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佳人自短篇小說
① 才子佳人小說的代表作品
第一階段才子佳人小說的代表作有《玉嬌梨》、《平山冷燕》、《好逑傳》、《金雲翹傳》和《定情人》。 又名《俠義風月傳》,十八回,題「名教中人編次」,書敘大名府秀才鐵中玉,美貌多智而且武藝高強。父鐵英在朝中為御史,因參侯沙利強奪民女無佐證反而被參下獄。中玉進京省親,持錘闖入公侯府,救出民女。鐵英得以昭雪,升都察院。侯沙利被罰。中玉名動京師,游學山東。山東歷城縣兵部侍郎水居一因薦邊將失機被削職充軍,其弟水運謀奪兄產,逼侄女冰心嫁學士之子過其祖。冰心沉著機智,多次擺脫過其祖的糾纏。其日,水運又偽造居一復職喜報。誘冰心出而劫之。適中玉來歷城,路遇相救。中玉寓居長壽院,過其祖設計投毒。冰心遂迎忠玉至家,為之療治。二人雖互相敬慕,但卻嚴守禮教。後水居一獲釋升尚書,與鐵英為兒女定婚。過學士不甘失敗,唆使萬御史劾奏中玉曾在冰心家養病,男女同居一室,先奸後娶,有傷名教。皇後驗明冰心確系 處女,中玉、冰心奉旨完婚。
第二階段創作的才子佳人小說,即雍正、乾隆以及以後的作品,主要有《蝴蝶媒》、《五鳳吟》、《幻中游》、《女開科傳》、《二度梅全傳》、《英雲夢》、《白圭志》等,代表作為《雪月梅傳》、《駐春園小史》、《鐵花仙史》。 五十回,題「鏡湖逸叟著」,作者陳朗,字曉山,生。平不詳。《雪月梅傳》乾隆三十九年(1774)成書,乾隆四十年付梓。書敘嘉靖年間,金陵岑秀,天資俊雅,熟習韜略。懼禍攜家投山東沂水縣母舅何式玉。式玉妻子本是仙姑,生女小梅,仙姑離去,式玉郁悶而死。小梅被叔祖賣給浙江王進士為婢。岑秀到沂水落空不遇。
江南六合老秀才許秀有一個女兒雪姐,美慧異常。一日與乳母林氏自舅家歸,路上被大盜擄去,林氏遇害,雪姐被賣為妾。不甘受辱,自縊而死,得何仙姑賜仙丹還魂,與岑秀訂婚。
鄉試臨近,岑秀母子乃返回金陵,經過湖州,租賃王進士的房屋暫居。王進士就是當初買小梅的人,進士有女 月娥,並收小梅為義女。王進士先後將月娥、小梅配岑秀。岑秀中舉奉命征討倭寇,分兵進剿。大獲全勝。許雪姐、王月娥、何小梅共事岑秀,各得封贈。小說以抗倭斗爭為故事背景,將歷史演義、英雄傳奇、神魔小說、人情小說熔於一爐,篇幅也大大加長,由中篇發展到長篇,顯示了才子佳人小說的重大變化。

② 才子佳人小說的介紹
才子佳人小說是明末清初涌現的一大批小說,是人情小說的一個分支和流派。在這類小說中「男女以詩為媒介,由愛才而產生了思慕與追求,私訂終身結良緣,中經豪門權貴為惡構隙而離散多經波折終因男中三元而團圓。」(《煙粉新詁》)可見從題材上說,是寫才子佳人的戀愛故事,其情節構成,大多是郊遊偶遇,題詩傳情,梅香撮合,私訂終身。其結局或因命運乖違,或因小人撥弄,或出政事牽連,於是佳人逼嫁,才子遭難,但雖經波折,卻堅貞如一。後來或由於才子金榜題名,或由於聖君賢吏主持正義,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12從形式上說,一是相當部分作品書名模仿《金瓶梅》,用主人公的名字命名作品。如《玉嬌梨》、《平山冷燕》、《金雲翹傳》、《春柳鶯》、《雪月梅》等。二是一般在十六回至二十回之間,均十萬字左右,相當於現代一部中篇小說的篇幅。

③ 什麼是才子佳人小說
(一)狹義概念
首先,「才子佳人小說」是一個特定的概念。它特指明末清初產生在《金瓶梅》和《紅樓夢》之間的一大批以青年男女的婚姻戀愛為主題的作品。」在具體時間段上,多數主張明末清初或有清一代。由於明末產生的作品寥寥無幾( 《玉嬌梨》等),因此,這一主張認可的才子佳人小說其實就是清代才子佳人小說。迄今所見的兩部頗具規模的《才子佳人小說研究》 (周建渝、任明華著),研究的就是特定概念的才子佳人小說。
其次,才子佳人小說是在明末清初的社會背景下產生的一種小說流派,屬於章回小說品種。《章回小說通論》就說:「才子佳人小說是起步於明末、盛行於清代前期的章回小說的新品種。」《清代小說簡史》也說:「才子佳人小說,指描寫青年男女戀愛婚姻故事的章回小說,崛起於明末,盛行於清初,是世態人情小說的一股『異流』。」「篇幅均不甚長,多在十至二十四回之間,尤以十六回居多,字數約在二十萬字以下。」「刊刻形態上,是單獨成書的刊本或稿本。」
再次,「從題材內容上說,它是描寫有才華的讀書人與美貌而多才的官宦富室小姐的愛情婚姻故事的。」情節結構上包括三個主要組成部分:「男女一見鍾情;小人撥亂離散;才子及第團圓。」
以上三大標准一直是從魯迅到現在被才子佳人小說研究者公認的界定標准。偶爾,也有少數學者提出異議。唐富齡認為,作為一種類別的才子佳人小說「主要指在明清之際這一特定歷史條件下出現的一批具有共同特點的長中短篇的愛情小說」,並且枚舉了文言小說集《女才子書》、話本小說集《五色石》。高教版《中國文學史》也說:「才子佳人的婚戀小說由來已久,唐代元稹的《鶯鶯傳》以後,傳奇小說、話本和擬話本小說中都不少見,旨趣是不同的。」譚邦和《明清小說史》說:「敘述宛轉的唐傳奇中,《鶯鶯傳》、 《李娃傳》 、《霍小玉傳》 、《飛煙傳》等作品,已經是比較成熟的才子佳人小說佳篇。」
由於大多數人言才子佳人小說必稱且只稱明(末)清(初)章回小說,造成研究視野極度狹窄,以致有關研究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興旺一陣兒之後,如今竟歸於平靜。按當年發表的論文粗略統計,1985年與2003年的比差高達20:5。大家幾十年都擠在明末清初這塊狹窄的研究地帶,結果出現了眼下無話可說,無題可寫的奇怪現象。
究竟有什麼理由認為才子佳人小說應該而且只能是明清章回小說,其它都不算呢?大多數人認可的三條標准,只是道出明(末)清(初)的章回小說作為寫才子佳人故事的一種小說流派,是特別有代表性的,最有資格如此命名。但這樣做固然有理,卻推不出此外就沒有才子佳人小說的結論。《三國演義》是歷史小說的傑作。但是否可以說除了這部代表作,產生在《三國演義》前後的其它同類題材的小說都不算歷史演義小說呢?
(二)廣義概念
那種認為才子佳人小說是一個特定概念的流行觀點事實上就是只承認狹義的才子佳人小說概念,把研究視野自我封閉在一個特定的時間段內。按一個模式來衡量一批作品,決定取捨。結果篩選、剩下來的小說都「千人一面」、「萬部一腔」,為那些武斷、簡單的「公式化」、「概念化」的指責提供了求之不得的口實、「罪證」。
這種自劃牢籠的研究傾向不僅使研究剛起步,很快就停滯不前,而且因割斷不同時期同類小說里不同體裁之間的聯系,從而使相關研究陷入尷尬、自相矛盾的境地。如果嚴格遵循章回體的界定標准,那就等於承認在才子佳人小說盛行的明末清初,只有章回體大量涌現,文人完全放棄了用短篇、文言的形式,話本、傳奇的體裁來寫才子佳人。過去人們也就不該把《女才子書》當成此類小說來談論。 《西廂記》是元代乃至古代第一部才子佳人戲曲代表作,而據之進行改編的藍本《鶯鶯傳》卻好象不夠才子佳人小說資格。李漁的《風箏誤》、《比目魚》等傳奇戲是公認的才子佳人戲曲,但反過來卻要以章回小說的標准把《無聲戲》 、 《十二樓》中和他的戲曲對應的短篇小說驅逐出才子佳人小說的行列。
如果《玉嬌梨》這些章回體小說大盛僅僅由於紛紛仿效《金瓶梅》 ,與其它體裁(短篇、傳奇)全不相關,那這些中長篇小說就是天外來客啦!它們的涌現從小說自身發展來看,中間缺少了必要的演進環節。真正能夠影響到它們的作品就只剩下元明同題材的「近親」(戲曲),「嫡系」一個也看不到。這種情狀被陳大康戲稱為「看似斷層式的跳躍」。八十年代以來的研究者的動機是想通過才子佳人小說的研究來回答《金瓶梅》
、《紅樓夢》之間的空白是怎樣填補的。孰料它自身的「斷層」卻因為無視其它體裁而面臨質疑!
有鑒於此,陳大康《明代小說史》在考察中篇傳奇情節特點時,有意識地結合「以往才子佳人小說模式」(唐傳奇)和清初才子佳人小說的「通共熟套」來一起論述。他通過詳細列表比較,結果發現,「若增添(明代的中篇傳奇小說)這一環節作考察」,「從《鶯鶯傳》到清初才子佳人小說的逐步演化過程就顯得相當清晰合理」。「看似斷層式的跳躍便呈現出逐步演變的軌跡。」他的研究有力地說明,清初章回體才子佳人小說與前代才子佳人小說(唐傳奇、明代中篇傳奇)有著直接的繼承關系。後者不是作為前者的背景出現的,它本身就是才子佳人小說發展到一定階段時產生的相關品類。
因此,那種認為才子佳人小說是一個特定概念的流行觀點應該揚棄。必須以發展的眼光區別看待不同時代、不同類型的才子佳人小說。作為概念,才子佳人小說應該是一個歷時的、發展的、廣義的小說概念。過去許多被摒棄在研究范圍以外的大量同題材小說都應該成為才子佳人小說研究的對象。這樣的研究才是全面的,真正宏觀意義上的研究。
總之,才子佳人小說不應是一個特定(時期)概念,而應是歷時的概念。其主人公是才子佳人,題材上隸屬於言情,文體上文、白兼備,篇幅上有短、中、長多種類型。小說史上從唐前至元明清產生的志人、志怪小說、傳奇、話本、章回、長篇、短篇等幾乎所有體裁的作品中都能找到它們的身影,其中影響最大的是清代章回體小說。非如此不足以界定才子佳人小說的范圍並對它們做出全面的把握。按傳統的條條杠杠去衡量、研究才子佳人小說,實際上無助於了解這一流派的來龍去脈,無助於認識它的廬山真面目。
④ 才子佳人小說的意義影響
才子佳人小說從單篇作品看大多成就不高,但作為一個文學流派,從總體上來說,是人情小說的一個分支,是聯結《金瓶梅》與《紅樓夢》之間的鏈環。
才子佳人小說與《金瓶梅》的風格迥異,但它卻是脫胎於《金瓶梅》,沿著《金瓶梅》開辟的創作道路發展的,它是文人獨創的小說,它以戀愛婚姻、家庭生活為題材,以普通人為主角,描寫平凡的日常生活;它假託往事,針對現實,著重反映人情世態,它強調女子的才能,女性形象在書中佔有重要地位。才子佳人小說歌頌女子的才能,作品的女主人公都是美貌而多才。如《平山冷燕》中的山黛、冷絳雪的詩才壓過群臣;《好逑傳》中水冰心的膽識才能超過了男子。〈平山冷燕〉中燕白頷感嘆地對平如衡說:「天地既以山川秀氣盡付美人,卻又生我輩男子何用?」「如此閨秀,自是山川靈氣所鍾。」
才子佳人小說提出了色、才、情三者一致的愛情觀。《玉嬌梨》中蘇友白說:「有才無色,算不得佳人;有色無才,算不得佳人;即有才有色,而與我蘇友白無一段脈脈相關之情,亦算不得我蘇友白的佳人。」他們特別強調「情」,即共同的思想感情作為愛情的基礎。強調情的專一和情可起死回生的巨大力量。「不移不馳,則情在一人,而死生無二定矣。情則如磁之吸鐵,拆之不開;情定則如水之走下,阻之不隔。再欲其別生一念,另系一思,何可得也!……固知情不難於定,而難於得定情之人耳。」這種愛情觀與市民階層的價值觀、道德觀相一致,具有近代色彩。當然,它們的情比較抽象,缺乏反封建制度的深刻內涵,他們只是在愛情上具有進步性,但還不是叛逆者的愛情。
清初才子佳人小說對後世小說創作也產生了相當的影響。康熙以後出現《好逑傳》、《駐春園小史》等,都是沿襲了《玉嬌梨》、《平山冷燕》的套路,只是增加了世情方面的描寫,加入俠義乃至神怪的情節。曹雪芹雖然批評了才子佳人小說,創作上也確實是與之大不一樣,由編織才子佳人超俗的婚姻理想,轉向直寫上層社會人生婚戀之不幸,藝術造詣更是才子佳人小說不能比擬的,但是,《紅樓夢》中對女子情有獨鍾的文化內蘊,顯示出的心靈結合的愛情觀,大觀園中試詩才、聯吟唱和的情節,也還是發脈於才子佳人小說。清初才子佳人小說無疑是中國小說歷史鏈條中的一個環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