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300字短篇小說
1. 自編短篇小說
我叫隋玉, 我是太子,一位亡國太子。
那晚,叛軍攻入皇宮,父皇見大勢已去,悲痛之下撞向了金鑾殿柱而死。母親帶著我落荒而逃,那是我第一次見母親如此狼狽,我看見她脫下華麗的宮服,穿上粗衣蔽履,不顧形象的從皇宮的狗洞爬出。可即便狼狽至此,她也不願撒開我的手,她護著我的樣子幾乎讓我忘了她曾經的高高在上,遙不可及,而是一位真正的母親。母親深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們沒有離開京城半步,而是在京城的郊外隱姓埋名。
十幾年過去,我已然從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小男孩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男人。自從逃到這里後,我就想過平常人的生活,可母親不願。母親一直記恨著當時的反叛者也就是當今的皇上,在這十幾年間,母親一直在找機會復國,並且叫我不許忘記亡國之恨,她告訴我,我是太子,我背負著復興國家的使命,我這一生都要為復國而活,可是,她卻忘了問我我願不願意。
就當我以為我這一生只剩仇恨的時候,我遇到了她,她救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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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她時,是在一個賣首飾的攤子前面。
「喂,這是我先看見的!還給我!」她女扮男裝氣呼呼的沖我叫喊著,兩隻眼睛瞪的老大。
其實我第一眼便認出她是女子,雖然她打扮的像個男子但身上那股姑娘家的稚氣還未褪去。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隨後便付完錢扭頭帶著引起禍端的木蘭釵走了,好似沒看見她一樣。
那姑娘見我沒理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這輩子還從沒有被人這樣無視呢!
「你站住!」當即就追上來拉扯我的頭發,追風察覺後,用劍把她擋的向後倒退了幾步,「公子得罪了。」追風作揖道。
這讓那姑娘更加氣憤,欲還手卻被旁邊的丫鬟拉住在耳邊小聲說了什麼,她聽後臉上稍變,像是想起了什麼,隨後說道,「本公……子從小想要的東西還沒有拿不到的時候,既然你不肯把那釵讓給我,那我買下來總可以吧?我出十倍的價錢!怎麼樣。」
我看著她那張得意的臉,更加不想理會她,若是換做別的物件我或許可以考慮讓給她,可是這個釵子是我母親從前喜愛的,之前迫於生計不得已當掉了,今日機緣巧合居然在這里碰到,我自然是要買回去的。
「這本就是我先拿到的,公子還是去看看別的物件吧,我就不奉陪了。」說完沒有理會她震驚的表情,轉身就消失在了人海里。身後傳來她氣急敗壞的聲音「啊,這人居然不理我,別讓我再碰見他,再讓我碰見他他就慘了!」聽見這些話,腦海里想著那張稚氣未脫的臉生氣的樣子竟覺得有一絲好笑。
待續……
2. 【原創短篇小說】一隻手
文/馮琬惠
我對著工廠的十幾個工人大發雷霆,訓斥他們的手笨得像豬蹄子,咆哮著讓他們統統加夜班,每天只准停工休息8小時,否則,這個月的訂單如果不能完成,就全部解僱,誰也別想拿到工資,連進廠的押金都不還!
在低矮的廠房裡,十幾個男女默不作聲地組裝著手裡的玩具,誰也不敢抬頭。他們的表情就像他們手裡呆滯的玩具,不,更像已經被玩得破舊的沮喪布娃娃。
我不在乎他們想什麼,我擔憂的是,如果不能完成這批訂單就得付高額違約金,而若請更多人做,我又不甘心多付工人薪水。
心煩意亂跑到院子里吸煙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敲工廠大門。
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瘦削的陌生男人。他穿著黑色的襯衫和褲子,右臂膀下的袖口裡空空盪盪,是個只有一隻手的人。
「請問您這里需要工人嗎?」
我皺皺眉頭,我的工人都是殘疾人,這樣我就省了交稅金,那可是好大一筆錢。他們有的瘸腿,有的是聾啞人,但都有健全的雙手。
「你一隻手怎麼組裝玩具?」
「我能做!給我一個機會,現在就可以證明給你看!」
我打量著他,他大概三十多歲,身高超過一米八,臉色蒼白,像個讀書人。我不收讀書人,書那個東西讀多了人心眼會變多,不好控制。
陌生人張開了他的左手,手很大,指節像竹子一樣修長,顯得很靈巧。
「我發明過單手自行車,還會組裝電腦。」
不知怎麼,我起了好奇心,讓他試試不妨。
在廠房一角的桌子上,他給我表演了雜技般的能力。看我示範了一遍,他就用一隻手快速組裝好一個玩具,只用了其他工人三分之一的時間。
我在心裡暗暗贊嘆,外表上什麼也沒表現出來。
「你只有一隻手,不太好找工作吧?」
這句話一定問到了他的痛處,我看到他低下頭,默默不語。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譚加。」
「我是這里的老闆,張良。」我吸了一口煙說,「我這個人有良心,看到人有難處就心軟。開殘疾人工廠是為了收留你們,總不能看大家要飯去。你願意留下我也歡迎,不過工廠現在不景氣,薪水不高。一個月給你5百塊,以後你干好了可以考慮增加。」
「工資是不是太少了點……我母親生病了……」他面色猶疑。
5百塊當然不多,就算在這個遠郊區,也只夠最低的吃飯錢。但我從對方的神情里看出他已經為找工作被拒絕很多次了,他失去了還價的信心。
「想多賺錢也可以,只要你手夠快,多裝一百個給你加一塊錢。小譚,雖然我心善,可人還是得自助。」
他低頭猶豫了一會兒,問:「我能自己一個小房間嗎?」
我皺起眉頭,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為什麼?」
「我做事的時候不想被打擾,只有專心才能做得快。」
「我這里沒有空房間。」
他看了看廠房一角,那裡用泡沫板隔開了一個小房間,放雜物用的。
我想了一下,他能保持三分之一的快速,等於我花了半個人的錢雇了三個工人,這筆買賣很劃算,可以適當容忍他的小怪癖。
譚加當天開始工作。
第二天一早,我看到他的成績非常滿意。他做出了五個人的量,而且沒有一個殘次品。
那個月的訂單順利完成,譚加功不可沒。
我為自己的慧眼和僱人技巧感到得意。
譚加工作非常勤勉認真,為了能拿到更多錢,他總是主動加班。工廠里的大鍋飯味道一般,比豬食好不到哪裡去,他大口吞咽,吃很多,眼看著比來的時候胖了,肚子鼓出來了。看來體力消耗很大呀。
唯一讓我好奇的是,當他工作時,他小房間的門總是關著的。廠房低矮,那個小房間又不透氣,真不知道他怎麼熬出來的。
「我做事的時候需要絕對的精力集中。」他瓮聲瓮氣地回答我的疑問,「不能受到絲毫打擾。」
好吧,只要能幫我賺錢有點怪癖沒什麼。
譚加的月工資從500漲到了1000,又增長到1500。這與他帶給我的利潤比,根本就是毛毛雨。
因為有譚加,我開始放心地接訂單了。他一個人的工作量幾乎超過我全部工人的。我知道他在玩命,每次看到他汗濕衣衫地走出小房間,我都擔心他會因為體力透支暈倒。
但是他不斷帶給我驚喜,不斷刷新他的記錄。
如果電視台記者了解並報道了譚加每天的工作量,那他一天內就會成為全國新聞人物,我毫不懷疑這一點,但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我要私藏他,讓他只為我一個人服務。
我相信人如果集中全部力量做事,他是可以超越人類極限,創造奇跡的。譚加證明了這一點。
那月接了個大單,並不需要當月完成。我突然起念,想要好好激勵一下其他工人的潛力,便說如果當月完成,會給大家發大筆獎金。那當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有時候管理技巧需要畫個餅,讓大家嚮往一下。
到了月底最後一天,全部訂單都完成了。
我震驚地拿起會計做好的工資單,所有工人都玩命幹了,但他們能增加的工作量是有限的,當看到譚加月收入5000元時,我知道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了。
不,譚加一定用了某個技巧增加了他的效率。讀書人心思復雜,不能小瞧。如果我掌握了他的工作秘密,獨家推廣實施,那我這個工廠的利潤還了得?
我命令所有人下班,讓譚加來我的辦公室。
工人們離開得拖拖拉拉,他們內心期待著我兌現獎金的承諾。我冷笑了一聲,說實在的,每張紙幣都是我心愛的小妾,不到萬不得已,我真捨不得給出去。
譚加孤獨地坐在我對面。這幾個月做得辛苦,他臉色蒼白,身體倒越來越胖了,大肚子更圓了。
我敬了他一支煙。
「說吧,你到底怎麼用一隻手做出一百個人的活?」
「我來這里的第一天,你說人得自助,我認為你說得很對。我要幫媽媽拿到醫葯費,不能靠別人,只能靠自己。所以我努力去做。」
我不耐煩地揮揮手,「再努力也做不成這樣。你別想騙我了,你到底用了什麼工具?」
我趁他不在進去偷看過好多次了,他的小房間里沒有秘密,沒有高科技的自動拼裝機器人,秘密一定在他身上藏著,或許……就在他腹部的衣服里。
「我的手就是我的工具。」
他張開修長靈巧的左手。
「別逗我了。」我從抽屜里拿出了成疊的鈔票,堆成一座小山,然後從小山裡抽出5張鈔票放在桌子上。
「我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如果不告訴我你的秘密,那麼你們誰也別想拿到獎金,這個月工資只能拿十分之一。」
他急了,脖子青筋暴起,「你真想知道?」
「當然。」
「知道秘密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願意。」我心想,大不了給他點錢,算商業機密費。
他沉思了一下,堅決地搖搖頭。
「這個月工資我不要了,你不要扣別人的,我辭職。」
他站起來要走,被我沖上前一把薅住,大力撞在牆上,他疼得齜牙咧嘴,無力反抗,我用力一扯,滋啦啦一聲爆響,他質量糟糕的棉布襯衫被撕開了。
他的胸前密密麻麻長滿了類似於手的東西,那些手從他的肋骨部位生出來,蜷縮在胸腹部。隨著衣服打開,它們飛舞著伸出來,像枝蔓一樣修長靈巧,應付得了一切精密安裝,而且都是成對的。
我驚駭不已,想逃跑,但是來不及了。我被幾十隻手抓住了。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要做的工作越來越多,我心裡越來越著急,生出來的手就越多。」譚加嘆息道,「知道秘密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想說話,可我的脖子被一隻有力的手勒住,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3. 原創短篇小說|黑鳥的故事
在遠處的那片山,或許是山,或許是雲,我已是分辨不出了,依稀看得出它在蠢蠢欲動著,目光所視之處,它星星點點地閃動著,這應該是低血糖帶來的視覺效果。
從星星點點處,我見到了一隻黑鳥飛出,這黑 鳥由小至大,從一顆閃動的黑星變化為鳥,我的注意力被它所吸引了,接著它往我這飛翔,撲棱著翅膀,由於低血糖的緣故,我只見它身上也是星星點點閃動著,我由此心有疑惑:它身上還會出現什麼新的東西么?
令人失望的是它只顧飛翔著,並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有所變化的是天空被它戳著一個個洞口,如同香煙在白紙上燃燒並熔出洞口,但是天空具有無盡的修復能力,剛被黑鳥撕裂出口子,下一秒又填補了,但黑鳥依舊在飛翔,天空也只得重復修補洞口,如此往復。
無盡的天空能包容一切,那遠處的山便是他懷抱里的子民,應該是天空與山一樣遠吧,他們都沒有實體,我很失望,因為我想證明我也是屬於天空的子民,但是天空無法證明,遠處的山無法證明,那怎麼樣才能證明呢?我想答案應是該有一物原本就是屬於他倆的子民,作為他們的信使來讓我的肉體所觸及。於是,我把希望寄託於黑鳥。
一開始,我只是獃獃地望著它,心中默念著:快過來吧,快過來吧。就這樣,我等到了太陽落幕,有時候它斜著眼睛瞥向了我,我目光與它對視著,心便會加速跳動,幻想著它下一秒會不會往我這飛來,飛來是不是因為我那強大的精神力量帶動的心中默念起了作用,然而,現實給妄想澆了盆冷水,黑鳥僅僅只是瞥了瞥我,沒別的意思,正如同它會瞥樹、花、草一樣,而它的使命是繼續做反抗天空的子民罷了。
我明白了,不能再這樣一沉不變,應該做出些改變。我打量著面前的這扇玻璃窗戶,是不是它遮擋了我與天空的距離,我漸漸意識到了,必須打碎這扇玻璃窗,不顧一切必須打碎它,這樣黑鳥就會飛進來吧,就會飛到我面前吧。
一股熱流從我的腰處傳來,直到這股熱流燒得我臉頰通紅,熱流從眼睛中溢出,死死盯住這面窗戶,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緊著,接著,我狠狠地給了玻璃窗戶一拳,玻璃痛了,它扭曲著,整體分散成一條條的筋脈遍布著,彷彿這一條條筋脈都咬緊了牙關,強忍著痛苦,它變得脆落不堪,只要再來一拳,再來一拳它就會被我摧毀了,我就能進一步靠近天空,吸引黑鳥過來了。
我積攢著力量,正准備揮出下一拳了結了玻璃窗戶。也許,疼痛是相對的,我的筋脈也在喘著惡氣,眼睛很是護短,隨即兇狠地盯著玻璃窗戶的身體。馬上要揮出最後一拳了,恰巧在此時,眼睛看到了碎裂的黑鳥正在往我這飛過來,我意識到了不對,天空破裂了,天空無法再修補那一條條傷痕了,山也碎裂了,黑鳥也被分解成一塊塊了,我無法看到完整的他們了,我喘著粗氣,喉嚨阻塞起來,兇狠的眼睛也只得被我擠出淚水來,天吶,我做了什麼,我還沒成為這絕對完美無缺的天空與山的子民,就把它們的絕對完美性給破壞了,一切都被摧毀了,全怪我的妄自猜想,全怪我這魯莽的行為,全怪我這溢血無情的拳頭...
我陷入了絕望的情緒之中,蜷縮在一塊兒,把頭埋進兩腿之間啜泣著,我也不清楚自己哭泣了多久,只覺得自己的哭泣聲越來越像奇怪的鳥叫聲,是陌生的鳥鳴聲。黑鳥?疑惑從心中擴大,傳至我的頭部,是心心念念的天空使者來了,我緩緩抬起頭來,轉向碎裂不堪的窗戶處,只見肉體被玻璃分割成一塊塊的黑鳥左右搖擺著頭看著我,它的眼睛比一般的鳥要大,甚至我在懷疑,這是否真是屬於鳥兒的眼睛?
「你是來懲罰我的嗎,還是來可憐我的?」
「嘰嘰喳,嘰嘰喳,嘰嘰喳喳」
有股聲音從腦中傳來:「現在我作為天空的使者,來打破你與天空的界限,這破碎的玻璃就是第一步。」接著黑鳥用力地啄了幾下玻璃,玻璃便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個空落落的窗戶架。
我莫名的得到了一股治癒,彷彿沒有了窗戶,看天空與山也更加的清晰起來,山也不是星星點點的狀態,而是充滿了生命並且煥發著生機,但讓我意外的是,黑鳥並沒有繼續停留在空虛的窗戶框上,而是又嘰嘰喳叫喚了幾聲往天空飛去。心裡有疑問:你不是說給我打破與天空的界限嗎?為什麼你做為一名使者不再繼續與我溝通也不讓我觸摸呢?只留我一個孤單無助的人靠著窗戶框架獃獃地凝望天空。
窗戶框架如同死去已久的骸骨那樣躺著。我陪伴著這具骸骨又發著呆,度過了一天一夜,不知道為何,黑夜只是一直停留在太陽剛落山時,血紅色的天空展露出一片死寂,只讓我憂郁彷徨,迷惑之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太陽又從死紅色的地方升起,漫延出來的藍色慢慢驅趕盡了死紅色,而黑鳥一直在天空中循環翱翔。
我總覺得這樣無事可做可不是一回事,腦中一直思考著:既然界限消失了,那我應該是更近一步了,一直這么懶洋洋下去可不行,黑鳥既然不讓我觸摸接近,那我一定得變得主動起來,應該想個法子吸引他過來。
不知為何,在我身後傳來了一股濃烈的酸味,我往後一瞧是一坨浸泡很久的綠豆,雖然浸泡時間已經很久,但綠豆還是擁有鮮艷的綠色,就像是遠處的山那邊一棵棵樹擁有的原始自然的綠色,我想黑鳥畢竟是從綠意模糊的山裡誕生出來的,那黑鳥一定會被這些綠豆所吸引。於是我伸出手,將四五顆綠豆從黑酸的水中取了出來。瞬間,我的手也變成了紫黑色,散發出一陣陣酸臭味,但奇怪的是綠豆依然是新鮮的綠色。接著,我張開紫黑色的手掌,伸出窗外吸引並等待著黑鳥過來。
這是我第一次與外界接觸,我感受到了天空吐納出的空氣,那是一陣微風,輕輕滑向我的手掌,順著風劃過,我的紫黑色手掌慢慢恢復成了肉色,漸漸擁有了光澤,清晰的靜脈在里頭流動著。黑鳥飛著,眼睛向下蔑視著我的手掌,接著加速飛撲下來,停在手掌前的空中,就這么扇著翅膀懸浮著。我覺著這次應該是能得到它的喜愛了,畢竟是這么新鮮的綠豆啊。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它竟然使勁撲扇翅膀,將我手掌中的綠豆吹往空中,我下意識地抓取,但是沒有抓到,綠豆向地面掉落而去,而黑鳥轉過頭又飛往天空去,只留下眨巴著帶有空洞眼神的我。
我惱羞成怒,屢次三番給我希望又澆冷水算什麼道理?你說綠豆不新鮮嗎?那為什麼這綠豆能出淤泥而不染般的在臭水中保持新鮮?明擺著是在戲弄我,是覺得我決心還不夠是么,好,我給你看看我的決心。
我抬起頭長呼一口氣,輕錘了一下胸口,接著是用力的第二下,再是重重的第三下,我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
不夠,還不夠,腦中滿是這個想法,無法擺脫。
接著我將手指放到左胸的乳頭上,綠豆啊,純潔的綠豆啊,出淤泥而不染的綠豆啊,你是屬於自然的靈通,那紅豆呢,充滿生命力,煥發血液般循環流動的紅豆呢?黑鳥啊,我將給你看看我的強大決心,這是你從未見過的生命力!
撕裂感,撕心裂肺的痛感向右胸一處傳來,向惡犬在你旁邊狂吠一般,向一直敲動的鈴鐺在你耳邊騷擾你一般,我無法忍受,心臟開始加速跳動,腰間的熱流向右胸聚攏,痛感也跟著熱流回到腰部,異常的煩躁,貌似肚子也響應了這次騷動,他也開始痛苦起來,接著是肝、腎、大腸、小腸,甚至遠方的雙手雙腳啊,他們都開始騷動造反,而這一切不安的體驗全要由脆落的腦子承受,要去鎮壓他們。
血淋淋的雙手捧著紅豆向天空呈上,黑鳥嘰嘰喳的一邊叫喚一邊飛過來,又是扇起了一陣強風將我手中的紅豆吹向空中,我開始心灰意冷,還是不行嗎?
在紅豆的降落過程中,黑鳥加速降落,在將要掉落在地上時,他搶先一步吞食了它。
我身體前傾,無力再支撐,窗戶框彷彿推了我一把,我重重掉落在地上。
天空擁有著強大的恢復能力,正如能瞬間恢復被黑鳥撕裂的空處,摔落在地上的我,像是接受了洗禮,復活了。
慢慢的,我睜開了眼睛,眼前又是一片死紅色,我被這片死紅色關押著。
這一次我彷彿離太陽落幕的山那邊更近了一步,我腳踩在屬於天空的土地上,黑鳥則懸浮在天上獃獃的凝視著我,嘰嘰喳叫喚了幾聲,跟上次一樣,耳邊傳來了聲音:跟我來吧。
黑鳥往遠處的山走去,漸漸地漸漸地,他又變成了一顆閃動的黑星,跟著山一起蠢蠢欲動,我使了所有的力氣去追逐黑鳥,去追逐遠方的山,去追逐太陽還未升起時,去追逐那即將再次被天藍色打敗的死紅色,去見證這一切,現在,我自以為的自詡我已是天空的子民!
天空擁有無限的恢復能力,他無限的恢復我的動力,於是我很輕松的便跑到了山腳下。
黑鳥,就站在山頭上注視著我,他左看右看,若有所思,我想他應該是有話要對我說吧。此刻的我已是充滿了期待,全然忘了之前所受的精神侮辱與肉體痛苦,腦中已經有了無盡的美好幻想,我想大概是能得到一個確定的證明吧,我就是天空的子民,無盡修復能力,無盡快樂,無盡的無憂無慮,永葆青春,永葆活力的子民!
事實上,我依然被死紅色照耀,被囚禁著。
我邁著大步子,攀爬上了最後一顆岩石,終於我上了之前對我來說遠無止境的山,黑鳥扇動翅膀又高高懸浮在我頭頂上,嘰嘰喳:跳下去。
我坐了下來,苦笑著說:「為什麼要戲弄我?」
嘰嘰喳:跳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付出了很多了,甚至我破壞了我肉體的完美性,我甚至打破了玻璃,走出了原本要待一輩子的房間...」
嘰嘰喳:跳下去。
我失去了信念,彷彿本來剛剛才建立起的價值觀與世界觀遭受了毀滅性的沖擊,變得支離破碎,無法再拼補完全,如若是這樣,那結束吧。
我終究沒能看到天藍色打敗死紅色,我在死紅色的天空下墜落,在墜落期間我只覺得頭劇烈的疼痛,像是被鐵錘連續敲擊,我頭昏腦漲,慢慢的喘不過氣來,眼前慢慢由死紅色變成黑色,黑鳥的叫聲則一直在耳邊嗡嗡作響,變得愈發響烈,像是嬰兒時躺在床中,媽媽在呼喚著我的名字...
陽光透過半遮半掩的窗簾透射進幽黑的房間,黑鳥在鳥籠里嘰嘰喳喳叫著,腦子的疼痛與心臟極速的跳動使我從黑暗中蘇醒過來,我勉強的睜眼,但馬上又被困意侵襲所閉眼,如此往復,疲倦不堪的我彷彿就沒入眠過,只想繼續再沉睡下去,但是黑鳥在籠中嘰嘰喳喳個不停,我不知為何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恐懼,朦朧中像是在記憶中發生過什麼恐怖至極得我刻骨銘心之事。陣陣後怕襲來,黑鳥的叫聲不停,我腦子更加得疼痛了,於是我不得不起身吃下神經衰弱的葯,靠在枕頭上,彷彿是跑了馬拉松,我吃力的呼吸喘氣,想起了事。
兩天前,那是一個晴朗無比的好日子,藍天白雲下,我跟著朋友們去打獵,只見一隻黑鳥獃獃地站在樹上,我拿出了一把自家院子里種的綠豆誘惑它,沒想到這只笨鳥就這么過來了並且不帶一點防備,就這么啄食著我手掌心的綠豆,貪婪地吃著,我趁他不注意,一把將他推進了牢籠當中。
我只感嘆道,現在山上都馬上要夷平開廠了,這樣無比晴朗的好天氣真是不多見啊,這只黑鳥改天得拿去花鳥市場賣了,心裡尋思著再睡會吧,就是這黑鳥真的太煩了,再睡會吧...
沒事,反正還有神經衰弱葯呢。
4. 創編小說作文300字
從前有個小鎮,這里來了一個可怕的巫師。他總喜歡做一些幾乎能嚇死人的惡作劇。比如,他會在一家很火的超市門..如果覺得很不錯,歡迎點評和分享~感謝你的閱讀與支持!
本文《創編故事作文300字》由讀後感大全整理,僅供參考。
從前有個小鎮,這里來了一個可怕的巫師。他總喜歡做一些幾乎能嚇死人的惡作劇。
比如,他會在一家很火的超市門口放一面恐怖的鏡子,當客人走到超市門口,鏡子上就會出現魔鬼的臉,把客人嚇得不輕;他還會在小鎮某個屋頂上放置魔法球,一到晚上,魔法球就會放出一些可怕的視頻,很多人因此不敢走出家門。
慢慢的,大家都知道這些可怕的事情是那個巫師乾的,於是大家決定聯合起來抓住他。可是想來想去,誰也沒想出好辦法,就在這時,鎮上最有名的發明家走進人群中說道:「我想到了好辦法,我們先把巫師騙到吊橋上,我在橋上設置了機關。他只要一上橋就會掉下去。然後我的籠子就會把他關起來。」聽了發明家的想法,大家紛紛鼓掌表示贊同,於是大家按照發明家的辦法,終於把這個邪惡的巫師抓了起來。
小鎮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5. 原創短篇小說 | 完美婚姻
周末的清晨,我蒸了紫薯和玉米,切了一個蘋果,泡了兩杯牛奶。
晨光透進來的陽台,剛起床的老公還在閉目醒神。他昨夜加班到很晚,原以為他會睡到中午的。
待我將早餐放在桌邊,他終於清醒,微笑著睜眼對我說早安。
飯後,我們一起洗了衣服,換了床單,打掃了屋子。
午睡起來,他繼續未完的工作,而我看了會兒電視又看了會兒書。他坐累了或者工作沒有頭緒時,就走出來跟我聊會兒天。就著我正在看的書或者電視節目,交流一下看法,或者就是兩個人坐一會兒。
等到晚間,兩個人都閑下來,會討論一下吃什麼。若是在家吃,有時他做,有時我做。不做飯的那個人也會陪在廚房。廚師若是要什麼,只需一個眼神,打下手的那個即心領神會。一頓飯不緊不慢,是很美好的相處時光。
飯後,或出去散散步,或窩在沙發看個電影,或各忙各的,並不打擾彼此。
一天下來,我和他並不講太多話,也很舒服。
某天我突然想起,好像我們都還沒有吵過架呢。便問他這正常嗎?
他說,要不找個話題,可以就假裝吵一下吧。
結婚兩年了,我還是無法相信,怎麼會遇到一個那麼合適的男人呢。
在我的記憶中,我和他應該是在一次培訓中相識的。
他是主辦方的工作人員之一,工作的需要前期便建立了聯系。培訓是周一開始,因為沒去過那個城市,我便提前到達想趁著周末到處看看,他知道後主動提出給我當了半天的導游。後來的培訓中也多少有些工作上的交集,回去後偶爾也會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當時也只算是個認識但不太熟的朋友吧。
一年後,他隻身來到我住的城市。慢慢多了交集,誰知相處竟越來越融洽,自然成了戀人,然後結婚。
我們之間沒有那種特別熱烈的感情,就覺得這個人好像本來就該在你的生活中一樣。
他沒出現時,你對另一半縱然有各種各樣的要求,但總也不滿意;他出現後,你無知無覺,本能地就接納了。
就和,我想像中的完美婚姻一樣。
興許是日子過得太安定了吧,又或許是我對這種完美還是不夠篤定。
某一天,我感覺自己的婚姻或許出了什麼問題。然後種種細節開始呈現。
他加班越來越多了,常常一個人拿著手機開心地笑,我跟他一起待在一個空間里慢慢沒那麼舒服了。我開始責備他不跟我交流,不回應我,不陪我。我們終於開始吵架,因為一些都已經想不起的什麼矛盾。他變得不那麼和顏悅色了,對著我好像總有點不耐煩,說什麼做什麼都有些敷衍。
難道,是他有了什麼狀況么?
他曾經提起他們公司新招了一批畢業生,有一個非常有活力的小姑娘。像一隻快樂的百靈鳥一樣,熱情開朗,喜愛冒險,他們公司里的同事都像對女兒妹妹一樣的護著。他偶爾在家也會跟我說起這個小姑娘,說她是和我們想法十分不一樣的人。
我從來不問他工作的事情,他在家談起同事這也是第一次,肯定是有點特別的吧。
或許,他是對這順遂卻不夠熱烈的生活有些膩煩了吧。
你看,我就說這世上哪有什麼完美的婚姻。
我開始靜靜等待,某一天他會跟攤牌,或者是我的手機會收到一封來自另一個女人的訊息。就像所有故事裡描寫的那樣。
慢慢地,我隱隱有些期待。我開始偷偷看他的手機,翻他的口袋。觀察他有沒有開始更加註重自己的外貌,統計他提到那個女孩子的頻次。有時他很積極地做家務或者送我禮物時,我想他可能是心虛才會愈發對我好來彌補。甚至,他會說起同事推薦了好看的電影話劇邀我去看,我也會覺得定然是那個女孩子推薦的吧……
種種細節,一點點地契合著我心目中對於出軌的想像。但是他好像並沒有打算同我坦白。
我一面享受著知曉真相的愉悅,一面思索自己應該用怎樣的態度來面對。是假裝不知道,還是製造機會讓一切暴露。然後,我是該大度地原諒,還是決絕的離開呢。
為此,我蓄謀了很久。
又一個周末的清晨。他去樓下買了我愛吃的鹵蛋和小籠湯包做早餐,而我在家裡插一瓶開得正艷的月季花。
我們像往常那樣吃飯、聊天、看書、喝茶,陽台上新曬的被單散發著洗衣液的清香,混合著陽光的味道,看起來不能再美好了。
我說,我們談談吧。他放下正在看的書,說好呀,有什麼事嗎?
我拿出一張照片,放到了他的書頁中間,然後微笑著直視他的眼睛,像一個勝利的將軍。
他拿起那張照片,輕輕摩挲著照片里男人的臉,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又看了看照片里的另外一個人,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他們相擁親吻,就像曾經的我們一樣。
然後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我,並不說話,眼神里好似有一些失望。
我故作無辜,說並非自己刻意探查,而是朋友無意中看到拍了發給我的。末了繼續看他的眼睛,期待著他會給我怎樣的說辭和解釋。
聽完我的話,他的臉色有些不好了,眼神也復雜起來,有失望、有哀傷、有不舍、有無奈,卻獨獨沒有愧疚。
我有些生氣。為什麼,難道不是應該同我道歉么。是你破壞了我對於完美婚姻的想像的。
他伸手撫著我的背,讓我冷靜些。
然後幽幽嘆息。
你的想像從來只由你左右,我如何破壞?可惜,你從不曾真正相信。我原本就是你的執念,你若相信,我就不會消失。
他話音一落,我腦袋裡一根崩得緊緊的弦突然就斷了。
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對話的,我告訴自己。
但無妨,只要故事大綱按預想地走就好。
我抬頭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一直陪伴著我的人,這個從眼睛到鼻子到眉毛到性格,每一個細節都符合我想像的男人。
他正帶著悲傷的笑容慢慢變成一個虛影,一個輪廓,直至消失。
看著他的離去,我開始醞釀自己的悲慟。
就像,一個妻子失去了背叛她的丈夫那樣的悲慟。
然後,我要打起精神。
就像,一個還相信完美婚姻的女人那樣打起精神。
6. 寫一篇300字左右的微型小說,主題不限
村長
一個窮鄉僻壤的村子來了位新村長。
村長看著貧窮的山村,對著村民們慷慨陳詞:「大家放心,為官一方,造福一方,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幫助大家!」
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
新村長的確大公無私。今兒哪家少米了,送去一袋米;哪兒哪家缺鹽了,給他一袋鹽。
村長的工資本來就不高,經這么一折騰,家裡冷灶冷瓢,都快揭不開鍋了。
一記者聽說了這么一事兒,一篇《人民的公僕》風諸報端,引起了領導的高度重視。
沒過多久,村長被調進了縣里。
村長走後,又來了新村長,是一位年輕大學生。就那麼一點工資他自己還不夠用呢,所以他不會給誰家送米送鹽。
他每天都往鎮里跑,找書記理論,跟鎮長吵鬧。
經過半年的努力,一條通向鎮里的公路終於橫卧在村子裡。
村民們把自個兒家的糧食、蔬菜運出去換點兒日用品倒方便,日子也過得舒坦多了。
村子一天一個樣,舊貌換新顏。
好幾年過去了,大學生還是只是一個村長。
7. 求一個原創短篇偵探/懸疑/推理故事,300字左右,要原創,寫的好的加財富值
第十屆高校BBS推理大賽第一題
情殤
人物:
辰克
穆半夏
柴飛
趙五更
蔣游
樂蝦蘋
簡翼
李若穎
鍾苦艾
【謎題篇】
這是一棟二層的無名建築,某個推理創作小組的成員們正在這里進行線下聚會。
「我覺得,這一段情節可以插入一個時刻表詭計,」這次活動的組織者,也是小組BBS的版主辰克正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在原創小說中很少看到這類詭計……」
「不不,這不符合國情,而且會占太多篇幅,要知道這段劇情並不是重點。」樂蝦蘋反駁道。她是大家公認的才女,思維獨到,常常與辰克爭執不休。
「蝦蘋說得不錯,也許我們可以製造一場毒殺,在所有人面前死人,畢竟整個小說的主要場景是在暴風雪山莊,高科技手段都進不來,下毒的方法就很難被發現……」蔣游則是一個邏輯強人,思維跳躍很快,尤其想像力驚人,擅長謎題的解答。
「這我同意,不過其實那些毒葯遠不像那些小說中說的那樣,吃完了立刻就發作了,立馬就知道什麼時間、在哪裡中的毒。絕大多數毒葯都有延時,比如砒霜要吃完了一到一個半小時發作,連氰化物都要幾分鍾到十幾分鍾。不過這些毒葯都是只作用於活體,通過血液運輸到達細胞影響細胞呼吸才發作,尤其氰化物還需要等它和胃酸反應才產生的氰化氫氣體對細胞有毒,並不像那些傳統的腐蝕毒一接觸皮膚就會被發現,做詭計倒是很容易隱藏線索的……」生物化學專業出身的蝦蘋特別感興趣什麼醫啊葯啊之類的東西,此時便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辰克皺起了眉頭:「先別想那麼多,把毒葯本身做好再說。我倒是想過一個下毒手段,不過沒辦法給出完美的解答,我現在還在研究。」雖然是葯店老闆的兒子,他對葯物本身卻沒有多麼濃厚的興趣。
「再好好想想,一定可以找出一個解答的。」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聲音的主人穆半夏是一個可愛的女孩,身為無數異性夢中情人的她卻獨獨傾心於辰克。辰克懊惱地抓著頭發:「這個類型……不是我的強項啊。」半夏走到辰克身邊,吻了下他的額頭,安慰道:「慢慢來吧。咱們吃了飯再接著討論,若穎她們做的飯菜說不定能給你們帶來新思路。」
「你倆就別秀恩愛了,誠心刺激我們啊?柴飛,跟我一起去收拾桌子。」憨直豪放的趙五更其實是個細心的人,拉起一旁悶悶不樂的柴飛往餐廳走去。
盡管穆半夏是許多男孩子的夢中情人,但小組內部真正喜歡她的也就是辰克與柴飛兩人。三人高中同班大學同校,柴飛一直沒有掩飾自己對穆半夏的好感,穆半夏卻選擇了辰克。即使如此,柴飛仍是追著她加入了這個推理小組。由於他還寫得幾篇不錯的推理小說,加之那一片痴情感動了組內的不少女生,眾人都有意無意地拉他避開辰穆二人。
而辰克卻正相反,大學前一直沒有表現出對半夏有多少好感,而是在一年前才開始猛烈的追求,卻在兩個月之內捧得美人歸,令眾男生羨慕嫉妒而又驚詫不已。自那以後,柴飛每每見到他就似乎有一肚子氣,盯著他半晌不說話,總是把氣氛弄得很僵,眾人也不願意他倆一起久待……
飯菜已然上齊,眾人於餐廳就座,除了剛才討論小說的五人,還有在廚房做飯的李若穎、鍾苦艾和簡翼三人。
「辰克,怎麼愁眉苦臉的啊?」簡翼看見辰克盯著筷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哼,想不出來的話就別想了,不要勉強自己啊辰克同學。」柴飛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穆半夏飛快地瞪了柴飛一眼,他只好訕訕地悶頭夾菜。蔣游發現氣氛不對,想要說點什麼來轉移話題。「辰克,你也別一條道走到黑,換個思路吧。吃了飯咱們玩兒點別的吧,明天再討論小說也行。」「好啊好啊,我們來殺人吧!」李若穎是各類推理桌游的積極擁護者,這時也跳出來緩和氣氛。
事實上這次聚會主要是為了讓大家增進下感情,找個遠離喧囂的地方放鬆放鬆,只是辰克提議說不如大家討論討論,寫一部長篇小說。原本柴飛不太想參加這個聚會,辰克卻說柴飛寫過的幾篇短篇都還不錯,硬是叫來了他。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回到客廳准備玩殺人游戲。
辰克拿出撲克牌笑著說:「這次我一定要當法官,免得又被首殺。」身為版主的辰克在不當殺手的時候總是會成為第一個死者,這讓他感到無奈又好笑。而樂蝦蘋則十分不樂意,因為每當辰克不在時,大家就會第一個殺她。穆半夏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裡,微笑著拍了拍樂蝦蘋的肩。
二十分鍾之後,一局殺人游戲結束。樂蝦蘋被鍾苦艾和趙五更首殺,而平民們則在蔣游和李若穎的帶領下取得了勝利。樂蝦蘋嘆了口氣,伸手搶過了辰克手中的牌:「這次換我來當法官。」「對了,辰克你今天還得繼續吃葯吧。」穆半夏正挽著鍾苦艾的手和她說些什麼,突然抬頭望向辰克。「半夏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天是最後一天吃這葯。等我們從這回去,我再去醫院復診。嗯,我再玩一局殺人就上樓吃葯吧。」
這一局倒結束得很快,辰克沒有被首殺,因此第一輪就被大家懷疑而票死。盡管他的殺手同夥柴飛負隅頑抗,畢竟還是孤身一人,這一局同樣是好人方獲勝。
「我上樓了,你們先玩著。」辰克接過半夏送到他額前的又一個離別吻,轉身上了二樓。他的房間在二樓中間,正對著樓梯。半夏目送著她的愛人離去,絲毫沒有想到這一吻會是訣別。
「我不想玩了,上去休息一下。」柴飛也一副極不高興的表情,把牌一扔,徑直走上樓梯。
一時間客廳里充滿了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鍾苦艾跟簡翼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搖了搖頭。柴飛雖然很有才華,人也長得帥氣,可是這種我行我素的作風實在讓人感到難以相處。想必穆半夏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選擇辰克的吧。另一邊的蔣游則嘆了口氣,怎麼每次這柴飛一開口,氣氛都會變得古怪呢。
「這個柴飛,總是這樣,總能莫名其妙地敗壞大家的心情。」在他旁邊的趙五更則嘿嘿地笑道:「年輕人不懂事兒啊。」「別管他們了,咱們繼續。」李若穎捏著手裡的牌,一副得意的樣子。
又一輪游戲開始,不知玩到第幾個「天黑」,「天黑請閉眼。殺手請睜眼。」「砰——」一聲重物撞擊的聲音中止了這局游戲,大家紛紛睜開了眼睛。「什麼聲音?」李若穎有些不明所以,穆半夏則驚呼了一聲。「聲音是從樓上傳來的!」話音未落,樓上便又傳來了一聲開鎖的聲音。「快,去看看。」蔣游和趙五更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兩人,其餘眾人也跟著他們迅速向樓上跑去。
最先上樓的趙五更發現辰克的房門開著,一個白色的身影正狂奔向走廊盡頭。「柴飛,你給我站住!」趙五更顧不得查看辰克的房間,拔腿向柴飛奔去。
柴飛也是一時慌不擇路,跑到走廊盡頭卻發現無路可退,運動健將趙五更已經離他不遠。「啊!」一聲尖叫使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柴飛彷彿被這聲尖叫抽盡了力氣,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趙五更走上前,這才注意到柴飛的衣服上沾了不少血跡,加上剛剛那聲尖叫,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年輕人,不要沖動。」趙五更走上前,拎起柴飛的領子,推著他向辰克的房間走去。
辰克的房間里,穆半夏把辰克的身體抱在懷里,後者正把手從額前移到嘴上,以一副極其痛苦的表情捂著嘴,鍾苦艾和李若穎在旁擔心不已。樂蝦蘋把著他另一隻手的脈搏,按著胸口希望能止住不斷流出的血。蔣游則在擔心之餘還不住看著大家的動作。簡翼看見趙五更推著柴飛進來,皺著眉向柴飛看了一眼。忽然,辰克似解脫了一般,喉嚨一下子放鬆下來,猶如迴光返照那般呆了十幾秒,而後捂住嘴的手不爭氣地垂了下來,頭也歪向一邊。「辰克!」半夏撕心裂肺的叫喊令在場每一個人都心頭一顫,柴飛也沒能例外,一雙腿又軟了下來。
後面的事情就很簡單。大家只是默默地站著,看著辰克漸漸冰冷發僵的軀體,看著半夏茫然地輕撫他的臉頰,看著蔣游在房間里來回察看,看著樂蝦蘋檢查辰克的遺體……一股凝重的氣氛彌漫開來。
「半夏……真可憐……」
「聽說她畢業後就打算跟辰克結婚?」趙五更不忍心看這個剛剛失去愛人的女孩,低著頭問簡翼。
「這個我倒不知道,不過蔣游倒是聽說辰克好像說過要跟半夏分手的話。」簡翼轉過頭回答道,「唉,男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半夏那麼喜歡他,他還要分手。」
「你也不要一竿子打死所有的男人嘛,這些畢竟都只是聽說。」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兩人身邊的樂蝦蘋突然插了一句,「不過,具體是為了什麼?」
「好像跟柴飛還有關系。你們知道,半夏以前雖然沒有喜歡柴飛,對他也不是完全不理不睬。但辰克卻因此大發脾氣,非要說她對柴飛太心軟、肯定是變心了什麼的,她好不容易挽回來,從此就在辰克面前從來都對柴飛冷冷的。」
「其實我倒覺得他肯定不是真的要分,他連結婚都定了,肯定是吃准了這個女人,咬定不會放的。」 蔣游也走過來說道,「只是那傢伙做個樣子,徹底斷掉柴飛的念頭。要不然像他這種人,連女朋友被人追都完全無法忍受,分手之後把半夏留給柴飛,他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檢查的情況怎麼樣?」趙五更見氣氛不佳,要轉移話題似的問道。
「很明顯,凶器是桌子上的水果刀,」蔣游看了看地上坐著的柴飛,「從房間里的痕跡來看,也應該是剛才打鬥中被殺的,其他的就是他的半杯澄汁撒了一地,杯子掉在了桌子底下,桌子旁邊的窗戶開了一半,但外面的裝飾性陽台上灰塵還很完好,此外好像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了。」
「大動脈破裂,失血過多致死。」樂蝦蘋看了看臉上手上全是血和淚水的半夏,輕嘆一聲,「沒有別的異常症狀。死亡時間啥的就不需要說了吧。你干什麼——」她一把拉住半夏的肩膀,後者正要往辰克的頭上吻去,「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按理說,兇殺現場是不允許觸碰死者的……」
「年輕人啊!」趙五更搖著頭,走到柴飛面前蹲下,「說說當時的情況吧。」柴飛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又轉頭往辰克那邊看去。穆半夏已經悻悻地起身,被鍾苦艾和李若穎左右攙扶著,冷冷地盯著柴飛。「我沒什麼好說的,你們把我交給警察吧。」柴飛說完這句,又垂下了頭。
「啪!」一個耳光打了過來。柴飛沒有動,他知道這是誰。他殺了她的愛人——盡管他不是故意要殺死他,她該恨他的,該打他的。「柴飛!我一直把你當做好朋友,就算我和辰克在一起,我也一直把你看做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可是你不該殺他的啊!我知道你以前把他當兄弟,但他老是對你冷嘲熱諷,老是背地裡給你使絆子,你討厭他,我雖然難過卻沒辦法怪你。但現在你殺了他,我……我就只能恨你了!」穆半夏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柴飛面前,一邊哭著一邊打著柴飛「對不起,對不起……」柴飛不知所措地抱住穆半夏,拍著她的背,一直不停地道歉。
「好了好了,咱們別在這兒呆著了。苦艾,若穎,你們陪著半夏回房休息下。我們把柴飛帶下去吧。」趙五更拍了拍手,「這個地方太偏僻,屋裡沒裝電話,手機又沒有信號,一時半會兒警察也來不了,我們還是等兩天後的車吧。」
眾人聚會所在的無名建築是當地的村民自己修建的山間別墅,雖然環境優美,但是交通不便,不過每三天都會有車來給他們送必需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趙五更明白柴飛只是一時沖動,所以等到兩天後再把他交給警察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趙五更帶著柴飛走下樓梯,簡翼和樂蝦蘋也跟在後面。蔣游則在辰克的房裡逗留了一會兒,希望找找別的證據。
辰克的屍體躺在桌子旁,水果刀還插在腹部。屍體旁有一個葯瓶。蔣遊走上前拿起葯瓶,擰開發現是葯瓶已是空的。屍體周圍的血跡有些凌亂,是辰克當時並未立即死亡而有過掙扎。可惜刀捅得過深,盡管眾人上來得十分迅速,但仍然沒有機會救活他。
房間的布局十分簡單。進門靠右手是一張床,一張桌子緊靠著正對著房門的牆。桌子上有一盤蘋果,用來削蘋果的刀正插在辰克身上,另外桌上還有半杯水,應該是吃葯用的。看來辰克應該是剛剛吃了葯,柴飛就進來了,兩人不知發生了什麼爭執,柴飛情急之下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扎向辰克。從兩人上樓,發生爭執,到眾人上樓發現屍體之間經過的時間很短暫,應該沒有別的可能性了。蔣游用紙巾包起葯瓶,拿走辰克的鑰匙鎖上房間的門窗,回到樓下。
鍾苦艾和李若穎已經陪著穆半夏回她倆的房間休息。蔣游下樓時,客廳里只剩下了簡翼、樂蝦蘋、趙五更和柴飛。
「那個房間我全鎖了,在警察來之前沒有特殊情況的話盡量不要去了。」他一進來就囑咐道。
「嗯。」簡翼看看他,又回望一眼柴飛,苦笑著說,「他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只是重復著自己對不起半夏。」
「不,聽他的話外之音,似乎是想強調辰克更對不起半夏……」樂蝦蘋輕輕搖搖頭。
蔣游聽罷,轉向柴飛:「你能不能具體說說?別再沉默了,現在半夏也不在,你更不需要顧忌。」
「……」柴飛低著頭彷彿心中在掙扎,終於緩緩開口,「他當初追求半夏的時候,也不過是用使詐的方式,把我為半夏做的事攬到自己頭上。如果不是怕半夏傷心,我也不會任由他如此,到現在也不說。這種人,我殺了他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擔心半夏……」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又不再開口。
「唉,人嘛,總有些想不開的時候,別計較的太多。」沙發上的趙五更搖了搖頭,點燃了一根煙。
「咳咳。」樂蝦蘋瞪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出去抽。」趙五更笑了笑,走到大門外。
客廳里的幾人一時間找不到話說,氣氛有些尷尬。
「對了,剛剛五更說人總有想不開的時候,我怕柴飛他……」簡翼一邊說一邊看著柴飛,發現對方對她的話完全沒有反應,一直低著頭。
「嗯,他現在的狀態很讓人擔心,在失去辰克之後,我們不能再失去一個成員了。」樂蝦蘋點點頭,看向蔣游。
「我沒意見,我們可以輪流看著他。」蔣游倒不覺得柴飛會做什麼傻事,不過有人看著他總不是什麼壞事。
趙五更抽完煙回到客廳,聽到三人的想法之後表示贊同,還提到女生也要有個人去陪著半夏,畢竟穆半夏的情緒也很不穩定。
此後蔣游把找到的葯瓶交給蝦蘋,看能否從中得知他的病情和葯物信息,而穆半夏卻說這個瓶子只是隨便找的一個葯瓶,裡面裝的各種不同顏色的液體膠囊是醫生給他單獨開的,今天是該吃掉最後一顆,所以裡面是空的。
晚飯時,穆半夏紅著眼睛在鍾苦艾和李若穎的陪伴下下樓來。不過眾人都沒有什麼吃飯的心情,畢竟自己的同伴在自己眼前相互殘殺這種事不是誰都受得了的。除了趙五更還很有胃口地大口吃著飯,大家都用眼神作著交流,不敢說話,也不敢看向穆半夏。
「咳咳,」趙五更拍了拍肚子,「那個,我們商量了一下,辰克的房間現在是不要進了,尤其是你啊半夏,我跟蔣游也會輪流守著柴飛。苦艾,你今天就陪著半夏睡吧。若穎,你去半夏的房間睡行嗎?」眾人的房間都在二樓,左端男生右端女生,除了靠走廊盡頭是雙人間外都是單人間。趙五更和蔣游同住一屋,女生則是鍾苦艾和李若穎同住一屋。鍾苦艾和李若穎對此沒有意見,畢竟兩人都很擔心穆半夏。
晚飯結束後大家都沒心思繼續在一起呆著,各自回房了。趙五更和蔣游則把柴飛帶到了最左端的房間。
「啊!」一聲尖叫把所有人從睡夢中驚醒。
「又出什麼事了。」趙五更嘟囔著,和蔣游一起帶著柴飛出了房門。三人剛出門就被走廊上的一幕驚呆了:半夏正以極其痛苦的表情蜷縮在走廊上,肌肉劇烈痙攣。四個女生此時也出了房門,正以驚詫的表情看著這一切。「半夏!」柴飛拔腿跑向她,卻被蔣游拉住,其他幾個人飛快地奔上前去,可惜已經遲了,隨著最後一下痙攣,半夏的身體定格在了一個扭曲的姿勢,美麗的臉龐也以可怕的表情永遠地凝固了。
樂蝦蘋靠近半夏的嘴唇輕嗅了一下。苦杏仁味,氰化物。
半夏躺著的地方正好在辰克和她自己房間之間,蔣游感到不對,隨即用鑰匙打開了辰克房間的門,察看起來。一段時間後又退了出來。
「怎麼樣?」趙五更問。
「辰克那邊幾乎和我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連衣褶和血跡也可以說沒有變化。單有一點,就是死者亂亂的頭發似乎被人理了理,不過也許是我多心……」
「嗯,半夏是氰化物中毒,直接觸毒部位還沒有查出,但奇怪的是除了口中,身上各處幾乎都沒有毒物的痕跡。」樂蝦蘋輕動一下喉頭,輕輕地說,「不過我只是用最簡單的方法檢查一下罷了……」
「有可能是自殺嗎?」蔣游看了看四周。
「不太可能,」樂蝦蘋回答道,「半夏如果要自殺,不應該是用服毒的方式。辰克的死是誰都無法預料到的,半夏不可能提前准備好毒葯吧,在此之前她可沒有一點要自殺的跡象。」
「是的,而且這附近找不到裝毒葯的容器,」簡翼也掃了一眼走廊,空盪盪的走廊別說容器,連一個裝飾或支撐點看不見,「辰克的房間好像也沒有吧?」
蔣游點點頭。
「從辰剋死後我跟若穎就一直陪著她,她來我們房間也沒有帶其他什麼東西,不可能有機會服毒的。」冷靜下來的鍾苦艾也否定了自殺的可能性。
「除了這個。」樂蝦蘋舉起一串鑰匙,是半夏身上帶的,「其中有一個,你們看,是辰克房間的,不過情侶的話還挺正常。還有就是,鑰匙上也沒有毒物。」
「我們去看看半夏的房間吧。」李若穎也冷靜下來,雖然她覺得自己昨晚睡的房間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半夏的房間布局和辰克的一樣。不過床上多了個布娃娃,桌上擺的不是水果而是幾本書。「《嫌疑人X的獻身》《解體諸因》……誒,怎麼還有童話書?」蔣游好奇地翻了翻桌上的書。「半夏下個月要去一個山區小學支教,特意找了幾本童話書准備給孩子們講故事的。」鍾苦艾說到這里,又低下頭擦拭著眼角的淚痕。「《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哈,還有安房直子的童話,我最喜歡她了。」李若穎看見幾本書輕輕笑道。簡翼拍了拍她,李若穎這才反應過來,沉默不語。
眾人再度聚在客廳里。一絲恐懼縈繞在眾人心頭。無論怎麼看,穆半夏都不是自殺。可是其他的人都並沒有動機,也沒有時間下毒。穆半夏究竟是怎麼死的?
沉寂,好久。
「還……會有人死嗎?」鍾苦艾首先開了口。
「我也不知道,如果說辰克的死是……意外,半夏的死應該是一場徹徹底底的謀殺。我不知道這一連串的死亡厄運結束沒有。」樂蝦蘋苦笑著說。
「不管怎樣,我相信大家都沒有殺人。我們還是努力思考找出真相吧。畢竟我們可是一個推理創作小組啊!」李若穎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明快起來。
「嗯,我們來整理一下線索吧。」蔣游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個本子,神秘兮兮地說。
「首先,是我們在玩殺人游戲的時候,辰克說自己上樓吃葯,緊接著柴飛也跟上去了,兩人發生爭執,柴飛用桌上的水果刀捅死了辰克。這時我們大家都上樓了,隨後李若穎、鍾苦艾陪著穆半夏回房,我、樂蝦蘋、簡翼和五更與柴飛一起到了樓下。這之後辰克的房門鎖了,沒有人進過辰克的房間。當天晚上我、五更和柴飛在一個房間里,互相可作不在場證明,其他人則沒有不在場證明。不過兇手如果是尾隨半夏,又如何能讓她悄無聲息地中毒?辰剋死後穆半夏一直和至少兩個人在一起,除非是李若穎與鍾苦艾共謀。可是她們倆沒有殺害穆半夏的動機。」蔣游一邊回憶,一邊在本子上記著。
「事實上,我們沒有人有殺害穆半夏的動機。老實說,我們之中除了柴飛和辰克這對情敵,應該沒有誰對他人藏著殺心。」趙五更又抽出了一支煙,「可是,毒葯卻出現了……有人帶了毒葯……」
「我好像明白了,毒葯是辰克的!」樂蝦蘋激動地說,「只有他和柴飛來這里是有殺人動機的。如果毒葯是柴飛的,那柴飛就沒必要用水果刀了!辰克的病是裝出來的,從來不會有哪個醫生會刻意開不同顏色的膠囊,那是他為了讓自己辨認毒葯和無害的葯劑。往前推,兩人如此不合,辰克還堅持要柴飛來參加這次聚會,也絕不是巧合。他是有預謀的!」
「如果是這樣,那辰克真可怕……柴飛並沒有想要他的命,可他卻打算要了柴飛的命!」簡翼捂住了臉。
「可是毒葯最終毒死了半夏,這個時候辰克已經死了。難道說他本來打算殺的人是半夏?還是……」李若穎思索著想給出一個合理的解答。
「對,不用懷疑,殺死半夏的兇手就是辰克。」蔣游緩緩說道。
「怎麼可能!難道他詐屍?」若穎想不通。
「不,沒有,」蔣游搖搖頭,「記得我剛才檢查辰克房間說的嗎?連衣褶都沒變過,說明他不可能動啊。」
「而且我連驗屍都做過,再怎麼也不可能詐的。」蝦蘋插嘴。
「那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鍾苦艾催促著蔣游。
「我想辰克原本是想毒死柴飛的,他假借自己生病需要吃葯帶上了毒葯。他倆雙雙上樓也許是巧合,但更有可能是一個約定,辰克提出的。那天是他最後一次『吃葯』,真正的情況應該是從瓶中拿出了那個膠囊,以某種方式讓柴飛吃下吧。只是辰克沒想到自己卻先被柴飛給殺了。你想想,辰克本就害怕當初追半夏時使詐的事被公開,才對柴飛生出殺意,他死後柴飛十有八九會把這件事告訴半夏。像他這樣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在死之前一定接受不了死後女朋友可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一定要拆散,既然殺不了這個,就去帶走那個。他把毒葯抹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然後硬吞下了因為他知道半夏是個喜歡跟人親近的女孩子,親吻他的前額是她特有的表達愛意的方式。」
「真的么?」苦艾一副不願相信的表情。
「其實,類似的線索還有很多,」蔣游回答,「比如辰克非要讓柴飛來這次聚會,比如柴飛沖出房間時的開鎖聲,表明兩人是鎖著房間進行談話的。比如辰剋死前把手從前額放到嘴上,表情那麼痛苦,我猜就是他在額頭上塗好毒,再吞下空膠囊。再比如,剛才我在檢查辰克房間時,發現他的頭發被理過,應該就是半夏親吻的時候理的。」
簡翼想起那時候穆半夏一次次吻向辰克的額頭。這個男人是要有多狠的心才能用這樣的手段殺掉這樣一個愛他的女孩。
「真是可悲可嘆可氣啊!」趙五更熄滅了煙頭。
「哎,說不定我告訴他的氰化物能夠延時幾分鍾也給了他殺半夏那種方法以提示……」樂蝦蘋嘆口氣,「開始咱們討論小說詭計的時候,恐怕他是在說反話吧。其實心裡早就有了一套用毒的手法:桌上的澄汁只要投入氰化物立馬會產生有毒氣體氰化氫,他站在半開的窗邊,隨時可以找借口撤離到陽台,關上窗——甚至借口都已經提前找好。室內是密封的,等到柴飛發現自己的處境,恐怕早就晚了……」
眾人轉頭看向柴飛,發現他正瑟瑟發抖。
「這個可恨的傢伙!」柴飛握緊了拳頭,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平靜下來,「那天早上,辰克跟我說要找時間一起談談,以他吃葯為信號一起上樓。兩局游戲結束後,我依約定晚他一步上去,看到他站在書桌旁,一手端著澄汁,另一隻手背在後面,現在看來估計是拿著膠囊……他看見我進來,讓我鎖上房門,談了沒幾句就揪住我的衣領開始罵我,他讓我別再纏著半夏,他們畢業就要結婚了。我當時心裡突然就冒出了一股火,我想不能讓半夏嫁給這種男人。我一時鬼迷心竅,就拿起桌上的刀把他捅了!其實,我也沒想捅死他的……如果我沒沖動殺掉了他,半夏也許、也許就不會死……」
第二天,眾人向開車來送食品的房主說明了情況,房主立即趕回鎮上報了警。警察趕來之後調查的結果跟蔣游所說的幾乎一樣,他們在辰克的額頭上發現了毒葯痕跡。經過解剖,在辰克的食道里發現了膠囊,殘留著毒葯的成分。柴飛因為過失殺人而面臨起訴,辰克和穆半夏的遺體則在解剖完畢後得到了安葬。
幾天後,穆半夏的頭七。在半夏的墓碑前,趙五更與蔣游相遇了。
「願她能安息。」蔣游放上一束花。
「你那時是怎麼想到辰克的手法的?」趙五更正習慣性地抽根煙出來,卻又把煙放了回去。
「我想到支教,聯想到了半夏的那些書,和《格林童話》里的睡美人,」蔣游淡淡回答道,「可惜書里王子的吻喚醒了公主,現實中公主的一吻卻讓自己永遠地陷入了沉睡。」
8. 短篇小說作文300字
一場突然而來的沙漠風暴使一位旅行者迷失了前進方向。更可怕的是,旅行者裝水和干糧的背包也被風暴捲走了。他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找到了一個青青的蘋果。「啊,我還有一個蘋果!」旅行者驚喜地叫著。他緊握著那個蘋果,獨自在沙漠中尋找出路。每當乾渴、飢餓、疲乏襲來的時候,他都要看一看手中的蘋果,抿一抿乾裂的嘴唇,陡然又會增添不少力量。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第三天,旅行者終於走出了荒漠。那個他始終未曾咬過一口的青蘋果,已乾巴得不成樣子,他卻寶耐亂貝似地一直緊攥在手裡。 在深深贊嘆旅行者之餘,人們不禁感到驚訝:一個表面上看來是多麼微不足道的青蘋果,竟然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神奇力量!是的,這是信念的力量!這是精神的力量!信念,是成功的起點,是托起人生中吵大廈的堅強支柱。在人生的旅途中,不可能總是一帆風順、事隨人願。有的人身軀可能先天不足或後天病殘,但他卻能成為生活的強者,創造出常人難以創造的奇跡,這靠的就是信念。對一個有志者來說,信念是立身的法寶和希望的長河。信念的力量在於即使身處逆境,亦能幫助你揚起前進的風帆;信念的偉大在於即使遭遇不幸,亦能召喚你鼓起生活的勇氣賣畝侍。信念,是蘊藏在心中的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信念,是保證一生追求目標成功的內在驅動力。信念的最大價值是支撐人對美好事物孜孜以求。堅定的信念是永不凋謝的玫瑰。我命在我,不在天。溪 水 透明的溪水,明凈得就像母親的眼睛。 春天,你的眼裡是一片斑斕; 夏天,你的眼裡是一片濃綠; 秋天,你的眼裡是一片澄碧; 冬天,你疲倦了——合上眼睛,也停止了唱歌。 你攝取藍天的雲朵、黃昏的晚霞、夜空的星星;還留下我兒時的身影。 呵!這溪邊沙沙作響的甘蔗林,帶甜味的風,曾把我童年的夢吹拂!我躺在你的身邊,感到靠在母親胸膛上的幸福…… 你是我們生活里的一支古老的歌—— 你望見騎毛驢的迎親的隊伍來了,幾支嗩吶奏出悲哀的音樂; 你望見幾個壯實的漢子,抬著笨重的木棺來了,把老人送上山坡; 你也聽見:山腳下的獨輪車,帶著吱吱啞啞的聲音,在貧窮的土地上 *** 而過…… 如果沒有你,誰給我們留下自然的彩色; 誰給我們記載山民的悲哀和歡樂呢? 透明的溪水,你給了我一雙能夠分辨色彩的眼睛。 當我在你身邊,發現自己成為一個少年時,就不得不遠行了。 你像養育我的母親一樣,送我出山吧! 我的感受: 文章開頭把溪水視為「母親的眼睛」,接著寫出了春夏秋冬「眼睛」里流露出的色彩,這既是對溪水的歌唱,也是對母親的歌唱,因為這溪水裡曾「留下我兒時的身影」,曾讓我享受過母愛般的幸福:她記住了山溝里發生的一切,記住了「山民的悲哀和歡樂」,並把養大了的「我」送出了山去。溪水是歌,母親是歌,文章本身也是一支哀怨的抒情山歌。溪水啊,我的「母親」。母親啊,就如同這溪水。母親啊。,你看著我長大,無微不至地照顧我。我留戀與你在一起的時候,與你在一起的感覺。我感受到了母愛!請原諒我兒時的淘氣,請原諒我小時候不懂事!這一切,就讓我現在來「彌補」。我愛你,我的母親!
別 人 的 路 一個人要穿過沼澤地,因為沒有路,便試探著走。雖很艱險,左跨右跳,竟也能找出一段路來,可好境不長,未走多遠,不小心一腳踏進爛泥里,沉了下去。 又有一個人要穿過沼澤地,看到前人的腳印,便想:這一定是有人走過,沿著別人的腳印走一定不會有錯。用腳試著踏去,果然實實在在,於是便放心走下去。最後也一腳踏空沉入了爛泥。 又有一個人要穿過沼澤地,看著前面兩人的腳印,想都未想便沿著走了下去,他的命運也是可想而知的。 …… 又有一個人要穿過沼澤地,看著前面眾人的腳印,心想:這必定是-條通往沼澤地彼端的大道,看,已有這么多人走了過去,沿此走下去我也一定能走到沼澤的彼端。於是大踏步地走去,最後他也沉入了爛泥。 世上的路不是走的人越多了越平坦越順利,沿著別人的腳印走,不僅走不出新意,有時還可能會跌進陷阱。
9. 短篇小說(自創)
前言
從前,天上有這么4個人,他們之間有著一些情感的糾結,男主跟女主呢,互相相愛,男配也喜歡女主,跟男主是好兄弟,所以對於男女主相愛持支持態度。女配喜歡男主,但是男主對於女配可以說是對待妹妹的那種。
有一天,男女主去人間歷劫,女配跟了去,男配後面知道女配也去後,怕女配對男女主不利,所以也去了人間。
第一個故事呢,就是男主跟女配是青梅竹馬,沒錯,還是妹妹的思想,男主依舊喜歡女主,無論女配怎麼折騰,男女主還是很是相愛,但是也是干擾了他們。男配是跟男女主一個世家的人,對於女配可能有著與生俱來的討厭,所以乾脆假裝自己喜歡女配,聯合男女主,把女配娶了,但是男配不是真的喜歡女配,所以就算結婚了,同時還是愛著女主。偶爾一次機會,跟女配有個孩子,但是男配還是不喜歡她,甚至無論任何檢查工作,都讓女配自己操心。女配懷孕7個月,還挺著大肚子自己一個人到醫院檢查,在回來的路上,被一個闖紅燈的小轎車給撞了,本來女配身體就跟弱,就算懷著孩子,整個人看起來都很瘦弱,這一撞,把孩子撞沒了,連女配也去世了,人生定格在了20歲。這已經是女配跟著歷劫的第八世了,原本只要十世後,就可以回歸仙界,但是由於女配這一世想起來了之前經歷的世界,愧對那8個未出生的孩子。女配突然覺得不知道存活的意義是什麼,於是女配把自己的仙力,功德,都分給了8個孩子,讓他們在其他的世界過得好,自己就慢慢消散了六界之中。
後面,男女主角的情感道路非常的順利,男配也依舊守護著他們。但是他們總感覺少了什麼。當他們回到仙界後,他們的修為都大漲,但是女配就隕落了。有一天,男配經過女配的仙居,發現裡面的東西都沒有了女配的氣息,或許說,整個仙界都沒有,男配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莫名的恐慌。他就在瑤池一直等女配歸來,可是等了1000年,都沒有女配歸來的身影。
月考看到男配這樣,也不得不搖搖頭,但是他算過姻緣,發現男配跟女配有十世的姻緣,但由於男配的不珍惜,生生錯過了,也導致了女配的消亡。
又過了500年,男主看到男配這樣,就告訴男配,女配其實真正喜歡的是男配,因為男配以前救過女配,所以女配就喜歡上了男配,但是因為男配當時用法術遮住了樣貌,所以認錯了人。男配聽過後,當場愣住了,哭哭笑笑,只有依賴之前的記憶,與女配夢里相識。
因為這樣,月考拿出了一個法寶,裡面可以容納3000世界的各種存在,空間交錯復雜,因為月考很不忍那些天上的神仙就這么消散,會在他們第一天在仙界的時候,就把他們的一絲仙魂放進去,所以女配就算消散了,也可以從3000世界裡重塑仙身,所以男配就這樣進去三千世界裡,去攻略女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