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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爸爸請輕

發布時間: 2022-05-20 15:29:02

1. 輕小說聽爸爸的話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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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推薦《感悟父愛》
有裡面的一篇文章可以讓你看看。

遼寧北部有一個中等城市,鐵嶺,在鐵嶺工人街街頭,幾乎每天清晨或傍晚,你都可以看到一個老頭兒推著豆腐車慢慢走著,車上的蓄電池喇叭發出清脆的女聲:「賣豆腐,正宗的鹵水豆腐!豆腐咧——」那聲音是我的。那個老頭兒,是我的爸爸。爸爸是個啞吧。直到長到二十幾歲的今天,我才有勇氣把自己的聲音放 在爸爸的豆腐車上,替換下他手裡搖了幾十年的銅鈴兒鐺。

兩三歲時我就懂得了有一個啞吧爸爸是多麼的屈辱,因此我從小就恨他。當我看到有的小孩兒被媽媽使喚著過來買豆腐卻拿起豆腐不給錢不給豆兒就跑,爸爸伸直脖子也喊不出聲的時候,我不會像大哥一樣追上那孩子揍兩拳,我傷心地看著那情景,不吱一聲,我不恨那孩子,只恨爸爸是個啞吧。盡管我的兩個哥哥每次幫我梳頭都疼得我呲牙咧嘴,我也還是堅持不再讓爸爸給我扎小辮兒了。媽媽去世的時候沒有留下大幅遺像,只有出嫁前和鄰居阿姨的一張合影,黑白的二寸片兒,爸爸被我冷淡的時候就翻過支架方鏡的背面看***照片,
直看到必須做活兒了,才默默地離開。

最可氣的是別的孩子叫我「啞吧老三」(我在家中排行老三),罵不過他們的時候,我會跑回家去,對著正在磨豆腐的爸爸在地上劃一個圈兒,中間唾上一口唾沫,雖然我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別的孩子罵我的時候就這樣做,我想,這大概是罵啞吧的最惡毒的表示了。

第一次這樣罵爸爸的時候,爸爸停下手裡的活兒,獃獃地看我好久,淚水像河一樣淌下來,我是很少看到他哭的,但是那天他躲在豆腐坊里哭了一晚上。那是一種無聲的悲泣。 因為爸爸的眼淚,我似乎終於為自己的屈辱找到了出口,以致以後的日子裡,我會經常跑到他的跟前去,罵他,然後顧自走開,剩他一個人發一陣子呆。只是後來他已不再流淚,他會把瘦小的身子縮成更小的一團,猥在磨桿上或磨盤旁邊,顯出更讓我瞧不起的醜陋樣子。

我要好好念書,上大學,離開這個人人都知道我爸爸是個啞吧的小村子!這是當時我最大的願望。我不知道哥哥們是如何相繼成了家,不知道爸爸的豆腐坊里又換了幾根新磨桿,不知道冬來夏至那磨得沒了沿鋒的銅鈴鐺響過多少村村寨寨……只知道仇恨般地對待自己,發瘋地讀書。

我終於考上了大學,爸爸頭一次穿上1979年姑姑為他縫制的藍褂子,坐在1992年初秋傍晚的燈下,表情喜悅而鄭重地把一堆還殘留著豆腐腥氣的鈔票送到我手上,嘴裡哇啦哇啦地不停地「說」著,我茫然地聽著他的熱切和驕傲,茫然地看他帶著滿足的笑容去通知親戚鄰居。當我看到他領著二叔和哥哥們把他精心飼養了兩年的大肥豬拉出
來宰殺掉,請遍父老鄉親慶賀我上大學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碰到了我堅硬的心弦,我哭了。吃飯的時候,我當著大夥兒的面兒給爸爸夾上幾塊豬肉,我流著眼淚叫著:「爸,爸,您吃肉。」爸爸聽不到,但他知道了我的意思,眼睛裡放出從未有過的光亮,淚水和著散裝高梁酒大口地喝下,再吃上女兒夾過來的肉,我的爸爸,他是真的醉了,他的臉那麼紅,腰桿兒那麼直,手語打得那麼瀟灑!要知道,十八年啊,十八年,他從來沒見過我對著他喊「爸爸」的口型啊!

爸爸繼續辛苦地做著豆腐,用帶著豆腐淡淡腥氣的鈔票供我讀完大學。1996年,我畢業分配回到了距我鄉下老家40華里的鐵嶺。

安頓好了以後,我去接一直單獨生活的爸爸來城裡享受女兒遲來的親情,可就在我坐著計程車回鄉的途中,車出了事故。

我從大嫂那裡知道了出事後的一切——過路的人中有人認出這是老塗家的三丫頭,於是腿腳麻利的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來了,看著渾身是血不省人事的我哭成一團,亂了陣腳。最後趕來的爸爸撥開人群,抱起已被人們斷定必死無疑的我,攔住路旁一輛大汽車,他用腿扛著我的身體,騰出手來從衣袋裡摸出一大把賣豆腐的零錢塞到司機手裡,然後不停地劃著十字,請求司機把我送到醫院搶救。嫂子說,一生懦弱的爸爸,那個時候,顯出無比的堅強和力量!

在認真地清理傷口之後,醫生讓我轉院,並暗示哥哥們,我已沒有搶救價值,因為當時的我,幾乎量不到血壓,腦袋被撞得像個癟葫蘆。
爸爸扯碎了大哥絕望之間為我買來的喪衣,指著自己的眼睛,伸出大拇指,比劃著自己的太陽穴,又伸出兩個手指指著我,再伸出大拇指,搖搖手,閉閉眼,那意思是說:「你們不要哭,我都沒哭,你們更不要哭,你妹妹不會死的,她才20多歲,她一定行的,我們一定能救活她!」醫生仍然表示無能為力,他讓大哥對爸爸「說」:「這姑娘沒救了,即使要救,也要花好多好多的錢,就算花了好多錢,也不一定能行。」爸爸一下子跪在地上,又馬上站起來,指指我,高高揚揚手,再做著種地、喂豬、割草、推磨桿的姿勢,然後掏出已經空的衣袋兒,再伸出兩只手反反正正地比劃著,那意思是說:「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女兒,我女兒有出息,了不起,你們一定要救她。我會掙錢交醫葯費的,我會喂豬、種地、做豆腐,我有錢,我現在就有四千塊錢。」醫生握住他的手,搖搖頭,表示這四千塊錢是遠遠不夠的。爸爸急了,他指指哥哥嫂子,緊緊握起拳頭,表示:「我還有他們,我們一起努力,我們能做到。」見醫生不語,他又指指屋頂,低頭跺跺腳,把雙手合起放在頭右側,閉上眼,表示:「我有房子,可以賣,我可以睡在地上,就算是傾家盪產,我也要我女兒活過來。」
又指指醫生的心口,把雙手放平,表示:「醫生,請您放心,我們不會賴帳的。錢,我們會想辦法。」大哥把爸爸的手語哭著翻譯給醫生,不等譯完,看慣了生生死死的醫生已是淚流滿面。他那疾速的手勢,深切而准確的表達,誰見了都會淚下!

醫生又說:「即使作了手術,也不一定能救好,萬一下不來手術台……」爸爸肯定地一拍衣袋,再平比一下胸口,意思是說:「你們盡力搶救,即使不行,錢一樣不少給,我沒有怨言。」偉大的父愛,不僅支撐著我的生命,也支撐起醫生搶救我的信心和決心。我被推上手術台。

爸爸守在手術室外,他不安地在走廊里來回走動,竟然磨穿了鞋底!他沒有掉一滴眼淚,卻在守候的十幾個小時間起了滿嘴大泡!他不停地混亂地做出拜佛、祈求天主的動作,懇求上蒼給女兒生命!

天也動容!我活了下來。但半個月的時間里,我昏迷著,對爸爸的愛沒有任何感應。面對已成「植物人」的我,人們都已失去信心。只有爸爸,他守在我的床邊,堅定地等我醒來!
他粗糙的手小心地為我按摩著,他不會發音的嗓子一個勁兒地對著我哇啦哇啦地呼喚著,他是在叫:「雲丫頭,你醒醒,雲丫頭,爸爸在等你喝新出的豆漿!」為了讓醫生護士們對我好,他趁哥哥換他陪床的空檔,做了一大盤熱騰騰的水豆腐,幾乎送遍了外科所有醫護人員,盡管醫院有規定不準收病人的東西,但面對如此質朴而真誠的表達和請求,他們輕輕接過去。爸爸便滿足了,便更有信心了。他對他們比劃著說:「你們是大好人,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治好我的女兒!」這期間,為了籌齊醫療費,爸爸走遍他賣過豆腐的每一個村子,他用他半生的忠厚和善良贏得了足以讓他的女兒穿過生死線的支持,鄉親們紛紛拿出錢來,而父親也毫不馬虎,用記豆腐帳的鉛筆歪歪扭扭卻認認真真地記下來:張三柱,20元;李剛,100元;王大嫂,65元
……

半個月後的一個清晨,我終於睜開眼睛,我看到一個瘦得脫了形的老頭,他張大嘴巴,因為看到我醒來而驚喜地哇啦哇啦大聲叫著,滿頭白發很快被激動的汗水濡濕。爸爸,我那半個月前還黑著頭發的爸爸,半個月,老去二十年!

我剃光的頭發慢慢長出來了,爸爸撫摩著我的頭,慈祥地笑著,曾經,這種撫摩對他而言是多麼奢侈的享受啊。等到半年後我的頭發勉勉強強能紮成小刷子的時候,我牽過爸爸的手,讓他為我梳頭,爸爸變得笨拙了,他一絲一縷地梳著,卻半天也梳不出他滿意的樣子來。我就扎著亂亂的小刷子坐上爸爸的豆腐車改成的小推車上街去。有一次爸爸停下來,轉到我面前,做出抱我的姿勢,又做個拋的動作,然後捻手指表示在點錢,原來他要把我當豆腐賣嘍!我故意捂住臉哭,爸爸就無聲地笑起來,隔著手指縫兒看他,他笑得蹲在地上。這個游戲,一直玩兒到我能夠站起來走路為止。現在,除了偶爾的頭疼外,我看上去十分健康。爸爸因此得意不已!我們一起努力還完了欠債,爸爸也搬到城裡和我一起住了,只是他勤勞了一生,實在閑不下來,我就在附近為他租了一間小棚屋做豆腐坊。爸爸做的豆腐,香香嫩嫩的,塊兒又大,大家都願意吃。我給他的豆腐車裝上蓄電池的喇叭,盡管爸爸聽不到我清脆的叫賣聲,但他是知道的,每當他按下按鈕,他就會昂起頭來,滿臉的幸福和知足,對我當年的歧視竟然沒有絲毫的記恨,以致於我都不忍向他懺悔了。

我常想:故事雖然凄美,但是人真的帶了必須讓故事感動自己就太悲哀了......

5. 求一些輕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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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誰有小說《爹的請溫柔點》全文TXT格式的

爹地請你溫柔一點
作者:北棠

爹地不是人 Chapters 001 — 仇恨

天際昏暗,林間的幽靜別墅中,卻傳來一陣陣刺耳的慘叫聲,聲聲凄厲,句句刺耳。是夜,烏雲
遮掩去半空月兒的臉,彷彿對別墅中所發生的一幕幕不忍目睹。

「啊!!」宛如一聲野獸的嘶吼,劃破這看似寧靜的夜晚。

滴答…滴答…

鮮紅的血液染紅精美的地毯,不斷低落的鮮血,彷彿要將整個地毯浸染一般。

高大的男子劇烈的喘息著,剛毅的面容異常俊挺,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額前滾落。他的一雙眼睛警
戒的盯著對面倒下的人影。

第八個了。

男子眼角掃過房間內倒下的人,那一片片血跡,伴隨著一個個生命的消失,一個個都是從他的手
中被了解,可是…

眼角瞥見一旁面帶邪笑的男人,在那男人的手中,正牽制著一名瑟瑟發抖的女人,一個絕美的女
人,只是那滿臉的蒼白,將她顯得越加憔悴,蓄滿淚水的眼睛包含著恐懼和擔心,她的眼中倒影著男
子堅強的身影,顫抖的牙齒死死的咬住唇片,看著那相距自己數步之遙的男子。

「不愧是國際一級特種兵上尉。」房間的沙發上,吊兒郎當的男人叼著雪茄,笑容戲謔的看著緊
張的男子,那一臉的笑意彷彿毫不擔心,眼前那狂躁如獸的男子會沖上前扭斷他的脖子,他的笑容,
有恃無恐,彷彿腳邊倒下的屍體,並不是他的手下一般。

冷冷一哼,矗立在房間的男子不屑的扯扯嘴角,眼中充滿了戒備。

他知道,他家人的一切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若是自己擺下陣來,他的妻子…還有……都會被無
情的殺害。

「嗯。」抽著雪茄的男子側了側頭,他的身後,陰影處,走出一名長發少年,長長的黑發遮掩了
他的面容,只能憑借那單薄的身子和頸脖的喉結判斷他的年紀和性別。

「你,陪左安上尉玩玩。」

左安看著這名異常單薄的少年,他望不見他的臉,那少年的腳步極為緩慢,一步一步彷彿他在他
的心跳聲上,少年的腳步輕巧如貓,他左安甚至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哪怕一點呼吸的聲音也沒有。

頭一次,左安有了死亡的恐懼感,這個看似單薄的少年,卻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緊緊
的握住拳頭,用軍人的意志力剋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沖動,死死的盯著那名少年一點點的拉近兩人之
間的距離。

銀光閃過…

左安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一切,他只能感到冷風自他的胸口掃過,胸前霎那間涼意四起,待他回過
神來的時候,卻發現…

一把鋒利的武士刀,正插在他的胸口。

驚愕的瞪著眼睛,左安的耳邊傳來了妻子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啊!!安!!!啊!!」那個美麗卻憔悴的女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在自己的面前被傷害
,眼睜睜的看著那把鋒利的武士刀插入愛人堅實的胸膛,她看著那個少年冷漠的拔出刀,看著那入注
般的鮮血自她的愛人胸口噴涌而出,那鮮紅的顏色,徹底的擊潰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瘋狂的尖叫著,
在她的尖叫聲中,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倒在房間的床邊。

「!!」床底下,一雙驚恐的眼睛瞪著眼前忽然出現的臉,那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面容,此刻卻
狼狽的倒在自己的面前。

「爸…」沙啞的嗓子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床下的人兒無聲的呼喊著漸漸失去氣息的男子,水汪
汪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恐懼和絕望。

「不…要…出…來…」已然瀕臨死亡的邊緣,左安卻看見了那在對方破門而入前,被妻子藏在床
下的小女兒,那張天真燦爛的臉上,已經被恐懼和驚嚇所取代,他無聲的動著嘴唇,無言的警告著自
己這年幼的獨女。

哪怕一絲希望也可以,請讓她活下去。

「噗!」正當小女孩想要伸手碰碰自己的父親時,父親的眼睛卻突然的瞪大,宛如爆裂一般,嚇
的她縮住了手。

鮮血自左安的臉上留下,少年手中的武士刀冷冷的貫穿了左安的腦袋,一瞬間結束了左安的生命


「…爸…」小女孩驚的渾身顫抖著,口中不自主的想要溢出呼喊,她卻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仍
有悲傷的淚水自眼中滾落下來。

「……」

爸爸…爸爸…爸爸…

坐在沙發上的男子滿意的看著少年干凈利落的身手,他如戲弄完獵物的野獸,滿足的看著獵物咽
下最後一口氣。

他的眼睛轉向一旁被手下抓著的女子,那個美麗如女神一樣的女子,現在已經被愛人的死所刺激
的崩潰。

他冷笑著,起身一把抓住那女子的頭發,逼迫她仰起她的臉。那張被悲傷爬滿的臉,卻異常的美
麗動人,淚水和絕望彷彿將她的美麗烘托到了極致。

「璉翹,你可真美,和我五年前見到你一樣美,美的讓人驚心動魄。」男子張狂的笑著,輕佻的
眼神,在女子身上游移著。

「哥哥…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女子失聲痛哭,口中卻說出讓人驚訝不已的話。

哥哥…

「璉翹,我說過,如果我得不到你,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你…」男子低吼著,口氣沖隱約可見
一絲瘋狂的味道。

狠狠的一把,他將璉翹甩到一旁的床上。

「不!!」璉翹掙扎的想要起身,卻被重重的壓住。

「不要!!」

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躲在床下的小女孩,聽著一床之隔的媽媽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她看到
自己上面的床墊不停的震動著,她感到母親的尖叫聲一聲大過一聲,她聽到衣料撕裂的身影,聽到痛
哭的哭泣和嘶吼聲。

還有那男人猖狂的笑聲,瘋狂的念著自己的母親的名字。

「璉翹…璉翹…」

小女孩宛如痴傻一般的瞪著前面父親死去的臉孔,看著父親那張被鮮血爬滿了臉,那雙死不瞑目
的眼睛,一順不順的盯著她。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張狼狽不堪的臉,她那雙被爸爸媽媽所稱
贊過無數次美麗眼睛裡,只有無盡的絕望和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動靜都停止了,她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隨之而來的便是男子發狂
般的怒吼聲。

嘶!

一把刀,穿透床墊,釘在她的臉側,削斷她耳邊的發絲。

雪白的床墊,一點一點的被鮮艷的紅色暈染開。

「…媽…媽……」小女孩無聲的哭泣著…

「該死!該死!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抽出插在璉翹胸前的刀,男子粗聲的喘息著,看著床上了
無生氣的美麗女人唇邊綻放的安逸笑容,他氣惱的爆發出低吼。

怎麼!難道她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混賬!給我燒了這里!」再不願意看一眼那張美麗卻永遠不屬於他的臉,男子披上衣服,大步
流星的從房間里離開,所有的人跟隨他一同離開,有默契的將所有善後的事情丟給那個站在一旁的少
年身上。

待所有人走了以後,少年忽然蹲下身子,撥開左安的屍體,看向床下。

「你是要走,還是要在這里被燒死。」冷漠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少年的話卻是在對床底下的
小女孩說。

小女孩猛的一驚,沒有想到他居然發現了自己。

但是他的話,卻讓她收起了到嘴邊的尖叫。

他的意思…是不是放她走?

小女孩無法相信,那個前一刻還好不眨眼的殺了她父親的人,現在居然要讓她走。

「三分鍾。」少年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便起身離開房間,獨留下小女孩一人獃獃的躲在床下。

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小女孩才猛然間回過神,顫抖的雙手一點點的匍匐著從床下趴了出來,她
爬過父親的身邊,心中的悲傷猛的撞擊著她的胸口,幾欲讓她昏厥,她卻倔強的咬著唇片爬起身,方
站起來,她便看見自己那美麗溫柔的母親光裸著身子橫躺在床上,腿瞬間發軟,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
上。

「媽媽…媽媽……爸爸…媽媽……」她無錯的低呼著,發軟的腳實在無法站起,她只能一邊看著
雙親的屍體,一邊努力的向一旁的落地窗爬去。

當她終於爬出那個原本安逸美滿的家庭時,一團熊熊的火焰,也毫不遲疑的將那座美麗的別墅吞
沒,熾熱的溫度,放肆的火焰,如魔鬼一般將她所有的幸福快樂一同吞噬。

火光照應在她那稚嫩的臉上,她的眼中卻同樣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是仇恨的火苗,從此,在她
的胸中燃燒起來。

是這個嗎?
是的話留個郵箱吧,給你發過去!

7. 2010最小說7月刊,蒲宮音有一篇文章《爸》,請發上全文好嗎。謝謝!!

<一>

看了一部叫做《旅行者》的電影。韓國和法國合作出品,鏡頭冷靜、節奏穩淡,像是夜色下的潮水,一波波漫過腳面。
主角是個被父親遺棄的小女孩。從一開始的懷抱希望,到懷疑掙扎,再到絕望滅頂。孤兒院里的她在被一度信任的友人背叛後,將自己埋在土中,深吸一口氣,將土撒在自己的臉上。
她知道父親遺棄她的原因,但她一開始堅執的對所有人宣稱「爸爸會來找我的」,幾番無望的守候和奔逃,後來她對孤兒院的院長說出自己猜測的被棄原因——「我想抱抱弟弟,但有個別針把他弄哭了。爸爸和後媽以為我是故意的。」
是那般委屈的淚水。
人有時會因為自身的卑劣將惡意投射到他人身上,然後尋找事件印證自己的投射。正所謂心中有佛,所見為佛;心中有屎,所見為屎。
可是當成人將那些自己製造的黃色糞便潑在這樣一個小女孩身上的時候,堅硬如我,還是不得不轉開了眼。

是的。堅硬。
痛苦時會逞強地挺著一張傲然面目,感動時卻會不顧場合的眼紅淚崩。這樣的戰剛降軟,我把它定義為「堅硬」。
絕不是什麼好詞彙。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不敢在人前露怯。
而我的安全感匱乏症,雖不願承認,大概還是和你有關。

<二>

我一直想區分作為我生父的你,和「父親」這個詞之間的關系。
我明確的知道,我期待的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一個在關鍵時刻可以擋在他妻女身前的男人,我期待的是一種保護。也就是「父親」這個詞本應象徵的那些含義。
而你在妻子懷孕期間夜夜賭博,在女兒一歲多的時候與他人苟合。你讓我在懂得仇恨的時候第一個將你記入簿中,在明白最有力的報復就是徹底遺忘無關痛癢的時候,迫不及待的將你扔進記憶淵潭。
你讓我體悟到世間劣質人類的最佳定義:懦弱、無責任感、避脫無蹤。
是以,我知你將永無自由。自由自擔當而來,而你將永無自由。

我恨你。直到寫下這些如同詛咒一般的言語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依然恨你。

我期待的,並不是你。
但我期待「父親」。

<三>

曾信仰基督教。宗教很重要的一個存在意義,便是給弱者以心靈保護,給傷者以溫柔為撫。而篤信「愛」的耶穌基督,便被我理所當然的認為天父。
其實我對基督教的全部信仰,也就是那個在我無望祈求時予以聆聽,並施以保護的人。那個,天上的,父。
只是發自需求的信仰往往泯於懷疑。作為一個管中窺豹的凡者,我無法理解這樣一個由神庇佑的世界,為何還有那麼多悲慘無望的子民、那麼多與神之旨意相悖的事情。說我貪求也好,無緣也罷,到後來,我覺得任何以形式固封的宗教,都只剩下了那些形式的殼,若是宗教創始人可以醒來一看,估計會氣得手抖脖子粗。包括基督教。
於是,我的「父」再度恢復成一個空奉的神龕。

第一個讓我願意將他放入「父親」的神龕的,是幼時好友的爸爸。
記得那時好友八歲生日,請大家去他家裡慶生。我們玩她抽屜里的各類寶物、小心而好奇的觸摸她的鋼琴、唧唧喳喳的說著話。晚飯時候,她媽媽喚我們到客廳准備吃飯,幾個菜上桌後,好友得意的對我們說,等下她爸爸要端拿手菜上來。話音剛落,一個男人捧著一碗剛出鍋的孜然羊肉走來,四溢的香氣真的像動畫里那樣,如同一隻勾人的手,牽著大家的鼻子爭先恐後的撲向桌上的美食。而我清楚的記得,那時我一邊往嘴裡抓吃的,一邊偷偷窺視她的父親。
他的笑容慈愛而溫暖,比入口即化的嫩肉還要好吃百倍。
好友得意的表情則讓我又羨又妒。
後來生病,常宿醫院,便不曾再去好友家,所以記憶里就只剩她父親那驚鴻一瞥的笑容。初高中被應試教育壓榨得幾無人色,第一名的成績是唯一嚮往,比起自憐,在家長會上讓你媽媽揚眉吐氣是我更重要的事情。因為那時最辛苦的,是與你離婚後,沒有要你一分錢的撫養費,自我兩歲便獨自養育我的媽媽。
直到在科學院讀研。
研究室里的導師們普遍家庭幸福,幾次室里活動,導師們都攜帶著家眷,巧合的是,幾乎百分之八十的老師的孩子都是女兒。於是父女親昵的場景觸眼即是——
餐廳里,小一點兒的,奔跑耍鬧,爸爸追在身後喂飯。
KTV包廂里的,大一點兒的,和爸爸合唱歌曲。
即便是站在走廊里,被爸爸輕聲責怪的畫面,也能令我心生羨慕。

羨慕的幾乎要沒出息的掉下淚來。

<四>

女導演烏妮勒孔特9歲時被領養到了法國,《旅行者》近乎是她的自傳。
她用鏡頭注視過去的那個小女孩,看自己笑眼妍妍的坐在父親的自行車後面;看父親為自己清洗掉足上的泥垢;看他一門之隔漸漸遠去;看自己以死相逼出逃成功後,卻站在孤兒院外不知道去向何處;看自己最後只能回到孤兒院,挖出鍋底飯殼充飢的同時,第一次嚶嚶的哭出聲音……那是她第一次承認,自己是真的被爸爸遺棄了。

我沒有這般寸寸死去的過程。你只是給我一個巨大的空盪,並以向你訴求為恥。

只是我想,烏妮講述這個故事,與其是讓你譴責那個將他遺棄的父親,不如說是伸手將過去的自己拉在了懷里。
那個,無聲哭泣的小女孩。

<五>

我是見過你一次的。那是我即將第一次住院。
我不記得你來的原因,之後你也再沒來過,更不曾給媽媽寄過錢。我只記得你們當時領著我去了後山的山坡,那裡開滿了黃色的小花。
你離我很遠,遠到只是被花色染黃的風里的,一個模糊背影。

你永遠與「父親」這個神龕無關。
只是,我原諒你了。

也原諒了這個年齡愈長,卻與像個討愛的孩子般的,我自己。

<六>

《旅行者》的英文名是「A Brand New Life」

嶄新的日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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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打完了。。呵呵 拜託要給我分啊~~能不能再加一些啊~~謝謝

8. 請大家幫忙找本小說!

不知道是不是。。這篇?
第一次認識,我27,她19,我們相差8歲
她說,你老得都可以做我爸啦。
我笑笑,27與19差的8歲,不象37與29差的8歲,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們戀愛了,她喜歡叫我爸爸。
時常粘過來,坐在我腿上,爸爸,你說我明天去面試好呢,還是和同學去唱歌好?
我喜歡這種感覺,奇怪的是,我竟然喜歡。
當一個女孩子叫你爸爸時,你感到你對她的寵愛絕對應該是無條件的,當她在床上,大汗淋漓地叫,爸爸,快一點,再快一點時。好刺激,簡直讓人獸性大發,當她乖乖地躺在你懷里,和你一起看碟時,你給她做雞翅吃,她拿著送到你嘴巴里,然後自己只是抿一抿手指上的醬汁,然後撒嬌地說,我孝順吧?——的時候,她好乖。
這只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當我們一起出門去街上,看起來是這么般配,她挽著我的手臂,我淡淡地走著,在人群中,她顯得是這么成熟,這么游刃有餘,只是回到家,她的孩童本性才暴露無疑,她才19歲,在愛的人面前,9歲都不為過。
的確我也漸漸發現了這一點,剛開始的新鮮刺激都變成了懷疑,她真的只象是我的女兒,永遠在問,我這樣好還是那樣好?永遠調皮搗蛋,永遠在我罵過她後第二天在學校給我發來消息說,爸爸,我錯了,對不起。我工作上的壓力,我在這個人際場上遭遇的挫折,永遠別想在她這里得到舒解,我跟她探討一些形而上的問題時,她永遠眨著眼睛,在錢櫃里,她只認識SHE,我只是在不斷地寵愛她,漸漸,這寵大過了愛,這和女兒有什麼區別?和真的女兒有什麼區別?
女朋友難道不應該是那個和你有精神交流的人嗎?
戀人之間難道不應該是彼此扶持嗎?我好累。
我說我們還是分開吧,或許你真的只適合做我的女兒。她說爸爸你是不是要給我找個後媽?我看著她,哭笑不得。
她說,那你還會疼我嗎?象爸爸疼女兒一樣,我說恩,我會的。
她走了,雙目含淚,問我,爸爸,我還可以找男朋友嗎?
我有了新的女朋友,和我一般大。她沒有了消息,我們再少聯系。我漸漸忘了她,女朋友很好,我們在一起,我感到寧靜,不那麼累,她是如此善解人意,我開始有信心,工作有起色,只是偶爾會想到,曾經有過一個女孩子叫我爸爸。
有過一次在一個酒吧遇到她,我牽著女友的手走出去的時候,她和一幫男女嬉鬧著擁進來,她沒有看到我,我卻注意到她,頭發長了。
幾個月後的一天,我和女友正准備睡覺,她打電話來,外面正在下雨,她站在我家門口,說太晚了,回不了宿舍,女友過來問是誰,我說是我認識的一個小妹妹,她有些愕然,但馬上甜甜地喚,嫂子好。我給了她另一個房間,去卧室睡了。
半夜睡不著,去洗手間上廁所,一進門差點魂飛魄散,她正穿著牛仔褲坐在馬桶上發呆,我問她在干什麼,她只是看著我說,爸爸。
我們心急火燎地擁進另一個房間,在房間我們互相脫著彼此的衣服,互相野獸一般地吻,我突然想到套子在我與女友的卧室里,她說不要緊,進來。
黑暗中我摟著她,問她現在還好嗎,她說好的。
回到卧室,女友已經起來了,在床上吸煙,我問她大半夜吸什麼煙,她淡淡看我一眼,說我在計算時間,一支煙五分鍾,我想看你廁所上了多久。然後一字字道,讓她走。
第二天大清早,她早已不知所蹤,留了張條子說,嫂子,對不起,爸爸是好人。女人嗤了一聲,看我,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抄起手機就去上班了。
再一次看到她是再幾個月後,也是在一個酒吧,我也很奇怪怎麼我偶爾去酒吧,怎麼每次都遇到她,她居然是這個酒吧的DANCING QUEEN,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甜甜地笑著問我,爸爸,我孝順吧的女孩了,我走出酒吧,回頭發現她站在門口,穿著小可愛,遠遠地用手掌在小腹上劃了一個圈。
這個動作讓我莫名其妙了很久,回到家,用鑰匙插進鎖扭動的剎那,突然全身每個毛孔都沁出一滴冷汗。
那晚她說不要緊,進來。
我撥她手機,沒有人接聽,我再撥,接起,我沖著電話喊,你不要那麼任性!突然電話里是我女友莫名其妙地問,你說什麼?
我一個人獃獃地想,是的,這都是計劃好的,她來我家,與我做〈!-->愛,然後我撥她電話,第一遍她看著手機不接,然後在我撥第二遍的時候迅速把號碼轉移到我女友手機上。
她行事如此眉頭也不皺,我毛骨悚然。
我們在一起時她曾說過,要和我生個孩子,叫她媽媽,讓他愛上自己的媽媽,她叫我爸爸,我們是亂倫家族。我當時覺得她無比可愛。
其實我不知道她在肚子上劃個圈究竟是不是這個意思,我一點不確定她是否真的懷孕,只是我開始明白,她從來不是我以為的那個小孩子,她太了解我,從一開始她就了解我,她用一個動作就可以讓我魂飛魄散,我一直以為她很幼稚。
原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
人有時候喜歡自以為是地去解決什麼問題,到頭來捉襟見肘,我認為我應該主動地坦白從寬。
出乎我的意料,女友並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和「女兒」究竟做了什麼,不過現在她知道了。
也知道了爸爸是什麼意思。
她冷笑地看我,我努力讓自己有勇氣面對她。
努力讓自己有勇氣面對我和女友的將來。
可惜,沒有將來了。
女友走了,我一個人在空盪的房間住了三天,突然跳起來往女兒的學校跑。
我在校門口堵住她。
你那天那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什麼動作?她眨著眼睛看我。
我閉起眼睛,嘆氣。
她笑了,笑得陽光燦爛。
我如墜冰庫。
朝她贊賞地豎起大拇指,話也講不出。
她笑得象只甜蜜的小狐狸,一個男生遠遠跑來。
對不起,下課遲了。
男朋友?我斜著眼,望她。
她朝我吐吐舌頭,摟著男生的手往校門外走去
回頭招手,爸爸再見。
男生遠遠狐疑地問,爸爸?
認的啦!她笑,兩個人如初春的陽光般慢慢離開。
晚上,她和那個男生來了,來做客。
我不動聲色地,「慈祥地」地招待他們。
我「爸爸」對我可好了,他喜歡我的朋友們。
男生膽怯地望著我,我朝他點點頭。
把剛才買的碟拿出來!爸爸這里音響好!
音響都是我和她一起時買的,我願意砸錢在這種地方,她當時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
嘖嘖,好貴。
貴死啦!
怎麼會有這么貴的東西?爸爸,你買這個干嗎呀。
你好羅嗦……
恩……嘟嘴。
我把音響全部打開,把他們的碟放進去,她和男生坐在沙發上。
我……去廚房,給他們做吃的。
看看他們買的一通碟,我實在嗤之以鼻,完全沒興趣陪他們看。
我把薯條,水果,雞翅端到茶幾上。
吃吧吃吧,我說,撐死你們。
謝謝叔叔。男生說。
叔叔……
我真是想掐死他。
轉眼看她,對著雞翅發楞。
怕是想到以前的情景吧。
你們慢慢看。
叔叔你不看嗎?男生問我
這孩子真是傻得可愛。
我去自己房間看書,我跟你們有代溝。
男生真是懂事,好象很體諒地朝我點點頭。
她聽到代溝這個詞,朝我飛了個媚眼。
神采飛揚。
我回到房間,給女友寫MAIL。
我向她求婚,希望她嫁給我。
外屋一聲尖叫。
我張皇沖出去。什麼事?
可樂喝光了。
她拿了可樂瓶沖我招搖。
我下面買!男生蹭地站起來
你給我坐下!她斥道,笑吟吟望我,爸爸,你疼我的吧?
我微笑,我去買。
這男生好愛她,看她的眼神都驚慌。
她不該如此騙他,利用他。
今天周末,不用上班?我微笑看著她,盯著她問。
每個周末她都會是一個酒吧的DANCING QUEEN。
那男生不會知道,果然他瞪大眼睛望她,上班?
她亦微笑地看著我
不用,有爸爸養,我干嗎要上班呢?她盯著我。
說得也是。我嘆氣。
下樓買可樂,突然很想哭,拿著可樂上樓,打開門。
他們正在接 吻。
聽到開門,男生想掙脫,她箍住她。
沒關系,就當在自己家好了。我慈祥地說道,把可樂放在桌上。
雞翅一隻也沒有動過。
我回房,隱約聽到。
他到底是你什麼人呀?
爸爸呀。
真的嗎?
不信就給我滾!
其實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後來記得不是很清楚。
後來到了一點多,我在卧室里輾轉反側的時候,她推門進來。
你又想叫我買什麼?女兒?我譏諷地看著她。
她哀求地看著我,不發一言,我突然心軟,摟住她,你怎麼了到底?
不要趕我走。
我看著她的眼神,突然記起以前好多個這樣的夜晚,她調皮搗蛋的樣子浮現在我面前,她對這里是多麼熟悉,這里曾經是她的家。
如果女友回來怎麼辦?我問自己?
我和女友再無可能。
可她,我說了,我會此生象爸爸一樣疼愛她,寵她。
或許,今夜,事情會有轉折,或許,我會和她重新開始。
你想住下來?我問她。
恩。她重重地點點頭。
我同意了,出乎我意料的,她馬上興高采烈地轉身向客廳里的那個男生大叫,我爸爸同意啦,我們去睡覺吧。
我獃獃看著她,他也住這里?
他是我男朋友啊,你不是說我可以找男朋友嗎?
我感到我的心臟因為憤怒而顫抖,是的,她在玩我,她在用盡她19歲的智力在玩她曾經深愛的人。
我想我不會玩不過你。
好啊,我微笑道,當然。
我們注視著對方,她狠狠地盯著我,兇巴巴的。
曾經無數次,她這么瞪著我,我們在一起時,每當她不高興時,她會大聲宣布,我生氣了!
然後整個人嘟著嘴坐在那裡。
乖啦,我恐嚇她,再不乖把你賣掉!
她就抬起頭,用這種眼神看我,瞪著我,兇巴巴的。
然後跳起來,摟著我的脖子,撒嬌道,爸爸,我看起來嚇人吧?
無可否認,當時她這樣看著我,我沒有感到恐懼。可是,心痛如絞。
他們去睡了,音響,電視,統統不關。
我一一關掉,突然看到一張碟片,是他們剛才買來的。
《我的野蠻女友》
她曾經無數次央著我陪她一起看,說實話,我實在看不下去,看到一半就跑去陽台抽煙,每次被她拽回來,我就開始假寐。到後來,我乘她不注意,把碟找出來,扔掉了。
她看了無數遍,看得台詞都背得出來,居然今天又找人看了一遍。
這個瘋子。
收拾完客廳,我回卧室,剛要進去,他們那邊房間打開,她打開門,笑嘻嘻地說
老爸。
干嗎?
借個套子。
什麼?
借個套子
************
她獃獃地看著我,過了一會,低下頭開始掰手指——你是我爸,我大爺就是……
我的眼淚突然流下來。
晚上在我印象里有兩個版本。
在第一個版本里,我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瞪大眼珠望著天花板,任憑隔壁歡愉的尖叫潮水般一波波涌來,我跳下床,翻箱搗櫃地找棉花,塞耳朵。
不容懷疑,我是故意翻得驚天動地的,在翻弄的過程中,我腦中反復出現了一個被遺棄的怨婦的經典形象,頭發散亂,動作迅疾且頻率很大,還兼抽搐症狀,如果你有看過尼古拉斯·凱奇演的《離開拉斯維加斯》,那會比較好理解一點,對,就是渾身發抖的那一種,最後我癱在寫字桌下,手裡握著唯一找到的兩片邦迪創可貼,上面還有一隻小熊,一隻小兔子。那是她上次從樓梯上摔下去,我給她買的,她覺得太可愛,不忍心貼。於是我把它們撕下來,貼在腦門上,呼呼喘氣。
在第二個版本里,隔壁是很安靜的,好象很純潔,但這安靜在腦中變成了最最KB的聲音,他們現在在做什麼?他們在用什麼姿勢?沒有聲音,他們不會在台燈下研究杜蕾斯包裝上的英語語法吧?
老爸,這玩意好好玩哪。
老爸,你戴這個不難受嗎?
老爸,這活象被人死死勒住脖子啊。
老爸,會不會裡面的血倒流啊?
我走出家門,凌晨三點,到了女友家,燈還亮著。
我敲門,她開門。
又是一場相對。
她訝異地看著我。
能不能進來坐一坐,我說,突然發現自己嗓子都是啞的。
你怎麼了?她問,你哭過了?
沒有,我想抱抱你。我說
那天晚上我是在女友家度過的,這是我生平最希奇的一夜。
我住在分手的前女友家,原因是我被自己的前前女友從自己家活生生逼出來。
諷刺吧,生活就是這個樣子的。
女友為我鋪床疊被,當然,好笑的是,她在為我打地鋪。
她睡床,我睡地。
一旦分了手,最狹小的空間也要分隔出最遠的距離。
我躺在地板上,聽著女友安靜而均勻的呼吸聲。
想與之共度餘生。
她睡得這么安穩。
她會同意嗎?
她翻了個身。
她翻身時呼吸的頻率一點沒有改變。
她根本沒有睡著,她在裝睡。
我想她會的。
你會不會嫁給我?黑暗裡我問她。
你說什麼?
你會不會嫁給我?
不會,永遠不會。
我心涼了下去,為什麼?
她沉默了很久,一字字道
你太變態了,我不適合你。
有沒有人告訴你什麼叫萬念俱灰?那個時候我就是萬念俱灰的。
我本來與她有最溫馨的感情,我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周末看電影,一起逛傢具店,經過鑽飾店,她會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讓我覺得,隨時我牽她手進去,出來她就會是我的妻。
直到有一天,那個19歲的女孩闖了回來,把我打回原形。
那段過去,原本是戀人的私密,現在全成了險惡。
我無法往前走,前路全被堵死。
早上回家的路上看到那個男生和她正去上學,迎面走來,她朝我攤開手。
什麼?
給我點錢。
作什麼?
老去你家也不好,還是去開房。
OK。退無可退,也就無需再退了。
那一剎那,我決定正式應戰。
我微笑望著她,伸出手指抵住腦門——那個貼著小熊創可貼的位置,笑。
地獄一共有幾層?
我想,我和我的寶貝女兒很快都會知道。
我講故事有一個很大的缺點,我從來不喜歡給人物編名字,這是一件非常頭痛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更喜歡稱呼這樣東西。
一個人只有一個名字,但是可以有無數個稱呼。
每一個稱呼是一個故事。
所以這是一個沒有名字,只有稱呼的故事。
但是我不知道這種只靠他和她的稱謂能堅持多久。
要報復一個人有多少辦法?
其實要懲罰她最好的辦法就是接受。
於是我接受了「女兒」和她的男生。讓他們自由進出我的房間,為他們所欲為的任何事。
那段時間是我記憶中最為詭異的時光,每天下班回到家,就可以看到她和那個男生坐在桌子前,要麼在看電視,要麼湊在一起做作業,那個場面極其溫馨,甚至在好幾次,剎那間我產生異樣的幻覺,對面坐著的長發女孩確然便是我的女兒,而她心之所系的並非是我,而是邊上那個男生。
她亦變得溫馴起來,看到我回來抬頭望我,乖乖道,爸爸,你回來了。
男生道,叔叔。
我帶回披薩給他們吃,問他們的功課,陪他們一起看幼稚無聊的韓國片,每當邊上的男生笑得渾身抽搐時,我都感到邊上一雙冷冷的眼神,注視著。
她越來越頻繁地住在我隔壁房間,而他的男朋友則大多回宿舍。每次我們都站在門口,朝他揮手告別。
路上小心。她叫。
有空來玩。我說。
有一次,我私下問那個男生要張照片,他很奇怪,但還是給了我一張報名照。
後來一天晚上我和她一起晚飯,吃完我不動聲色地起身收拾碗筷,她無限幽怨地看著我。
我把剛學的新歌唱得興高采烈。
我洗碗,她從背後抱住我,從額頭抵住我背脊,我轉身,從口袋裡掏出放大N倍的那張報名照,樂呵呵地展示。
她的「男友」在相片里無限肅穆地望著她,彷彿象遺容。
她無限怨毒地望著我。
豬。
不孝!
一個星期後發生了一件事。
那夜從女友家走出來時,我抱住她喃喃自語,如果你改變了主意,一定要告訴我。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她改變了主意,可我再也沒有機會得到她。
那天我在家,臨時下樓買包煙,上來的時候發現女兒在哭,我沒有理她,回到房間,上網,突然發現MSN里女友已經消失,我心生不詳,馬上打開聊天記錄。
我沖到她房間,拚命砸門,她死也不開。
女友試圖與我重新開始。
而她則冒充我嚴厲地拒絕了她。
女友覺得不對勁,打電話到我家,她接了電話,甜蜜溫柔。
裝瘋賣傻。
開門!你他媽給我開門!
不開!死也不開!
你給我等著!
那天晚上,我去了一個酒吧,叫了一個雞,把她帶回家。
她在客廳獃獃地看著我帶著一個艷俗女人回家,開門進了房間。
ji女脫了衣服,站在我面前,展示身材。
我一眼沒看她,從皮夾點出一千塊錢。
叫。
叫什麼?
床。
我湊近她,低聲說,我什麼也不跟你干,你只要使勁叫。
所以說有些東西是需要專業素養的,那隻雞在我房間叫,我皺著眉頭在邊上翻雜志。
她困惑地望我,怕是從來沒碰到如此瘋的客人。
十分鍾後,我嘴笑泛起微笑。
她終於來了。
她在門外砸,使勁砸。
開門!開門!
不開!死也不開!我沖著門外叫。
讓她滾!
我置若罔聞,看著站在我面前的雞,不要停!
屋外開始號啕大哭,她已經瘋了。
我寧願和只雞做〈!-->愛也不想抱她。
開門!你給我開門,她開始門外使勁踹門。
她整整哭鬧了十分鍾,我懶散地去開了門。
她已癱軟在地上,哭著朝我喊,讓她滾。
這是我家,要滾你滾。
她走了。
什麼也沒說,默默走了。
我閉上眼睛,但願從未認識她。睜開眼,我已痛得躬下身去。
事情本來就這樣結束的。
幾天後,我接到那個男生的電話,他問我女兒為什麼好幾天沒去學校。
我默不作聲。
她失蹤了?
電話那裡沉默了很久。
她懷孕了你不知道?男生在電話那頭問我。
她懷孕了?
是的。
我心臟一陣痙攣,是我的孩子?
是的。
我閉起眼睛。
電話里問:你是不是想問,那天晚上我們……,他笑了笑。
我不喜歡女孩子的,他輕輕講。
全明白了。
萬死莫辭。
在普通的故事裡,我找到了她,我們幸福地在一起。
對不起,這可能是你們想看的,卻不是我想說的故事。
我去了她學校,教務處的人說她已經辦了退學手續,我到她寢室,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一空,空盪的床上輕輕飄動著粉紅色的紗帳,那是學期開學時我買給她的。
她寢室的同學說,她整理東西時,大家都問她干嗎,她笑吟吟地說,搬到男朋友家去住。
大家都羨慕地看著她,東西猜測。
她同學嫌棄地看著我,仿若我是糾纏不清的第三者。
我去了她跳舞的酒吧,所有人都說她辭職了,我不信,天天去那裡等,我拽著新上任的DANCING QUENN,一廂情願地肯定她知道她的去向,然後我就被打了。
我做得確然有些過分,我把那個女孩子堵在女洗手間門口,她不告訴我,我決不讓她上台,她聳聳肩,撥了電話,過了會來了幾個人,先是好言相勸,我朝他們翻白眼,他們拖著我往酒吧門口拉,經過一張檯子,我抄起一個酒瓶,然後我就被打了。
我爬回家,坐在家門前擦著眼淚一遍遍撥她手機。
沒有「您撥的用戶已關機」,沒有「您撥的是空號」,沒有「您撥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沒有「您撥的用戶正在通話,請稍後撥。」,什麼都沒有,就是無止境的空白。
躺在地上,還在痴痴笑。
明天她就會回來了吧,搖著我的胳膊說,老爸,我好餓。
老爸,我出去逛了圈,還是喜歡你這里。
我就這么痴痴笑著睡去,我把房間整理得很乾凈,我在門上貼著對聯。
上聯是「歡迎你回來。」
下聯是「不許再走了。」
看了看,對自己的書法很是滿意。
三個月後我撕掉對聯。
揉成一團,放進嘴裡使勁咽,最後趴在馬桶邊干嘔。
我大病一場。
睡夢中常見一個華麗的景象。
一個嬰兒在天花板上緩慢地爬,轉過臉來,面容與她一般無異。
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一年後的一天,我有事坐計程車路過一個師范學院,我靠在車窗,遠遠看見一個與之一模一樣的背影。我連忙叫司機停車,我沖下車,追上去一把拉住她。
回過頭,是個陌生的女孩子。驚恐地望著我。
對不起,我放開。
她笑了,認錯人了吧。
她要趕去一個地方,打不到計程車,為了抱歉,我送她,到了目的地,她下車,我留下了她的電話。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在她後面保持一段距離走著,因為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背影,我常常痴痴地望著那張背影,然後緩緩走上去,摟住她,對她說,別離開我。
她搖著頭笑,傻孩子,我不離開你。
她25歲,叫我傻孩子。
漸漸地,走在一起時,我離她的背影的距離越來越短,當我們終於可以並肩走著,而我轉過臉和她說話時沒有一絲懷疑時,我向她求婚了。
我確實是愛她的。
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我不愛她。
愛只是一個詞,內容千差萬別。
我不這樣愛你,不代表我不愛你。
婚禮很簡單,然而我們卻異常幸福,我沒有問過她的過去,她曾與誰戀愛,她也沒有問過我有什麼過去。
她從師范學校畢業,在一個幼兒園兼托兒所的所在教授小孩子。
我辭去工作,開了一個廣告公司,漸漸居然也招了些人來,添置了一部車。
周末,便與妻開車去近郊,歸來時買些當地零碎雜食供奉她的同事,我的員工。
時間,就是這樣慢慢過去的,我把她的照片放在最最隱秘的地方,隱秘到自己都不敢翻動,也不敢銷毀。
婚後的四個月零三天,如往常一樣,我去接妻下班。
妻正在和一個穿著長裙,化著淡裝的女子聊天,他們並排坐在綠色的小長木凳上。
一個小孩子在他們四周調皮蹣跚地跑來跑去。
妻看到我,笑著介紹說,這是我先生。
我一動也不敢動,獃獃望著她。
我的女兒,她不再扎著馬尾,長發流瀉下來。
震驚從她眼眸中一閃而過。
你好,兩秒鍾後,她禮貌地伸出手,淡淡笑道。
小孩子搖搖晃晃地抱著我腿,牙牙地喚,爸爸。
笑得春光燦爛。
妻笑起來。
那不是你爸爸。
那年,我29,她21。
如果你日夜思念的人在你面前,你只能裝作完全不認識她,是什麼感覺?
因為她裝作不認識你。
我甚至懷疑她從未認識過我。
她愛憐地擼擼小男孩的頭發,抱起來朝我們點了點頭,離開了。
我開著車,帶妻去吃飯,不經意問。
那是誰?
哦,她很漂亮吧。
是哎,我嬉皮笑臉地望著妻,不過及不上你。
於是妻滿足地講起了她的來歷。
前兩個月一天,突然看見她隔著幼兒園的欄桿,無限貪婪地看著,我回望她。
她朝我笑笑,我請她進來坐。
過了兩天,她帶了那個孩子來。
她似乎很忙,總是周末來接他,平時都歸我們園照管。
妻的幼稚園有日夜寄宿的一項服務。
類似孤兒院。
那多少次我去接妻時,我的孩子正在我邊上玩著積木?
我極疲倦。
累了吧,早點回去吧,妻溫順地講。
晚上,我抱著妻,一次次進入她,流著眼淚。
妻摸著我的臉頰,問我怎麼了。
我說我愛你。
禮拜一,我離開公司去了那裡,妻只是驚訝我怎麼給她驚喜,沒空顧我。
我找到那個孩子,問他媽媽好嗎。
他只是笑著喚爸爸。
似乎媽媽只教過這一句。
第二個周末,我早早等在那邊,她抱著孩子與妻出來,似乎與妻很談得來。
望見我,朝我點點頭。
不如回家一起吃個便飯。我提議。
妻極熱烈地贊成,摟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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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迫切盯著她,她惶恐地看了看妻,低下看了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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