮洗了的?我將頭扭向一邊,輕輕地咳著。我知道我本就黯淡的面龐此刻一定更是蒼白得嚇人。我從未想過要洗掉血跡,那些血濺到身上,就再也洗不掉了。但是,淺流,我殺過很多人,也救過很多人,它們是對等的。那些惡人總是要死的,不如就死在我的手中吧。我不能有負於我的刀。我不會為一個殺人者奏樂。孤寂將我的心緊緊攥住,拖著它向未知處墜去。我的心在大聲呼喊,無人聽見,我體內泄漏出來的,只有幾絲冰冷。我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我,一個樂師最後的驕傲。盡管,盡管我願意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因為,在你的眼神中,沒有形同利刃的冷酷,沒有邪惡,沒有霸氣,沒有漠然。我只看到清澈的我的影子。你微微一笑,牽起我的手,指向50米外一棵雪白的花樹。看著,淺流,刀,也可以這樣用的。飛刀,從你手中飛出去的刀,凜冽地割破風的尾巴。我甚至沒有看清,那刀,是如何發出去的。漫天飄起潔白的花。它們唯美地旋轉著,華麗地歌唱著。它們多麼像我,像我的生命,因用力承受著未來的創痛,而喘息未定。淚雨如飛。其實我願意,為你彈琴。你怔怔地望著遠方。我不知你在看什麼,循著你的目光,我也看不出那裡有什麼。我又開始咳嗽。幾滴殷紅的液體,潤濕了泥土。但你回過頭的時候,我已將它們,悄悄地埋在了足下。你,喜歡箜篌嗎?你沒有回答。反問道,淺流,終有一天,我們都會離開嗎?是啊。我沉默半響。我們都會離開,這像這條靜靜的河。你離開了。帶著曾為我射下漫天花雨的刀。你留了張字條給我,要我等你。5年,還是,10年?我又有多少時間呢?我不想離開,也不願存在。我夜夜失眠,卻聽不到你呼喚我的聲音。我終於在琴弦上寂寞地死去了,在20歲生日的那天。是的,我們都離開了。我們以不同的離開,讓故事走到了相同的盡頭。 夕照河的眼淚——暖橙 寒冷的雪山。我抱著一顆葵花,有如抱著一彎橙色的閃電。
那些泡沫似的冰雪自我腳下飛快的流逝。我不知道是因為天氣暖了,還是我的葵花也以同樣的沉默注視著我。
每當師傅離開的時候,我的世界總是寂靜的可怕。我抱著我的葵花,哭著笑著鬧著,最後沉默下來。我的葵花也以同樣的沉默注視著我。
它本應多麼明亮快活,但是它此刻,卻偎在我的懷里。我和我的花,都是寂寞的。
我的師傅,更是個寂寞的女人。她所以遠遠的超越著我,是因為,她比我更耐得住寂寞。
每次我下決心離開這里的時候,都會聽見師傅溫柔的呼喚我的名字:暖橙,暖橙……
這樣的呼喚是一股暗流,沒有緣起,也沒有終結。它以溫柔又強大的聲勢,阻截了我的念頭。
我想我命中註定是要守著師傅,還有我的葵花過一輩子吧。
我沒想到我還會離開這樣。我離開是因為我的師傅要我離開。她握著我的手,緊緊的握著,她說,暖橙,我要你去殺一個人。
我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殺人?我下意識的抓緊了我的葵花。
我從未見過師傅這樣殘忍的眼神。我的心又開始痛了。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撞擊著我的雪白的世界。
我說,好。
一片片地,我從葵花的花盤上撕掉漂亮的花蕊。我把我的十指塗成炫目的橙黃色。我說,我的花,我們都死在這片冰冷里吧。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握刀。
我離開了這里。沒有回頭。我不會再回來,我的性命已經被師傅作了賭注。我根本不可能勝他,那個一身雪白,見血封喉的劍客。我從師傅口中聽到了他的名字:雪也。
她說,他從劍鋒上經常吹落的是血,不是雪。好在它們同樣冰涼。
我不明白。為什麼師傅看著我去送死而毫不憐惜。我不能想。一想我就心痛。
我換下常穿的如雪的長裙,剪斷了長發。我像任何一個普通的少女,粗衣,短裙,銀飾,赤裸著腳,細碎的黑發上罩著藍色的印花頭巾。
唯一不同的是,我在手臂上系了一朵葵花。那上面沾了雪山的告別,還有師傅的眼淚。
我戴著我的花,它在我的手指上綺麗的搖曳。我說,我們終於要去外面的世界了。擁擠,喧鬧,活著的世界。我們的世界。
我突然遭遇了一塊凌空飛來的石頭。
我笨拙的躲閃,重重的撞在一個人身上。一個男人。我的臉迅速的紅了。我低聲說,對不起。
那是個兇悍的大漢,他死死的盯了我一會兒,忽然把我提了起來。
我哆嗦著去摸我的刀。我的葵花,無聲的安慰我,說,暖橙,不要怕。
是啊,我不怕。我把玉珠從手腕上鋝下來,收進懷里。然後,蒼白著臉去扼他的喉嚨。
他從鼻孔里輕蔑的發出哼的一聲,手一松,我就被他的掌風推了出去。
我在落地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難道是我的骨骼碎裂了,失去了知覺?我鼓足勇氣睜開眼睛,卻看見兩旁的景物飛一般的掠過。
我竟然躺在一個人的懷里。這是我自出生以來遇見的第一個好看的男子。雪白的長衣,黑發,面容俊朗,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他的輕功絕對一流,甚至,在我師傅之上。不,是遠遠在她之上。
眼前是一片竹林。他忽然收住了腳步,把我放在地上。
這里已經很安全了,你可以走了。他轉過身,冷冷的口吻,再沒有花香襲來。
我點頭,說,謝謝,然後,我看到了他身後的劍。
那是一把真正意義上的好劍,鋒芒畢露,寒氣逼人,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刻在劍柄上的字。我失聲道:你,你的名字是?
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他丟下兩個字,雪也。然後閃電般消失不見。
我怔怔的坐在地上,眼淚打濕了我的花。
我問花,欠下的東西一定要還么?
那麼,我欠他一條命,如何償還?
我的淚滴成了藍色的湖。我的花頹然的從我的指尖脫落,溺死在湖水裡。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也無怖。」
遠方是迷惘的霧。它給了我一種不可抗拒的暗示。
我睡過去了。我就像一片輕薄的雪,融化在一片茫茫的白中。雪,野野的吼,在靈魂不知的深處。
我消失了。
從此,世間的愛與恨都與我無關。
夕照河的眼淚——念念 從混沌之中醒了過來,一切景物都陌生。 一個精緻到妖嬈的女人,用華麗的綢緞包裹住我的身體,不斷有高大的人走過來、笑著,還伸出手摸我的頭。 我哇哇的哭著,內心布滿慌張的情緒。女人一副漠然的神情,拿起一桿焦炭似的墨筆,反復描我的眉。 我恨我的眼淚為何不能倒流,沖洗掉這虛假的令我不快的黑色,弄臟我的手。 於是,我不止一次哭著祈禱,讓我出生時的記憶都消失吧,只從遇到他開始。 我如願了。 5歲那年,漂亮的母親帶我去穿耳洞。但不允許我像風塵女子佩戴碩大的耳環。我說大的耳環在走動的時候一悠一盪很好看。 母親就生氣了,她說,你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怎麼可以像煙花女子一樣,戴那樣粗劣的首飾。她不由分說的把兩顆小巧的耳釘穿過我滴血的耳洞。我痛的幾乎流下淚。疼痛總是要來的,為何不讓我稱心的哭呢? 我有了自己的房間和空盪盪的院落。我的房間從來不是整潔的,案台上的文房四寶毫無秩序,牆角的古箏沾滿灰塵,窗前的兩面銅鏡,除了空白,還是空白。我的院落,清冷的讓我無法描述。 母親說念念你很瘦,穿什麼都好看。 可是,綾羅綢緞,鳳冠霞帔,香脂艷粉,我任由它們落滿灰塵。我不愛打扮,不愛做有錢人家的女兒。 打開令人眼花繚亂的首飾盒,我只中意一條冰雪般剔透的珠鏈,長長的,一圈一圈纏在腕上,緊緊的,箍出幾條淺紅色的印痕。 我給自己裁過一條歐式的長裙,維多利亞風格,飄帶,蕾絲,花邊袖口,襯得我的面龐蒼白娟秀。我一天到晚穿著它,連睡覺也不肯脫下來。 那些侍女瞪大了眼睛,喃喃喚道:念念小姐,念念小姐…… 我聽的煩了,就把她們全都趕走。我是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女孩。我寧願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寂寞,打擾我平靜的人,我都討厭。 然而,他選擇了在這時出現。 他的氣質很特別,兼具名門望族的高貴和江湖草民的落拓。他穿著干凈的白衣,微微捲曲的頭發,遮住他細長的眉毛和清冽的眼睛。事實上,他是個闊家子弟,否則,我又怎會見到他?但他不喜歡修整自己,這點與我很像。我還喜歡他的笑容,溫和,好看,帶點玩世不恭。他的手裡沒有拿著摺扇,他的手也不像一般少爺應有的手。他的手剛勁有力,似乎還受過刀傷。他右手的中指上戴著一枚褪色的白金戒指。 那戒指並不適合他,我看到他被戒指勒得發青的手指。我低下頭去看我的鏈子,它似乎也並不適合我。 寒離,你回來了。母親走上去,卻不是溫和的口吻,似乎還帶著某種嘲諷。她盯著男孩子的臉,好一會兒,忽然笑了,說,江湖好像很適合你嘛,好像長大了。 師母,男孩子恭恭敬敬的說,我這次回來,有事相求。 什麼?母親挑起眉毛,華麗的衣衫和名貴的發釵越發顯得刺眼起來。 我要娶凌家二小姐,凌念念。男孩子深呼一口氣,仰起頭,一字一頓的說。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母親的臉蒼白的紙一樣。半晌,擠出三個字:不可能。 男孩子不講話,就那樣緘默的站立著。 母親輕嘆一聲,說,我的確曾經把念念許配給你,但沒想到,你最終還是選擇淪落江湖。你配不上念念。最後這幾個字,母親說的斬釘截鐵。 那就請念念小姐親口告訴我她不願嫁給我吧。男孩子笑笑。沉靜的望向我。 我的全身開始顫抖。我的耳洞,還有我的手腕忽然都像針扎般刺痛。我漂亮的長裙水一樣的冰冷。我的雙腿定在原地無法動彈。我的呼吸,似乎要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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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BY 側側輕寒
【內容簡介】
很簡單一個短篇,
關於愛情。
【正文】
「他回來了。」
母親突然這樣說。
漸惜羽正在洗碗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她。
她皺眉說:「你這個未婚夫,當年爹媽真是把你許錯人了!到現在二十八歲了,在外面闖盪了十年回來,錢包里居然只有半塊銀幣!」
漸惜羽低著頭,什麼也沒說。
「還是推掉吧?上次說的那個人,家境多好。」
漸惜羽還是沉默。
黃昏。
漸惜羽從自己家簡陋的院門走出來,向西邊,太陽的方向望去。
紫雲英開遍了這平原,大片大片。
十年前,就在這里,他要走的時候,她躲在樹後看他。他走到樹的前面。
隔著一抱粗的雲杉樹,他低聲問:「你能等我多久?」
她沒有從樹後出來,靠在樹上,抬頭看天空。
天高雲淡。
「十年吧。」
十年,能讓一個人改變成什麼樣?
一個人,會怎麼樣去過這十年呢?
自己的十年,似乎只是在家務和父母不停的旁敲側擊中,機械地過下來了。
他的十年呢?
漸惜羽在太陽的背後,抬頭看慢慢走過來的漸沉沙。
他只是低頭說:「對不起,我……回來了。」
「干嗎要說對不起呢?」
她微笑。如此時的夕陽般,金色,燦爛。
我……什麼也沒做成……」
「至少,長高了很多啊。」
漸惜羽在十年後,用多年前一樣的笑容,迎接他。
漸沉沙擁她入懷,兩個人在夕陽下,如同從來沒有過分離一般。
但,始終,他不說,她也不問,十年來,他到底去了哪裡。
「你真的要推掉那麼好的人家,嫁給那個窮光蛋嗎?」
母親忍不住還是問。
漸惜羽縫著嫁衣,輕輕點了一下頭。
「從小就這么固執。」母親無奈地說,「以後,不要後悔啊。」
「恩。」
手中的嫁衣穿在身上,漸惜羽與漸沉沙坐在一起,身上撒滿了花。
族人們笑呵呵地給他們敬酒。
漸惜羽的母親也在笑。
漸沉沙偷偷握住了漸惜羽的手。
漸惜羽低頭微笑。
月亮在屋脊上的時候,漸惜羽醒過來。
什麼時候了呢……要准備早飯了嗎?
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她轉頭卻沒看見漸沉沙。
漸沉沙在後院里,單足跪在一棵樹下。
漸惜羽看見他手上的東西。
一把劍。
劍柄上有金色的龍纏繞著。
他把劍埋在了樹下。
漸惜羽慢慢地轉身,回到房間去。
我從不知道他有一把劍。也不知道他把劍深埋地下是什麼意思。我想,他一定也有無法實現的理想吧。十年,終於還是回到自己身邊。
是……自己的幸運吧。
小孩子在被窩里香甜地睡著。
外面是小雨天氣。
漸惜羽提著水桶,在門口對漸沉沙說:「村口有個外鄉來的修補匠,聽說
手藝不錯,我去讓他修一下。」「還是我去好了。」他接過水桶。
「你背上的傷下雨天會發作,還是我去吧。你照看小澄。」
「那……我送你去,一手撐傘,一手提這么大的桶,小心摔倒。」
「好。」
她撐傘,他提水桶,兩人在小路上慢慢走著。
「背上的傷……痛嗎?」她問。
「還好。一點點。」他轉頭對她微笑。
「還說一點點,我還從沒見過這么大的傷口呢,從肩膀一直到腰上。」 她看看他的背,「怎麼受的傷啊?」
「已經很久了,都記不大清楚了。」
他低頭沉默地微笑。
那個年老的修桶匠一直偷偷地打量漸沉沙。漸惜羽見雨停了,對漸沉沙說:「要不你先回去?小澄醒來會哭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他拿著傘回去了。
修桶匠盯著他的背影看。
「大爺,你修好了嗎?」漸惜羽問。「馬上,馬上就好了。」他忙說,又低頭敲水桶。但不一會兒,又向他離去的地方看看。
漸惜羽忍不住問:「大爺,我丈夫怎麼了?」
「你別見怪,我只是覺得他很象某個人。」 「什麼人啊?」
他停了一下,說:「你們這里太平靜了,可能不知道,十年前,西面的國家發生叛亂,老王被迫逃亡,幾乎喪生亂軍之手。後來,一位傳奇性的人物在王軍中崛起,傳說他手持一把以龍首為柄的神劍,所以百戰百勝,十年之內平定了叛軍,重新將老王扶上王位,也因此封王。我曾經有幸見過他一面,是在決戰後,王軍進入都城,百姓們竟相向他歡呼,因此忽略了真正的皇帝。那時我是夾道歡迎中的一個。他長得,和你的丈夫很象。」
漸惜羽漫不經心地問:「那他現在呢?」
「老王在重登王位後,因為他功勞太過顯赫,對他有了戒心,聽說後來是在召他進宮時,提出要將公主嫁給他。其實是籠絡他的意思。不知為什麼,他竟然堅決拒絕,說什麼也不同意。所以在他轉身要離開時……老王一劍劈向他的後背,以謀反罪處死。據說他手下的士兵將他的屍體抱回時發現,那一劍居然從肩膀一直劈到腰部……你說,他為什麼要拒絕娶公主啊?」
「對啊,世上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他干嗎要拒絕呢?」
漸惜羽慢慢地說。
「假如他娶了公主,他現在不是還好好地過富貴榮華的生活嗎?」修桶匠迷惑不解。
「幸好……我丈夫和我青梅竹馬長大,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大風浪。」漸惜羽抬頭看遠山,平靜地說。
雨後的山一片氤氳。
「我丈夫只不過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傻瓜……」
門外,漸沉沙在焦急地等他,看見她慢慢走來,大聲叫她:「惜羽,快點,小澄一定要你,我哄不住他!」
「來了,來了!」她快跑幾步,」連孩子都不會哄。
「你知道我笨嘛。」他賠笑,接過她手中的水桶。
「背上的傷還痛嗎?」
「不痛了。」
「真的?」
「真的!」
他只不過是,出外闖盪了十年,還一事無成的,我青梅竹馬的戀人。
(完)
奈何橋
作者:不詳
奈何橋處,今夜又迎新魂。
幽幽站在橋邊,楚楚動人的眸子閃著淚光。
「喝了這湯,真的什麼都會忘了?」她的聲音象煙,輕飄飄地似被風吹過,顫顫散落。
「當然。」孟婆點頭:「喝下孟婆湯,過了奈何橋,前事盡忘。前世的一切愁苦,不再隨身。」
「那前世的諸般美好呢?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又如何?」她猶不休,捧著冷冰冰的湯,追問。
「可笑。」孟婆難聽地嗤笑:「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若不忘個干凈,如何有個乾乾凈凈的下世?」
她睜大美麗的眼睛:「最深最美的記憶,難道竟一點也不能留下?」
「自然。」
端著湯碗的手斜了斜,她思索一會,放下這碗輪回必喝的湯:「這湯,我不能喝,我不能忘了他。」
孟婆冷笑:「傻孩子,不喝孟婆湯,如何過奈何橋?不過奈何橋,如何投胎輪回?」
「那我就不投胎,在橋這邊等他。」她咬牙,毅然盯著腳下。
「罷罷,又一個痴人。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唉,唉,真個傻。」
她不管孟婆的嘮叨,輕輕讓黑暗淹沒她的影子。
孟婆瞥那黑漆漆的遠處一眼,低頭繼續熬她的湯。
橋頭總有動靜,影影綽綽,這個邁下去,那個踏上來。
這日,枯井似的昏花老眸里,又印出那孤零零的瘦弱鬼影。
輕盈的白服有點邋遢,輕飄飄走到橋腳下,目光憔悴。
「吃苦了吧?孤零零一個女鬼在外,怎能不被欺負?來吧,喝過孟婆湯,過了奈何橋,前塵盡拋,比什麼都快活。」孟婆淡淡地嘆,又勺起她的湯。
「不……」她見了那湯,似受了驚,怯怯向後退了一步,低婉吐了一聲,抬頭輕輕說:「孟婆,我求你一事,你若見他來,叫他別喝你的湯,我會來找他。」
「孩子,別白受這般苦楚,情份下輩子還有呢。我在這橋頭站了八萬年,什麼沒瞧見過?
當初,楊貴妃也不過是一仰頭灌下,踏過奈何橋,哪還記得什麼唐明皇唐三郎。什麼蓬萊成仙夢中相會,不過是世人杜撰騙人的話兒。」
「不……」她仍是低低說著那個字,轉過身飄回暗處:「你若見他來,記得叫他別喝湯,別忘了我。」
孟婆繼續勺湯,新魂源源不絕的來,到奈何橋旁各有各的行事。
有的吼一聲:「只求下輩子別再這么命苦。」仰頭一口氣喝下,邁過橋面。
有的滿眼淚水:「我那苦命的孩兒,他還小,若他爹娶個後娘,可如何是好?」被孟婆勸著接過冷冰冰的湯,哭道:「來世叫我們母子做個鄰居,也好照顧他幾分。」喝下湯後,前世盡忘,再無哀容,聽橋那邊引路的鬼差透風下世可以投個好人家,一世衣食無憂,喜得笑逐顏開。
也有跪在孟婆腳下求情的,涎著臉央告:「我在郊外十里破廟的牆根下埋了十壇金子,那是我一世積蓄,連老婆也不知道,若喝了這湯,就再也沒人知道金子的下落了。」
孟婆慢吞吞說:「不喝湯,就不能過奈何橋,當個無處可去的遊魂,可要處處被欺。」
左右思量,沒奈何,只好一邊痛苦哀悼自己的十壇金子,一邊小口小口,將冷冰冰的湯灌下腸胃。
這日,熟悉的身影又來了。
更加邋遢,更加落魄,傷痕處處,凄凄慘慘。
「怎麼落得這般模樣?」
她怯怯地,撫摸手臂上一道道傷痕,道:「太餓了,偷吃了小廟里的香火。」
「難怪。」孟婆遞上湯:「喝吧。」
「不不……」她見了妖魔似的後退,睜著淚盈盈的眼睛,輕輕哀求:「喝了這個,我就記不住他的模樣了。」
「別說模樣,連有他這么一個人也不知道。」
「啊?」她越發驚恐:「忘了他的名字嗎?忘了他送我的小銅鏡?忘了他給我畫的扇面?忘了他從京城帶回給我的胭脂?不不,這不行,這不行的。」
她畏懼地看著孟婆手裡的湯碗,遠遠逃開。
孟婆長嘆一聲:;「傻啊……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小小腦子里的回憶,值得這么樣孤苦寂寞?傻孩子……」把湯倒回鍋里,慢慢攪拌。
終有一天,她又來了。
衣服破破爛爛,黑發凌亂,失魂落魄走到橋頭,淚眼蒙蒙。
「孟婆,他娶了新婦。」淚珠斷線般落。
「喝湯吧。」
「可我還是捨不得。他如今變心了,那美若夢境的回憶就更珍貴了。你不知道,他真是個好人,我一輩子從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下輩子也不會碰著。老天待我真好,讓我今生許配他為妻。」她搖頭,坐在橋頭,低著頭,想著從前,一邊含笑,一邊落淚。
「孟婆,我若輪回,下輩子還能遇上他嗎?」
「那可說不定,天下這么大,人又那麼多。」
「我會不會,偶爾在夢中記起他的模樣?」
「呀,姑娘,那是沒指望的事。」
「是嗎……」她幽幽低頭。
孟婆攪著湯,喃喃:「痴人,不過一些回憶罷了,何苦誤了輪回,吃這般苦楚?」
「你不明白的。他對我真好,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面,他看著我,眼睛炯炯有神,俊美瀟灑……」她笑笑哭哭,淚兒續了又斷,斷了又續。
餓了,站起來,幽幽隱沒黑暗,回來時滿身傷痕,鼻腫臉青,道:「那些地頭鬼神守著香火,沒偷到。」
一碗湯遞到眼皮底下。
「喝吧。」孟婆嘆:「我在這待了八萬年,看透了。孩子,別為難自己,喝吧。別痴到這份上,倒難為自己。」
她不言聲,靜靜坐下,抱著膝蓋,靜靜回憶。
孟婆繼續招待前來的新魂,一個接一個,絡繹不絕。
她不作聲,看著他們舍棄前世,義無反顧。
跨過奈何橋,就是新生。
「孟婆,給我一碗湯吧。」有一天,她終於下了決心。
孟婆長年冷冰冰的臉終於逸出一絲寬慰:「好孩子,你總算想通了,想通了就好。唉,我在這看了八萬年,這放不下的苦楚,比誰都清楚,壓根沒指望啊。」
她接下湯,含著眼淚,一飲而盡。片刻後,睜開眼,笑得燦爛如花。
「去吧,過奈何橋,下世別再那麼痴情。」孟婆向橋那頭一指。
她踏過奈何橋,鬼差候在一邊,鬆了口氣:「等你這差使真不容易,耗得我也站了好一陣日子,真生怕你不肯放棄前世記憶,就那麼待在橋那頭。」
她訝道:「什麼,竟有人這般傻,寧肯不投胎,不肯放棄前世記憶?」
「那不就有一個?」鬼差伸手一指。
視線順著去,是奈何橋上老邁的背影。
「八萬年,不肯過奈何橋,不肯忘記那個早已投胎輪回無數次的男人。唉,唉,什麼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傻。」
「對,」她不解地搖頭:「真傻。」
孟婆獨自攪拌著她的湯,搖頭嘆氣:「什麼花前月下,什麼海誓山盟……」視線轉到橋頭,身軀微震,老態龍鍾地站了起來。
「你來了。」
「我?我又?」
「哦,」孟婆自失地笑:「我糊塗了。」小心翼翼遞上一碗湯,昏花老眼靜靜凝視:「喝吧,喝了孟婆湯,踏過奈何橋,好好過下一世。」
下世過後,我們又能在這奈何橋頭――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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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人死先到鬼門關,途經黃泉路,便來到忘川河邊。忘川河水呈血黃色,裡面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波濤翻滾。河上有座奈何橋,橋分三層,生時行善事的走上層,善惡兼半的人走中層,行惡的人就走下層。下層的人就會被鬼魂攔住,拖入污濁的波濤之中,為銅蛇鐵狗咬噬,受盡折磨不得解脫。
奈何橋上有孟婆,要過奈何橋,就要喝孟婆湯,不喝孟婆湯,就過不得奈何橋,過不得奈何橋,就不得投生轉世。孟婆湯又稱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愛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隨這碗孟婆湯遺忘得乾乾凈凈。今生牽掛之人,今生痛恨之人,來生都同陌路,
相見不識。
為了來生再見今生最愛,你可以不喝孟婆湯,那便須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
千年之中,你或會看到橋上走過今生最愛的人,但是言語不能相通,你看得他,他看不得你。
千年之中,你看得他走過一遍又一遍奈何橋,喝過一碗又一碗孟婆湯,又盼他不喝孟婆湯,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千年之後若心念不滅,還能記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間,
去尋前生最愛的人。
每個人都要走上奈何橋,孟婆都要問你是否喝碗孟婆湯。
今生已知前生事,
三生石上留姓氏,
不知來生他是誰,
飲湯便忘三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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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究竟等了我多少千年呢…我愛的人啊!
祝您閱讀愉快!
如若滿意請採納我的答案,謝謝
如有問題請追問……
可以採納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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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壞孩子
伊凡·伊凡內奇·拉普金,一個討人喜歡的年輕人和安娜·謝苗諾夫娜·扎姆布里茨卡婭,一個翹鼻子的年輕姑娘,雙雙走下陡峭的河岸,坐到一張長椅上。長椅臨水而立,藏在密密的柳叢里。好一處絕妙的地方!您若往這兒一坐,您就與世隔絕了--能看見您的只有魚兒,還有那水面上閃電般跑來跑去的水蜘蛛。這對年輕人隨身帶著魚竿,抄網,裝蚯蚓的小罐和其他魚具。坐下後,他們立即開始垂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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鱸魚掙脫釣鉤,在草地上蹦跳著,本能地朝它稱心如意的老家逃去,隨即……撲通一聲,落到了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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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你們親嘴呢?」他說,「好啊!我告訴媽媽去。」
「我希望,您,作為正派人……」拉普金漲紅著臉開始嘟噥,「偷看別人的行為是卑鄙的,告密更是下流,可憎,可惡……我以為,像您這樣正派而高尚的人……」
「給一盧布,我就不說!」高尚的人回答,「要不然,我告訴媽媽去。」
拉普金從衣袋裡掏出一盧布,把它遞給科利亞。對方把盧布捏在濕淋淋的手心裡,一聲唿哨,遊走了。接下去一對戀人再也無心接吻了。
第二天,拉普金從城裡給科利亞帶來了各色顏料和一個皮球。姐姐呢,先是把她所有的丸葯盒都送給了他,後來又不得不送他幾顆刻著小狗臉的紐扣。這個壞孩子,顯然很喜歡這一套,而且為了收到更多的禮物,他開始監視他們。拉普金和安娜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一分鍾也不讓他們單獨待在一起。
「壞蛋!」拉普金咬牙切齒地說,「年紀這么小,就已經壞透了!他長大了會成什麼樣的人?!」
整個六月份,科利亞不讓這對可憐的戀人過上一天好日子。他揚言要去告密,不斷跟梢,討各種各樣的禮物。他總覺得禮送輕了,最後便時時提起懷表來。唉,有什麼辦法呢?只好答應送他一塊。
有一回,大家吃午飯,當僕人送上維夫餅干時,科利亞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擠著一隻眼,問拉普金:
「說嗎?啊?」
拉普全面紅耳赤,把餐巾當成維夫餅干嚼起來。安娜從桌後一躍而起,跑到另一個房間里。
在這種處境下這對年輕人一直捱到八月底,捱到拉普金終於向安娜求婚的那一天。啊,這是多麼幸福的日子!拉普金同安娜的雙親談過話,徵得了同意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進花園去找科利亞。找到他後,拉普金快活得差點放聲大哭。他一把揪住壞孩子的耳朵。安娜,謝苗諾夫娜也跑來了,也來找科利亞,揪住了他的另一隻耳朵。現在輪到科利亞哭著央求他們:
「親愛的,好人哪,親人哪,我再也不幹啦!哎喲,哎喲,饒了我吧!」
這時候,一對戀人臉上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真值得一看哩。
後來這對年輕人承認,在他們整個相戀期間,他們從來沒有體驗到在他們揪住那壞孩子的耳朵時所感受到的那種幸福,那種令人心醉的極度快樂。
H. 求短篇言情小說!!
《指尖歡顏》我喜歡的一類文,男主是個盲人
《浣熊幫幫忙》藍淋的非耽美文。。。一樣很好
《向莎翁致敬》
《告訴大雄我愛他》因為這個故事愛上了五月天的歌《錯錯錯》
《落落清歡》據說極虐。。。。。。。
《我的鄰居師傅黑》
《天台上的白月光》
《離婚以後》
《溫暖的弦》
《親前婚後》
《續杯咖啡》徐杯咖啡等待愛情
《那般洋蔥不流淚》
《放棄你下輩子吧》樁樁作品
《澀女日記》
《小白臉靠邊站》
《不就偷你一杯子》這個很好
《君子一諾》好文,女主太全能了,我看得都嫉妒。
《大愛晚成》最後一段床戲,女主痛苦的不亞於生孩子。。。不過男主很有愛,我喜歡。
《我們都愛過》
《青青陌上桑》女主有點讓我恨鐵不成鋼。
《半是蜜糖半是傷》有點不懂,故事裡的社會離我太遙遠了。
《何以笙簫默》
《杉杉來吃》
《微微一笑很傾城》
顧漫的文都好,可惜除了何以都是坑,讓人抓狂啊!
《君莫惜》
《出人意料》女主的名字像清潔用品的牌子,叫衛凈雅。。。
《何須淺碧青紅色》
《誰是誰的毒》
《誰是誰的葯》
我讀著相當親切,裡面的人物對話應該是我們東北腔,太親切了,像我同學說話似的。
《耳洞》女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那麼多好男人都不知道珍惜,幸好她最後知道珍惜男主。她們都說女主矯情,我看是有點。
I. 求好看小說,短篇都市文,除了穿越的,別的都可以
《裸婚(電視劇裸婚時代原著)》文 / 小鬼兒兒
沒房沒車沒存款,卻偏偏有了孩子,於是童佳倩順其自然嫁給了與之相戀六年的劉易陽,搬入了劉家三室一廳的房子,拉開了四世同堂的序幕。婆婆溺愛孩子,一手把持,令童佳倩束手無策;公公和奶奶重男輕女,對孩子冷言冷語冷麵孔,同樣令童佳倩一腔憤憤。劉易陽的怠慢終於使得童佳倩萌生離婚之念,不料,劉易陽的同事孫小嬈突然插足,又使得童佳倩不甘撒手。劉易陽和童佳倩各退一步,在外租房,搬出劉家,可生活卻日益不如意。帶孩子的困難,存款的支配,以及對對方父母的態度,各種問題接踵而來……裸婚,究竟能不能裸來幸福?
——紅袖添香2010華語言情大賽冠軍作品
由本作品改編的電視劇《裸婚時代》於2011年6月11日在江蘇、深圳、福建衛視首播。本劇由文章、姚笛主演。
《佛羅倫薩,最後一封情書》
她傻傻的守著他的名字度過了青蔥美麗的年少時光。你有沒有像她一樣,只因為人群中的那一眼,便無法不為他在人世間彷徨。不是每一隻丑小鴨都可以變成白天鵝,不是所有的灰姑娘都能夠拿到仙女棒。十年,若有天你知道有人用去十年的時光去愛你,你會怎麼想。《聽說她的笑我替代不了》文 / 經年留穎他溫柔也霸道,清冷而風姿綽約,集萬千愛寵於一身。曾以為此生的情深已隨離去的人兒置身泥土,卻忽視了時光悠長,一路相隨的她已是他滿心瘋長的罌粟。她脆弱卻堅強,執拗而倔強,不怎麼愛笑,笑起來眼睛卻與唇瓣有著相似的弧度。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不管他眼中的她是誰,都執意一路追隨,無怨無悔,卻於多少個午夜夢後,躲在被窩里,獨自淺唱一曲《我願意》,濕了一片的床頭枕。流年一夢,我們終究無法挽回年華,心底多少婉轉意,轉身,那些荒蕪終將落成一地繁花盡荒涼。只有愛你的心,一如伊始……
《多啦曾經不懂A夢》文 / 沐清婉作品*************************************那時他們那麼年輕。很多年後,她會長成美好的樣子。【喬多啦】你說你懂得生之微末,我便做了這壯大與你看。你說戀戀舊日好時光,我便做了這描金綉鳳的浮世繪與你看。你說應愁高處不勝寒,我便拱手河山,討你歡。【蘇暮晨】是你站在陽光里,模糊了我的信仰。你不知道,在悲劇中充當主角的,永遠是那些為幸福沖鋒陷陣的英雄。熟悉的那一條街,只是為了你的畫面,我們回不到那天,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對我說聲好久不見……【尹青嵐】許多事情都是這樣,善始未必善終,本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卻不想,你執琴弓,割我若弦。當赤道留住雪花,眼淚融掉細沙,你肯珍惜我嗎?【寫給你們】每一位支持我的親,我都會記在心裡,或許只是一杯咖啡,一句簡單的加油,我都會時刻銘記,希望你們看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雖然有凜冽的傷害,離別,但更多體會到的是美好的樣子……《我家格格不在線》文 / 沐依晨
【花格格遇愛版】她是都市白領女青年,不停的相親,本是一個聒噪的女人,為了盡早結婚開始裝淑女。他是個壞小子,他沒錢沒地位沒追求,卻看見了她背後的一面。他討厭偽淑女。她不過是想安安分分的相親結婚,或許,還有個可愛的孩子。為什麼上天偏偏把他賜給了她。他是在她的認知里最鄙視的人,一次偶然,男人搬到了女人的對面。於是,相看兩厭。矛盾瞬間激化……他蹭了她家的飯,還嫌惡的甩了張票子,「你的飯,我付錢!」「偽淑女,我姓齊,我和你不熟,請叫我齊先生。」他這樣說道。她捏了捏拳,「對,我就是,江湖人稱鼎鼎大名的花格格,花姐。」在領教了女人的拳頭之後,徹底激發了男人外表溫和淡然下的邪惡分子,男人居然當眾親吻甚至動手以達到羞辱她的目的。。。。。。《你忘了說,我們幸福過》文 / 檸檬羽嫣
【這是一個引烏龜出殼的故事。】猜猜看烏龜什麼時候動的最快?許南城說是烏龜縮到殼里的時候,因為他所面對的蘇輕漾,就是這樣的一隻「烏龜」。商場上運籌帷幄的許南城用盡招數對她威逼利誘始終對她無可奈何,可她卻精準地一腳踩住他的痛腳:「哥,五年前你問的什麼來著?」歲月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埋葬了他們之間的點滴。他的手揉著額角,倦極的模樣,「輕漾,你讓我找不到你了。」------【許南城】輕漾,我知道每次我受傷,你都會很難過;每次我忽然別人「情深意重」,你都會賭氣;每次我抱住你,你明明不捨得,卻總是要試圖將我推開,可是我卻不知道,這樣的你,除了哥哥,還肯讓我當你的什麼?【蘇輕漾】五年的時光,期待也害怕著你的歸來,我設想了無數次我們重逢的情景,在心中默念了無數次最珍貴的那三個字,然而當你再次站在我面前,我卻只能對你說一句:「哥,好久不見。」------只是因為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所以她走一步,他跟一步,愛情這場迷藏里,也許我們都已無法說清自己深處何方,然而只要還有你在身邊,我就是幸福的。 《撿到水電工》文/[子澄]
《18歲的聖誕節》文/[子澄]
《戒不了你》文/[朱茱]
《少爺行行好》文/[朱茱]
《愛神搞飛機》文/[夏瑄]
《可喜可賀》文/[元玥]
《風家惡女》文/[元玥]
《紅花綠葉》文/[元玥]
《愛要玩真的》文/[溫芯]
《紅顏情淚》文/[尉菁]
《戲英豪》文/[韋伶]
《老公老婆不登對》文/[韋伶]
《要說愛我一百遍》文/[望舒]
《壓寨郡王》文/[朱映徽]
《大爺扮無賴》文/[朱映徽]
《插隊搶帥哥》文/[元湘]
《相愛不晚》文/[羽柔]
《嫁個有情郎》文/[俞飛]
《追愛方程式》文/[俞飛]
《守候幸福天使》文/[星光]
《老闆我罩你》文/[夏喬恩]《蝸婚(已簽約出版)》
《小三來襲的日子》
《有生之年不說我愛你》
《前妻來襲(已簽出版)》
《我不願做第三者》
【音樂情緒&推薦小說背景音樂】
弦子《第三者的第三者》雖然我們曾愛過/她也曾是第三者/但我不會讓自己再重蹈覆轍/
我很快樂/請不要再說愛我/別再觸碰我心裡還未傷愈的角落/習慣一個人的我/並不是缺你不可/如果你是愛我的/就別讓自己再犯錯/我已經把失去的當成了一種收獲/悲傷的劇情太多/曾經都侵襲著我/所以我不再做/這第三者的第三者/梁靜茹《第三者》
沒有誰非愛誰不可/就算變心了也非罪不可赦/她只是最最無辜的第三者/
她只是無意闖入的第三者/我們之間的困難/在她出現之前就有了/雖然我憤怒但是我明白的/把過錯讓她去背著/那是不對的/
所有愛情都有競爭者/我不妒忌你們快樂/雖然我人生因此有曲折/
你用青春大膽假設/我去將失去活成一種獲得/岳夏《我不願做第三者》
哪裡才有我/停留的角落/
被迫尋找另一片天空/
分手是解脫/傷心又如何/
眼淚無法改變愛的法則/
別說愛我/心裡卻放兩種結果/
一個是她一個是我/
我在紅袖添香小說網 言情小說站上看到過的,看有你需要的么 或許沒有你想看的,參 考下了
J. 推薦幾本短篇的好看的小說
《夏有喬木雅望天堂》;;;相當感人
《悲傷逆流成河》;;;;;悲劇啊;;這兩本都很悲、、、、淚奔啊
《爵跡》;;;;郭敬明的呢 、、、都是知名熱銷的小說、、、
作者也是非常知名的、、、、絕對好看、、、、《爵跡》出道十周年白金紀念作品,繼幻城之後再現奇幻力作。 插畫作者:王浣 最世簽約畫手。 預告片於7月23日零點全國發布。分上下本出版,普通版的定價是每本 19.8元,《爵跡》平裝本Ⅰ於8月24日發行。《爵跡》平裝本Ⅱ於二零一一年一月一日上市。 《爵跡》限量版於1月25日0時限時限量搶購,定價268元。 《爵跡·燃魂書》1月25日上市,定價18.80元。 1月 博夢館 預告《爵跡·風津道》。 3月 最小說 開始連載 第一回 4月《爵跡·風津道》第二回 5月《爵跡·風津道》第三回 6月《爵跡·風津道》第四回 7月《爵跡·風津道》 第五回 8月《爵跡·風津道》 第六回《夏有喬木雅望天堂》,是作者籽月寫的一本小說,主要講述28歲的園林設計師舒雅望是出生在一個軍事後裔家庭,16歲的時候舒爸讓舒雅望去照顧10歲的夏木。夏木因為童年時候經歷一場死亡,跟已經死去多時的母親的屍體呆了一個晚上,成為內心與這個世界有強烈隔閡的孩子。雅望的溫暖漸漸融化了夏木的心;雅望青梅竹馬的戀人唐小天高中畢業後去當兵,並且認識了大學同學曲蔚然,最終引狼入室。
序言 楔子 第一章:我在回憶里等你 如果你問:夏木,你最討厭誰? 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舒雅望。 第二章:青梅竹馬唐小天 舒雅望抿著嘴唇看他,非常非常賤的說了一句:「我只對你好。」 第三章:父親的驕傲 唐小天,你要是個男子漢,就不能讓女孩子跟著你受苦,受傷,被人打! 第四章:年少時光總是少 舒雅望以為,她和唐小天會一輩子在一起。 一輩子,從出生,到死亡,一秒也不多,一秒也不少。 第五章:唐小天當兵 年少的他們,在星空下做了承諾,一個說願意等,一個說一定回來。 第六章:聖誕節約會記 她喜歡他的懷抱,溫暖而又結實,干凈而又安心,讓她迷迷糊糊的想閉上眼睛,在他的懷抱里呆上 一 輩子。 第七章:這個男人很危險 曲蔚然問:「很討厭我么?」 舒雅望點頭:「是啊,非常討厭。」 曲蔚然狀似苦惱的說:「可是怎麼辦呢?你卻讓我很著迷。」 第八章:夏木的告白 夏木咬咬嘴唇,在她耳邊說:「我喜歡你。」 第九章:曲蔚然的回憶 那是他和唐小天的第一次見面,他到現在還覺得他的笑容真的很耀眼,閃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第十章:甜蜜愛念 小的時候,我很羨慕你,因為你總是有很明確的目標,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想干什麼,未來是什麼。我 很喜歡這樣的你。也特別希望自己可以變成這樣。 第十一章:雅望,別哭 舒雅望靠著房門緩緩蹲下來,咬著嘴唇,捂住耳朵,痛苦的張大嘴巴,想大喊想大叫,卻又不能發出 聲音來。 第十二章:混亂中的救贖 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成為別人的妻子。 第十三章:用什麼賠給你 可是他現在……只是一個殺人未遂的逃犯! 等待他的未來,也許……只有監獄! 第十四章:最初相愛的人,最終不得相守 現在你回來了,可是,我等的已經不是你了。 第十五章:愛也一輩子,恨也一輩子 愛一輩子也好,恨一輩子也好,終究是要讓你記我一輩子。 第十六章:男人的眼淚 一個等了,卻等的太早, 一個回來了,卻回來的太晚。 怪只怪那緣分太淺,未滿千年。 第十七章:這一生,你不來,我不老 有的時候,一旦錯過便是一生。 再次遇見,可有來生? 番外:一個人的天荒地老 我用了十年的時間去忘記一個人,結果只令她的輪廓更鮮活。《夏有喬木 雅望天堂1》媒體評論
這本書語言很朴實,可是就在這朴實的文字後面我看到了一個盪氣回腸的故事。這個故事親切的就像發生在我自己身邊一樣。作者構架故事的能力非常好,是我見過為的青年作家裡為數不多的很有潛力的一位新人。 ——《晨報周刊》著名書評人袁復生 人生,是不是真的要糾纏才能算得是真實活過?愛情,是不是一定要唇邊帶淚才會刻骨銘心? 淚水不自覺華麗麗的落下,暗笑自己太痴!合書,閉眼冥想。何時?何地?何方?都不在重要! ——《影迷》《星月刊》執行主編:高瑞灃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美麗的少年,能夠象這本書里的夏木一樣給予我那麼深刻的痛楚與悲傷。我連夜看完的這個故事,立馬決定在《花火》上輪番連載,五年了,還從來沒有哪一部小說能像當年「涼生」一樣感動我,可是「夏木」辦到了。 ——花火主編小獅 書里蔓延著細致綿長的深情,不同《深海》般凜冽,讀懂它,即是從另一個角度讀懂愛情。 ——獨木舟不是所有人的生命里都會出現一個叫夏木的男孩,但是如果你遇到,你一定一定會用一輩子的時間記住他。所有的悲痛和傷,凝結成幸福的回憶,讓你永不能忘。 ——張芸欣《夏有喬木 雅望天堂1》我毀了這世間最美好的少年夏木完結,作者籽月重溫純白的夏木,特顯番外:我毀了這世間最美好的少年。 你你還記得那個少年么? 那個總是安靜的坐在角落裡的少年。 那個在軍區大院長大的少年。 那個身世凄楚的少年, 那個如洋娃娃一般的少年。 你還記得他么? 他總是藍格子襯衫,沉默的微低著頭,俊美的側臉弧線讓人移不開視線,當他望向你時,那個空洞的眼神,那木然的表情,。那深深的黑眼圈,是否讓你無法忘記。 我毀了那世上最美好的少年。 遇上我,也許,真的是他這輩子的劫難。 ——舒雅望《夏有喬木 雅望天堂1》書中角色 夏木 網路熱門人選《悲傷逆流成河》是郭敬明的第四部長篇小說。是2006年10月郭敬明為《最小說》創刊時量身定做的,每期一萬多字的連載穩坐《最小說》「讀者最喜歡的文章」排行榜頭把交椅,並曾推動《最小說》創造出最高60萬冊的銷量。
2002年《愛與痛的邊緣》 2003年《幻城》《左手倒影,右手年華》 2003年11月《夢里花落知多少》 2005年《1995-2005夏至未至》 音樂小說《迷藏》 《劍俠情緣》 2004~2007年主編《島》系列《島.柢步》《島.陸眼》《島.錦年》《島.普瑞爾》《島.埃澤爾》《島. 澤塔澤塔》《島.瑞雷克》《島.天王海王》《島.龐貝》《島.銀千特》 2006年初《無極》 2006年11月主編《最小說》 2007年《悲傷逆流成河》 2007年底《N世界》(郭敬明著,年年繪) 2007年11月《最小說》連載《小時代》系列 2008年《小時代1.0折紙時代》 2009年《蜀綉》(李宇春,郭敬明詞) 《聽我的聲音》(韓紅,郭敬明詞) 2009年12月30日 《小時代2.0虛銅時代》 2010年《小時代3.0刺金時代》在《最小說》連載中. 2010年6月6日 《王牌大助理》 2010年8月24日 發行《臨界·爵跡Ⅰ》 2010年9月 《以愛之名》(李維嘉,郭敬明詞) 2010年9月30日《再回首-幻城》 2010年華影盛視《我們約會吧》(原名:丘比特來電)編劇 2011年1月1日 《臨界·爵跡Ⅱ》 2011年1月25日《臨界·爵跡 燃魂書》 2011年1月 《我們約會吧同名小說》(郭敬明、笛安、落落等) 2011年2月13日《我們約會吧》上映 2011年1月 《最小說》連載《爵跡》系列《爵跡·風津道》 2011年4月 《下一站.神奈川》 2011年4月 《下一站.倫敦》 2011年7月1日 《小時代3.0刺金時代》
編輯本段編輯推薦
七隻象:給所有在愛的人 青海湖畔的悲情絕戀 七隻象的猜想——愛分七象,看你是哪一象? 本土首部青春疼痛小說 引爆華語世界的末世狂歡 中國版的《追風箏的人》 後中國時代的《山楂樹之戀》 以《悲傷逆流成河》一書紀念悲傷的繁盛,或者豐收的荒蕪。 全新收錄最新番外篇章《黑暗源泉》 全新收錄郭敬明創新手記《對他說》 收錄名家評論+眾多作者讀後感言 百萬冊黃金紀念版全新修訂 2007年年度全國暢銷巔峰 時間把脈絡輕輕改寫,試管里萃取出的青蔥色澤,在漫長的消耗里褪成蒼白與灰濛。旭日暖子時是你凝望的眼。 與荒蕪對峙,與時間對峙,與鋒利對峙,與和煦對峙,與酸痛發漲的年少歲月對峙。世間四季循環,人心剝去殘片。停留在過去的淡薄少年抬起手擦去塵埃。 被承載於玻璃片上的青春標本,在時間持續不停的風化里,終於流徒成為了宇宙里漂浮的塵埃。它們匯聚成漫長的光河。
編輯本段內容簡介
該小說24萬字,講述了少女易遙在17歲時愛上不良少年後懷孕,和她比鄰而居的齊銘則生活在完全不一樣的世界裡——老師的寵兒,父母的掌中寶。兩人之間產生了某種介於愛情和友情之間、或者說是凌駕於愛情與友誼之上的微妙情感。直到顧森湘和顧森西姐弟倆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齊銘和顧森湘自然而然的相愛,大人們眼中的「壞孩子」顧森西對易遙產生了好感,當易遙與齊銘各自有了感情歸屬、彼此漸行漸遠時,易遙卻因無意中給顧森湘轉發了一條簡訊,間接害死了她。後來,易遙因為齊銘和顧森西對自己的不信任以及他們對自己的厭惡,跳樓自殺了。那種全身的關節、骨骼、胸腔、頭顱一起碎裂的聲音,讓齊銘再也承受不了,在彌漫著煤氣的黑暗中慢慢閉上了眼睛。易遙,顧森湘,齊銘,都被淹沒在悲傷的河流里,還有在電視機前哭紅了雙眼的顧森西,四個人的愛情,四個人的命運,糾結,撕裂……
編輯本段序言
楔子 你曾經有夢見這樣無邊無際的月光下的水域么? 無聲起伏的黑色的巨浪,在地平線上爆發出沉默的力量。 就這樣,從僅僅打濕腳底,到蓋住腳背,漫過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靜的深淵。 你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么? 在很遙遠,又很貼近的地方響起來。 像是有細小的蟲子飛進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翅。 突突地跳動在太陽穴上的聲音。 視界里拉動出長線的模糊的白色光點。 又是什麼。 漫長的時光像是一條黑暗潮濕的悶熱洞穴。 青春如同懸在頭頂上面的點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凈。 而窗外依然是陽光燦爛的晴朗世界。 就是這樣了吧。
編輯本段圖書目錄
序 如今,時過境遷,我們都已經長大,我很想讓你跟我走,可是已經成為不可能。 第一章 祭 清晨呼了一口氣,對初一說,抱著我,因為明天你就要離開我。 第二章 惑 我們的愛翻越多少山巒,才能有圓滿的結局。如果讓我沒有遇見你,我們是不是都會很幸福的過下去。 第三章 迷 紙片上只有一句話:初一,如果抉擇如此痛苦,我能否先自行出局。 第四章 喜 城市就是一個愛情的容器,容器里裝著一團團的紅塵往事,悲傷輪回與擦肩而過。 第五章 行 那年,他牽起她的手,說要照顧她一輩子。可是他不知道,牽一個人的手容易,而牽一個人的一輩子需要多麼的艱難。 第六章 憶 他想,或許他的死,是讓清晨幸福下去的唯一方式。 第七章 象 在那片湖水上方,突然飛過來一大片的鳥群,它們就那麼圍著那一串串的氣泡,盤旋著飛舞著鳴叫著,久久不願散去。 終她終將銘記於心的是,不管日月如何變遷,那河水永無止息。
編輯本段圖書書摘
楔子 你曾經有夢見這樣無邊無際的水域么?無聲起伏黑色潮水,在地平線上翻滾出駭人的音浪。就這樣,從僅僅打濕腳底,到蓋住背,漫過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的深淵。在潮水漫過心臟的時候,耳朵里被斜斜地刺進這樣的聲音。 你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么?在很遙遠,又很貼近的地方響起來。像是有細小的蟲子飛進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動翅膀。突突地跳動在太陽穴上的聲音。蜂振般持續而細密的壓抑感。 視界里拉動出長線的模糊的白色光點。交錯編織成巨大的迴路。籠罩著窗外的依然是陽光燦爛的晴朗世界。就是這樣了吧。 1. 「齊銘把牛奶帶上」,剛准備拉開門,母親就從客廳里追出來,手上拿著一袋剛從電飯煲里蒸熱的袋裝牛奶,騰騰地冒著熱氣,「哦喲,你們男孩子要多喝牛奶曉得伐,特別是你們高一的男孩子,不喝怎麼行。」說完拉開齊銘背後的書包拉鏈,一把塞進去。因為個子比兒子矮上一大截,所以母親還踮了踮腳。塞完牛奶,母親捏了捏齊銘的胳膊,又開始叨念著,「哦喲,大冬天的就穿這么一點啊,這怎麼行,男孩子嘛哪能只講究帥氣的啦?」 「好啦好啦,」齊銘低低應了一聲,然後拉開門,「媽,我上課要遲到了。」 拉開門,濃重的霧氣朝屋裡涌。頭頂是深冬里飄盪著的白寥寥的天光。 還是早上很早,光線來不及照穿整條冗長的弄堂。弄堂兩邊堆放著的箱子,鍋,以及垃圾桶,都只能在霧氣里浮出一圈淺淺的灰色輪廓來。 齊銘關上了門,連同母親的嘮叨一起關在了裡面。只來得及隱約聽到半句「放學後早點……」,冬天的寒氣就隔絕了一切。 齊銘提了提書包帶子,哈出口白氣,聳聳肩,朝弄堂口走去。 剛走兩步,看見踉蹌著沖出家門的易遙,險些撞上。齊銘剛想張口問聲早,就聽到門里傳出來的女人的尖嗓門: 「趕趕趕,你趕著去投胎啊你,你怎麼不去死!賠錢貨!」 易遙抬起頭,正好對上齊銘稍稍有些尷尬的臉。易遙沉默的臉在冬天早晨微薄的光線里看不出表情。 在齊銘的記憶里,這一個對視,像是一整個世紀般長短的慢鏡。 2 . 「又和你媽吵架了?」 「恩。」 「怎麼回事?」 「算了別提了」,易遙揉著胳膊上的淤青,那是昨天被她媽掐的,「你知道我媽那人,就是神經病,我懶得理她。」 「……恩。你沒事吧?」 「恩。沒事。」 深冬的清晨。整個弄堂都還是一片安靜。像是被濃霧浸泡著,沒有一丁點兒聲響。 今天是禮拜六,所有的大人都不用上班。附近的小孩都還小,最大的一個念小學一年級。高中的學生奉行著不成文的規定,周六一定要補課。所以,一整條弄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不急不慢地行走著。 齊銘突然想起什麼,放下一邊的肩帶,把書包順向胸前,拿出牛奶,塞到易遙手裡,「給。」 易遙吸了下鼻子,伸手接了過去。 兩個人走向光亮的弄堂口,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濃霧里。 3 . 該怎麼去形容自己所在的世界。 頭頂是交錯而過的天線,分割著不明不暗的天空。雲很低很低地浮動在狹長的天空上。鉛灰色的斷雲,沿弄堂投下深淺交替的光影。 每天放學上學,經過的一定是這樣一條像是時間長廊般狹窄的走道。頭上是每家人掛出來的衣服,梅雨季節會永遠都曬不幹,卻還是依然曬著。 兩邊堆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日益吞噬著本來就不寬的弄堂。共用的廚房裡,每日都在發生著爭吵。「喔唷,你怎麼用我們家的水啦?」被發現的人也只能裝傻尷尬地笑笑,說句「不好意思用錯了用錯了。」 潮濕的地面和牆。 小小的窗戶。光線弱得幾乎看不見。窗簾拉向一邊,照進更多的光,讓家裡顯得亮堂。 就是這樣的世界。 自己生活了十六年。心安理得地生活著,很知足,也很舒服。如同貼身的棉毛衫,不昂貴,可是卻有涼涼的依賴感。盡管這是讓男生在冬天裡看起來非常不帥的衣服,但一到秋天,哪怕氣溫都還是可以熱得人發暈,母親也會早早地准備好,嘮叨著自己,趕快穿上。 就是這樣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不過也快要結束了。 四年前父親辭去單位的職位,下海經商。現在已經是一個大飯店的老闆。每天客來客往,生意紅火異常。已經得意到可以在接到訂座電話的時候驕傲地說「對不起本店不接受預定」了。 新買的房子在高尚的小區。高層住宅,有漂亮的江景。 只等夏天交房,就可以離開這個逼仄而潮濕的弄堂。甚至是可以用得上「逃離」這個詞了。像是把陷在泥濘里的腳整個拔起來。 母親活在這種因為等待而變得日益驕傲的氛圍里,與鄰居的閑聊往往最後都會走向「哎呀搬了之後我這風濕腿應該就好很多了,這房子,真是太潮濕了,蛇蟲百腳。」或者「我看你們也搬掉算了。」 …… 1. 你曾經有夢見這樣無邊無際的月光下的水域么? 郭敬明
無聲起伏的黑色的巨浪,在地平線上爆發出沉默的力量。 就這樣,從僅僅打濕腳底,到蓋住腳背,漫過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靜的深淵。 你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么? 在很遙遠,又很貼近的地方響起來。 像是有細小的蟲子飛進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翅。 突突地跳動在太陽穴上的聲音。 視界里拉動出長線的模糊的白色光點。 又是什麼。 漫長的時光像是一條黑暗潮濕的悶熱洞穴。 青春如同懸在頭頂上面的點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凈。 而窗外依然是陽光燦爛的晴朗世界。 就是這樣了吧。 弄堂里彌漫起來的晨霧,被漸漸亮起來的燈光照射出一團一團黃暈來。 還沒有亮透的清晨,在冷藍色的天空上面,依然可以看見一些殘留的星光。 氣溫在這幾天飛快地下降了。 呵氣成霜。 冰凍三尺。 2.記憶里停留著遙遠陽光下的晴朗世界。 …… 濃重的霧氣朝屋裡涌。 頭頂是深冬里飄盪著的白寥寥的天光。 3.還是早上很早,光線來不及照穿整條冗長的弄堂。弄堂兩邊堆放著的箱子,鍋,以及垃圾桶,都只能在霧氣里浮出一圈淺淺的灰色輪廓來。 …… 4.齊銘關上了門,連同母親的嘮叨一起關在了裡面。只來得及隱約聽到半句「放學後早點……」,冬天的寒氣就隔絕了一切。 …… 該怎麼去形容自己所在的世界。 頭頂是交錯而過的天線,分割著不明不暗的天空。雲很低很低地浮動在狹長的天空上。鉛灰色的斷雲,沿弄堂投下深淺交替的光影。 齊銘和易遙就像是同一個端點放出去的線,卻朝向了不同的方向。於是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每一天,都變得和前一天更加的不一樣。生命被書寫成潦草和工整兩個版本。再被時間刷得褪去顏色。難以辨認。 十二歲之前的生命都像是凝聚成那一個相同的點。 而在十二歲那一年,生命朝著兩個方向,發出迅速的射線。 每一個生命都像是一顆飽滿而甜美的果實。只是有些生命被太早的耗損,露出裡面皺而堅硬的果核。像個皺而堅硬的果核。 窗外是冬天凜冽的寒氣。灰濛蒙的天空上浮動著大朵大朵鉛灰色沉重的雲。月光照不透。 不過話說回來,哪兒來的月光。 只是對面齊銘的燈還是亮著罷了。 而就是這樣的自己,卻在每一天早上的弄堂里,遇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齊銘。 然後一起走向涌進光線的弄堂口。 走向光線來源的入口。 這多像一個悲傷的隱喻。 …… 5.胸腔中某個不知道的地方像是突然滾進了一顆石頭,滾向了某一個不知名的角落。然後黑暗裡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響。 …… 6.水龍頭嘩嘩的聲音。 像是突然被打開的閘門,只要沒人去關,就會一直無休止地往外泄水。直到泄空裡面所盛放的一切。 從食堂走回教室是一條安靜的林蔭道。兩旁的梧桐在冬天裡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 葉子鋪滿一地。黃色的。紅色的。緩慢地潰爛在前一天的雨水裡。空氣里低低地浮動著一股樹葉的味道。 頭頂飛過的一隻飛鳥,留下一聲尖銳的鳥叫聲,在空氣里硬生生扯出一道透明的口子來。剛剛沾滿水的手暴露在風里,被吹得冰涼,幾乎要失去知覺。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誰都沒有說話。 風幾乎要將天上的雲全部吹散了。 冬季的天空,總是這樣鋒利的高遠。風幾乎吹了整整一個冬天。吹得什麼都沒有剩下。只有白寥寥的光,從天空里僵硬地打下來。 眼淚一顆接一顆掉下來,像是被人忘記擰緊的水龍頭。眼淚掉進鍋里燒熱的油,四處飛濺。 手臂被燙得生疼。 放到冷水下一直沖,一直沖。沖到整條手臂都冰涼麻木了。 可眼淚還是止也止不住。 路燈將黑暗戳出口子。照亮一個很小的范圍。 走幾米,就重新進入黑暗,直到遇見下一個路燈。偶爾有一兩片樹葉從燈光里飛過,然後被風又吹進無盡的黑暗裡。 大風從黑暗裡突然吹過來,一瞬間像是捲走了所有的溫度。 冰川世紀般的寒冷。 以及瞬間消失的光線。 7.易遙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兩床被子。 窗戶沒有關緊。被風吹得咣當咣當亂晃。也懶得起身來關了。反正再冷的風,也吹不進棉被裡來。 黑暗中,四肢百骸像是被浸泡在滾燙的洗澡水裡。那些叫做悲傷的情緒,像是成群結隊的螞蟻,從遙遠的地方趕來,慢慢爬上自己的身體。 一步一步朝著最深處跳動著的心臟爬行而去。 直到領隊的那群,爬到了心臟的最上面,然後把旗幟朝著腳下柔軟跳動的地方,用力地一插—— 哈,佔領咯。 精彩選段: 小說轉載-悲傷逆流成河(第八選段) 學校後面的倉庫很少有人來。 荒草瘋長一片。即使在冬天依然沒有任何枯萎倒伏的跡象。柔軟的,堅硬的,帶刺的,結滿毛茸茸球狀花朵的各種雜草,鋪開來,滿滿地佔據著倉庫牆外的這一塊空地。 易遙沿路一路找過來,操場,體育館,籃球場,食堂後面的水槽。 但什麼都沒找到。 書包里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不會憑空消失。 易遙站在荒草里,捏緊了拳頭。 聽到身後傳來的雜草叢里的腳步聲時,易遙轉過身看到了跟來的顧森西。 易遙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你跟著我干什麼? 顧森西有點臉紅,一隻手拉著肩膀上的書包背帶,望著易遙說:「我想跟你說,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易遙皺了皺眉,說:「哪個意思?」 顧森西臉變得更紅,說:「就是那個……」 「上床?」易遙想了想,抬起手揮了揮,打斷了他的說話,「算了,無所謂,我沒空知道你什麼意思。」 易遙轉身走回學校,剛轉過倉庫的牆角,就看到了學校後門口的那座廢棄的噴水池裡,飄盪著的五顏六色的各種課本,自己的書包一角空盪盪地掛在假山上,其它的大部分泡在水裡。 陽光在水面上晃來晃去。 噴水池裡的水很久沒有換過了,綠得發黑的水草,還有一些白色的塑料飯盒。刺鼻的臭味沉甸甸地在水面上浮了一層。 易遙站了一會兒,然後脫下鞋子和襪子,把褲腿挽上膝蓋,然後跨進池子里。 卻比想像中還要深得多,以為只會到小腿,結果,等一腳踩進去水瞬間翻上了膝蓋浸到大腿的時候,易遙已經來不及撤回去,整個人隨著腳底水草的滑膩感,身體朝後一仰,摔了進去。 ——其實那個時候,真的只感覺得到瞬間漫過耳朵鼻子的水流,以及那種刺鼻的惡臭瞬間就把自己吞沒了。甚至來不及感覺到寒冷。 ——其實那個時候,我聽到身後顧森西的喊聲,我以為是你。 ——其實那個時候,我有一瞬間那麼想過,如果就這樣死了,其實也挺好。 在很久之前,在易遙的記憶里,這個水池還是很漂亮的。那個時候自己剛進學校,學校的正門還在修建,所以,所有的學生都是從這個後門進出的。 那個時候這個水池每天都會有漂亮的噴泉,還有很多男生女生坐在水池邊上一起吃便當。水池中央的假山上,那棵黃角樹,每到春天的時候,都會掉落下無數嫩綠或者粉紅的胞芽,漂在水面上,被裡面的紅色錦鯉啄來啄去。 直到後來,大門修好之後,所有的學生都從那邊進入學校,這個曾經的校門,就漸漸沒有人來了。 直到第一年冬天,因為再也沒有學生朝池塘里丟麵包屑,所以,池裡最後一條錦鯉,也在緩慢游動了很久之後,終於慢慢地仰浮在水面上,白森森的肚子被冬天寂寥的日光打得泛出青色來。 易遙脫下大衣擰著水,褲子衣服大部分都浸透了。 腳下迅速形成了兩灘水漬,易遙抬起手擦著臉上濕淋淋的水。 她回過頭去,顧森西把褲子挽到很高,男生結實的小腿和大腿,浸泡在黑色的池水裡。他撈起最後一本書用力甩了甩,然後攤開來放在水池邊上。然後從水池裡跨了出來。 易遙把大衣遞過去,說,你拿去擦吧。 顧森西抬起頭,看了看她紅色的羽絨服,說,不用,你趕快把水擰出來吧,這水挺臟。我等下去水龍頭那邊沖沖就好。 易遙縮回手,繼續用力地擰著衣服。 衣服吸滿了水,變得格外沉重。易遙抬起手揉向眼睛,動作停下來。 手指縫里流出濕漉漉的水來。 顧森西赤著腳走過去,拉過易遙的衣服,說,讓我來。 易遙左手死死地抓著衣服,右手擋在眼睛前面。露出來的嘴角用力閉得很緊。 那些用盡力氣才壓抑下去的哭泣聲。 「放手。」顧森西把衣服用力一扯,拿過去嘩啦擰出一大灘水來。 被水浸濕的雙手和雙腳,被冬天裡的冷風一吹,就泛出一整片凍傷的紅。 顧森西催促著易遙趕快回教室把衣服換了。 易遙說,我沒衣服。 顧森西想了想,說,那你先穿我的。我外套厚。你趕快回家去吧。 易遙沒回答,死死地抱著懷里的一堆書,整個人濕漉漉地往前走。 顧森西還追在後面要說什麼,易遙轉過身朝他用力踢了一腳,皮鞋踢在他小腿骨上。顧森西痛得皺著眉頭蹲到地上去。 「別跟著我,我不會和你上床,你滾開。」 顧森西咬了著牙站起來,脫下他的厚外套,朝易遙劈頭蓋臉地丟過去,看的出他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