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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科夫短篇小說精選人無形象分析

發布時間: 2023-06-10 03:10:53

『壹』 契訶夫是個怎樣的人

安東·巴甫洛維奇·契訶夫 (Anton Pavlovich Chekhov,1860年1月17日-1904年7月15日),世界級短篇小說巨匠,俄國19世紀末期最後一位批判現實主義藝術大師,與法國作家莫泊桑和美國作家歐·亨利並稱為「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家」,代表作《套中人》《小公務員之死》《櫻桃園》等。 堅持現實主義傳統,作品真實反映出當時俄國社會的狀況。其作品的兩大特徵是對丑惡現象的嘲笑與對貧苦人民的深切的同情,無情地揭露了沙皇統治下的不合理的社會制度和社會的丑惡現象。

契訶夫創造了一種風格獨特、言簡意賅、藝術精湛的抒情心理小說。他截取片段平凡的日常生活,憑借精巧的藝術細節對生活和人物作真實描繪和刻畫,從中展示重要的社會內容。這種小說抒情氣味濃郁,抒發他對丑惡現實的不滿和對美好未來的嚮往,把褒揚和貶抑、歡悅和痛苦之情融化在作品的形象體系之中。他認為:「天才的姊妹是簡練」,「寫作的本領就是把寫得差的地方刪去的本領」。他提倡「客觀地」敘述,說「越是客觀給人的印象就越深」。他信任讀者的想像和理解能力,主張讓讀者自己從形象體系中琢磨作品的涵義。他的短篇小說《凡卡》被選入中國人教版小學語文六年級下冊第15課。

小說創作
契訶夫從事小說創作二十餘年,在寫作技巧上一絲不苟,達到了純熟完美的地步。他一直盡他所能,希望開拓短篇小說反應社會生活的藝術潛力。契訶夫創造了一種內容豐富深刻、形式短小精湛的一種獨特的短篇小說體裁。在這種短篇小說中,作家往往以普通人們的日常生活為題材,憑借巧妙的藝術手法對生活和人物的心理進行真實而又細致的描繪和概括,從中展示出重要的社會內容。這種小說有強烈的抒情意味,抒發作者對現實生活里的丑惡一面的厭惡以及對美好未來的憧憬,但作家把他對自己筆下的生活和人物的褒貶以及作家內心的痛苦和愉悅之情自然而然地融入在作品的形象體系中,讓讀者自己從不同的人物形象中認知和體會作品的含義。

(一)契訶夫小說創作的第一階段

契訶夫小說創作的第一個階段是在80年代,當時年青的契訶夫因為生存和生活的壓力,不得不跟隨潮流,以「安東沙·契洪特」、「沒有病人的醫生」等筆名,寫了大量無傷大體的幽默風趣的故事和小品。在契洪特的某些作品裡,尤其是在他描寫金錢和權勢如何踐踏人格,而飽受欺凌的人又不知自重的作品裡,年青的作家雖然也在笑,但在他的笑聲中飽含了心酸的淚水、惆悵的音調和斥責的感情。在地主資產階級的俄國,人的尊嚴和人格同樣受到了金錢和權勢的蹂躪,這使出身卑微、靠勞動謀生的契洪特身上有一種自覺的民主主義作風。他尊重人的品格,並在自己的優秀幽默作品中一邊鞭笞辱沒人格的老爺,同時也諷刺了一些被欺辱者的奴隸心理,從而維護了人的自尊。在俄羅斯批判現實主義文學中,從《驛站長》、《外套》到《窮人》,從普希金、果戈里到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們都站在人道主義的角度,一直對被侮辱和被損害的「小人物」表示憐憫。但後來車爾尼雪夫斯基站在新的思想高度,批判了「小人物」本身的軟弱無能。而契洪特的態度則是指責多於同情。他斥責「小人物」不知尊嚴為何,在權勢面前卑躬屈節。這也說明,60年代的思想對契洪特還是有影響的。他的觀念里,一個人要有自尊,人不是渺小的,正是這種樸素的民主主義思想使契洪特的優秀而又幽默的短篇小說具有深刻的思想內容,與當時流行的詼諧小品截然不同。

除了幽默短篇之外,契洪特也寫過一些比較嚴肅的作品。短篇小說《賊》和《秋天》,這兩部作品的主題思想相似,表達的都是生活是不公平的,世界是壞人和騙子的天堂。而短篇小說《嫁妝》和《小人物》是契洪特向契訶夫轉變的標志。這兩部作品都通過普通常見的情節來反映不合理的生活現象。在《小人物》中小官吏涅維拉濟莫夫請求上司提高兩個盧布的薪酬,但十年都未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雖然他為此還經常放棄休息,替別人值班。他只是想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好一些,但卻無望,因為他既不會偷盜,也不會告狀。他的怨氣只能發泄到一隻無辜的蟑螂身上,他的輕松竟然是因為一隻被他摔死的蟑螂,這令人深思。在這盤作品中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未來的契訶夫,他的作品來源於生活,不追求情節曲折,而注意細節以及人物的內心活動。

(二)契訶夫小說創作的第二階段

從1886年到1882年發表《第六病室》為止,是小說家契訶夫創作發展的第二階段。在這期間,契訶夫持之以恆地進行探索,只為尋求一個「中心思想」,希望可以把一切貫穿起來。而在創作上他不停地改善短篇小說的藝術形式,以發掘該體裁所反映生活藝術潛在的魅力。同時,他也開始從事中篇小說和劇本的創作。

《草原》是契訶夫寫的第一篇大型作品。在這部作品中,他歌頌大自然的美好,描繪草原上的生活狀態,思索人的命運,表達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整個內容都充滿了濃濃的抒情韻味。在契訶夫這一階段的創作中最重要的是他反映當時社會思潮的作品。他的中篇小說《燈火》反映了當時另一種悲觀主義的社會思想。他描寫了厭世和悲觀的人,也反映了他本人當時的憂郁和困惑。

『貳』 急求契科夫短篇小說中的一個人物簡析

《套中人》
別里科夫的形象——封閉、懷舊、膽小、多疑,唯政府之命是從。與周圍一切事物敵對。是虛偽守舊的偽君子。成為一切害怕新生事物的人的代名詞。
1.性格、行為
①封閉:他「即使在最晴朗的日子,也穿上雨鞋,帶著雨傘,而且一定穿著暖和的棉大衣」;他把隨身帶的東西都放在一個又一個「套子」里;他把自己的臉也「藏在豎起的衣領里」;他「戴黑眼鏡,穿羊毛衫,用棉花堵住耳朵眼」;他坐馬車「總要叫馬車夫支起車篷」。——「總之」,他「總想把自己包在殼子里,彷彿要為自己製造一個套子,好隔絕人世,不受外界影響」。不僅如此,他把和人交往也視為厭事,「他所去的那個擠滿了人的學校,分明使得他滿心害怕和憎惡」,跟「我」(布爾金)一塊兒走路,「對他那麼一個性情孤僻的人來說,顯然也是苦事」。
②懷舊:他「老是歌頌過去,歌頌那些從沒存在過的東西」,他總認為過去什麼都好,其實意味著對現實的恐懼、抗拒。所以作者說他「所教的古代語言」「雨靴」「雨傘」都是他逃避現實生活的道具。他為什麼這樣害怕現實生活呢?他究竟要「逃避」什麼?
③膽小多疑:他膽小,恐懼得讓人發笑。「他一上床,就拉過被子來蒙上腦袋」,「他躺在被子底下,戰戰兢兢」,「深怕會出什麼事」,「深怕小賊溜進來」;他又多疑,什麼事都讓他「心慌得很,一個勁兒地說:千萬別鬧出什麼亂子」。
從他封閉、懷舊、膽小多疑的性格行為上看,他的所謂「性情孤僻」,其實是「逃避」外界活生生的生活。人類生活總要向前發展,文明才能進步。他怕的就是這樣的發展、進步,所以他乾脆逃避生活,以今不如昔來安慰自己,甚至歌頌「從沒存在過的東西」,可見他已經虛妄到何等地步!
④極力維護現行秩序:思想上自覺向反動政府看齊。「只有政府的告示和報紙(自然是御用報紙,經過鎮壓,不可能宣傳進步思想的新聞媒體)上的文章」,「其中規定著禁止什麼,他才覺得一清二楚」。即使官方批準的東西,他也覺得「包藏著使人懷疑的成分」,總擔憂「鬧出什麼亂子」。至於「違背法令、脫離常規、不合規矩的事」,當然引起他「心慌」,即使和他「毫不相干」,他也要「悶悶不樂」。
如果說他的悲劇是性格悲劇的話,那麼他樂於告密,就表現了他人格的卑鄙了。他對自己的無恥行為總是振振有詞:「為了避免我們的談話被人家誤解以致鬧出什麼亂子起見,我得把我們的談話內容報告校長——把大意說明一下。我不能不這樣做。」他從思想上的保守僵化已經墮落到行為上的卑劣了。
就這樣,他在思想上行動上把自己和沙皇反動專制統治聯系在一起,壓制著身邊的人們,全城的人戰戰兢兢地生活了十年到十五年,「都怕他」,「他們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寫信,不敢交朋友,不敢看書,不敢周濟窮人,不敢教人念書寫字……」,這個「套中人」給人們帶來多麼大的精神壓力和恐懼!
2.結婚的悲喜劇
像別里科夫這樣厭惡別人、恐懼生活的人,居然要結婚,首先是一出讓人發笑的喜劇,最後必然以悲劇告終。
校長太太,也包括像布爾金這樣的同事,都「撮合」「慫恿」別里科夫和華連卡結婚。於是「他昏了頭,決定結婚了」。結婚意味著他對生活的渴望,意味著他走出「套子」的嘗試。但是要掙脫出既有的「套子」是很困難的,一樁小事,就讓他的希望徹底破滅,就讓他感到他和生趣盎然的現實生活格格不入。年輕活潑的華連卡「興高采烈」地騎自行車,這在別里科夫的眼裡是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中學教員和小姐騎自行車還成體統嗎?」迂腐、多疑、謹慎的別里科夫一本正經地找華連卡談話,卻碰上了她的哥哥,話不投機,別里科夫惱羞成怒,以告密相威脅,被摔到樓下,結果可想而知,婚事完了,別里科夫的性命也完了。——他身上的「套子」太厚重,已經不能讓他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來了。
3.別里科夫的悲劇
別里科夫並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他性格孤僻,膽小怕事,恐懼變革,更多的是想做一個純粹的現行制度的「守法良民」。他的世界觀就是害怕出亂子,害怕改變既有的一切,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在客觀上卻助紂為虐。他轄制著大家,並不是靠暴力等手段,而是給眾人精神上的壓抑,讓大家「透不出氣」。可以說是專制制度毒化了他的思想、心靈,使他懼怕一切變革,頑固僵化,他既是沙皇專制制度的維護者,也是受害者。

『叄』 契科夫短片小說選的套中人賞析

《套中人》賞析
契訶夫的小說之所以深刻,就在於他用誇張和諷刺的手法冷靜地將社會中的醜陋一點點展現在人們面前,讓我們有一種對現實社會的反思。《套中人》無疑也做到了這一點。
我認為別里科夫這個人物是個扁平人物,因為我覺得他的性格特點比較單一,他整個的內心世界也沒有很大的變化。這並不能說這個人物塑造得不夠豐滿,相反我覺得這個人物的成功之處就在於以他的單一刻板是一種當時的一種典型性格。
這篇小說的時代背景是1881年,沙皇亞歷山大二世被刺身亡,繼位的沙皇亞歷山大三世加強了專制恐怖統治。當時擔任宗教院檢察總長的波貝多諾斯采夫給沙皇的奏章中說:「在當前這個艱苦的時代,政府的當務之急就是??平息那種頭腦不清、瀕於瘋狂的社會輿論;必須禁止那種人人饒舌的不可名狀的街頭巷議,以期盡量減少流言蜚語??」了解了這一點,就可以清楚地意識到別里科夫就是這樣一個維護沙皇舊制度的人。而他之所以成為這樣一個迂腐落後的人,還是由於它的性格造成的。
他「即使在最晴朗的日子,也穿上雨鞋,帶著雨傘,而且一定穿著暖和的棉大衣」;他把隨身帶的東西都放在一個又一個「套子」里;他把自己的臉也「藏在豎起的衣領里」這些描寫都可以表現別里科夫是一個封閉的人,或者說是一種對現實世界的逃避。所以他總想把自己包在殼子里,彷彿要為自己製造一個套子,好隔絕人世,不受外界影響。由於這種封閉也造成了他的另一個性格特點,那就是駐足不前,無法積極的向前看,總是沉溺在對過去的空想中。他「老是歌頌過去,歌頌那些從沒存在過的東西」,他總認為過去什麼都好,其實意味著對現實的恐懼、抗拒。」他對現實以及未來都沒有希望,所以他才會選擇躲進套子里避免受到傷害,一味的守舊。不斷的逃避也使他越來越膽小。這表現在「他躺在被子底下,戰戰兢兢」,「深怕會出什麼事」,「深怕小賊溜進來」,可笑之外又讓人覺得可憐。這樣的一個人,與其說它是舊制度的維護中,不如說它也是在舊制度下的一個受害者。他被這種中的規定製度所壓迫著,所以他鑽進了套子里,甚至將自己的思想裝進了套子里。因為膽小多疑懦弱,他在被壓迫後的反應不是站起來反抗,相反,別里科夫只是一味的妥協,所以它成為維護這種舊制度的一份子。。「只有政府的告示和報紙上的文章」,「其中規定著禁止什麼,他才覺得一清二楚」。即使官方批準的東西,他也覺得「包藏著使人懷疑的成分」,總擔憂「鬧出什麼亂子」。況且這樣的想法還轄制了整個學校整個小城十多年,弄得大家甚至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寫信,不敢交朋友??總而言之,人們對這個套中人妥協,甚至有的人也因為這樣而進到套子中去了。在這個問題上,作者進一步批判了這種舊制度舊思想的維護者,更實質的目的是批判了這種社會風氣,一種被如此骯臟的政治空氣壓得人們喘不過氣來的社會現象。文中還有一處很引人深思的細節,那就是別里科夫的結婚。可以說,他的結婚時他的一次嘗試,使他第一次嘗試從套子裡面出來,可是他還是失敗了。這失敗的原因還在於他自己思想的腐朽以及人格上的缺失。華連卡「興高采烈」地騎自行車,別里科夫認為這是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他還去找她的哥哥談話,但這期間又暴露了他卑鄙的一面——告密,或者說是他在逃避中慢慢走向了墮落。作者寫這一筆也是由寓意的,因為當時的俄國,亞歷山大三世實行恐怖統治,在俄羅斯大地上警探密布,告密誣陷之風盛行,在社會上確實有許許多多的別里科夫式的人物。而當別里科夫被別人戳穿看清,暴露在他的「套子」之外後,他的生命也道里盡頭。這個可憐的人已經無法從套子種出來了,他簡直成為了他套子的寄生蟲。課文是節選,沒有把我認為最有諷刺意味的一段加上,那就是最後作者寫道:「他躺在棺材裡,神情溫和、愉快,甚至高興,」瞧!這個「套中人」死了,反而倒有神采了!作者接著指出:原來他「彷彿是暗自慶幸自己終於裝進了一個套子里,從此再也不必出來了,是啊!他的理想實現了」。只有棺材,才是應當是一切「套中人」最好的歸宿。
別里科夫的形象不僅可笑,而且是一種極可怕的力量,他千方百計地扼殺一切新生事物和自由思想,代表了社會上一股強大的保守勢力,體現著沙皇專制制度的本質特徵。 全城的人,包括那些思想正派的人,居然也忍氣吞聲,聽從別里科夫的擺布,像蝸牛一樣縮進自己的殼里,過著渾渾噩噩、苟且偷安的生活,不敢起來與頑固保守勢力進行斗爭。這種窒悶、停滯、死氣沉沉的套子式的生活,正是當時俄國社會生活的特徵,所以這導致一個別里科夫死了,還會出現另一些別里科夫。
然而這又是不可避免的。在改革的道路中就會有改革派和保守派。因為時代發展、社會進步,總會有變革,那麼就會有反對變革的人出現。我覺得做這些製片小說的目的還不僅僅在於揭示有這樣一種人,而是呼籲要大家樹立一種新的思想,只有拆除了孕育別里科夫這類人的土壤,從思想上改變,改革才會進行下去。

『肆』 契科夫小說中的一個人物淺析(不少於300字)

裝在套子里的人》是契訶夫優秀的代表作之一,別里科夫,現實生活讓他總是感到心神不安,讓他害怕,為了同世人隔絕,不致受到外界的影響,他總想給自己包上一層外殼,給自己製造一個所謂安全的套子:哪怕在艷陽天出門他也總是穿著套鞋,帶著雨傘,他的雨傘、懷表、削鉛筆的小折刀等等一切能包裹起來的東西都總是裝在套子里,就連他的臉也好像族則裝在套子里,因為他總是把臉藏在豎起的衣領裡面,戴著黑眼鏡,耳朵里塞上棉花,坐出租馬車的時候也要車夫馬上把車篷支起來。這僅僅是他抵擋恐懼的外在表現。另一方面,一切被禁止的東西都讓他感到心裡踏實、清楚明了,而對一切沒有被政府明令禁止的事物他都覺得可疑、害怕。他的一句時時掛在嘴邊的口頭禪是:「千萬別鬧出什麼亂子來。」在這部篇幅不算長的小說里這句話竟然以不同的方式出現了九次之多,簡直就像咒語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特別讓人無法容忍的是,他總是像一個幽靈一樣不請自到地造訪每個教師的住所,一句話不說地坐上一兩個鍾頭,然後又像幽靈一樣地消失了。他的恐懼像毒瘤一樣一點一點地蔓延,傳染給他周圍的每一個人。他在學校里待了15年,整個學校乃至全城被他這樣的情緒控制了15年,竟然在這樣漫長的時間里沒有一個人想要反抗,想要對他說一個不字。同學們可以想像一下,那是怎樣的15年啊!全城的人什麼都怕: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寄信、交朋友、讀書,不敢周濟窮人、教人識字,不敢吃葷、打牌,不敢搞任何娛樂活動,人們都像他一樣蜷縮在自己的套子里苟且偷生。
而最可怕的是,漸漸地,這一切都成為了習慣,成為了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在小說的結尾部分我們可以明顯地體會到這一點。別里科夫死了,死得非常具有戲劇性:學校里新來了一位史地教師,從烏克蘭來的,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姐姐華連卡,他們的到來如同一塊石子一樣把死水一潭的沉悶生活攪起了漣漪。烏克蘭是俄國的南方,那裡氣候宜人,總是陽光燦爛,那裡的人的性格也受了那種地理環境的影響,豪爽,快樂,活潑,這一點非常鮮明地體現在華連卡身上。小說中是這樣形容她的:她簡直就像蜜餞水果,活潑極了,很愛熱鬧,老是唱小俄羅斯的抒情歌曲,揚聲大笑;她就像一個希臘神話中的愛神、美神一樣從浪花里鑽出埋行來了;小俄羅斯女人只會哭或者笑,對她們來說不哭不笑的心情是沒有的……這樣的快樂甚至也感染了「套中人」別里科夫,在眾人的慫恿下他甚至打算向華連卡求婚了,不過也僅僅是打算罷了:結婚以後要承擔的義務和責任把他給嚇住了,尤其讓他害怕的是華連卡姐弟兩人的思想方式和行為方式,他認為他們為人師表竟然騎著自行車穿街而過簡直不成體統,以華連卡這樣的活潑性情,說不定以後就會惹出什麼麻煩來。於是他來到華連卡弟弟那裡,告訴他這不應該那不應該,這不對那不對,最後被這個火暴脾氣的弟弟揪著脖領子從樓梯上推了下去,而這恰巧被華連卡看到了。別里科夫又怕又羞,過了一個月就一命嗚呼了。別里科夫就這樣極具戲劇性地死去了。學校以及城裡的人以為就此可以享受解脫的自由了,而悲哀的是,這種恐懼的情緒已經滲透到每一個人的血液中去了,好心情持續了還不到一個星期,生活又恢復了老樣子,照先前一樣,仍舊那麼壓抑、沉悶。
在《裝在套子里的人》中,契訶夫塑造了一個性格孤僻,膽小怕事,恐懼變革,想做一個純粹的現行制度的「守法良民」別里科夫。別里科夫的世界觀就是害怕出亂子,害怕改變既有的一切,但是他所作所為,在客觀上卻起著為沙皇專制助紂為虐的作用。他轄制著大家,並不是靠暴力等手段,而是給眾人精神上的壓抑,讓大家「透不出氣」。可以說是專制制度毒化了他的思想、心靈,使他懼怕一切變革,頑固僵化,他是沙皇專制制度的維護者,但更是受害者。
法國思想家帕斯爾說「人只是一隻蘆葦,是宇宙間最脆弱的東西。但人是一隻會思想的蘆葦」。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宇宙間彎穗嘩任何一件東西都能置人於死地,然而人卻成了萬物的主宰,這正是因為人有一顆會思想的靈魂,人因為思想而高貴。然而當人的思想被關在一個籠子里而失去了飛翔的自由時,人還是「人」嗎?而小說中的別里科夫與不斷地嘲笑、戲弄他的中學同事以及全城居民之間並沒有本質的區別;正是他們共同地恐懼、忍讓,才以至「什麼都怕」「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寫信,不敢交朋友,不敢看書,不敢去周濟窮人,不敢教人去念書寫字」,在這里,我們也許早就注意到,別里科夫其實只是一個面孔模糊的人,契訶夫詳細地描繪了他的衣著、物件,比如他的套鞋、雨傘、眼鏡、帽子以及房間的擺設,卻恰恰沒有對別里科夫進行面部描寫,這自然決不是大師的忽略,而應當是匠心所在,文中幾次只出現了他的「蒼白的臉」,這個蒼白的臉,蒼白的生活,蒼白的人格的別里科夫不是一個人,這個尖酸刻薄、神經衰弱、精神極度緊張警覺的形象,正如魯迅筆下的那個拖著一條瘦瘦的辮子的阿Q絕不是「這一個」而是「每一個」一樣,是一個群體。正是這些別里科夫,才使小鎮成了「一溝絕望的死水,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
華連卡的出現,使這一溝絕望的死水裡頓里盪漾起了波瀾,烏克蘭是俄國的南方,那裡氣候宜人,總是陽光燦爛,那裡的人的性格也受了那種地理環境的影響,豪爽,快樂,活潑,這一點非常鮮明地體現在華連卡身上。小說中是這樣形容她的:她簡直就像蜜餞水果,活潑極了,很愛熱鬧,老是唱小俄羅斯的抒情歌曲,揚聲大笑;她就像一個希臘神話中的愛神、美神一樣從浪花里鑽出來了;小俄羅斯女人只會哭或者笑,對她們來說不哭不笑的心情是沒有的……毫無疑問,這位敢大聲唱歌、敢肆無忌憚地笑的女孩子,正是這個小城的真正的局外人,而別里科夫和華連卡的所謂愛情,也是別里科夫生命中唯有的一次嘗試破除套子的舉動,也應該是他生命中的高潮吧。當然,那千方百計地撮合他們兩個的那些人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將別里科夫從套子中拯救出來,讓他學會做一個人,而是想要做旁觀者,在這一場註定要失敗的愛情里獲得一些賞鑒的快感。正如魯鎮的那些無聊的閑人賞鑒祥林嫂的悲哀,並從那裡得到滿足一樣。也正是因為這樣陰暗的背景,才使得別里科夫的愛情里沒有出現亮色,愛情本來是美麗的,而在別里科夫,他從愛情的身邊看到的只有嘲諷的眼神,因此一張小小的漫畫,對沉醉在愛情之中的人兒,應該只是一個善意的玩笑,一個有趣的花絮,一個幽默的插曲,可對於已經被生活擠壓的心理畸形的別里科夫,一個小小的紙片便足以令他心神不定,戰戰兢兢。在小城的那些人的眼裡,他似乎是一個統治者,而事實上,做為一個夾心階層的小人物,他只不過是被錯誤用地推到前台的小丑,這個小丑又因為鼻尖上的一撮白色而讓觀眾看成了主角,被推到聚光燈下的小丑固然張皇失措,而台下的那些觀眾又何嘗不令人感到悲哀呢?這里沒有台上和台下,每一個觀眾都可能成為那個角色,每一個觀眾都以為自己是清醒的,卻全然忘記了,在他們向著小丑狂笑、打著唿哨投擲垃圾的時候,他們的鼻尖上也有著那個可笑的標記。這里,只有那撮白色是最醒目的,在這里,所有的臉孔都是模糊的。而真正的主角卻正隱藏在幕後,帶著陰險的笑容看著他導演的這一幕戲劇。
別里科夫的可悲之處還在於,他千方百計地想要隱藏自己,用一層一層的套子,而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些隱藏,反而將他醒目地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當他已經被異化成套子的時候,這件套子卻又彷彿成了那一撮白色,使得他在別人眼中成了一個異類,被身邊的人所擠壓所排斥,直到期最終走向墳墓——一個永遠的套子。
別里科夫是在華連卡的笑聲里走回家,並從此走上人生的不歸之路的,事實上,華連卡的笑沒有一點敵意,就象一個小孩子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而情不自禁地發出笑聲一樣。而在別里科夫看來,那些人所久久期盼的喜劇的高潮終於出現了,很快地,他的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尷尬場面就將完全地曝露在眾人的眼光里,淹沒在無窮無盡的嘲笑中,這正是別里科夫想要逃避的一切,而他現在的確已無路可逃。在卡夫卡的《變形記》中,被異化成甲殼蟲的格利高爾在生命的最後依然充滿溫情的回想著人間的一切,他知道自己的死對自己和家人都是一種解脫,他對拋棄自己的親人仍然有著無盡的眷戀,可是別里科夫的世界的盡頭彌漫的全是恐懼和絕望。我們以前看到的只是別里科夫作為沙皇的一名忠實的走狗,對他身邊人的思想進行鉗制,卻忽略了身邊的這些人對別里科夫的敵意和冷嘲熱諷也是造成別里科夫的死因,正如魯迅先生的《孔乙已》中那些短衣幫對孔乙已的一次一次的嘲笑最終將其推向死亡的悲慘境地一樣。契訶夫有大量的中短篇小說和戲劇作品都在表現同一個主題:奴性和奴性產生的歷史根源和心理。他認識到金錢、官職、權威和權力不過是奴役的外部原因,而奴役真正的工具是恐懼。恐懼使得《裝在套子里的人》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恐懼使得他的同事們敢怒不敢言。而恐懼產生的根源是滲透在人骨子裡的奴性和漠然。在生命的最後幾年裡契訶夫在日記中寫過這樣的話:「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像我們俄羅斯這樣,人們受到權威的如此壓制,俄羅斯人受到世世代代奴性的貶損,害怕自由……我們被奴顏婢膝和虛偽折磨得太慘了。」而恐懼和害怕的結果就是使人們千方百計地想要保護自己,把自己裝在他們自認為安全的「套子」里。像別里科夫那樣墨守成規、循規蹈矩,想方設法地「千萬不要鬧出什麼亂子來」。
別里科夫的最終的歸宿是墳墓,這對他來說應該是一個永遠的「套子」了,在這里他可以逃避那些他在世間厭惡而且恐懼的一切,還可以讓那些厭惡他,以為是他主宰了他們的快樂的人群暫時輕松一下,事實上,當他們在一種終於擺脫了禁錮的那種虛幻的欣喜中轉身離開墳墓的時候,又一個他們中的別里科夫已經被推到前台,戲劇,又開始了。
在給友人的信中契訶夫寫道:「應該寫這樣一部小說,表現一個年輕人,一個農奴的兒子,一個從前的小商販,一個受過官職尊卑教育、吻著神父的手、膜拜別人思想長大的中學生和大學生是如何一點一滴地擺脫掉自身的奴隸印記,表現他如何在一個明媚的早晨醒來,發現自己的血管里流著的已經不是奴隸的血,而是真正的人的血。」
想起了一首詩:「在沒有英雄的時代里,我只想做一個人。」當越來越多的人在迷失在光怪陸離的現代社會中的時候,當越來越多的人在分割的越來越小的空間里卻感受到更遠的距離,嘆息「你看我時很遠,你看雲時很近」的時候,我們才能真正地體會到契訶夫的「可這樣的人不知道還有多少呢」這句嘆息的份量,感受到他對人間摯愛的那份呼喚。

『伍』 契訶夫短篇小說人物形象分析是什麼

契訶夫短篇小說人物形象分析是專橫跋扈看風使舵的走狗形象

1、變色龍是契訶夫早期創作的一篇諷刺小說在這篇著名的小說里,他以精湛的藝術手法,塑造了一個專橫跋扈、欺下媚上、看風使舵的沙皇專制制度走狗的典型形象,具有廣泛的藝術概括性。

2、小說的名字起得十分巧妙。變色龍本是一種蜥蜴類的四腳爬蟲,能夠根據四周物體的顏色改變自己的膚色,以防其它動物的侵害。作者在這里是只取其「變色」的特性,用以概括社會上的一種人。

3、小說的內容富有喜劇性。一隻小狗咬了金銀匠的手指,巡官走來斷案。在斷案過程中,他根據狗是或不是將軍家的這一基點而不斷改變自己的面孔作者通過這樣一個猾稽的故事,把諷刺的利刃對准沙皇專制制度,有力地揭露了反動政權爪牙們的無恥和丑惡。

4、在短篇小說《變色龍》中,契訶夫通過一個富於戲劇性的街頭場面,成功地塑造了一個寡廉鮮恥、欺下媚上的「變色龍」的典型形象。

5、對沙皇政權的爪牙們的專橫霸道、欺壓人民、阿諛權貴、看風使舵的丑惡行徑進行了辛辣的諷刺和揭露,同時也對小市民們的逆來順受、安分守己、「順應」現實的庸俗生活態度加以批判。

『陸』 變色龍契訶夫人物形象分析

變色空游渣龍契訶夫人物形象分析如下:

1、奧楚蔑洛夫:專橫跋斗悄扈,看風使舵的走狗形象。他的性格特徵是對上謅媚,對下欺壓、專橫跋扈、作威作福。

2、赫留金:寡廉鮮恥的典型形象。他是俄國沙皇統治下的一個小市民形象,同時也是小說里那「一群人」的典型代表。

3、葉爾德林:他磨宴的性格十分麻木愚鈍、怯懦卑微,而且充滿者奴性。

4、觀眾:他們也是一些庸俗的小市民,具有愚昧、軟弱、迎合強者,隨風倒的性格特點。

《變色龍》寫作特色:

小說運用社會環境描寫。烘託了冷清、凄涼、人情冷漠、勢利的社會氛圍,這正是軍警憲兵當道的沙皇統治的真實寫照。多次運用細節描寫,形象具體地凸現了警察奧楚蔑洛夫的性格特徵。

揭露了沙皇統治的社會黑暗。本文最突出的特點是對話描寫。它通過個性化的語言,鮮明地表現了人物的性格特徵,具有十分強烈的諷刺效果。

『柒』 概論契科夫的性格特點

(一)樸素、自然
契訶夫的短篇小說大多是截取日常生活中的片段,善於從日常生活中發掘具有典型意義的人和事,在平淡無奇的故事中透視生活的真理,在平凡瑣事的描繪中揭示出某些重大的社會問題,使得其作品樸素得跟現實生活一樣真實而自然。如《苦惱》中寫一位馬夫姚納,在兒子夭折的一星期里,幾次想跟別人訴說一下內心的痛苦,都遭到各懷心事的乘客的冷遇,萬般無奈之下,他只有向老馬傾訴自己的不幸與悲哀。作者藉助這一平淡無奇的故事,揭示出黑暗社會中的世態炎涼、人情冷漠和小人物孤苦無告的悲慘遭遇,具有震撼人心的藝術力量。
(二)含蓄、冷峻
契訶夫從不輕易在小說中直接表達自己的感情傾向和主觀議論,而把這種主觀傾向寓含於客觀冷靜的藝術描寫之中,讓生活本身來說話,做到含而不露、耐人尋味。如《瞌睡》寫13歲的小女孩瓦爾卡白天不停地為主人幹活,晚上還得整夜地給主人的小孩搖搖籃。她困極了,可小孩總是哭哭啼啼,使她根本無法入睡。最後她捏死了搖籃中的小孩,倒在地上酣然睡著了。作者在冷峻的描繪中,蘊含著深刻的社會意義:瓦爾卡的命運究竟將會如何?對此作者留給了讀者自己去思考。
(三)簡潔、凝練
契訶夫主張「簡潔是才能的姊妹」、「寫作的藝術就是提煉的藝術」,其小說大多是速寫式的,既沒有冗長的景物描寫和背景交代,也很少大起大落、曲折離奇的情節和急劇變化的緊張場面;而是情節簡單、發展迅速、人物不多、主次分明,語言精練明快,善於運用白描式的個性化語言刻化人物性格、塑造典型。比如《變色龍》中僅僅寫了狗咬人一件事,警察斷案一個場面,四個人物,故事情節發展極其簡單,作者僅僅抓住了警官奧楚蔑洛夫在審案過程中的五次「變色」加以描繪、便收到極其強烈的諷刺效果。

『捌』 契訶夫是個怎樣的人 如何評價契訶夫

安東·巴甫洛維奇·契訶夫(Анто́н Па́влович Че́хов)生卒年 1860-1904。契訶夫是俄國短篇小說巨匠。契訶夫的小說結構精煉,言簡意賅。契訶夫的著名中短篇小說有《第六號病室》(Палата № 6)、《套中人》(Человек в футляре)、《變色龍》 (Хамелеон)、《胖子與瘦子》(То́лстый и то́нкий)等。
契訶夫還是著名戲劇作家(драматург)、批判現實主義作家,被認為19世紀末俄國現實主義文學的傑出代表。契訶夫的劇作對19世紀戲劇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他的戲劇《海鷗》(Чайка)、《三姊妹》 (Три сестры) 、《櫻桃園》(Вишнёвый сад)、《萬尼亞舅舅》(Дядя Ваня)等,百年來在世界各國上演過多次。
契訶夫堅持現實主義傳統,描寫俄國人民的日常生活,塑造典型性格的小人物。他的作品的兩大特徵是:對丑惡現象的嘲笑和對貧苦人民的深切的同情。

『玖』 契訶夫短篇小說選《農民》的賞析人物形象的分析

尼古拉和奧莉加夫婦

他們兩口子是莫斯科「北漂」,也是處於莫斯科底層的平民。尼古拉在一家旅館做僕役,奧莉加當女僕。由於長期「北漂」,適應了大都市文明的生活方式,在他們的潛意識里,已經認定自己就是莫斯科人了。所以當他們回到真正的故鄉茹科沃時,才發現自己徹底無法融入當地的生活方式了。在他們心裡,莫斯科就代表著文明社會和上流人士。殊不知, 對莫斯科來說,像他們這樣的外地打工者多的是,他們只是夾心人,莫斯科從來不缺外地勞動力,他們走了,還會有新人來頂上,就像潮水一樣,一波接一波。少了誰,莫斯科都照樣是莫斯科。

奧莉加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口頭禪就是「算了算了」和「忍一忍」,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讀福音書。這些細節貫穿於她言行始終。從奧莉加這個人物身上,看得出契科夫對宗教本質的深刻反思。

『拾』 契訶夫小說的一個人物淺析

別里科夫
《套中人》寫於19世紀90年代末,此時,俄國新的革命高潮正在醞釀。面對日益壯大的革命力量,沙皇當局便以強化國家機器來維持其統治地位,因此,此時的俄國正籠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身處這一恐怖環境中的俄國知識分子,正如高爾基《海燕》中所描寫的,有在「烏雲和大海之間」「勇敢地」「自由自在地」「高傲地飛翔」的海燕,但也有被「那轟隆隆的雷聲嚇壞了」「膽怯地把肥胖的身體躲藏在懸岩底下」的海鳥與企鵝。《套中人》中的別里科夫就是一個海鳥與企鵝式的害怕變革,苟且偷安,甚至甘心充當沙皇鷹犬的知識分子形象。
綜觀全篇,契訶夫筆下的別里科夫是一個可惡可憎,然而又可悲可憐的人物。他的最大特點是把一切都裝在套子里。首先,在生活上,他用各式各樣的套子把自己里里外外裹得緊緊的,包得嚴嚴的。他常常晴天穿靴子、帶雨傘,坐車支車篷,房子不管怎樣悶熱,他也不開門窗。睡覺時,除帶上睡帽、穿上睡衣,還要把腦袋蒙在被子里。他不僅要將自己的軀體和物品用套子套起來,而且連自己的思想、精神也要「套」起來。政府告示、法令和保守報刊的文章,是他思想的惟一準則。凡是脫離常規、不合規矩的事,雖然與他無關,他也很不高興。這個別里科夫不僅把自己的一切都藏到套子里,令人生厭的是,他連周圍的一切也不放過。城裡新設一個茶館、一個閱覽室、一個戲劇小組,他便驚恐不已:「千萬別鬧出什麼亂子來」;同事參加祈禱式去遲了,聽到中學生頑皮鬧事的流言,他心慌意亂:「千萬別鬧出什麼亂子來。」十多年來,教師、校長、甚至全城的人都戰戰兢兢地過日子,整個城市死氣沉沉。人們之所以怕他,是因為他有著沙皇政府作後盾。他扮演的也正是舊制度、舊秩序、舊傳統的衛道士的角色。因此,作為這一角色的別里科夫是可憎可惡的。然而,作為一個小人物的別里科夫,他實際上也是一個受害者,「套子」在危害別人的同時,也毀壞和扭曲了他正常的人性。因此,綜觀他的一生,又是可悲可憐的。通過他在婚姻事件引起的沖突中,我們足可以看到他悲劇性的一面。對於四十多歲還沒成家的別里科夫來說,戀愛結婚實在是一大樂事,可他遲遲不敢求婚,是因為害怕結婚會鬧出什麼亂子來。當他被柯瓦連科從樓上推下來,他最害怕的是「這樣一來,全城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還會傳到校長耳朵里去,還會傳到督學耳朵里去。哎呀!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因此,他實際上是死於驚恐和擔憂。真是可惡、可悲的別里科夫!
別里科夫死了,人們應該解放了,自由了,然而死了一個別里科夫,還有許多別里科夫存在著,因為這是一個僵死、腐朽的社會。「不行,再也不能照這樣生活下去了!」契訶夫借獸醫的口表達了對消滅沙俄專制制度、創建新生活的強烈願望。
別里科夫的可悲之處還在於,他千方百計地想要隱藏自己,用一層一層的套子,而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些隱藏,反而將他醒目地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當他已經被異化成套子的時候,這件套子卻又彷彿成了那一撮白色,使得他在別人眼中成了一個異類,被身邊的人所擠壓所排斥,直到期最終走向墳墓——一個永遠的套子。
《套中人》除了具有契訶夫一般短篇小說的客觀、含蓄、簡練、樸素及幽默、諷刺的風格外,還在結構上採用了故事套故事形式。作者將別里科夫的故事放在獵人月下閑談的大故事中進行敘述,這種形式,不僅使內容更真實,也使結構更加緊湊。

奧楚蔑洛夫
奧楚蔑洛夫是俄國著名作家契訶夫寫的小說《變色龍》中的人物。
小說通過描寫這個沙皇政權的走狗警官的5次變化、6次對待狗和首飾匠赫留金的態度來反映出奧楚蔑洛夫媚上欺下、趨炎附勢的性格特徵,同時揭露了沙皇政府的黑暗統治。
官氣在他身上發揮得登峰造極,奴性亦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 處理街頭發生的一件小狗咬傷首飾匠赫留金的小事,他興師動眾。命令他的助手也葉爾德林「你去調查清楚這是誰家的狗,打個報告上來!這條狗得打死才成。不許拖延!」在得知狗是將軍家的時候,他官氣十足,發誓要早晚要收拾赫留金。一提起將軍,他整個臉上洋溢著溫情的笑容,反復申述, 「可了不得,主啊!我還不知道呢!他要來住一陣吧?」搖尾乞憐之態活靈活現。而剛才被他一頓惡損的下賤胚子的畜牲小狗立即「怪不錯的……挺伶俐」,他不惜放低警官的姿態,討好小狗,昵稱它為「小壞蛋」,誇贊其是「好一條小狗」。
披一張狗皮——新的軍大衣,這是他威風八面、張牙舞爪的道具,也是他出爾反爾、荒誕滑稽的遮羞布。他披著軍大衣登場,裹緊軍大衣謝幕,一穿一脫,滑稽可笑。
他是一條瘋狗。狼心狗肺的他把法律當兒戲,視民生為草芥,導演了一出鬧劇。在他心目中,法律非准繩,事實非根據。「打狗就看主人面」。他斷案的唯一依據是:狗的主人是誰。既能道貌岸然地說:「現在也該管管不願意遵守法令的老爺們了!」又能故弄玄虛地問:「要是這樣的狗在彼得堡或者莫斯科讓人碰上,你們知道會怎樣?那兒才不管什麼法律不法律,一轉眼的工夫就叫它斷了氣!」
奧楚蔑洛夫集飛揚跋扈與殷勤諂媚於一身,在善於變色上,他堪稱一絕。在光天化日之下五次變色,警官的威嚴,人的尊嚴,一再退色。但每一次變色都有規律可循:媚上欺下,討好將軍。其變術到了隨心所欲,純熟無比的境地。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機智,讓人嘆服。其廉恥之心之淪喪,令人發指。
在為官為人上,他是可憐蟲。奧楚蔑洛夫斷案過程中忽冷忽熱的感覺,昧著良心的判決,讓我們看到其謹小慎微、戰戰兢兢、卑劣委瑣的內心世界。在無意冒犯了將軍後,這個小公務員悻悻而去了,但其內心的深度恐慌,不難想像。其下場的未知,讓這個荒誕的故事充滿耐人尋味的悲哀。
契訶夫刻畫的警官奧楚蔑洛夫,這個沙皇統治的忠實衛道士,面對一隻尖尖的臉,背上有一塊黃斑的白毛小獵狗,出盡洋相,可笑又可悲。像他這樣媚上欺下,見風使舵的走狗、奴才,是沙皇腐敗統治的產物,是沙皇專制警察統治的化身,變色龍的兩面派本質,是沙皇專制政府的虛偽和專橫的集中表現。作者用尖銳辛辣的筆觸揭露了這些走狗奴才的丑態和骯臟的靈魂,用以揭示沙皇統治的腐敗黑暗。這正是作者塑造「變色龍」奧楚蔑洛夫典型形象的社會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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