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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黃黃黃

發布時間: 2022-05-01 12:00:35

㈠ 有一個短篇小說男主在地下世界有很多女明星黃色的叫什麼名

不要找了,那樣的小說對你沒有好處。

㈡ 我想要幾篇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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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趟生意

漫天的沙塵漸漸退去,藍天和烈日又一次出現在沙漠上空。
他開著那輛破舊的黃色計程車在公路上行駛,道路的兩邊,處處可見車輛的殘骸,遠處的濃煙告訴他,戰爭正在他的祖國里進行著。 天氣晴好,很炎熱,沒有一絲風,對面駛來一支車隊,車上也坐了很多人,這情景有點像這個國度里的乘卡車趕集的人群。不過不同的是,不是卡車,而是坦克,上面都是外國人,手裡拿槍。他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他,就這樣交叉而過。
"該死的戰爭!"他暗暗地咒罵。兩天前,一顆導彈落在了他家門口的市集里,幾乎毀滅了一切,幸運的是,他活了下來。於是他決定不再開計程車了,他盤算著等今天最後一趟生意做完,就和妻子孩子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莎拉,孩子們,我愛你們,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等最後一趟生意做完"。他轉頭看了看駕駛座上放的一張照片,相框的玻璃碎了,不過照片上,妻子和三個孩子的笑臉仍然是能讓他感到唯一欣慰的東西。
不久,他到了一個檢查站,路邊停著不少坦克,那長長的炮管和多邊形的腦袋簡直讓人不寒而慄。不少荷槍實彈的外國士兵站在路邊。一個外國士兵伸手示意讓他停車,他定了定神,停下了車。這幾天,幾乎沒有什麼平民的車輛從首都出來,所以現在,路上除了坦克,就只有他一輛車了。
幾個外國士兵走上前,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有一個為首的看了看這破車,彎下腰,又看了看他,問道:「你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他笑了笑,用那士兵能聽懂的語言生疏地答:「長官,我從首都來,想離開這個地方,戰爭太危險了」,說著話,他遞給士兵一支香煙,並點上了火,「戰爭幾時才能結束?」 「快了,我們的軍隊馬上就能解放你們的首都,」外國士兵深吸了一口煙,像是看到了車里的相框,「這煙還不錯,那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嗎?我也有兩個孩子,和他們差不多年紀。」
「是啊,他們是我最牽掛的人,不久前就離開這里了,我這就去看他們,也許不再回來了,戰爭年代開計程車太危險,我不想幹了。」他看了看外國士兵,仍然微笑地回答。 「等我們推翻了你們的獨裁者,你就可以回來放心地開車了。」士兵靠在車窗上,也許那麼多天來,第一次遇上對他微笑的原住民,因而心情也不錯吧。
「也許吧,不過我得去看我的妻兒了,有興趣去我的家嗎,我妻子會為你們做好吃的。一起去吧,最後一趟生意,不收你們的錢」。 「我們有任務在身,去不了了,代我向你的妻兒問好吧」,士兵顯然有些興奮,他也許認為, 這里的人民,還是有不少歡迎他們的,「對了,南方都是戰場,你要到哪裡去見的妻兒呢?」他依舊微笑著,拿起了那個破碎的相框,在照片上吻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看著那個依舊得意忘形的士兵,還有他身邊其他拿著槍的外國人,一字一句地說道:"天堂。" 他最後能看到的,是那個士兵驚駭和恐懼而扭曲的表情,還有從指間滑落的煙頭。然後,他按下了按鈕。

100個對不起(我哭得淅瀝嘩啦的)
今天期中考,學校早一點放學,我打了通電話給他。
:喂,我今天比較早放學,你來載我回家好不好?
:好,等我五分鍾。
:五分鍾?我學校就在你家旁邊耶。

:我總要打扮一下啊。
:好啦,快一點喔。

下午2:00,太陽大的讓我有種沖動想噴鼻血,我站在樹蔭下揮動著手,雖然沒涼到哪裡去,但是煽總比不煽好。

五分鍾過了,他還沒來,我看看手錶,有點不高興,十分鍾過了,他還沒到..,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呸呸呸...烏鴉嘴,十五分鍾過了,他總算到了。

:怎麼這么慢?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沒啊,看個電視。

什麼?看個電視?你要不要順便睡個覺洗個澡吃個飯再來?我沒有說話,沒有拿安全帽,沒有上車的瞪著他。
:對不起。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說對不起,他是一個很大男人主義,愛面子的男生,所以他從不像女生低頭說對不起,我看著他,好吧,似乎面有慚色,我帶上安全帽,讓他載我回家。

他總是這樣,從來不解釋,不爭論,不跟我吵架,只跟我說對不起,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但是他都跟我道歉了,我也就沒再追究下去,他說,我是第一個讓他說對不起的女生。

認錯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改進他的錯誤,對不起反而變成一種打發我的話。在他說第59次對不起時,我流著淚,低下頭說:你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了,如果你無法改變,就不要讓我給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相信你會改變。他輕輕的擁著我,說了第60句對不起。

雖然如此,他還是沒有改變,不做任何的解釋,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你最近怎麼了?
: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沒有啊。
:又是沒有啊,你除了這句話以外沒有別的嗎?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很沒有安全感,你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你女朋友?
:...對不起。
: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

我掛了電話,他也沒有打來,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也許,我們該結束ㄌ..........這是他說的第99句對不起....。
從那天開始,我再也沒有找過他,他也沒有打電話給我,有時候,我會接到一通無聲的電話,但是我餵了幾聲,就掛了,有一種直覺是他,但是他為什麼都不說話?一個月之後,我按奈不住思念的心情決定到他學校找他,我在教室外東張西望的,就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影,我隨便抓了一個男生來問。
:同學,請問一下,俊熙今天有來嗎?
:他休學了。
:啊?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他已經一個月沒來了。
:...喔..謝謝。一個月..一個月沒來,怎麼會呢?
我跌跌撞撞的回到家..撥他的手機:您的電話已經為您轉到語音信箱,請在嘟一聲...。我掛了電話,打到他家,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怎麼會?全家移民嗎?他彷彿是從這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有一點痕跡。
他該不會另結新歡了吧?我開始胡思亂想,我找不到他..,正當我煩惱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是阿諾打來的,他是俊熙的死黨也是我的好友。

:喂,你還在幹嘛啊?
:什麼?

:俊在醫院啦。
:真的?他怎麼了?

:沒有啦,他在00醫院,就是你上次住的那一家。
:我馬上去。

我立刻用我出生以來最大的速度飆到那家醫院,在醫院看到了他****和媽媽,我向他們問了他在哪一間病房之後,就急忙的飛奔而去。

他躺在床上,眼睛看著我,沒有說話,沒有起床,一動也不動的。
:喂,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通知我呢?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一直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我。
:回答我啊,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眼角留下了一滴淚,身體彷彿用了最大的力氣,牽動著嘴角
:...對不起...。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喂,你別裝了好不好,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不要你說對不起啊,你起來啊,回答我啊。

我哭倒在他床邊,拉著他的衣服哭喊著: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連說服我的理由都沒有?我不會原諒你,你起來啊,你說對不起沒有用啊,你不起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求求你....睜開眼睛啊...。
這是他說的一百句對不起...一群醫生和護士拉開我,開始搶救他,我全身沒有力氣再站起來,我的頭腦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漆黑..。
他沒有離開這個世界,只是我永遠都無法觸摸到他,但他有時也會在我的夢中出現,告訴我他過的好不好。

他還是陪著我,還是活著,在我心裡,他依然如昔,還是會笑著叫我思雨,叫我老婆,只是..他不再對我說對不起了...。

過了幾個月,他媽媽來找我,給了我一個盒子,裡面裝的,是一百張照片,每一張照片的背面,都寫著它讓我生氣的事情。
第一次對不起,老婆,我今天不是故意遲到的,我也知道理由很爛,但是我真的不忍心說實話,我在出門前突然心臟絞痛,但是我已經盡量趕了,原諒我好嗎?第二次對不起?老婆,我..........
第三次對不起,老婆,我...
................................
............................
...................
................
...........
.........
.....
第一百次對不起,老婆,我不是狠心要丟下你,只是上帝似乎不給我這個機會讓我愛你一輩子,為你帶上戒指,你是我第一個讓我說對不起的女孩,也是我第一個想共度一生的女孩,原諒我不能給你幸福,我會化作天使,守護著你,看著你得到幸福,答應我,別哭,我不要看到你為了我憔悴流淚的樣子,我愛你。bye 俊熙

我怎麼可能不哭,你的要求太嚴苛了,最後一張照片,是他在醫院里拍的,照片上他笑的很燦爛,他變的好瘦,臉色好蒼白,但是他還是露出了笑容,拍這第
一百張照片。

在他最虛弱罪痛苦的時候,我沒有陪著他。
對不起。
我抱著他的照片,淚流不止!!
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100個對不起,我還給你,只要你醒來,好不好?是我任性,是我,都怪我,全是我的錯,俊,如果是老天爺讓你愛上我只對我說100個對不起就離開,我寧願你永遠都不要對我說啊,你好壞,好壞,但是……

㈢ 求 短篇 黃 小說

禾奶綠,欲成歡

㈣ 誰有黃短篇小說 [email protected] 多發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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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門(純綠色)來飯吧小輝煌(黃綠色)我唯一收藏的兩本言情小說。

㈥ 好看的言情小說。不要黃色的。青春校園的。像如米米拉的,小妮子的文章。要喜劇性的,不要結局是比較悲慘

饒雪漫的。
《若即若離》現更名為《兩個人的下雪天》 《我是壞女生》 《想一個男生》 《想一個男生》
《蝴蝶來過這世界》 《天天天藍》 《唱情歌》 《微雪》(《沙漏》番外) 《離歌》 《離歌2》 《離歌3)(已經出版,八月精裝版上市) 《甜酸》 《甜酸》
《沙漏》 《沙漏2》 《沙漏3》 《微雪》(《沙漏》番外) 《左耳》 《左耳終結》 《左耳前傳》 《校服的裙擺》 《小妖的金色城堡》 《小妖的金色城堡Ⅱ》〔原名《沒有人像我一樣》〕 《我是女巫我怕誰》 《雙魚記》 《雙魚記》
《雁渡寒潭》收錄於《按時長大》 《愛情一直醒著》 《我不是壞女生》 《我不是壞女生2》 《十年》 《離愛一個ID的距離》原名《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 《馬卓》 《七喜》 《最熟悉的陌生人》 《花糖紙》 《QQ兄妹》 (現更名為《我不是你的冤家》 《我不是你的冤家》
《可以跳舞的魚》 《飛越青春的鳥兒》 《不必知道我是誰》 《咱們班》 《亦歌亦舞》 《我只記得你的好》 《木吉他的夏天》 《誰可以給誰幸福》 《愛在仙境的日子》 《眉飛色舞》 《來不及學壞》 《愛在QQ的日子》 《花都開好了》 《揮著翅膀的女孩》 《原諒我們的十七歲》 《春天的綠袖子》 《親親我的小辮子》 《我不是鬼馬的妹妹》 《我要我們在一起》現更名為《莞爾的幸福地圖》 《簡單愛》 《很愛很愛你》 《女生派》 《糖衣》中收錄了《糖衣》《臨暗》《冰激淋戀愛了》《像流水一樣》及《刺蝟小妖的最後一夜》 《管妖妖的風花雪月》 《魔女西西》 《七個寂寞的日子》 《星星堆滿天》 《校服的裙擺》
《愛在仙境的日子》 《小愛》 《秘果》(《左耳》番外) 《天使暫時離去》 《我一直在逃》 《人生若只如初見》 《一千零一個願望》 《仰望》 註:以上多為雪漫的短篇小說,例如七個寂寞的日子裡就收錄了《天天天藍》 所以很難找到,而且有很多篇目會把主人公的名字改掉,在買書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例如《左耳前傳》里的木子耳的故事其實是《親親我的小辮子》里的故事 其中青春疼痛系列依次為 1、《小妖的金色城堡》 2、《校服的裙擺》 3、《左耳》 左耳
4、《左耳終結》 5、《沒有人像我一樣》 6、《沙漏》 7、《沙漏II》 8、《沙漏III》 9、《甜酸》 10、《離歌I》 11、《離歌II》 12、《唱情歌》 13、《秘果》(左耳番外) 《秘果》
14、《離歌Ⅲ》 青春療傷:《十年》 青春逃亡:《臨暗》 青春奇幻:《我是女巫我怕誰》 青春迷惘:《若即若離》 青春守護:《揮著翅膀的女孩》 青春純愛:《想一個男生》 青春音樂:《我是壞女生》 青春百味:《左耳前傳》

㈦ 求一篇文章(短篇小說)

夕照河的眼淚(一)----淺流 淺流,終有一天我們都會離開嗎?是啊,就像這條靜靜的河。我分不出小河與湖泊,我的鳥說它們都是天空落下的晶瑩的淚。我問,那為什麼我的淚流不成河?因為你還不夠悲傷。我的鳥掠上蒼穹。它逃開了,瞬間,便消失在一片溫柔的藍色里。它的迅疾,讓我想到了流星。我站在江南的煙雨中,大紅的裙衫,緊衣寬袖,明眸皓齒,蒼白的腕上,幾顆碧綠的玉珠玲瓏作響。我的身上,沒有那種所謂風情的東西。我的身體是痛苦的,我的心靈因被痛苦的身體壓抑得太深,也變得麻木。在痛苦和麻木之間,有那麼一段光明。它看起來總是稍縱即逝,這讓我恐慌。我不知道,光明與黑暗,哪一種才是永恆的狀態。河邊,我跪下來,將一襲長發散開。紛紛繞繞的纖細的烏絲在我的四周披落成雨。嫵媚的蓮花被茫茫的水波漾著,興沖沖地向我奔來。我看得入神,直到,你從樹上跳下來,蒙住我的雙眼。你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我的手輕輕撫上你的手。你的右手,赫然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你有著世上最溫暖也最冰冷的體溫,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我淡淡地咬著嘴唇,你是,夏痕。聰明的女子。你放開手,身形一晃到了我的面前,注視著我說,你就是那個會彈箜篌的姑娘,淺流。你濃烈的眉毛和狡黠的眼睛,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慶幸,在你的眼裡,我是會彈箜篌的女子淺流,而不是,被名醫斷言活不過20歲的女子淺流。淺流,淺流,我一遍遍默念著自己的名字,忽然之間,就堅強起來。你坐在一旁,從懷里摸出酒,一口氣灌進嘴裡,然後,回過頭來看我。我冷艷地玩弄著花瓣。像是嘆息,你說,這般的良辰美景,少了銷魂的樂曲,真是可惜啊。你想聽?我的眼睛幽深如井。你已經染了太多的血腥,又豈是一段樂曲所能涮洗了的?我將頭扭向一邊,輕輕地咳著。我知道我本就黯淡的面龐此刻一定更是蒼白得嚇人。我從未想過要洗掉血跡,那些血濺到身上,就再也洗不掉了。但是,淺流,我殺過很多人,也救過很多人,它們是對等的。那些惡人總是要死的,不如就死在我的手中吧。我不能有負於我的刀。我不會為一個殺人者奏樂。孤寂將我的心緊緊攥住,拖著它向未知處墜去。我的心在大聲呼喊,無人聽見,我體內泄漏出來的,只有幾絲冰冷。我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我,一個樂師最後的驕傲。盡管,盡管我願意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因為,在你的眼神中,沒有形同利刃的冷酷,沒有邪惡,沒有霸氣,沒有漠然。我只看到清澈的我的影子。你微微一笑,牽起我的手,指向50米外一棵雪白的花樹。看著,淺流,刀,也可以這樣用的。飛刀,從你手中飛出去的刀,凜冽地割破風的尾巴。我甚至沒有看清,那刀,是如何發出去的。漫天飄起潔白的花。它們唯美地旋轉著,華麗地歌唱著。它們多麼像我,像我的生命,因用力承受著未來的創痛,而喘息未定。淚雨如飛。其實我願意,為你彈琴。你怔怔地望著遠方。我不知你在看什麼,循著你的目光,我也看不出那裡有什麼。我又開始咳嗽。幾滴殷紅的液體,潤濕了泥土。但你回過頭的時候,我已將它們,悄悄地埋在了足下。你,喜歡箜篌嗎?你沒有回答。反問道,淺流,終有一天,我們都會離開嗎?是啊。我沉默半響。我們都會離開,這像這條靜靜的河。你離開了。帶著曾為我射下漫天花雨的刀。你留了張字條給我,要我等你。5年,還是,10年?我又有多少時間呢?我不想離開,也不願存在。我夜夜失眠,卻聽不到你呼喚我的聲音。我終於在琴弦上寂寞地死去了,在20歲生日的那天。是的,我們都離開了。我們以不同的離開,讓故事走到了相同的盡頭。 夕照河的眼淚——暖橙 寒冷的雪山。我抱著一顆葵花,有如抱著一彎橙色的閃電。
那些泡沫似的冰雪自我腳下飛快的流逝。我不知道是因為天氣暖了,還是我的葵花也以同樣的沉默注視著我。
每當師傅離開的時候,我的世界總是寂靜的可怕。我抱著我的葵花,哭著笑著鬧著,最後沉默下來。我的葵花也以同樣的沉默注視著我。
它本應多麼明亮快活,但是它此刻,卻偎在我的懷里。我和我的花,都是寂寞的。
我的師傅,更是個寂寞的女人。她所以遠遠的超越著我,是因為,她比我更耐得住寂寞。
每次我下決心離開這里的時候,都會聽見師傅溫柔的呼喚我的名字:暖橙,暖橙……
這樣的呼喚是一股暗流,沒有緣起,也沒有終結。它以溫柔又強大的聲勢,阻截了我的念頭。
我想我命中註定是要守著師傅,還有我的葵花過一輩子吧。
我沒想到我還會離開這樣。我離開是因為我的師傅要我離開。她握著我的手,緊緊的握著,她說,暖橙,我要你去殺一個人。
我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殺人?我下意識的抓緊了我的葵花。
我從未見過師傅這樣殘忍的眼神。我的心又開始痛了。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撞擊著我的雪白的世界。
我說,好。
一片片地,我從葵花的花盤上撕掉漂亮的花蕊。我把我的十指塗成炫目的橙黃色。我說,我的花,我們都死在這片冰冷里吧。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握刀。
我離開了這里。沒有回頭。我不會再回來,我的性命已經被師傅作了賭注。我根本不可能勝他,那個一身雪白,見血封喉的劍客。我從師傅口中聽到了他的名字:雪也。
她說,他從劍鋒上經常吹落的是血,不是雪。好在它們同樣冰涼。
我不明白。為什麼師傅看著我去送死而毫不憐惜。我不能想。一想我就心痛。
我換下常穿的如雪的長裙,剪斷了長發。我像任何一個普通的少女,粗衣,短裙,銀飾,赤裸著腳,細碎的黑發上罩著藍色的印花頭巾。
唯一不同的是,我在手臂上系了一朵葵花。那上面沾了雪山的告別,還有師傅的眼淚。
我戴著我的花,它在我的手指上綺麗的搖曳。我說,我們終於要去外面的世界了。擁擠,喧鬧,活著的世界。我們的世界。
我突然遭遇了一塊凌空飛來的石頭。
我笨拙的躲閃,重重的撞在一個人身上。一個男人。我的臉迅速的紅了。我低聲說,對不起。
那是個兇悍的大漢,他死死的盯了我一會兒,忽然把我提了起來。
我哆嗦著去摸我的刀。我的葵花,無聲的安慰我,說,暖橙,不要怕。
是啊,我不怕。我把玉珠從手腕上鋝下來,收進懷里。然後,蒼白著臉去扼他的喉嚨。
他從鼻孔里輕蔑的發出哼的一聲,手一松,我就被他的掌風推了出去。
我在落地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難道是我的骨骼碎裂了,失去了知覺?我鼓足勇氣睜開眼睛,卻看見兩旁的景物飛一般的掠過。
我竟然躺在一個人的懷里。這是我自出生以來遇見的第一個好看的男子。雪白的長衣,黑發,面容俊朗,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他的輕功絕對一流,甚至,在我師傅之上。不,是遠遠在她之上。
眼前是一片竹林。他忽然收住了腳步,把我放在地上。
這里已經很安全了,你可以走了。他轉過身,冷冷的口吻,再沒有花香襲來。
我點頭,說,謝謝,然後,我看到了他身後的劍。
那是一把真正意義上的好劍,鋒芒畢露,寒氣逼人,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刻在劍柄上的字。我失聲道:你,你的名字是?
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他丟下兩個字,雪也。然後閃電般消失不見。
我怔怔的坐在地上,眼淚打濕了我的花。
我問花,欠下的東西一定要還么?
那麼,我欠他一條命,如何償還?
我的淚滴成了藍色的湖。我的花頹然的從我的指尖脫落,溺死在湖水裡。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也無怖。」
遠方是迷惘的霧。它給了我一種不可抗拒的暗示。
我睡過去了。我就像一片輕薄的雪,融化在一片茫茫的白中。雪,野野的吼,在靈魂不知的深處。
我消失了。
從此,世間的愛與恨都與我無關。
夕照河的眼淚——念念 從混沌之中醒了過來,一切景物都陌生。­ 一個精緻到妖嬈的女人,用華麗的綢緞包裹住我的身體,不斷有高大的人走過來、笑著,還伸出手摸我的頭。­ 我哇哇的哭著,內心布滿慌張的情緒。女人一副漠然的神情,拿起一桿焦炭似的墨筆,反復描我的眉。 ­ 我恨我的眼淚為何不能倒流,沖洗掉這虛假的令我不快的黑色,弄臟我的手。­ 於是,我不止一次哭著祈禱,讓我出生時的記憶都消失吧,只從遇到他開始。­ 我如願了。­­ 5歲那年,漂亮的母親帶我去穿耳洞。但不允許我像風塵女子佩戴碩大的耳環。我說大的耳環在走動的時候一悠一盪很好看。­ 母親就生氣了,她說,你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怎麼可以像煙花女子一樣,戴那樣粗劣的首飾。她不由分說的把兩顆小巧的耳釘穿過我滴血的耳洞。我痛的幾乎流下淚。疼痛總是要來的,為何不讓我稱心的哭呢?­ 我有了自己的房間和空盪盪的院落。我的房間從來不是整潔的,案台上的文房四寶毫無秩序,牆角的古箏沾滿灰塵,窗前的兩面銅鏡,除了空白,還是空白。我的院落,清冷的讓我無法描述。­ 母親說念念你很瘦,穿什麼都好看。­ 可是,綾羅綢緞,鳳冠霞帔,香脂艷粉,我任由它們落滿灰塵。我不愛打扮,不愛做有錢人家的女兒。­ 打開令人眼花繚亂的首飾盒,我只中意一條冰雪般剔透的珠鏈,長長的,一圈一圈纏在腕上,緊緊的,箍出幾條淺紅色的印痕。­ 我給自己裁過一條歐式的長裙,維多利亞風格,飄帶,蕾絲,花邊袖口,襯得我的面龐蒼白娟秀。我一天到晚穿著它,連睡覺也不肯脫下來。­ 那些侍女瞪大了眼睛,喃喃喚道:念念小姐,念念小姐……­ 我聽的煩了,就把她們全都趕走。我是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女孩。我寧願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寂寞,打擾我平靜的人,我都討厭。­ 然而,他選擇了在這時出現。­ 他的氣質很特別,兼具名門望族的高貴和江湖草民的落拓。他穿著干凈的白衣,微微捲曲的頭發,遮住他細長的眉毛和清冽的眼睛。事實上,他是個闊家子弟,否則,我又怎會見到他?但他不喜歡修整自己,這點與我很像。我還喜歡他的笑容,溫和,好看,帶點玩世不恭。他的手裡沒有拿著摺扇,他的手也不像一般少爺應有的手。他的手剛勁有力,似乎還受過刀傷。他右手的中指上戴著一枚褪色的白金戒指。­ 那戒指並不適合他,我看到他被戒指勒得發青的手指。我低下頭去看我的鏈子,它似乎也並不適合我。­ 寒離,你回來了。母親走上去,卻不是溫和的口吻,似乎還帶著某種嘲諷。她盯著男孩子的臉,好一會兒,忽然笑了,說,江湖好像很適合你嘛,好像長大了。­ 師母­,男孩子恭恭敬敬的說,我這次回來,有事相求。 什麼?母親挑起眉毛,華麗的衣衫和名貴的發釵越發顯得刺眼起來。 我要娶凌家二小姐,凌念念。男孩子深呼一口氣,仰起頭,一字一頓的說。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母親的臉蒼白的紙一樣。半晌,擠出三個字:不可能。 男孩子不講話,就那樣緘默的站立著。 母親輕嘆一聲,說,我的確曾經把念念許配給你,但沒想到,你最終還是選擇淪落江湖。你配不上念念。最後這幾個字,母親說的斬釘截鐵。 那就請念念小姐親口告訴我她不願嫁給我吧。男孩子笑笑。沉靜的望向我。 我的全身開始顫抖。我的耳洞,還有我的手腕忽然都像針扎般刺痛。我漂亮的長裙水一樣的冰冷。我的雙腿定在原地無法動彈。我的呼吸,似乎要滯住。

㈧ 求一些短篇小說(直接貼)

《十年》 BY 側側輕寒

【內容簡介】

很簡單一個短篇,
關於愛情。

【正文】
「他回來了。」
母親突然這樣說。
漸惜羽正在洗碗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她。
她皺眉說:「你這個未婚夫,當年爹媽真是把你許錯人了!到現在二十八歲了,在外面闖盪了十年回來,錢包里居然只有半塊銀幣!」
漸惜羽低著頭,什麼也沒說。
「還是推掉吧?上次說的那個人,家境多好。」
漸惜羽還是沉默。
黃昏。
漸惜羽從自己家簡陋的院門走出來,向西邊,太陽的方向望去。
紫雲英開遍了這平原,大片大片。
十年前,就在這里,他要走的時候,她躲在樹後看他。他走到樹的前面。
隔著一抱粗的雲杉樹,他低聲問:「你能等我多久?」
她沒有從樹後出來,靠在樹上,抬頭看天空。
天高雲淡。
「十年吧。」
十年,能讓一個人改變成什麼樣?
一個人,會怎麼樣去過這十年呢?
自己的十年,似乎只是在家務和父母不停的旁敲側擊中,機械地過下來了。
他的十年呢?
漸惜羽在太陽的背後,抬頭看慢慢走過來的漸沉沙。
他只是低頭說:「對不起,我……回來了。」
「干嗎要說對不起呢?」
她微笑。如此時的夕陽般,金色,燦爛。
我……什麼也沒做成……」
「至少,長高了很多啊。」
漸惜羽在十年後,用多年前一樣的笑容,迎接他。
漸沉沙擁她入懷,兩個人在夕陽下,如同從來沒有過分離一般。
但,始終,他不說,她也不問,十年來,他到底去了哪裡。
「你真的要推掉那麼好的人家,嫁給那個窮光蛋嗎?」
母親忍不住還是問。
漸惜羽縫著嫁衣,輕輕點了一下頭。
「從小就這么固執。」母親無奈地說,「以後,不要後悔啊。」
「恩。」
手中的嫁衣穿在身上,漸惜羽與漸沉沙坐在一起,身上撒滿了花。
族人們笑呵呵地給他們敬酒。
漸惜羽的母親也在笑。
漸沉沙偷偷握住了漸惜羽的手。
漸惜羽低頭微笑。
月亮在屋脊上的時候,漸惜羽醒過來。
什麼時候了呢……要准備早飯了嗎?
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她轉頭卻沒看見漸沉沙。
漸沉沙在後院里,單足跪在一棵樹下。
漸惜羽看見他手上的東西。
一把劍。
劍柄上有金色的龍纏繞著。
他把劍埋在了樹下。
漸惜羽慢慢地轉身,回到房間去。
我從不知道他有一把劍。也不知道他把劍深埋地下是什麼意思。我想,他一定也有無法實現的理想吧。十年,終於還是回到自己身邊。
是……自己的幸運吧。
小孩子在被窩里香甜地睡著。
外面是小雨天氣。
漸惜羽提著水桶,在門口對漸沉沙說:「村口有個外鄉來的修補匠,聽說
手藝不錯,我去讓他修一下。」「還是我去好了。」他接過水桶。
「你背上的傷下雨天會發作,還是我去吧。你照看小澄。」
「那……我送你去,一手撐傘,一手提這么大的桶,小心摔倒。」
「好。」
她撐傘,他提水桶,兩人在小路上慢慢走著。
「背上的傷……痛嗎?」她問。
「還好。一點點。」他轉頭對她微笑。
「還說一點點,我還從沒見過這么大的傷口呢,從肩膀一直到腰上。」 她看看他的背,「怎麼受的傷啊?」
「已經很久了,都記不大清楚了。」
他低頭沉默地微笑。
那個年老的修桶匠一直偷偷地打量漸沉沙。漸惜羽見雨停了,對漸沉沙說:「要不你先回去?小澄醒來會哭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他拿著傘回去了。
修桶匠盯著他的背影看。
「大爺,你修好了嗎?」漸惜羽問。「馬上,馬上就好了。」他忙說,又低頭敲水桶。但不一會兒,又向他離去的地方看看。
漸惜羽忍不住問:「大爺,我丈夫怎麼了?」
「你別見怪,我只是覺得他很象某個人。」 「什麼人啊?」
他停了一下,說:「你們這里太平靜了,可能不知道,十年前,西面的國家發生叛亂,老王被迫逃亡,幾乎喪生亂軍之手。後來,一位傳奇性的人物在王軍中崛起,傳說他手持一把以龍首為柄的神劍,所以百戰百勝,十年之內平定了叛軍,重新將老王扶上王位,也因此封王。我曾經有幸見過他一面,是在決戰後,王軍進入都城,百姓們竟相向他歡呼,因此忽略了真正的皇帝。那時我是夾道歡迎中的一個。他長得,和你的丈夫很象。」
漸惜羽漫不經心地問:「那他現在呢?」
「老王在重登王位後,因為他功勞太過顯赫,對他有了戒心,聽說後來是在召他進宮時,提出要將公主嫁給他。其實是籠絡他的意思。不知為什麼,他竟然堅決拒絕,說什麼也不同意。所以在他轉身要離開時……老王一劍劈向他的後背,以謀反罪處死。據說他手下的士兵將他的屍體抱回時發現,那一劍居然從肩膀一直劈到腰部……你說,他為什麼要拒絕娶公主啊?」
「對啊,世上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他干嗎要拒絕呢?」
漸惜羽慢慢地說。
「假如他娶了公主,他現在不是還好好地過富貴榮華的生活嗎?」修桶匠迷惑不解。
「幸好……我丈夫和我青梅竹馬長大,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大風浪。」漸惜羽抬頭看遠山,平靜地說。
雨後的山一片氤氳。
「我丈夫只不過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傻瓜……」
門外,漸沉沙在焦急地等他,看見她慢慢走來,大聲叫她:「惜羽,快點,小澄一定要你,我哄不住他!」
「來了,來了!」她快跑幾步,」連孩子都不會哄。
「你知道我笨嘛。」他賠笑,接過她手中的水桶。
「背上的傷還痛嗎?」
「不痛了。」
「真的?」
「真的!」
他只不過是,出外闖盪了十年,還一事無成的,我青梅竹馬的戀人。
(完)

奈何橋
作者:不詳
奈何橋處,今夜又迎新魂。
幽幽站在橋邊,楚楚動人的眸子閃著淚光。
「喝了這湯,真的什麼都會忘了?」她的聲音象煙,輕飄飄地似被風吹過,顫顫散落。
「當然。」孟婆點頭:「喝下孟婆湯,過了奈何橋,前事盡忘。前世的一切愁苦,不再隨身。」
「那前世的諸般美好呢?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又如何?」她猶不休,捧著冷冰冰的湯,追問。
「可笑。」孟婆難聽地嗤笑:「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若不忘個干凈,如何有個乾乾凈凈的下世?」
她睜大美麗的眼睛:「最深最美的記憶,難道竟一點也不能留下?」
「自然。」
端著湯碗的手斜了斜,她思索一會,放下這碗輪回必喝的湯:「這湯,我不能喝,我不能忘了他。」
孟婆冷笑:「傻孩子,不喝孟婆湯,如何過奈何橋?不過奈何橋,如何投胎輪回?」
「那我就不投胎,在橋這邊等他。」她咬牙,毅然盯著腳下。
「罷罷,又一個痴人。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唉,唉,真個傻。」
她不管孟婆的嘮叨,輕輕讓黑暗淹沒她的影子。
孟婆瞥那黑漆漆的遠處一眼,低頭繼續熬她的湯。
橋頭總有動靜,影影綽綽,這個邁下去,那個踏上來。
這日,枯井似的昏花老眸里,又印出那孤零零的瘦弱鬼影。
輕盈的白服有點邋遢,輕飄飄走到橋腳下,目光憔悴。
「吃苦了吧?孤零零一個女鬼在外,怎能不被欺負?來吧,喝過孟婆湯,過了奈何橋,前塵盡拋,比什麼都快活。」孟婆淡淡地嘆,又勺起她的湯。
「不……」她見了那湯,似受了驚,怯怯向後退了一步,低婉吐了一聲,抬頭輕輕說:「孟婆,我求你一事,你若見他來,叫他別喝你的湯,我會來找他。」
「孩子,別白受這般苦楚,情份下輩子還有呢。我在這橋頭站了八萬年,什麼沒瞧見過?
當初,楊貴妃也不過是一仰頭灌下,踏過奈何橋,哪還記得什麼唐明皇唐三郎。什麼蓬萊成仙夢中相會,不過是世人杜撰騙人的話兒。」
「不……」她仍是低低說著那個字,轉過身飄回暗處:「你若見他來,記得叫他別喝湯,別忘了我。」
孟婆繼續勺湯,新魂源源不絕的來,到奈何橋旁各有各的行事。
有的吼一聲:「只求下輩子別再這么命苦。」仰頭一口氣喝下,邁過橋面。
有的滿眼淚水:「我那苦命的孩兒,他還小,若他爹娶個後娘,可如何是好?」被孟婆勸著接過冷冰冰的湯,哭道:「來世叫我們母子做個鄰居,也好照顧他幾分。」喝下湯後,前世盡忘,再無哀容,聽橋那邊引路的鬼差透風下世可以投個好人家,一世衣食無憂,喜得笑逐顏開。
也有跪在孟婆腳下求情的,涎著臉央告:「我在郊外十里破廟的牆根下埋了十壇金子,那是我一世積蓄,連老婆也不知道,若喝了這湯,就再也沒人知道金子的下落了。」
孟婆慢吞吞說:「不喝湯,就不能過奈何橋,當個無處可去的遊魂,可要處處被欺。」
左右思量,沒奈何,只好一邊痛苦哀悼自己的十壇金子,一邊小口小口,將冷冰冰的湯灌下腸胃。
這日,熟悉的身影又來了。
更加邋遢,更加落魄,傷痕處處,凄凄慘慘。
「怎麼落得這般模樣?」
她怯怯地,撫摸手臂上一道道傷痕,道:「太餓了,偷吃了小廟里的香火。」
「難怪。」孟婆遞上湯:「喝吧。」
「不不……」她見了妖魔似的後退,睜著淚盈盈的眼睛,輕輕哀求:「喝了這個,我就記不住他的模樣了。」
「別說模樣,連有他這么一個人也不知道。」
「啊?」她越發驚恐:「忘了他的名字嗎?忘了他送我的小銅鏡?忘了他給我畫的扇面?忘了他從京城帶回給我的胭脂?不不,這不行,這不行的。」
她畏懼地看著孟婆手裡的湯碗,遠遠逃開。
孟婆長嘆一聲:;「傻啊……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小小腦子里的回憶,值得這么樣孤苦寂寞?傻孩子……」把湯倒回鍋里,慢慢攪拌。
終有一天,她又來了。
衣服破破爛爛,黑發凌亂,失魂落魄走到橋頭,淚眼蒙蒙。
「孟婆,他娶了新婦。」淚珠斷線般落。
「喝湯吧。」
「可我還是捨不得。他如今變心了,那美若夢境的回憶就更珍貴了。你不知道,他真是個好人,我一輩子從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下輩子也不會碰著。老天待我真好,讓我今生許配他為妻。」她搖頭,坐在橋頭,低著頭,想著從前,一邊含笑,一邊落淚。
「孟婆,我若輪回,下輩子還能遇上他嗎?」
「那可說不定,天下這么大,人又那麼多。」
「我會不會,偶爾在夢中記起他的模樣?」
「呀,姑娘,那是沒指望的事。」
「是嗎……」她幽幽低頭。
孟婆攪著湯,喃喃:「痴人,不過一些回憶罷了,何苦誤了輪回,吃這般苦楚?」
「你不明白的。他對我真好,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面,他看著我,眼睛炯炯有神,俊美瀟灑……」她笑笑哭哭,淚兒續了又斷,斷了又續。
餓了,站起來,幽幽隱沒黑暗,回來時滿身傷痕,鼻腫臉青,道:「那些地頭鬼神守著香火,沒偷到。」
一碗湯遞到眼皮底下。
「喝吧。」孟婆嘆:「我在這待了八萬年,看透了。孩子,別為難自己,喝吧。別痴到這份上,倒難為自己。」
她不言聲,靜靜坐下,抱著膝蓋,靜靜回憶。
孟婆繼續招待前來的新魂,一個接一個,絡繹不絕。
她不作聲,看著他們舍棄前世,義無反顧。
跨過奈何橋,就是新生。
「孟婆,給我一碗湯吧。」有一天,她終於下了決心。
孟婆長年冷冰冰的臉終於逸出一絲寬慰:「好孩子,你總算想通了,想通了就好。唉,我在這看了八萬年,這放不下的苦楚,比誰都清楚,壓根沒指望啊。」
她接下湯,含著眼淚,一飲而盡。片刻後,睜開眼,笑得燦爛如花。
「去吧,過奈何橋,下世別再那麼痴情。」孟婆向橋那頭一指。
她踏過奈何橋,鬼差候在一邊,鬆了口氣:「等你這差使真不容易,耗得我也站了好一陣日子,真生怕你不肯放棄前世記憶,就那麼待在橋那頭。」
她訝道:「什麼,竟有人這般傻,寧肯不投胎,不肯放棄前世記憶?」
「那不就有一個?」鬼差伸手一指。
視線順著去,是奈何橋上老邁的背影。
「八萬年,不肯過奈何橋,不肯忘記那個早已投胎輪回無數次的男人。唉,唉,什麼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傻。」
「對,」她不解地搖頭:「真傻。」
孟婆獨自攪拌著她的湯,搖頭嘆氣:「什麼花前月下,什麼海誓山盟……」視線轉到橋頭,身軀微震,老態龍鍾地站了起來。
「你來了。」
「我?我又?」
「哦,」孟婆自失地笑:「我糊塗了。」小心翼翼遞上一碗湯,昏花老眼靜靜凝視:「喝吧,喝了孟婆湯,踏過奈何橋,好好過下一世。」
下世過後,我們又能在這奈何橋頭――相見。
——————————————————————————————————————————————————————————————————————————————————————————
傳說人死先到鬼門關,途經黃泉路,便來到忘川河邊。忘川河水呈血黃色,裡面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波濤翻滾。河上有座奈何橋,橋分三層,生時行善事的走上層,善惡兼半的人走中層,行惡的人就走下層。下層的人就會被鬼魂攔住,拖入污濁的波濤之中,為銅蛇鐵狗咬噬,受盡折磨不得解脫。
奈何橋上有孟婆,要過奈何橋,就要喝孟婆湯,不喝孟婆湯,就過不得奈何橋,過不得奈何橋,就不得投生轉世。孟婆湯又稱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愛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隨這碗孟婆湯遺忘得乾乾凈凈。今生牽掛之人,今生痛恨之人,來生都同陌路,
相見不識。
為了來生再見今生最愛,你可以不喝孟婆湯,那便須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
千年之中,你或會看到橋上走過今生最愛的人,但是言語不能相通,你看得他,他看不得你。
千年之中,你看得他走過一遍又一遍奈何橋,喝過一碗又一碗孟婆湯,又盼他不喝孟婆湯,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千年之後若心念不滅,還能記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間,
去尋前生最愛的人。
每個人都要走上奈何橋,孟婆都要問你是否喝碗孟婆湯。
今生已知前生事,
三生石上留姓氏,
不知來生他是誰,
飲湯便忘三生事。
——————————————————————————————
那你究竟等了我多少千年呢…我愛的人啊!

祝您閱讀愉快!
如若滿意請採納我的答案,謝謝
如有問題請追問……

可以採納我嗎?

㈨ 短篇小說

白樺樹
(蘇) 沃羅寧
她保護著我。我的住宅離大路一百米左右。大路上行駛著各種車輛:貨車,小轎車,公共汽車,推土機,卡車,拖拉機。車輛成千上萬,來回穿梭。還有灰塵。路上的灰塵多大啊!灰塵飛向我的住宅,假若沒有她,這棵白樺樹,會有多少灰塵鑽進窗戶,落到桌子上,被褥上,飛進肺里啊。她把全部灰塵吸附在自己身上了。
夏日裡,她綠蔭如蓋。一陣風拂過,它便婆娑起舞。她的葉片濃密,連陽光也無法照進我的窗戶。但夏季屋裡恰好不需要陽光。沁人心脾的陰涼比灼熱的陽光強百倍。然而,白樺樹卻整個而沐浴在陽光里。她的簇簇綠葉閃閃發亮,蒼翠欲滴,枝條茁壯生長,越發剛勁有力。
六月里沒有下過一場雨,連草都開始枯黃。然而,她顯然已為自己貯存了以備不時之需的水分,所以絲毫不遭乾旱之苦。她的葉片還是那樣富有彈性和光澤,不過長大了,葉邊滾圓,而不再是鋸齒形狀,像春天那樣了。
之後,雷電交加,整日在我的住宅附近盤旋,越來越陰沉,沉悶地——猶如在自己身體里——發出隆隆轟鳴,入幕時分,終於爆發了。正值白夜季節。風彷彿只想試探一下——這白樺樹多結實?多堅強?白樺樹並不畏懼,但好象因災難臨頭而感到焦灼,她抖動著葉片,作為回答。於是大風像一頭狂怒的公牛,驟然呼嘯起來,向她撲去,猛擊她的軀干。她驀地搖晃了一下,為了更易於站穩腳跟,把葉片隨風往後抑,於是樹枝宛如千百股綠色細流,從她身上流下。電光閃閃,雷聲隆隆。狂風停息了。滂沱大雨從天而降。這時,白樺樹順著軀干垂下的手臂流到地上。她懂得應該如何行動,才能巋然不動,確保生命無虞。
七月末,她把黃色的小飛機撒遍了自己周圍的大地。無論是否刮風,她把小飛機拋向四面八方,盡可能拋得離自己遠些,以免她那粗大的樹冠妨礙它們吸收更多的陽光和雨露,使它們長成茁壯的幼苗。是啊,她與我們不同,有自己的規矩。她不把自己的兒女拴在身旁,所以她能永葆青春。
那年,田野里,草場上,山谷中,長出了許多幼小的白樺樹。惟獨大路上沒有。
若問大地上什麼最不幸,那便是道路了。路道上寸草不生,而且永遠不會長出任何東西來。哪裡是道路,哪裡便是不毛之地。

海 上 的 日 出
巴金
為了看日出,我常常早起。那時天還沒有大亮,周圍非常清靜,船上只有機器的響聲。
天空還是一片淺藍,顏色很淺。轉眼間天邊出現了一道紅霞,慢慢地在擴大它的范圍,加強它的亮光。我知道太陽要從天邊升起來了,便不轉眼地望著那裡。
果然過了一會兒,在那個地方出現了太陽的小半邊臉,紅是真紅,卻沒有亮光。這個太陽好像負著重荷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後,終於沖破了雲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顏色紅得非常可愛。一剎那間,這個深紅的圓東西,忽然發出了奪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發痛,它旁邊的雲片也突然有了光彩。
有時太陽走進了雲堆中,它的光線卻從雲里射下來,直射到水面上。這時候要分辨出哪裡是水,哪裡是天,倒也不容易,因為我就只看見一片燦爛的亮光。
有時天邊有黑雲,而且雲片很厚,太陽出來,人眼還看不見。然而太陽在黑雲里放射的光芒,透過黑雲的重圍,替黑雲鑲了一道發光的金邊。後來太陽才慢慢地沖出重圍,出現在天空,甚至把黑雲也染成了紫色或者紅色。這時候發亮的不僅是太陽、雲和海水,連我自己也成了明亮的了。
這不是很偉大的奇觀么?(1927年1月)

詩意盎然的黎明
(法) 科萊特
除了一小塊地方,除了那棵銀杏,整個花園熱氣逼人,沐浴在略帶紅、紫的黃燦燦的陽光里。可是我不知道這紅色和紫色的印象是來自我感情的滿足,還是因為我眼花的緣故。金黃的沙礫反射的夏天,穿透我的大草帽的夏天,幾乎沒有黑夜的夏天……我母親有感於我對黎明的深情,允許我去迎接它。她按照我的請求,三點半鍾叫醒我;我兩臂各挽一隻籃子,朝河邊狹長的沼地走去,去採摘草莓、和長帶須髯的醋栗。
此刻萬物仍在混沌的、潮潤的、隱隱約約的藍色中沉睡,我踏著沙礫的小路行走,被自身重量的煙霞首先浸潤我的雙腿,然後我的嘴唇、我的耳朵和全身最敏感的鼻孔……就在這條路上,就在這個時候,我意識到自己的價值,意識到一種不可言喻的幸福,意識到我和早起的晨風、第一隻鳥兒,以及橢圓形的剛剛出現的太陽之間的默契。
我母親叫我一聲「美人,金寶貝」,然後放我走了!她望著她的作品—她把我當作她的傑作—跑開並且在山坡上消失。我當年也許是俊俏的,我母親的評價和我當時的照片並非總是一致的……我那時之所以顯得俊俏,那是因為我風華正茂,因為黎明,因為我碧綠的眼睛,我在晨風中飄拂的金發和我作為被喚醒的孩子同其他尚在酣睡的孩子相比的優越感。
我聽見敲頭遍彌撒鍾就往回走。但在此之前我已經飽餐了野果,已經像獨自出獵的獵犬在樹林中兜了一個大圈,還品嘗了我崇敬的兩眼清泉。一股清冽的泉水錚錚淙淙,勃然冒出地面,並在四周形成一個小沙洲。這股泉水剛出世就喪失了勇氣,重新鑽入地下。另一股泉水幾乎不露蹤跡,像蛇一樣掠過草地,在草地中央隱秘地迂迴。唯有一簇簇開花的水仙證實它的存在。頭一股泉水有橡樹葉的味兒,另一股有鐵和風信子莖的味兒。提起這些泉水,我希望我萬事皆休的時候嘴裡能夠充滿它們的芳香,並且含著這想像的清冽的泉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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