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選集凱瑟琳
1. 《章魚藏身處》到底講了什麼
刊登在2021年第10期《讀者》雜志的第一篇《章魚藏身處》,全文通讀下來看似是「我」和丈夫被一個女人——《章魚藏身處》的作者凱瑟琳一直在跟蹤,但是文章的結尾寫到了「我」在丈夫蒂莫西的車庫里發現了52本不同版本的《章魚藏身處》的書,也就是說不是這個女人一直跟蹤「我」和我的丈夫,而是「我」的丈夫是凱瑟琳的私生飯(狂熱跟蹤的那種),他一直在搜尋這個女人的行程,並且將自己的行程也規劃進凱瑟琳的目的地。
雜志上的圖片正向看,是一個女人在喝茶,這個女人就是《章魚藏身處》的作者凱瑟琳,反過來看,投影在地上的影子卻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應該就是影射了是蒂莫西一直在像影子一樣跟蹤凱瑟琳。
短篇小說《章魚藏身處》作者 :
索菲•漢娜(Sophie Hannah)是英國暢銷犯罪類小說作家以及詩人。
三部心理犯罪類小說《失嬰疑雲》(Little Face),《傷害的距離》(Hurting Distance)以及《營救時分》(The Point of Rescue)在英國已經售出超過三十萬本,並授於十七個國家不同語種的版權,包括美國、葡萄牙、西班牙、挪威、土耳其、波蘭、捷克、瑞典、克羅埃西亞、義大利、德國、法國、荷蘭、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仍有其他國家或者語言的版權在商議中。
索菲的首部心理犯罪類小說《嬰孩疑雲》(Little Face)就已入選2007年的柴克斯頓年度老牌詭異犯罪小說獎(Theakston's Old Peculier Crime Novel of the Year Award)以及全球獎金額最高的文學獎,國際都柏林文學獎(IMPAC Award)的終選名單。
第二部小說《傷害的距離》(Hurting Distance)也入選了2008年柴克斯頓年度老牌詭異犯罪小說獎(Theakston's Old Peculier Crime Novel of the Year Award)的終選名單。
最近她憑借心理懸疑故事《章魚藏身處》(The Octopus Nest)贏得了「達夫妮杜穆里埃文學藝術節」(Daphne Du Maurier Festival)短篇故事競賽單元的第一名,此故事現收入在索菲的第一部短篇小說集《每個人都有秘密之書》(The Fantastic Book of Everybody』s Secrets)里。《每個人都有秘密之書》同時入圍2009年Book to Talk About 獎的決賽。
2. 有誰看過the doll's house
《洋娃娃的房子》是英國現代短篇小說家凱瑟琳.曼斯菲爾德眾多紐西蘭兒童故事之一,它看似平淡無奇,實則蘊藏著深層主題涵義。女作家通過從詞彙、語法和銜接等層面對小說語言特徵的選擇,巧妙地揭示了其旨在傳達的階級對立和沖突等象徵性主題意義。對小說的文體學分析,將令讀者體會到其精湛的現代小說敘事藝術。--《聊城大學學報》
小說《玩具屋》中的主要道具是一座模擬的玩具房子。這是從城裡來的客人送給當地富戶博內爾家的孩子的禮物。它的體積很大,需要兩個大人才能抬得動,裡面客廳、餐廳、廚房、卧室一應俱全,地上鋪著地毯,牆上貼著壁紙,屋內還擺放著桌子、椅子、衣帽架以及睡床,完全按照現實中獨棟房屋的比例縮微而成。生活在小鎮的孩子們從未見過這么豪華奢侈的玩具,難怪博內爾家的三姐妹伊莎貝爾、洛蒂和柯塞爾立刻成了全鎮孩子羨慕和巴結的對象。大家都盼著能進入她們家的院子,親眼瞧一瞧這幢稀罕得不得了的玩具屋。最終,幾乎所有的孩子都收到了邀請,只有兩個孩子被排除在外,她們是科爾維家的一對姐妹——麗兒和埃爾絲。
孩子們從選擇玩伴開始,就已受到社會化的成人世界的影響。和誰一起玩,這不僅關乎友誼,同時也關乎身份。選擇和某人做朋友,就等於選擇把彼此聯系在一起,對方由此成為自己的同盟和夥伴,是自己需要友好對待的對象。因此,大人往往會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理由干涉孩子在交友上的選擇。在這一過程中,成人的價值觀悄然滲透到兒童世界。於是,孩子在交友時開手譽棚始考慮誰是自己人、誰是謝絕交往的異類,他們的選擇已變得不再單純。在小說中,科爾維姐妹是一對被全鎮孩子打入另冊的孩子。她們之所以受到同齡人的排斥,是因為在勢利的社會里,貧困是一種原罪,即便在天真爛漫的兒童世界裡,也沒有窮孩子的位置。
科爾維姐妹是學校里其他孩子欺辱的對象,不是因為她們品行不端,而是因為她們生活在社會底層。她們的母親是洗衣工,父親是正在服刑的罪犯。她們家境貧寒,穿的是別人施捨的舊衣,吃的是簡單的食物。越是涇渭分明的社會,越是強調窮人與富人之間的界限。在這樣的社會里,人們往往認為窮人是沒有教養的、寒酸的、骯臟的,而富人則是優雅的、殷實的、潔凈的。富人們竭盡所能保持這種界限,以防貧困的因子污染了富人的世界。這既有利於保障富裕階層的利益,同時也能夠滿足他們虛榮的內心。富人們高高在上的特權需要底層人民的凄慘境況作陪襯,窮人越是可憐可鄙,富人就越是顯得尊貴。在《玩具屋》里我們可以看到,來自富裕家庭的大人們不僅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與科爾維家的孩子交往,甚至將她們不得不在同一所學校上學(因為全鎮只有一所學校)也視為一種恥辱。在大人的耳提面命下,孩子們早早就學會了用勢利的眼光打量身邊的同學,將同學劃分為不同的等級。由於還沒有學會掩飾,他們仗勢欺人時,甚至會比成人表達得更加肆無忌憚、直截了當。比如午飯時間,一群家世較好的女孩子聯合起來輪番對麗兒和埃爾絲進行人身攻擊。她們當面嘲弄比自己弱小、貧困的同學,比賽看誰說的話最具有殺傷力,並以此來衡量誰最有膽量。她們興奮的參與和高漲的情緒反襯出令人齒寒的冷漠。
玩具屋是現實房屋的縮影,兒童世界則是成人世界的縮影,兒童世界裡的勢利與冷漠反映出成人世界的勢利與冷漠。人們往往願意將童年理解為遠離世俗沾染的凈土,認為那裡居住著天真無邪的孩子,這些孩子用成人早已遺忘的語言進行交流,並保有成人早已遺忘的赤子之心。然而,曼斯菲爾德在《玩具屋》中卻放棄了這種對童年的理想構築,她讓我們看到,兒童沒有生活在與成年世界隔斷的真空里,他們從小就在向身邊的成人學習,學習他們的圓滑世故,但是因為他們還不夠成熟,有時反而會表虛搭現出比成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殘酷。
然而,《玩具屋》除了描繪出世界的殘酷與冰冷之外,也暗藏了一抹溫暖的亮光。小說結尾,博爾內家的三姐妹中相對溫和的柯塞爾偷偷邀請了科爾維姐妹參觀玩具屋。柯塞爾的姨媽為此責罵了她,並趕跑了科爾維姐妹。雖然姐妹兩人為此深感羞辱,可是當她們回味看玩具屋的情景時,都不禁沉浸在被玩具屋的美所震撼的感動之中。妹妹埃爾絲告訴姐姐,她看到了玩具屋裡的那盞燈。燈是玩具屋裡的點睛設計:「它擺在餐桌的正中間,有乳白色的燈罩和琥珀燈座,像已經裝滿了油,隨時可點燃。」一盞小小的燈看起來毫不起眼,但你若是仔細端詳,卻能發現如此惟妙惟肖的細節,難怪它是博內爾家柯塞爾的最愛。可惜的是,其他的孩子,包括柯塞爾的畢則姐妹,都沒有發現這盞燈的美,然而埃爾絲只是短短一瞥,就被它打動。由此可見,對美的感悟與社會身份的高低貴賤沒有必然聯系,它只關乎心靈的敏感度。被人們瞧不起的科爾維姐妹單純、善良,對美有著天生的領悟力,妹妹緊緊地跟著姐姐,姐姐盡其所能地愛護妹妹,在這個冷漠的世界裡,她們是彼此的依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姐妹為整篇小說帶來了救贖之光。
凱瑟琳·曼斯菲爾德的《玩具屋》是一篇蘊含深意的作品。它只有短短三千字,每一個細節的選取均恰到好處,以玩具屋為道具,寫出了兒童世界的復雜,也間接地折射出了成人世界的冷漠。整篇小說彌漫著令人絕望的無奈感,讓人覺得即便兒童世界也不是凈土,它無法為我們的心靈提供慰藉,但是小說卻也隱約透露出一絲令人動容的溫情,透過一對小姐妹相互依偎的身影,傳達出人們對美和善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