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的寫法
㈠ 短篇故事寫作,應該怎麼寫
一、充分准備,打好基礎 寫作短篇小說與寫作中、長篇小說一樣,在寫作前必須進行充分的准備。首先,在執筆 寫小說之前,必須具有一定的思想修養和生活積累。其次,讀過較多的文藝作品,喜愛文學 創作,有一定的文藝修養和文藝理論的基礎常識。茅盾在《創作的准備》開頭就指出:「世 界文學史上的巨人們留遺給我們的不朽的著作,以及他們畢生的文學事業的經歷,就是這題 目——『創作的准備』的最完美的解答。理論家們從這些文學巨人們的業跡研究分析解釋, 寫了很多論文,數十萬言一厚冊,也就是給這題目作注腳。」再次,在寫作小說之前,從事 過表達方法的基本練習,並從事過一般散文尤其是速寫的寫作練習。「一個初學寫作者最好 多做些基本練習,不要急於寫通常所謂小說,不要急於成篇。所謂基本練習,現在通行的『速 寫』這一體,是可以用的。不過我覺得現今通行的『速寫』還嫌太注重了形式上的完整,儼 然已是成篇的東西,而不是練習的草樣了。作為初學寫作者的基本練習的速寫,不妨只有半 個面孔,或者一雙手,一對眼。這應當是學習者觀察中恍有所得時勾下來的草樣,是將來的 精製品所必需的原料。許多草樣鬥合起來,融和起來,提煉起來,然後是成篇的小說。」(《茅 盾論創作》第358頁)所以,我們要學習寫作小說,必須從思想、生活、技巧各個方面下 苦功,打下堅實的基礎。當然,對這個問題的認識不能絕對化。這並不是說,我們要等思想、 生活、技巧三關都完全過好之後再進行創作。不少青年作者的經驗說明,初學寫作者就是要 勇於創作實踐,寫是最好的基本訓練。不要怕失敗,失敗是成功之母。小說創作和其它文體 的寫作一樣,沒有什麼捷徑,小說的技巧只有自己從多次實踐中逐步摸索出來。別人的技巧, 只能作借鑒,創作還是要靠自己。
二、認識生活,熟悉人物 創作需要生活,對生活不熟悉,不理解,就無法反映和表現生活。社會生活是文學藝術 的源泉,人是社會諸關系的總和,只有熟悉、理解社會生活,才能熟悉、理解各類人物。不 熟悉、不理解各類人物,就無法進行以塑造人物形象為中心的小說寫作。茅盾在談他怎樣開 始小說創作時說:「我是真實地去生活、經驗了動亂中國的最復雜的人生的一幕,終於得了 幻滅的悲哀,人生的矛盾,在消沉的心情下,孤寂的生活中,而尚受生活執著的支配,想要 以我的生命力的余燼從別方面在這迷亂灰色的人生內發一星微光,於是我開始創作了。我不 是為的要做小說,然後去經驗人生。」他還說;「好管閑事是我們做小說的人最要緊的事,你 要去聽,要去問。」(《創作的准備》)因此,一個小說作者應像阿·托爾斯泰說的那樣:「他 溶化在生活洪流之中,溶化在集體之中;他是一個參加者。」
㈡ 短篇小說的寫作技巧
一、立意和材料 觀察顯示有新穎獨到的眼光——這是天才作者必不可少也是最為寶貴的特徵。 藝術家看待事物或事件能夠獨具慧眼,直接取決於他認識生活的深度,以及他的膽識和勇氣。 通過表面的臨摹來表現事物,就是一個冷漠而怯懦的人也做的到,可是要表示出自己對事物的態度,表現自己的面貌,自己的靈魂,這就必須有膽量了。 作家應該熱心於所描寫的事物,要情動於中,全神貫注。創造者的**,排除了自然主義的摹寫;它能使人產生勇氣,能幫助人明確地表現出立意。
㈢ 短篇小說怎麼寫開頭,舉例
例:
她愛他,可是,他不愛她。
她願意為他奉獻出一切,他卻不以為然。
時間逆轉,這一次,她不會再去愛他,也不願再遇見他。
他,開始尋找她。
故事,,,也開始了,屬於他們的故事,,,
㈣ 怎樣寫好一篇微型小說
微型小說的寫法
微型小說又名小小說,超短篇小說,一分鍾小說。過去它作為短篇小說的一個品種而存在, 後來的發展使它已成為一種獨立的文學樣式,其性質被界定為「介於邊緣短篇小說和散文之 間的一種邊緣性的現代新興文學體裁」。阿·托爾斯泰認為:「小小說是訓練作家最好的學 校。」(《論文學》) 日本作家星新一指出:「很久以前就存在著類似超短篇小說的作品。……但是,超短篇小說 這個名字的正式出現,是源於美國。」多數人推崇美國作家歐·亨利(1862—1910) 是創始人。他的近三百篇作品,情節生動,筆調幽默。其中《麥琪的禮物》膾灸人口。可以 這么說,超短篇小說具有立意新穎、情節嚴謹、結局新奇三要素。即在1500字以內,要概 括出普通小說應具有的一切。也可以說,微型小說是一種敏感,從一個點、一個畫面、一個 對比、一聲贊嘆、一瞬間之中,捕捉住了小說——一種智慧、一種美、一個耐人尋味的場景, 一種新鮮的思想。 微型小說在寫作上追求的目標是四個字:微、新、密、奇。 一、微。指的是篇幅微小,不超過一千五百個字。因此,構思和行文時必須注意字句的 凝煉,不允許作品中有贅詞冗句。如馬克·吐溫的《丈夫支出帳本中的一頁》。全文只有七 行字,卻具有長篇小說的全部情節。 二、新。指的是立意新穎,風格清新。星新一寫作一分鍾小說,就極力追求「新」。他寫道: 「有些評論家把我的小說與美國的超短篇小說(Short-Short)混為一談,這是不妥當的。 我是受了美國超短篇小說的影響。但是沒有完全依靠,而是發揮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和技巧。 我的小說強調一個『新』字,給讀者以新題材、新知識,甚至讓他們感到驚訝!」(星新一《一 分鍾小說選》)為此,他常常藉助於童話、寓言、科幻、推理等手法,通過非現實的題材或 現實題材的非現實筆法,反映他在現實生活中的獨特的感覺,表現清新的主題,如他的《保 修》。 當然,微型小說的立意和其它形式的小說作品一樣,有時並不是一眼能看出的,有時主題並 非一個,是多元化的,這都是可以的。例如美國著名科幻作家弗里蒂克·布朗寫的一篇被稱 為世界上最短的科學幻想小說:「地球上最後一個人獨自坐在房間里,這時忽然響起了敲門 聲……」就寫得十分別致而耐人尋味。 三、密。指的是結構嚴密。微型小說的作者在結構上,應力求時間、場所、人物都盡可 能地壓縮、集中,使作品結構簡練、精巧,如同微雕工藝品那樣。因此,特別要在選材、剪 裁和布局上下功夫。 四、奇。指的是結尾要新奇巧妙,出人意料。微型小說的特點多半在於一個「奇」字。 中外作家的許多優秀作品就常在結尾處使人拍案叫絕。如邵寶健的《永遠的門》的結尾就出 人意料。 第二部分:微型小說寫作要素(文無定式)
曾經一時興起寫了一篇小說,結果被批為無病呻吟且缺乏小說基本要素。我不會編故事,但對這個沒有小說基本要素之類的說法還是不服氣。 所謂小說的基本要素不外乎人物、情節、環境。小說的情節一般包括開端、發展、高潮和結局。小說的環境包括自然環境、社會環境、人物活動的特定環境。小說要塑造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這是最傳統也是最老套的要求。 說到這里我不禁暗暗好笑,想起網路上流傳的一個笑話《「貴族」與「愛情」》。 大學文科教授讓每位同學寫一篇短篇小說,要求小說中必須有「貴族」和「愛情」兩個基本要素。幾天後,學生們相繼完成了作業。 當教授看了楚峰頭同學的小說後,非常無奈,因為兩個要素都存在,小說內容是:「公主懷孕了。」教授只好讓他再添加一些「幻想」要素。 過了幾天,楚峰頭又把他的「大作」交給了教授:「織女星座的公主懷孕了。」 教授看後非常生氣,遂又令他在加一些「神秘」要素。 這回,楚峰頭的小說變成了:「織女星座的公主懷孕了,是誰乾的呢?」 教授實在忍受不了了,他使出了最後一招兒,那就是讓楚峰頭再增加「宗教」要素。 幾天後,當教授帶著勝利的微笑,看了楚峰頭的小說後,竟把它撕了個粉碎。 「織女星座的公主懷孕了,OhMyGod!是誰乾的呢?」 可見這個所謂要素的說法根本不是評價文章的標准。小說貴在出新,特別是微型小說。但是出新不僅僅是情節的出乎意料,最重要的應該是選材及個性化的情感。而且個性化的范圍應該在陌生化的新奇感之內,不應是晦澀難懂。 幾千年的文明發展,無論怎樣翻新總也脫不了一般的情節框架。無論是無意識的認同還是有意識的反叛,總歸是基於同一種心理狀態。挖空心思編來的文章不過是一時的技巧之作,算個游戲罷了,而且通常是大家都覺得實在是太有意思了,然後有意思,然後有意思,然後……就沒了。 為何見書欲喜,見書欲悲,見書以為然?精品的著作總是心血之凝,哪怕作者以為是游戲之作,但其實是在放鬆的狀態下體現出的真實自我。現在一般人學寫小說似乎有這個毛病,比小說家更講究什麼要素的具備,其實那倒可以算做練習的必要,對於小說創作本身是沒什麼作用的。怕的就是連評價者也以這樣的觀點去看。就象時下里似乎人人都可以學畫水墨畫,大眾的參與評價的標准卻反促水墨畫趨向式微,道理是一樣的。 一般說來長篇小說的字數都在20萬以上,短篇小說的字數在幾千字到三萬字以內,中篇小說的字數大約在在三五萬字到十萬字之間,微型小說或者叫小小說、掌篇小說、一分鍾小說,字數一般在二千字以內。我看網上基本上是微型小說。 第三部分:微型小說特點(一)以微知著,以近知遠。人物少,情節簡單。但小而精,微而妙,以少勝多,以微觀反映宏觀。現實感強,迅速輕便,充滿生活氣息,但要寫出藝術境界的「遠」,使人聯類無窮。 (二)博採眾長,不拘一格。廣泛吸取其它文章和藝術體裁的長處,可以稱為「模糊小說」。 (三)取材精確,鏡頭小說。微型小說寫的是面上的一點,這個點是運動展開的,可以稱作影視中的「鏡頭」。一般短篇小說中的倒敘和補敘,在微型小說中要成為瞬間鏡頭的描寫和串連,以免冗長敘述和說明。 (四)寫特殊點,重情緒化。微型小說人物描寫的特點是,寫主要人物的性格的某一側面,或寫主要人物的情緒心態。 如此來看,小說並不是一個固定不變的東西,似乎大多數人對此都有些誤解。第一個特點是其很明顯的見微知著。或者說帶有中國自古以來的微言大義的痕跡,和寓言有相似之處。就是簡單的愛情故事也可以表現人與人之間的鴻溝,哪怕是阿佛洛狄特的魔法也無法彌補深壑。這樣一個簡單的愛與不愛的故事才能升華到整個人類的意義,而不僅僅是風花雪夜。信任不僅是情人間的事,也是在這個社會中生存的一個基石吧!但情緒化心理描述的傾向很難讓一般讀者理解和接受,這又涉及到微型小說的第二個特點,即體裁的模糊性。 有意識地淡化情節,類似於散文化的敘述,大概這就是別人覺得有些小說中缺乏要素的原因吧!但情緒化的描寫恰恰是微型小說的發展趨向。如不被理解的冷漠,用一種混亂的意識流來表達,幻覺與現實的重疊,恰好能夠表現失去理智的思維狀態。但是過於晦澀,組織零亂,這也是這種小說不被理解的原因之一。 大多數人還是遵循著經典的思路,甚至抱著獵奇、尋求刺激的心理來看。藝術一旦成了大家都喜歡的東西就開始沒落了,盡管小說也曾經是那麼不登大雅之堂的東西。但誰知道今天不被人理解的東西會不會成為明天的經典呢? 所以我還是不多說的妙。 第四部分:微型小說藝術表現手法 一、要善於捕捉構思的聚焦點
微型小說把握生活是「化整為零」,反映生活是「以點制勝」。它不能像中、長、短篇那樣去寫生活的「面」。它必須將社會生活內容和自己認識評價凝聚在某一個「點」上,通過一瞬,來照亮全程;通過一點,還涵括全部。因此,尋找微型小說聚焦點,捕捉微型小說的聚焦點,對於微型小說的寫作,就顯得特別重要。
關於這一點,許多微型小說的研究者,曾從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術語進行了強調。
呂奎文、鄭賤德在《小小說創作技巧》中曾指出:寫作微型小說,首先必須「把生活中那些帶有詩意、能引起美感或給人啟迪的『頃刻』,迅速地逮住。」
梁多容在《微型小說寫作》中曾指出:「詩有詩眼,文有文眼,微型小說有閃光點。微型小說是鏡頭小說,沒有復雜的情節和完整的人物形象,它要求情節單一,刻畫人物性格的一個側面。因此,它應該是一次瞬間聚焦,使聚焦後獲得是一個閃光點」,「沒有這個閃光點,微型小說便沒有聚能反應,其人物將是平庸的,將失去生命的光彩,不會產生震撼人、感染人的力量。」
趙曙光在其專文中也指出:「詩有詩眼,戲有戲眼,微型小說也有微型小說的眼。這個眼姑且稱為微型小說的『那一點』。「有了它,全篇就有了生命,有了活力,意義就深刻了。沒有它,全篇就無精打采,甚至會因為缺乏生命機制而不能成篇。」
他們這些論述,都強調指出微型小說的藝術形象,是一個單純的、單一的,同時又是富於包孕的聚焦點形成的;寫微型小說,首先要找到這樣的聚焦點。
這個聚焦點是一個什麼樣的點呢?劉海濤在《微型小說的理論與技巧》一書中指出:它應該是一個意象實體。這個意象實體應該是單純的、新鮮的、獨創的。它應該包含著矛盾錯位,富有內涵,能負載小說的主題,能包含過去、現在、未來及其他方面生活內容。我們認為,劉海濤的概括,是比較符合創作實際的。
微型小說的聚焦點應該是一個意象實體,說它是意象實體,因為這個「核」,是思想與形象的結合。它既是形象的,又是思想的。既是一種物象,同時又包容了作者所意識到的思想內容。為什麼強調它是一種意象實體而不是其他別的什麼呢?因為我們僅僅有了某一思想,或某一良好的創作意圖,而沒有與之相應的形象,我們寫不成微型小說。如果我們有了一個精彩的故事、精彩的人物,而沒有意識到它的內涵與意義,我們同樣也寫不成微型小說。寫小說,僅有創作意圖不行。僅有意圖,沒有與之相應的形象,作無處著手。寫小說僅有題材沒有認識也不行。沒有認識就抓不到作品的精神與靈魂。所以,寫微型小說,首先是要一個形象與思想緊密結合在一起的意象實體。
微型小說的聚焦點,應該是單純的、只用一兩句話,就可以把它講述清楚的。為什麼強調它是單純的呢?因為微型小說的篇幅只能容納單純的意象實體,因為過於復雜的意象實體,不是微型小說藝術形象的審美特徵。如果把過於復雜的意象實體塞入微型小說,實際上就混淆了微型小說與其他小說體式的區別。
微型小說的聚焦點,應該是獨創的、新鮮的、新穎的。
任何文學創作都需要創造。微型小說要以精彩的瞬間、精彩的點打動人、啟迪人,「於細微處見精神」,更需要創造。它應該是一種機智,一種敏感,一種對生活中某一場景、某一瞬間、某一細節的忽然抓住;它應該是一種眼光,一種藝術神經,一種一眼望到底的穿透力。眼光平庸,思想遲鈍是它的致命傷。因此,微型小說的聚焦點只能是作者自己發現的、新鮮的、獨特的。
同時,微型小說的聚焦點應該是有內涵的,它應該具有矛盾錯位,能負載小說的主題,能包容過去、現在、未來及其他方面的內容。這是決定微型小說審美價值、認識價值的關鍵。
微型小說不是隨手拈來,信手寫出的。它不是殘叢小語,不是茶餘飯後的消遣,而是作家把握世界、把握人生的一種藝術形式。它應該像別林斯基所說的那樣:「僅僅用一個特徵,一句話,就能夠把任何你寫上十來本書也無法表現出來的東西生動而充分地表現出來」。它應該是一種簡單明了而又智慧的方式,作者的主體意識、情感思索、思想困惑,要從中得到一種確證,淺白直露、一泄無余,不能引起讀者的興趣。因此,這個內核,這個聚焦點,必須包含矛盾錯位,能負載小說的主旨意蘊,能容載社會、政治、人生、歷史,令人思索;能在單一中見出豐滿,單純中見出豐富。
這個聚焦點從何而來呢?一是從生活中發現比較單純、單一的矛盾錯位;一是將生活中某些獨特的感受加工、改造為矛盾錯位。
要善於提煉聚焦點
寫微型小說,首先是要找到小說的聚焦點。作者或是從生活中直接找到這孕含矛盾錯位的聚焦點,或是將生活感受加工,改造為具有矛盾錯位的聚焦點,無論那一種形式,都離不開進一步的加工、提煉。因為最初獲得的聚焦點,還不一定深刻,有待典型化。同時,僅有一個聚焦點,還構不成情節,構不成小說,還有待於把它「完形」,編織成一個比較完整單純的情節。這里有兩個工作要做:一是將聚焦點典型化,使它能負載比較大的生活內容;一是將聚焦點完形化,圍繞聚焦點向前向後延伸、擴展,使它成為一個比較單純、不枝不蔓的而又完整的情節。
於德北的《杭州路十號》,寫了一個空虛無聊,對生活感到絕望的待業青年,有一次他玩了一個無聊的寄信游戲,寫一封訴說自己痛苦與絕望的信給自己瞎編的地址:「杭州路十號袁小雪」。沒料到,他竟每月按時收到杭州路十號袁小雪寄來的鼓勵他勇敢地生活下去的信。他振作起來後去回訪、感謝袁小雪,沒有料到這個「袁小雪」竟是一個兩月前已經患癌症去世的著名的病殘心理學教授;老教授在去世之前,留下了一疊信,囑老伴每月寄一封去。這是一篇用真摯的愛來呼喚人與人之間心靈溝通的作品,據作者介紹,這篇小說的原始素材有兩個:一是作者自己在生活中真的玩過這樣的寄信游戲,不過那確實是一個像袁小雪那樣的女孩,等到作者在秋天踏著黃黃的秋葉去看她時,她已靜悄悄地死去了三天。二是那位老教授的故事,他是在一個小車站聽陌生人講的。在素材與作品的比較中,我們可以看到,作品中的矛盾錯位:「我寄出了一篇非常無聊的信,卻收到無數封非常認真非常真誠的回信」,在生活中是存在的,不過他並沒有照搬,而是將原型中的女孩改為病殘心理學教授,並且在這個事件上寄託了自己的感情、理想和對生活的認識和評價。同時,他也將基本情節作了合乎情況的加工、改造,使之更為完整。
黑孩寫《小日本》則是另一種情形。小說寫的是一個秀芝的姑娘,帶著一個始終不肯對人傾吐的感情被迫嫁人,最後抑鬱而死。這篇小說是么來的呢?據作者介紹:「有一天,我回家探親,在海濱公園處,母親指著前邊一個捲毛的男孩對我說:『那是你的同學小日本,戀著他的女孩子很好,只是病死了。死得極慘。』母親深重的一聲『極慘』,立刻有一下震動穿過我的身體。我拉住母親,要求她講述《小日本》中的一些事。那『極慘』的女孩子不肯結婚,不肯向任何人訴說心中的感情,使得人生的枯榮頃刻間都變得淡化起來——女孩雖然已經『極慘』地死去,但是,她那因為極其孤獨而又極其脆弱的靈魂,卻因此而更加執著、更加真誠、更為膨脹著生命的活力。」
從作者的介紹可以看出,生活中最初始的感受,並不具有矛盾錯位,它還是一個單一混沌的感受:女孩子帶著不肯傾吐的內心秘密死去。只是在作者了解到有關事情後,加入了自己的思想、評價,才將它改造成一個包含矛盾錯位的意象實體:「極其孤獨而又極其脆弱的靈魂,卻因此更加執著、更加真誠、更加膨脹生命的活力」——在這里,作者將單一、單純的感受,加工改造成了矛盾錯位,從而使它獲得了微型小說的特質。作者獲得這個聚焦點後、作品的內核、靈魂也就確定下來了,作者進一步的工作,就是將這個意象實體完形化,通過情節的前後延伸,將這個意象實體生動、完整的再現出來。
作家林斤瀾談到小說創作時說:「按我的學習體會,小說構思大體是這么一條路:你從生活里積累了一些東西,從中找到一個『核』……」有了『核』以後,還要回到生活里去,在生活中尋找哪些肉適合長在這個核上,哪些不合適,這個核不是所有的肉都能長上去的,楞把它擱上去,就是貼上去的,是活不了的。」林斤瀾的話,可以說是對微型小說構思的很好說明。所謂「完形」,也就是依據生活,進行合理想像,讓「聚焦點」長出合適的「肉」來。
要善於將聚焦點「凸現」出來
寫微型小說,不僅要捕捉聚焦點,提煉聚焦點,而且還要善於將聚焦點強化出來。如果將聚焦點散落、湮沒在整篇情節之中,小說寫出來,將全無精彩之處。有些習作者,其構思不錯,寫出來平平,其原因之一,就是不懂得將聚焦點強化出來。
要將聚焦完美地表現出來,讓它照亮全篇,照亮讀者的心靈,首先要做到的,是在構思中始終不要忘記著這「點」,始終要以這個點為中心。作者一方面要由這個「點」,生出許多的枝枝椏椏,另一方面,許許多多的枝枝椏椏,又要投射、關注於這個「點」,萬川入海,綠葉扶花。
微型小說的凝焦點,常常表現為某個核心細節。在微型小說中,這個核心細節不是局部性的點綴,而是全局性的藝術樞紐。在整個小說結構中,它是中心細節,在整個故事情節的發展過程中,它又是高潮細節。它是凝結全篇小說情感的焦點,是整個作品的點睛之筆。如果撤了它,整個微型小說就不復存在。因此,在衍化其他情節和細節時,必須以它為基點,就像滾雪球一樣,不論如何的滾動,始終不離開它的內核。
要把聚焦點完美地表現出來,還要懂得運用一定的情節技巧。我們通常運用的,有對比、渲染、突轉、誇張、巧合、重復、照應、設置懸念等。每一技巧的成功運用,都可能使小說的聚焦點在一瞬間凸現出來。例如孟偉哉的《插圖》,寫父子之間互相畫像。兒子把父親畫成腦袋很小,身子很大,標明這是「父親思想史插圖之一」。父親看後畫了「兒子的成長史插圖之一」,把兒子畫成大大的腦袋,鉛筆樣的身子。這篇小說的聚焦,就維系在兩幅畫的對比上。又如路東之的小說《!!!!!!》,寫的是兩個孩子在老樹下做游戲:「我們都是木頭人,不會說話不會動。一不許笑,二不許動,三不許交頭接耳聽,看誰的意志最堅定。」單看這個片斷,很難知道作者在說什麼。可是作者將這個片斷一再重復,重復到第六次時,作品的意味就一下升華了:我們終於看到了這最習以為常的游戲後面,有著某種愚昧而不合理的東西。我們看到了兒童天性的被扼殺,甚至從中體會出民族傳統中的隋性氣質所形成的一種消極的心理定勢。從這些例子我們可以看到,情節技巧之於微型小說,決不是可有可無的。一些重要而巧妙的情節技巧,幾乎構成了整個微型小說的本身。寫微型小說,應該熟諳這些情節技巧。
要注意語言表達上的特點
微型小說載體小、內涵大。要做到載體小、涵大,在語言表達方面,要特別講究簡潔、含蓄。
微型小說篇幅短小,幾乎到了沒有任何說教的餘地。文字上的任何拖沓,累贅,都可能破壞小說的藝術性。但微型小說並不窘迫,並不寒傖,它在限的篇幅同樣從容不迫、游刃有餘。這與它的文字表達技巧有關。微型小說往往直接入題,多用白描,該細的地方細,該簡的地方總是將一切可有可無的描寫一律舍棄。微型小說總是將環境描寫隱於情節發展之中。將人物的神態、心理,盡可能地隱含於人物行動、對話之中。
微型小說力求用很小的載體負載起很大的涵量,它在語言表達上要盡可能的含蓄。微型小說善於留藝術空白,它所寫的,往往是一角一隅,留有更多的空間留讀者去想像、補充。微型小說總是用形象說話,含而不露,引而不發,把涵義留給讀者去品味。微型小說往往喜歡用雙關、象徵、側面描寫,讓讀者去體會話外之音、「境外之境」、「象外之象」。微型小說總是虛實相藏,以實引虛,以讀者去再創造。這些表達上的特點,每個習作者都要細心揣摩。
就短篇小說而論,「發現材料的意義」比「表現材料的意義」更重要。能不能「發現」小說,是衡量短篇小說作者藝術才具的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標准。
第六部分:微型小說寫作技巧
格式塔心理學家認為:健康的人面對一種不完全或者空白格式塔刺激物,就會在知覺中情不自禁地產生一種急於要改變它們並使之成為完美結構的傾向,從而引起一種進取、追求、充滿緊張的心理活動。「空白」是藝術創作中為了更充分地表現主題而有意識地留出的部分,是能「召喚讀者想像的未定性的意蘊空間」。對於微型小說而言,其 參與律決定了作品的 成功與否與謀篇中的空白設置息息相關,稱得上是空白的藝術。沒有任何一種文體比微型小說中更需要「空白」,它是提升文章意境層次的關鍵,是美化文章吸引讀者的萬靈妙葯。
然而微型小說是如何通過製造空白來表現其思想情感呢? 所謂「留白」,簡單直截地說,應該在寫的時候就控制住自己的筆,每琢磨一句都要想一想——這樣才能做到句有餘味,篇有餘意。 作家們多數是在人物、情節與思想入手,形形色色卻不會脫離軌跡。
在各種思想泛濫的時代, 微型小說常常通過省略背景和人物描寫來表現思想情感,如此更能使文本輕易擁有豐富的解讀。 法國作家哈霍利寫過一篇《德軍剩下來的東西》,只有二百字,全文抄錄如下:
戰爭結束了。他回到了從德軍手裡奪回來的故鄉,他匆匆忙忙地在路燈昏黃的街上走著。一個女人捉住他的手,用吃醉了酒似的口氣和他講:「到哪兒去?是不是上我那裡?」
他笑笑,說:「不。不上你那裡——我找我的情婦。」他回看了女人一下。他們兩個走到路燈下。
女人突然嚷了起來:「啊!」
他也不由抓住了女人的肩頭,迎著燈光。他的手指嵌進了女人的肉里。他們的眼睛閃著光。他喊道:「約安!」把女人抱起來了。
(易名譯)
只就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場面,女人,男人,作者卻不著一星筆墨來寫戰爭以前的事情,沒用過多的形容詞來描述主人公的表情與反應,卻使得一連串的剪輯片段胡亂無規則地浮現在我們的腦海,戰爭前、後的對比:繁華的過去,溫存的約會;清冷的街,放盪的女人,豐富的意蘊呼之欲出:戰爭給城市帶來的痛楚,人性的扭曲……作者的思想與作品主人公的情感都是未知數,都在讀者們的重新審計中。這是藝術留白的一種常用手法,不著筆墨描寫人物背景和形象,幾乎忽略環境,只著重寫一兩個意味深長的場景,形成人物描寫和思想情感敘述的空白,然而正是恰如其分的空白涵蓋了意想不到的豐盈的內容,如同畫家要畫一隻飽滿的蘋果,只畫了一個光亮的點就能讓人垂涎欲滴,又如同荷馬寫海倫時候只是寫元老們的評價和眾人們理所當然的認定,這樣便能最大限度地調動了讀者的積極性,畢竟「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羅蘭巴特認為,讀者在閱讀作品時,不能只是被動地接受,而是必須積極地思考,去補充作者沒有寫出來的東西。這樣,讀者就會在一種被調動起熱情的興奮狀態下和作者一道共同參與創造,最終完成作品。從接受的角度講,文學作品分為可讀的作品和可寫的作品,作品本文留給讀者體會的餘地越多,就越令人滿意。 而在《 德軍剩下來的東西》 中,作家讓我們從一片葉子身上看到了一片森林,這種涵蓋能力就非同一般了,藝術留白成了「功臣」。
在微型小說里,設置空白點或不定點的結局,會使思想情感表達得更為深刻到位和多元化。 如黃建國的《最後一個紅富士》,將主人公設定在一個迷狂的狀態,「 果園遺像與後事→ 詛咒 →發現蘋果、摘蘋果→回憶歷史→吃蘋果→(高潮)逼狗、殺狗→鋸樹 」。這些細節初看起來沒什麼必然的聯系,但是似乎又順理成章,作者一意孤行,寫主人公甚至為了那隻蘋果而虐待與殺害那條忠實的狗!然而最後一句「 後來,在滿天星光下,他開始一棵挨一棵鋸樹。 」頗有點「全劇終」的感覺,我們才知道,原來處於迷茫狀態是的我們,主人公反而是最清醒的。這句話既解釋了前面的所有怪異行為,造成 懸而遲決的效果,又是一個經典的空白,使作品進入深層次的思想境界,大有餘音繞梁的震撼,我們不禁思考,一個農民為了什麼而把他十年的努力親手毀掉?在 微型小說有限的篇幅里,往往只能將高潮安排在結局段,通過製造空白點,給人嘎然而止的感覺或者不期而至的震撼,既 促使讀者參與揣摩作者的心思,而且是思想升華的關鍵。可以說一篇微型小說作品的成敗,取決於結尾部分是否能留下意味深長的思考空間。作者曾說過:「 從某種意義上說,作家完成的只是小說的樹乾和主要枝條,它讓讀者參與的補充並不是對本文進行簡單的闡釋,而是去延展作品的空間,將隱藏的部分挖掘出來,從而復活成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 」他自己在這篇微型小說里用了 大量的細節描寫,卻越寫越從容,越讓你覺得不可理喻,到最後,一切卻都是必然的了, 充分體現了其情感留白的功力,使作品充滿意味。又如 庫普林 的 《 快樂 》,有點像童話的故事格局,殘酷的皇帝殺了無數的「聰明人」,然而一句 「蠢材,思想是不朽的。」 正是主題的升華,這時候作品嘎然而止,留給我們的是比語言所能表達的更深刻的思考。這便是在適當的時候說適當的話,一些作者不明晰的或者故意製造的不明晰,讓讀者揣摩去吧。 小說需要一種魔力,一種把讀者的興趣、注意力、想像力,緊緊吸引住並推激起來的魔力 , 推促他欲罷不能地讀完它。 緊張的情節安排之餘,適當的情節留白也是極其好用的武器,是微型小說中藝術留白的主流手段。根據劉海濤老師的《規律與技法:轉型期的微型小說研究》里的詳細描述,有去頭、斷身、掐尾三法,分析得極是詳盡。
㈤ 小小說寫作方法與技巧
小小說的寫作技巧及方法
微型小說又名小小說,超短篇小說,一分鍾小說。下面是整理的小小說寫作
日本作家星新一指出:「很久以前就存在著類似超短篇小說的作品。……但是,超短篇小說這個名字的正式出現,是源於美國。」多數人推崇美國作家歐·亨利(1862-1910)是創始人。他的近三百篇作品,情節生動,筆調幽默。其中《麥琪的禮物》膾灸人口。
可以這么說,超短篇小說具有立意新穎、情節嚴謹、結局新奇三要素。即在1500字以內,要概括出普通小說應具有的一切。也可以說,微型小說是一種敏感,從一個點、一個畫面、一個對比、一聲贊嘆、一瞬間之中,捕捉住了小說——一種智慧、一種美、一個耐人尋味的場景,一種新鮮的思想。
微型小說在寫作上追求的目標是四個字:微、密、奇、新。
1、微。指的是篇幅微小,不超過一千五百個字。因此,構思和行文時必須注意字句的凝煉,不允許作品中有贅詞冗句。如馬克·吐溫的《丈夫支出帳本中的一頁》。全文只有七行字,卻具有長篇小說的全部情節。
再如《三封電報》(美·佚名):
伊莉薇娜的弟弟佛萊特伴著她的丈夫巴布去非洲打獵。不久,她在家裡接獲弟弟的電報:「巴布獵獅身死。———佛萊特。」
伊莉薇娜悲不自勝,回電給弟弟:「運其屍回家。」三個星期後,從非洲運來了一個大包裹,裡面是一個獅屍。她又趕發了一個電報:「獅收到。弟誤,請寄回巴布屍。」
很快得到了非洲的回電:「無誤,巴布在獅腹內。———佛萊特。」(選自《世界微型小說精選簡評集》)
這篇小小說是一家美國雜志以3000美元的懸獎徵求「文字最簡短,情節最曲折」的故事的獲得首獎的作品。單一的情節里,事件完整、有沖突、呈現因果聯系,這樣,事件所呈現的面貌就不是簡單、重復而沒有變化了。
2、密。指的是結構嚴密。微型小說的作者在結構上,應力求時間、場所、人物都盡可能地壓縮、集中,使作品結構簡練、精巧,如同微雕工藝品那樣。因此,特別要在選材、剪裁和布局上下功夫。
3、奇。指的是結尾要新奇巧妙,出人意料。微型小說的特點多半在於一個「奇」字。中外作家的許多優秀作品就常在結尾處使人拍案叫絕。如邵寶健的《永遠的門》的結尾就出人意料。
4、新。指的是立意新穎,風格清新。星新一寫作一分鍾小說,就極力追求「新」。他寫道:「有些評論家把我的小說與美國的超短篇小說(Short-Short)混為一談,這是不妥當的。我是受了美國超短篇小說的.影響。但是沒有完全依靠,而是發揮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和技巧。我的小說強調一個『新』字,給讀者以新題材、新知識,甚至讓他們感到驚訝!」(星新一《一分鍾小說選》)
為此,他常常藉助於童話、寓言、科幻、推理等手法,通過非現實的題材或現實題材的非現實筆法,反映他在現實生活中的獨特的感覺,表現清新的主題,如他的《保修》。當然,微型小說的立意和其它形式的小說作品一樣,有時並不是一眼能看出的,有時主題並非一個,是多元化的,這都是可以的。例如美國著名科幻作家弗里蒂克·布朗寫的一篇被稱為世界上最短的科學幻想小說:「地球上最後一個人獨自坐在房間里,虛這時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就寫得十分別致而耐人尋味。
㈥ 如何寫小小說
第一:創作技巧的研究。這是很重要的一個角度。一些初入門的小小說作者最關心的也是這個問題,就是「如何寫小小說」、「怎樣寫好小小說」。這方面,劉海濤、邢可等人做過很出色的努力,近來侯德雲先生在《小小說選刊》上專題《小小說課堂》也頗有些這種色彩。他們的研究把小小說技巧研究,特別是劉海濤教授的技巧研究,非常工整、系統,他提出的小小說模式、結構技巧、寫作規律等,發前人所未發,言前人所未言,頗具研究功力,貢獻極大。有心人雪弟對近年來小小說批評著作進行了統計,在他所枚舉了的30多部著作中,研究的也大多數都屬於這類方向。我個人看重技巧和技巧的研究,是因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有熟練地掌握了技巧,才能得心應手。「技巧」中到底還有多少風景,還是很值得有興趣、有功力的評論者們深入探究的。侯德雲持一套自己的「技巧」觀,他用自己的工具(術語)來寫小小說,因此,他的「小小說課堂」里,關於技巧的論述或者如何關於運用某些技巧,也都是很「自我」的,具有很強的個人標志。這是「技巧無窮」的具體體現。我自己也曾「發明」過一些寫作「技巧」,但我覺得那些「術語」並沒有真正切入小小說體內,帶有很強的摹仿或者試探的色彩。當然,我個人還有另外幾個問題要問:技巧如何來?一個作者光看「技巧研究」,能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怎樣寫好小小說」?事實上,對於小小說作者來說,入門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這時的「技巧」研究對於小小說來說,過於靜態了。好的小小說,除了技巧,還有創作氛圍、個人閱歷、思想深度等諸多因素的影響。無視技巧的存在當然不客觀,但如果片面強調「技巧」,也屬於「只見樹木,不見森林」。
第二,小小說事件的研究。小小說世界裡經常發生很多事件,這些事件到底具備什麼樣的意義?它們在多大程度上促進或者影響了小小說的發展,不管是個體的,還是小小說整體的?這雖然與具體的作品關系稍微遠了點,但並不是對作品沒有一點影響。事件的研究既包括具有普遍意義的「大事件」,也包括許多具有私人意義的「小事件」。通常的情況是,透過種種事件,我們很可能發現小小說作品中隱藏著更多的秘密。譬如,幾年前名不見經傳的《天池》雜志編輯鄒麗楊辭職,另謀生路;一些小小說作者改弦易張,或離或歸;當地的宣傳文化部門突然發現自己的轄地有一個全國知名的小小說家,然後就出台了一些扶持或獎勵青年作者的文件……這些事件並不是無聊和沒有任何意義與價值的,而是與小小說的發展可能有著某種深刻聯系的。我確信這些事件研究出來之後,對於我們看待我們的小小說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可惜,目前對此作深入研究的人不多,甚至上還是空白——那些散文式的憤慨算不上研究。
第三,小小說現象的研究。之所以提出「小小說現象的研究」這么個角度,是因為我個人對這個問題有某種程度的偏愛。「現象」不是「事件」。「現象」比「事件」大一些、宏觀一些,帶有潮流、趨勢的色彩。這個角度的研究可以分解為這么一些「子」問題:小小說為什麼會在80年代的中國突然崛起?是哪些因素使得這種崛起一直到今天還依然堅挺,創造了不俗的集發行、娛人、培育作者、在鞏固陣地的基礎上擴大陣地?小小說對於中國文化產業的發展有哪些啟示意義?小小說的未來走向?它到底是歷史的必然選擇還是純粹的個人或者小團體的智慧?小小說在繁榮和促進文體建設方面,對於其他文體是否具備啟示意義?如果有,是什麼?記者柳萌對這一問題以新聞的形式進行這全面的報道。前一段時間,在首屆小小說節上,中國作協也終地注意到了這一情況,吉狄馬加首肯小小說選刊對於文化體制改革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我滿懷期望地等待著有人在吉狄馬加之後,來一番「深入研究」,填補這一空白。這有助於整個中國文化產業乃至於文化事業的發展。
如果這個問題可以稱之為「小小說必然性研究」,那麼,「小小說事件的研究」也可以稱之為「小小說偶然性研究」。
第四,小小說評論的研究。小小說評論不能光看別人——也就是俗語所雲:烏鴉落在豬身上——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這個工作滯後了。有兩個原因:一是早期評論太少,還形不成被關注的氣候;二是很少有人想到這也是一個問題。按照我個人的資料,雪弟似乎是較早地涉足這個領域的人,是他提醒我們還存在著這樣一個角度——我覺得雪弟在這一點上表現出十分的專業精神來。這么多年來,評論小小說的文字不少了,那麼,這些評論的方法是什麼?這些評論有什麼特點?方法本身的客觀和不足體現在哪些方面?我想,有關小小說評論的研究如果多起來了,小小說評論才算得上步入到一個真正成熟的階段。那個時候,也許就不會有人說我們「太缺少小小說評論」了。因為,「裁判員」也有了裁判。
第五,小小說作品的研究。這個不用多說,大量的小小說評論幾乎都是選用了這個角度。一些評論家的入門評論也是「作品研究」。沒有認真研究作品,沒有閱讀足夠數量的作品,就敢於指手劃腳——對這樣的評論者,我只能驚嘆其「膽子實在太大了」。
第六,小小說作家的研究。作家研究當然離不開作品。但這二者並不完全一致。作家研究是把作家除作品之外的思想感情軌跡、成長經歷、學識等綜合起來進行研究,這種研究是對「作品」本質的研究,是對作品根基的研究 。現在對作家的研究風氣很盛。早先有侯德雲寫過一大「堆」的「小小說的XX」,把作品特性、主題走向、作家性情等研究了個遍,然後,馬新亭又寫了「百家爭鳴之XX篇」,等等。這些努力是有意義的,將會使我們更關注作家、更關注作品深層次的東西——它的影響力,將會超過對「技巧」的研究。
這六個角度只是比較浮在表面上的角度,也可能還有更豐富的角度可供我們切入小小說。如果真的找到了那樣的角度,小小說研究、小小說評論必定會別有一番天地——我們一直在說「小小說的百花園」,也許,新的研究角度誕生的那一天,我們再說這句話時,心裡才不會發虛,才真正覺得「腰身壯、膽氣豪」。
㈦ 怎樣寫好短篇小說
(一)「橫切懸念,倒敘事件」法
這是指作者為避免平鋪直敘,在小說首段就設置提挈全篇、籠罩全文的懸念,故意給讀者造 成疑團,以激起讀者產生興趣讀下去。《湖北日報》發表過的一篇《一雙明亮 的眼睛》,就採取這一手法。
(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法
世界藝術大師卓別林有一句名言:「我總是力圖以新的方法來創造意想不到的東西。假如我 相信觀眾預料我會在街上走,那我便跳上一輛馬車去。」(引自《卓別林——偉大的流浪漢 》一書),這就告訴我們,創作結構要巧,首先要「出其不意」,這是第一步。但更重要的 ,是所敘述的情節,必須在情理之中。所謂情理之中,是指這種「出其不意」,與小說中人 物性格的發展合拍,合乎客觀規律,合乎生活邏輯。它不是荒誕的,不是臆造的。既曲折離 奇,又理所當然。
如美國作家歐·亨利的《麥琪的禮物》,就非常巧妙地作到了這一點。
(三)「淡化情節,形散神聚」法
這種創作法,從表面看,沒有出其不意的情節,沒有激烈的矛盾沖突,而且平鋪直敘,一直 是淡淡的氣氛。但是,在這平鋪直敘中,帶有涌襲心靈的感情;在這淡淡的凄涼中,帶有一 種說不出的人生韻味,常常是「無情」更有情,無聲勝有聲。 如張潔寫的《拾麥穗》
(四)「一箭雙雕,一點兩面」法
作者在寫小說中,似導戲的導演,常常讓舞台上的角色拿這樣或那樣的道具。好導演會利用 這個「道具」,不只讓一個角色,而使許多角色與這個「道具」有關系;不只讓一方,而是 讓矛盾的雙方都與這個「道具」打交道。這樣,就可以從這個「道具」身上挖掘人物心靈世 界,揭露生活本質,完成作者在這發現上的美學思想。 當代英國作家斯丹·巴斯托的短篇《 二十先令的銀幣》就是如此。
(五)「偶然中必然,必然中偶然」法
小說作者要學會在生活中發現偶然中隱 藏著的必然性,學會在寫小說時運用這種偶然中的 必 然性。它能引發讀者尋根盤底地、津津有味地追讀下去,而且能揭示生活中不易發現的本質 意義。 如法國小說《項鏈》的作者莫泊桑,對此技巧就運用得非常漂亮
(六)「銀絲串珠,數點一線」法
當今現代派小說家面對某些人的精神危機,產生了恐懼感。於是他們常常用荒誕的、超現 實的、生活中還沒出現的、純粹主觀想像的「抽象」物於以編織描繪——以反映他們的世界 觀 。而且在寫法上,從表面看,往往是分離的、意識流的、不易理解的。但是,仔細讀,會發 現 ,這些小說內部是互為聯系,相輔相成,彼此烘托,合成一體的。可稱之為「銀絲串珠,數 點一線」吧。 如美國作家亨利·斯萊薩寫的短篇小說《……以後》。
(七)「明線暗線——雙環連套」法
這種小說技巧是運用文中兩個一明一暗的線索,平行交叉,雙環連套,從一個人物引出一 個人物,從一個故事引出一個故事,不僅使兩個人物、兩個故事發生密切的關系,而且不斷 豐富人物性格,推動主題思想深化。 如魯迅寫的小說《葯》就是如此。
(八)「欲揚先抑」和「欲抑先揚」法
這種創作技巧是,作者把自己准備著力表現的人物,不妨先壓一壓,就如伸出去打人的拳頭 ,先縮一縮。這樣,擊出去,更有力;而准備貶低的人物,則不妨先讓他「威風威風」,然 後,讓他從「威風嶺」上掉下來,便「摔」得更慘。這里,先看看「欲揚先抑」的典型例子,它就是馬烽寫的《我的第一個上級》。
(九)「盆中藏月,以小見大」法
用這個技法的小說,一般題材單純,場景單一,人物較少,情節相對來講也比較平淡。但如 何從單純的題材和不長的篇幅里塑造豐滿的形象和挖掘出較深的主題,就得「盆中藏月,以 小見 大」了。 作家葉文玲用此法結構的《藤椅》
(十)「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法
這是講小說收尾的技巧。故事的開頭好,發展好,但最後一個音符,最後一抹油彩,最後一個標點處理若不當,也會虎頭蛇尾,歸之失敗。因為這不僅是作品的落腳處,還需把作品最精粹的地方展現出來。
㈧ 網文寫作技巧:怎樣去寫一本短篇小說
完整的開端,發展,結尾。明確主題和表達內容。
明確所寫事件和主體,短篇不必太多事件,但必須明確,不要讓讀者看完雲里霧里不知道講什麼。
流暢優美的文筆,拒絕錯別字和太過累贅的修飾詞,可適當加強細節描寫增強代入感。例如描寫清晨,可寫晨露低懸草葉,沿葉脈滑落,在微濕的土壤點出一個圈。之類,總之盡量增強代入感和真實感,讓人看完腦海中能形成畫面。
人物性格塑造立體化,即讓人看完覺得這個人有生命,不要用千篇一律的形容詞,可簡化形容但必須給人印象深刻,例如可加個酒窩,但只有一個酒窩。後者只有一個酒窩明顯更特別。
故事情節的創新和觸動。如果不能做到故事觸動人心,就盡量創新故事,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腦洞是一個作者生存的基石。
短篇篇幅有限,有好處也有壞處,但還是需要寫提綱的,能讓你所寫的小說框架更合理和完善。
㈨ 怎樣寫短篇小說在寫法上長篇和短篇有什麼區別情節安排的技巧一般有哪些能詳細些嗎
寫短篇小說的要訣就是「簡潔明了、一斑窺豹、出人意料、震撼心靈」,因為是短篇,字數的限制要求小說中的各種描寫介紹要盡量簡化,不必要的就可以省略;小說的整體構思要求能夠起到一斑窺金豹的作用,即小說的結束並不等於整個故事的結束,而是讓讀者有回味聯想的餘地,有些名家的短篇僅僅不到十個字就能使讀者浮想聯翩如宇宙之廣袤;另外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篇幅雖短卻可以借人物之間的關系動作乃至天氣等元素製造出各種懸念來吸引讀者的胃口就如相聲中的包袱令人深思,最後可以給出一個出人意料的結局敲出全文的最強音,也可以不給結局只留下個意味深長的尾巴讓讀者自己回味;真正出色的小說最能抓住人的心靈,予其震撼,或親情或友情或愛情,並不要求多麼天崩地裂壯闊浩大,那不是短篇小說所能追求的只有長篇小說才可能如此,一般都是於平凡處見真情,於細微之處也可以達到椎心刺骨的效果。,在寫法上一般長篇小說是不可以整體構思的,一般是開個頭之後就隨著小說整體的發展走向展開作者的思路再寫,短篇小說就可以從整體構思出來再寫,之後可以不斷修改補充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