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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廳放盪小說短篇

發布時間: 2023-05-14 04:22:04

A. 舞會(芥川龍之介著短篇小說)詳細資料大全

《舞會》是日本作家芥川龍之介創作的短篇小說,發表於1920年1月的《新潮》雜志上。

《舞會》以明治維新時代的鹿鳴館為舞台描寫了一個處於蒙昧狀態的小姐,是怎樣在歐洲文明影響下成長起來的。貴族名媛明子進入鹿鳴館,偶遇法國軍官儒利安·維奧,維歐對她的美貌大加贊賞。三十年後明子依然對此記憶猶新。

該作主要通過舞會的環境氛圍描寫和人物形象的塑造,批判和諷刺了當時歐化之風下的日本社會的浮躁和淺薄,也表現出了作者無力改變社會現狀的絕望、悲觀和厭世情緒。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 :舞會
  • 作品出處 :《新潮》
  • 文學體裁 :短篇小說
  • 作者 :【日】芥川龍之介
  • 發表時間 :1920年1月
  • 字數 :約3000
內容簡介,創作背景,人物介紹,作品鑒賞,作品影響,作品評價,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該作第一節描述了17歲少女明子參加舞會,與法國海軍軍官儒利安·維奧交談並共舞的經歷;第二節寫32年後,明子偶遇青年小說家,談起那夜的舞會,卻不知儒利安·維奧即皮埃爾·洛蒂。

創作背景

1886年的日本正處於走向資本主義社會的一個關鍵轉折期。鹿鳴館是明治維新後在東京建的一所類似於沙龍的會館,供西化後的達官顯宦們聚會風雅的地方。由於來客多是日本近代化的決策層,從而使鹿鳴擾肢族館賦予更多政治色彩。 在鹿鳴館外交政策的引領下,日本迎來了歐化風潮高漲期。但這種歐化風潮本身存在著很大的淺薄性和不切實際性,不止西方人諷刺它為鬧劇,更有一大批傳統的日本人撰文指責這種外交是一種「 *** 外交」,稱它「製造了荒淫的空氣」。

人物介紹

明子 小說《舞會》中的女主人公明子是芥川龍之介著筆最多、寄託最深而貫穿全文始終的人物,字里行間對她傾注了作者的厚愛,把憧憬西洋文明的明子作為當時日本姑娘的典型來描寫的。出身貴族階層的明予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她會說當飢老時的國際語——法語;她善跳流行的交際舞。她對初次參加的舞會,胸中充滿著歡愉的新鮮感和嚮往。那天夜裡的明子具有一種無可挑剔的日本少女的美:天生麗質的姿容、不凡的氣度、得體的打扮,傾倒了舞會上的所有人。她使正在登上石階的外國達官要人不由自主地讓道;使擦肩而過的日本同胞也情不自禁地戀戀不舍地回頭顧盼;甚至使舞會的主人——胸前佩戴幾枚勛章老奸巨滑的伯爵剎那間也顯出無邪的驚嘆表情;使傲氣的伯爵夫人自感相形見絀,庸俗有餘,高雅不足。 整體說來,作者對明子是持諷刺態度的。明子是鹿鳴館時代催生出的貌美且擅長社交的上流社會的小姐。作品中頻頻寫到多位男性對明於美貌的驚訝,但這樣一位名媛,學得的所謂的修養全是一些社交的技巧,她不僅對海軍軍官提到的瓦托一無所知,而且直到晚年仍不知道她記憶中的海軍軍官就是小說家皮埃爾·洛蒂,在被邂逅的一青年提醒後,仍堅持認為那名軍官是於里安·維歐(其實與皮埃爾—洛蒂是同一人)。明子這種在文學藝術上的無知與處在社交方面的敏感形成鮮明對比,這可能從某一方面反映了日本國民的愚昧是難以改變的,也可以說是反映了作者對於改變現實社會的絕望感。 洛蒂 至於洛蒂,從他開始對明子好奇的關注,到後來望向舞他時「眼底忽然泛起揶揄的微笑」以及他所說的「豈止巴黎,舞會,哪兒都是一樣的」「我在想煙火的事兒,好比我們人生一樣的煙火」,作者也許是在借洛蒂之口表現自己對這種重復的、機械的社交活動感到無聊和虛無,一切在作者心中都如同轉瞬即逝的煙火,舞會是,這個浮躁的時代是,人生也是。舞會表面上是華麗的,但它的本質是空虛的,人生的意義要是在這種虛無的重復中消耗,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洛蒂眼底揶揄的微笑,也代表著歐洲紳士社會對日本這種歐化熱情的嘲笑和戲緩弊謔態度,在西洋人眼裡,鹿鳴館只是形式上的滑稽模仿,甚至有西方人諷刺它是「東施效顰」、「公開的大鬧劇」。作者在借舞會隱喻西方資本主義浮華背後的虛無,及其膚淺、虛偽和腐朽,並暗示日本的某些上層社會人士是一群只知 *** 不知民間疾苦,披著「先進的」 「現代文明外衣的愚昧的人。

作品鑒賞

在小說的結尾處,芥川將舞台定在大正七年秋天的一趟去往鐮倉的火車上,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結束時間,也是日本歷史上「米騷動」之年,與當年鹿鳴館時代不同的是,日本國內一片混亂。這也是對當年全面歐化的一種潛在對比。芥川假託一位與明子僅有一面之緣的青年小說家。那年的芥川剛好26歲,正值青年。 青年手裡的一束菊花,引發了H老夫人(已婚後的名字)對三十年前鹿鳴館那場舞會的回憶,青年不經意得知那位軍官竟是《菊子夫人》的作者。只不過,他已經換了新的名字——皮埃爾·洛蒂,H老夫人「喃喃地一再說,不,他不叫洛蒂。叫儒利安·維奧」。這一小段後記似的文字,看似無關緊要,實際上舞會的荒誕正在此處達到 *** 。他們當年朗朗起舞,呢喃細語,一起看煙火,她完全不知道他的世界,無論是瓦托和煙火,還是他的作品和姓名。 對舞會大廳浮華環境的描寫,「階梯兩側布滿著宛如人工制的大朵大朵的菊花」「從階梯頂上的舞廳里不斷地洋溢出歡快的管弦樂聲,彷彿在抒發難以抑制的幸福歡嘆」「其間置有幾張滿布銀器及玻璃器皿餐具的餐桌,桌上有堆成山狀的肉類及松露……」「有一方金色秀美的窗戶被精巧的人工葡萄蔓所纏」,作者通過這樣的語句,為讀者再現了一個歐風格調的舞場,這種環境的裝飾所體現出的審美與鹿鳴館整個建築的格調相契合,但完全異於日本傳統的審美情趣,傳遞出的是當時的日本急於在文化習俗上向歐洲看齊的心態。再比如作者對舞會氛圍的描寫,「燕尾服和白色的肩膀在大廳里摩肩接理地走來走去」「就在身後的舞廳里,衣服鑲邊和花朵形成的波浪,仍在印有十六瓣菊花圖案的紫綢下,繼續無休止地起伏。而高音調的管弦樂旋律,仍舊毫不留情地朝著人海似的舞池猛吹」。在作者筆下,舞池裡沒有了人,只是一群華服在喧鬧的樂聲中起起伏伏。人群、樂聲在作者看來是如此浮華、喧囂,暴露的是當時日本全盤西化的形式化、極端化問題,抒發的是作者對當時社會的不滿、諷刺和嘆息。

作品影響

小說通過對上層社會舞會的規模之大、鹿鳴館陳設之豪華、舞會參與者服飾之精美,以及各種人物的心態、舉止、言談、風貌的描寫,使讀者猶如親眼目睹了當時上流社會的縮影。這對當代人,尤其是年青人和外國人了解明治維新以後的日本歷史是有幫助的,特別是對了解在日本外交史上稱其為「鹿鳴館外交」有較高的參考價值。 在芥川龍之介的全部著作中,小說《舞會》雖然說不上佔了多麼顯著而重要的位置,然而卻被後人公認為明治文明開化時期的佳作。為此,《舞會》一文被精選在日本中學國語教科書之中。

作品評價

日本作家三島由紀夫:「《舞會》富有韻律感,是一篇優美的短篇小說」,「真正的洛可可式的才能幸運地綻放了」。

作者簡介

芥川龍之介(1892~1927),日本小說家。生於東京,本姓新原,父經營牛奶業。生後9個月,母精神失常,乃送舅父芥川家為養子。芥川家為舊式封建家族。龍之介在中國小時代喜讀江戶文學、《西遊記》、《水滸傳》等,也喜歡日本近代作家泉鏡花、幸田露伴、夏目漱石、森鷗外的作品。1913年進入東京帝國大學英文科。學習期間與久米正雄、菊池寬等先後兩次復刊《新思潮》,使文學新潮流進入文壇。其間,芥川發表短篇小說《羅生門》(1915)、《鼻》(1916)、《芋粥》(1916)、《手帕》(1916),確立起作家新星的地位。1916年大學畢業後,曾在橫須賀海軍機關學校任教,旋辭職。1919年在大阪每日新聞社任職,但並不上班。1921年以大阪每日新聞視察員身份來中國旅行,先後游覽上海、杭州、蘇州、南京、蕪湖、漢口、洞庭湖、長沙、鄭州、洛陽、龍門、北京等地,回國後發表《上海游記》(1921)和《江南遊記》(1922)等。自1917年至1923年,龍之介所寫短篇小說先後六次結集出版,分別以《羅生門》、《菸草與魔鬼》、《傀儡師》、《影燈籠》、《夜來花》和《春服》6個短篇為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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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預覽:
歐亞舞廳 第一章 霓虹燈下的夜精靈(1)
《歐亞舞廳》講述的是一個女人辛酸的人生故事,小說有點yy,但也讓無數讀者感動得流淚。07年寫的小說,把全文發上來,希望森做塵大家喜歡。
強烈推薦雨陽另外兩部小說:
你想知道一個美女記者和一個都市男人發生了什麼故事嗎?請看《和美女記者奇遇:獨步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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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到歐亞舞廳上班的第100天,如果是在我的家鄉,誰家生了孩子滿百日,都會邀請周圍鄉鄰前來祝賀此禪,但這個100天的日子在我的身上,卻找不到一絲值得慶喜的理由。】
夜,慢慢地合攏帷幕,城市中的人們又將在夜色中狂歡起來。熾熱的空氣,並沒有因為胡友夜色的來臨滲入幾分涼意,還是那樣讓人煩躁不安。
寢室里的幾個姐妹正在忙碌地化妝,只要天色暗下來,我們這些做舞女的就得強顏歡笑,濃妝艷墨登台亮相,去引誘那些前來XunHuan作樂的男人。
同住的四個姐妹,都來自不同的省份,有海南,山東,湖北……

C. 求短篇虐心的言情小說十章左右的結局要好的 誰知道推薦下 謝謝了 拜託拜託

《挽香月》
這本不用多說
因為是我看過短篇虐文最喜歡的 在我看來別的都沒有這個虐 看的時候就一種感覺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再也看不上別的了
喜歡我介紹的小說的朋友一定要看啊
《翻版情人》
女主很傻 付出了很多 最後還瘋了 進了精神病院
當時看了真的很心疼
《痴戀情狂》
看完很有感觸 為女主不值 最後的結局讓人郁悶
男主竟然只是很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女主求婚(個人認為) 女主還馬上答應了 好像得了天大的恩寵似的 汗! 最後竟說要將自己的女兒起名為女佩的名字紀念她
氣死我了 但是這本整體挺虐挺好看的
《苦滋味》
《壓箱小娘子》
看了很多 都沒人介紹這本 這本也挺虐的啊 女主是一個很聽話很好騙的人
一直愛著少爺(男主) 男主喜歡一個女配(對女主不錯) 所以男的就叫女主幫忙送信給女配 後來有人作怪 使男主對女主產生誤會 男主將她扔進妓院被男主的一下朋友強暴
後面有些忘了 感興趣的看一下就知道了
《掠愛霸主》
本書男主閑著好玩 挑了女主父親的幫派 女主從小被父親訓練 好像是給女主喝了什麼葯(具體這么做忘了)
使女主的整張臉幾乎三分之二占滿圖騰的烙印很恐怖 後來被派刺殺男主 被抓 男主很閑 就利用真女主找到父親的窩 一舉殲滅 打發時間
最後女主被男主玩完了 自己父親也被殺了 不相信是男主做的 想問個明白 結果被男主當著朋友面羞辱一番
掃地出門 女主此時也受傷 被一個老闆娘救了 後來被男主無意中找到 被那個老闆買給男主了 結局讓人不是很滿意 但比痴戀情狂的結局好多了
《奪愛天使》
本書男女主都很強 男主是女主的手下 但是發現女的一遇到感情就變的弱智 男主喜歡女主妹妹 後來女配被殺 男主以為是女主殺的
所以想當然爾女主被男主囚禁 被虐 後來女主瘋了 智力回到5歲左右(被女主父母欺騙的時候) 在後來女主恢復 為男主擋了一槍 沒死 結局he
本書作者就寫了一本
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別的 有人有和我說一下 先謝了
《烈火情緣》
男主女友被女主父親強暴逼死 所以父債女還 女主被男主當著父親的免被強暴 後面女主父親死了 女的傷心欲絕 跳海被救 為了躲避男主
吧自己聲音改變了 容貌整形 最後還是he
《黑帝的女人》
男主以為女主害死了他的女朋友 找到女主帶回家虐 被男主在舞廳(差不多是舞廳吧)綁住手腳
當著無數人的面被強暴 後來好不容易男主對她好一點 結果被男主發現女主和某個男的有曖昧(其實的女配的弟弟,女主覺的對不起女配
所以撫養了他 當初去舞廳做的時候就是為了這個人) 所以被強暴在所難免了 後來被趕走 男主知道真相找到女主 那個情節最感人
我哭的好慘啊
補上:
《郎心郎心》
本文書名很對內容 男主就是狼 具體感興趣的自己看吧
《貴婦的面紗》
這本書不是男主虐女主
而是女主本身身世很苦 十七歲時被她父親以一百萬的代價,嫁給了村裡姓王的土財主。這個人又老又丑,還是個虐待狂。據鄰居說常聽到她的慘叫……大約一年左右,她逃走了,逃到北部,到處打零工為生。這期間她結交了一個男朋友,叫劉明光。他們租了一間樓頂的違章建築,住在一起,一起打工的人都說他們很要好,她很樂天,很可愛……後來劉明光認識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就甩了她。她那時一無所有,就離開北部回鄉下了。這期間她的父親遇海難死了。她只好回到夫家,姓王的土財主也已經死了,親戚已經瓜分了所有的財產,見到她,就指責是她剋死了丈夫,把她趕了出去。這就是她的第一次婚姻。她以打工為生,換了很多工作。後來在南部一家電子工廠當女工時,老闆很喜歡她並娶了她,這就是她的第二個丈夫,姓費。費先生對她不錯,可是她總是鬱郁寡歡。據當時費家的傭人說,她很少笑,而且總是鬧著讓費先生給她錢。但她自己卻又很少花錢,給人的印象很古怪……費孝公有一個醫生好友,經常到費家走動。一次費孝文親眼看見好友與妻子的姦情,氣得心臟病發作,送醫院後不治身死。這位醫生指責是費夫人勾引他,他一時把持不住才犯下大錯。因為這件事,女主又被費家趕出了大門。
後來女主過了一段很貧窮的日子,三餐不繼是常事。甚至賣過血……因為沒錢交房租被房東趕出來。走投無路的時候撞上男主父親的車,被安排進達賢工作
當了男主父親的情婦 後來嫁給了男主父親
。。。
女主最後變傻了 結局是有恢復he
下面不做具體介紹了 很累啊
《轉身說愛你》

《折翼少女》
《焰娘》
《流鶯日記》
如題 女主是個流鶯 一次10塊5塊都肯做 她沒有其他小說女主那麼幸運 還可以選擇 還能為自己失去了清白感覺凄苦
只能當個最下等的 後面被男主逼的連流鶯都不能做
只能拾荒 我是有處女情結的 但是黑顏的小說好像會讓人顧忌不到這個 只會讓我看到女主堅強的一面
《青樓小妓》
女主被男主逼的當了三年(好像是十年吧)妓女 日子也不好過啊 這是一個系列的
其他兩本也有些虐 對我來說還好 所以不介紹了
《專屬情婦》
《懷笑童養媳》
《復仇神之愛》
《影子情人》
《邪帝冷妃》
《肖想風流少主》
男主復仇(差不多少這樣吧)一點一滴給女主的食物下毒
到了最後 醫生也檢測不出是下毒 只會因為是意外死 女主後來知道 照樣吃 有人說女主賤 但我可不覺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做法
她愛人就是傻傻愛
《只想擁她入懷》
《教壞妹妹》
《惡少攫妻》
《曠世邪肆男》
較H 不喜勿進
《要怎麼說再見》
《日冕太子》
《炙心狂情》
情節一女主離開男主後 被男主找到
好像病發 男主直接把女主的葯扔進馬桶
情節二也是女主離開男主後 半夜醒來
感覺有男主的氣味 女主什麼都不想 身上還穿著睡衣 就直接跑到房間找存摺之類的馬上跑 跑到外面結果發現是虛驚一場 其實男主確實已經找到她了 存心嚇她
喜歡長篇的又想看懲罰男主(那男的被懲罰的我都怨恨女主了)可以看下《殘音》
算是he

D. 求一本民國時期的小說,女主是歌舞廳的很紅的小姐。一開始和男二一起

《九夜》其實一開始女主並不喜歡男主,是男主強取豪奪成就的婚姻,最後的結局是兩人去了國外,我貼個簡介,你看是不是,呵呵。
烽煙亂世,美人如花。
一面之緣,留洋的駱四小姐,被逼嫁入大帥府;
風流的霸道少帥,
沉靜的美麗嬌妻,
愛恨情仇,恩怨糾纏。

從一段愛情看一個時代,
看軍閥豪門如何走過動亂歲月,
看熱血青年如何在時代的轉折點上抉擇,
看那些文人大師何等風骨烈烈;
看民族工商業如何發跡成長;
混戰、侵略、不可測的未來,
無法吞噬真情和家國之愛。

E. 短篇小說一一吻你萬千

吻你萬千

(壹)

1924年,民國12年,上海灘似乎比以往都要繁華,街上各形各色的人熙熙攘攘,有穿著小洋裙的名門千金,有擾動上海灘一池春水的交際花,同樣也有身穿馬甲,肩披擦汗巾的黃包拉車客。上海灘也似乎是個包容的城市,這里你能聽到西洋留聲機里的悠悠纏綿,看到舞廳里男女穿著洋裙,穿著西裝,跳著西洋舞;也能聽到胡琴咿咿呀呀的拉著,婉轉悠揚,看到台上的伶人胭脂撲面,一步一步,唱說著世間的人生百態。

    一輛汽車駛在上海的街頭上,汽車後座上坐著一個姑娘,穿著素色旗袍,留著長長的頭發,只在發尾卷了幾個卷。姑娘膚色白皙,眼睛像小鹿一般靈動。這是沈瑜,沈家的六小姐。

沈瑜坐在車上,她是來接她大哥沈默的,沈默在英國留學,如今學成歸來。在沈家,沈瑜最喜歡的就是她家大哥了,所以沈瑜一聽到沈默回國的消息便主動請纓要來接她家大哥。     

不知過了多久,汽車穩穩地停下,停在了黃浦江碼頭,也拉回了沈瑜早已飄得很遠的思緒。

「六小姐,碼頭到了。」司機下車打開後側的門,對著沈瑜說道。

沈瑜下了車,迎面吹來細微的風,吹起她的發梢,也彷彿吹進她的心裡。沈瑜笑了,她愛這個風。

    沈瑜轉過頭來對著司機說到:「吳師傅,你在車里等就行了,大哥估計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到,我去江邊那裡吹吹風。」

「是,六小姐。」司機應了一聲,待沈瑜走向江邊後,便回到了車里。

  沈瑜站在江邊,看著一望無際的江景和一望無際的藍天,沈瑜忍不住張開手臂,感受著溫柔的風從指尖劃過,感受著江水的聲音,沈瑜又笑了,嘴角彎彎,眼睛彎彎,像一縷溫柔的春風,陪著雲,陪著水,陪著天空,一起化成最美的畫。而這幅畫也落到了江上不遠處郵輪上的白景文的眼裡。他看著不遠處岸邊上的姑娘,微風吹起她的頭發,似乎也吹起她的笑容,這笑容似乎順著風的風向,輕打著旋,一直吹到白景文這里,也溫柔了白景文的心。白景文看著那個巧笑嫣然的一抹景,想起一句詩「舟搖搖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白景文低頭笑了出來,是啊,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

  沒一會兒,郵輪靠岸了,郵輪的汽笛聲陣陣想起,拉回了與雲作畫的沈瑜,沈瑜高興的往郵輪靠岸的地方跑去。

很多人陸陸續續的從甲板上走下來,去擁抱那些他們日夜想念的親人。沈瑜一個一個的看著,恐怕漏掉了她大哥。

  「大哥,大哥,我在這里。」沈瑜對著甲板上穿著西裝,提著箱子的男人開心的喊道。

  沈默看到了前面沖他開心招手的沈瑜,笑了出來,提著箱子快步走向沈瑜。

走到沈瑜跟前,沈默把箱子放在地上,張開雙手給了沈瑜一個大大的擁抱,又摸了摸沈瑜的腦袋,開心又不乏感慨的說道:「看看我家小妹,四年不見,出落的更加漂亮了。這上海灘的少爺是不是都快把我們家的門檻踏破了?」

沈瑜開心的去挽沈默的胳膊,沖著沈默笑道:「大哥,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可不想這么早就出嫁,你才剛回來,我還想多纏纏你呢。」

沈默笑著看著他家小妹,又摸了摸沈瑜的頭發。這時,白景文也提著箱子走到了兩人面前,對著沈默笑道:「沈默,你不介紹介紹嗎」

這時沈瑜也看到了白景文,男人穿著格子西服,長身而立,提著皮箱。

沈瑜知道,這是白景文,因為沒人有他那種溫文爾雅的氣質,眸若清泉,英俊儒雅。

「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不知怎麼的,沈瑜想到了這句詩。玉樹臨風的人啊,終於歸來。

沈瑜看著面前的男人慌了神,他站在她的前面,對她淡淡笑著,他的背後是一望無際的江水,是湛藍色的天空,是溫暖的日光,是雲卷雲舒。

「哦,對,小妹,這是白景文,我的同窗,」「景文,這是我家小妹沈瑜,」沈默又似笑非笑的接著問白景文:「哎,你們以前都見過的,還能不認識啊?」

沈瑜的思緒被大哥的話拉了回來,她這才發覺自己剛才一直在看白景文,而白景文貌似也一直淡淡的對自己笑著,心立刻慌了神,臉上潮紅片片,趕忙低下了頭,去看自己的腳尖。

前方白景文輕輕淺淺的聲音傳來,沈瑜不由的捏住了自己的旗袍裙邊。

「自是認識,只是四個年頭已過,萬事在變,人也在變,不知沈家小妹可還記得白某?」沈瑜聽到這話忽的抬起頭來,白景文正好向前挪了一小步,兩個人的距離近了不少。

沈家小妹,記得四年前他也是用輕輕淺淺的語氣對著她說:「沈家小妹,我是白景文,你可以喊我作白大哥。」

那時的她似乎陷進這溫柔的聲音,只獃獃地站在原地,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回應了一聲,低著頭羞紅了臉。

思緒飄回。沈瑜的眼睛遇上白景文的,只一瞬,沈瑜便心下亂跳,連忙挪了眼神,又對著白景文稍微躬了身,壓下自己的慌張慢慢笑著說道:

「沈瑜自是記得白大哥的,只是不知白大哥同大哥一起回來,所以家中就我一人前來。有些許失禮之處,還請白大哥見諒。」

白景文聽著眼前姑娘似春風細膩的聲音,笑意更甚,微微低著頭看著她說:

「沈家小妹客氣了,並沒有失禮之處,相反,白某很開心。。。」。

我開心,因為來的人是你。笑如春風的姑娘,你好。

沈默看著自家妹妹和自家兄弟,笑了出來,用手拍了拍白景文的肩膀,又對著自家妹妹說道:「小妹,你白大哥在上海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會暫住在我們家幾天,等事情處理完後再回北平。」

暫。。。暫住嗎?白景文不是立即回北平,而是要在上海待一段時日嗎?沈瑜呆愣了片刻,她不知道是什麼感受,緊張亦或是驚喜,她分不清,因為她好像已經陷進那句「白某很開心」中了。。。

她不敢想他開心的原因,但她又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期待。

四年前,那個長身而立的少年低頭對她說:「沈家小妹,再見」,

四年後,還是那個人,還是那個碼頭,還是那片天空,還是那縷風,低頭對她說:「沈家小妹,你可還記得白某」。

似乎一切都沒有變,變化的只有斗轉星移的時間。

(貳)

等到沈瑜大腦終於回到現實中時,她們已經坐在疾駛的車上了。。。不一會兒,車子就停在了沈家公館內。

三個人隨即下了車,天色也已經晚了,廳內早已准備好晚飯。

白景文的到來讓沈家上下又驚又喜,畢竟是名震北平的白家四少呀。於是一頓晚飯變成了噓寒問暖,沈瑜望著被自家人的熱情稍微嚇到的白景文,向來溫潤平靜的他面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她低頭用手帕掩著嘴輕輕的笑了。。。。

晚飯過後,沈瑜坐在院子里的涼亭中,對著那一彎明月發呆。

月亮灑下銀色的光,讓黑黑的夜添了一份皎潔和溫柔,周圍很靜,似乎萬物都安睡了,只有蟲兒還在鳴鳴的叫著,好像在陪著沈瑜一起看這溫柔的月亮。

「月色美嗎」

溫潤的聲音傳來,沈瑜轉過身去看,還未開口,一件西服外套落在了她的肩上,很大很溫暖。一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雖隔著外套,但她也能感覺到那熾熱的觸感。

「秋風還是冷了些」他說。手從她的肩膀上拿了下來。

沈瑜的心跳的極快,她手抓著那件外套,衣服上還留有他的余溫,肩膀上酥酥麻麻的,她緊張極了。

再也顧不上什麼月色,蟲鳴。

「謝謝。。。謝謝你,白大哥」沈瑜抬頭望著白景文,眉眼化成笑。

但她手中的衣服被她抓的更緊了。

白景文一瞬間失神了,月色溫柔,眉眼溫柔,笑也溫柔。他覺得夜色也溫柔了。

「月色美嗎」他的眉眼也滲了笑,又問了一遍。

「啊?當然,當然美」

沈瑜看到他笑,忽然好像沒那麼緊張了。風兒還在,她手捏著外套的一角,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他比她高了不少,她抬著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嘴角的笑還在,眼眸里光彩熠熠,映著明月,也映著她。

她忽然想起初見他的四年前,

他對她說:「沈家小妹,你好我是白景文。」

還是一樣的夜晚,還是一樣的月色。只不過那時他即將遠赴西洋。

她問他:「外國的月亮當真如他人所說更加圓,更加美嗎。」

所以大哥,其他人,還有你都選擇赴西洋留學。

她記得那時的月極其亮,也極其圓,細風捲起他的長衫一角,她聽到那個溫潤又堅定的聲音:「不,沒有哪裡的月亮比祖國故土的月亮更圓,更美。去西洋是為了更好的守護這里的明月。」

那時她抬頭看向他,他的眼睛裡有星星點點的光,亮的耀眼,他輕輕淺淺的笑,她也跟著他輕輕淺淺的笑。

沈瑜念此,低頭笑了出來,白景文看到她如此這樣,不禁問道:「怎麼,想到什麼有趣的事?」

「嗯,看到此情此景,想到一些舊事。」頓了一下,沈瑜去瞧眼前的男人,他額前的碎發微微隨著風揚動,沈瑜又不禁開口:「白大哥,英國的月色美嗎?」

白景文一怔,看她如此這樣問,也想起了四年前她的話。笑意不禁更甚。他輕輕彈了一下眼前姑娘的額頭,笑答:「不及故土的月色美,更不及今晚的月色美。」

更不及眼前的你美。

沈瑜臉色漸漸起了紅潮,額頭上他手指的余溫猶在。她想她不知道他原來如此愛笑,風還在吹,沈瑜卻不覺得冷,只覺得這風也太過熱烈了些。

沈瑜定了定神,把身上披的外套拿了下來,

「四年前白大哥所言沈瑜一直記得,現在時隔四年,白大哥留洋歸來,沈瑜很高興又聽到白大哥如此說。沈瑜也覺得,再沒有比故土的月色更美的了。」

沈瑜把外套遞給白景文,她看著他,眼睛裡似有星河。

「白大哥,歡迎回來。」

白景文,感謝你還是那個崢嶸少年。

明月猶在,清風自來。

白景文接過外套,那句軟軟甜甜的歡迎回來還縈繞在他耳邊,融化掉他遠渡重洋所受的辛苦和孤獨,盡數化為一杯清酒淺淺入肚,只余香甜和醇香。

(叄)

白景文再見到沈瑜時,已是四五天後,白家在上海設有紡織分局,白景文在上海逗留幾日也是因為受父親之命處理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如今已經忙完了,也是他離開上海,離開沈家的日子了。

再見到沈瑜時,她正在院子里澆花。院子里的菊花一簇一簇,開的正艷。少女身穿霜白色的的洋裙,披著披巾,站在滿園的金黃中,巧笑嫣然,更襯的她冰肌瑩澈,皓如凝脂。

白景文看的入了迷,他又想起看月那晚她軟軟甜甜的聲音。

白景文走到跟前時,沈瑜正蹲著看花,一雙皮鞋落入她的眼簾,她不禁抬頭去瞧,就看見白景文清風透徹卻又不掩疲憊的眸子,沈瑜想,這幾天他定是忙壞了。

白景文伸出他的手,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星辰一樣的眸子看著她,卻不言語。

幾朵白雲在天上卷動,時不時的有鳥兒飛過。

沈瑜望著眼前指節分明的手,手掌很寬,手指很長。沈瑜心跳跳的極快。不敢抬頭瞧他的眼睛,怔了一下,她閉了閉自己的眼睛,壓住自己的緊張,慢慢的把手放到他的手上。

白景文看在眼裡,笑意更甚,原來,除了溫柔的像雪像風,還可愛的像只小鹿,像只小兔。

我見過你的堅定,見過你的溫柔,見過你的可愛。這樣真好。

溫熱的觸感包圍著沈瑜的手,讓沈瑜有點不知所措。待沈瑜站好,白景文松開了她的手。把那隻手背在身後。

沒人知道,在身後,白景文的手指若有似無的摩挲著,似要記住那隻小手的柔軟與香氣。

沈瑜仍是有點不知所措,也把兩手背在身後,相互交疊,減緩她的緊張。

「謝謝白大哥,今日怎回來了,事情都忙完了嗎?」

她知道,他為了處理公務方便,這幾天一直住在紡織局裡。

「嗯,明日,我就回北平了。」

他說的很輕,沈瑜還是聽到了,她幾乎是在聽到的一瞬間抬頭去瞧他,他的眸子還和往常一樣,淡淡的,像沉靜的大海,風平浪靜。

她把頭低了下去,心頭有些東西堵得她有點難受。

對呀,生在北平,長在北平的人,終究是要回去的。她和他相識至此,她只是作為沈默的妹妹,跟著自家大哥,喚她一聲白大哥,而他也只是作為沈默的同窗跟著喚自己一聲沈家小妹而已。

可沈瑜不知,表面風平浪靜的大海也許在深處早已波濤洶涌。

沈瑜越想越覺心中苦悶,強忍著委屈,勉勉強強擠出一個笑,沒敢再去瞧眼前男人的眼睛。

「噢,那沈瑜祝白大哥一路順風,白大哥如此繁忙,肯定極為勞累,趕緊回房好好休息吧,沈瑜也有些其他事情,就先行回房了。」

說完就逃似的離開了滿園金黃,獨留白景文一人怔怔的站在園中。

他看著前面步子匆匆,像逃跑一樣的背影,嘴角牽出淡淡的笑,然後他把那隻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獃獃的看了一會兒,又對著那個背影的方向看去,他搖了搖頭,眼睛再也藏不住深深的笑意。

怎麼。。。。不聽人把話說完呢?

(肆)

次日傍晚,一輛黑色的老爺車停在沈公館門前,惹得街上行人時不時的側目,白景文手中的皮箱被司機接去放在了車里。門口站著沈默和姍姍來遲的沈瑜。沈瑜本是不想來的,她不想再感受一次那種難受的悶塞感。算算看,她和白景文的見面,好像不是在送別,就是在迎接。總之,那是一種抓不住也留不下的感覺。

但是又想起今天中午,大哥沈默來她房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她說:

「小妹,怎麼,你不去送送白景文?」

  沈瑜頓了一下,又低頭綉她的花:「他是大哥的同窗,我送與不送,於他而言,無關緊要。」

「你怎會這樣說?」沈默看著眼前頭也不抬的妹妹,眉毛皺了皺,

於他而言,你去送他,他自是滿心歡喜。你不送,他倒是會黯然神傷啊。

沒人比沈默更清楚,他家小妹於白景文來說到底有多重要。白景文其實是個不愛笑的人。但每次只要他提到自家小妹的時候,沈默總能看到白景文嘴角流出的淺淺的笑。

有次小妹寫信過來說家中給她安排了一門親事。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默思來想去,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了白景文。那天晚上,沈默是第一次見到白景文喝酒,喝的酩酊大醉。

一直以來溫潤如玉,滴酒不沾的少年,原來因為情也會變成這般模樣。

沈默看著心疼,忍不住去問:「怎麼,你就這么喜歡我妹妹嗎?」

白景文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拿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不懂何為喜歡,我只知道,看見她,聽見她的消息,我都會格外緊張,見到她笑,我似是著了魔,也會跟著笑。

來英國這幾年,我從未忘記她,一顰一笑,都能拉動我的心弦。就像——」

他自嘲了一下,又一杯酒滑進喉嚨。

「就像這次,知道她有了親事,我竟是如此難受,心如刀絞。」

他抬頭看他,眼睛裡是藏不住的悲傷,那是沈默從未見過的白景文。

「沈默,你說,這算不算喜歡?」

沈默仍記得,他當時走上前去,拍了拍白景文的肩膀。對白景文說了一句話

「這不算喜歡,這算愛。」

那段時間,沈默再也沒看到白景文笑過,也沒見過他再喝酒,只一股腦的全撲進了學業上,讓自己沒有喘息的機會。

他說:「喝酒消愁愁更愁。」

直到沈瑜再來信時,沈默才見到白景文臉上久違的笑容。

沈瑜來信說,那家少爺愛慕的是他的五妹妹沈央,沈央也同樣愛慕於他,是家裡的長輩亂點鴛鴦譜了。知道了實情以後,家裡長輩也成全了他們。所以變成沈央的婚事了。

自是一個好結局,沈默也心中歡喜。

可從那以後,白景文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沈默讓他別這么拼。他說他要提前修完學分,和自己一起回國。

那時沈默驚住了,自己是四年的學制,白景文學的卻是五年的學制。現在卻說要和自己一起回國。

他問他為什麼,白景文只是笑笑,

半晌,沈默自己也反應過來,取笑白景文,說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自己也真心為白景文高興,為自己小妹高興。

但如今,怎麼變成了這副情景呢。

唉,可憐的白兄,怎麼就沾上了愛情呢。

沈默揉了揉額頭,對著自家妹妹故作傷心地說道:

「小妹啊小妹,白景文今日就要走了,白家把上海的紡織分局賣給了別人,今後也許景文不會再回上海來了。你該去送送他的。」

她當時正在綉花,就那一瞬間她楞了一下,針扎破了她的手指,紅豆大小的血珠從白玉般的指尖滲出,沈瑜卻沒感覺,她只覺得這個紅礙眼,礙得她心漸漸地疼。

窗檐處飛來一隻小鳥,走來走去,昂首闊步,似是在嘲笑她的大驚小怪。

她無聲笑了一下,低頭用帕子去擦指尖上的血,可落到那指尖的卻是一滴傷心淚。

半響,她說:「是了,我該去送送他的。」

她來時,沈默和白景文已經說完了話,白景文看到沈瑜,眼裡有著細碎的光,像冬日的暖陽,沈瑜最怕他這樣的眼神,因為這種光總是會讓她沉迷,總是會讓她胡思亂想。

她只得往沈默這邊靠了靠,因為想要逃離,想要清醒。

沈默看到此情此景,輕咳了一聲,手搭在白景文的肩膀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咳咳,我可是把人給你帶來了,好好說。

這愛情兩字,可不能藏著掖著啊。」

說完,拍了拍白景文的肩膀,又摸了摸自家小妹軟軟的頭發,笑意盈盈的進了沈公館。

門口就剩了沈瑜和白景文兩人。不遠處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汽車的響笛聲,賣報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但那邊的喧鬧似是和他們無關,天邊泛起淡淡的紅暈,法國梧桐的葉子鋪滿了道路,被夕陽的光照的更顯金黃,些許金黃色的梧桐葉子被秋風吹在空中,打著旋,和在暮色中,像一首溫柔繾婘的詩。

有片葉子隨風飄呀飄呀,卻飄到了沈瑜的頭發上,像是溫柔的撫摸,也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

沈瑜想把葉子拿下來,卻早已被一雙大手搶先,再看時,白景文已拿著那片葉子輕挑著眉看她,眼睛裡是沈瑜不能忽視的溫柔。

沈瑜想,她或許真的是亂了。

如若無情,為何有意?如若無意,又為何含情呢?

兵荒馬亂,沈瑜的心早已兵荒馬亂。

沈瑜不知所措的理了理發梢,一手背在身後,捏成了拳,一手拿出攥在手心好久的荷包。沒去瞧那人的神色,輕聲開口,像柳絮般軟軟綿綿。

「白大哥,那日園中見你,看到你經常揉眼睛,想來是很累。這是我一直掛在床頭的香包,有安神助眠的作用,對你應該有用的。」

黃色的荷包是刺綉而成的,盤著金色的線,上面綉著粉白的桃花,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白景文瞧著眼前著素衣的姑娘,她微低著頭,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張開把荷包遞向他,嘴角有著淡淡的笑意。

香靨凝羞一笑開,柳腰如醉暖相挨。

心中一股暖流侵入白景文的五臟六腑。情不自禁的,他上前一步,輕輕的撫了一下沈瑜頭頂的發。

看著眼前的她仿若一隻驚弓之鳥,嚇一跳似的抬頭去看他。

他募自笑了出來,又緩了緩心神,

「這葉子,把你頭發弄亂了。」

溫潤的聲音一字一字的傳到沈瑜這里,她早已控制不住她的心跳。

「謝謝,我定會好好掛在床頭」

「我也給你留了一樣東西,在我住的那間房裡。」白景文頓了一下,

「我走後,打開它。」

沈瑜疑惑的望著他,半響,獃獃的點了點頭。

(伍)

白景文走了約兩個時辰了,聽司機說早已上了火車,從上海到北平差不多需要一天一夜。

沈瑜待在自己的房裡。好像還沒有走出那個黃昏。

她記得他說「沈家小妹,我走了」。那時他的眼睛盛滿的是一種不舍。

她在他上車的那一刻跑過去問他:「以後還會來上海嗎」

「我一定會來,這里丟了我一件東西」那時他的眼睛滿是熾熱,灼的她心慌。她沒問是什麼東西,但又隱約知道是什麼東西。

她看他上了車,又看他把車窗搖下來,他們的視線相抵,他的手上還拿著那片調皮的樹葉。

「沈瑜,一定要看。還有,我會寫信給你。」

她知道,他說的是他房裡給她的東西。

東西是一個木槿盒子,復古精緻。沈瑜打開盒子時,裡面是一個發夾,上面鑲嵌了一顆珍珠,渾圓渾圓的,在陽光下閃出耀眼的光。發卡下是一封信,上面寫著沈瑜親啟。雋秀大氣的字體,這是沈瑜第一次看到他寫的字。

字如其人,那張溫潤的臉似乎躍然紙上。

「沈家小妹:

我是白景文,你的白大哥,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坐上去往北平的火車了。

今日在菊園中見你,不是偶遇,是我為了想見你。」

沈瑜的心緊了,眼睛似有一層薄霧。

「本來我有許多話想要與你說,但想來是我做錯了什麼,你沒給我這個機會讓我一吐真心。

今晚在房間一直輾轉反側,思來想去,景文決定寫信給姑娘,還望念信的姑娘不要見笑。」

看信的姑娘失笑,昏黃的西洋台燈襯的她臉色緋紅一片。

「初見你時,是在四年前你的學校,聖約翰大學的講堂里,當時我在上海,便去聽了那次學生演講。

你穿著校服,扎著雙麻花辮,光束從窗戶中打進來。

那時,我想,這姑娘真好看。

但我沒想到你講的這么好,有思想,有深度,不像一個女子說出來的話。

真真是淑逸閑華。

那時,姑娘的巧笑嫣然便記在了景文心裡。

再見你時,竟是在沈公館,知道你是沈默的妹妹,我心裡是驚喜的,但也哀傷,我即將遠赴西洋。

正如你在那次演講中所說的那樣,上海如今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繁華如初,但是暗裡早已波濤洶涌,風雨飄搖。

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去守護我們的故土。

姑娘尚且有如此心,身為一男子,景文更是立志,要守護家鄉。

所以,遠赴西洋,是應然也是必然。

再然後,月色,碼頭,那個抬頭問我外國月亮圓不圓的姑娘,那個在碼頭揮手送別的姑娘。都讓我一並刻在了心裡,帶去了英國。

那時,景文心中在想,待幾年後你是否還會記得有這么一個人,曾陪你看過月色。

時過境遷。

碼頭再見你時,你就像一縷春風吹進我從未停歇的心池,泛起點點漣漪。

聽你說還記得白某時,我更是滿心歡喜。

再然後,月色,菊園,我終於知道,

對於你,白某的心早已兵荒馬亂。

你大哥不止一次對我說過,

愛情兩字,可不能藏著掖著啊。

所以,不怕姑娘笑話,寫這封信,我鼓足了勇氣。

我回了北平,但我的心丟在了上海

沈瑜,如果可以,如若可能。

望你珍攝,吻你萬千。

白景文」

燈下的姑娘,眼裡水汽涔涔,臉頰緋紅一片。

「我一定會來,這里丟了我一件東西。」

「我回了北平,但我的心丟在了上海」

信紙上有點點的水漬,那是沈瑜的淚。但她又偏偏笑著,笑的燦爛。

如此情意拳拳的書信,他是第一次寫,她是第一次收。

望你珍攝,吻你萬千,沈瑜忍不住伸出手撫了撫信上的字,又拿起珍珠發夾在燈下仔細端詳。

最後,姑娘終是忍不住拿起手帕掩面笑起。

(六)

半月之後,沈瑜收到了遠在北平那人的信。信中只有短短幾句,卻讓沈瑜喜笑顏開。

「昨得手書,反復讀之。得書之喜,曠若復面。

下月十二,上海車站,等我。

吻你萬千。」

合上書信,沈瑜把它放到自己的心臟位置,眉眼的笑像滴了蜜的甜。猶記得她那日寫給他的回信,只有短短三句,但她知道那個崢嶸少年一定會懂。

「明月猶在,只待你來。

望君一切康適。

等你。」

  等你我相見,告訴你,你丟的心我找到了,我會萬分珍攝。

等你我相見,告訴你,先生德宏才羨,我早已傾心。

也望君珍攝,吻你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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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朱波,下午幹啥,沒事哥請你喝咖啡。他喝了口茶說,你的錢留下慢慢跳「砂舞」吧,我下午約了人打麻將。他知道我的工資被鞦韆管得緊,經常打趣我說皮包里不下十張卡,就是沒一張知道密碼!我說大哥不說二哥,大家都差不多!「我在舞廳『砂』,你在床上『砂』,性質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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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4章 舞廳中的迷艷(下)
那是一雙很美麗的眼睛,眼角顯現出無比的輕狂與放盪。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慾望,卻又是那樣勾魂攝蘆虧祥魄的迷人,讓每一個看她眼睛的人都會不可抗拒地服從。何少玄已被她的目光征服。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把他從痴神清醒過來。何少玄回頭一看,只見是一個年青的女子站在旁邊,正笑笑地看著他,臉上泛著一抹害羞。少玄看了她一眼問道:「有事么?」那女子低聲道:「我可以坐在這里么?」少玄趕緊道:「當然可以。」那女子謝了,便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但少玄並沒有馬上去看她,而是回過頭去看那唱台上,不料那剛才的女子已輕走了,另換了一個男人空物在上面撕著嗓子吶喊。
少玄只覺得他的歌聲很刺耳,遠不如剛才那女子的歌聲好聽。他的腦中又浮現出女子的形容。那性感的乳房,那玉脂般的肌膚,還有那超乎想像美麗的眼睛。他突然覺得那女子並不是向薇。只是有點相似而已,更何況向薇絕對沒有她那麼性感與風騷。還有那一雙眼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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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小說|《因為貧窮》第二十章  舞會尷尬

一天,曉夢和阿輝正在學生處准備一場體育比賽,月兒闖了進來。

「阿輝,晚上我在禮堂舉辦個舞會,所有費用我來出,你一定要來,曉夢,你也要來!」

然後月兒趴在學校的麥克風上開始廣播。

「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今晚八點在學校綜合樓2號大廳舉辦舞會,望同學們踴躍參加。」

還沒等曉夢和阿輝反應過來什麼情況,月兒一溜煙地走了,只留下一句「你們兩個一定要來」的話。

「這個月兒,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麼鬼,她居然在學校廣播活動,我們兩個人卻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讓校領導知道了,還不得批評我們。」阿輝抱怨著說。

「是呀!這丫頭一向神神秘秘又膽大妄為,她不會搞出什麼出格事吧?」曉夢對阿輝說。

「我們要去么?」曉夢問阿輝。

「去呀,別讓她再搞出什麼幺蛾子!」

晚上八點,阿輝和曉夢走進了2號大廳,兩人打開門,裡面漆黑一片,兩人正覺得奇怪要離開。

大廳里的燈忽然全亮了,裡面響起了《生日快樂尺螞舉》的樂曲和歌聲,同學們開始放氣球和彩泡。

「生日快樂!阿輝!」月兒走了過來把阿輝拉了進去,月兒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公主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阿輝一下子愣住了,他很多年都沒有過過生日,也不記得今天是他的生日。

「月兒,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問月兒。

「這個還不簡單,我一查你檔案就什麼都知道了,阿輝,生日快樂!」

月兒拿出一雙漂亮的運動鞋送給了阿輝,這是一雙限量版的運動鞋。

「阿輝,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穿上它,在籃球場上更加神勇無敵!你是我們大家的驕傲!」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一切來得太突然,阿輝愣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同學們開始起鬨,鼓掌,吹口哨,聲音此起彼伏。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一個同學開始敲起了大鼓,大家一同跟著鼓點響起了熱烈的吶喊聲。

這個月兒果真是厲害,膽子又大,她給阿輝來了個措手不及。

月兒把鞋放在阿輝的手裡,然後上來抱住了阿輝。

阿輝當著眾人的面不好讓月兒下不來台,他沒有辦法把月兒推開,就只能尷尬地讓月兒抱著。陵碧

這時場上響起了《藍色多瑙河》的樂曲,月兒把阿輝帶進了舞池。

月兒的舞跳得非常好,物閉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翩翩起舞,就像一個美麗而又高傲的公主,阿輝的舞也很嫻熟。

兩人在舞池裡特別搭調,優美的舞姿引來同學們一陣陣的艷羨和歡呼。

曉夢從一進門也呆住了。

阿輝被月兒強行從她身邊拽走,留下她一個人傻傻地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曉夢看月兒給阿輝唱生日歌,看月兒給阿輝送生日禮物,看月兒擁抱阿輝,看月兒和阿輝在舞池裡跳舞,此時他們離得那麼近,抱得那麼緊,他們的身影在舞廳里那麼搶眼。

曉夢突然覺得阿輝和月兒在一起看起來特別搭調,他們那麼高貴又那麼快樂!

曉夢的心裡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原本心底里竊喜,曉夢覺得阿輝是喜歡她的,因為阿輝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接近她。

之前對阿輝是一種若有若無的喜歡,但是自從看完那場籃球賽之後好像完全變了,她每天都期盼著阿輝出現,期盼著能見到阿輝。

她居然還傻傻地盼著學生會每天都能有活動,每天她都想去肯德基打工,這樣她就能每天見到阿輝,曉夢只要一想起阿輝,一見到阿輝,能和阿輝在一起,不管做什麼,她的心都會感到莫名的歡暢和安寧。

最可笑的是她在圖書館學習的時候,腦子里不停地想著阿輝,想阿輝此時在做什麼,她知道阿輝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去打籃球,她便放下書本,跑到籃球場上,如果看到阿輝在打籃球,她就躲在遠處,痴痴地偷看一會兒,她盯著阿輝在球場上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看過之後,她就心安了,然後回圖書館繼續學習。

如果看不到阿輝,她的心裡便是亂亂的,像有個小蟲在撕咬她,白爪撓肝的,什麼也做不下,曉夢便不時地往操場上跑,直到看到了阿輝,心才能靜下來。

曉夢覺得自己的行為都很可笑,她病了,害上了相思病,她已經無可救葯地喜歡上了阿輝。

可是阿輝長的這么帥,這么優秀,怎麼會喜歡她這個丑小鴨呢,曉夢看著阿輝和月兒翩翩起舞的樣子,心裡一陣索然,他倆才更像是一對兒,就像白雪公主和她的王子。

曉夢不知道此時她的心裡到底應該是什麼感覺,她很想走上前去把阿輝搶下來,她和阿輝跳一場舞,可是那樣做她只能是丑態百出自取其辱,讓全場人失笑。

曉夢的血在往上涌,本能告訴她讓她放下這些沖動從那個舞廳的喧囂和歡樂中默默地退了出來。

來到外面,一下子變得好安靜,涼風襲來,曉夢的腦袋也清醒了許多。

夜晚的風很涼,曉夢把風衣裹上,她抱緊了自己,一個人落寞地往寢室走,曉夢不停地告訴自己忘掉這一切,忘掉阿輝,可是不爭氣的眼淚還是不停地「簌簌」掉了下來。

路燈下印著一個小姑娘孤單而又悲傷的影子。

I. 妻子穿大紅色褲襪和超短裙與老公在舞廳跳雙人舞,能不能以此為題材編與一部關於夫妻感情生活的短篇小說

大劉和妻子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坐下來一起吃頓飯了,他每天都要忙於工作,晚上還要跑滴滴。為了這個家他透支著自己的生命。他也不想那樣,但生活總是那麼無奈。妻子為他生了一對雙胞胎,在生產的時候傷了元氣。他累一些可以多買些補品給妻子養養身子。每每看到妻子有些消瘦的身影,他總是不住的心痛。
那晚,他下班回家。看到空空如也的廚房後,嘆了口氣就准備出車了。當他走到門口時,妻子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陽,我找到工作了,活兒不累,乾的是我的本行——會計。今晚孩子在媽那裡不回來了,今晚好好的陪陪我好么?」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妻子開心的換上了紅色的連褲襪,還穿了超短裙。讓他覺得又回到戀愛的時候。他們一起去吃了妻子喜歡的菜,去看了場電影。最後還去了舞廳跳了那支令他們墜入愛河的雙人舞。他們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這一晚他們不去為柴米油鹽去考慮,也不在有交流間的隔閡。回到家中,兩人久久的相擁在一起,不約而同的和對方說:「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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