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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辣公交系列小說在線閱讀

發布時間: 2024-07-21 00:35:55

1. 暖冬(短篇小說)

(一)

凜秋暑退,陰雨綿綿。下午五點多的時候,窗外已經暗沉如黑夜,看樣子這是大雨將至的節奏。

我正在核對明天見客戶的資料,做手裡的收尾工作,倏然有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

「喂?」

「你好?」

「我馬上過來了,你幾點下班?」

就在這句話結束後,我腦子里出現了無數種可能。這個給我打電話男人是我的某個暗戀者?詐騙?賣房的?中彩票?我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哦,我是送快遞的。」可能他聽到我這頭沒聲音,才想起來報自己的來路。

我最近並沒有在網上買什麼東西,想必有人打算給我驚喜吧。接過快遞小哥送來的大包裹時,我對他笑了,快遞小哥以為我只是想感謝他的辛苦。其實我是忍不住想到我剛那懵逼的反應,既然幻想什麼暗戀者,詐騙,賣房,還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簽收完快遞,我掂了掂手裡的包裹,不重,卻很大。

什麼東西,我心裡有數,因為快遞單子上寫著:小方格冬天保暖雙人被。

誰送我的?他怎麼知道我快凍成狗了?十一假期我回了趟家,再來北京的時候我穿上了單靴子,一早一晚我裹著短款輕薄的羽絨服,這一身裝扮成功地在上下班的時候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我是南方人,我沒來過北京,也沒經歷過北京的冬天,但我現在我知道那首歌詞寫的還是對的:北京的冬天太冷 我沒有足夠的衣裳過冬……北京的冬天太冷 我已無法承受。

所以誰這么體貼我,默默地當我的小天使呢?我直到下班也等不來那人主動的聯系,因為我既然收了貨,他那邊物流信息應該就會提示已簽收。

當我回家的路上,習慣的給我閨蜜夏蔚發了微信:女人,我昨天剛給你說我凍傻了。准備去買個毛毯,再整個小太陽用用,今天我就收到了一床被子,誰送的?會不會是他?

等我疲憊不堪地回到租的房子里的時候,夏蔚回道:剛有點事,才看到。你會不會想多了?

我迅速回:不可能是我媽,她不可能放過在商家下面寫數百字的機會,來參加「好評返現」領取幾塊錢的活動。

我不等她回我,補充回道:我只能想到是他!

當我換了睡衣,飛快地塗上泥巴色的面膜,迫不及待地再次拿起手機的的時候,上面寫道:我聽說他十一領了證!還有,被子是我買給你的。

任何一個待嫁的女人都重色輕友,這是我自己總結的。所以此刻我也印證了這個總結。我哭了,眼淚順著泥巴色的面膜往下流,我在「香菇,藍瘦!」,我早已忘記我應該對夏蔚說一聲「謝謝!」。

(二)

「運箏!謝謝你帶我來看你們學校的迎新晚會。」

「姑娘!你想多了!我是不敢一個人來看他,讓你和我來壯壯膽。」我笑著指著舞台左邊西裝革履,手持話筒的一個男生。

「運箏!還能不能一起玩耍了?」夏蔚嗔怒道,「不過他給人的感覺還挺好,我覺得他和右邊那個身穿白色漏肩晚禮服的女主持人更像郎才女貌!」

「那我怎麼和他不像郎才女貌了?」我斜睨著夏蔚,質疑地問道。

夏蔚從上到下的看了我一翻,又看看舞台,再轉頭對著我的時候,嘆了一聲氣,沒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小妮子,你這表情什麼意思?我有這么讓你拿不出手?」我邊說邊撓她,這是她的死穴。

「皇上,饒了成妾吧!」夏蔚邊笑邊剝開我的手,「你看人家,個頭183,所有女生夢想的身高,再怎麼著也不會要你這個墊著腳剛到160的小短腿吧!,看看那白衣服的主持人,165有吧?」

夏蔚直戳重點,身長是硬傷,我的心在流血。

「不過你有個優點無人能敵,我相信你!」

「什麼優點?」

「臉皮厚!哈哈……」夏蔚笑的合不攏嘴。

從那以後我就和夏蔚打賭,期限是一個月,我要利用我的「優點」一舉拿下我的男神學長,我們學校藝術團團長井越。賭注是如果我贏了請她撮一頓大餐,越貴越好,如果我輸了,她就答應不接受我們學校理學院有個叫董成亮的追求,以後陪我過「寂寞」的日子,直到我「嫁出去」為止。

大二這年,應該是我最瘋狂的一年吧。我成功的將我五個舍友變成得力的干將。她們幫我打聽到:井越,男,22歲,住在八公寓,408室,最裡面的上鋪床位是他的,公寓樓底下有兩個宿管,一男一女,女的比較潑辣,男的比較柔和,容易說話。

當我問道:「那他的電話呢?微信?QQ呢?他喜歡什麼運動?愛小說還是電影?是那種沉迷於電腦游戲的宅男嗎?平時在哪個食堂口吃飯?愛吃什麼?……」

我的五位干將目瞪口呆片刻,只能表現出「同志,我只能幫你到這了,接下來的路得靠你自己走!」

於是我自己出馬了,第一招,守株待兔。我在八公寓門口守著,我就不信等不到他回來,要不到他的聯系方式。

(三)

這是個夏末,九月初晚上有一陣陣風,所以我不怕會有汗水把我精心畫的眼線給暈開,趁著晚上的燈光也不怕他能看出我的刻意,當然,如果他能刻意看出來的話,那就證明我能讓他記住。

我就坐在八公寓門口的休息亭,不眨眼的盯著八公寓門口的人進進出出。事實告訴我,等待不僅是痛苦的,也是愚蠢的。都快熄燈了還沒見到人,我哭喪著臉准備離開,卻聽到身後有人喊「運箏學姐?」

我回頭,一個帶著眼鏡,穿著睡衣,濕著頭發,肩上還有一條毛巾的男生形象全無的站在公寓門口的桂花樹下,簡直是毀了這本該浪漫美好的夜晚。

「運箏學姐是吧?」

「嗯,你是……」

「你沒見過我,但肯定知道我,董成亮,高三的時候和夏蔚一起補習。」

我頓時明白了,這就是追夏蔚的那個大一理學院的學弟。

「你住八公寓?」我問。

「嗯嗯,你來找井越學長?他稍微用肩上的毛巾擦了頭發里流出來了水。

「哦,不是,我路過!」我掩飾的說道,可內心早已為這句謊話鬧翻了天。

董成亮笑了,眼睛眯成一條線,「姐,你要加油,不然我在夏蔚心裡永遠排第二!」

哎呀,完了!謊話被間接點破了。夏蔚肯定給他說過我倆打賭的事,我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平白無故的路過男生公寓,用頭發絲思考都知道我在撒謊。但我還是死要面子的轉移話題道:「咦,以後別叫我姐!你是夏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叫我運箏。再說你們今天叫宿管阿姨為姐,明天管叫保潔阿姨叫姐,後天看到了一個想搭訕的美女還叫姐,我不想和別人相提並論,請叫我運箏!」

聽完我的話,董成亮笑的漏出了牙齒,「難怪夏蔚說你倆相愛,又互相傷害。原來你倆都是這種嘴皮子厲害的人,也難怪你們能成為最好朋友!」

我心想,你也不會差到哪去,不然夏蔚也不可能考慮你做男朋友。不過我想他洗完澡剛出來磕磣的模樣夏蔚肯定沒見過,不然也會像現在的我這樣嫌棄他。

(四)

一個月過去了,失敗讓我狂躁。我的努力好像除了八公寓門口一男一女的宿管看到過,好像也沒有人注意。

願賭服輸,請夏蔚去吃牛排。一點也不意外,夏蔚拖家帶口的把董成亮也帶上了。

「你倆就不能不要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出現在同一個畫面里?看得我鬧心!」我看著他們彼此你夾我喂的動作,有一種未得江山,先折夫人的感覺。

「運箏,來,吃這個!」夏蔚故意氣我地夾了一塊切好的牛排喂我。

我沒搭理他,把旁邊的飲料當清潔劑喝,來洗掉我的煩惱。

「哎呦喂……你是來真的啊?」夏蔚突然正經地問道。

就因為她把我的打賭當做玩笑,我就沒必要向不懂我的人解釋。直到吃飯完她借口支走董成亮之後,才緩緩解釋道:「我以為你像換一部韓劇就換一個老公一樣,看井越長的帥,鬧著玩的。」

我還是不想開口。

「運箏,說實話,你和他真的不合適!」

朋友此時的作用不是應該溫柔體貼,想法設法為我解決難題的嗎?怎麼還有潑我冷水的功效?

「我怎麼和他不合適了,你當全世界就你和董成亮像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氣沖沖的道。

「運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今天專門帶他來不就是做給我看的嗎?」其實我知道她並沒有這個意思,她只是借機會讓我和董成亮熟絡熟絡,畢竟我之前只和他見過一面,她想我倆不在一個學校,想介紹董成亮讓我有個熟人能互相幫助。但我就是說出去的話,死也要把它周全,「你自己有個好男友,也不用如此顯擺!」

說完我就走了,走完我就後悔了。

這的確只是我心情不好逮著別人的幸福看不慣的心態。

(五)

我清楚的記得,我弄到井越的聯系方式之後,我給她發過簡訊,聊過微信他都沒有回我。直到有一次我在八公寓守株待兔的時候遇到他。

井越和一群男生走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塌資料。我鼓起勇氣上前給他說道:「學長,我叫運箏!大二,我想加入國學社,會不會因為太晚而不要我加入?」

雖然我想說的是:「井越,我喜歡你好久了,你看你未娶,我也未嫁,我們就一起過吧!」只是我怕我說出口之後,他就會像唐僧一樣給我八個字: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旁邊的那些男生會說:妖怪,吃俺老孫一棒!然後我就沒有瞭然後。

「哦,只要愛好國學,沒什麼晚不晚的!我會給國學社社長說一聲。」他笑著回我,和我之前每次在舞台下見到的笑容一樣,扣人心弦,聲色也是那般的渾厚有力。我的眼裡只有他醉人的笑,我的耳朵只有他天籟般的聲音,直到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我還呆楞楞的心在跳。

我成功的混入了國學社,每周一三五晚上的活動我都准時出現,因為井越偶爾會現身十分鍾左右。

大一新生相關的活動也在悄然結束,社團組織聚餐,一是慶祝圓滿,二是熟悉新加入的成員。當然我以一種非常尷尬的學姐身份成了一名新人。

聚餐的時候,井越就坐在我旁邊,我裝矜持。不像在家或者在夏蔚面前那麼吃飯大口,喝水發出咕嚕。

「你怎麼不吃菜,不和胃口嗎?」坐在左邊的井越既然先開口和我說話。

我結巴的回道:「我……我,我怕辣!」因為此時我臉紅了,耳根發燙,這是我最好的借口。

聚餐散了以後,我往宿舍走的路上,一直在心裡罵自己沒出息,一句話就讓我手足無措,我的優點「厚臉皮」哪去了?

「運箏!運箏!……」身後突然有人喊我,是社團里的成員張屾,剛坐在我的右手邊,也是井越的同班兼舍友,「這……是……井越學長讓我給你的。」張屾吭哧吭哧地道。

是後街那家老店的粥,我們學校女生都愛光顧,他家的包裝盒和外帶塑料袋我認識。

「井越說今天是川菜,太辣,你可能吃不慣,所以……」張屾抖了抖手裡用塑料袋,遞給我。

我接過之後笑了,張屾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跟著笑了。

「謝謝啊,那個……」我有點被他的笑弄的摸不著邊,「我回去了!」

我轉身走了好遠,用餘光看到他還在原地,傻傻的看我走進公寓大樓。

粥我拿回去一直把它當做擺設,同時也提醒自己要有動力,不能氣餒,結果兩天後放壞了,發出一股沖鼻的騷味,十分難聞。

(六)

從我故意矯情生氣,在夏蔚面前甩腿走人以後,因為拉不下面子,我沒有主動聯系她,只是偷偷去她朋友圈或者動態瞅上幾眼,看看她最近在搞什麼。

只是不光是我有小脾氣,她也有,她也不理我。

然後周末的時候我就報應般的一個人在圖書館過,百無聊賴地在圖書館看張小嫻的《麵包樹上的女人》。然後我聽到低沉的一句「誒,運箏!」

我抬眼,是井越,「你也在這?」我低聲問。

「和張屾一起,剛寫完論文准備走,他還有一點沒弄完。」他指了指在遠處埋頭在資料里的張屾。

我看著他背著書包,提著電腦,是正准備離開。腦子轉換突然想到他送我的那份粥,「今天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

「啊?哦……好!」他又看向張屾,「要不要把他叫上?」

「不要!」我聲音有點大的喊道,同時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張屾也聞聲抬了頭,我立馬側身挪了一步,處在張屾看不到的地方,尷尬的對井越小聲道:「那個,他的論文重要,下次一起吧!」

井越也沒說什麼,我倆就一起去吃飯,來的地方就是眾目睽睽之下的大餐廳。

「運箏,你很喜歡國學啊?我看你每周三次活動你都到場了,從不缺席!」井越先開口道。

「啊,是嗎?國學太偉大了,我覺得它值得人研究一輩子!」說完我就想啐自己,我哪次去有認真聽講師講國學常識了,我就是為了看井越而已。

「張屾也是,都大三了,課再多他都去!」

我回了一個「是嗎?」之後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了,只能埋頭吃了剛打的一份蓋澆飯。

等我們吃完飯准備回去,剛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有太陽,很強的光,但卻下著雨,是很大的雨。

我們站在餐廳門口,不約而同的一直等雨停。

我看見不怕雨淋還繼續行走的來往人群,依舊按著自己的步調淡然的該去哪去哪,彷彿在他們心中有一股篤定,雨會停,衣會干,怕什麼!心中也湧起了一股勁,「井越!我喜歡你!」

井越慢慢的轉頭看我,那種眼神讓我慌亂的只能看他的嘴巴,不敢注視他的有神的目光。

「我知道。」這是他回我的話。也不難猜出他是怎麼知道的,我有意無意的打聽,舍友的幫忙的調查,或者是他的猜測,肯定有一個地方出了紕漏。但是他知道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想讓他和我在一起。

我在等他說那句話,可他像高傲的孔雀,就看看,不說話。逼著我又厚著臉皮說:「做我男朋友好嗎?」

就這樣,我把自己埋在土裡,不怕臟了自己舔著臉的主動,他成為了我的男朋友。

這只是我悲哀戀情的開始而已,但那時,我無比雀躍。然後我主動給夏蔚發了微信:井越今天答應了。

此刻我的妥協只是因為我太需要一個人分享我的興奮與喜悅,我迫不及待地想向我的好朋友分享我一個多月的艱辛和我經歷了什麼。

消息剛發出去,夏蔚就回我了:「他愛你嗎?」

我回:他說愛。

夏蔚:有原因嗎?

我回:他對我說:我愛你是因為你愛我。

過了好久以後,夏蔚才回我:和他在一起你真的快樂嗎?

我回:反正這一刻我很快樂。

就這樣我有了井越,和夏蔚的吵架也煙消雲散,大二的一整年我瘋狂也快樂。

周末我和井越,夏蔚和董成亮我們四個經常各種玩,作為吃貨的我們也嘗遍了各種小吃,滑冰,游泳,電影院游樂場我們都去遍了。這所城的哪個角落我都和井越走過,處處都有我們的回憶。

我以為我會一直這樣被幸福包圍。

可是井越領證了,和他領證的人不是我。

(七)

我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會傷心,我以為時間已經沖淡了我那段卑微的愛情,可是那是我抹不去的青春。

我大三,井越大四。他開始忙著找工作。我和他商量,我們一起去北京,看香山的紅葉,踩長城的台階。

守著這個承諾,我擠破了頭地遠離家鄉,往北京扎,結果紅葉是我一個看的,長城的台階是我一個人踩的。

井越有優越的校園經歷,學習成績課外活動他都很高於我這種普通人。大四前半學期他忙著論文,到元月初八的時候,有好多公司來學校招聘,他作為優秀的應屆大學生破格進去了一家五百強外企,從薪資到職位,從待遇到發展都是那一屆所有畢業生的嚮往。

他找到我,帶有難色地開口道:「工作簽了,一切都挺好的,關鍵是我也很喜歡。」

「在哪?」我問重點。

「上海!」井越看了看我的臉色,保證道:「但我發誓,只要以後有更好的機會,我就去北京。」

我能生氣嗎?我能不讓他去嗎?我不讓他去他就能不去嗎?我想這些都不可能,在我主動開始追求他開始,本就高傲的他只會讓我以他的決定為決定。和他在一起我想吃魚,他如果想吃餃子,那就去吃餃子;我想看愛情片,他若果要看科幻片,那就去看科幻片;本來約好的去北京,他讓我先去等他,那我就先來北京等。

我又像那次國學社聚會時一樣,我裝矜持,裝乖,不吵不鬧。等到大四一畢業我就來了北京,到了這所我從沒來過的一個城市,這里有景,有酒,卻沒有他。

我剛來北京一個月的時候,人生地不熟。井越告訴我張屾在北京,他給了我張屾的電話,讓我有事了聯系他,可我還是一個人從車站到任職的公司,然後一個人找了房子住下。

因為這個世界有兩個男人我願意打擾,一個是我爸爸,一個就必須是我的另一半。所以沒有井越在,其他人都是外人,我怎麼可能去驚擾。

當我穩定的住下,工作也熟悉上手之後,我第一時間告訴井越:我安頓好了,在北京等你,不管多久。

我看看我租的這個小窩被收拾的如此溫馨,我就想以後我和井越有這樣一個家就是我最大的滿足。

此時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行扎眼的字幕:運箏,我們分手吧!

我以為我看錯了,等我瞪大眼睛細看過後,事實告訴我,我沒有看錯,是井越在和我提出分手。

現在我該怎麼辦?哭還是惱?這些都沒用,只會加劇他對我的厭煩,他本來就覺得我是個不哭不鬧,大氣勇敢的人,我不想我愛他愛的連這一點優點都沒有了。

所以一直到現在我自欺欺人地當我從來沒看見過這條微信。

(八)

我洗去臉上的面膜,收拾好之後鑽進夏蔚給我新買的被子里,抑制著我的哭聲。我拿著手機翻看那條至今我還保留著的微信內容:

我安頓好了,在北京等你,不管多久。

運箏,我們分手吧!

我慢慢的在下面打了三個字:為什麼?

我一直看著手機,目不轉睛。井越回我:因為我現在的妻子非常愛我,所以我也非常愛她。

我笑了,回道:這句話你也對我說過。

井越:是的,對不起,運箏!我的婚禮在元月八號,希望你能來參加。

同時夏蔚也發來微信:對不起,運箏!我那時候不該自作主張去找過井越,告訴他你的事情,對不起!

窗戶外面終於傳來了下雨的聲音,越來越大,像忍了很久終於爆發了的樣子,傾盆而下,噼里啪啦。

我倒在暖和的被窩里,蒙住頭,什麼也不想去想的睡去。

結局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大雨過後的北京被洗刷的干凈透亮,加上天空沒有盡頭的蔚藍,聞著這清新的空氣,聽著嘈雜聲中明顯的鳴笛聲,我告訴自己這是新的一天,在去上班的路上,我告訴自己可以重新選擇,從頭開始。

剛走道辦公室,同事把補充的資料交給我,「運箏,這可是個大客戶,如果拿下了,好處少不了你的!快去,十點,別讓人等太久了。」

我看了資料,心裡預估著,這筆生意若有結果,不出五年,我依舊可以自己為自己在這一城謀得一個可以安生的地方,一個就算沒有井越的依舊溫馨的地方。

在坐車出去的路上,沿路看見不同格局的高樓大廈,看見行色不同的人四處遊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好壞壞。

再加上被搖下的車窗灌進令人毛骨悚然的寒風,吹的我一團漿糊的腦袋異常清醒。

我拿出手機。

給夏蔚回道:「不怨你,那是我的選擇。還有,謝謝你幫我買了被子。」然後發了個玫瑰的表情。

給井越回道:嗯,祝你幸福,我會准時來參加的。然後發了個笑臉的表情。

等我來到一件豪華的辦公樓,感嘆這個公司的業績和發展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熟人,他走過來,伸出手,「運箏,好久不見,既然是你,來北京怎麼也不見你和我聯系?」

「張總好!」我伸出手握住他,「好久不見!」

是張屾,他在我的青春留下的的模樣不多。一次是喘著氣來給我送粥那的狼狽樣,因為我忘不了他說粥是井越送的。還有一次就是他在圖書館寫論文的模樣,認真中帶點傻氣,就是那天我和井越成了男女朋友。

以前我好像從來沒有多看過面前的這個人,但現在近處的看看張屾,藍色的衣服,格子領帶,襯著他發黑卻光滑的皮膚,一點也不比總在我心裡眼裡帶有光環的井越差。

可我那時好像只能看見過井越,看不見和他形影不離的這個張屾。

中午的時候,我們談完工作。他摸了摸頭,就和那一年給我粥的時候一樣,看了我一眼,謹慎的詢問道:「吃飯了嗎?一起去吃個飯!可以嗎?」

我沒有拒絕。我思考著,這個沒參加我青春的人,我想接下來他會參加我的未來。

我們來到了北京人人都知曉的一家店,紫光園。

「請問兩位吃什麼?」

「看他吧!」

「看她吧!」

我倆異口同聲的道,然後我和他,連同服務員我們三個一起笑了。然後張屾沒有再謙讓的意思開始點菜。

我聽著張屾在菜單上模糊點了三個菜,但他最後一話我聽的最清楚,「這位女士不吃辣,都不要放辣椒!」

這一刻我突然想起來我和井越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從不會告訴別人不要放辣椒。

這個舉動吸引我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點完菜抬頭看向我的時候,不好意思地問道:「怎麼啦!」

「沒什麼,聽到放的什麼歌了嗎?」

「《北京的冬天》,不過有兩首,我聽不出來是哪首!」

北京的冬天 嘴唇變得乾裂的時候

有人開始憂愁 想念著過去的朋友

北風吹進來的那一天

候鳥已經飛了很遠

…………

「沒關系,不管是哪個北京的冬天,都不會太冷,因為我有足夠的溫暖過冬。」

作者:缺心眼子125

時間:2016/10/28

注:本作者與起點古泉哦吧為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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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短篇小說|此恨綿綿(二)

許深沒有想到,孫小虎會這么快又來找他的麻煩,並且態度比以往都要囂張。

那晚星月皎潔、明河在天,許深寫完作業出來幫母親去糧油店打醬油。

糧油店在雙水村橋南頭,和孫小虎大姑家緊挨著。當時孫小虎剛吃完一整個滾圓的大西瓜,胃裡脹,准備出來溜達溜達,消消飽。他前腳剛邁出大門,就看到了提著醬油瓶的許深。

「呦,我瞅瞅這是誰呢——」孫小虎拉長了音調,陰陽怪氣地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到了許深面前。

「真倒霉。」許深看見孫小虎,忍不住在心裡暗罵。

「這手裡拿的什麼呢?」孫小虎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許深,看到許深手裡的醬油瓶,立馬動起了壞心思。

許深警惕地護住剛打滿醬油的醬油瓶,語氣冷冷地說:「是什麼與你無關。」說完,他抬腳就准備走。

孫小虎卻搶在他走之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醬油瓶:「給爺拿來!」

他這一粗魯的舉動使許深明白:今晚他是誠心和自己過不去了。

「走,我送你回家!」孫小虎一隻手攥著醬油瓶,一隻手拽過許深,強迫他走。

許深不知孫小虎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是他被孫小虎拽著,他掙脫不了孫小虎的蠻力,不得不往家的方向走。

此時孫小虎心裡盤算的,是害怕在這兒欺負許深被大姑或者熟人看到,他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把許深收拾一頓。

孫小虎要算一算上次許深砸他腦袋的舊賬。

往前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個破敗胡同。這地方早沒人住了,四下里黑漆漆的,沒有人影兒。

孫小虎停住了腳步。這個地方,再合適不過。

「我來聞聞這醬油香不香。」孫小虎說著,動手擰開了醬油瓶蓋,當著許深的面大模大樣地將瓶口對著鼻子嗅了起來。

許深暗暗攥緊了拳頭。

「聞起來還不錯。」孫小虎賊兮兮地笑了,他突然看見一株植物的黑影,便走了過去,看清楚那原來是一株野生艾草。

「給它嘗嘗味道。」孫小虎狂笑兩聲,對著那株艾草的根部,將醬油「咕咚咕咚」倒出了三分之一。

許深沒有料到他竟有如此無恥之舉,他氣憤地跑過去,想要把醬油瓶搶過來。

「還給我!」許深怒吼著,一頭撞在孫小虎的大肚皮上。

孫小虎疼得「呲溜」了一聲,下意識地用手去捂肚子。

許深趁機奪回了他的醬油瓶。

「還敢撞我,找死!」孫小虎不一會兒就緩解過來了,他站起來,惡狠狠地盯著許深,瞅到許深的臉頰,對准了上去就是一巴掌。

孫小虎這一巴掌很用力,許深感覺到嘴角有一絲液體留了出來,還有淡淡的腥味。

他還沒來得及拭去嘴角的血跡,就被孫小虎摁住了肩膀,緊接著他的肚子被狠狠地踢了幾腳。

許深痛得蹲了下來,醬油瓶也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孫小虎囂張地狂笑起來,又一腳踢向醬油瓶。

醬油瓶「軲轆」一下滾出好遠,塑料瓶內的醬油四處飛濺,落入泥土裡。

「我的醬油……」許深看到這一幕,痛苦地流出了眼淚。

沒了醬油,該如何向母親交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孫小虎放肆地笑著,「什麼醬油?你的醬油?沒有看到!」

「孫小虎!」許深突然像一隻小獸一樣猛地朝孫小虎撲去,「我和你拼了!」

他攥緊拳頭,不要命地朝孫小虎身上砸去,碰到哪兒砸哪兒。此時他什麼也不想了,只想和孫小虎決一死戰。

孫小虎先是吃了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身上就被許深砸了好幾拳。

「敢打老子!」孫小虎畢竟比許深高出半個頭,體型又胖,力氣顯然比許深大許多,反應過來後他反手將許深摁倒在地上。

接著他「啪啪啪」又快又狠地扇了許深幾巴掌。

許深手腳一通亂揮亂踢,拼力掙扎,想要從地上起來。

奈何孫小虎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瘦小的身體上,使他再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

孫小虎騎在許深身上,一隻手掐住許深的脖子,壞笑著說:「叫爸爸!」

「王八蛋!」許深大聲地罵。

「啪!」孫小虎一巴掌甩下去,「今天喊我一聲爸爸我就饒了你。」

許深感到臉頰火辣辣的被灼燒似的刺痛,然而他心裡有熊熊怒火在燃燒,強烈的恨意使他暫時忘記了疼痛。

所以即便被孫小虎如此威脅,他嘴裡還是不停地罵著:「王八蛋!王八蛋!」

沒想到這個「豆芽菜」如此倔強,孫小虎感到無趣,又朝他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腳:「狗娘養的!」

孫小虎罵罵咧咧的走了。

許深躺在地上,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天空。晴天的夜晚,滿天星斗閃爍著光芒,像無數銀珠,密密麻麻鑲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銀河像一條淡淡發光的白帶,橫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多麼美的夜晚。

「天堂沒有有孫小虎。」許深想。

這人間,好疼啊。

許深在地上躺了不知多久。他逐漸感受到身下的土地越來越冰涼徹骨,才突然意識到,母親還在等待著他回家。

許深緩緩地站了起來,此時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被巨大的悲傷籠罩著。他慢慢走到醬油瓶跟前,蹲下來,拾起被孫小虎踢癟的瓶子。

瓶內還殘留著幾滴醬油的液體,許深用手指蘸了那幾滴醬油,放到舌頭上,咸鹹的。眼淚忍不住順著臉頰流淌到嘴角,一時間,他分不清嘴裡品嘗的,是醬油的鹹味,還是眼淚的鹹味。

他滿身灰塵、鼻青臉腫的樣子把母親嚇了一跳。

母親收拾好家務,卻遲遲不見兒子回來,便掛上門出來尋找。

走了一段路,她看到前面一個小小的身影縮成一團,心裡猛地一緊,快步走了過去。

「深兒,是你嗎?」她呼喚兒子的名字。

眼前的景象幾乎使她昏闕過去。

她看到兒子鼻青臉腫,血淚模糊的面龐,幾乎不敢相信眼前人是自己的兒子。

「兒啊,哪個挨千刀的把你打了?」她哭出聲來,一把抱住兒子。

「媽媽。」許深把頭埋進母親懷里,小聲抽泣起來。

「誰打的你,媽媽去找他去!」母親又心疼又生氣,一心想替兒子討個說法。

「媽媽,我好睏,我們回家吧。」許深哀哀地說。

兒子這般模樣使母親的心幾乎滴出血來。

「好,好,我們先回家。」她含著眼淚說道。

4. 尋求短篇小說(辣書)一本

《分手後才愛你》作者:蜜見
男主角:允成浩
女主角:庄善雲
內容簡介:
他是「全球航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機長
頂著「木村拓哉」式的帥勁臉龐和迷人笑臉
不知電死多少空姐──當然,也包括了她
平時她只能遠遠地看著他,碰了面也只是點頭微笑
然而,當機組一飛到國外
只要他一通電話,她就會偷偷摸摸地來到他的房間
爬上他的床,成為他排遣異國寂寞的伴侶……
他們從來不是一對兩情相悅的戀人
她卻貪戀著與他溫存的短暫時光
讓這段見不得人的關系與無法開口的愛戀藏在心中
她能做的只有等待,等他給自己一個交代
但她沒料到,這一等就是三年……
當她終於決定放手,也默許身邊出現「追求者」時
這男人竟然像戴綠帽的丈夫,跟「假想敵」爭風吃醋!
是怎樣啦?!莫非就算不要她,他也不許她幸福……

5. 姜笙司夜爵短篇抖音小說名

姜笙司夜爵短篇抖音小說名是《爵爺嬌妻火辣辣》。小說主要講述了一場算計讓姜笙毀掉清白,被迫離家,六年後帶著仨小隻回國打臉虐渣。誰知仨小隻比她更有手段,找了個親爹靠山幫她,還把親爹拐回家「媽咪,我們把爹地拐回來了」某男人看著三個縮小版的他,將她堵至牆角挑眉一笑「都三個了,那就再生一個」姜笙「我去你的」。

最新章節

黎莎落到唐特的人手裡,一旦發現沒有出路,白幀便是她的後路,若將白幀這條後路也都切斷,黎莎也將徹底完蛋。典煜朝後視鏡看了眼,跟在夜修堇身邊這么久,他的手段,就沒讓他失望過。連唐特都跟黑市那些人說過,夜家這小子將來就是一匹野狼。

現在得罪他,將來被他咬上一口,不死,那也得掉一塊肉的代價。黎莎在他眼裡,充其量就是跳樑小丑,她一次次觸碰夜修堇底線,夜修堇能放過她就怪事了。那邊,黎莎醒來後,就在醫院了,工地上的人早上發現她時,她已經奄奄一息,身下全是血。

6. 【短篇小說】:姐妹

羅北第一眼見到裴蓓蓓的時候就一見鍾情。

那是A市某大學迎新聯歡會上,裴蓓蓓作為服裝表演的壓軸模特上場,她的出場瞬間讓所有人鴉雀無聲,十幾秒過後,是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夾雜著男同學們激動的口哨聲。那一刻,羅北沒有鼓掌,他獃獃的看著舞台上光芒四射的裴蓓蓓,強烈的感知到由小到大從沒有過的心動,那一刻的羅北暗下決心:我一定要追到這個女孩!

羅北第一次和裴蓓蓓約會是在歷經三個月的猛烈追求後,裴蓓蓓始終那麼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對待羅北,使羅北在某一時段甚至萌生退意,就在羅北考慮是否要放棄這個高冷女神的時候,裴蓓蓓竟然讓班級里的甜甜捎口信給羅北:晚自習後,學校北門的星巴克見!就這樣,羅北成了裴蓓蓓的男朋友。

男女朋友交往的形式無非就是吃飯、逛街等等俗套。羅北也不能免俗。羅北請裴蓓蓓吃的第一餐是湘菜,飯店是裴蓓蓓選的,她說她愛吃辣。

女神裴蓓蓓今天穿了件淡藍色連衣裙,衣服的顏色恰到好處的烘托出她膚如凝脂的臉頰、脖頸。羅北有些看得發呆。裴蓓蓓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射了一個小小的暗影,抬起眼瞼的裴蓓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接觸到羅北痴呆的目光,臉頰上泛起一點桃紅。輕輕的咬了咬下唇。羅北被這個咬下唇的動作刺激得差點流鼻血。

在飯後看完一場電影後,羅北磨磨蹭蹭的送女神回學校的寢室,在轉過體育館牆角的時候,趁著夜色,羅北壯著膽子擁抱了裴蓓蓓,裴蓓蓓掙扎了一下,然後仰起臉,眨著那雙迷死人的眼睛,又咬了下嘴唇,羅北一下吻下去,在這體育館陰暗的拐角,羅北向女神貢獻了自己的初吻。

第二天當羅北在宿舍從美夢中醒來的時候,接到了裴蓓蓓一條信息:我想冷靜冷靜,重新考慮下我們的關系!

羅北猛的從被窩里坐起來,驚得對面正埋頭吃方便麵的舍友嘴裡銜著彎曲的面條一臉錯愕的看著他。

羅北仔細回想著昨晚哪個細節會導致他和裴蓓蓓的關系出現這樣的危機,本來已經感覺快水到渠成的時候誰知那流淌的水突然轉了個彎,並掀起了一股激浪,思來想去,羅北覺得可能是自己那個獻出的初吻唐突了女神。

此後的一周是羅北遭遇到和裴蓓蓓戀愛以來的第一個冷凍期,此時的羅北並不知道,這樣性質的冷凍期,充斥在了他們以後交往的各個不固定的時間段里。

在裴蓓蓓躲避羅北的第八天,羅北晚自習後精神有點萎靡的走在回寢室的路上,這是一條通往男寢的捷徑,雖然是捷徑,卻很少人知道,小徑兩旁的蒿草在半人高的茂密縫隙里搖曳出遠處星星點點的燈光。

「羅北」!

羅北以為自己太想裴蓓蓓出現了幻覺,直到第二聲呼喚,他才轉身循聲望向身後,一襲藍裙的裴蓓蓓正站在他身後二十米左右在沖他微笑。裴蓓蓓今晚特別美麗,雖然也是淡藍的連衣裙,但這件不同於他們初次見面那天的素雅,整件連衣裙的質地更輕柔,隨著微風裙子勾勒出裴蓓蓓完美的身體曲線,一字領的設計,讓雪白的肩膀在月色下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整個人都彷彿散著淡淡的金光。裴蓓蓓緩緩走近楞著的羅北,伸出手臂環住了羅北的腰身,將臉輕輕的貼在羅北的面頰上,說了句:我好想你!

那晚的裴蓓蓓格外溫柔,他們坐在學校假山的涼亭裡面似乎有說不完的話,羅北驚覺原來裴蓓蓓在羅北追求她之前就對他十分關注過。羅北曾代表本校參加世界大學生辯論會,並在最後帶領全隊進入決賽。那時候的裴蓓蓓還在讀高三,但那次大學生辯論會中羅北精彩的辯句裴蓓蓓幾乎一字不落的又給羅北背誦了一遍。「因為你,我報考了這所大學。」裴蓓蓓這最後一句話聲音雖然不大,羅北的心卻如同一架懸掛著的銅鍾被猛烈的擊打了一下,那悅耳的鍾聲久久迴旋著。我們最大的幸福難道不是知道我們愛著的人也同樣的愛我們嗎?

為了緩解激動的心情,羅北說了一句,你今天這件藍色連衣裙好美。我發現你非常喜歡藍色。

是嗎?裴蓓蓓淡淡的說:我所有衣服幾乎都是藍色的。

裴蓓蓓的生日在五月,羅北思來想去,決定利用幾天假期和裴蓓蓓去附近一個很出名的叫:「黃沙湖」的溫泉聖地,因為裴蓓蓓說她特別喜歡海、喜歡水。然而,在羅北做好一切准備,等著裴蓓蓓的時候,裴蓓蓓一直沒有出現。電話也關機,所有聯絡方式都找不到裴蓓蓓。

在和裴蓓蓓失去聯系的第五天,她出現了,羅北迫不及待的問她這幾天的行蹤,得到的是裴蓓蓓輕描淡寫的一句:我想靜靜。好脾氣的羅北終於忍不住了,扳過裴蓓蓓的肩頭直視著她閃躲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告訴我好嗎?我想幫你分擔。裴蓓蓓突然笑了,緊接著又淚眼朦朧的看著羅北,終於還是一句話沒說。

這件事之後,兩人之間似乎都刻意迴避著不再提那天的失約。羅北總是安慰自己:她不想說的,我不會逼她。這樣貌似平靜的過了兩周。

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羅北正要去找裴蓓蓓去食堂吃飯,突然背後被一隻手猛的拍了一下:嗨!

羅北回頭看到裴蓓蓓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連衣裙,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站在自己身後調皮的沖自己做了個鬼臉!今天的女神似乎格外開心:北哥哥,你請我去外面吃飯吧!連稱呼都透著與平時不同的親昵。

「北哥哥」?這稱呼不錯!「南妹妹!」

哈哈,好啊,以後我就是你的南妹妹,你是我的北哥哥!

羅北被今天裴蓓蓓的好心情感染了,走,北哥哥請你去吃好吃的!

他們來到了裴蓓蓓第一次點的那家湘菜館,今天的裴蓓蓓異常活潑,一掃往日的矜持,在吃到每一道菜的時候都贊不絕口:真好吃!要是不這么辣就好了!說著說著還伸出舌頭用手扇了扇。

你不是最愛吃這家的辣嗎?

我有嗎?本姑娘今天改性了,怕辣!

嗯嗯,南妹妹今天是改性了。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鍾就是開心的事啊!

裴蓓蓓歪著頭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羅北。

羅北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蓓蓓,你撒嬌的樣子太可愛。

是嗎?那你以後想經常看到我撒嬌的樣子不?

能嗎?

當然啊!我願意為你撒一輩子嬌!

在羅北炙熱的目光下,裴蓓蓓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肉麻,嘟起嘴扭了扭身子的她,右手食指在不停的卷著垂下的一縷發卷。

羅北打趣道:害羞了?來,給你北哥表演個咬唇。

裴蓓蓓停頓了一下。扭了扭身子說:你讓我幹嘛就幹嘛啊,偏不!

今天的羅北感覺是和裴蓓蓓相處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他覺得裴蓓蓓似乎在他面前第一次這么放鬆自己,而放鬆後的裴蓓蓓擺脫了那種女神的高冷范,更鮮活的裴蓓蓓有著另一種的可愛。

第二天,裴蓓蓓在羅北宿舍老遠就向羅北跑來,然後在羅北的驚愕中一下跳到他的懷里,兩條長腿夾住了羅北的腰。

北哥哥,看到我高興嗎?

7. 瀵繪眰鐭綃囧皬璇(杈d功)涓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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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短篇小說:車禍

剛子從朋友安安家的酒桌上站起來,他喝了很多酒,頭暈暈的。酒桌上的朋友們逐漸散去。只剩下安安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打著呼嚕,他喝醉了,人事不省。剛子推了推他,見他不動,嘆了一口氣,准備往家裡走去。

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他推開門,慢慢的走到卧室,使勁甩了甩頭,讓自己昏昏沉沉的頭清醒了許多。他看了看床上躺著的老婆和孩子。孩子睡得正香,臉上帶著笑意,妻子這些年因為跟隨自己過慣了苦日子,皮膚已經開始鬆弛,皺紋已布滿眉梢,此時她眼睛微閉,嘴唇半張,正規律地打鼾。

剛子伸出手來,想要推醒妻子,手伸到半空又止住了。他順手掏出一根香煙點燃,放在嘴裡,然後回到客廳,獃獃地坐在沙發上。他本來想好好地睡上一覺,可腦袋越來越清醒,思索了片刻,覺得還是不打擾妻子的好,遂拿過放在茶幾上的車鑰匙走出門外。那時已經是夜間2:30,他找不到地方可去,乾脆開上車往城裡趕去。

也許是喝酒讓人興奮,他的腦子異常活躍,這些年的不容易,逐一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六年前,他帶了一幫工人,在本地承包一些小型的政府工程,由於他善於統籌,又會來事,生意越做越大,他也因此成了當地的名人,是朋友口中的剛老闆,是親戚眼中的有錢人,是年輕人的榜樣,是家人的驕傲。那時,他風光無限,有吃不完的飯局,有收不完的禮物,有大堆的工人期望能跟著他幹活。

然而好景不長,2015年的下半年,社會環境突然變了天,許多政府項目工程款不能按時到位,如他這樣的小包工頭,大多賠了個精光,除了依靠銀行貸款,拆東牆補西牆外,幾乎毫無辦法。這樣的日子剛子熬了兩年,他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今天是兒時的玩伴安安家有了小孩,邀請賓客的日子,剛子找父親借了1000塊錢去隨的禮。吃飯的時候,他們那一桌全是曾經兒時的小夥伴。酒席還未開始,他們就圍坐在一起,互相恭維。大家都還不知道他的近況,有許多人過來和他打招呼,高聲地稱呼他剛老闆,他尷尬地點點頭,並逐一向他們回禮。他暗暗地自嘲到:「自己哪還是什麼老闆,明明都已經身無分文了」。

酒過三巡,到了互相敬酒的時段。剛子人氣不錯,陸續有人來找他敬酒,他不好推辭,也逐一回敬了他們。桌子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不一會兒,他就覺得有點昏昏沉沉的了。此時,坐在他對面的小夥伴突然向他說到:「剛子,聽說你要賣房子,現在房價不好,這時候賣鐵定要虧錢,要不然我介紹個朋友去看看,您看成嗎?」。剛子聽他這么一說,就老老實實地回到:「那你盡快讓他來看吧,銀行貸款這幾天催的緊,如果實在不行,我也只能低價賣了」。他扶了扶眼鏡,繼續解釋到:「這兩年生意不好做,許多工程款拿不到,我的這些工程大多都有銀行貸款,工程款拿不到,銀行又要催款,我現在是傾家盪產了,所以賣房子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雖然他盡量地表現得雲淡風輕,但落在很多人的眼裡,竟突然間成了一種無奈和落魄。剛子缺錢這事就像是一個引爆的炸彈,突然之間就牽連了這一桌的所有人。

他們聽到剛老闆已變成窮光蛋,一開始恭恭敬敬地給他敬酒的那些人,瞬間變得神態各異,他們表情里既含有惋惜,又夾雜一種看笑話的心態,活生生地變出了一種表演極致的表情。在場的一位兄弟曾經給剛子擔保過貸款,聽到他成了窮光蛋,就急急巴巴地對他說:「剛子,我給你擔保的那15萬貸款,你還是先想辦法把它給還上吧,我們家條件不好,如果您這邊再出什麼問題,我們自己是還不上這個貸款的」。剛子突然之間不知道要如何作答,答應馬上還吧,自己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還吧,卻又是請人家擔保的貸款。他只得客客氣氣地回到:「你放心,等我這邊賣了房子,就馬上把你擔保的那十五萬先還上」。酒席在這種極度尷尬的過程中度過,所有人都對剛子變窮都充滿好奇心,一心想要追根究底。剛子本想一走了之,但又覺得那樣做顯得太小家子氣,只得繼續呆在那裡,強裝笑顏,繼續陪大家吃吃喝喝。那天,他喝了很多酒。這兩年,剛子已經習慣了別人的冷嘲熱諷,但今天,他仍然覺得內心裡憋著一股悶氣,憋得自己難受極了。

他想到自己這兩年的遭遇,可謂是人情冷暖遍藏於心。甚至連曾經相愛的妻子也時常對自己不冷不熱。自己有錢那會兒,誰都是客客氣氣的,恨不能把自己捧上天去。但當自己陷入窘境,身邊的朋友卻彷彿一夜之間全部變成了仇人,誰見了自己都恨不能早點離開。他佯裝高興的外表之下,看著這群醜陋不堪的嘴臉,陡然間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厭惡感。

他還記得,有一次他出去追工程款,需要開車走很遠的路,但他連加油的錢都沒有了。就厚著臉皮找父親借500塊錢。這本來是一件可以忽略的小事。父親當時雖不高興,但還是勉為其難地給他掏了錢,只不過嘴裡不住地嘟囔著:「早就叫你不要好高騖遠。你就是不相信,認為自己是人中龍鳳。這下可好,欠了一屁股的賬,不知道你以後怎麼還」。當時剛子什麼話也沒說,他接過錢,強行把要流出來的眼淚收了回去,然後打開門,快速走了出去。

那一次他去了兩天,但結果不理想,沒要到錢,回來的時候,他不敢回家。一是不想再受家人的冷眼,二是害怕跟他一起幹活的農民工兄弟來找自己要錢,不知道如何交代。他思慮再三,去了隔壁鄉鎮的一個朋友家寄宿。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早早地回到家裡,他想收拾點衣物趕回城裡去。他小心翼翼地推開卧室的門,正准備拿衣服。妻子突然睜開眼睛,她像是吃了興奮劑似的,耷拉著腦袋,斜靠在床頭上,眼睛鼓鼓地盯著他,彷彿要用眼睛的餘光把他給融化掉。她板著臉說到:「你真夠有出息的,欠了一屁股債,讓得一家人陪你受罪,現在還學會了夜不歸宿,昨天晚上又去哪裡鬼混去了吧?你真不害臊啊你?」剛子剛想解釋,妻子又說:「你繼續這樣,有本事就離婚,不要讓我們陪你受苦,我也給你自由」。剛子想,這哪是你給我自由,是你自己需要自由吧。但他沒說出口,也沒繼續和妻子爭吵。隨手拿了兩件衣服,就摔門而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妻子和他一直沒有說話,也不通電話,他們賭著氣。他本想自己誰都不聯系,悄悄地去外地進個工廠什麼的,先賺點生活費來養家糊口。但他又想,自己欠了農民工兄弟不少工資,總不能就這么一直欠著,還得想辦法解決。自己一走了之,難免寒了很多人的心,想到這里,他服軟了。他准備回去和妻子商量,先把城裡面的房子賣了,把別人的錢還上。至於家裡面的情況以及所欠的銀行貸款,他只能再想其他法子了。

那天,他在縣城裡面的批發市場挑選了一些小孩喜歡的玩具,又買了幾盒妻子喜歡吃的點心,一路駕車往老家趕去。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妻子不在家。大寶在學校上學,小寶正在追著家裡的土狗在院子裡面跑。他見剛子走過來,彷彿看見了陌生人似的。但他沒有跑開,他停住了腳步。就那樣看著他,既不叫他,也不同他說話。剛子走過去,伸出手來,要抱他。他突兀地跑了開去。剛子只得去隔壁鄰居家打聽妻子的去向。知道她在一個朋友家打麻將,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回來有事相商。妻子很不耐煩地隨意回了一句,剛子正待解釋什麼,突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電話掛斷的叮叮聲,他一臉無奈,好像突然丟了什麼貴重的物品一般,心裡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

他拿過一張放在屋檐下面,已經被曬得褪了色的膠凳子,坐了下來,又從褲兜里掏出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根,心裡不斷地盤算著如何與妻子溝通。然而,他等了好久,妻子也不見回來,大概過了2個小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樹葉在霧靄的點綴下,變得如同一個個恐怖的鬼影。他剛要拿起凳子回到家裡去,妻子領著小寶回來了。她依舊冷冰冰的,還未等他開口,就朝著屋子走去。他趕緊轉過身去幫她推開門,笑嘻嘻地給她賠不是,並拿出她愛吃的點心,笑臉以對。妻子瞄了他一眼,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她一屁股砸在沙發上,然後拿起遙控器看起來,好像他這人壓根就沒出現過似的。一時之間他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就那樣沉默著,坐了十多分鍾,妻子想要起身去倒水喝,他趕緊跑到前面去,替妻子到了滿滿一杯溫水,然後腆著臉坐到妻子邊上,笑嘻嘻地開口說道:「我和你商量個事兒唄」。妻子不搭話,他繼續說:「我想把城裡的房子賣了,先把欠工人的工資還上。你放心,挨過這段日子,我一定再給你們買更大的房子」,他還想繼續賭咒發誓。妻子打斷了他的話。「這事我不同意,這個家都被你敗光了,你還連最後這房子都要賣掉,你想過我們娘三嗎?你還想買更大的房子,有可能嗎?」。說完就起身去了卧室,他趕緊跟上去。但剛到卧室門口,妻子把小寶往卧室里一拉,啪地一下把卧室門給鎖上了。那一晚,他睡在沙發上,腦子里不斷地模擬各種可能,但凡他能想到的方式他都推敲了一遍,最終確信自己這一次算是徹底走投無路了。

第二天天剛透出亮光,他就立馬起床來,簡單洗漱完畢,想給妻子和兒子做頓早餐。他打開冰箱,發現裡面空空的,什麼東西都沒有,他趕緊跑去村入口那家小賣部,買了幾根火腿腸,又拿了幾個雞蛋。回到家裡,他油炸了幾根火腿腸,然後煮了一鍋荷包蛋,准備去叫妻子吃早餐,他舉起手輕輕地敲了一下,門竟然開了,他推開門,卧室裡面空空的,哪還有妻子的影子。

他給自己盛了些,草草地吃完早餐,就離開了老家。車行駛在鄉村的小道上,路邊的枯枝張牙舞爪地不斷向他撲來,他像是逃跑一般地飛馳而過。時間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它自顧自地送走了一天又一天。剛子這些天什麼地方也沒去,就那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任誰打電話他都不接。

又過了一天,他正孤獨地躺在床上,數著天花板上這些年留下來的黑斑,突然記起今天是兒時小夥伴安安家請客的日子。他本想失約一次,因為在這個尷尬的歲月里,他害怕被別人嫌棄。但猶豫再三,他還是決定去一趟。如前所述,那天,他在異常難堪的狀態下喝了很多酒,回去以後,一種深入骨髓的孤獨突然毫無防備地侵襲而來,他發現自己彷彿成了局外人,在那個安靜得可怕的夜裡,打擾誰都覺會得難為情,他只得又一次駕車回城裡去。

夜晚的寒風像是加了冰塊,吹在人臉上,像針刺一般,火辣辣的。他使勁搖下車窗,拿出一根香煙點著,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煙向車窗外吐去,似要將自己這幾天的倒霉氣都吐個干凈。車漸漸地駛出鄉村小道,進入主路,路上的車輛突然多了起來,視線也變得開闊了很多。剛子使勁踩了一下油門,破舊的豐田漢蘭達像是收到了長官的指令,發出轟隆的聲響,一下子竄了出去。他死踩油門,車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穿過兩個隧道時已達到90多碼的時速。但他完全沒有減速的想法,他將腳死死地釘在加油踏板上。又過了一個隧道,突然,前面出現了一輛大貨車,那時,他的時速已達100多碼,來不及減速,他想從旁邊超車過去,卻見對面有車輛正行駛而來。只得急踩剎車,只聽砰砰幾聲巨響,他的車身整個穿到了大車底下去了。

剛子被死死地卡在車座位上,腦袋涼涼的,頭皮被撞得翻了過來,覆在一邊的臉上。他突然感覺到無比的輕松,這個殘酷的世界給他的壓力,彷彿突然間被抽走了,他隱約間看到不遠處駛來的警車,那車燈的五顏六色,此時,竟顯得那麼的美麗,他想開懷大笑,但發覺自己的臉已經完全變形,喉嚨里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想,這個世界似乎也沒有什麼可值得懷戀的了,除了那已經把他當陌生人的一雙兒女,好像一切與自己都無關了。也許這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生活太累,總算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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