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如注短篇小說
Ⅰ 沈從文 <<雨後>>
主要表達的是:《雨後》不是沈從文短篇小說中最優秀的,但卻是體現沈從文創作風格和美學觀的代表作之一,那就是在自然、人性中去發掘美、展示美。
主要寫的是:雨後的山野是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是一個明凈得沒有一點雜質的世外桃源。而此時此境,一對激情燃燒的青年男女在樹蔭下的桐木葉上膠合在一起,盡情地享受生命中至神至聖的情愛之樂。
意義:性愛,在一些人眼裡猶如洪水猛獸,野合、偷情更是有悖傳統的道德觀念。然後在這個特定的地域、特定的場合、特定的時刻,它卻顯得那樣的淳美,跟大自然交融得那樣的和諧,以自己動聽的鳴響構成大自然這部交響樂中一段優美華麗的樂章,到達天人合一的境界。
人物形象:小說中的三個人物鮮活、生動,寥寥幾筆,便有呼之欲出之感。
尤其是四狗子,通體透明,你不僅看到他外在的憨直、粗野、頑皮、俗氣,就連內心的質朴、可愛也一目瞭然。他唱的那首山歌低俗、下流,但從他口裡唱出來似乎也很自然。
跟他野合的女子成熟、熱烈,還兼些許狂野。因為讀過一點書,有些小資情調,溫柔、體貼、心細、重情。擔心在潮濕的地下「放肆」會傷及四狗身體,當四狗帶著心滿意足蹦跳著離去時,她還在背後一再囑咐他:「不許到井邊吃那個冷水」。
對山上始終沒有露面的七妹子,阿姐和四狗看不到她,她卻彷彿看得見他們的一舉一動,不時時機地用山歌推波助瀾。當需要她閉嘴時,她就悄無聲息地埋頭采蕨去了。在她的潛意識里,阿姐和四狗不是在做壞事,是在做他們開心的快樂的事,他們沒有妨礙誰,也沒有損害誰,她不會真的去管他們。這雙躲在暗處看不見的眼睛是大師的神來之筆,因為有這雙眼睛,整個畫面充滿靈動充滿情趣。
Ⅱ 記得以前小學里有一篇文章,有一句話是春雨貴如油,忘記是那篇文章了,有誰知道
避雨
今年春天,我到玉山人民公社去,走在路上,雨淅淅拉拉地下起來。「春雨貴如油」。青青的麥苗有一筷子高了,正趕上拔節。麥苗痛快地喝著雨水,似乎可以看出它們又悄悄地抽出了兩片嫩綠的葉子。
大路旁有個小草棚,人們都擠在下邊避雨。大夥說著笑著,談論著這場好雨。有人甩著傘上的雨水,有人脫下衣服迎風晾著。這個小草棚頓時變得又擁擠,又熱鬧。
雨正下得緊,從大路上跑來一個姑娘,十八九歲,高高的身材。衣服被淋濕了,貼在身上,不時倘著水珠。一雙很俊的眼睛,露出純潔堅定的表情。她沒有擰衣服上的雨水,也沒有跺腳上的泥,只用手輕輕掠了一下額角幾絲淋濕了的頭發。她在草棚邊上找了一塊剛能避雨的地方,就不聲不響地站在那裡。
天上亮出了幾塊黃色的雲,雨停了。大夥急著趕路,像放開閘門的水一樣,一下子都涌到了路上。只有這個姑娘沒有動。她抬頭望瞭望天空,喊道:「同志們,還有 雨!」大夥只顧挽著褲腳往前跑,聽見的人不多。果然沒跑二百步遠,一陣急雨,像篩豆子一樣又嘩嘩地下起來。
大夥都嘻嘻哈哈地笑著跑回來,又擠在小草棚下面,因為位置還沒站好,草棚下面顯得更擠了。那個姑娘又悄悄地向外讓了讓,仍然站在最邊上。她沒再作聲,可是大家已經注意她了,就你一言我一語地和她談起話來。 「姑娘,剛才你怎麼沒有走?」
「我看到天上有兩塊黃雲,那是下陣雨的『積雨雲』。」
「春天雨就是多!」
「這里春天雨不多。」姑娘不同意地說,「去年四月一號到十二號就沒下雨。十三號,也就是今天,只下了四指雨。」
「去年四月十四號呢?」一個青年故意問道。
「晴轉多雲。」
「十五號呢?」
「陰,下午有六級西南風!」
「十六號呢?」那個青年好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晴。一直到六月七號才下了十毫米雨。」
姑娘記得那麼清楚,答得那麼流利。一年前的事情好像在她嘴邊放著一樣。多麼有心計的姑娘呀!大家驚訝起來,問她的人就更多了。
有人問:「姑娘,你是個氣象員吧?」
「嗯,」她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是公社氣象站的氣象員。」
這是以前的小學課本,節選自中國 近現代著名作家李准(1928.7.4—2000.2.2)的短篇小說《耕雲記》(1960)
Ⅲ 小說中寫雨的句子
雨中
天正下雨,那種細雨,同時沾濕人的精神和衣服,並不是傾盆的好雨,並不象瀑布似地倒下來教呼吸迫促的行人跑到大房子的門底下躲藏,而是一種使人無從辨別點滴的極細的雨,一種不斷地把那種無從目睹的纖小點滴對人飄過來,不久就在衣服上蓋著一層冰涼而有滲透力的苔蘚樣的水分。
([法]莫泊桑:《壁櫥》《莫泊桑中短篇小說選集》下冊第268頁)
煙,獃獃地懸在煙囪頂上,象是缺乏上升的勇氣:雨緩慢而頑固地下著,象是連傾注的精神部打不起。
([英]狄更斯,《匹克威克外傳》第844頁)
暴雨……誰知那些孽怪,又弄出一番大雨來,則見,石燕飛翔,商羊鼓舞。滂沱的雲中瀉下,就似傾盆,忽喇的空里注來,豈因救旱。逼逼剝剝,打過那園林焦葉,東一片,西一片,翠色闌珊,淋淋篩篩滴得那池沼荷花,上一瓣,下一瓣,紅妝零亂。溝面洪盈,倏忽間漂去高鳳庭前麥,檐頭長溜,須臾里洗卻周武郊外兵。這不是鞭將蜥蜴,碧天上祈禱下的甘霖。這卻是驅趕鯨鯢,滄海中噴將來的唾沫。正是:茅屋人家煙火冷,梨花庭院夢魂驚,渠添濁水通魚入,地秀蒼苔滯鶴行。
(馮夢龍;《旌陽宮鐵樹鎮妖》《警世通言》第608—609頁)
閃電沒能撕碎濃重的烏雲,巨雷在低低的雲層中滾過之後,滂沱大雨就鋪天蓋地地壓下來。雨,夏天的驟雨,嘩嘩地下著,象老天也在為人類的不幸而哭泣。夜,漆黑陰沉的夜,好象只有它才是世界的統治者。
(馮德英:《苦菜花》第255頁)
狂風暴雨搖撼著東山塢。雷鳴夾著電閃,電閃帶著雷鳴。那雨,一會兒象用瓢子往外潑,一會兒又象用篩子往下篩,一會兒又象噴霧器在那兒不慌不忙噴灑——大一陣子,小一陣子,小一陣子,又大一陣子,交錯、持續地進行著。雨水從屋檐、牆頭和樹頂跌落下來,攤在院子里,象燒開了似的冒著泡兒,順著門縫和水溝眼兒滾出去,千家百院的水匯在一起,在大小街道上匯成了急流,經過牆角、樹根和糞堆,湧向村西的金泉河。
(浩然:《艷陽天》第1351頁)
暴風雨的中止和天空的明亮,都只是短短一剎那之間的事。天又發黑了,黑得象黑夜一樣。雲層很低,簡直罩在森林上。山頭上落下一陣不祥的暗影,又聽到一陣嘶嘶聲,好象暴風雨的天使還攔住著急躁的。雷神的嘶喊和咆哮。耀眼的電光每時每刻照亮著嚇人的天空,威脅著大地。
([波]顯克微支:《十字軍騎士》第725頁)
空中已經密布了雲,大雨點打在煙塵陡亂的驛路上。接著一個又是屍個更近的更響的霹靂,雨就傾盆似的倒了下來。對於車篷,開初是橫打的,忽然從這邊,忽然從那邊,接著又改換了攻擊法,打鼓似的向篷頂上直淋,弄到水點都濺到乞乞科夫的臉上。
([俄]果戈理;《死魂靈》第98頁)
傾盆大雨從變黑了的天空里,傾瀉下來。這不是雨,而是亂響的、叫人站不住腳的傾瀉下來的水,是狂暴的充滿了旋卷的黑暗的水旋風,從四面八方傾瀉下來。
([蘇]綏拉菲摩維支:《鐵流》第136頁)
大雨點落了下來,淅瀝的雨聲神秘地響著,好象在發出什麼警告似的。在遠處雨聲已經變成了一片大的聲音,好象一把大刷子在乾地上擦著一樣……
([蘇]高爾基:《阿爾希普爺爺和廖恩卡》《高爾基短篇小說選》第59頁)
雨越下越大了。深深的黑暗籠罩著杳無人煙的田野。
陣陣猛烈的霹靂,有時照亮了黑暗的田野。暴雨的聲音,狂風的怒號,這些從大自然中解放出來的元素,在茅屋頂上的施威,同小屋內的宗教性的沉寂成為對照的結果,更給人以神聖感,並且給我所目睹的這一場面以某種奇特的尊嚴感。
([法]繆塞:《一個世紀兒的懺悔》第121頁)
大雨象波浪奔騰似地下著。那是一種諾曼第地方的大雨,我們競可以說那是由一隻怒不可當的手潑下來的,它斜射著,密得象是一鋪幃幕,形成一種顯出無數斜紋的雨牆,它鞭撻著,進射著,淹沒著一切。廬昂市附近素來被人叫做法國的尿盆兒,現在這種雨真地是那一帶的雨。
([法]莫泊桑:《蜚蜚小姐》《莫泊桑中短篇小說選集》上冊第150—151頁)
陣雨
西天盧昂那邊,起了烏雲,波濤洶涌,前推後擁,太陽放出長線,卻又金箭一般,趕過雲頭,同時天空別的地方,空空落落,如同瓷器一般白凈。一陣狂風吹來,白楊彎腰,驟雨急降,滴滴答答,敲打綠葉。太陽跟著就又出來,母雞啼叫,麻雀在濕漉漉的小樹叢拍打翅膀,沙地小水灘朝低處流,帶走一棵合歡樹的粉紅顏色的落花。
([法]福樓拜:《包法利夫人》第119—120頁)
這是熱天,空際明朗,陽光熹和,雖則時有陣雨。微薄的煙般的浮雲靜靜地掠過湛凈的天空,好容易遮住一片太陽,偶時傾盆似的注下一陣急雨,復很快的收住了。粗而密的雨點,象鑽石般的耀眼,迅速地以沉重的聲音打在地上,陽光透過它的閃爍的顆粒,草,在風中瑟瑟作響的,也靜了,渴飲著雨後的水分,淋濕了的樹木無力地搖動它的葉子,鳥不住地唱著,這流囀的啁啾夾和著新流的雨水的潺潑,聽來是悅耳的。灰塵厚密的道路被急驟的粗雨點打得飛揚起來,成了點點的淺斑。於是雲收了,微風開始拂來,草開始顯出翠綠和金黃的顏色。潮濕的樹葉子粘貼在一起,好象更成為透明了。四周發出一股濃厚的香味。
([俄]屠格涅夫:《羅亭》第119—120頁)
雨後
不時有一道巨大的閃電照亮了整個天際,它在樹叢的黑影上婉蜒疾馳,並且象一柄使人害怕的彎刀似地把天空和水面劈做兩部。沒有一絲風在沉悶的空氣中吹過。如死般的沉寂緊壓著整個大自然,剛剛落過雨,地面又潮又滑,生氣蓬勃的野草挺有勁地發出了清香。
([法]大仲馬:《三令火槍手》第825頁)
被一陣暴雨洗過的草原顯得非常翠綠。一道明亮的彎彎的彩虹,從遠處的水池子地方起,一直橫跨到頓河邊。西方的雷聲還低沉地轟隆響著。混濁的山水發出淙淙的聲音往溝里奔騰。許多條冒著泡的小河顛著山坡,順著瓜地,往頓河下面流去。小河夾雜著被雨打掉的樹葉子、從田地里沖出來的草根和許多折斷的黑麥穗。沖積起來的軟軟的砂堆順著瓜地往四面亂爬,埋沒了西瓜和甜瓜的秧蔓,閃閃發光的雨水把車轍沖得很深,順著夏天的道路奔流。遠處的山溝底下,有一堆被雷電燃燒起來的乾草已經快燒完了。一道紫色的煙柱子高高地往上升去,差不多快接觸到在天空跨過的彩虹頂了。
([蘇]肖洛霍夫,《靜靜的頓河》第1660—1661頁)
雨後的群星,變得更繁多、更美麗了。它們不是在有意注視什麼,看來只是無聊地在眨動……
(肖軍:《八月的鄉村》第13頁)
春雨以後,太陽二曬,空氣里散發著一種令人胸悶的氣味。好象地球內部燒著火似的。平原上冒著熱汽。你抓起一把關中平原的黑膠土,粘糕一樣,一捏一個很結實的窩窩頭。
(柳青:《創業史》第一部88頁)
大雨過後,樹葉比平時更加新綠。快熟了的蘋果和山楂,亮光光紅嫣嫣地顯得非常可愛。帶著雨水珠的樹葉,在清晨的微風中,一陣搖晃,水珠就象一陣驟雨似地落在松軟的沙土上。
(峻青:《黎明的河邊》第14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