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邦短篇小說好嗎
㈠ 小說清湯面讀後感
讀了劉慶邦的短篇小說《清湯面》,感覺一股香噴噴的氣息撲面而來。清湯面里放著濃濃的關愛,放著多多的友善,放著作家對礦工和家屬深深的感情,所以它才有如此醇香的味道。
劉慶邦擅長講故事,一件看似平常的生活小事在他的筆下可以變得靈動起來。揀矸女工向秀玉在班上吃飯很隨意,但上小學三年級的女兒喜蓮的午飯不能湊合。她開始是做好了飯菜放在鍋里,女兒回來熱一下就可以吃了,有一次忘了為女兒准備午飯,向秀玉非常內疚,便給女兒三塊錢,讓她去楊姨的清湯面館吃面。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故事的走向出現了意外。偏偏楊阿姨不收錢。第二天,向秀玉又給了女兒三塊錢,讓她把頭天的面錢一起付了,可是女兒還是拿著錢回來了。向秀玉知道了原委,便自己去店裡把錢交給楊旗。楊旗沒辦法,只好收下。喜蓮再來吃面時,碗里就多了一個荷包蛋,她回家告訴了母親,並且提出不再去楊姨店裡吃面了。楊姨發現喜蓮不來吃面後就趕到向秀玉家裡,勸向秀玉讓孩子還是去她店裡吃面,再不去吃,說不定哪天她的面館就不開了。
我們總是感嘆世風日下,感嘆世道變遷,感嘆世態炎涼和人情冷暖。我們對商人有成見,認為無商不奸,的確,有些生意人短斤少兩,坑蒙拐騙,他們唯利是圖,見利忘義,但是《清湯面》的故事不是發生在都市,而是發生在礦區,發生在那些純朴善良的礦工和家屬中間,這就讓小說的情節多了一份自然,多了一些合理,多了一些與眾不同。開店的人千方百計希望顧客盈門,生意興隆,賺得個盆豐缽滿,可是,在《清湯面》中,我們看到,楊旗對待向秀玉的女兒喜蓮卻是截然不同的態度,她不是出於賺錢的目的,正相反,她想盡量優待這位小顧客。主要原因是,在一起事故中,向秀玉和楊旗二人的丈夫都遇難了,事故發生後,向秀玉得到了許多好心人無私的幫助,有人送月餅,有人送衣服,還有不留名的人把一桶油放在門口。楊旗也是,光顧面館的都是礦工,他們吃了一碗面撂下十塊錢就走了。有人交了一百塊錢說好了再來吃,卻好長時間沒有露面。這種相依相憐的情感相互感染,彼此傳遞,沒有人說出來,大家心裡都明白。在艱難的生存環境下礦工以及他們的家屬之間這種特有的依存關系,正是這篇小說的'情感力量,推動著小說情節的發展,也讓這篇小說充滿了藝術的感染力和人性的魅力。
劉慶邦被譽為「短篇小說之王」,與他在這一領域的突出貢獻分不開。《清湯面》再次展現了他在短篇小說創作上的實力。這篇小說情節簡單,三個人物,兩個場景,故事是來自於生活的小事,整篇小說僅有五千多字,一般寫手容易寫得淺顯,瑣碎,更談不上深度。但劉慶邦卻能駕輕就熟,游刃有餘。除了技巧方面,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在作品中投入的情感。他有個觀點,小說要有含心量(不是含金量),這就是說,作家在小說中的情感要飽滿,有力。從這篇小說來看,劉慶邦把他的感情傾注在了他塑造的三個人物身上,而這種傾注又是不動聲色的,甚至是一筆帶過,卻能讀者感受到。比如向秀玉因為忘記給女兒准備午飯流著淚向女兒道歉,比如她去楊旗面館前打扮自己,還戴上了丈夫給她買的項鏈,比如她教女兒給楊阿姨錢的時候要如何態度堅決,不能面,再比如女兒告訴她自己沒有吃那個荷包蛋時她對女兒的一番誇獎,比如她到了楊旗的面館後先是幫楊旗幹活而沒有馬上提錢的事,等等,都體現了她的個性。楊旗雖是開面館的,但她更在意的不是錢,而是礦工家屬之間的彼此呵護。她不收喜蓮的錢,給她加一個荷包蛋,當向秀玉把錢掏出來要給她的時候她的眼淚立馬涌了出來,她對向秀玉說: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孩子吃碗面還要花錢,我還有點人心嗎?這些話都肺腑之言。那個喜蓮才上小學三年級就格外懂事,看著別人碗里沒有荷包蛋,惟獨自己有,她就不願意再去吃面了。母親給她五塊錢去吃燴面,她卻買餛飩,五塊錢可以吃兩次。孩子身上折射的是家庭的教育,父母的品質。
《清湯面》最讓人「費解」的正是出現了一種異樣:楊旗的面館生意興隆,她本來是可以不管不顧地開她的面館賺她的錢,可是她卻開不下去了,沒有人不讓她開,而是良心讓她無法繼續開下去了。她每天做再多都能賣完,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清湯面多麼好吃,而是礦工兄弟們在抬她的生意。她說,這樣下去,我得欠礦上咱那些兄弟多少情啊!這異樣之處正是讓人動容之處。
劉慶邦長年在煤礦生活,他對礦工有著深厚的感情。他用友愛和善意的眼光打量著礦工和家屬,展現那些在底層生活重壓之下的人們的心靈之美,人性之美。看似平常的清湯面卻演繹了一場愛的情感劇,小說表面上是寫清湯面,其實是寫礦工的大愛和礦山女人的善良。有人這樣評價《清湯面》:尊嚴生活,溫暖相待,親情如山,講述普通中國人的動人故事,一碗清湯面中,有最樸素的人性。所以,《清湯面》才能散發出誘人的清香,讓人回味無窮。
㈡ 讀《走窯漢》
會找劉慶邦的短篇小說來看,是因為王安憶的推薦。很喜歡王安憶,雖然她的書,我看的其實不算多。我最早接觸比較專業的關於小說寫作閱讀的分析就是她的《心靈世界》。一開始看得很辛苦,但看完後收獲很大,然後,我就開始關注她這方面的文章或者書。
她對劉慶邦的短篇小說評價很高。我開始關注劉慶邦才知道他有「短篇小說王」之稱。
《走窯漢》是劉慶邦很有代表性的一篇短篇,發表於1985年,他的短篇小說集的第一篇,大約七八千字。很簡單的一個復仇故事,讀起來卻有偵探小說那種一步一步逼近真相的節奏感。
小說從馬海州出獄回到礦里工作開始講起,而他坐牢的原因——捅了張清一刀。換工作服的時候,馬海清的刀掉了,把張清嚇得不輕。馬海州的老婆——田小娥給他送餐。馬海州讓小娥發煙,她唯獨不給張清。在馬海州的要求下,小娥還是給了,但在張清接煙的時候,小娥把煙扔地上了。三個人的關系,在遞煙中遞出來了,但原因是什麼?沒說。馬海州總是緊跟著張清,讓他神經緊綳。故事慢慢地揭開謎底。人物的性格在慢慢地變化。
馬海州原來是礦里胸佩紅花的青年突擊手。然而,在他下礦的時候,妻子小娥被張清誘奸。馬海州知道田小娥出事後,他對田小娥的態度不斷在轉變,經歷了三個變化。剛開始的時候,他吼,「田小娥,不許去死!......」他是真心不想田小娥死,他知道她是受害者。馬海州是個善良的人。二話不說救了掉冰窟窿的小孩,拿錢給家裡被火燒了的小四。他知道田小娥出事後,找張清算賬,捅張清一刀。他沒對小娥做任何事,沒一句重話。只是進囚車前,吼了那麼一句,不能死。這個時候的馬海州,真心希望田小娥活著。那麼什麼導致他對田小娥說出那麼戳心窩的話——「我以為你早不在人世了」?
馬海州入獄後,田小娥回家。家裡等待她的是什麼?
田小娥的遭遇,馬海州呢?
沒人像對待田小娥那樣直接辱罵,但是背後呢?作者沒直接說。從寫作的角度看,直接寫了田小娥的遭遇,再重復類似安排並不是個好選擇。從人物的性格設置來看。田小娥是個弱女子,當面侮辱她,不會給自己惹來麻煩。馬海州連張書記都敢捅一刀,這么強勢的性格,不可能允許人當面侮辱他,所以沒人會當面去招惹他。但背後的議論會少嗎?馬海州這樣的人,能忍受這樣的人生「污點」嗎?
出獄後,重新回到礦里,田小娥再次來到礦上,馬海州的態度有了變化。
入獄前,馬海州還希望田小娥好好地活著,但這個時候田小娥活著,對他來說,就是恥辱。時刻提醒著他,老婆被玷污了,他報不了仇還進了監獄。田小娥慢慢地變成了他復仇的工具。直到,張清自盡,田小娥自盡,他才從這段仇恨里解脫出來。然而,他的人生解脫了嗎?
馬海州是一個立體的角色,田小娥就是他的影子。一明一暗控制著故事的發展和節奏。這篇小說最好的地方在於,什麼時候該全講,什麼時候該講一半,什麼時候要壓著不能講,作者控製得特別好。把一個沒有懸念的復仇故事,講出偵探小說的節奏出來。
作者採用的是插敘、倒敘穿插用的方法,結構安排上很好,但有一個不足,就是各種敘述方法的轉換不是很清晰,有的地方銜接比較模糊,需要全篇看完再回去推斷時間的發展順序。我覺得這是作者在表達上的小瑕疵。
在看過白先勇的小說之後,看這篇《走窯漢》的。對於王安憶說的,台灣作家和內地作家在語言表達上的差別有了更深的理解。
反復地讀《走窯漢》我沒有摳字的沖動,只是通過作者敘述的場景,去理解人物的心理變化,人物關系變化。而當我反復讀白先勇的小說的時候,看著會有摳字的沖動,有些字會反復地去咀嚼,體會作者的用字的用心。在讀到王安憶的這個觀點之前完全沒有留意到這個問題。如今仔細想來,我不喜歡莫言的小說,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大概在這里。他用到北方方言,濃濃的北方氣息,對於南方人的我來說很不習慣,難以喜歡。
以前寫作文的時候,是書面語的,因為方言與現代漢語差別比較大。現在寫文章的時候,會用上方言。一方面是語言習慣導致的,一方面也是自己有意無意而為之。之前覺得寫文章講故事應該努力做到「身臨其境」。但看完《走窯漢》的現在,我猶豫了。
之前,我很少重復地去看一篇小說,即使是寫讀後感也是憑第一感覺去寫,最多就是引用的時候翻一下原文。很少像最近這樣,反復地去看(這是上完伊沽城老師的課之後的收獲——如何更好地去閱讀)。寫完這篇《走窯漢》,我一點都不想再去看一遍。但《台北人》我還想再看,雖然看了幾遍,伊沽城老師也詳細地分析過一遍,但依然覺得小說里有可以讀的東西,沒有厭倦。
ps:這篇是《走窯漢》的讀書筆記,其實也可算是《故事與講故事》的讀書筆記。在讀《走窯漢》的時候,一直在印證著《故事與講故事》裡面讀到的一些觀點。
㈢ 劉慶邦小說的作者簡介
- 劉慶邦小說
劉慶邦,著名作家,1951年12月生於河南沈丘農村。當過農民、礦工和記者。現為北京作家協會副主席,一級作家,北京市政協委員,中國作家協會全國委員會委員。著有長篇小說《斷層》《遠方詩意》《平原上的歌謠》等五部,中短篇小說集、散文集《走窯漢》《梅妞放羊》《遍地白花》《響器》等二十餘種。短篇小說《鞋》獲1997至2000年度第二屆魯迅文學獎。中篇小說《神木》獲第二屆老舍文學獎。根據其小說《神木》改編的電影《盲井》獲第53屆柏林電影藝術節銀熊獎。曾獲北京市首屆德藝雙馨獎。多篇作品被譯成英、法、日、俄、德、義大利等外國文字。
㈣ 劉慶邦:小說創作的實與虛
劉慶邦:小說創作的實與虛
按:11月15日上午,被譽為中國當代「短篇小說之王」的著名作家劉慶邦在魯迅文學院為魯迅文學院第二十屆中青年作家高級研討班,為學員們深情講述關於小說創作的一些技巧,就如何去把握文字中的實與虛相互變幻等問題進行了層層地剖析,深入地挖掘出小說創作的靈魂。
劉慶邦簡介:現為北京作家協會副主席,一級作家,北京市政協委員。代表著作有《斷層》、《遠方詩意》、《走窯漢》、《梅妞放羊》、《遍地白花》等。
■我所說的虛,不是虛無,不是虛假,不是虛幻,虛是空靈、飄逸、詩意,是籠罩在小說世界裡的精神性、靈魂性和神性。
■那麼,我們怎樣才能夠把虛構的東西作實呢?很簡單,就是寫我們所熟悉的生活。
■我們選擇什麼樣的題材,結構什麼樣的故事,包括使用什麼樣的語言,一經落筆,對生活的看法就隱含在作品裡面了。
小說創作中的虛實問題
我為什麼選擇講這個題目呢?我覺得這是我們中國作家目前所面臨的一個共同的、帶有根本性的、亟待解決的問題。或者說,你只要有志於小說創作,只要跨進小說創作的門檻,很可能一輩子都會為這個問題所困擾,一輩子都像解謎一樣在解決這個問題。常聽一些文學刊物的主編說起,他們不缺稿子,只是缺好稿子,往往為挑不出可以打頭的稿子犯愁。挑不出好稿子的一個主要原因,是小說普遍寫得太實了,想像能力不強,抽象能力缺乏,沒有實現從實到虛的轉化和升華。他們舉例,昨天有人在酒桌上講了一個段子,今天就有人把段子寫到小說里去了。報紙上剛報道了一些新奇的事,這些事像長了兔子腿,很快就跑到小說里去了。更有甚者,某地發生了一樁案子,不少作者竟一哄而上,都以這樁案子為素材,改頭換面,把案子寫進了小說。這些現發現賣的同質化的小說,沒有和現實拉開距離,甚至沒有和新聞拉開距離,只不過是現實生活的翻版或照相,已失去了小說應有的意義和存在的價值。
不想承認也不行,在初開始寫小說時,我的小說寫得也很實。在出第一本中短篇小說集時,沒有請人為集子
㈤ 聽說劉慶邦有200多篇短篇小說,請哪位網友幫我列一名單。今天我看了他的短篇小說《鞋》,很喜歡。
長篇小說 《斷層》 《高高的河堤》 《落英》
中短篇小說 《在深處》 《家道》 《胡辣湯》
《屠婦老塘》 《鞋》
中短篇小說集 《走窯漢》 《心疼初戀》 《劉慶邦自選集》
《梅妞放羊》 《不定嫁給誰》
影視作品 《盲井》 《卧底》 《鞋》
獲獎作品 《斷層》 《在深入》 《東家》
《誰家的小姑忍受》 《神木》 《小小的船》
短篇小說《鞋》獲第二屆魯迅文學獎,被譯成英、法、日等外國文字的作品10多篇。短篇小說《鞋》被製成了日本電視漢語教材。
㈥ 說一說你覺得最值得推薦的短篇小說集
最值得推薦的莫過於,詹姆斯·喬伊斯《都柏林人》
一、喬伊斯的「意識流」
1、現如今對於每一位像樣的作家,「意識流」都是一項必備的技巧。然而在喬伊斯們開創它的年代,連嗜好文學和酒精的愛爾蘭本地人都無法理解他們,《都柏林人》9年都沒找到一家出版社願意出版;
2、好不容易出版了第一年只賣出去5本。但幸好這沒有損害喬伊斯的信念,反倒讓他的才華有增無減。他有充足的耐心等待不朽,又能在不朽面前保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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