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 » 小微小說 » 三個月短篇小說

三個月短篇小說

發布時間: 2023-09-12 11:21:50

❶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說短篇的

《穿越:丑顏淚之下堂王妃(番外)》文 / 若兒飛飛
她很醜,她右臉有塊半巴掌大的黑色胎記。她從小就不得父親疼愛,父親看到她,眼裡只會有著深深的厭惡。
在她妹妹和她的心上人的婚禮上,仇家尋仇而來,父親親手把她推送向仇家的槍口。
穿越千年重生,在這里,她仍然丑,那魔夢般的胎記仍然如影隨形。
在這里,她是王妃,也是一個人人都可以欺負踐踏的丑王妃,有著王妃的身份,卻連王府里的一條狗也不如。

《邪少契約:明星嬌妻送上門(大結局)》文 / 葉雪
逼近絕路,為了能在娛樂圈有一席立足之地,她不得不求助所謂的「金主」。
一覺醒來,面對的卻是結婚三個月對她不理不問的邪魅老公。
「該死的女人——」,陰霾的雙眼逼近她,手中的契約粉碎,將她困在身旁,「既然你如此不甘寂寞,那好,從今以後就由我行使做丈夫的權利——」。
他是全球十大跨國企業、身價億萬,商場上聞名喪膽的卓氏二少。
卻為了得到家族的事業,不得不按照父親的心意娶了那個身價平凡的女人。

《霸愛:魅帝的慵懶妃(大結局)》文 / 淡汐
第一次,她被他壓在水晶冰棺里,被他啃得乾乾凈凈,無力的只能任他宰割。
第二次,她抱著另一個男人,卻被他活生生的當場抓住。
第三次,他當著她的面表演卿卿我我,她呼呼大睡的不亦樂乎,直接無視他的存在。
他眯起眼,不怒反笑,那一抹邪挑的魅惑,充斥著無端的妖孽。擰起她的下巴,「東方木木,你一輩子都別想逃!」

《婚變:一月老公不負責(大結局)》文 / 冇嚸乖
為了抵抗日漸強大的熾集團,夏、凌兩大家族決定聯姻。可就在婚禮的前一天,準新娘突然離家出走,為了順利舉行婚禮,尚年小的夏欣然代替姐姐踏入結婚教堂。
本以為嫁給心儀已久的穆凡哥哥,會迎來幸福美好的生活。可就在那一夜之後,她從此跌進地獄的深淵……
新婚夜,走進她房間的人,一雙深藍色的眸子噙滿嫌惡與仇視……
「我看你還拿什麼去愛凌穆凡!!!」……
《蒼靈渡》 作者:天下塵埃

簡介:荷香垸蓮花搖曳,一段掩埋了十九年前的恩怨情仇,再現蒼靈渡。是誰,曾在渡口丟失了深愛?又是誰,沒有好好去珍惜她的心?生命逝去,但愛和善良卻在渡口徘徊,等愛的祉蓮最終沒有等來全心全意的愛情,卻化身福祉之蓮,決定了戰事的逆轉。

《觀世音的玫瑰》 作者:伽藍凈影
你在聆聽別人的憂傷,誰在與你共舞人生的精彩?

你在點評別人的故事,誰又為你指點旅途的迷津?

情感記者,聆聽別人的故事記錄別人的故事。他們真實的生活又是如何?

他們在別人的故事裡進行著自己的日常生活,他們自己的困惑煩惱痛苦又說與何人?這里有你最想了解的答案。這里有他們親歷的回答。

《一隻狗狗的日記》 作者:zhsha1993
雖然黑猩猩與人的DNA比對有高達99.8%的相似,但是毫無疑問,在地球上能與人類擁有最直接情感溝通的只有我們狗狗。我等與人類之間的情緣,大概可以追溯到四萬年之前,追溯到那個由野性到溫順轉變的時代。其實,我們本就與靈長類生物在心智進化的途路上一同走來。

或許我們平時只是懶懶地賴在你的腿上,用舌頭舔舐著你的手指。但唯有到了最緊迫的時刻,你才會倏爾發現,我們對你竟能如此的忠貞——即便飽經滄桑,仍舊不離不棄。請關愛你身邊的每一隻或許並不矚目的小狗。因為你有你的家庭、愛人、孩子和事業,但我,卻永遠只有你。

請從日記中傾聽一隻小狗的心聲。

第4名《婚姻的背後》 作者:秋雨春燕
婚姻的背後有太多的故事:有愛情、有甜蜜、有思念、有悲傷、有無奈、有背叛、有陰謀,有傷害……本書通過六十年代末部隊家庭出生的高乾子女李思雨坎坷的一生貫穿三個年代,寫那年那月的情寫那被人們已經淡忘了的戰爭……

《90後的婚姻生活》 作者:寧夏百合
我是90後,我的老公也是90後,今天我畢業了,可我還中了大獎,我懷寶寶了。在雙方父母的捶胸頓足與要不要孩子的爭執中,結婚了。

《如果你也聽說》文 / 糖心柚子
八歲,同為孤兒。

她,生性孤僻,待他冷淡如冰;

他,性格開朗,對她柔情似水。

他對她說:「不要害怕,從今天起,我們一起上學回家,我會保護你。」

十八歲,不同城市。

不管時間和距離,專情如他。

不顧友情和愛情,勢利如她。

《愛要多殘忍才不朽(出版名《誰將流年拋卻》)》文 / 攜愛再漂流
從十七歲的叛逆少女,到三十二歲,令對手心生怯意的女律師,始終沒有變的,是對第三者的痛恨、對負心男的毫不留情。然而,當她的第一個祭品出現在眼前時,竟是丟盔棄甲,慌亂不已。

從陰郁的十八歲少年,到33歲,從未做過輸家的大律師,始終沒有變的,是心底的那份千瘡百孔的愛,以及那蝕骨銘心的罪名帶來的傷害。然而,當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天地似乎再次顛覆。

那些傷痛能否忘記,那斷了弦的吉他,能否再譜愛的篇章?愛恨交織的歲月長河中,誰將流年拋卻?

《相見,不如懷念(全本)》文 / 曼陀羅天使

曾經的情感不再,遙遠到無從追憶。如今的情感早步入正軌,大石墜頂都起不了浪。當有一天一個曾經熟悉的陌生人從茫茫人海中驀然出現,情感的天平失衡了……

繼「七年之癢」之後,高克芳又提煉出「舊情復萌」的情感範式。

都說「新鮮舊情人」,我們如此念舊是否只是因為曾經失去?內外煎熬,左右為難,每個人都在做出自己的選擇。

《相見,不如懷念》近日由河南文藝出版社改名《親人愛人》出版上市,請喜歡的朋友們關注。

《菩提島之戀》文 / 天津石佛

林鶴鳴教授是一位葯物專家,一直致力於克服白血癌症的研究工作。他發明了能夠治療白血癌病的《人體骨髓再生素》,也是目前國際上絕無僅有的重大發明。由於缺乏資金一直不能實施。

因此,林教授受侯子之約,前來洽談合作事宜。為此他焦慮不安,面對如此優厚的待遇,林教授也曾猶豫過,但他最終沒有妥協,他要把這項重大發明帶回祖國。

《一朝醉生一夢死》文 / 胭脂落

謹以此文,獻給我們灰飛煙滅的青春。

究竟要怎麼樣,你才會愛我。

我們隱秘而傷痛的成長。血淚交織。

當我們相信愛情,相信一切時,那時我們還是年輕。能為愛粉身碎骨。

究竟什麼才是幸福。我們無法逃離的感情將去向何處。

愛了,傷了,痛了,倦了,厭了。

我們慘痛而支離破碎的青春。卻無法傾訴。像詭異而陰毒的符咒,無法解讀。傷痛卻甜美。沉墮卻甘願。
僅僅如此。

《雙城計中計》 文 / 鬼臉石佛
電影《雙城計中計》同名小說,

十里洋場,燈影迷離。
有這樣一個時代,神秘得華麗,華麗到萎靡。
像光與影的交錯,像晝與夜的重合。
是亂世,但卻那般迷人。
香煙,歌舞,魔術
他,隨性不羈,七十二般變化,擅長各種人物扮演,以假亂真,為此,江湖人稱「八面鬼臉」。
他,滄桑放dàng,人稱「不動石佛」。卻甘願在監獄中頤養天年。
然而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他與他,似是生死宿敵,水火不相容。
卻是什麼,讓他們由龍虎相爭變成強強聯手?
難道,真的如表象——只為懼怕上海灘最恐怖殘忍的黑幫老大林嘯東?
還是,這歡喜冤家的背後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
大漠狂沙,滿目瘡痍。
因一張地圖,一條財路。她結識了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這幾部我都看過好幾遍,很不錯哦。是我在紅*袖*添*香*言*情站言情小說免*費活動里看的,也都不錯,值得推薦。

❷ 有沒有什麼好的愛情短篇小說故事推薦要感人點的!

我小皺菊,15歲就做了你的女人。李華成,你還欠我一條命。我經常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救你。那麼,現在的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必這么悲傷?
-------題記/

我從小就在所謂資優班長大,不但資優,還是舞蹈班,班上三十位女同學全是經由智力、舞蹈能力,從三百多位徵選人中挑選而出。國小六年,就那樣和其他二十九位女同學一起長大,在我的生活圈,除了爸爸和老師,我沒有很大機會去接觸到男性;在我的國小生捱,男生是外來者。國中,我放棄了舞蹈班,我上了普通的男女混班。那種情形,很像鄉下女孩第一次到了城市┅那麽的新奇,那麽的好奇。第一次聽到臟話,是在電視上。第一次看見有人說,是在國中的班上。

我只是睜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後來班上的同學愛叫我「小雛菊」,因為我什麽都不懂。不懂幫派,不懂規矩,不懂男女┅我像一朵剛開的花兒,還不懂黑白,只覺得世界很稀奇。小雛菊,代表著無邪,天真┅小雛菊一直跟著我,直到國二下學期那天┅

下過雨的街,昏暗潮濕。

冬天的傍晚,七點多,天已經暗了下來,特別是下過雨,一切是那麽黑暗、邪惡┅

在街燈照不到的小巷裡,五六個人馬圍成一個圈,圈住了一個人,像匹困獸,他沒有掙扎,只是淡淡不語。每個人的手上握著棒球棒,為首的帶頭人吐了一口檳榔「干!你啊,活的不耐煩,跑到我大仁來搶地盤?」檳榔汁紅紅膩膩的滴到困獸的鞋上,他眉頭一皺。

「***的耍酷?別以為妞多就,怎麽?檳榔汁嫌臟?」話一說完,又是一口,這一次不偏不倚吐上了他的臉。他用一種極慢的速度抹掉了紅色的液體,雙眼爆出殺機,猛然一拳揮像吐檳榔的人,只聽見骨頭斷掉的聲音夾雜慘叫聲,紅色由他的嘴裡流出,只是這次不是檳榔,是血。

「老大!」

「老大!」跟隨的小摟摟看見大哥倒下,紛紛抽出傢伙大吼「干!砍死他!」棒球棒紛紛的落下,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拳頭很硬;卻硬不過木製棒球棒,他一拳又解決了一個人,還來不及閃躲,其他四隻紛紛從他的頭、手、腰、背重重的落下。這一仗,他是輸了。

補習,是我很討厭做的事,只是補習,卻都是國中生要做的事。今天,還是一樣補習,從補習班回來,我卻看到了並不是每一天都會發生的事情。

群毆!

天!這種只聽同學說過的事情,我還沒有親眼目睹過。我躡手躡腳的往巷子里頭看,除了乒乒乓乓的毆打聲,我還可以見粗俗的叫罵聲。很快的,我分辨出被打的其實只有一個,其他根本就是打人。不滿的情緒很快在我心裡出現,我拿出童軍課的哨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居然大聲的叫了出來「**來了!」然後,我使出全力用力的吹著哨子。也許是奏效了,打鬥聲變小了,我聽見有人不滿的咒罵聲和踏著水的跑步聲,過了一會兒,暗巷裡不再傳出聲音,我再一次探頭看。沒人了。一步一步的走進暗巷,除了斑斑點點的血跡,我看不到任何東西。也許都跑了,就當我想離開時,一聲呻吟聲引起我的注意,順著聲音走過去,我倒抽一口氣,我看到了人┅面目幾乎全非的人。這輩子,我不會忘記那呻吟聲。如果,我沒有走過去;或許如果他不出聲┅如果、那麽多的如果┅卻還是改變不了事實。我走向那個人,可以說,我救了他。而他呢?他親手摘掉了我身上的小雛菊┅

教室外面擠了很多人,丫川、小溫和班上一些所謂混混都一臉哈八狗像的站在門外。「他們在幹嘛?」我邊發作業,邊問小宣。

「高年級的成哥出院了,說要來我們班謝人。」小宣也很好奇的往窗口擠。

「誰是成哥?」

「高中部的帶頭啊!大哥耶!」

我沒有什麽興趣,下一節國文考試,我得溫習。看著班上一半同學都擠到走廊去,我翻了白眼,低頭看著我的參考書。教室外面的吵雜聲突然靜了下來,我不禁也奇怪的抬頭。只見門口站了一個穿高年級制服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看得出來他的臉上有點淤清,手上也還掉著石膏。這麽別腳的角色也能當大哥?我有點不屑┅直到他筆直得朝我走過來,我才驚叫出聲「是你!」他是我三個月前救的人!被打的鼻子眼睛皺在一起的醜八怪!怎麽┅怎麽今天看起來有點帥?!「小雛菊!我欠你一條命。」說完,他抓下脖子上的項鏈,用殘廢的手霸道的掛上了我的脖子。我還來不及反應,還來不及說些什麽,高年級的教官救火冒三丈的沖進了教室「李華成!我警告你,再到國中部,我就讓你高一再被當。」

「教官,我是在報恩,您不是教我知恩圖報?」他輕蔑得一笑,看了我一眼,就像皇帝一樣的被一群人圍著走出了教室。等他消失在走廊,班上的人才全部像發了瘋一樣圍著我,「小雛菊!你救了老大!」

「小雛菊!你和大哥怎麽認識的。」

「小雛菊!看不出來喔,店店吃三碗公喔!」左一句小雛菊,右一句小雛菊。我被叫的頭都昏了,除了掛在脖子上的銀鏈,我的視線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我並沒有忘記李華成,但是他也沒有再找過我。班上,依然用一種尊敬的眼光看我。甚至有人開始叫我「雛菊姊」又過了三個月,國中二年級似乎就要結束了。璁假來臨那天,就在我大出校門那一剎那,一群人圍住我。我不禁一楞,什麽時候我也變的被圍毆的對象?只見帶頭的人說「小雛菊,老大要見你。」制服上明明綉著我的名字,奈何這批瞎子只會雛菊雛菊的叫。

「你老大是誰?」

「成哥!五福的帶頭!」他很驕傲的說著。

「沒興趣。」我一時忘了成哥是誰。或許,我應該早就把他忘記。

「小雛菊。」淡淡的聲音傳來,圍住我的人很外的讓開一條路,看到來者何人時,我不禁睜大眼「是你!」「是我!」他臉上有嘲謔的笑容「我載你回去。」我應該說不的,真的,我應該的。可是我並沒有,我上了他的後座,讓他載著我回家。人是回到家了,心呢?心,被他載往和家反方向的令一個方向去┅

我從小雛菊、變成雛菊姊,再來晉升為「嫂子」、「大嫂」我很懷疑的看著那些高二、高三的學生,怎麽會對著我這又瘦又矮的小羅卜頭嫂子來嫂子去。尤其當這些人不是叼著煙,就是滿嘴臟話。後來,我終於遲鈍的了解,我的「男人」是誰。

李華成。

我不懂,只知道,他不過璁假過後,每天會騎著那台拆了消音器,裝上音響,多加跟噴氣管的機車來在我上下課,怎麽突然我會變成他的馬子。也許這不是什麽壞事,不過我卻得瞞著父母進行。我能了解,在他們心目中,李成華是個不良少年。他國中被當,卻神奇的考上高中。高一被當一次,又神奇的升上高二。算一算,他今年十八,卻還在高二的階段。我呢?那年,不過也才十四。不過是個國二生。在父母眼中,他是個帶壞小孩、欺騙少女的大壞蛋。在師長眼中,他是個頭疼的留級學生、三天小過、兩天大過。只是,他卻都有辦法坳過去,到今年高二還沒被踢出學校大門。在兄弟眼中,他是大哥,鐵睜睜的漢子,他是勢力的代表。在女生眼中,他是白馬王子。而在我眼中呢?他不過是個偶爾會說臟話的調皮大孩子、大哥哥。我討厭煙味,在我前面他不會抽煙,我討厭臟話,他會盡量少講;我討厭翹課,他再怎麽痛苦都會風塵僕僕的帶我上課然後「睡」死在他班上。我喜歡的,他會去做,我不喜歡的,他盡量不做————除了一樣。他怎麽也不叫我名字,也是小雛菊、小雛菊的叫。除了這點,他讓我沒什麽可以挑剔。

「小~雛~菊~」聽到這種惡心巴拉的叫法,我也能知道後頭的人一定是李成華的最佳幫手———歐景易。只有他,不會嫂子來嫂子去,可是卻會把哪三個小雛菊叫的讓人雞皮胳搭掉滿地。歐景易染了一頭金發,也不管教官一天到晚要剃他頭,他一臉笑嬉嬉,一點也不察覺自己有再一個小過就會被踢出學校的危險。

「歐學長,請你不要那樣叫我。」我放下掃把,冷冷的跟他說。

「小雛菊菊菊菊~我帶話來嘛~」

「歐學長,有話快說,說完請滾。」

「哀唷~人家是替老大帶話來嘛~成哥要你下課在北側門等他。」我可以感覺班上同學又豎起耳朵,「收到,請滾!」給他個白眼,我轉身進教室。還可以聽見他嘀咕「老大什麽女人不要,偏要這營養不良的辣椒小女生。」下了課,我走到北校門,李華成從牆上翻下來,嘻皮笑臉的摸著我的短發,把我拉進懷里「幹嘛?」「陪我去吃飯。」他帶著那戲謔的笑,勾著我的短發。

「媽媽會罵。」我搖搖頭,像往常一樣拒絕。

「今天是我生日。」

「爸爸會罵。」他今年幾歲?這是我第一個問題。

「我去跟他們說。」說完,他真的拉起我要上機車。

「你瘋了!」我拉住他的衣角,不同的搖搖頭。至少我知道,父母如果看到李華成,家裡一定會鬧翻的。

「陪我去吃飯。」有時候,他的脾氣硬的像只牛。

「我回去問問看。」說完,我跨上他的機車,他滿意的發動了車子,離開學校。

我說了謊,十四年來,我第一次說謊。

我告訴爸媽,我要和朋友去逛街。

和誰?

班上的女同學。

早點回來。

好。

我不懂為什麽我要騙人,我並不覺得和李華成出去事多大的罪惡,可是淺意識里,就是不敢說實話。換下制服,我穿了便服,出了門。李華成在路口等我,他很少接近我家附近。問他為什麽,他只說自己不是這區的人,不想給我惹麻煩。上了他的車,我聽見後頭一陣陣的機車上追上來,回頭一看,是歐景易他們,十幾台機車,跟在我屁股後面。他們比李華成停的遠,至少隔了兩條街。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世界的人。

我沒到過壽山,不過現在看起來,高雄的確很美。我可以看見很多燈,很多大廈。風很大,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要被吹散了,但是我卻覺得恨快樂,因為第一次,我和朋友出遊。李華成沒說話的走到我身邊,把外套批在我身上「要回去了嗎?」他說話中有酒味,歐景易他們帶了一堆啤酒,我想李華成也喝了幾口。

我搖搖頭「再多看一下下。」他笑了,眼中帶的溫柔「好,等一下。」我總覺得他抱著我的時候,不像大哥哥。至少,和我表哥抱我的感覺不一樣。哪裡不一樣,我說不上來。

「唷~大嫂,大哥生日,你送什麽啊?」遠遠的,小虎打著酒嗝大聲的問著。「獻吻、獻吻!」然後痞子林開始幫腔。「獻身、獻身!」歐景易不知死活的加油添醋。

[他們很吵!」我把頭貼上李華成的胸口,悶悶的說著。

「來!」我牽著我,越過欄桿,抱著我滑下一個小山坡,站在一塊平地上面。

「小雛菊,坐下。」他一屁股躺下,拍拍身邊的空位。

「叫我的名字。」我嘟著嘴,卻也順然的坐到他身邊。

「小雛菊。」他帶著戲謔的口氣,低低的叫了一聲。

「叫我名字!為什麽都不叫我名字。」

「小雛菊,我要你當小雛菊,永遠那麽純潔可愛┅」他低低的說著,不知道是對我說,還是對自己。

「算了!」說來說去還是這個原因。

「生氣?」他翻起身子,捱進我身邊。

「沒有!」才怪。

「今天我生日,你不準生氣。」大手摸上我的臉,他霸道又帶著笑意的說著。

「還有,你還沒送我生日禮物。」

「我可以在身上扎個蝴蝶結,把自己送給你。」這句話,只是單純的好玩,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沒有!不過,我想李華成絕不是這樣想。

「是嗎?」我沒有蝴蝶結,所以我只好搖搖頭。想一想,他生日不送他禮物真的是不好。我身上也沒有任何能當禮物的東西,考慮的半天,我才說「閉眼睛」他順然的閉上眼睛。我一彎身,輕輕的再他臉頰上送了一吻。就像親我爸一樣,純粹灑嬌。我想,他對我的態度,不會比我爸差到哪裡去,是值得一吻的。 他那雙黑不見底的雙眸看著,手指拂過我的唇,沉沉的說「小雛菊,你是我的,懂不懂?」

不懂。

我還沒來得及說出,他又貼上我的唇,再一次,我無力抵抗,只任由自己和他的雙唇吻著,戲著,喘息著。我終於知道,李華成和我爸、我表哥不一樣。因為,他們不會這樣吻我。

國三的聯考壓力很大,我卻沒有什麽心思讀書。歐景易則是一天到晚搶著我的考卷,然後大似的嘲笑一翻,嘲笑到李華成出現,他才很努力的去止住笑。我發現我功課一直在
掉,從全班前三名掉到十名。這次月考,我掉到第十五。我並不介意,反正,第幾名都一樣,高中上的去就好。緊張的是我的老師,一天到我喊著要去做家庭訪問。令一個替我緊張的,很好笑,居然是自己自身難保的李華成。

「怎麽又考這樣?」他抓起我的考卷,不滿的說著。

「不然你教我!」

「你知道我不會。」他把考卷塞給我,無所謂的說著。

「那就不要念我,我被我爸念的煩死了!」

「我不是你爸!」

「我知道。」又來了,他又不管這里是學校公共花圃的光天化日之下吻住我,直到訓導主任氣急敗壞的從三樓丟了板擦下來「李、華、成,你給我滾回高中部!」他輕易的閃
過板擦,一手護住我,一手往樓上比了個中指。

「我回去了,好好讀書。」他放開我,手插著口袋准備回去他的教室。

「你呢?」我揚眉,反問他。

「我不念了,這學期完,我休學。」等到他背影消失,我才回過神。不念了?為什麽?他不念完高中,爸媽怎麽可能會喜歡他?他不念完高中怎麽上大學?怎麽找工作?突然間,我覺得李華成離我的距離,又更遠了一些┅

放學的時候,兩三台機車闖進了校園,聽到的卻是很讓我驚訝的叫罵聲「叫小雛菊那**給我出來 ,叫囂的是三信的女高中生,燙著短發,一臉濃妝的叫著。我的教室離旋關很進,坐在教室里就可以聽到那叫罵聲。我起身子,正想出去問她有何貴事,身邊的花車輪拉住我,對我搖搖頭。他是李華成下面的一個混混兒,平常對我也不錯。「嫂子,別出去。」他一手攔住我,一手伸進書包抄傢伙,還順便跟小胖打了個眼神。「為什麽?」這里是學校,難不成她能吃了我?而且,我也沒得罪她。「等成哥來。」「不要。」我甩開他的手,大步的走出去。

「你是小雛菊?」兩三個女的把我圍住,一臉凶神惡剎。

「你這**!」說完,她火落落的就給了我一巴掌。我痛的咪起眼睛,我不懂她會什麽打我。我根本沒見過她。

正想詢問,打我的女生又噴氣的說「你她媽的犯賤,連我沈雅蓉的男人也敢搶?!」說完,她一手抓起我的短發,大力一押,把我摔在地上。

沈雅蓉?我更確定我沒聽過這名字。我也不懂,我什麽時候搶了她的男人。我一轉身,又爬起身來,我不喜歡別人對我動手動腳

「你幹嘛?」「幹嘛?刮花你這張賤臉!」她手一伸,五隻長長的指甲往我臉上刮下來,我急忙一閃身,卻還是慢了一步。

左臉頰一熱,血滴到了地上。我看著地上的血,一個火大反手給她一拳,只聽到她慘叫一聲,居然跌倒在地上。我楞楞的看著她臉上銅板兒大的傷口,不知所以。仔細的看我的手,才發現,李華成給我的戒指居然在滴血。

天!怎麽會這樣!才一眨眼,其中一個女的扶起沈雅蓉,其他三個一個抓住我的手,一個又火辣的給了我一巴掌。這一掌,打得更重,我一個浪嗆差點又跌倒。

只聽到遠遠有人大喊「小雛菊!」我轉頭一看,李華成邁著大步沖了過來,後頭跟著是歐景易、王中凱和一堆平常混在李華成旁邊的人,只是現在他們的臉上沒了笑容,照上了一層寒冰.
他扶助了我浪嗆的身子,摸上我的臉?u有沒有怎樣?」其他的人,卻把那幾個女的圍了起來。

「沒有,你去看看沈雅蓉,她傷的很重,我不小心打傷她了。」想到她臉上的傷,我不禁掉下眼淚。我真的不故意打傷她的,是她自己先動手¨「你這傻瓜!」他抱住我,吻掉我臉上的淚和血,回頭冷冷的對歐景易說「手,我要她的手。」這句話我不是很懂,可是我隱隱約約可以了解裡面的意思,我急忙抓住李華成「你要她的手幹嘛?」「你別管。」他撕開一節衣服,替我抹去臉上的血。我掙扎著,「不要,李華成,我不要你傷害她,讓她回去好不好,拜託!」也許是我的話引起歐景易他們的注意,他們居然一臉不可思議的回頭看我,李華成看了我一眼,才回頭過去「沈雅蓉,你記住,小雛菊是我的人,傷了她,下次我要你命。」「聽到沒?滾!」歐景易勉強的讓開一條路,讓沈雅蓉他們一群人癲癲頗頗的離開。看著李華成沒感情的臉,我發現,他變的不像我以前認識的李華成了┅

「女兒,過來。」我一踏進門,老爸就坐在沙發上叫著我。

「幹嘛?」我著頭,遮去臉上的紅腫,心裡暗叫不妙。

「學校打電話來,說你和人打架!」

「我沒有!」

「你最近是不是和一個混混走的很進?」

「他不是混混!」我被他不屑的口氣惹火,大聲的吼回去。

「我告訴你,別以為國三我就不管你。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出門,上下學我載你去。你離那混混遠一點!不準見面知不知道?」老爸站起來,一臉嚴肅的說著。

「你沒有權利管我!」我大聲的頂回去。

「你¨你這渾帳!」啪一聲,他給我一巴掌。我楞在那邊,今天我被打的還不夠嘛?為什麽連爸也打我?!我掉下眼淚,對著他還有從廚房走出來的媽大吼「我討厭你們!討厭討厭討厭!」說完,我沖上樓,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痛哭失聲。李華成,李華成,我好想你!你在哪裡?李華成!那一晚,我終於知道李華成是誰。他是我愛上的一個男人,不能愛,卻愛上的人。
我被禁足了。除了學校,我哪裡也不能去。李華成好像也知道我家的事,他沒有來找我,只歐景易有空彎道國中部來看看我。我也不能去找他,因為爸媽老師,下課不讓我去任何地方。這樣過了三個禮拜,我只覺得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死了一樣,靈魂像被抽去一般。剩下的不過是我的軀殼。我哭、我鬧,在家裡拚命的砸東西,摔東西,他們卻絲毫不動心,只是把我看得更嚴,更寸步不離。後來,我乾脆把自己反鎖在家裡。我不去上學,也不出門。整天悶在暗黑的房間里,流眼淚。眼淚流乾了,就只剩喘息,我發現,我根本已經快死了。快被思念折磨死了。就這樣,睡醒哭,哭醒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多久。那天晚上,我突然坐起身來。走到桌前,看著日歷。我笑了,一個多月來我笑了,因為我發現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五歲的生日。一股想見李華成的感覺滿然竄起,我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控制了,我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在凌晨一點的時候,逃出了家門。我真笨,一個月來就只知道哭,完全沒想到要逃。招了輛計程車,我往一家李華成曾經帶我我去的刺青店。

踏出了刺青店已經凌晨兩點多了,我沒有頭緒的走著。我想見他,卻不知道他在哪裡。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裡,我發現我什麽都不知道。兩台呼消而過得機車在我身邊停住,車上的人走下來「妹妹~要不要去玩?」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們,「今晚飆車的地點在哪?」他一楞,又露出痞子笑容「中正路啊,剛開始沒多久,要不要去?我載你!」「好!」我二話不說的跨上他的車,我知道,李華成一定在哪裡。

倫哥,載我的人,其實人不錯,他邊騎車邊問「你要去找誰?沒人的話,就讓我載。」我知道他們尬車的時候習慣載個女生在後頭炫耀。「今晚很多人嗎?」

「很多啊!火龍車隊跟青虎車隊今晚連起來飆,一兩百台有吧!你找的人是哪隊的?」我不知道李華成是在哪一對,我沒聽他說過。只好搖搖頭。很快的到的中正路,倫哥看了一眼手錶,「應該在五分鍾車隊就會到了,你路邊站點,免的被輾死!」他點跟煙說著「你臉色怎麽那麽不好?不會掛了吧?」我沒有注意他的話,只是眼睛盯著前方看,果然不久,一堆謎謎蒙蒙的車燈在遠方出現,接這是漸漸傳來的車聲。才一眨眼,幾十台車子就呼蕭而過。那麽多,我去哪找他?一咬牙,我沖道路中間,想看清楚每台車子。倫哥大叫一聲想把我拉回來,已經來不及。我聽見叫罵聲,煞車聲,還有撞車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只是張大眼睛想看李華成在哪裡,可是我卻看不到,除了車燈我看不到什麽。突然一台車子急速煞車在我前面,車身一斜,壓著地面筆直的像我沖過來,在離我一公尺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住。只見滾了兩圈的騎士站了起來,摔掉手上的安全帽,氣沖沖的向我走過來「干!你找死?****擋在那———————小雛菊?」等我閉起眼睛准備接收他那怒氣沖天的一拳,那人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睜眼一看,居然是歐景易,他摔的鼻青臉腫,整隻手都磨出來血,我顫抖的說「對¨對不起┅」腳一軟,我跌 坐了下去。歐景易連忙沖過來扶助我?A一邊大叫「call成哥,叫他掉頭,快快快!說嫂子在這!」他這一吼,旁邊幾打轉的機車都停下來,後面來勢洶洶的機車群也都停了下來,把中正路當成停車場。一下子,幾百台機車停的停,轉圈的轉圈「他¨他們怎麽都停了?」歐景易扶著我坐在柏油路上「廢話,一半車隊是老大的,大家不停下來看大嫂不然要幹嘛?」

倫哥,載我的人,其實人不錯,他邊騎車邊問「你要去找誰?沒人的話,就讓我載。」我知道他們尬車的時候習慣載個女生在後頭炫耀。「今晚很多人嗎?」

「他在┅在哪?」我頭昏目眩的問著,幾天的眼淚,把我全部的體力都榨乾了。

「老大的車子早就飆到前面不知道哪裡了,喂!小雛菊,你別葛屁!你死了,老大會把我們全砍了陪葬的!」他緊張的說著,我閉上眼睛,只覺得好累。想到李華成就要來了,又勉強打開眼睛。安靜的路上,突然又傳出呼呼的車聲,接下來一群人吵雜不輕的說「成哥來了!」李華成來了!我看那台像失控的機車撞了過來,在機車還沒有全部停下來的時候,車上的人跳了下來,他一手丟了安全帽,帽下是李華成,只見他蒼白著臉,像我沖過來。他的臉好白,是不是病了?我松開歐景易的手,也朝他奔了過去,只見他喊「小雛菊!」我使勁全力沖了過去,和他撲了個滿懷。他氣急敗壞的說「你到這來幹嘛?」我努力的擠了一個笑容「我¨好想你!」這幾個自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話說完,我全身一軟,眼前一黑,就這樣撲倒在李華成的懷里。我終於¨回到了他的懷抱。

那天,我在李華成的懷里睡著。醒來的時候,只見房裡一片黑暗,我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李華成坐在窗口,朝外面吐著煙。我拉開棉被,他也回了頭,彈掉手上的煙,他走過來一把抱起我坐上他的大腿「好點沒?」我只是點了點頭,把自己埋進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只有他的心跳能讓我安心,讓我知道,我還活著。

「你瘦了。」他仰起我的頭,看著我淡淡的說著

「都是為了你。」只是一句話,卻包含了我所有的愛,李華成抱緊我,抿著嘴一言不語。過了好久,他才嘆氣「你這樣跑出來,你爸媽會擔心的。」

「不會!他們根本不管我死活。」

「別任性,睡吧,明天我帶你回去。」說著他放下我,想替我蓋被子。

「不要!我再也不要回去了。」我抓著他的衣服,大聲的喊著「我討厭他們,討厭死了!」

「傻瓜,你要是像我一樣沒了爸媽,就不會覺得他們討厭了。」我從來不知道他是孤兒。

「不管!他們不讓我見你,我討厭他們!」黑暗中,我彷佛可以聽見他的嘆息聲,只見他喃喃的說著「他們是為你好,我不是好人,跟著我會受苦的。」

「在我心裡,你最好。」我抱住他,自己送上了雙唇,生澀的吻著他。他雙手收緊,也低頭熱烈的回應著我,黑暗中,沒有半響聲息,就只能就我和他的心跳聲,喘息聲。過了好久,他才勉強把我推開「睡吧。」說完,他起身離開了床畔。

「你為什麽不要我了?」我拉住他,開始無理取鬧的掉眼淚。

「不是不要,是不能。」他撇過頭,故意忽略掉我掛在臉上的淚珠,望著窗外無奈的說著,我抿著嘴,不發一言,他則是頭也不回的慢慢想走出房間。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我不能讓他走,他是我的男人。我的!我伸手把胸前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把整件上衣褪下,開口喊他。

「李華成,你轉頭!」他停下步伐,一轉身,猛然倒抽一口氣,生硬的問「你幹嘛?」我下了床,往他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拉下我內*的肩帶「我干麻,你很清楚。」他居然往門邊退,一整臉死白,好像看到了怪物,指著我,結巴了起來「你┅你的胸口┅」我的胸口,刺著一朵艷黃的菊花,那是我到刺青店一針一針讓刺青仔幫我刺上我的胸口,還記的邊刺他邊牢騷「成哥一定會砍死我。」

「我刺的,今天剛刺。」說完,我撲像他,把自己摔進了他的懷里,他顫抖的抱著我,「你這笨蛋,學人刺什麽青┅」

「你背上也有,我聽歐景易說的,讓我看¨好不好?」說完,我伸手粗魯的把他的上衣脫了下來,瞪著他的胸口看,一條一條的疤,像蜘蛛被打扁一樣的橫掛在他胸前。那是被開山刀砍出來的。他推開我,喘氣的問「你知道到底你在幹嘛?去把衣服穿起來」他邊說邊大口的喘氣,彷佛遭受倒什麽極刑一樣的痛苦。我知道他為什麽喘氣,我是小雛菊,可是國中三年,男女之間的事,我不是全然不懂。至少,我就看的出來他喘氣的原因。那是一種欲/望,一種野性的欲/望。

「我不要,我要你,你是我的男人,歐景易他們都那樣說,為什麽你不要我?」我再次撲上他,緊緊的抱住他,而他的手則是不停的抖。

「我一定會砍死他們。」他咬牙切齒的說著
----------------------------------------
這個是試讀的,因為有字數規定,所以不能發全文了,不過你可以自己去查,名字是《小雛菊的黑道》,真的超級感人的,看到最後,我已經哭到不行了,真的心疼。

❸ 【短篇小說】:姐妹

羅北第一眼見到裴蓓蓓的時候就一見鍾情。

那是A市某大學迎新聯歡會上,裴蓓蓓作為服裝表演的壓軸模特上場,她的出場瞬間讓所有人鴉雀無聲,十幾秒過後,是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夾雜著男同學們激動的口哨聲。那一刻,羅北沒有鼓掌,他獃獃的看著舞台上光芒四射的裴蓓蓓,強烈的感知到由小到大從沒有過的心動,那一刻的羅北暗下決心:我一定要追到這個女孩!

羅北第一次和裴蓓蓓約會是在歷經三個月的猛烈追求後,裴蓓蓓始終那麼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對待羅北,使羅北在某一時段甚至萌生退意,就在羅北考慮是否要放棄這個高冷女神的時候,裴蓓蓓竟然讓班級里的甜甜捎口信給羅北:晚自習後,學校北門的星巴克見!就這樣,羅北成了裴蓓蓓的男朋友。

男女朋友交往的形式無非就是吃飯、逛街等等俗套。羅北也不能免俗。羅北請裴蓓蓓吃的第一餐是湘菜,飯店是裴蓓蓓選的,她說她愛吃辣。

女神裴蓓蓓今天穿了件淡藍色連衣裙,衣服的顏色恰到好處的烘托出她膚如凝脂的臉頰、脖頸。羅北有些看得發呆。裴蓓蓓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射了一個小小的暗影,抬起眼瞼的裴蓓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接觸到羅北痴呆的目光,臉頰上泛起一點桃紅。輕輕的咬了咬下唇。羅北被這個咬下唇的動作刺激得差點流鼻血。

在飯後看完一場電影後,羅北磨磨蹭蹭的送女神回學校的寢室,在轉過體育館牆角的時候,趁著夜色,羅北壯著膽子擁抱了裴蓓蓓,裴蓓蓓掙扎了一下,然後仰起臉,眨著那雙迷死人的眼睛,又咬了下嘴唇,羅北一下吻下去,在這體育館陰暗的拐角,羅北向女神貢獻了自己的初吻。

第二天當羅北在宿舍從美夢中醒來的時候,接到了裴蓓蓓一條信息:我想冷靜冷靜,重新考慮下我們的關系!

羅北猛的從被窩里坐起來,驚得對面正埋頭吃方便麵的舍友嘴裡銜著彎曲的面條一臉錯愕的看著他。

羅北仔細回想著昨晚哪個細節會導致他和裴蓓蓓的關系出現這樣的危機,本來已經感覺快水到渠成的時候誰知那流淌的水突然轉了個彎,並掀起了一股激浪,思來想去,羅北覺得可能是自己那個獻出的初吻唐突了女神。

此後的一周是羅北遭遇到和裴蓓蓓戀愛以來的第一個冷凍期,此時的羅北並不知道,這樣性質的冷凍期,充斥在了他們以後交往的各個不固定的時間段里。

在裴蓓蓓躲避羅北的第八天,羅北晚自習後精神有點萎靡的走在回寢室的路上,這是一條通往男寢的捷徑,雖然是捷徑,卻很少人知道,小徑兩旁的蒿草在半人高的茂密縫隙里搖曳出遠處星星點點的燈光。

「羅北」!

羅北以為自己太想裴蓓蓓出現了幻覺,直到第二聲呼喚,他才轉身循聲望向身後,一襲藍裙的裴蓓蓓正站在他身後二十米左右在沖他微笑。裴蓓蓓今晚特別美麗,雖然也是淡藍的連衣裙,但這件不同於他們初次見面那天的素雅,整件連衣裙的質地更輕柔,隨著微風裙子勾勒出裴蓓蓓完美的身體曲線,一字領的設計,讓雪白的肩膀在月色下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整個人都彷彿散著淡淡的金光。裴蓓蓓緩緩走近楞著的羅北,伸出手臂環住了羅北的腰身,將臉輕輕的貼在羅北的面頰上,說了句:我好想你!

那晚的裴蓓蓓格外溫柔,他們坐在學校假山的涼亭裡面似乎有說不完的話,羅北驚覺原來裴蓓蓓在羅北追求她之前就對他十分關注過。羅北曾代表本校參加世界大學生辯論會,並在最後帶領全隊進入決賽。那時候的裴蓓蓓還在讀高三,但那次大學生辯論會中羅北精彩的辯句裴蓓蓓幾乎一字不落的又給羅北背誦了一遍。「因為你,我報考了這所大學。」裴蓓蓓這最後一句話聲音雖然不大,羅北的心卻如同一架懸掛著的銅鍾被猛烈的擊打了一下,那悅耳的鍾聲久久迴旋著。我們最大的幸福難道不是知道我們愛著的人也同樣的愛我們嗎?

為了緩解激動的心情,羅北說了一句,你今天這件藍色連衣裙好美。我發現你非常喜歡藍色。

是嗎?裴蓓蓓淡淡的說:我所有衣服幾乎都是藍色的。

裴蓓蓓的生日在五月,羅北思來想去,決定利用幾天假期和裴蓓蓓去附近一個很出名的叫:「黃沙湖」的溫泉聖地,因為裴蓓蓓說她特別喜歡海、喜歡水。然而,在羅北做好一切准備,等著裴蓓蓓的時候,裴蓓蓓一直沒有出現。電話也關機,所有聯絡方式都找不到裴蓓蓓。

在和裴蓓蓓失去聯系的第五天,她出現了,羅北迫不及待的問她這幾天的行蹤,得到的是裴蓓蓓輕描淡寫的一句:我想靜靜。好脾氣的羅北終於忍不住了,扳過裴蓓蓓的肩頭直視著她閃躲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告訴我好嗎?我想幫你分擔。裴蓓蓓突然笑了,緊接著又淚眼朦朧的看著羅北,終於還是一句話沒說。

這件事之後,兩人之間似乎都刻意迴避著不再提那天的失約。羅北總是安慰自己:她不想說的,我不會逼她。這樣貌似平靜的過了兩周。

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羅北正要去找裴蓓蓓去食堂吃飯,突然背後被一隻手猛的拍了一下:嗨!

羅北回頭看到裴蓓蓓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連衣裙,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站在自己身後調皮的沖自己做了個鬼臉!今天的女神似乎格外開心:北哥哥,你請我去外面吃飯吧!連稱呼都透著與平時不同的親昵。

「北哥哥」?這稱呼不錯!「南妹妹!」

哈哈,好啊,以後我就是你的南妹妹,你是我的北哥哥!

羅北被今天裴蓓蓓的好心情感染了,走,北哥哥請你去吃好吃的!

他們來到了裴蓓蓓第一次點的那家湘菜館,今天的裴蓓蓓異常活潑,一掃往日的矜持,在吃到每一道菜的時候都贊不絕口:真好吃!要是不這么辣就好了!說著說著還伸出舌頭用手扇了扇。

你不是最愛吃這家的辣嗎?

我有嗎?本姑娘今天改性了,怕辣!

嗯嗯,南妹妹今天是改性了。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鍾就是開心的事啊!

裴蓓蓓歪著頭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羅北。

羅北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蓓蓓,你撒嬌的樣子太可愛。

是嗎?那你以後想經常看到我撒嬌的樣子不?

能嗎?

當然啊!我願意為你撒一輩子嬌!

在羅北炙熱的目光下,裴蓓蓓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肉麻,嘟起嘴扭了扭身子的她,右手食指在不停的卷著垂下的一縷發卷。

羅北打趣道:害羞了?來,給你北哥表演個咬唇。

裴蓓蓓停頓了一下。扭了扭身子說:你讓我幹嘛就幹嘛啊,偏不!

今天的羅北感覺是和裴蓓蓓相處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他覺得裴蓓蓓似乎在他面前第一次這么放鬆自己,而放鬆後的裴蓓蓓擺脫了那種女神的高冷范,更鮮活的裴蓓蓓有著另一種的可愛。

第二天,裴蓓蓓在羅北宿舍老遠就向羅北跑來,然後在羅北的驚愕中一下跳到他的懷里,兩條長腿夾住了羅北的腰。

北哥哥,看到我高興嗎?

❹ 求推薦虐文短篇小說,短篇,要虐!越虐越好!

夏天夏,星星辰 書籍簡介:四年前:伊星宸對著夏莘辰說:我憎恨你們四年前,站在舊書室窗前的夏莘辰看著伊星宸離去的背影,流著淚說了一句。再見,伊星宸四年後,他們再次相遇,一次次倔強的傷害,一次次刻意的躲避,卻始終無法逃開命運的安排,莘辰默默地承受著身體病痛的折磨,給了星宸一個三個月的承諾,他們,只能相戀三個月,那麼,三個月之後...

君憐流雲 書籍簡介:如果時間到退,即使她明知會面對他的仇視傷害, 她依然會下*設計嫁他,親手破壞他的良緣,打破兩人之間唯一聯系的兄妹情。 她不後悔,那怕月下獨身一人,那怕他心中從始到終都戀著別人。 她一定要救他! 因為,十年前她許過諾言 今生,她一定會保護他! 更因為她之於他從來不僅僅是兄妹之情! 可是,美麗的夢還未織成形,就被他無情的撕裂:我過去不曾,以後也不會愛你! 為了他,她已盡她的生命,只為在他身邊守候就好。 所以在危機解除時,她將他還給他的愛人。 那怕她已傷了身,碎了心……

殘音 書籍簡介:「你知道自己有多美,你的容貌足以傾國傾城,讓我一人享有,未免太可惜……」他將她許給另一個男人。
「空有這絕色之姿又怎樣?呵呵……」她笑的凄涼:「傾國傾城,其實要傾的不過一人,你可明白?」她毫不猶豫的毀了自己的臉,她最想要傾倒的男人如此對他,這容顏對她來說又有何意義?
「我會一直等著你,只要你還在等他,你等的是一個永遠不會愛上你的男人,我比你幸運。我要等到你放棄他,或許你會不再愛他,或許你會愛上另一個人,至少那時候我可以放心……」他比『他』對她好太多,等了她好多年。可惜愛她之人終非她所愛,所以她只能辜負……
「寒音,你知道跟我說愛,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即便是她快要死了,他也不願意……騙她也好……她只想聽見他說。
原來愛上他是她的錯,她可不可以重新選擇,別再讓她愛上這樣的男人,不要讓她愛的那麼辛苦……

挽香月 書籍簡介:娼婦,年華一去,等待著的便是凄涼的晚年

她知道,可是除了用盡力氣地活著,卻無力抵抗命運加諸在身上的一切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一個如神祗般的存在

卻因為愛上一個懦弱而自私的男人差點被毀掉

她當他是天上的月亮,只要能遠遠地看著,便是一種幸福

他卻當她是沾上身的泥,插入心的刺,不除不能安睡

直到除去後,他才知道,不是她離不開他,而是他離不開她

芳魂佳人 書籍簡介:為了復仇,荊世遺不擇手段,從知曉她身份的那一瞬間起,他就已決計冷血地利用她!海若芽美麗卻也單純,當他從惡人手中救下她時,無限柔情就已經悄悄深種,她領著他回到劍谷,在他的邪笑中沉淪,沒有察覺他別有用心,一步步成為他情愛上的禁臠。但是當他無法如願鑄成絕代名劍時,竟殘忍地告訴她真相————原來種種親昵行徑,都只是為了從她口中騙得鑄劍方法,他只醉心於復仇,根本不愛她!她的心被他殘忍打碎,卻又無法恨他;天可憐見,哪個女子像她愛得如此絕望?但為了愛,她仍願意成為他的莫邪,為他踏入火海中遭受烈火焚身,也無怨無悔……
葉落無痕 書籍簡介:窗外是一場壯烈的霞光,團團彩雲交織出一道道瘋狂的軌跡——據說,人死後,靈魂會從那裡經過,然後俯瞰人世最後一眼……



❺ 求超悲傷短篇小說。

靈希的作品很悲。望能去看看。尤其是《摯愛狼少年》、《緋雨傾城》、《夏天夏星星辰》。強推!!!
《摯愛狼少年》
狼少年的愛戀,是一場痴情與珍惜的童話。神秘的天狼王子,孤獨冰冷得讓人無法接近,有著會定期變成狼的離奇身世,任何一份牽掛都會讓他離危險和死亡更近一步。可他眼中的冰寒卻在善良女孩聆恩的笑靨中融化為柔情。而另外兩個王子般的人物,為了聆恩,一個善良地默默守候,一個卻霸道地安排著一切。藍絲帶的承諾能否實現?天狼的愛情能逃得過命運嗎?奇幻美麗,驚心動魄,狼少年的故事裡,真摯簡單的愛戀,卻那麼傷懷,作者以這個愛情童話,再次向世人昭示:愛情,永遠是只不死鳥……

《香薰戀人》
你知道堅強是什麼嗎?你知道在美麗的殷園里隱藏著一個怎樣的秘密嗎?當脆弱的薰因為至深的愛戀而選擇堅強,當高貴的楓因為心中陳舊的怨恨而一意孤行,善良的東方凌該何去何從呢?
三個人的香水情緣,兩個人的血緣之蔓,命中註定的人一定會在一起,任何人都無法阻擋,她可以錯過很多的人,但絕對不會與自己命中註定的人錯過,這就是姻緣……
佇立在海棠花樹下的美麗少年,會用自己一生一世的愛戀來詮釋「姻緣」的定義……

《折翼天使之城》
南茉優是一個無父無母一個人堅強長大的女孩子,她必須要拚命的打工才能繳納自己的學費和房租費,在一次新聞社社長的利誘下,潛進港北市最神秘的城堡內拍攝照片,遇到了城堡內的冷漠高貴的殿下星諾和聰明睿智的靳楚南。星諾本是一個國家的王子,因為觸犯了王室的法度而被送入冰冷的城堡內拘禁一生,靳楚南是奉了王室的命令看守星諾殿下的人,星諾一直愛戀著女孩——索妃婭也出現。於是,四個人的愛情故事在城堡中上演……擁有一頭齊腰黑長發外加紫色眼瞳的星諾是一個島上王國的王子,因為觸犯皇室的法則而被囚禁在一座城堡中,由聰明睿智的貴族繼承人靳楚南看守。一切的平靜在南茉優,這個無父無母、性格堅強的女孩闖入城堡的那一刻起被完全打破……
一座禁閉的城堡,幾個人的溫柔纏戀……面對真正的王子,灰姑娘的童話是否依舊美麗?執著的海豚是否願意繼續充當愛情的使者?在蔚藍的海域之中選擇那奮力的一躍……

《夏天夏,星星辰》
四年前:伊星宸對著夏莘辰說:「我憎恨你們——」
四年前,站在舊書室窗前的夏莘辰看著伊星宸離去的背影,流著淚說了一句:「再見,伊星宸—— 」
四年後,他們再次相遇,一次次倔強的傷害,一次次刻意的躲避,卻始終無法逃開命運的安排,莘辰默默地承受著身體病痛的折磨,給了星宸一個三個月的承諾,他們,只能相戀三個月! 那麼,三個月之後,她到底要怎樣延續他所希望的永遠……

《鏡梔雪》
這一次,我想要講一個童話——一個關於王子與公主的童話。
在這個童話里,有很糾結的感情,也有深得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愛——
一種即便為你而死也會甘之如飴的愛。
這個故事,屬於另外一個,一個與星諾有著血緣關系的人。
希望你願意——
靜下心來看這個也許很長、也許很糾結的故事。
這個故事的開頭,應該是這樣的:
在我們生活的這個時代,在美麗的太平洋上,有一個開滿白色緬梔花的島嶼,在這個島嶼上有一個王權國家,它的名字叫做——星釋王國。········

《戀之蔓千尋》
一場飄零的雪,一段凄美的情…… 相遇的那一刻,純白色的世界大雪紛飛,愛情在最初的那夜,綻放出絕美的花朵。未希在街道昏黃的路燈下發現被噩夢糾纏的賀千洵,溫暖了他的夢境,驅除了纏繞他八年的恐懼!從這一刻開始,就註定了他不會放手!註定了這一場溫暖的等待。記憶在如潮汐般翻湧的時光里沉澱,當光與影瞬間變幻,雪夜裡獨自佇立的女孩,寧靜守望戀之蔓的綻放…… 驀然回首,你卻不見,唯有千尋……

《緋雨傾城》
最初的一個夢,冰冷的雪花在我的面前放肆地盛開,大漠的夜帝告訴我,會有一個人來到我的身邊,為我成就一個傳奇。所以我在孤獨中一直等待,當漫長已經不再漫長,當孤寂已經忘記孤寂,當未來浸染了夜的黑色,傷痛被冰雪化成透明,你一襲白衣而來,披著燦爛的星辰,跪伏在我的眼前,澄澈的眼神,烏黑的雲發,卻將生死枯榮摒棄在紅塵之外。若人生之如初見……你是天山上最聖潔無瑕的蓮花,而我是碧空之下翱翔的雪鷹,日日夜夜盤旋在蒼空之巔,看你含苞,看你待放,直至凋零……

這些希望你喜歡。

❻ 求一篇歐亨利的短篇小說

帶傢具出租的房間

在紐約西區南部的紅磚房那一帶地方,絕大多數居民都如時光一樣動盪不定、遷移不停、來去匆匆。正因為無家可歸,他們也可以說有上百個家。他們不時從這間客房搬到另一間客房,永遠都是那麼變幻無常——在居家上如此,在情感和理智上也無二致。他們用爵士樂曲調唱著流行曲「家,甜美的家」;全部家當用硬紙盒一拎就走;纏緣於闊邊帽上的裝飾就是他們的葡萄藤;拐杖就是他們的無花果樹。
這一帶有成百上千這種住客,這一帶的房子可以述說的故事自然也是成百上千。當然,它們大多干癟乏味;不過,要說在這么多漂泊過客掀起的餘波中找不出一兩個鬼魂,那才是怪事哩。
一天傍晚擦黑以後,有個青年男子在這些崩塌失修的紅磚大房中間轉悠尋覓,挨門挨戶按鈴。在第十二家門前,他把空當當的手提行李放在台階上,然後揩去帽沿和額頭上的灰塵。門鈴聲很弱,好像傳至遙遠、空曠的房屋深處。
這是他按響的第十二家門鈴。鈴聲響過,女房東應聲出來開門。她的模樣使他想起一隻討厭的、吃得過多的蛆蟲。它已經把果仁吃得只剩空殼,現在正想尋找可以充飢的房客來填充空間。
年輕人問有沒有房間出租。
「進來吧,」房東說。她的聲音從喉頭擠出,嘎聲嘎氣,好像喉嚨上綳了層毛皮。「三樓還有個後間,空了一個星期。想看看嗎?」
年輕人跟她上樓。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一線微光緩和了過道上的陰影。他們不聲不響地走著,腳下的地毯破爛不堪,可能連造出它的織布機都要詛咒說這不是自己的產物。它好像已經植物化了,已經在這惡臭、陰暗的空氣中退化成茂盛滋潤的地衣或滿地蔓延的苔蘚,東一塊西一塊,一直長到樓梯上,踩在腳下像有機物一樣粘糊糊的。樓梯轉角處牆上都有空著的壁龕。它們裡面也許曾放過花花草草。果真如此的話,那些花草已經在污濁骯臟的空氣中死去。壁龕裡面也許曾放過聖像,但是不難想像,黑暗之中大大小小的魔鬼早就把聖人拖出來,一直拖到下面某間客房那邪惡的深淵之中去了。
「就是這間,」房東說,還是那副毛皮嗓子。「房間很不錯,難得有空的時候。今年夏天這兒還住過一些特別講究的人哩——從不找麻煩,按時提前付房租。自來水在過道盡頭。斯普羅爾斯和穆尼住了三個月。她們演過輕松喜劇。布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也許你聽說過她吧——喔,那隻是藝名兒——就在那張梳妝台上邊,原來還掛著她的結婚證書哩,鑲了框的。煤氣開關在這兒,瞧這壁櫥也很寬敞。這房間人人見了都喜歡,從來沒長時間空過。」
「你這兒住過很多演戲的?」年輕人問。
「他們這個來,那個去。我的房客中有很多人在演出界幹事。對了,先生,這一帶劇院集中,演戲的人從不在一個地方長住。到這兒來住過的也不少。他們這個來,那個去。」
他租下了房間,預付了一個星期的租金。他說他很累,想馬上住下來。他點清了租金。她說房間早就准備規矩,連毛巾和水都是現成的。房東走開時,——他又——已經是第一千次了——把掛在舌尖的問題提了出來。
「有個姑娘——瓦西納小姐——埃盧瓦絲•瓦西納小姐——你記得房客中有過這人嗎?她多半是在台上唱歌的。她皮膚白嫩,個子中等,身材苗條,金紅色頭發,左眼眉毛邊長了顆黑痣。」
「不,我記不得這個名字。那些搞演出的,換名字跟換房間一樣快,來來去去,誰也說不準。不,我想不起這個名字了。」
不。總是不。五個月不間斷地打聽詢問,千篇一律地否定回答。已經花了好多時間,白天去找劇院經理、代理人、劇校和合唱團打聽;晚上則夾在觀眾之中去尋找,名角兒會演的劇院去找過,下流污穢的音樂廳也去找過,甚至還害怕在那類地方找到他最想找的人。他對她獨懷真情,一心要找到她。他確信,自她從家裡失蹤以來,這座水流環繞的大城市一定把她蒙在了某個角落。但這座城市就像一大團流沙,沙粒的位置變化不定,沒有基礎,今天還浮在上層的細粒到了明天就被淤泥和粘土覆蓋在下面。
客房以假惺惺的熱情迎接新至的客人,像個暗娼臉上堆起的假笑,紅中透病、形容枯槁、馬馬虎虎。破舊的傢具、破爛綢套的沙發、兩把椅子、窗戶間一碼寬的廉價穿衣鏡、一兩個燙金像框、角落裡的銅床架——所有這一切折射出一種似是而非的舒適之感。
房客懶洋洋地半躺在一把椅子上,客房則如巴比倫通天塔的一個套間,盡管稀里糊塗扯不清楚,仍然竭力把曾在這里留宿過的房客分門別類,向他細細講來。
地上鋪了一張雜色地毯,像一個艷花盛開的長方形熱帶小島,四周是骯臟的墊子形成的波濤翻滾的大海。用灰白紙裱過的牆上,貼著緊隨無家可歸者四處漂流的圖片——「胡格諾情人」,「第一次爭吵」,「婚禮早餐」,「泉邊美女」。壁爐爐額的樣式典雅而莊重,外面卻歪歪斜斜扯起條花哨的布簾,像舞劇里亞馬遜女人用的腰帶。爐額上殘留著一些零碎物品,都是些困居客房的人在幸運的風帆把他們載到新碼頭時拋棄不要的東西——一兩個廉價花瓶,女演員的畫片,葯瓶兒,殘缺不全的撲克紙牌。
漸漸地,密碼的筆形變得清晰可辨,前前後後居住過這間客房的人留下的細小痕跡所具有的意義也變得完整有形。
梳妝台前那片地毯已經磨得只剩麻紗,意味著成群的漂亮女人曾在上面邁步。牆上的小指紋表明小囚犯曾在此努力摸索通向陽光和空氣之路。一團濺開的污跡,形如炸彈爆炸後的影子,是杯子或瓶子連同所盛之物一起被砸在牆上的見證。穿衣鏡鏡面上用玻璃鑽刀歪歪扭扭地刻著名字「瑪麗」。看來,客房留宿人——也許是受到客房那俗艷的冷漠之驅使吧——
曾先先後後在狂怒中輾轉反側,並把一腔憤懣傾泄在這個房間上。傢具有鑿痕和磨損;長沙發因凸起的彈簧而變形,看上去像一頭在痛苦中扭曲的痙攣中被宰殺的可怖怪物。另外某次威力更大的動盪砍去了大理石壁爐額的一大塊。地板的每一塊拼木各自構成一個斜面,並且好像由於互不幹連、各自獨有的哀怨而發出尖叫。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把所有這一切惡意和傷害施加於這個房間的人居然就是曾一度把它稱之為他們的家的人;然而,也許正是這屢遭欺騙、仍然盲目保持的戀家本性以及對虛假的護家神的憤恨點燃了他們胸中的沖天怒火。一間茅草房——只要屬於我們自己——我們都會打掃、裝點和珍惜。
椅子上的年輕人任這些思緒繚繞心間,與此同時,樓中飄來有血有肉、活靈活現的聲音和氣味。他聽見一個房間傳來吃吃的竊笑和淫盪放縱的大笑;別的房間傳來獨自咒罵聲,骰子的格格聲,催眠曲和嗚嗚抽泣;樓上有人在興致勃勃地彈班卓琴。不知什麼地方的門砰砰嘭嘭地關上;架空電車不時隆隆駛過;後面籬牆上有隻貓在哀叫。他呼吸到這座房子的氣息。這不是什麼氣味兒,而是一種潮味兒,如同從地窖里的油布和朽木混在一起蒸發出的霉臭。
他就這樣歇在那兒,突然,房間里充滿木犀草濃烈的芬芳。它乘風而至,鮮明無誤,香馥沁人,栩栩如生,活脫脫幾乎如來訪的佳賓。年輕人忍不住大叫:「什麼?親愛的?」好像有人在喊他似地。他然後一躍而起,四下張望。濃香撲鼻而來,把他包裹其中。他伸出手臂擁抱香氣。剎那間,他的全部感覺都給攪混在一起。人怎麼可能被香味斷然喚起呢?喚起他的肯定是聲音。難道這就是曾撫摸、安慰過他的聲音?
「她在這個房間住過,」他大聲說,扭身尋找起來,硬想搜出什麼征跡,因為他確信能辨認出屬於她的或是她觸摸過的任何微小的東西。這沁人肺腑的木犀花香,她所喜愛、唯她獨有的芬芳,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房間只馬馬虎虎收拾過。薄薄的梳妝台桌布上有稀稀拉拉五六個發夾——都是些女性朋友用的那類東西,悄聲無息,具有女性特徵,但不標明任何心境或時間。他沒去仔細琢磨,因為這些東西顯然缺乏個性。他把梳妝台抽屜搜了個底朝天,發現一條丟棄的破舊小手絹。他把它蒙在臉上,天芥菜花的怪味刺鼻而來。他順手把手絹甩在地上。在另一個抽屜,他發現幾顆零星紐扣,一張劇目表,一張當鋪老闆的名片,兩顆吃剩的果汁軟糖,一本夢釋書。最後一個抽屜里有一個女人用的黑緞蝴蝶發結。他猛然一楞,懸在冰與火之間,處於興奮與失望之間。但是黑緞蝴蝶發結也只是女性莊重端雅但不具個性特徵的普通裝飾,不能提供任何線索。
隨後他在房間里四處搜尋,像一條獵狗東嗅西聞,掃視四壁,趴在地上仔細查看拱起的地氈角落,翻遍壁爐爐額和桌子、窗簾和門簾、角落裡搖搖欲墜的酒櫃,試圖找到一個可見的、但他還未發現的跡象,以證明她就在房間裡面,就在他旁邊、周圍、對面、心中、上面,緊緊地牽著他、追求他,並通過精微超常的感覺向他發出如此哀婉的呼喚,以至於連他愚鈍的感覺都能領悟出這呼喚之聲。他再次大聲回答「我在這兒,親愛的!」然後轉過身子,目瞪口呆,一片漠然,因為他在木犀花香中還察覺不出形式、色彩、愛情和張開的雙臂。唔,上帝啊,那芳香是從哪兒來的?從什麼時候起香味開始具有呼喚之力?就這樣他不停地四下摸索。
他把牆縫和牆角掏了一遍,找到一些瓶塞和煙蒂。對這些東西他不屑一顧。但有一次他在一折地氈里發現一支抽了半截的紙雪茄,鐵青著臉使勁咒了一聲,用腳後跟把它踩得稀爛。他把整個房間從一端到另一端篩了一遍,發現許許多多流客留下的無聊、可恥的記載。但是,有關可能曾住過這兒的、其幽靈好像仍然徘徊在這里的、他正在尋求的她,他卻絲毫痕跡也未發現。
這時他記起了女房東。
他從幽靈縈繞的房間跑下樓,來到透出一縫光線的門前。
她應聲開門出來。他竭盡全力,剋制住激動之情。
「請告訴我,夫人,」他哀求道,「我來之前誰住過那個房間?」
「好的,先生。我可以再說一遍。以前住的是斯普羅爾斯和穆尼夫婦,我已經說過。布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演戲的,後來成了穆尼夫人。我的房子從來聲譽就好。他們的結婚證都是掛起的,還鑲了框,掛在釘子上——」
「斯普羅爾斯小姐是哪種女人——我是說,她長相如何?」
「喔,先生,黑頭發,矮小,肥胖,臉蛋兒笑嘻嘻的。他們一個星期前搬走,上星期二。」
「在他們以前誰住過?」
「嗨,有個單身男人,搞運輸的。他還欠我一個星期的房租沒付就走了。在他以前是克勞德夫人和她兩個孩子,住了四個月;再以前是多伊爾老先生,房租是他兒子付的。他住了六個月。都是一年以前的事了,再往以前我就記不得了。」
他謝了她,慢騰騰地爬回房間。房間死氣沉沉。曾為它注入生機的香氣已經消失,木犀花香已經離去,代之而來的是發霉傢具老朽、陳腐、凝滯的臭氣。
希望破滅,他頓覺信心殆盡。他坐在那兒,獃獃地看著噝噝作響的煤氣燈的黃光。稍許,他走到床邊,把床單撕成長條,然後用刀刃把布條塞進門窗周圍的每一條縫隙。一切收拾得嚴實緊扎以後,他關掉煤氣燈,卻又把煤氣開足,最後感激不盡地躺在床上。
按照慣例,今晚輪到麥克庫爾夫人拿罐子去打啤酒。她取酒回來,和珀迪夫人在一個地下幽會場所坐了下來。這是房東們聚會、蛆蟲猖厥的地方。
「今晚我把三樓後間租了出去,」珀迪夫人說,杯中的酒泡圓圓的。「房客是個年輕人。兩個鍾頭以前他就上床了。」
「嗬,真有你的,珀迪夫人,」麥克庫爾夫人說,羨慕不已。「那種房子你都租得出去,可真是奇跡。那你給他說那件事沒有呢?」她說這話時悄聲細語,嘎聲啞氣,充滿神秘。
「房間里安起傢具嘛,」珀迪夫人用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說,「就是為了租出去。我沒給他說那事兒,麥克庫爾夫人。」
「可不是嘛,我們就是靠出租房子過活。你的生意經沒錯,夫人。如果知道這個房間里有人自殺,死在床上,誰還來租這個房間呢。」
「當然嘛,我們總得活下去啊,」珀迪夫人說。
「對,夫人,這話不假。一個星期前我才幫你把三樓後間收拾規矩。那姑娘用煤氣就把自己給弄死了——她那小臉蛋兒多甜啊,珀迪夫人。」
「可不是嘛,都說她長得俏,」珀迪夫人說,既表示同意又顯得很挑剔。「只是她左眼眉毛邊的痣長得不好看。再來一杯,麥克庫爾夫人。」

❼ 短篇凄美愛情故事_愛情小說短篇故事

每段愛情在走向終結時,倒帶回去,一路上或花草鮮美,或落英繽紛,而最初總是傾心,那麼凄美下面這些是我為大家推薦的幾篇短篇凄美愛情故事。

短篇凄美愛情故事1:特殊的病人

雷很忙,因為他是一名心理醫生。每天都會約見很多得了心裡疾病的病人,基本沒時間回家。

一日,他接到了一位女士的***,女士在電話里說:「我想給我的老公做一下心理評估。」

雷皺眉道:「那麼請您安排一個時間,讓我和您的丈夫見個面。」

女士沉默了一下說道:「這可不行,他很忙,我沒辦法聯絡到他。」

「這……」雷覺得這位女士實際上是在浪費他的時間,可他又不能直接掛了客戶的電話,一定要耐心的講解,讓對方明白。於是雷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盡量放揉語調說道:「女士,做心理評估,必須要見本人,您看,您能不能盡量讓您丈夫安排個時間,和我見個面。」

女士的聲音有些沮喪地說道:「沒這個可能,我都有三個月沒有見過我老公了。」

「噢?這是很不正常的夫妻關系,我建議你打給你老公,最好約他出來吃個飯什麼的,要不長久下去,婚姻是會出現問題的。」

女士低沉地說了句:「唉!每次我打給,他的回復都是我在忙,我甚至去他工作的單位去找他,可我發現他真的很忙。一個接著一個的電話,還要約見不同的人,根本沒時間和說一句話。」

「女士,我個人覺得你老公這樣的做法是不對的,他就算在忙也應該顧忌到您的情緒,畢竟他不是獨身,有照顧家庭和妻子的責任。」

「對……對……你說的很對,我就是想問問我老公現在的狀態是不是心理上有什麼問題?」女士追著問了一句。

「這……」雷語塞了,不過雷的反應很快,他說道:「女士這樣如何,您把您丈夫的電話留給我,我會抽時間打個電話過去盡量爭取和他約個時間見面,你看如何?」

女士顯然很高興,在電話了迅速說出了一連串數字。

雷拿著話筒邊聽記,寫完最後一個字母的時候,他的臉突然紅了,因為這個電話號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本人的號碼。

很半天他才想起了手裡的電話,可哪裡已經發出了短促的忙音。

短篇凄美愛情故事2:我的挽留,在他眼裡成了無理取鬧

初見喬楠是去年冬天一個下著小雨的傍晚,我們商議好先到附近的米粉店填飽肚子,再聊她的故事。

米粉上上來了,喬楠舀了三大勺干辣椒撒在碗里,然後澆上那麼多的醋,拎起筷子攪拌一番後大口吃起來。坐在對面的我看得目瞪口呆:這么辣、這么酸,如何下口?

「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剛烈、執拗,喜歡走極端。」她吸吸鼻子,笑了,牙齒雪白而整齊。喬楠是個很耐看的女孩,盡管面板有點黑。

孤獨,讓我更加依賴他

所有愛情故事開始的時候都很美麗,我和李佟的也一樣,雖然倉促了一點——我同他認識不到半個月,就搬過去和他住在了一起。

不要以為我輕浮,其實直到大學四年級我才有我的第一次——和初戀男友。原以為這就是我這輩子最初和最後的男人,但是當他順利地拿到了美國簽證的時候,我就知道,初戀要結束了。

在上海我沒有什麼親友。我很孤獨。你能體會身處這個大城市裡一個單身女人的滋味嗎?每天,拖著疲憊的身體下班,走進地鐵***時總有一絲猶豫:要回去嗎?要知道,回去等待你的只有冷冰冰的空房子。

所以當高大英俊的李佟和我有了交集時,你能想像我的心跳速度。李佟是一家深圳房地產公司駐上海辦事處的經理,湖北十堰人,在老家有父母、兄妹,還有一個妻子。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痴痴地愛上他。他的高大帥氣當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體貼入微——在他關注的目光里,我覺得自己像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他是喜歡我的,給我發簡訊,帶我出去玩,一次次地驚嘆:阿楠,你的嗓音真好聽;阿楠,你真是太可愛了。

那個冬天是我最快樂的時刻。李佟有時候會半開玩笑說:要不,我每月給你一點生活費?我反而生氣:不要,你把我看成什麼了!我一點也不覺得和李佟住在一起不道德。我們兩情相悅,他有妻子,那又怎麼樣?我沒有準備破壞他的家庭,更不需要什麼名分,我要的是一個在最寒冷的季節能抱著我入眠的男人。

李佟依然每天早晚都打電話回老家,問候父母,更主要是問候妻子。打完電話,看見我在一旁鼓著腮幫子不高興的樣子,他就哄我說:表面上的工夫還是要做的,我現在人不都屬於你嗎?他開始為我構想未來了:「你就留在我身邊。我妻子不會來上海,過幾年後,她對我的感情淡了,提出離婚我就順水推舟離了,然後娶你……」我嗔怪他:誰要嫁你,心裡卻無比開心。

回了一趟老家,他提出分手。

春節到了,李佟要回老家過年。他信誓旦旦,說一個星期後就回來。臨行前一晚上,他抱著我,在我耳邊不斷地哈氣。但是我的心裡卻忐忑不安:他的妻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回去後也會這樣對待那個女人嗎?

與你耳鬢廝磨的人突然離開了,空虛一下子能把人給吞滅。我不願意讓父母見到我魂不守舍的樣子,就找個借口沒有回老家,留在上海天天掐算著日子等李佟回來。一天兩天……7天過去了,他沒有回來,說得再過兩天。再過了兩天,一大早我收到他的簡訊:「我生了個兒子,我做爸爸了!」

他的喜悅昭然若揭,而我卻如五雷轟頂: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妻子懷孕;他回去是因為妻子要生孩子。我再打電話給他,他的語氣顯然有點不耐煩:很忙呢,等會兒再說。他越是這樣,我越生氣,更加拚命地撥他的手機。後來,他關機了。

房東找到我,說李先生已經打電話要求退租。如果我願意住的話可以續租,一個月2000元。我目瞪口呆:李佟啊李佟,你也太狠心了吧。我手機上,留著他剛剛發來的簡訊:「家裡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以後我們不再有任何聯絡,如果有,就只有金錢上的。」

我搬回以前住的小屋子。幾天後,李佟回到上海,他約我在南京路步行街的一家面館見面。盡管狠狠地被傷害了,我依然渴望見到他,並天真地以為:他迫於家庭壓力才倉促提出分手,那絕對不是他自己的本意。但是,我又失望了。

李佟把我留在他那兒的唱片都帶上了,放在一個塑料袋裡交給我:「以後不要找我。你這么年輕,這么漂亮,以後一定能找到比我好的。」我的眼淚成串地流了下來:「我不要你離開我!」換成以前,他定會拿出紙巾給我擦拭,但是這次他沒有:「不要這樣,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聽他這樣一說,我「呼」地站起來,走到門口,把所有的唱片全數往街中心砸去,幾十張圓溜溜的碟片撞擊著地面,竟也能發出清脆透亮的聲響……

散落一地的唱片果然引起了過路行人的注意,許多人把目光投向我們。他一臉的不自在,走到我面前低低說了一聲:「不要激動好不好,我送你回家。」我不理他,梗在店門口就是不動。他終於不耐煩,說聲「不要我送就算了,再見」,留下我一個人掉頭就走。

我其實只是使點小性子啊,他怎麼就可以拋下我一個!我小跑著去追他。左腳突然一個踉蹌讓我差點摔倒——原來是鞋跟斷了,腳腕是一陣鑽心的痛,讓我不由地蹲下來半天起不了身,而李佟轉眼間已經走出我模糊的視線。直到這時我才真正地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一心要離開我了。

***「他有妻子和兒子,他為了保全家庭,已經決定和你分手。」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對,他有妻子,可是我們明明約好的,我呆在上海,那個女人在他老家,我們互不幹涉,他怎麼說變卦就變卦!」喬楠一臉的迷惑。***

自殺,喚不起他任何憐憫

躲在租來的小屋子裡,我覺得自己已經被世界遺忘。我不停地給李佟發簡訊,但是他一條也沒回。我去我們以前呆過的愛巢,他已經搬家走了。

我沒有工作,沒有錢,在上海也沒有一個親人,除了自己的身體已經一無所有。2004年2月14日那天,街頭應該充滿了鮮花和甜言蜜語,但我的小屋裡卻是一片冰冷和孤寂,我含著眼淚吞下兩瓶***。但是你知道嗎?我不想死,我只是想讓李佟知道,為了他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甚至性命。所以,服葯之前我給他發一條簡訊。

他趕來了,將我送進醫院。翻江倒海一般的洗胃,然後是掛點滴。躺在病床上,我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哀求他:「抱抱我。」他照做了,片刻過後就彈開,我甚至沒來得及感受到他的溫暖。離去的時候,他對我說:「小楠,希望你珍重,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點選下頁檢視更多短篇凄美愛情故事相關內容

❽ 短篇小說丨戰爭

尼克坐在後排,身子隨著坑坑窪窪的路面搖擺。

眼前不斷倒退的景色中,隨處可見盤旋而上的硝煙。

焦土與冷風哭訴著戰爭的殘酷,但這一切在無知的人眼中卻輕如雲煙。每個踏上征途的人,心裡都有一個成為英雄的夢,正是這個夢帶著他們來到這里,去創造屬於自己的榮耀。

哧啦一聲剎車,運兵車在營地門口停下。

「新兵連804。」副駕駛座上的班長瑞恩探出頭,朝看門哨兵揮了揮手。

「通行文件。」

「吶。」瑞恩從懷中掏出一紙文書,示意道。

那哨兵點點頭,轉身沖崗亭吆喝了幾句,立刻有兩名士兵挎著槍走上前,移開擋在車前的柵欄。

「進!」

車駛入營地,就像一條小魚躍入大海,根本就沒人在意,周圍士兵各自忙著各自的事,頭也不抬,似乎對於這一群新兵的到來,一點也不感興趣。

「停!」車在一位穿著得體的軍官面前停下。

沒等班長再次發號施令,後車廂里的眾人已利索下車,整齊隊列。

「很好。」那軍官雙手叉腰,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歡迎來到613連營!從現在開始,你們就隸屬675步兵連隊!我的命令就是一切,明白嗎!」

「明白!長官!」說話間,眾人目光瞟向他閃閃發亮的胸前,那是一枚五角星形狀的榮譽勛章,上面的三條杠代表著他在三場戰役中作過傑出貢獻。

「不必羨慕我。」軍官盧西掃一眼眾人,從他們眼中窺見了狂熱,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勛章,笑道:「只要你們服從命令,堅決執行,獲得獎章只是時間問題!」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喜上眉梢,想到自己有一天將站到表彰大會的舞台上,受到萬千民眾的簇擁,尼克不由得心潮澎湃。

這就是新兵!愚蠢而又無知!隨便幾句簡單的套話就哄得他們心花怒放,真是白痴!看著一臉興奮的新兵隊,盧西不禁在心中暗自發笑,不過這一切還得歸功於報紙上的徵兵廣告,沒有各大報社的煽動,這群年輕人又怎麼會上鉤?

「好了!大家各自回到帳篷里去!我已經安排好了老兵帶你們,今後你們兩人一組,共同執行任務!」

「是!長官!」

目送眾人離開後,盧西轉身走回自己的帳篷,他抓起桌上不銹鋼酒壺,望向帳外,慢慢將壺口送到嘴邊。眼下戰爭的輸贏對於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他只關心自己,以及如何利用這群新兵蛋子賺錢。戰場上每死一位士兵,國會都會支付其所在部隊相應的撫恤金以鼓舞士氣,而他瞞著眾人將這筆錢扣下,偷偷收進自己的口袋裡,這是筆大生意,只要沒人發現,他就能一直做下去。

他也確實做到了,至今為止,沒有一人舉報他,不是因為保密工作做的好,而是但凡知道他事情的人都死了,不是派到前線被敵人打死,就是被他約到野外,從背後一槍爆頭。

長久以來,保密的最好方式就是躺下,畢竟死人不會開口說話,最穩妥,也最安全。

想到這,盧西攤開桌上地圖,將目光投向敵人的大本營,費曼小鎮。接下去他所要做的,就是繼續派遣部隊,讓他們深入險地去送死,然後坐等發錢。

「編號301。」

「在。」

負責編隊的士兵盯著手中名單,頭也不抬道:「你和蒙德一組,他的床位在最後。」

尼克沿著過道往裡走,走到盡頭,只見一名頭綁綳帶的士兵躺在角落,他閉著眼,雙手墊在腦後,看模樣十分悠閑。

「你好,我叫尼克。」尼克一手扶著床架,一手向前伸展,打招呼道。

「我叫蒙德。」躺在床上的士兵先是睜開眼看了看身前人,隨後又緩緩閉上。

尼克環顧左右,見大夥都和自己的組員相談甚歡,而自己卻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床邊,頓時有些尷尬。

「你多大?」

「26。」

「你來這里多久了?」

「三個月。」

二人一問一答,氣氛不升反降。

尼克仍未放棄,他苦思冥想,終於拋出了一個相對有意義的話題,「誒,你跟我說說新兵入營該注意些什麼吧?」

「你想知道?」蒙德睜開眼,緩緩坐起。

見他有反應,尼克自己也很得意,「對!」

蒙德點點頭,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就在尼克俯身的一瞬間,蒙德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嚴肅道:「別莽撞!」

「什……什麼?」

「活下去的人才有未來。」說著,蒙德一把推開他,重新躺下,「趕緊去休息吧!今晚又有仗要打了!」

話音剛落,立刻有傳令兵走進帳篷,宣佈道:「今晚8點10分,全體突襲費曼小鎮!」

黑夜是最好的偽裝,但再好的偽裝,也躲不過無盡的子彈。

距離沖鋒開始還有2分鍾,而蹲在戰壕里的士兵此時已分為了兩面,一面是躍躍欲試的新兵,一面是畏畏縮縮的老兵。

「向前沖!不要停下!」戰事即將打響,盧西笑著走出地下指揮室,鼓舞眾人道:「首個沖進敵營的士兵,記一等功!」

「又來了,戰前演說家。」蒙德搖搖頭,轉身提醒尼克,「別聽他的。」

沒等他反應,沖鋒的哨音已響。

伴隨著一陣吼叫,率先沖出戰壕的是一隊新兵,他們年輕,動作也快,但遺憾的是,戰爭從不過問年齡,它們只講運氣,那群新兵剛沖出戰壕沒幾秒,立刻被迎面而來的彈幕打成篩子。

鮮血和土塊在空中飛揚,炮火與槍聲震醒沉睡的大地,生命在此刻宛如一張紙,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輕易將它撕碎,這是尼克第一次感覺到生命如此寶貴。

看著士兵一個個倒下,走道上的盧西不怒反喜,他高舉手槍,在眾人身後不停催促,「還蹲在那干什麼!都給我沖上去!」

「難道我們……我們就這樣一直躲下去?」尼克握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當然不,我們要沖過去!」蒙德爬上戰場,借著屍體掩護觀察周圍。

「這種火力壓制……」

「留下來也只有死路一條!」說完,蒙德指了指不遠處的盧西,此刻他手中的槍已開始對准自己人了,美其名曰處決畏戰者。

兩邊都有壓力,但顯然死在戰場上傳出去的名聲更好,尼克無奈,只得選擇後者。

「什麼時候沖?」

「就是現在!趁著對面火力交換的空隙!」蒙德端著槍沖進戰場,尼克緊隨其後,二人跑一段,趴一段,來回幾次,竟是越過了火力密集區,而同他們一起突破成功的還有幾位散兵。

費曼小鎮說是敵方大本營,但看起來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戒備森嚴,甚至連一些必要的防禦工事都沒有,這讓尼克多少有些驚訝。

「這就是敵方的大本營?」

「是啊,怎麼了?」蒙德背倚著斷牆,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和一張紙,靠在膝蓋上寫寫畫畫。

「軍事報上說這里是死亡前線,聚集了大量敵方精銳……」尼克看著身前破敗不堪的空盪廣場,心裡有些驚訝,「但現在看來,似乎不像啊。」

「不管像不像,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友軍部隊。」蒙德沖身旁眾人招手,示意他們靠攏,「這是我畫的簡圖。」他將紙攤平到地上,點起打火機,用筆尖指著簡圖上的『×』。

「這是我們目前的位置,如果沒記錯的話,洛蘭上校統領的970坦克連隊就埋伏在距費曼小鎮右邊五英里遠的森林裡。」說著,蒙德在簡圖上畫一條線,將『×』與『』連接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繞過費曼小鎮去找洛蘭上校。」

「沒錯,最好是能加入坦克連隊。」想起軍官盧西開槍處決自己人的畫面,尼克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你們有異議嗎?」蒙德望向身旁眾散兵,那幾人顯然也被剛才盧西上校的行為嚇著了,一個勁地搖頭。

「很好,現在我們組建臨時小隊,大家都聽我指揮。」蒙德探出頭,觀察著周圍地勢,短暫思考過後,他將目光鎖在角落一棟矮樓的底部,「誰去那邊偵查一下?那是條必經之路。」

「我去!」其中一名散兵自告奮勇,他翻過斷牆,趴到地上,一邊控制動作幅度,一邊朝著目的地匍匐前進。

眾人屏息靜氣,躲在一旁目送他前進,就在他快要越過中線的時候,槍響了。

伴隨著一聲慘叫,那名偵察兵中彈了。

「哥!」

蒙德還沒來得及制止,另一名散兵沖了上去。

砰砰兩聲槍響,又一人倒地,子彈精準地命中了那人的膝蓋。

「算了,我們繞路吧……」蒙德看著地上掙扎的二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天之內經歷太多生離死別,難免會讓人有些歇斯底里,「不!」受到刺激的尼克猛然站起,吼道:「我要去救他們!」

「你瘋了嗎!」

「敵人在那!」尼克端著槍,像莽夫一樣沖入中央廣場。

一旁蒙德見狀,趕忙丟出一顆煙霧彈掩護。

煙霧中的尼克沒想著救人,此刻他的腦袋被憤怒占據,一心只想找到那個在暗處放冷箭的人。根據方才槍口火光閃爍的位置,他鎖定了另一棟矮樓。

「去死吧!」尼克取下身上所有的手榴彈,拉開引線,一顆一顆地往樓里丟。

像放煙火一樣,矮樓亮起數道光,撐開了黑夜。

火海之中,尼克看見一個人影走下樓梯,他幻想過無數張敵人的面孔,唯獨沒有想到過這一張。

那是一張孩子的臉,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十歲不到的男孩。

傳說中的強大敵人竟是一個小孩?尼克只覺得自己的心在下沉。

砰!

一聲槍響過後,尼克感覺到自己的人在下沉。

男孩開槍打中了他,與此同時蒙德的子彈也穿過了男孩的心臟。

呵!這就是戰爭,像傻子一樣可笑,卻又無比真實。

最不應該上戰場的人舉起了槍,最該死的人卻賺得比誰都好。

❾ 短篇小說↗我與楊老師,在山裡的快樂時光

文by羅小早

忘不了去年四至六月的每個周末,也忘不了那三個月13周每周兩天的她。

畢業前夕,學校安排我到這個貧困山區小縣城的交通局實習。

報道的那天,局長笑吟吟的給我安排工作。「國家扶貧工作如火如荼,農村公路也是緊鑼密鼓啊!這個小山村「村村通」工程前期工作就由你負責了。」

我沒得選擇啊!三個月後還得他們在我的實習鑒定上簽字蓋章呢。

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爬山涉水,來到了目的地的山腳下。再沿著石階山路,一步一步的越過幾座山,終於到達這個叫馬鞍的小山村。

這是個貧瘠的小山村,山上的人依靠種玉米、挖竹筍、捉蜈蚣,維持生計。

由於工作的需要,村裡把我安排在村長家住,村長是個精明能乾的人,這幾年雖然沒有什麼大作為,但也做了不少工作,帶領村民自食其力蓋起了不少混凝土磚房。

她叫楊珊,是來這里支教的老師。因為學校沒有老師宿舍,便安排到村長家裡住。

第一次看到楊珊,我驚為天人,心想,這樣的小山村,還有如此氣質出眾的美人兒。一開始還以為是村長的女兒呢。

吃飯的時候,村長才給我們相互介紹。

「這是楊老師,來我們這里支教快一年了。」然後又把我介紹了一遍:「這是縣交通局安排來指導工作的歐陽工程師。」

我倆相視一笑,本來壓抑的心情,陡然間撥雲見日。吃完飯,我們跟村長一家,聊聊家常,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一天的舟車勞頓,躺在床上沒多久我就進入了夢鄉,在夢里,楊老師拉著我的手,帶著我滿山的亂跑,追著彩雲,幸福的奔跑著。

山裡的早晨,安寧祥和,除了窗外傳來的鳥叫聲,還有遠處依稀的讀書聲,就只有村長家豬圈裡的豬叫聲了。

村裡的小學離村長家半里地,就在村子的東南方向。

初來乍到,想起昨晚的夢,我就想著,要不去學校那邊轉轉,也好熟悉一下環境。過兩天,測量組才進來,我也好休息休息。

踩著石子鋪築的小路,放眼望去,起伏的山坡,開滿各色各樣不知名的野花。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覺,我已經來到學校門口。

這是一所只有兩間教室,一間辦公室的學校,外牆已經被風雨褪去了顏色,黃一片,白一片的。學校設有兩個班級,一個一年級,一個二年級。老師也只有兩個,一個教書育人了一輩子,馬上就要退休的黃老師兼校長,一個就是來支教的楊老師。

此時的楊老師正在教英語,清晰標準的發音,美妙的聲音像百靈鳥。一件白色連衣裙,楚楚動人,如人間的仙子。

我痴痴的聽著,就在我發著呆的時候,「叮鈴鈴」的下課鈴聲把我驚了回來。我不想讓楊老師看到我花痴的樣子,在她整理作業准備離開教室時候,我漫不經心的往回走去。

漫長的一天,很快就結束了。當放學的鈴聲想起,我又開始期待著跟楊老師的碰面。

「上午,你是不是經過我們學校啊,我看著一個背影有點像你。」

「是我,閑著沒事,就到處逛逛。」接著我又補充道:「過幾天就忙了。」

兩個年輕人,有說不完的話,我們從學校的點點滴滴,說到對未來的規劃,也聊到初來乍到的心情。

這個小山村,因為路還沒通,也沒有電。村民們,吃完飯早早的就休息了。

自從我來到這里,村裡的小孩就喜歡往村長家跑。我是個吃貨,來之前知道這里交通不便,提前買了一大袋零食。

當我把一些零食分給村長兒子的時候,想不到第二天村長家就聚集了好幾個小孩子,有男孩子有女孩子。他們見了我,嘴甜甜的叫著:「歐陽哥哥。」

我知道他們的來意,只是他們靦腆的樣子,著實可愛。我走上樓,捉了一大把糖果分給他們,看著他們開心的樣子,我也樂此不彼。

對於這些從來沒有走出大山的孩子,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精彩啊。

「晚上沒事把你們的同學都叫來吧!我教你們唱歌。」

「好啊!好啊!歐陽哥哥。」

當我抬頭的瞬間,看到楊老師站在窗前,微微一笑,她應該都看到了這一切。

果然,放學後吃完飯,院子里多出了20多個孩子。他們一看到我,就拉著我的手:「歐陽哥哥,快教我們唱歌。」

「我先把你們楊老師叫下來好不好?」

「好啊!楊老師電子琴彈的可好了。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我們這里沒電,電池用完了。」

「沒事,我有不插電的。你們先等我一會。」

說完我走上樓,敲開楊老師的房間。「你的學生都來了,跟我下去吧!」

「好。」

「你幫我拿袋零食下去。我拿吉他。」

楊老師跟在我的身後,把糖果遞給她,拿起我心愛的吉他,一起下了樓。

「我的電子琴沒電池了,不然可以跟你合奏一曲。」

「以後有的是機會,今晚看我的。」

我叫村長兒子去廚房拿幾個籃子,把零食分成幾份。大家拿著小板凳團團圍著坐在村長家院子的地坪上,我把吉他調了調音。

「你們想聽哪首歌?」

小孩子歡聲雀躍,卻說不上歌名。

「你們不點歌,那我給你們選歌好了。今晚就教你們《洋娃娃和小熊跳舞》。我先唱一遍。」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跳呀跳呀一二一

他們在跳圓圈舞呀  跳呀跳呀一二一

小熊小熊點點頭呀  點點頭呀一二一

小洋娃娃笑起來啦  笑呀笑呀哈哈哈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跳呀跳呀一二一

他們跳得多整齊呀  多整齊呀一二一

我們也來跳個舞呀  跳呀跳呀一二一

我們也來跳個舞呀  跳呀跳呀一二一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跳呀跳呀一二一」

隨著歡快的旋律,節奏分明的吉他聲,還有孩子們熱烈的掌聲,我自彈自唱了一遍。

接著又一句一句的教著孩子,孩子們的學習能力太強了,沒多一會,練得就差不多了。我給孩子們伴奏,他們邊唱邊跳,整個山村淹沒在歡聲笑語當中。

經過這次的歡聚,我跟楊老師的互動也越來越多。

2個月後……

6月的夏天又一個周末,我跟楊老師邀約了。

「明天我們去爬山好嗎?」

「好啊,明早記得叫我。」

一夜美夢。

初升的太陽,溫柔的照進了窗檯。洗漱完畢,我敲開了楊老師的房間。

我們沿著山間小路,一路前行。彎彎曲曲的小路別有一番境界,路邊一條清澈的小溪湍急的流著,水聲嘩嘩作響,溪邊不知名的小野花,爛漫著。

陽光透過樹葉,在楊老師身上照出了多彩的光暈。光滑細膩的皮膚,越發通透。

炎炎的夏日,在這山間小路,在樹蔭下,在小溪邊,少有的清涼。

溪里的小魚小蝦歡快的游啊游。在一處開滿野花的溪邊,楊老師興高采烈的對我說:「好漂亮的花,我要摘一朵。」

楊老師把鞋子脫掉,就涉水下溪了,在這花叢中,多美的人兒,宛若仙女下凡。

楊老師採下一朵精緻的紫色小花,輕輕的別在頭發上。

「楊老師,你真好看!」我由衷的贊嘆。

「真會說話,謝謝!」楊老師彎腰,兩手往水裡探,我以為她要抓魚呢。誰知道,水流劃起一個弧線,不依不饒的就往我身上滴落。

「水好清涼,讓你也感受一下。」

「楊老師你好調皮啊。」我趕緊躲閃。

我們一路說說笑笑,來到了一處峭壁,峭壁上有一處平台,平台上有一塊綠茵茵的草坪。

「我們上去看看。」我提議。

「可以啊,看誰先爬到上面。」

說時遲那時快,楊老師已經邁開了腳步,我緊緊跟上。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攀爬到了峭壁上的草坪。這塊草坪不大,大概有十幾個平方面積。草坪上的草軟軟的,看著就愜意。

「好累。」我剛說完。

「好舒服」楊老師已平躺在軟軟的草坪上。邊上那一道石頭縫,蹦出幾朵小花,正對著我們燦爛的笑。

「你先休息一下,我上去看看。」遠遠的我看到石壁上有一個洞口。當我爬到洞口的地方,往洞里張望,讓人心馳神往的美景出現了,雖然洞口不大,別有洞天的景色卻毋庸置疑。

我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大聲叫喚:「楊老師,快上來。」

楊老師看到我興奮的樣子,一翻身就邁著流星步過來了。

「楊老師,快看。」我指了指洞口。

楊老師望瞭望,比我還要興奮:「我要進去。」

「我先進去吧。」因為這個洞口有點小,要爬著進去,洞口長度估計有5米長。我緩緩的爬著,把洞里的尖銳石頭、樹枝、樹葉,邊爬邊處理,費了好大的勁才爬完5米的距離。

「楊老師,可以進來了。」我大聲的往洞口的另一邊叫喚。

當我們一起站在洞口邊上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真是人間仙境啊!一大片草坪,草坪上開滿各色各樣的鮮花。有月季、有野菊花、有扶桑,有鳳仙……草坪的邊上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小湖,湖水清澈見底,湖岸的鵝卵石層層疊疊,還有大大小小冒出水面的光滑石頭。靠近峭壁邊,飛流直下的瀑布,嘩嘩的水聲,奏出愉悅的交響曲。遠處一大片桃樹林,樹上結滿了白里透紅的桃子。

我們來到湖邊,抬頭看見太陽已掛在了正上空,額頭上滿是汗珠。

看著那一潭清澈的湖水,我脫口而出:「好想洗個澡。」

「我也想。」楊老師抹了抹頭上的汗珠。

「那你先下去,不要去太深的地方。我去摘幾個桃子。」

在我走向桃林的路上,回頭看時,楊老師已褪去了外衣,遠遠的望著,曼妙的身材還是依稀可見。

我摘下一個桃子,用手一掰桃子分成了兩瓣,粉紅的果肉,散發著誘人的香味。輕輕咬上一口,香脆甜美。我挑了五六個模樣好的,摘下,再從邊上取一葉,抱著往湖邊走去。

楊老師此時已在湖裡遊了許久,正往岸邊冒出水面的石頭游去,水花盪漾,一條美人魚,穿梭在明鏡的湖裡。

當我走近,楊老師正往石頭上爬,那優美的曲線,雪白的肌膚掛滿了晶瑩的水珠,浸濕的秀發,跟那光滑的背緊緊的親密著。

我在瀑布邊把桃子洗好,對著楊老師的位置喊:「楊老師,桃子。」

「你拿過來吧!」楊老師不勝嬌羞。

不多會,我已來到楊老師的身邊。把桃子送上,楊老師輕咬一口,發出嘖嘖的贊嘆聲。由於太得意忘形,楊老師身子突然一滑,千鈞一發之際,我把楊老師整個的抱住了。

楊老師的一隻手還緊緊的抓著吃了一半的桃子,由於靠得太近,連急促的心跳都聽得真真切切。楊老師微閉著雙眼,雙唇禁閉,我低下頭,甜甜的感覺貫徹全身……

多彩的雲霞把天空渲染成一片金黃,該回去了。

兩個年輕人,手牽著手,戀戀不舍的離開這世外桃源,悠閑自在的往村子走去。

熱點內容
四大名捕小說短篇散文 發布:2025-05-25 19:34:08 瀏覽:511
經典古言小說男主姓程 發布:2025-05-25 19:33:12 瀏覽:79
那部總裁小說女主是二婚 發布:2025-05-25 19:32:37 瀏覽:325
歐美經典小說名著推薦 發布:2025-05-25 19:29:27 瀏覽:539
求末世重生主角有系統的小說 發布:2025-05-25 19:28:39 瀏覽:879
網路小說智障程度 發布:2025-05-25 19:20:37 瀏覽:216
你的長夏永不凋零短篇小說 發布:2025-05-25 19:10:41 瀏覽:304
經典的小說章節名稱 發布:2025-05-25 19:04:56 瀏覽:310
靈域短篇小說 發布:2025-05-25 19:03:29 瀏覽:638
經典小說講文明 發布:2025-05-25 19:01:06 瀏覽: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