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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短篇小說

發布時間: 2025-07-10 05:48:15

Ⅰ 【短篇小說】巨嬰

01

因為對文案不滿意,苛刻的老闆又讓加班,這讓快樂的星期五抹上了不開心的色彩。加班的過程中,老公張明打了三四個電話來催促,怎麼還不回家。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九點,婉茹終於下班了。

剛好有一輛末班車,但是人特別多,密密麻麻的人頭一個挨著一個。婉茹強忍住惡心的感覺,應著頭皮擠了上去。車行駛時到一半時,不知道誰放了一個長長的臭屁,臭烘烘的味道,像一顆炸彈在人群中炸開。婉茹不小心吸進了一口,引起喉嚨一陣惡心。

旁邊不知道何時擠過來一個膘肥大漢,一身的T恤早已被淋漓大汗浸透,酸臭酸臭的味道直鑽入鼻孔。還有不知道誰的臭腳丫味兒、狐臭味兒、香水味……在這趟末班車里,像唱戲的角兒一樣輪番登場。

此時的婉茹,特別想念老公的寶馬車,想念那種在自家車里舒適又寬敞的感覺。婉茹和張明剛結婚,張明爸媽不僅為他們全額買了一套房,還給他們小倆口置辦了一輛寶馬車。

按理說,婉茹上班的地方比較遠,最需要一輛車,但是,那寶馬車是張明父母全款買下的,結婚的時候,婉茹家裡並沒有給婉茹多少陪嫁錢,所以婉茹不好意思開口讓張明把車讓給她開。一般來說,張明有空的時候,或者是婉茹要求的時候,張明都會去接送婉茹。但想著老公上了一天的班也累了,所以今天婉茹沒有讓老公張明來接。

還好,在車里擠了沒多久,婉茹就到站了。回到家裡,客廳的燈是暗的,但內屋卻還亮著燈。

聽到開門悶宏聲,老公張明歡快地跑了出來,那拖鞋在地上摩擦出的「啪啪」聲,看得出張明等待媳婦兒歸來的迫切心情。看到婉茹的身影,他高興地抱住婉茹,在她熱得通紅的臉蛋上「啪啪」親了兩口:「老婆!你回來啦!」

婉茹笑了笑,推開他:「行了行了。我還要做飯呢。」

「嗯,你快做飯。我快餓死了!」老公張明催促著她快做飯,說完,又急匆匆地跑回到了屋裡玩起游戲來。

張明不能「耽誤」太長時間,因為那頭兒還有寢室的哥們在等著他歸隊殺敵,他可不能坑隊友呀。他幾乎每天下班都要和他的這些好哥們玩上幾把游戲,一來是增進彼此感情,二來還可以放鬆心情。平時還好,但今天的這幾把游戲特別重要。因為這個賽季,他們幾個人說好了要一起晉級的。張明和幾個哥們打了賭,今晚誰贏的人頭最多,誰就請大夥兒一起到外頭吃宵夜。

聽到內屋傳來「嗷嗚嗷嗚」的叫聲,一會兒笑,一會兒罵,一會兒喊。婉茹實在不明白,一個游戲而已,至於那麼激動嗎?她面無表情、心無波瀾地擇著菜,腦子里想著要怎麼把文案再改進改進,是否要去圖書館查閱一下相關資料,或者打電話向前輩討教討教?好幾次好不容易冒出了一點兒靈感,又被屋裡「突如其來」的叫喊聲嚇得逃遁了。

婉茹喜歡一邊做家務,一邊想事情,因為這樣可以為她節省很多時間。但弊端是,她經常因此放錯了調味料,或者是忘記放鹽,要麼就是會燒糊菜。
等婉茹做燜好米飯,炒好菜時,已經晚上10:20了。同樣是餓的兩眼發暈的婉茹,喊著老公張明的名字催促他趕快出來吃飯。喊了幾聲沒見人影,婉茹失了耐性,索性自己一個人吃起來。

或許是餓極了,飯菜格外的香。

老公張明走了出來,也被這股好聞的味兒勾得垂涎欲滴:「哇,好香啊!」說完,乾脆利落地一屁股坐在飯桌上,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吃了幾口,他感覺到不對勁:「怎麼味道這么甜?這西紅柿炒雞蛋你是不是沒放鹽?」

婉茹解釋道:「沒有吶,我放了鹽。不過可能我今天放了點糖調味兒,所以口感偏甜。不放點糖,西紅柿會酸的嘛。」

誰知道話剛落音,老公張明的臉像一張會變的撲克牌一樣,刷的一下陰沉了下來:「誰告訴你炒西紅柿就一定要放糖的?你難道不知道我不喜歡吃甜的嗎?你為什麼要放糖?」

婉茹無奈:「因為西紅柿很酸啊,而且你不覺得放一點糖會更好吃嗎?」

「你他媽神經病吧!酸了就一定要放糖?那為什麼我媽炒的時候不用放糖也很螞橡冊好吃?」張明氣得將筷子往盤子上一摔,那明黃色的筷子觸碰到盤子的邊如物緣,噼里啪啦地摔到了地上。張明最討厭婉茹做錯事狡辯了!

婉茹不明白張明為什麼突然發那麼大的火,就為了一盤西紅柿炒雞蛋,值嗎?她被張明的火氣轟得火冒三丈,她很想爆粗口話罵他,恨不得賞他一個大耳光。但是,理智叫她要忍住,不要和這瘋子一般見識,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最後彎下腰撿起地上掉落的筷子,繼續默不作聲地吃著自己的飯。

「他媽的,做什麼菜都要放糖!你是不是不放糖你就要死啊?是不是啊?」

「什麼B玩意兒,成天就知道放糖放糖!真他媽自私,做自己愛吃的口味,絲毫不考慮別人!」

「不中用的東西,整天除了會花錢就是會花錢,什麼事也不會做,什麼事也做不好!老子娶你有啥用!要吃你自己吃吧,老子不吃了!」

……

生了氣的張明,一直在埋怨婉茹,嘴裡絮絮叨叨個不停。他氣得索性躺在了床上,打開IPAD看起直播來。每次生氣或者無聊的時候,只有看看那些美女唱唱歌跳跳舞或者看看主播打游戲,張明才會忘記心裡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說真的,他很討厭妻子婉茹這樣做事不用心、不過腦子,除了工作,在生活中很多方面她做什麼事都是隨隨便便。菜隨便買,飯隨便做,衛生習慣較差,總是用完東西不放置原處,把家裡弄得亂糟糟的……哎,這一身的毛病,邋邋遢遢,真叫人討厭。

相反,張明的媽媽是個特別愛干凈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把家打掃得纖塵不染,乾乾凈凈。她幾乎每天打掃一次衛生,每天擦一次傢具、門窗、廚房。每次張明一回到家裡,都是乾乾凈凈,整整潔潔的。張明媽媽做飯也很好吃,用張明的話說,如果婉茹做飯的水準能達到他母親的百分之八十的時候,就非常不錯了!

婉茹表面上一聲不吭,但是心裡憋屈的不行。老公張明的脾氣,又臭又爛,一身慣出來的公子哥氣。從來不幹家務,卻成天愛挑別人毛病。她心裡也很不服氣:「什麼玩意兒,還真以為自己是太子!」

「不管他了!愛吃不吃!不吃拉倒!」婉茹恨恨地快速地把餐盤里的食物全部一掃而光,然後打著飽嗝洗起了碗。

不會兒,看到張明穿戴整齊地走出來,看樣子准備是要出門了。婉茹不想搭理他,但是還是要問:「你去哪兒?」

張明正在氣頭上,沒回婉茹的話,直接摔門出去了。婉茹也懶得理他,繼續埋頭洗碗。

張明出去和哥們兒吃燒烤去了。今天他殺的人頭最多,所以他請客。和哥們聊了一會後,加之又喝了些酒,他心情好多了。他想,婉茹即使再笨,到底也是自己的媳婦兒,生活免不了吵吵鬧鬧,這次他就大度地原諒她一回吧。席間他還給婉茹打來電話,聲音頗為溫柔:「老婆啊,我在外面和哥們兒幾個吃燒烤呢。等會兒就回去了。我喝了點酒,不過我沒醉。」

男人只要一溫柔,就很容易得到女人的原諒。那頭,婉茹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她無奈笑笑,每次張明一喝上酒,就把什麼都給忘了,這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真像個小孩子。算了,不和他計較。

「你還喝酒了?你不是開車嗎?一會兒你怎麼回來啊?」

「一會兒我叫個滴滴。沒事的,你放心。哦,對了,你早點休息啊,不用等我。」

聽著張明的意識還很清醒,婉茹判斷他應該沒多喝。但也十分擔心地問他:「你在哪裡?告訴我地址,我打車去接你。」

「不用,不用。」

「你快點告訴我,趁著你還沒醉。一會兒我就過去了。」

「不用,不用啦。」婉茹一連要求了張明幾次,張明都謝絕了。還沒等婉茹說完,張明「啪」的一聲掛了電話。之後,婉茹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進去,都無人接聽。

張明覺得這點兒小事自己完全能搞定,根本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的。一個男人么,出來喝了點酒還要自己媳婦兒接,傳出去這幫哥們還不笑話死他?

婉茹最後也放棄了。她了解張明這倔脾氣,絕對的說一不二。最後,婉茹洗漱洗漱便睡了。

朦朦朧朧,在睡夢中的婉茹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是老公回來了!婉茹急忙起身開門。門打開,居然看到了公公扶著喝得不省人事的老公張明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外。

「還愣著干什麼?快,快來給我搭把手。」

婉茹連忙扶住醉成一攤爛泥的張明,讓他的身體盡量往自己身上靠,好減輕公公的負擔。

「爸,你怎麼來了?」婉茹詫異地問道。公公和婆婆住在附近的縣城裡,來一趟A市也要一個多小時。怎麼大晚上的,是公公把老公送回來了?而且怎麼張明喝成了這個樣子?

「噢。我給明明打了幾個電話,沒接。後來通了,他說在和朋友喝酒。我一聽聲音不對勁兒,就逼著讓他把電話給周圍的人,一問出地方便立馬開車來尋他了。這不,我到的時候,就剩他一個人趴在燒烤店沙發上睡覺呢!那幾個朋友也不知道哪兒去了!」公公語氣不急不慢,但是微弱的面部表情還是出賣了他不悅的情緒。

「他的朋友也太自私了吧!怎麼能不管張明,扔下他就走了呢?」婉茹急忙走進廚房,找起醒酒葯來。順便她燒了一壺水,准備給公公泡茶喝。

「哎。都喝得不像樣了,誰還能管得了誰。」公公扶著張明坐下,又繼續問道:「剛才張明給你打電話了嗎?」

「打了。」

「噢,那會兒估計他已經有醉意了……」公公尋思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末了,又不緩不慢地加了一句:「其實你應該把他接回來的。」
雖然公公語氣和善,但是婉茹聽出來了,公公這是責怪她不管他的兒子哩!

婉茹辯解:「可是我問了他到底在哪兒,他死活不告訴我。而且當時我聽得出他意識還清醒著,想著應該沒什麼事。」

「呵呵,你是沒經驗。但凡這喝酒說自己沒醉的,一般都醉了。下次啊,你就提前詢問他,知道他和什麼人去喝酒,在哪裡喝酒。也好在他喝醉的時候能把他找回。要不然,放著他一個人躺在店裡的沙發上,出了什麼事那多危險啊!」

婉茹聽完,便低聲應了一聲,不再說什麼。她默默地走進衛生間,打了一盆冷水,端過去給張明擦拭。然後又給張明喂下醒酒葯。期間,張明醉得胡言亂語,直囔囔著胃裡難受,想吐。吐了幾次,沒吐出來,憋得張明的臉漲紅漲紅的。婉茹沒辦法,讓公公端著盆,她將食指伸進張明的喉嚨里扣著,摳了一會兒,張明「哇」的一下全吐出了。

三人折騰了好久,最後,張明也緩得差不多了,公公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婉茹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2點了。婉茹擔心公公這么晚了回去不安全,便要挽留公公在家裡留宿一晚上。公公謝絕了,說明早還要趕著上班,所以還是快些回去吧。婉茹不好再說什麼,便點著頭答應了。

張明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嚕,嘴裡還說著夢話,他以為自己還在和兄弟們吃燒烤呢!而婉茹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心中有氣,氣得睡不著。她想著張明真是幼稚透頂,30歲的人了,每次喝酒都把持不住。喝就喝了吧,可你提前要做好安排啊!最起碼要和她打聲招呼,告訴她到底在哪兒。每次問他他都倔得不肯說,最後醉成爛泥了,還要讓家裡人操心。最令人氣憤的是,家裡人雖然表面上不說,但是只言片語中還是會責怪婉茹的「不作為」,因為婉茹這個妻子沒盡到責任,所以才導致丈夫喝醉了酒「留宿」在外。關鍵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第二天,張明醒來,他已經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了。但知道了昨晚是自己的父親把他從燒烤店撈回來的,不禁大呼:「這真是一個絕世好爹啊!還是爸媽最疼我!」

婉茹冷哼了一聲,理都不想理他。

周末,張明回老家看望父母。張明媽看著兒子回來了,樂得喜笑顏開。

回到自己家,張明像一隻放飛的鴿子,好不自由。他一邊吃著父母為他精心准備的櫻桃和西瓜,一邊翹起二郎腿看電視。看見在廚房忙活、為他張羅一桌好菜的母親,張明感到很溫暖。這種有爸愛,又媽疼的感覺真爽。

廚房裡的飯香挑逗著張明的味蕾,他肚子「咕」的一聲叫喚,勾起了喉嚨里的食慾:「媽,我要吃紅燒豆腐、清蒸魚、還有醬肘子……」

一口氣就點那麼多菜,真是貪心!張明媽笑著奚落他:「我看呀,你下次最好還是別回來了。省得我操心。」

張明爸反駁:「操啥心了?做幾個菜還能把你累壞了?兒子想吃,那就做唄!」

張明爸媽的這對話,瞬間讓張明想起了什麼。對了,婉茹呢?他「嗖」的一下彈起身子,幾步走到屋內,看見妻子婉茹正在電腦桌前忙活。

「你在做什麼?」張明一進來,適才還漾著笑意的臉變得像一張撲克牌一樣冷。

「查資料。」

「什麼資料非得要現在查?」
張明這種領導式詢問的口氣,讓婉茹不想回答他。她不吭聲,繼續著手上的操作。

「你怎麼這么不懂事?身為兒媳婦,你為什麼不去幫我媽做家務?」張明不依不饒。

「我在查閱工作上重要的資料。一會兒不行嗎?」

「一會?一會兒飯菜都做好了!你以為你是大小姐啊?父母年紀這么大了,一點幫忙的意識都沒有!娶你有何用!」終於,婉茹的這種態度成功勾起了張明的怒火。

神經病!天天挑事!婉茹氣得想摔電腦,但還是咬著牙忍住了:「你自己不也沒幫忙?憑什麼說我?」

「呵?你跟我比?你和我能一樣嗎?」張明一臉不可置信,彷彿在懷疑婉茹說話究竟有沒有過腦子。他想,別人家的兒媳婦都那麼勤快,見到活就和公公婆婆搶著干,為什麼自家兒媳婦這么不懂事這么懶呢?

婉茹不想與他爭執過多,狠狠瞪了他一眼,遂走出內屋。雖然火氣很大,但是兩人吵架的聲音很小,並沒有驚動兩位老人家。

婆婆還在廚房裡忙碌著,砧板上傳來「咔咔咔」又細又慢的均勻切菜聲。婉茹心煩至極,但是還是走上前從菜池裡撈出一把菜,擰開了水龍頭慢慢清洗著。她邊洗邊強迫自己忘掉剛才發生的不愉快的事,說服自己不要與張明一般見識,想著想著,她心裡好受點兒了,也不那麼氣了。

洗完了菜,她站在廚房傻傻地杵著,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些什麼。婆婆依舊專心致志地切著菜,好像沒注意到她站在背後的身影。婉茹看著堆在案板前的一摞菜,心想如果家裡還有一個砧板就好了,她就能幫婆婆切菜,這樣效率就會更快一些。但是,家裡沒有多餘的砧板呀!所以婉茹也只能想想作罷。

婆婆堅信慢工出細活,因此她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很細致。菜絲要切得細細的,肉要燉的爛爛的,調料要放得剛剛好……站了看了幾分鍾,婉茹覺得無聊透頂,她認為這樣很浪費時間,她想回房間繼續查閱她的資料,但是又擔心張明的指責。

婆婆依舊還在慢條斯理地切著菜,一言不發,婉茹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打破這樣的沉默和尷尬,然後隨便問了婆婆幾個關於如何做飯做菜之類的問題,婆婆她也熱心地回答了。她看起來就像站在婆婆身旁學做菜的乖媳婦一樣,但是事實上,她的腦子已經飄在別處,飄在她的電腦桌前、飄在她的工作上、飄在其他事上……她實在是很不心甘情願,心裡的負能量簡直要爆棚,可是她又不能發作,於是她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保持著面無表情的表情。

正在看球賽的張明,因為喜歡的球隊進了一個球,激動地大吼了一聲。在中場休息的間隙,他看到婉茹站在母親的身後,很認真地學著做菜,他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

廁所里,傳來洗衣機轟隆隆的運作聲和嘩啦啦的流水聲。張明爸爸把張明帶回的一兜子的衣服一股腦倒在了洗衣機里,順便還往洗衣機里多舀了幾勺洗衣粉,他知道兒子上班的地方粉塵多,僅僅只放一點洗衣粉是不夠的。在做完這些後,張明他爸還想起來客廳地板上還「躺著」張明的一雙臭襪子,他想一並幫張明把襪子順便也洗了,遂又走出了客廳。在拿襪子的時候,張明爸故意「冷」著一張臉訓張明:「以後臭襪子自己洗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張明聽了,嘻嘻哈哈地反駁:「憑什麼啊,你自己的襪子都是我媽給洗的。哎,我的襪子又沒人幫我洗,所以只好拿回來咯。」

公公「沒好氣」地回道:「沒人洗就自己臭著吧。」

在廚房的婉茹聽了,渾身像針扎一樣難受,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反反復復咀嚼著公公那句話的意思。公公這話,表面上像是在訓斥張明,可好像又是在說她不幫張明洗衣服,沒有做好媳婦兒分內的事。想了一會兒,婉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反倒心裡的郁悶,又重重添了一筆。

切菜聲、洗衣機里傳來的轟隆聲、家人的對話聲、電視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柔和成一首和和美美的音樂。此時的張明心情愉悅,他覺得一個美滿的家應該就是這樣,一家子忙忙碌碌、其樂融融,和和美美。每次一回家,他心情就特別舒暢。在電視機跟前,他暗自做了一個決定,以後要每個星期回一趟家,好好陪陪自己的爸媽。

Ⅱ 《丈夫》:一個綠帽丈夫尊嚴蘇醒的故事,寫透底層男人的生存尷尬

文|芳小菊

《丈夫》是沈從文發表於1930年的短篇小說,它是沈從文最出色的作品之一。

小說寫的是發生在20世紀湘西某地花船上的故事。

沈從文的《丈夫》筆調委婉細膩,可故事情節讀起來卻讓人倍感沉重。

在湘西農村,有件極為平常的事: 為了生存,許多年輕丈夫娶了媳婦後,就把她們送進城裡,讓她們跟隨同鄉熟人到船上做「生意」。

丈夫明白這個「生意」的利益,女人雖然在外面討生活,但名分照舊歸他,養的兒子也歸他,賺的錢也有一半歸他。

在貧窮的鄉下人眼裡,這些女人做的「生意」和別的生意一樣,既不和道德相沖突,也不違反健康。

長久的貧窮,讓他們放棄了尊嚴,人性在他們心裡變得麻木且扭曲。

小說《丈夫》,通過對一個丈夫兩天在花船上親身經歷的描寫,讓讀者看到了底層男人在現實面前的生存尷尬。

用一個男人在尊嚴面前,從麻木到覺醒的內心掙扎,讓讀者領悟到人性的庄嚴和自我救贖能力。

小說《丈夫》里,沈從文給女主人公取了個「老七」的名字,作為一家之主的丈夫則沒有具體的名字,他被稱為老七的「漢子」。

老七和她的漢子來自湘西大河壩一個叫黃庄的山村,那裡出「強健的女人」和「忠厚的漢子」。

黃庄是個極為貧窮的山村,手足貼地的鄉下人,任你如何勤勞,一年中四分之一的時間,即使用紅薯葉拌糠灰充飢,也不容易對付下去。

為了生存,在黃庄有一件極為平常的事:女人外出「討生活」,男人在家種地過日子。

那些不急於生孩子的婦人,到城裡的花船上做「生意」後,把賺到的錢,每個月按時寄給或託人捎給家裡的丈夫。

逢年過節,如果媳婦沒辦法回家,丈夫就換上一身干凈衣裳,到船上來找她。

找到媳婦後,如果有客人,媳婦繼續做「生意」,丈夫則坐在船尾低低地喘氣或者抽煙。

到了睡覺的時候,丈夫偷偷看一眼客人有沒有離開,如果客人還不走,丈夫就裹一條棉被獨自睡去。

遇到生悶氣的丈夫,婦人便會抽空從前艙爬過來,往他嘴裡塞一顆糖,因為這一點甜頭,丈夫就原諒了媳婦,盡她在前艙陪客,自己屏聲靜氣地在後艙待著。

丈夫明白,女人雖然在外面做「生意」,但名分依舊歸他,賺的錢也有他的一半。

這樣的丈夫在黃庄多著呢,大家都心知肚明,相安無事。

黃庄人這種把婦人在花船上做「生意」,看成是「既不和道德相沖突」也「不違反健康」的心理,充分顯示出物質匱乏下,人性的麻木和扭曲。

為了讓日子好過一點,他們不惜集體給自己戴上一頂綠帽子。

沈從文筆下,貧窮的黃庄人在生存和尊嚴之間,迫不得已地選擇了前者。

從沈從文的筆端,我們不難看出,把一件原本擺不到檯面上非道德化的事情,公開且合法化,這種秘而不宣的約定,在貧瘠落後的鄉下並非個例,也不僅僅是一代人的選擇。

這種忍辱負重的生活方式,演化成了鄉下人的集體無意識,讓他們喪失了做人該有的尊嚴。

春天的落雨時節,老七的漢子背了一整簍的紅薯糍粑,像訪遠親一樣來城裡看望媳婦。

見到媳婦時,他驚訝地有點手足無措,兩眼發呆:

看著自己漢子的呆相,老七問他: 「那五塊錢得了嗎」? 然後又問起家裡豢養的豬。

老七的問話,讓漢子看出自己做丈夫的身份還在,於是,懸著的心放下了,膽子便大了一點,遂摸出煙管和火鐮要吃煙。

這時,老七一把將煙管奪了去,在他粗而厚大的手掌里塞了一支「哈德門」香煙, 看著手中新鮮有趣的香煙,老七的漢子再一次感到驚訝,但是看得出,他很開心。

晚上,船上來了客人,喝過酒的客人搖搖晃晃上船後,大聲嚷著要親嘴、要睡覺, 看著客人的威風和派勢,老七的漢子不必指點,就往後艙鑽去。

沈從文用一個「鑽」字,形象地描寫了貧窮的丈夫在綠帽子面前的麻木,也讓讀者深刻感受到底層男人的生存尷尬。

一個人獃獃地躲在後艙,丈夫的心頭湧起一股寂寞,和妻子距離上如此接近,心卻好像離得很遠,他想起了家裡的雞和豬,彷彿那些才是自己的親人。

他欲起身回家,可腿剛邁出後艙,他想起了30多里山路上有豺狗,有查夜的團丁,於是,便泄氣了,只得輕聲返回後艙,以免弄出動靜惹得前艙的客人發怒。

到要睡覺的時候,丈夫悄悄從板縫里看見客人還沒走,便什麼話也不說,獨自一人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老七和掌班大娘還有打雜的丫頭五多上集市買東西去了,留下丈夫看船。

河裡漲了水,管船的水保為了安全起見四處查看,他來到老七做生意的船上,叫了一聲「七丫頭」,老七的丈夫躲在船艙里沒敢作聲。

水保是一個上了年紀吃水上飯的男人,他的權利在這條河和這些小船上,比一個皇帝或總統的權利還要集中。所以,河船上許多女人都認他做了乾爹。

乾爹喊完老七,見船上沒有動靜,就僂身窺視艙口,老七的丈夫深恐開罪來人,於是便從船艙里爬出來,非常拘束地看著水保,又虛又怯地說:

水保從男人結結巴巴的回答中知道,他應該就是老七的丈夫,第一次見到「女婿」,水保饒有興致地聽他說起鄉下的事。

得到鼓勵的丈夫,以為水保當真聽得懂他說的話,激動之餘,便把自己的心事合盤對他托出,連那些只適合同自己媳婦睡到一個枕頭上才能說的話,都告訴了水保。

老七丈夫的粗話和蠢話,水保聽了一會便沒了興致,他起身要離開時,丈夫問他姓名:

水保滿不在乎地回他說:

水保離開後,老七的丈夫一面等她回來,一面猜測來人的身份。

他猜想這個人肯定是老七的熟客,老七一定得了他很多錢,他忽然覺得很愉快,輕輕地唱了一首山歌。

但是,當他想起來人的那句「告訴她,晚上不要接客,我要來」的話時,忽然又有些憤怒了。

一些作為男人不該缺少的情緒,在這個年輕人的心中開始滋長,他不想再唱一首山歌了,也不能再有什麼快樂,他想立刻就回鄉下。

心中瞬間湧起的羞辱,讓他不想等老七回來就立刻上路。

走到街尾時,他遇到正說笑著往回走的老七她們,老七手上拿著一把嶄新的胡琴,這是他做夢都想的一個好傢伙。

老七看著氣鼓鼓地要回去的丈夫,把胡琴塞進了他的懷里。

接過胡琴時,丈夫的氣一下子便消了。

晚飯後,前艙蓋了蓬,丈夫撫琴,老七和五多跟著唱起了歌, 琴聲悠揚的熱鬧中,年輕人的心中樂開了花,老七的丈夫暫時忘卻了羞辱。

船上傳出的琴聲和歡歌笑語,引來了兩個喝得爛醉的士兵。

他們一邊用腳踢船,一邊用石頭打船篷,嘴裡還不停地叫嚷著:

船上的人都嚇慌了,掌班大娘不敢吱聲,老七的丈夫夾了胡琴就往後艙鑽去。

不一會,兩個醉鬼又進入船艙,一邊說著野話,一邊要和女人親嘴,還叫囂著要把拉琴的拖出來。

掌班大娘嚇得更慌了,不知如何是好,多虧老七急中生智,她拉住醉鬼的手,用力按在自己胸脯上。

醉鬼懂了老七的意思,於是,兩個醉鬼一個在老七左邊躺下後,另一個在她的右邊躺下。

躲在後艙的丈夫,見前艙沒了動靜,悄聲問掌班大娘醉鬼走了沒有?

大娘沒好氣地告訴他: 「他們睡了」。

「睡了......」?丈夫重復一句大娘的話,便呆在那裡搖頭不語。

掌班大娘聽懂了他的語氣,為了安慰他,便請他上岸聽夜戲,老七丈夫沒作聲,也沒有理她。

醉鬼走了後,掌班大娘喊老七丈夫來前艙,連喊兩次,他都沒答應,一直低著頭坐在後艙不肯出來。

老七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拉住大娘,不許她說話,一個人輕手輕腳爬到後艙。

不一會,她又回來了,她的漢子犯了「牛脾氣」。

到了後半夜,船上剛要消停下來,水保又帶著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察來察船了。

丈夫被大娘搖醒揪出船艙時,看見老七披衣坐在床上,喊「乾爹」,喊「巡官老爺」,他不知道有什麼嚴重事情發生了,嚇得不能說話。

水保見「女婿」嚇得不輕,連忙替他交代了身份,巡官看了一會老七,又看了一會她的丈夫,臨走撂下一句話: 等會他要回來細細考察老七。

經過這一番折騰,丈夫看出了老七的不易,他的氣已經消了,他很想和自家媳婦躺在床上說點家常私話,商量點事。

掌班大娘看出他的心事,也明白他的慾望,可她還是跟老七打了一聲知會: 「巡官就要來的」。

聽了大娘的話,老七獃獃地坐在那裡,咬著嘴唇沒有出聲。

第二天一早,老七的漢子就要回鄉下,臨走時,他有許多話想說又說不出口。

老七一個勁地挽留丈夫,讓他多住幾天,丈夫始終不鬆口,他執意要走。

看著丈夫難過的樣子,老七把昨晚兩個士兵給的錢塞到了他手裡。

老七的漢子搖搖頭,把票子撒到地上,兩只大而粗的手掌捂住臉孔,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大娘和五多看情形不好,一齊逃到後艙去了,看著老七丈夫哭的樣子,五多想笑,可她始終沒有笑出來。

水保來船上請遠客「女婿」吃酒時,只有大娘和五多在船上。老七和他的丈夫一早就回轉鄉下去了。

沈從文筆下,老七的丈夫是在特定的環境下,完成了從麻木到覺醒的轉變。他的醒悟是在尊嚴被一次次踐踏下完成的。

沈從文用一個「鑽」字,兩次形象地描寫了一個底層男人在尊嚴面前的卑微和尷尬。

丈夫剛來船上時,聽到來了客人,不用指點,就知道往後艙鑽,此時,一個底層男人的卑微和尷尬讓人一覽無余。

這時的老七丈夫,男人的尊嚴尚處在混沌狀態,直到次日水保的出現,才掀起他的情感波瀾。

他先是以能和一個有頭臉的人攀談為榮,甚至還因為這個人是妻子的財神而愉快地唱起山歌。

後來,因為忽然想起水保那句「晚上不要接客,我要來」,他又感到很憤怒。

這個時候,老七丈夫作為一個男人該有的尊嚴意識,正處在萌芽狀態,還沒有完全蘇醒,所以,在聽到兩個醉鬼士兵的叫罵和挑釁時,他還是夾了胡琴就往後艙鑽去。

直到他再次親眼見證妻子被醉鬼士兵要挾,並被迫接待他們,半夜了還要「照顧」巡官老爺時,他才理解了妻子的不易,並深刻意識到自己身上丈夫的身份已經徹底缺失。

至此,他作為男人的尊嚴才完全蘇醒,所以,他決意離開這里。

臨走之際,他把妻子塞進自己手裡的票子撒在地上,捂住臉哭了,這一刻,他心底丈夫對妻子的疼惜和夫妻感情終於超越金錢和物質,他身上的人性和尊嚴統統被喚醒。

老七丈夫最終救贖了妻子,也救贖了自己。

沈從文寫《丈夫》,關注的是世人該如何保持人性的健康完整,怎樣才能不讓人性被暫時的苦難和生存危機所玷污、扭曲。

沈從文的筆下,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真正傷害到你,除非你自己放不下。

他想通過《丈夫》告訴我們, 苦難最終都會過去,人要活著,就必須具備心靈的自我救贖能力。

Ⅲ 誰有1987年的短篇小說……

亮出你的舌苔或空盪盪
紅牆對面是格貴的大門,常有大堆的狗在那裡追逐交媾。再往前走右拐就看到街了。這是丹巴寺最靠近街的大門。逢上曬佛節便人山人海,平時也有些商人扎滿了帳篷。一些石匠和乞丐在帳篷和屋子之間用石塊壘起些簡陋住處。桑桑·扎西常來這兒買點印度商人的手鐲耳環。去曼仁巴是從岔口出來往左拐。那是離開寺廟的一條種著蕎麥和豌豆的田間小道,路旁一簇簇獨行草在矮柳叢里繁衍。清晨還有陣陣女婁菜的氣味。她常站在這里,從這里回頭看丹巴寺的全貌,曬佛台在最高處,也就是半山腰。那兒高大,潔凈,一塵不染。有風的時候還會聽到屋頂上一片片幡帕顫動著,發出像撕碎布片似的聲音。成百座日楚沿山勢修築起來。再往前是一條小河,那河由山上下來匯入遠處閃閃發光的年楚河裡。過了河就是曼仁巴了。
每次當扎西走到這條路上的時候,她首先是忘了自己是活佛,是丹增·旺堆的轉世,也不是男人。田野里的氣息使她痴迷。她還願意站在那座木板橋上,看著水草被水沖得搖搖晃晃。年楚河後面是一片荒山。
明天就要給她舉行金剛杵灌頂的隆重儀式了。這一次,是由西方阿彌陀佛調伏她的貪性和疑嫉,也是她顯露如來藏的最後一次身灌。現在是秋季,信佛的人不斷從山裡趕來,迎接她灌頂後馬上舉行的顯露活佛儀式和布施活動。扎西對這些活動都不感興趣,她只想一個人多想些事。
今天她像往常一樣來到曼仁巴上師的正屋。大堂顯得空盪,一具屍體停在中央,上師今天要講人體氣脈點的位置。這正是她急於要知道的。上師等一個扎巴把祭壇鋪好,才開始動刀。他切開胸部先把五臟六肺都挖出,供到桌上,然後挑出心指出心眼的位置,陣陣臭氣熏得扎西不斷惡心。這里只有她是女人,雖然她也和他們一樣剃著光頭。她身旁靠著格列·班覺。他和其它十幾個弟子一樣正全神貫注盯著上師。格列·班覺是白朗寺派來深造的格西,已經學完《時輪金剛》。扎西每次聽課都習慣地靠近他。
上師叫弟子全閉上眼,用心發慧看他心裡正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有四個喇嘛看到說了出來。上師叫到桑桑·扎西說。她是這里年紀最小的,又是活佛。桑桑馬上入定,可她瑜迦功只修習六年,心眼還模模糊糊。她口誦真言穩住本尊,重調心脈,明點還是不清。這時她覺得腳趾突然發燙,漸漸一股熱氣聚成一團,由腿直入心眼。她急忙默誦凈三業真言穩住意觀,漸漸看清上師心裡呈現一條冰河。在她解定和光明交織之間,又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站在冰河裡。她收心,告訴了上師。上師告訴她這里的就是我從你那裡看到的。看到未來的眼不是心眼。上師開始從太陽穴扎進屍體的頭蓋骨。
桑桑心裡很亂,上師沒告訴她自己為什麼會在河裡,那是自己的未來嗎?她奇怪自己一絲不掛竟是那個樣子,就像佛畫上的空行母。這時上師從腦垂體下面挖出一塊軟骨說:這就是未來眼。你們經過修煉會用這隻眼看到別人身上潛藏的各種疾病和周圍的魔鬼。剛才我看到桑桑·扎西在冰河裡,就是後天她在星相占算時選出的六行三苦之一。
桑桑·扎西聽著。不過你的瑜迦功在冰河呆三天是可以毫無損傷的。上師說。扎西心裡全亂了。她只是在山上遠遠見過那條河。雖然她可以在冰天雪地里幾天毫無冷意,但河是什麼滋味呢?
她又想到剛才腳趾那股熱氣,不是自己發的功。她往旁邊看了看,只見光環還在班覺的頭發里游動。她就對他笑了笑。她明白,班覺的瑜迦功已經超過上師。只是他從未跟任何人透露過。
上師舉著屍體上的那塊軟骨告訴大家,這是一個不明世事,昏昏沌沌活了一生的人,所以它的這塊骨頭是黃色的。你們要修到發慧的程度它就成為透明體了。佛家的禪、顯、密功最後都要歸到這塊軟骨上,只有它才能使你看清佛界,心明眼亮,辨查萬物的精靈部分。上師又用刀挖出一隻眼挑破了,望著一股流出的濁水說:俗人是靠這隻眼看東西的,由於它本身渾濁,所以俗人才被五毒纏身不能凈悟。扎西把視線盯在那具殘缺不全的屍體上面。那是個中年人,牙齒又白又大,五臟那裡飛來飛去好多蒼蠅。
下午桑桑一個人靜坐在屋裡。她剛去看了阿媽,阿媽病得很厲害了。她用幾個月在曼仁巴上師那裡學來的醫學知識給阿媽治病,但都不理想。上個月她曾經把病魔移走一部分施到一隻狗身上,狗立刻就死了。但喇讓強佐說萬物皆有靈,不可把病亂移。她眼看阿媽一點點枯萎下去,心裡又是沉不下來了。明天是她灌頂的日子,也是自活佛丹增·旺堆死後寺里為她舉行的最隆重的儀式。可她心不在焉。她看到這些天各康村全部重新換了幡帕,寺里那些十幾年沒用的長號也專門派人修理好,幾個喇嘛天天吹練,各殿堂都灌滿酥油燈,不分晝夜燃著。她心慌意亂,對著一盞燈獃想著。
禪院中央修築了曼荼羅道場,擺上佛像和各種祭品,那個解剖過屍體的五臟全供在上面,腸子已經洗干凈盤在一個金缽上,下面為她修雙身鋪了幾層卡墊,四隻香爐已經插滿香。禪院四周的壁畫底下鋪上紅布,擺滿了酥油燈。
這次金剛杵灌頂照舊是喇讓強佐丹增·旺傑。想起要和他修雙身,桑桑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她感覺旺傑討厭她,不喜歡他哥哥轉世給了她。但旺傑精通密法。是他教她讀完五部大論和受了瓶灌。這時,她想起喇讓強佐的臉,前額皺紋很多,看人時皺紋就在那裡扭動。眼珠幾乎擠滿那雙小眼,身體出奇地高大。
她又想起禪院的壁畫,那上面金剛喜菩薩禪坐中央正在修男女雙身。明天她就是趴在菩薩身上抬起雙腿的那個樣子。一種赤裸裸的濕熱感覺,使她突然激動起來。喇讓強佐的臉閃出來,沒有笑意。她立即排開意念入禪,口念釋迦牟尼如來小咒漸入心氣:她看到了三個空行母走來,告訴她明天是金剛喜菩薩親自授身,那個穿紅裙的還轉頭對她笑笑。然後她的本尊文殊菩薩也顯出,坐在她對面的曼荼羅上。她覺得體內發熱,脈點像明燈一樣在心裡閃爍,臀部,大腿兩側,膝蓋窩,腳跟腳背都輕如羽毛。這時,班覺竟出現了,她覺得自己一絲不掛便害羞起來忙退出定。她心緒亂了,她把四方菩薩全引進本尊,但本尊里無我,腦子嗡嗡直響,甚至外面的聲音都進到心裡。她只好又出定,想著剛才那三個空行母的話。
外面傳來一陣炸卡賽的油香味。她覺得餓了,便敲了敲木魚。侍女進來,她要她端杯酥油茶,然後就把門關上。
外面已是深夜。她看著酥油燈芯上那個黑結,揣測明天自己的樣子。她一想到自己赤裸裸躺在那裡就心跳,而且還感到一陣懼怕。她試圖排開這種對諸佛不敬的想法,一心禪坐,但怎麼也入不了定。她坐立不安。這是這些年她頭一次心不專一。她知道犯了比丘戒,渾身發緊。她又把熄掉的兩盞酥油燈重新點上,口念俺摩訶素伽縛日羅薩恆縛弱牟斛蘇羅多薩恆五秘菩薩真言。漸漸發慧。
清晨,她醒了,她覺得自己全身都是女性,那時天還朦朦朧朧。她是在天亮之前感到的。首先是血,她的血平靜流淌漾溢全身,乳房被內衣擠得砰砰跳,大腿、骨盆和柔軟的腹部輕盈潤滑。她坐起,女性在她身上悄悄蘇醒。她一下子想到馬上就要赤裸著公布於眾,便緊張地抱著雙肩,牙齒發顫。她看著外面的天空由紫紅色漸漸變藍,又漸漸明亮。
幾百名喇嘛坐滿禪院,煙火全部點燃,各種法號和著鼓筒鈴鈸一起奏響。
桑桑·扎西身披袈裟,脖掛朱紅掛珠走上卡墊中央與喇讓強佐對面盤坐,雙手落膝,掌心向上誦五秘菩薩大咒。
她心緒不定,手不時顫抖著,雙腳由於羞澀而緊貼著大腿,當法號又吹響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一點都沒入定。她在慌亂中抓住真言陀羅密,試圖立刻入尊,但語法顛倒。
來不及了。她睜開眼看見喇讓強佐解開袈裟,向她走來。她眼裡閃了一下乞求的目光,心驚肉跳地讓喇讓強佐按倒在卡墊上,很快就被大腿內側的脹疼和上面身體的重量壓得昏昏沉沉了。她覺得在清晨注入她體內的那個女人,被喇讓強佐一下子撕成了碎片。
她開始產生感覺是自己的後背和脖子上的汗水。她下身不再漲痛,而且隨上面那個身體的動作也自然扭動著了。她覺得自己在往一個黑洞里飄落,不時有陣陣騷癢從大腿那兒往上延伸。那個洞里只有她自己,這使她寧靜了剎那。
她猛想到這是在修男女雙身法,要靠自己的氣、脈、明點找到丹增·旺傑體內的智慧,才能得智方雙運。她馬上想到還要開顯智慧氣,但旺傑拉她站了起來,把她的一條腿攪在他腰部,一陣晃動又使她忘掉了脈輪。
這時她開始覺得自己形漸枯萎,喇讓強佐像磁鐵不斷吸吮著她全身的骨髓和精氣。
她垮了,她身不由己地讓喇讓強佐隨意擺布了。當丹增·旺傑又盤腿坐好,把她貼在身上的時候,她就像壁畫上的空行慧母一樣蹲下去,雙腿熟練地勾在旺傑後背上。她看到早晨剛萌發起來的雙乳像老女人一樣干癟,腹部下面的酸痛和使她連呼吸都倉促的感覺,開始由恥骨移到骨盆,沿尾骨和脊椎往上升。
她睜開眼,陽光鋪天蓋地照著整個道場,青色香煙抖動著在她四周飄盪,她只看到了青煙之上的釋迦如來呈現出一片金色微笑。她又把臉從旺傑臭哄哄的下巴移到了另一邊,在那一大堆光亮的腦袋裡她看到了班覺。她馬上閉眼,把臉埋到旺傑的胸上緊咬著牙齒。
灌頂在中午才結束。
當她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像狗一樣彎腿趴在卡墊上,渾身還在痙攣地抽動並泡在汗水裡。她猛地想起垂死的阿媽。
兩個尼姑過來,扶起了她,還用金缽端水給她擦著身下血糊糊的汗跡。她動不了,雙腿早失去了知覺。
當她站起的時候周圍的法號齊鳴,一片佛謁歌聲隨青煙和篳栗的泣訴融匯一片。那個金缽也在這時獻於曼荼羅上。喇讓強佐已經著上袈裟,紅光滿面坐上蒲團。她雙腿哆嗦著等待這個盛會結束。她明白自己修行多年的瑜迦在今天上午就離開了自己的軀體。但她對自己是女人,所有器官都只能是個女人這一點已不再驚訝了。
桑桑·扎西死的時候是在放進冰河的第二天晚上。
按照儀式規定,她應該在冰河中打坐三天,三天後顯示如來藏。三個守護她的喇嘛輪流看護著,並把結在她脖子上的冰搗碎。可她最精通的掘火口訣再也沒返回她體內。
天快亮的時候,雄賴巴索朗孜摩離開火堆,踏著冰小心翼翼走過來,看見桑桑·扎西的身子正一點點往下沉。他們把她拉到冰面上,發現她已經變得像冰一樣透明了,膝蓋被魚咬碎的地方沒有一絲血跡。她雙眼還微微睜著,像平時修行用眼藉以食光的習慣神態。
迎接活佛的隊伍是天亮到的。人們穿著節日盛裝,馬的身上也系著綵綢。對於僧人來說活佛死和活其結果是一樣的。但他們還是圍著桑桑愣了一會兒。她已經凍在冰上,陽光不冷不熱地照著她,誰都能看見她像冰一樣透明身體里的所有器官。一條不知從哪裡鑽進去的魚還在她的腸子里游弋。
桑桑·扎西的頭蓋骨現在在我這里。記得當時賣主說那是他曾祖父留下來的。他曾祖父年輕時在曼仁巴那裡修行過巫術。扎西的頭蓋骨是丹巴寺的神聖法器,一直供在神殿里,只有舉行灌頂儀式時才用一次。現在這個頭蓋骨碗已經變成黃褐色,左側不知哪個年代給摔了個裂口,縫里積滿油垢。骨縫中心像心電圖的波紋一樣彎彎曲曲。據搞醫的朋友講這是女性還未發育成熟的特徵。人頭骨碗的邊是黃銅鐫刻的圖案鑲嵌的,裡面也用金屬按骨的形鋪了一層。當時賣主出價五百元,我用壹百元廉價買了回來。誰要是有美元無處使用就找我聯系。價格要夠我走完東北的路費。
以上源自網路空間

Ⅳ 短篇小說:情·敵

                        情·敵

在廣西靠近Y國的邊城,有一個很著名的景區,風景如畫,大凡來到邊城的遊客,都喜歡來這里遊玩。   

這天近午,景區發生了一起搶包事件:一個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三十多歲,搶了一個女遊客的包,然後跑走。聽見女遊客的喊聲,一個帥哥飛跑著追去······

追到僻靜處,男人跑不動了,停下粗喘,帥哥追到跟前,男人粗喘說不出話,把包扔到帥哥腳下,帥哥撿起包,不看男人,轉身離開。

帥哥回到女遊客跟前,把追回的包遞給對方,灑然一笑。

女遊客:「太謝謝您了!」她二十幾歲,出奇的美麗。

帥哥向女遊客伸出右手:「我叫滕飛。」

女遊客和滕飛握手:「林靜。」又介紹身旁的老者,「這位是胡教授。」

胡教授與滕飛握手:「胡明軒。我們是北京來旅遊的,小林是我家保姆。」

滕飛看林靜:「北京的保姆都這么美啊!」

林靜對滕飛綻開一個甜美而嬌羞的微笑。

實則,林靜和胡教授都不知道,男人搶包是滕飛事先安排的一場戲,為的就是他能結識二人。隨後,滕飛自稱是當地的富家子,以當二人義務導游的名義,對林靜展開狂熱追求。他請二人吃飯,給林靜買高檔服裝,和林靜看電影······一個小保姆遇上一個豪門帥哥,不啻灰姑娘遇上了王子,很快林靜就墜入愛河。

這天晚上,滕飛和林靜在吃西餐,喝紅酒。

林靜:「胡教授說後天去桂林看一個老同學,從桂林回北京。」

滕飛:「那我們怎麼辦?」

林靜咬下嘴唇,低下頭。

滕飛:「我問你吶!我們怎麼辦?」

林靜:「你——是認真的嗎?」

滕飛:「我可以對天發誓!我……」

林靜:「我們可以確定關系。」

滕飛:「不,我怕你回北京被別人搶去,我要帶你去見我父母,告訴他們我要娶你!」

林靜:「可是……」

滕飛:「沒有可是!我父母現在Y國處理生意,明天我們就去。」

林靜:「明天?」

滕飛:「你不放心胡教授,可以讓他同去。」

林靜:「他不能出國。」

滕飛:「為什麼?」

林靜:「他……他說他出國得經過國安局批准。」

滕飛:「真是麻煩!那就把他偷渡出去!我對父母說他是你爺爺,你家人同意我們的婚事,那樣我們就可以盡快結婚了!」

林靜:「我怕胡教授不會同意。」

滕飛:「你愛我嗎?」

林靜報以甜美而嬌羞的微笑。

滕飛:「你想嫁給我嗎?」

林靜:「我只是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啦。」

滕飛:「這就是緣分!是上天對我們的眷顧!」

滕飛說著從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放到林靜面前。

林靜:「這是什麼?」

滕飛:「安眠葯。讓胡教授美美的睡一覺,醒來他就到Y國了。他會高興的會親家,高興的遊玩,也會高興的看到他家小保姆嫁給億萬富翁的兒子,從一隻小鳥變成金鳳凰。」

林靜:「我真覺得像做夢一樣。」

滕飛痴目注視林靜,舔下嘴唇:「我想讓你在我甜蜜的親吻中醒來。」

林靜報以甜美嬌羞的微笑:「我不想太快。」

他們沒想到,此時此刻暗中會有人監視他們。飯後,滕飛開著自己的越野車把林靜送回下榻的賓館,等他再開車上路時,突然從後視鏡中發現一輛轎車在跟蹤他的車。

他加速,對方的車也加速。他的神情冷峻起來。他把車駛進一條偏街,後面的車尾隨跟來。他停下車,下車,快步走進一條胡同。

後面尾隨而來的轎車也停下,下來個黑衣人,戴著連衣帽、口罩,快步尾隨滕飛進了胡同。

黑衣人不見了滕飛,在小心的尋找。

突然他身後響起滕飛的聲音:「別動!」

黑衣人停住,慢慢舉起手,他的腦後頂上一把手槍。

滕飛拿槍對准黑衣人:「轉過來!」

黑衣人慢慢轉過身,面對滕飛。

滕飛:「為什麼跟蹤我?」

黑衣人摘下連衣帽和口罩,正是花豹。那個搶包男人。

滕飛:「是你?」

花豹娘聲娘氣:「死鬼,你嚇人家一跳。」

滕飛收起手槍:「說吧,怎麼回事?」

花豹:「你摸摸,人家這心現在還狂跳呢!」

滕飛:「你正經點吧。」

花豹:「是咱們頭兒讓我監視你,不不,是暗中保護你。我還拍了你和那小美人的照片,是頭兒要看,她一定是怕你假戲真做!你可是頭兒的心尖小寶貝呀!」

滕飛:「你們不相信我!」

花豹:「不是我!我不但相信你,還喜歡你,愛你!你就答應和我好吧!我以後會特別關照你!」

滕飛:「走,帶我去見她!」

花豹:「完了,你得答應和我約會啊。」

很快,滕飛和花豹來到一家酒吧。花豹去唱歌,滕飛就來到尤娜的房間,見尤娜坐在沙發上吃一個螃蟹,喝紅酒,只穿乳罩,三角褲,使她更加性感迷人。他進來,關上門。

尤娜瞥了滕飛一眼,自顧吃喝:「一起吃吧。」

滕飛:「你讓花豹監視我?」

尤娜:「這酒他們說是從法國運來的,三十年珍藏。」

滕飛:「你不相信我?」

尤娜:「帶葯了嗎?」

滕飛踢了茶幾一腳,吼:「你他媽回答我!」

尤娜的臉色冷下來,放下手裡螃蟹,把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抓起茶幾上的匕首,挺身而起,來到滕飛面前,左手猛的掐住滕飛的脖子,右手執匕首頂在滕飛臉上。

滕飛軟下來:「別別。」

尤娜美目含煞:「想讓我刮花你的臉嗎?」

滕飛求饒:「我一時激動,求你啦。」

尤娜收起匕首:「這才乖呀!」

尤娜伸出舌頭,舔著滕飛的臉,脖子……

滕飛閉上眼睛:「我沒帶葯。」

尤娜撕開滕飛胸衣,舔著他的胸脯。

滕飛:「事情很順利。」

尤娜突然咬了一口滕飛的胸肌。

滕飛輕吟一聲。

尤娜:「大點聲!我就願意聽你叫!」

滕飛:「我還得准備明天的行動!」

尤娜:「你要做的已經做完了。」

尤娜去床頭拿過一個小瓶,倒出一個膠囊,遞給滕飛:「新葯!」

滕飛:「我其實可以不用。」

尤娜:「不用,你能讓我瘋狂嗎?吃下去!」

滕飛接過膠囊,放進嘴裡。

尤娜:「這是我們在中國的最後一晚!任務即將完成,要好好慶祝一下!」

滕飛猛的把尤娜推倒床上:「那就來吧!你這條喂不飽的母狗!」

尤娜不是母狗,到了床上她完全變成了一頭淫獅。三個多小時後,被蹂躪得筋疲力盡的滕飛走進洗浴間,開始淋浴。他突然蹲下身,雙手掩面哭泣。

次日上午九點,滕飛開著越野車來到賓館,他進賓館,見到林靜。林靜說已給胡教授吃了安眠葯,他就背著昏睡的胡教授走出賓館,後面跟著提包的林靜。二人把胡教授送上車後座,然後上車,滕飛開車駛離。

原野,越野車向前行駛,後座上,胡教授還在昏睡。

副座上的林靜:「你說,胡教授會不會怪我呀?」

滕飛:「不會。一看就知道他是個知書達理的人。」

林靜:「是啊,他家書房全是書。」

滕飛:「他還可以和我們去國外度蜜月。」

林靜:「你還想去國外度蜜月?」

滕飛:「咱們還可以環游世界,我要把最好的都給你。」

林靜:「胡教授昨晚還說,你是個好人,遇上你是我一生的福氣,好運氣!」

滕飛突然剎住車,轉頭注視林靜。

林靜:「怎麼了?」

滕飛舔舔嘴唇:「你的唇一定十分香甜。」

林靜報以甜美而嬌羞的微笑:「又來了。等結婚了,你還怕親不夠?」

下午晚些時候,越野車在山間公路上停下來,路邊站著  花豹,一身黑衣,戴連衣帽、口罩。

滕飛下車,來到花豹面前。

花豹:「你昨晚放人家鴿子。」

滕飛:「你想她會放過我?她不知從哪弄的新葯,幾乎一宿都沒讓我消停!」

花豹:「等回國,你可得補償人家啊!」

滕飛:「先辦正事吧。她人呢?」

花豹:「去和老鷹接頭了。」

滕飛:「老鷹?」

花豹:「以前潛伏在這兒的,熟悉出境的路。」看了越野車一眼,「她讓我們在這兒卸掉包袱!」

滕飛和花豹走到越野車跟前。

滕飛拉開前座車門,對林靜:「天黑後,會有人帶我們出境。我們得在這兒下車,以後的路就得步行了。」

林靜回頭看一眼還在昏睡的胡教授。

花豹:「我背他,你倆前頭先走,就從這兒進山。」

林靜拎起包,跳下越野車。她和滕飛下公路,進山。在山裡又走出一里多路,來到一塊林間空地,滕飛突然停下。

林靜:「怎麼了?」

她突然臉色一凜——滕飛右手拿著手槍對著她。

林靜:「你怎麼會有槍?」

滕飛:「因為我是Y國特工。」

林靜:「特工?」

滕飛:「以前我對你說的全是騙你的。」

林靜:「騙我?」

滕飛:「我們真正要弄出境的不是你,而是胡教授。其實他也不是什麼教授,他是中國一種新型核潛艇的總工程師,所以中國國安部門限制他出境。」

林靜:「你是在利用我?」

滕飛冷冷一笑。

林靜:「你根本就不愛我,是嗎?」

滕飛:「說真的,你是我見過女孩中最讓我動心的一個!」

林靜:「你要殺了我,對嗎?」

滕飛:「他們讓我卸掉你這個包袱。」

林靜:「那你為什麼還不開槍?」

滕飛看看手槍:「這是無聲手槍,沒人會聽見槍聲。現在沒人能救你——能救你的是我的良知!」

林靜:「特工也有良知?」

滕飛收起手槍:「只因你太美,太單純,特別是你的笑,讓我想到了天使。」

林靜:「你想放了我?」

滕飛:「不僅僅是因為我喜歡你,還因為我也是中國人!我不想殺的第一個人是自己的同胞,而且是讓我心動的女孩。」

林靜:「你是中國人怎麼成了Y國特工?」

滕飛:「我在Y國旅遊時被他們盯上,也怪我貪圖美色金錢才被他們拉下水。他們訓練我三年,這是我第一次回國執行任務。」

林靜:「你不殺我,不怕他們怪你嗎?」

滕飛:「我當然會說已經殺了你。你快走吧,等天黑後會迷路的。」

滕飛轉身欲走,突然停住——腦門上被頂著一把手槍,他步步後退。

用槍逼住滕飛的是尤娜,旁邊的黑衣人是老鷹。

尤娜:「你果然被她迷住了!下不了手。」

滕飛:「你殺了我吧!」

尤娜:「我要殺你,還會和你廢話。」

尤娜調轉槍口,對准林靜。

尤娜:「真人比照片還漂亮啊!難怪讓他動心!」

「放了她!」滕飛舉槍對准尤娜,「我不想她因我而死,她是無辜的!求你啦!」

「放下槍!」老鷹的手槍對准了滕飛。

滕飛吼:「我不放!大不了一起死。」

尤娜:「你真想和她一起死?想和她做一對鬼鴛鴦?」

滕飛吼:「做鬼鴛鴦也比受你這喂不飽的母狗折磨好!」

尤娜:「折磨?你認為享受極致的性愛是折磨?你認為我給予你的愛是折磨?」

滕飛吼:「不!那不是愛!你從來沒把我當人,只是你洩慾的工具!開槍吧,讓我死在自己的國家!」

尤娜:「不!這里不是你的國家,你早加入了Y國籍,你也發誓永遠做Y國的人,效忠Y國。」

滕飛:「國籍可以改變,誓言可以宣講,但我身上流的是中國人的血!你們應該後悔,第一個任務就讓我回國!第一個要勾引迷惑的是這樣一個天使!」

尤娜:「她是你心目中的天使?」

尤娜突然收起手槍,拔出匕首。

尤娜:「我要刮花她的臉,讓她變成丑鬼!」

尤娜說完左手去掐林靜的脖子,沒想到林靜閃身躲開,右手的手槍對准尤娜的腦袋。

林靜面若冰霜:「該結束了!」

老鷹一驚,調轉槍口要對林靜開槍——砰的一聲槍響,他歪身栽倒。

擊斃老鷹的是滕飛。

尤娜對滕飛喊:「傻瓜!你還不明白嗎?她是中國特工!快開槍!」

林靜對滕飛:「你不是傻瓜!我亮明身份就說明你們已掉進我們的天羅地網。你現在迷途知返,以後我們還可以並肩戰斗!」

滕飛:「你一直在騙我?」

林靜:「保護我國的特殊人才是我們的職責,找上門來的是你們!我們只是將計就計。」

尤娜對滕飛:「別聽她的,殺了她,我們就能出境回國。還能帶走人質!回去後我們就會立功受獎,有大把金錢享受榮華富貴。快開槍啊!」

滕飛調轉槍口,對准尤娜:「我說過我是中國人。我知道胡教授落入你們手裡意味著什麼!我一時糊塗,貪圖美色金錢被你們拉下水,可我不能做傷害我們國家的事!不能一錯再錯!」

尤娜吼:「放屁!你就是貪圖美色!你他媽玩夠我了!要玩新鮮的。開槍吧,殺了我吧!」她迎著滕飛的槍口逼上來,喊著:「來呀!來呀!開槍呀孬種!」

滕飛被逼得步步後退:「別逼我!」

尤娜:「你捨不得殺我,你是愛我的,對嗎?是我把你一個窮小子培養成現在人模狗樣的你!是我讓你知道了什麼是人間天堂。」

「站住」!林靜上前舉槍攔住尤娜,「你被捕了!」

尤娜突然仰面狂笑,笑聲未停,一腳踢掉林靜的手槍,揮匕首向林靜猛刺,林靜閃身避開,拔出腰上短刀,與尤娜拼殺一處……

滕飛拿著手槍卻不敢開,怕傷及林靜。

林靜和尤娜展開激烈凶險的拼殺……

滕飛緊張的舉著槍,額頭冒出汗珠。

尤娜把林靜踢倒在地,撲上一陣猛刺……

滕飛喊:「快住手!」他牙一咬,勾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尤娜趴伏地上,右臂中彈。

林靜騰身躍起,撿起一旁自己的手槍。

胡教授持手槍跑進……

滕飛:「你?」

林靜對滕飛:「我們昨晚換了人。」

「胡教授」上前把尤娜雙臂反轉,戴上手銬。他對林靜 :「 那個假娘們兒已被我控制。」

林靜對滕飛:「跟我們回去吧,我帶你去見我們領導。」

滕飛:「見你們領導?」

 

十天後,還是那個景區。滕飛和林靜衣裝休閑,在遊玩,有說有笑。

滕飛停步:「對了,我的申請你們領導批了嗎?」

林靜:「申請?」

滕飛:「就是加入你們啊!」

林靜:「哦,正想告訴你——以後我們可以並肩戰鬥了!」

滕飛:「那就可以經常和你在一起啦?」

林靜:「除非我們同時執行任務。」

滕飛:「太好了!」

林靜突然輕吟一聲,胸前濺起一朵血花——被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子彈擊中,身形欲倒,被滕飛急忙抱住。

滕飛大喊:「快來人呀!有人中槍了,快叫救護車。」

林靜:「來不及了——你不一直想吻我嗎?」

滕飛嘶喊:「不!不!」

林靜:「吻我……」

滕飛遲疑一下,吻住林靜的唇——淚珠滴落林靜的臉上,林靜慢慢閉上眼睛。

滕飛仰面嘶嚎:「啊!——!!」

嘶嚎引動雷鳴,剎時大雨傾盆,二人迷濛在雨霧中。

三天後,身為中國特工的滕飛要返回Y國執行任務,他提著皮箱走出賓館大門,坐上轎車,轎車駛離。

賓館房間,窗前站著林靜,看著窗外的轎車漸行漸遠,眼中噙滿淚水。

身旁男人:「他回Y國了,不同的是他會為祖國而戰!」

林靜慢慢轉過身,神情庄嚴:「為祖國而戰,我甘願犧牲一切!」

Ⅳ 適合男人短篇小說推薦的書

適合男人讀的短篇小說有《月亮和六便士》、《蘇菲的世界》、《漫長的告白》、《人間失格》、《了不起的蓋茨比》等。

1、《月亮和六便士》

這本書主要講述了一個生活優越的倫敦金融屆精英思特里克蘭德,突然有一天放棄了家庭和生活遠赴遙遠的塔希提島,為了完成心目中繪畫的最高境界,甚至塌汪把全部生命都用在了繪畫上。

Ⅵ 寫一個人物的短篇小說

初二時,有一個很花心的男孩愛上了一個女孩,男孩決定從此以後要一心一意對待女孩。但女孩卻不接受他的愛,女孩的好朋友悄悄的告訴男孩,其實女孩在初一時就開始喜歡他了。但他的所作所為讓女孩很傷心。女孩知道他喜歡自己也很高興,可怕男孩只是玩玩而已。男孩聽了後,眼睛紅了,他很後悔。當晚回到家(家裡沒人),拿了一把水果刀,跪在陽台上,仰望著星空,說:他決心要一心一意的愛女孩,絕對不會再花心,這輩子都不再變了。血順著刀滴在了地上,男孩彷彿從血里看到了女孩在點頭,男孩笑了。

那天後,男孩變了,再也不和一大群女孩子打打鬧鬧了,也不用自行車搭別的女孩回家了,男孩乖了。總是默默的守在女孩身邊,陪女孩寫作業,送女孩回家。下雨了,女孩沒帶傘,男孩馬上將傘遞給了女孩,自己卻抱頭沖進雨幕中。。。終於,女孩慢慢地感動了,她相信了男孩的愛。一天,是男孩的生日,女孩和他們的好朋友去為男孩慶祝生日。那個公園是一個小島,夜晚的河邊特別的美麗、寧靜。他們站在橋上,看遠處橋上的虹燈倒映水中起的泛泛波瀾,沐浴著濕潤的風,聽小橋上的溶雪滴滴答答,女孩忽然發現男孩不知何時已牽起了她的手,女孩滿臉通紅,下意識的縮了縮手。但男孩手很有力,依然緊緊的握著,在寒冬中很溫暖,很溫暖。。。去那兒玩玩吧,男孩打破了沉默,好啊!我們去鬼屋玩!朋友們歡呼道。其實,他們都私下竄通好了的,將男孩和女孩扔到後面,看看會發生什麼,嘿嘿,鬼屋果然很恐怖,昏暗的燈光,反光的血字,時不時沖出的怪曾,女孩被嚇的不輕,躺在男孩身後大叫,男孩拍了拍女孩的頭,笑道小傻瓜,有我在,誰都別想傷害你,別怕啊!出了鬼屋,他們的朋友卻不知道躲到那去了,也正好,他們漫步在林間小道,女孩拉住男孩,說要給他一件禮物。女孩將一條圍巾系在了男孩的脖子上。男孩順勢將女孩抱住,女孩不好意思的掙脫了。男孩不知道從那變出了一束玫瑰花,明亮的月光下嬌艷欲滴,我喜歡你。男孩表白了,女孩慌了也哭了。男孩輕輕的幫女孩擦去了淚水。。。。。朋友們不知道又從那兒冒了出來,歡呼著向空中散著玖瑰花瓣,明亮的月光在繁星的映襯下照耀著白雪上的鮮紅玖瑰花,那是愛嗎?也許吧,真的好美麗。。。。。
(二)
女孩偎依在男孩的懷里,說,現在他只有15歲,她也只有14歲,他們還太小了,女孩不想過早的發生什麼。。。女孩讓男孩等她10年,如果10年之後男孩還愛她,她一定會嫁給男孩,但如果男孩愛上了別的女孩,請一定要告訴她,讓她來說分手,她說她不想被別人甩了。。。。。男孩忙捂住了女孩的嘴,他一定會等女孩十年的,還說就算一輩子也願意。。。女孩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她不相信永遠。後來,男孩和女孩一起考上了另一座城市的同一所高中,男孩依然愛著女孩,卻發現女孩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了,他很慌,他發現女孩和另一個男孩走得很近,他很煩,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女孩已經變心了,也許那個男孩真的很優秀,也許。。。朋友來安慰他,說那個男孩有那點會比他好,女孩不會喜歡那個男孩子的,女孩真的只是把那個男孩當朋友。可他卻怎麼也不信。很巧,他與那個男孩同一天過生日,男孩約女孩下午2:00到KFC門口一起去玩不見不散,女孩簽應了。下午1:50,男孩急勿勿的趕到KTC的門口等著女孩,滴噠滴噠,指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天也慢慢的黑了,7:00了,女孩還是沒有來。。。男孩絕望了,他好像看到了女孩在和那個男孩打鬧,電閃過,雨飄落,男孩無動於衷。不見不散!哈哈!不見不散啊!淚水渾著雨水滑過了臉,男孩仰天大呼:Tellmewhy?誰能回答他?誰會回答他。男孩在街上游盪,不小心被一輛救護車撞倒了,模糊中,他彷彿女看到了女孩。

(三) 男孩住進了醫院,還好不是很重,同學們都來看望男孩,男孩左顧右盼。無奈,還是沒有找到女孩的身影。。。傷好後,男孩走了,悄悄遙,誰也不知道,男孩說,離開了這傷心的城市,也許他就不會再傷心。。。

白天,男孩用做不完的作業將時間填的滿滿的,他想麻痹自己,讓自己忘了女孩,但還是失敗了,每當夜深人靜時,男孩總會靠著窗沿,看著月亮,撫著女孩曾經偎依過的肩膀欲哭已無淚。男孩真的很優秀,又高大又帥氣,成績也好,其它的也好。有很多女孩想追他,男孩卻說,他的心雖有四個腔卻只裝的下一個人。
時間飛逝,多少朝夕春秋。九年後,男孩又要過生日了,他還記得10年前女孩的承諾,但這張寫著誓言的空頭支票又能卻哪兒兌現?男孩回到了那座城市,那座寫滿了幸福的城市,尋找著他和她的足跡。還好城市和10年前基本沒什麼變化,不知不覺中,男孩又來到了那個公園。10年前的景象又回現,牽手的那座鐵索橋,漫步過的林間小道,和他曾經吻過女孩的地方。。。嗯?男孩發現了一座墳墓,無字碑後開滿了玖瑰花,男孩很奇怪。這時,一個掃地的老大爺走了過來,男孩好奇的問道這座墳墓的來歷,老人停了下來,無不嘆息的說。九年前,在另一座城市,這個女孩在一家KFC門前等人,可等了4個小時,那人還沒來,正當女孩想離開時,被兩名剛剛搶了銀行的歹徒****誤傷了,更不幸的是,女孩在被送往醫院的路中,救護車撞倒了一個男孩。浪費了不少時間。當送到醫院後,女孩因失血過多而死了。女孩死前說一定要葬在這里,因為她相信有一個她深愛著的男孩會來向她求婚,到時我會答應的。是他讓我相信了永遠。。。。哎,如果沒有撞到那個男孩,女孩一定能救活。男孩聽完老人的話呆住了,他猛的想起來那座城那時的二家CKFC,而男孩又沒說在哪家,正巧的是男孩去的那家是剛剛開業沒兩天的新店。
男孩明白了。。。
啊!

天空又在下雨

滴滴飄落我心裡

映出了你

多美麗

永世不能忘記

啊!

雲又在哭泣

那是只為你流的淚

在一起

什麼事

我都願意

。。。。。。。。。。

(完結篇)
第二天早上,公園的管理人員發現了一具男屍,那個男人安詳的躺在了那座墳墓上,靜靜的依著無字碑後的花壇。手裡還捧著99朵鮮紅的玖瑰花。。。

Ⅶ 鎵句竴綃囨枃瀛︾煭綃囧皬璇,鑳屾櫙鏄涓涓澶ч櫌,涓涓鐢蜂漢涓庝竴涓瀵″囩浉浜掑枩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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Ⅷ 短篇小說:車廂里的小伙兒

去往南方某城市一列K打頭的火車,哐當哐當的晃著。

硬座車臘爛廂,滿滿當當,二十多小時的全程現在還沒有過半。

車廂某排座位,中年男人正在高談闊論:

「小夥子,你們總喝這個飲料,不好,還是茶水最好,你知道,這個各地的水是不一樣的,有的水硬,有的水軟,人們說的水土不服,就是說的這個水,你准備點兒茶葉泡上,能中和掉,我這些年跑外地,這招最好用啦……」

小夥子靠坐在座位上,隱秘的看了一眼他穿著皮涼鞋的藍色襪子上的小弊局沖洞,暗暗撇了撇嘴,轉頭跟隔壁姑娘說話了:

「哎,你剛才說你是學會計的,你將來打算干什麼,就做這行么?」

隔壁姑娘本來帶著耳機聽歌,中年男人的話實在是引不起她的興趣,耳機里的王俊凱比這個牙縫上還沾著菜葉的男人,那吸引力不是一個量級的。

轉過頭,對著跟自己說話的男孩兒,摘下來一隻耳機:

「不知道,我媽讓我學這個,我其實不喜歡」

「那你喜歡干什麼呢?」

「我特喜歡唱歌,你聽過王俊凱么,tfboys,又萌唱的又好……」

姑娘兩只耳機都摘下來了,小夥子勾起了她的談性。

小夥子托起腮幫認真的看著姑娘,時不時點點頭。

姑娘知道,他的目光每隔幾秒就會在自己胸前掃過,不過她不在乎,這種目光從她剛開始發育就見過,隨租殲著年紀變大,也就越來越熟悉。從害怕到現在的驕傲。

她很善於利用自己的優勢,這學期的獎學金又是她的,當然了,班主任一點兒實際的便宜也沒有沾著。她很聰明的。

「瓜子飲料礦泉水,來,讓一讓,這位先生,起來一下……」

乘務員推著小車過來了,買了無座票,靠坐在地下的這位師傅只能站起來。

「師傅,你來坐會兒吧,我也站一站」小夥子說。

「沒事兒沒事兒,我坐這兒就挺好,謝謝謝謝,還是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好,有文化」

「你坐吧,別客氣」

小夥子實在是受不了姑娘的絮絮叨叨和對她偶像的崇拜之情了,他可是非搖滾不聽的人,雖然他不知道鮑勃迪倫為什麼多年前彈把電吉他會引起那麼大的轟動,但他可是言必稱「94紅勘」的人,對竇唯和王菲的關系也是門兒清。姑娘胸前的雪白也看夠了,反正他也摸不到。

簡短的交談過後,小夥子問師傅,你有什麼理想么?一句話把個糙漢子問的滿臉通紅連連擺手:

「啥理想,家裡孩子上學好就好,你們好就好,哈哈哈……小夥子你呢,你看起來可像是辦大事兒的人」

「我嘛,哈哈,你知道馬雲吧?」

小夥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那麼急切。

「就是阿里巴巴那個,上市了,淘寶,知道吧,我也有個電子商務的點子,具體是什麼就不說了,大概就是顛覆淘寶,能顛覆現在所有的電商模式,哈哈,現在就差一個技術負責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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